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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无疆-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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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话的内容有些杂,有些散,大多是关于克敌军和联军的未来,也有张克楚忽然想起的感兴趣地问题,比如水军司学堂都有哪些学科,传授这些知识的教官又是从哪儿来的,或是某个细节上的问题。

“第五队已经占领麻头坡了。”看到桅杆上的旗兵打出的信号,林庆安有些兴奋的打断了张克楚的话。

张克楚点了点头,摸出怀表来看了一下,微笑道:“比预计的时间提前了一点。”

略想了想之后,张克楚眯着眼睛下令:“让各队继续进攻。”

就在此时,陆续有伤员被送回到各船上。而毫无疑问,重伤的士兵都优先送往天使号上,当然,这只是联军士兵才能享有的待遇。

和张克楚的预计差不多,联军的伤亡情况并不严重,所以他没有同意留在船上,作为预备队的两个火枪队队官的登陆请求。

“还不到时候。”张克楚淡然说了一句之后,那两名队官便不再坚持了。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

木吉岛上空的天色昏暗下来,达兰经略府天空的天色也同样昏暗了下来,甚至要更黑暗一些。

就在这朦朦胧胧的昏黄天色之下,一座宽敞疏阔的院落当中,有一间隐秘的书房里点亮了烛光,从窗子里透出的光亮并不显眼,一味的温和着,仿佛在凝神聆听着书房内外的动静。

“有些事情,我们一开始就做错了。”李迪的脸上带着一丝忧虑,眉头微微皱着,语气非常诚恳。

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年青人,衣着并不怎么华丽,面容也并不清秀俊朗,看上去非常普通。不过他的身份,却很不普通。听到李迪的话,他缓缓摇头,说道:“一开始,谁也看不到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形,所以我不觉得之前我们做错了,只不过以前的做法到今天,是要有所改变了。”

李迪抬起头,有些诧异,又有些释然,他斟酌了一下,对年青人说道:“最近有人开始注意到我们了。”

年青人点了点头,示意他已经知道了。

不过李迪还是决定说的更清楚些:“不止是通海司的人。”

果然,年青人皱了皱眉,问道:“还有人觉察到我们了?对方是些什么人?”

“属下还没有查清楚。”李迪微微低头,似乎为自己的无能而感到愧疚,不过他很快接着说道:“但是对方似乎对我们没有恶意。”

年青人先是一愣,继而冷笑一声:“没有恶意……这个世界上,我们能相信的人本来就不多,有没有恶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让我们暴露在通海司那帮猎狗的眼里。”

沉吟片刻之后,年青人接着说道:“和对方接触一下,看看他们到底想要什么。是想通过我们来获取他们想要的利益,还是想要把我们引到通海司的眼皮底下。”

“属下知道怎么做了。”李迪点头应道。

年青人看了他一眼,沉默良久之后,才问道:“你方才说咱们一开始就做错了,那想来是有应对的方法咯?”

“属下愚钝,只是想着既然杀奴军能趁乱而起,何不动用些手段,将其中的一些人收入会中,毕竟有军队的名义和实力,对于咱们同济会的大事很有帮助。”李迪小心翼翼地说道。

“这件事,已经有人去做了。”年青人的似乎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脸色阴沉下来,语气中更带着几分冷厉:“只是效果并不明显,反倒折损了不少会里的兄弟,那些敢于组建杀奴军的家伙,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李迪很明显也知道这些事,只是沉默着不知道该怎么进一步劝说。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年青人终于按捺住心头的火气,平静的吩咐他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先去试一试。

“只是凡事要小心些,在没有确定对方的诚意之前,千万别暴露了自己。”年青人喟叹道:“会里的老人们越来越少,我不想会里再有什么损失。”

李迪低头应下,心中有些许感动。

第100章 分赃之余谈买卖(上)

第二天依旧是个晴朗的好天气,很适合杀人,尤其是用火器杀人,不过总有些人命大,一时不死,成为伤兵,被背着抬着扛着运回岸边的小船上,经由这些小船送往大船。

天使号的船舱里有些湿热,还带着浓浓的血腥味,所以当张克楚看到索菲亚的时候,她的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只是看她忙碌的身影,想来也没时间去擦拭一下。

岛上的战斗还在继续,伤员却是全数送回到船上,天使号本来就是作为医疗船和补给船使用的,所以这艘船上的伤员最多,又由于索菲亚医术要更好一些的关系,这边的伤员也是伤的最重的。

“你怎么来了?”虽然是疑问句,可索菲亚的表情却并不怎么奇怪,只是带着些淡淡的烦恼。想来是因为张克楚的到来,打扰到她的工作。

张克楚有些无奈的摸了摸下巴,苦笑道:“来看看。”

“那就去看吧。”索菲亚说完,便撩开旁边舱门上悬挂的布帘进去了,张克楚愣了下,摇头对身后的林庆安说道:“今天的脾气很大,是不是有谁惹她了?”

林庆安茫然道:“下官不知。”

张克楚想了想,他和自己一样也是从胜利号上刚过来的,怎么会知道呢,看来是问道于盲了。带着林庆安看了下伤员的情况,大多是受了枪伤,需要取出体内的铅弹。那些已经受到治疗的伤兵见到张克楚,却都有些不好意思。

“属下一时冲的快了些,忘记了大人的教导,所以才会被那些家伙给打伤了。”一个年约三十的伤兵挠了挠头上缠着的绷带,满脸懊悔地说道。

张克楚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总是要吃亏了才长记性——不对呀,上回在蕉岭岛,你不就给土人的箭射中过大腿么,怎么还是这么不长记性?”

那名伤兵显然没想到张克楚还会记得自己以前受过伤的事,有些激动,涨红了脸却吭哧吭哧的说不出话来。

“打仗勇猛些是好的,不过也得注意保护自己,毕竟命只有一条。”张克楚的声音略高了些,直起身来看着船舱内或躺或卧的伤兵们,接着说道:“就算赚到再多战功银子,也得有命去享受才行。”

听到张克楚这句大实话,这些军中汉子们颇有些尴尬的嘿嘿笑着。

这些人来自达兰经略府,来自京畿,来自大宋的各地,为了同一个目标加入了杀奴军,那就是用土人和海盗的性命换取战功银子——二十两一个,童叟无欺。但是杀奴军不是海盗,也不是土人,各军都有军规条例,平日的待遇也不尽相同。那些来自其他杀奴军中的联军士兵,在与克敌军相比之后才愕然发现,这支人数并不多的杀奴军,各项待遇竟然高的离谱,这个发现让他们在眼红之余不禁有些懊悔:早怎么就没有投到克敌军中来?

这是令张克楚颇感无奈又有些欣喜的事实。无奈的是无论克敌军也好,联军也好,这些士兵都是为了银子而加入军中,当然,这并不是什么可耻的事,但对于张克楚来说,仅仅依靠银子是不能完全获得这些士兵的忠诚的,相信对他们来说,杀奴军即便解散,也不是什么可不接受的事情。

这样的军队,总缺少一些铁血的感觉,即便已经经历过血与火的考验,终究也只是为了银子而已。

而让张克楚欣喜的,也还是这个原因,只要有银子,那就能一直吸引他们,让他们追随自己,直到死亡或者转头奔向更多的银子。

所以,赚银子,赚更多的银子,是张克楚以后必须面对,必须解决的问题。

回到胜利号上之后,张克楚问了问目前的战况,得知罗威涛那些人也已经各自完成了计划中的目标,即将逼近米苏卡的老巢,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对于即将获得的预料中的胜利,张克楚并没有什么兴奋的感觉,只是站在船尾舱的窗前,思考起此战之后就要进行的一些事情。那些事,才是真正关乎克敌军和联军的未来。

只是每每想到这些事情,张克楚便有些无力的感觉。他知道自己并不擅长去搞发明,对于经商,尤其是在大宋,他也不是很有信心。然而穿越之后步步走来,他却是不得不去面对,不得不去解决,好在至少到现在,还没有犯过太大的错误,只是以后仅仅依靠自己的能力,还能像以前那样走过来吗?

在张克楚身后侍立着的服部寺敏察觉到了他的情绪。不过也只能是一味沉默着。

“唉,都是自找的。”叹了口气之后,张克楚回到桌子前坐下,端起一杯凉茶慢慢喝着,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

两天之后,木吉岛上仍有零星的火枪声传来,然而所有人都知道,木吉岛之战已经结束了。

时已近暮,依旧是在胜利号这个宽敞华丽的尾楼船舱,所有的窗子都敞开着,毫不在意的向外倾泻着明亮的灯光和喧闹。

座中诸人大多难掩脸上的烟尘疲态,只是所有人都眼神明亮,透着自豪和得意。鏖战四天三夜,这些队官们在岛上或并肩作战,或分头袭击,今日重又在旗舰上聚首,自然有说不完的话语夸不够的战功。

“大牛,你小子可真不够意思,说好那个寨子一起打的,好家伙你带着那帮兔崽子一冲就拿下了,让我们这帮兄弟干瞪眼。”吴孝祖摸着下巴上的大胡子气鼓鼓的说道,只是眼角隐隐的笑意,说明他此时心情很好,并不是真的计较。

“吴大哥,你别光说大牛,头天登陆的时候,你怎么带着人跑到我们前面去了?”杨康郁闷的说道。为了这事,队里的兄弟们没少在他跟前叫屈。

吴孝祖一愣,连忙堆起笑脸端着酒杯说道:“嘿嘿,当时不是烟雾腾腾的,哥哥一不小心认错了道了吗?来,这杯酒就当哥哥给你赔罪了。”

杨康苦笑端起酒杯,摇头道:“真是怕了你了。”

看着这些队官们笑闹一团,张克楚夹了一筷子菜吃着,眼睛里全是笑意。郭玉郎坐在他旁边低声说着这几天发生的一些细节。

而这些细节,是身在胜利号上的张克楚所无从得知,却又颇为关心的。比如克敌军各队官在临战指挥中,有着怎样的表现,各队中的士兵,是否表现出训练时的水准,联军其他各队的表现又如何,罗威涛等人的杀奴军的战力、作战方式等,米苏卡土王的战士,是否和其他土人有所不同,那些漂洋过海而来的海盗,又是否在陆战中同样凶残。

郭玉郎有些兴奋地说道:“你弄出来的那些狙击手,倒是表现不错。”

“嗯?”张克楚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嗯了一声。

郭玉郎没注意到他的神情,犹自说道:“他们可让土人和海盗吃了大苦头了,前天攻打王宫外围的一个营寨时,好几个海盗头目和土人头领被他们狙杀,使得营寨里的海盗和土人士气大降,混乱不堪,被咱们顺利拿下。”

“呵呵,原只想着让他们试试,找找感觉,想不到已经能起到这么大作用了。”张克楚有些感慨地说道。

“米苏卡死的时候,我就在跟前。”郭玉郎接下来很平静的叙述着:“他不肯投降,也没有说什么,就那么拿着一把长刀冲过来……”

投降?谁能保证投降之后就能活下来?

然而张克楚只是点了点头。

“明天罗威涛等人会过来,确定战功的分配。”虽然之前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分配方案,但是战场上瞬息万变,又怎么可能是一个方案所能决定的。郭玉郎想到又要和那帮家伙打嘴仗,不由得有些发愁。

张克楚笑了笑,说道:“来就来吧,这分赃的事早晚都得办啊。”

果然,第二天下午,还是在这个船舱里,张克楚苦笑着摇头对罗威涛说道:“罗将军,你这帮兄弟比海盗还狠啊。”

罗威涛尴尬了一瞬,笑道:“都是为了手下能多换点战功银子,让张将军见笑了。”

话虽然说的软和,可一旦涉及到双方的利益,那就不像先现在这么好说话了。不过再怎么说,大家也算是并肩战斗过的,吵得虽然凶,声音虽然大,却没有什么蛮不讲理的情况。

战功的分配,首先得确定战功的总数,这方面由联军的谷成良和罗威涛派出的人统计,然后再根据各军的战绩加以分配,而之前达兰联军在海上消灭的那部分海盗和土人,自然不能算到这里面来。

不过即便如此,战功总额也达到了一个非常惊人的数字。

那边厢各军主将吵嚷不休,这边厢张克楚和罗威涛喝着凉茶,亲切交谈。

“燧发枪,是叫这个名吧?好东西,怪不得你们联军这么些人就敢来打木吉岛。”罗威涛笑眯眯地说道,眼神中流露出热切的希望:“听说这枪是你们克敌军军械司作坊出的?”

张克楚放下茶杯,笑着点了点头:“怎么,罗将军对燧发枪有兴趣?”

“呵呵,兴趣当然是有了,但不知将军能否出让一批?”罗威涛的身体前倾,盯着张克楚问道。

张克楚面露为难之色:“我们那个军械司作坊,其实主要是为南镇守军制造军械,每月产量又不多……”

“我愿意出高价!”罗威涛急忙说道。

“这个……实不相瞒,这燧发枪原本造价就高,一支得一百八十两银子。”张克楚揉着眉心说道:“虽然说比火绳枪使用的寿命长,但是这个价格让人很难承受啊,不然的话,我都想为手下的兄弟们多装备一些。”

听到这个恐怖的价格,罗威涛倒吸一口凉气,皱眉思索片刻,说道:“我也不多要,两百支的话,将军能匀出来吧?”

第101章 分赃之余谈买卖(下)

“如果是两百支的话,倒也不是匀不出来。”张克楚心知肚明,飞崖岛上的军械司作坊现在每月的产量已经达到了一百多支,并且在逐步增长之中,除了保证给苏望秦的货,这两个月也存了有三四百支。

听到张克楚这句话,罗威涛暗中松了口气,不过面上仍然恳切的说道:“另外,我发现将军的有些火枪队中,总有个单兵独自行动,听说是贵军的新编队伍,叫……狙击手?”

又是听说,哪儿来那么多听说,肯定是有心打听来的。张克楚心中暗笑,点头说道:“没错,专门用来狙杀敌方军官或头目。”

见张克楚坦诚相待,罗威涛便不再迟疑,出言问道:“他们所用的燧发枪,倒是与一般的火枪手不同,射程既远,准头又高,这种枪能否也匀出一些?便是价格再高些,我也买了。”

张克楚歉然道:“这个倒是没有存货,而且制造起来非常麻烦,目前勉强够我们克敌军使用,便是联军其他各指挥使下的杀奴军,也未曾装备。”

这话里的意思,罗威涛自然听的出来,只是还不肯甘心,他皱眉想了想,说道:“那么以后有多余的,可否优先考虑我们威信军?”

张克楚含笑点头,说道:“这个好说。”

两人在这边谈着买卖,另一边大桌周围,那些杀奴军主将和联军的指挥使们,却是越吵越凶了。

“这一处是我们联军攻下来的,凭什么要算到你们的战功里?”这是孟西城的大嗓门。

“我们的人先冲进去的!当然要算到我们的战功里了!”一个毫不示弱的声音紧接着响起。

“呸!不是我们压制着山上的那伙土人,你们能冲得进去?”

“别扯那些没用的!不管怎么说,我们的人先进去了!”

“好了好了,先不吵这个,说说这个地方有多少土人吧。”

……

张克楚和罗威涛对视苦笑,都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说起来,攻岛之前炮击木吉岛,贵军所用的开花弹,也是你们军械司作坊出来的吧?”罗威涛想起那日炮击时的场景,暗道怎么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对于开花弹,张克楚同样不会隐瞒,而且还希望通过这些杀奴军,更多的推销出去,毕竟这样的消耗品才是真正的活水,可以为自己带来源源不断的财富。只不过开花弹的制造工艺并不是特别复杂,即使是导火引线有些复杂,可是只要有心人分析其中的材料,很快就能模仿制造出来。

不过张克楚并不是特别担心这一点,因为只要自己在使用,总会有人模仿的。这一点,张克楚看得很清楚。

待生意谈的差不多了,张克楚扭头向大桌子那边望去,见这帮大老爷们也吵够了,吵累了,表情各异的围着桌子坐着,只有谷成良和他们的一个主将还在低声说着什么。

“事情都办得差不多了?”张克楚笑吟吟地问道。

谷成良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还没完呢,要不……”

“别!你们接着谈。不过这时间也差不多了,大家伙也都饿了吧?我这就让人摆酒筵。”张克楚知道谷成良想说什么,赶紧打断他的话,吩咐服部寺敏去安置酒席。

因菜肴酒水早都已经准备妥当,所以不多时便摆了上来。

这顿酒席,可以看作是两军的庆功宴,不管怎么说,攻下木吉岛,消灭了盘踞在达兰和忠义两个经略府之间最大的土王势力,都是大功一件,所以不管是联军这边也好,还是罗威涛那边的主将们也好,都没有受到刚才争战功的情绪影响,彼此敬酒连连,很快就使得酒席上的气氛热闹起来。

看着孟西城一人端着酒碗四处挑战,张克楚微微一笑,心想这家伙的酒量比自己大多了,有他在,联军主将虽少却也不怕被对方全数灌醉。

“将军的心情不错啊。”罗威涛放下酒碗,对张克楚说道:“不知道将军此战之后有什么打算?”其实他还有件事,是非常想请教张克楚的,但是却不好直接相问,只能先从别的地方入手了。

张克楚知道罗威涛问的是联军今后作战的范围,不过现在他还没有拿定主意,或者说没有一个很明确的方案,因为他现在首先要考虑的,是回到达兰经略府和飞崖岛之后需要做的事。

听明白张克楚的意思之后,罗威涛有些小小的失神,其实就他来说,也已经开始考虑那个最终必须考虑的问题——土人叛乱镇压下去之后,杀奴军一旦解散,自己该何去何从?

回到步军司,继续苦熬?那种日子肯定是不想再过了,然而面对大势,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想到这里,他终于忍不住对张克楚问道:“张将军,贵军与谷大人等人的杀奴军组成联军,实力大增,这次攻打木吉岛,即便是没有我们这些杀奴军,也一定会顺利拿下。只是不知道当初如何组织起来的?”

张克楚哪里会不知道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不过即便罗威涛不问,他也会主动给对方说道说道——无他,联军这种事,张克楚不想成为特立独行的异类,再者说,目前张克楚还没打算把手伸到更长更远的地方,先把达兰府那一亩三分地侍弄好了再考虑其余吧。

于是,张克楚便将自己如何入股杀奴军,继而组成联军的事,以及联军的构成方式,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罗威涛。罗威涛越听,眼睛渐渐眯成了一条缝,心中暗道,原来还可以这么个搞法,只是自己从哪儿搞那么多银子去入股?

见罗威涛脸上浮现出一丝忧虑之色,张克楚便知道他在为难什么,不过这事到底还得看罗威涛自己的本事,自己没有必要更没有能力去管。

因战功的事还没完全结束,所以酒席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只是看着那些喝的面红耳赤,醉眼蒙眬的主将们打着酒嗝,依旧不肯有丝毫松动的样子,张克楚无奈的暗自摇头,这些家伙果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不过再怎么争吵,再怎么坚持,该妥协的终究要妥协,该让步的还是要让步。虽然这种妥协和让步显得非常生硬,带着强烈的不甘不愿,但谈判桌上的双方,终究是从血火中走出来的军人,有着自己秉持的骄傲和准则。所以在傍晚时分,经过无数论艰难的界定和讨价还价之后,双方的战功终于确定下来。

“说起来,我方其实占了些便宜的。”看到最终的结果出来之后,罗威涛()摸了摸(。人。)鼻子有些(。书。)歉然地说(。屋。)道。

张克楚笑着摇头道:“说什么吃亏占便宜,没意思。如果不是你们后来加入,我们联军的损失肯定要更大一些,在我看来,人才是最重要的,能少受一点损失,便是少收一些战功银子,又能如何?”

这话说的实在,罗威涛点头道:“的确如此,希望以后还能和张将军的联军再次合作。”

张克楚哈哈一笑,说道:“总会有机会的!”

……

望着罗威涛等人的战船消失于海面之上,张克楚转身对郭玉郎说道:“那个什么童老爷,还是不肯招供?”

郭玉郎面露忧色的摇了摇头。张克楚口中的童老爷,是在他亲自带人杀入米苏卡王宫里抓到的。

对于自己的身份,童老爷一口咬定只是和米苏卡做生意的商人,这一次押货上岛,适逢其会而已。不过任谁都看得出来,他肯定没自己说的那么简单,只是乱战之中,跟随着他的仆人侍卫都死光了,王宫中的土人头领也随着米苏卡全部战死,所以童老爷的这番说辞既找不到人证明,也就无人能够反驳。

“哼,以为他不说,就逃得了么。”张克楚冷哼一声,想了想,对郭玉郎说道:“让服部寺敏去,不管用什么手段,一定要撬开他的嘴。这个人既然在最后时刻还躲在王宫里,肯定是有问题的,只是不知道和咱们所查的那个暗中势力,有没有关系……”

郭玉郎点了点头,却将话题转移到另一个方面:“不知道咱们回去之后,你那位舅老爷是不是就要逼着你立即成亲了。”

“不怕把我逼急了,那就来吧。”张克楚烦恼地挥了挥手。

此时风和日毒,海浪轻轻的拍打的在船身上,发出哗哗的声音,天空中一群海鸟飞过,很快就消失在云端尽头。

由飞崖岛想到珍珠,想到菲利普,想到在岛上辛苦劳作的工匠们,想到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自己努力过的许多事,逐渐有了雏形,却始终没有一个具体的方向,至少,此时在所有人眼中,自己的方向只是一心想要发展出一个强大的杀奴军。然而事实上,张克楚早已把目光投向了更远的地方。

西北,偏北。重洋之外,更有故乡。

只是这一路,必然风雨交加,艰难险阻,张克楚有些黯然,有些失神,那双眼眸之中,多出许多意味难明的晦暗。

就如同暴风雨来临之前的乌云,遮蔽了晴空。

然而很快,张克楚的眼神便坚定起来。他不是一个狂妄自大的人,不过他也不是一个妄自菲薄的人,对于未来,他有着自己的计划和信心。只是所有的事,都需要一步步来,克敌军已经基本成型,联军也在战斗中逐渐磨合成长,张克楚望着壮阔的海面,长长地吐了口浊气,未来,终究是要靠自己去闯的。

第二卷

第102章 光明下的黑暗

十月的达兰府,却丝毫见不到任何萧瑟秋意,反倒是院子里的各种植物浓密异常,小径两旁花团锦簇。潮湿闷热的晚风拂过之后,才渐渐带着馥郁的香气有了那么一丝凉意。

窗棂大开的书房内,明亮的烛光被微风轻轻拨弄,摇曳着轻柔摆动,却丝毫没有让书房内的光亮减少分毫。

只因这烛光太多。不过这不是坐在书桌前的张克楚,微微眯眼的原因。

他放下手中的战报,缓缓皱眉,似乎看不明白这张薄薄的纸上,所写的那些内容,又或是那些内容背后,所隐藏着的局势。

回到达兰经略府已经半个多月了,张克楚没有急着去飞崖岛,而是在忙碌中等待着。忙碌,自然是因这一次出海之后,整个联军的战功需要兑换成银子,战死的将士家属需要抚恤,伤残的人员需要治疗和安置……虽然这些事,自然有郭玉郎谷成良和索菲亚等人去做,但是他身为联军最高将领,在很多事情上必须出面或者最后拍板。

而等待,却是要等着万永年将答应自己的事情办好,然后他才能够继续披着南镇守军的皮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可是时至今日,他想要等到的消息还没来,却被眼前的战报上的内容,弄得有些心烦意乱起来。

战报上的局势,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马六甲那边依旧在对峙,在试探,在不停的小范围冲突中眉来眼去勾勾搭搭,不过各经略府水军司的水军,开始依总军司的命令陆续抽调出来,返回原来的泊港基地。

这意味着什么?

张克楚揉了揉眉心,似乎想把皱起的浅纹揉散揉开,然而没等他想明白,一个身影就闪进了书房。

“虽然让你隐藏身份,秘密行事,可是在这个院子里,你用不着这么鬼鬼祟祟的吧?”张克楚苦笑着摇了摇头:“说吧,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来人,正是苏湛。

他抿了抿嘴角,似乎对于张克楚的话并不以为然,但是对于张克楚提出的问题,他却很认真的回答道:“已经有了初步的接触,按照我的判断,应该是对方的外围成员。”

“哦?为什么?”搞这种秘密地下情报工作,张克楚自认没什么天赋和手段,很有门外汉的自觉,但是看着眼前的少年郎,却有种奇异的感觉,觉得自己把这方面的任务交给他,似乎是个很不错,很天才的主意。

苏湛偏头,微微想了想,沉稳地说道:“那人的背景,我查的很清楚,而且以他的性情手段,断然不会是对方核心成员。与之接触之后,看他行事,我便如此推断。”

张克楚点了点头,心想以苏湛这样的本地人,加上殷家的人脉关系,暗中查清楚一个在当地生活了几十年的人,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注意保护自己。”张克楚说道:“对方既然敢挑动土人造反,图谋一定很大,而且我估计是冲着五大家族去的。所以他们的手段一定会很激烈,你要小心谨慎。”

“我明白。”苏湛点头应道。

张克楚说道:“现在的人手肯定不够用,我给你留了些银子,办事也方便些。该招进来的人,你自己做主招进来,但是通海司那边,你也不要让他们注意到。”

虽然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张克楚对通海司要如此忌惮,苏湛还是很认真地答应下来。至于办事的银子,之前张克楚已经给他了一大笔,到现在还没怎么动用,但是银子这个东西,始终是越多越好,身为殷家子弟,即便不姓殷,也早已深刻的认识到了这一点。

更何况,张克楚现在的目标不仅仅是就事论事,就事查事,而是要利用这件事,来达成一个更大的目的:建立自己的情报机构。

任何组织机构,都是由人组成的,而人要吃饭,要穿衣,要有地方住,所以银子,是断然不能少的。更何况,人还要做事,不管做什么事,离开银子,无论是在大宋还是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都将寸步难行。

晚风轻柔,香气渐淡,书房中的二人,就着明亮的烛光,谈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正事谈完,苏湛却没有立即告退,而是迟疑了片刻,带着某种不确定疑惑,期期艾艾的对张克楚问道:“表姐过几天生日,大人是不是……”

“什么是不是?有什么想说的就直说。”张克楚瞪他一眼,知道他说的表姐,自然是殷家三小姐殷秀秀。

苏湛挠了挠头,似乎没想好自己该怎么说,或者说站在他的立场上,该说些什么,最终只好灰溜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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