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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红颜落-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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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阮昕微微颦着眉,大野,到底是打起来了:“大野国的情势如何?”

“捷兀的反军已经被平乱,六王子和十王子都没有出事。”

秦阮昕点点头,说道:“那就好。你们何时来了束城的?”

“有几天了,束城这边说发现宫主的标记,属下便快马赶了过来。知道您被困在顾骋的宅中,但是防备森严又没有机会,属下恐打草惊蛇,一直没有行动。”

“也幸得你们在这里有个房子,否则,我怕是躲不过那些侍卫。”

云岩凝了凝神,说道:“属下到了束城,也知道宫主定然是找着机会便会逃出来的,而只要成功,第一时间定是出城。属下便在城门附近盘下了几间房子,刚才知道外面有了动静,猜测是宫主有行动了,正是要派人去传消息寻找宫主。”

秦阮昕呼出一口气,云岩的能耐她一向是信任的,不管是做什么都考虑地很是周全。

若不是没有翊云宫的人,自己能不能出得了束城还很难说。

云岩见秦阮昕没有说话,便接着开口道:“这几日城中定是风声紧,宫主先在这房子里躲起来,这屋中有地窖,可以躲人。即便顾骋要一家一家查,也很难找到。等过了几日,属下再让几个弟兄在旁边几城放出风声有您的踪迹。束城的防备松了,我们再离开。”

秦阮昕点了点头,她的想法也和云岩的一样,即便自己很是迫切地想要去楚国找楚君亦,可是毕竟现在不是逃出去的时机,她也不能让翊云宫的人陪着自己冒险。

当即说道:“就按你说的办。”

秦阮昕顿了顿,心中踟蹰了一分,又说道:“楚国那边有消息吗?”

云岩颦着眉头,自然明白秦阮昕现在最想的是什么,只是也只得照实说道:“属下派人去楚国四处找过,可是都没有发现静王的踪迹,楚国的官员也都对静王的去向很是不清楚,只知是患病静养之中。”

秦阮昕喉间翻滚了一下,努力稳住自己的神色,点头道:“我知道了。”

只是,即便她装得再云淡风轻,云岩也看得出她心中的焦急。

“没有踪迹”,“不清楚”,云岩的每一个词虽说都说得模棱两可,可是秦阮昕却知道,越是如此,楚君亦病故的可能性便越高了一分。

她咬了咬唇,胸口猛烈地抽动了一下。

她怎么能,接受这个消息。

阿楚,你一定,一定不要死。

楔子  第206章 防备松懈

“叩叩叩。”

又是三声门响。

顾骋坐在桌子旁,桌上的茶已经有些凉了,只是依旧是满满一杯,没有动过的痕迹。他听着声响,头也没抬,只说道:“进。”

门外的人听着,推门走了进来,是子殊。他走到了顾骋身旁,拱了拱手,说道:“主子,城中的探子来报,还是没有消息。”

顾骋皱了皱眉头,已经有四天多的时间了,虎队在城中四处酒楼茶楼妓院都找过,可是都没有她的身影。难不成,她已经出城了。

子殊凝了凝神,又说道:“附近几城,包括去楚国玳国的路上都去了人,若是有秦姑娘的踪迹都会第一时间将消息传回来的。”

顾骋点了点头,摆了摆手,示意子殊退下,子殊脚下踟蹰了一步,却又拱手开口说道:“主子,用不用在束城挨家挨户地查?拿不准翊云宫的人已经到了,将秦姑娘藏在哪户人家里头。”

顾骋听着子殊的提议,顿了顿,淡淡笑了一声,却没有说话。

子殊也不知自家主子在想些什么,身后却是一阵脚步声传来,是鹰队的一个暗卫,子殊颦了颦眉,鹰队的人此时赶来,定是有那个女人的消息了。

果不其然,那暗卫对着子殊拱了拱手,便快步走到了顾骋身边,说道:“主子,玳国东城那边,有秦姑娘的踪迹。”

“噢,是吗?”顾骋靠到了椅背上,看向眼前的人,话语中却很是平淡,似乎只不过是随意一问,并没有多在意一般。

那个暗卫下颚一点,接着说道:“秦姑娘应是已经和翊云宫的人联系上了。东城那处翊云宫人近几日很是活跃。”

顾骋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那个暗卫听着,应了一声,又道:“主子可有别的什么吩咐,东城那边的人,需不需要行动?”

顾骋轻笑了一声,只道:“她若是和翊云宫的人在一起,在东城这个地方,你们可抓不回来她。让我们的人撤了。不必多耽误工夫。”

“是。”那人又应道,终于不再停留,离开了屋子。

子殊仍然站在一旁。心中想着些什么,正要开口说话,顾骋却已经先他一步问道:“楚国楚君亦那边的情况,查清了吗?”

子殊凛了凛眉,回道:“静王的各处府邸都没有他的身影。楚国四处都打探过也没有消息。官员们更是三缄其口,静王病故的可能有五成以上。”

顾骋轻点了下颚,却没有说话,手背朝外挥了几下。

子殊脚下却顿了顿,稍稍地犹豫,却还是将心中所想问出了口:“主子。其实属下认为,以虎队的速度,秦姑娘来得及逃出城的可能性不大。或许东城那边是个幌子而已。不过是想让我们放松守备。这束城中的盘查,需不需要加强。”

其实挨家挨户盘查的提议,他已经提出了不止一次,可是顾骋却总是拖延着。而这一次,他听着他的话。却仍旧没有回答,只是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转向了桌上的簪子。

那根玉簪子,她没有带走,依旧留在了这个房中。经地他上次那么一摔,上面细碎的裂纹又多了些。

顾骋不知道她为何会把它留下,也许对于她来说,这根簪子已经不属于她,无需带走;也许她觉得突然的离开对不起自己,便留个念想。

更也许,她只觉得这是可有可无的东西,根本想都没有细想,留与不留并没有多大的区别。而这根簪子,也只是对于自己,才有着几分意义。

顾骋拿起它,在手中转悠了几圈,仔细地端详着。

簪子是那样的简单,就像她的人一样。可是簪脚又是那么地尖锐,同样如她一般,总是冷不丁地就将人扎得生疼。

他只要看着它,便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女人来,想起她跟自己说的那些话,想起这些日子来的相处。

想起,她唯一提到楚君亦时才会露出的不一样的神情。

这四天,他想了很多。尤其是她的那一句“他已经笑得很少了,我又如何能再剥夺他难得的好时光”。

阮儿,你不是说只有楚君亦才对你最好吗,可我要让你知道,我也可以。

你说得对,既然你只有离开去找他才会快乐,我便给你机会。

你说我不会爱人,我便告诉你,你如何爱楚君亦的,我便可以如何爱你。

我们就来赌一赌,五成的几率,如果他死了,或者他活着却一心只爱着他的静王妃,那么,这世上便只剩下我一个人可以给你快乐,那个时候,我绝不会再放手。

那个时候,你也终于没有理由离开我的身边。

可,如若他没有死。

那么我希望,你会比现在笑得多一些。

顾骋想着,脸上的神情也收了起来,转向一旁的子殊,说道:“你让城中虎队的查探退去一些,无需弄得束城内人心惶惶,既然东城有了她的踪迹,束城这边的防守也无需太严,不要扰了民心安定。”

子殊微微颦着眉,犹豫了一分,还想开口再说。

顾骋却抬起手,手背朝外挥了挥,示意他不必多言,退下便是。

子殊即使仍是不解,可是主子既然已经如此吩咐,他一个属下人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便住了嘴,朝着顾骋拱了拱,退出了房间。

顾骋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最后看了一眼手中的簪子,将它收了起来。

手婉转之间,动了左臂的袖子,那四道伤疤也露了出来。

顾骋看着手上的伤疤,脸上的笑意也浮现了出来。

因为他知道,在秦阮昕的左臂上也留着两道伤痕,是那日他给她下了欢宜散,她为了保持自己的清醒而划伤的。

一如自己在逸林中一样。

他固执地不让在这两道伤痕上用伤药,只让它们在她白皙的皮肤上留下着两道蜿蜒的伤疤下来。

不管如何,这是他留给她的印记,他才不会轻易抹灭了去。

他长呼出一口气,站起身来,唇角依旧挂着那丝若隐若现的笑意,神情却也不如之前一般沉重。

阮儿,希望我们,后会仍有期。

“咳咳……”

束城城门附近的房子里头,秦阮昕坐在里屋的桌子旁,看着桌上云岩递过来的一些翊云宫的消息。忽然却觉得耳畔煞红,很是不自在,一下便走了神,云岩在一旁喊了她两声,她也才刚刚听进去回过神来。

她咳嗽了两声,掩饰了自己的尴尬,说道:“怎么了?”

云岩凝了凝神,回道:“应该是东城那边的消息起了作用,束城这边的防守已经松了下来,我们应该用不了多久,便可以出城去了。”

秦阮昕点了点头,说道:“为了以防是顾骋设下的圈套,故意引我们上钩,先等一等,试探一下他是否真的松了防备。”

云岩拱手答道,这一点他和秦阮昕想的是一样。

三年的时间,秦阮昕虽然一直在大野度过,可是翊云宫的情报都是每月送去的,她对翊云宫的事务也没有松懈。

如今,宫里在四处的情报点都换成了米铺和茶楼,让宫里的财源从卖命的情报暗杀转到了行商上来。而宫主也偶尔总会冒出一些新奇的点子,虽然宫里的情报能力确实不如以前,可是势力却扩大了不少,有几个城中做得大的,更是垄断了商行。

在几国之中的威慑力还如从前一般,并没有减退多少。

虽然宫里的人都没有明说,但是云岩看得出,他们是喜欢现在的变化的,毕竟那些打打杀杀,将脑袋悬在裤腰带上过着今天不知明日的生活,谁也是不想的。

就像当初宫主在翊云宫对着众宫人说下的话一样,翊云宫,终于有一个大家庭的感觉了。

而面前的这个女人,她虽然在大野过了三年的安逸生活,可是却丝毫没有让她的能力和警惕放松下来,她仍是那个让人敬佩的巾帼女子。

只是,其实对于楚国静王病故的消息,云岩也是考虑了很久,也暗中查探了一些时日才终于下定决心告诉她的。

三年时不时去大野给宫主传消息,她对于静王的感情,他不是看不出来。

可是,他仍旧不想因为静王扰了她难得的平静生活。

就像现在,她才不过刚从大野离开,便落入了捷兀之手,再被顾骋软禁,耽误了近一个月功夫才逃了出来,身上也不知多了多少伤。

而那个男人,不管是死了,还是活着,对于宫主来说都并不是一件好事,毕竟,还有着那个静王妃在。

只是,他见着这几日她对于四处传来的关于静王的消息的那份在意,便知道,若是不告诉她,才是真正的伤害。

云岩正了正神色,看向眼前的女人,终于不再犹豫,只说道:“是,属下明白。待情况属实,择日便可启程,去楚国的一路也已经安排好了。”

秦阮昕听着,点头应了一声,复而又低下头去看手中的文书。

一个月了,阿楚,得知你的消息已然有一个月了,我终于可以去找你了。

楔子  第207章 又到初识地

玳国境内的一条山道上,

两匹马疾驰而过,腾起了一阵阵的尘土。

马上的两个人皆是一袭青衫,简单却不失风韵,只是一路的奔波,仍然让他们显得有些风尘仆仆。

这两人,正是秦阮昕和云岩。

他们从束城离开之后,为了避开顾骋的人,绕过东城,从西借道,再从卓城去往楚国。

云岩说出这个提议的时候,秦阮昕也是很快便赞同的,这样虽然会远上几分,但也耽误不了太多的功夫。况且翊云宫为了作幌子,伪造了她的踪迹在东城出现。

若是顾骋的人在东城防备,那才是真正地会耽误行程。

况且,她也不知为何,一听到卓城这两个字时,心中便是狠狠地疙瘩了一下。

这个名字对于她来说,是再熟悉不过了,她和楚君亦虽然不是在卓城初识,可是却也算得上是在卓城的时候,才真正认识了对方。

她是在那时才知道他叫楚君亦,才知道这么一个巍然翘楚的君子,和这么一个如名字一般仙人气质的男子,却有着一种难以治愈的怪病。

她和如安一起救了他,而他,也撑着仅有的力气,将自己从那刺杀男子手中的剑下救了下来。

在医馆里头,他和她也是第一次被人误认为是夫妻。

在那间北五客栈中,她更是第一次发现,他也有如此凌厉果断的一面。

即便是关乎自己性命的药物,却也是如此地有原则不会强取豪夺。

那个时候,她也是第一次,对他,心生敬佩。

一晃,从那时候起,已经近四年的时间了。

时间当真如白驹过隙。白云苍狗。

而很多事情,就在这一点一点的时间之中慢慢地改变着。

那个时候的她,从来也不会想到,这么一个同自己八竿子也打不到的人,却如此纠纠缠缠地一起走过了那么多的路。敌对双方打过仗,却又还坐过他的喜轿,更是一起闯了逸林又闯了翊云宫。

她更是从未想过,四年后的自己,那么些风风雨雨的下来,心中唯一留下的。却只有他了。

秦阮昕想着,从前的那些回忆便全数地涌入了她的脑海之中。她手上的马鞭更是重了一分,速度也快了起来。他们从束城出来,秦阮昕便让其他翊云宫的人回去,只留着云岩在自己身边。

几日过去,卓城虽然还有些距离,但到底是越来越近了。

很快。他们便已经到了下一个小镇上,来往的人渐渐多了起来,秦阮昕两人牵着马穿过镇子的街道,已经是晌午时分,行了这么多路程,不论是人或马。也都该休息会了。

云岩指了指前边不远的一个饭馆,对身旁的秦阮昕说道:“主子,先去前边吃点东西休息下吧。我看这马也累了,禁不得一直跑下去。”

只是,他话音落罢,身旁的秦阮昕却一直没有回话,步伐也停了下来。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前面。

云岩也停了脚步,拉住手中的缰绳。心中很是不解。前头并没有什么故人,不过只是来来往往的镇上的百姓。

虽是小镇,两边的摊贩却也是不少,一阵一阵地吆喝着。

云岩顺着她的眼光看了过去,只见秦阮昕一直看着前头的那家饭馆,“翠华楼”,再简单不过的一个乡镇上的饭馆,可是她的眸中,却是说不出的复杂神情。

这些摊贩,人群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这个饭馆也不过是普普通通,可是对于秦阮昕来说,却是对她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义。

四年前,他们便是在这个地方第一次相遇。

如今四年兜兜转转,她居然又回到了这里。

乡镇里头的变化总是比不得城中,四年时间过去,这饭馆也只不过稍稍重新装饰过了门面,并没有太大的变化。这名字她也是一直记得,还有这条街,这片景,她更是从未忘过。

秦阮昕深吸了一口气,抑制住心里头揪紧了一般的难受,抬脚便往前走去。

云岩也没有说话,跟着她走上前去。

饭馆的小二见着他们过去,急急地就迎了上来,脸上挂着笑意,话中恭敬地说着早已说了不知多少遍的话:“两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

秦阮昕没有回话,只是松了马绳,径直走了进去,身后的云岩也将手中的马绳递给了小二说道:“打尖,再将这两匹马牵去喂些草料。”

“得勒,客官里头请。”小二听着,忙招呼一旁的伙计牵了马去,迎着云岩便走了进去。

秦阮昕已经先行走到窗子前的位置坐了下来。

饭馆里头的人算不得多,仍然有几个空位子,而四年前她坐过的这一处,也是空着。

秦阮昕静静地坐着,心里头却是惊涛骇浪一般地汹涌澎湃,同样的饭馆,同样的位置,只是旁边的一桌,却不再是那个她日思夜想的男子,而是一对年轻的夫妻带着他们的儿子,一家和和谐谐地吃着饭。

云岩也走了过来,在秦阮昕左侧坐了下来,小二迎了上前,取下肩上的抹布,好生地擦了几下桌子,利索地问道:“两位客官,要吃点什么?”

云岩见秦阮昕没有说话,便开口对小二说道:“你自己捉摸着,上三个小菜,一壶清茶便好。”

小二听着他的话,仍旧是躬着身子,想了想,便对着云岩报了三个店里的菜名,云岩点了点头,说道:“就这个了。”

“得勒。”小二又咧开嘴笑了起来,这样好伺候的客人他自然是喜欢,当即将抹布又担回到肩上,说道:“那小的就让厨房去准备了,客官要是还有其他什么吩咐,尽管叫一声便是。”

说罢,小二点着头哈着腰,便退了下去。

很快,一壶清茶便先上了桌。

云岩端起茶壶,帮秦阮昕沏上了一杯,端到了她的桌前,踟蹰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这地方,主子是不是从前来过?”

秦阮昕听着他的话,这才回过神来,看着他,耸了耸肩,笑了一声,说道:“我的异样,有这么明显吗?”

云岩给自己也沏了一杯茶,唇角的笑意也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说道:“再明显不过。”

秦阮昕自嘲地笑笑,这么些年来,她和云岩常常接触,共同讨论翊云宫的事情和剑法上的领悟,相同的兴趣也有几分。

两人虽说明面上是主仆关系,可是说起来也像是兄妹一般。

她也知道云岩聪慧,对于自己的事情更是清楚,自也没有隐瞒,看着他,笑道:“这个地方,是我和阿楚初识的地方。”

“在这?玳国境内?”云岩问道,虽然他见着秦阮昕脸上的表情已经猜到定是和静王有关,却也还是有些疑惑。

秦阮昕点点头,说道:“那时候,苗芷晴因为他的蛊毒,独自去闯翊云宫取药,阿楚才带着亦风亦雨两个人来了玳国境内。”

云岩听着,也冥神想了想,道:“确实是有这么回事,苗姑娘是闯过翊云宫,后来也被几个亦家军的人救了。也是因此,前主子知道静王身上的蛊毒。只是没想到,主子和静王,竟会是在这个地方初识的。”

秦阮昕轻点了下颚,脸上的笑意也上了几分,似乎又是回忆到了很久很久之前的事,只是却不难看得出,那笑中仍是有掩盖不住的凄凉。

她看着这个熟悉的地方,那些事情虽已久远,可是却一点一滴都浮现了上来。

而她,也记得清清楚楚。

忽的,她对于楚君亦的思念更是猛烈,鼻尖一酸,眼睛也跟着难受起来。

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平稳一些,看着眼前的云岩,不知怎的,突然间很有要倾诉的冲动。

她这么想着,便也这么做了,开口说道:“那个时候,我刚从玳皇宫中逃出来,被玳烁的赤卫跟着,原本是要去瑾城的,可为了掩人耳目,便一路跑到了这。”

秦阮昕说着,指了指不远的几个桌子说道:“我就坐在这个桌子旁,赤卫的人坐在那边,而阿楚,便和亦风亦雨坐在我旁边的位置。那时,我一心想要摆脱赤卫的跟踪,见着阿楚三人不像是普通之辈,便想着可以利用他们来缠住赤卫的人。只是没想到,不但没甩开赤卫,还让亦家军的暗卫也跟上我了。”

云岩听着,也似乎起了几分兴趣,问道:“主子是怎么做的?”

秦阮昕还没说话,却先行笑出声来,那个初识的场景,她几乎每一句话都牢牢记得。

那个时候的她,虽然被玳烁的不信伤得心中悲切,可是毕竟也并没有太深的感觉。

所以那时,就像后来阿楚跟自己说过的一般,尚且还有着几分趣味,也总是任意而为地挑着趣,不像后头的她,越发得沉闷起来。

秦阮昕笑了一声,正了正神色,端起桌上的茶杯,小抿了一口茶,才向面前的云岩娓娓道来。

只是,她回忆地尽情,云岩也听得有些尽兴,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身后不远的一个角落,有一个男子眸光却紧紧地盯着她,手上的茶杯也颤抖了几分。

楔子  第208章 一切,又只如初见

“就是这样,我不但女扮男装被他发现,连赤卫他们竟也认得出来。我当时便知道我又惹上了个大麻烦。”秦阮昕说着,又抿唇笑了一声,接着道。

“于是,我就想着将计就计,借着女儿身去调戏了他一番,亦风亦雨那个时候的脾气可真是暴躁,才没几句便要开打,一旁的赤卫为了保护我便也动起手来,我便趁着两方开打的时候跑了出去。不过阿楚是个聪明人,定是他看出了我的计划,阻止了他们。最后,亦家军连同着赤卫便齐齐跟踪上了我。”

云岩听着,唇畔也是上了几分笑。他看着面前的秦阮昕,已经二十多的年龄,在玳国,这个年龄的女子早已经嫁做人妇,孩子或许都可以打酱油了。

可是她,却仍然孤身一人,独自守候着她的感情。

几年的岁月虽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可是却将她磨练得越发沉稳,她的笑容适可而止,说话也很少有太多波澜,脸上更常是平平淡淡着,只是偶尔关乎到静王的时候,才会有了些不一样的神情。

云岩知道,眼前的人虽然不过是女子,可是却有着比男人更多的稳重和淡然之气。

只是这样的感觉,换句话说,便是她,变得越来越沉重了。

他没有想到,在四年的时候,在这个地方,她和静王,还有过这么一出。

云岩抿唇笑着,看着秦阮昕,说道:“说实话,我还真是想能回到那时候,看看不一样的主子是个什么样?”

秦阮昕听着他的话,也是低眉淡淡一笑,她又何尝不想回到那个时候。如果可以重来,她一定不管做什么都好生地想清楚,而不是一味让自己情绪和不甘心扰乱了真实的感情。

她一定会好好地接受他的爱,他的好,不去管其他的那些事情,只是和他两个人好好地在一起。

可是,这世间最凄凉也是最无助的是。

如果的事情再怎么美好,令人憧憬,也抵不过不可扭转的现实的残酷。

如果,也只是自我的臆想罢了。

秦阮昕想着。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下来,眸子里头更是溢上了几分说不出的悲怆。

云岩看着她的变化,自然是知道她想起了从前的那些事情。便是难受着起来了。

他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沉沉的语气让人听来觉着很是安定:“主子,静王病故的消息也没有确实,等我们到了楚国。再好生地找,也许,静王还在,也说不定的。”

秦阮昕点了点头,这一个月来,她又何尝不是靠着这个念头支撑着自己。一路赶去楚国。

只是,就像云岩说的,这些也不过是说不定的事。

更何况。秦阮昕咬了咬唇,苦笑了一声,说道:“可是云岩,我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到阿楚,不管是活着的人。还是一座孤坟。可是,我一想到他还有着一个静王妃在。我便觉得不知怎么是好。”

云岩也微微地叹着气,说道:“我也知道,主子三年来都没去找过静王,便是因为这个原因。只是……”

云岩顿了顿,秦阮昕却先行开口打断道:“你不用说了,我知道的。其实我这次来,也只是想要确定他是否还活着,想要见着他一面,其他的我都不会勉强。”

秦阮昕说着,吸了吸鼻子,努力抑制那种酸痛感,继续道:“云岩,我很爱很爱他,真的很爱很爱。可是我更知道,就算爱他也不一定要和他在一起。我听着你说,他和他的静王妃很是相爱,生活也算安逸。我便觉得很替他开心,毕竟比起他跟我一起的时候遭遇这样那样的伤害。这样的日子要好上不知多少。

这些我都懂,我也不会任性地去拆散他们,确认他还活着,我就离开。我不过今日走到我们初识的地方,想起了那些从前的往事,便抑制不住地多了几分感叹罢了。”

秦阮昕说着,咬了咬唇,低下头兀自地又淡淡笑了一声。

云岩看着她,心中也替她难过,只是却不知道再说什么好。

她永远都会把自己的痛楚藏得很深,偶尔才能不小心让你抓着寸毫。可是他知道,她心中的悲凉比起她如今有些红肿的眼睛,苦苦的笑容来说,更是不知浓厚上几分。

只是,这样的悲凉,却只有那个男子才可以抹去。

他,无能为力。

云岩想着,也只好淡淡说道:“只希望静王可以吉人天相吧。”

秦阮昕点了点头,云岩说的便是如今她心中唯一想的。

只是阿楚可以平安活着,她不在意他和其他的女人在一起,也不会质问他为何放弃了对自己的爱,更不会可惜她的迟疑失去了这段感情。

她只要他好好地,便是她全部的愿望。

而她对他的爱,就让它永远地隐藏下来便是。

秦阮昕想着,终于收了自己消极的情绪,耸了耸肩,抬起头转移话题道:“不说这些了,菜怎么还没来,我真是有些饿……”

只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眼神却忽得瞟到了她的身侧,眸子猛烈地睁大开来,“饿”后面的字被她深深地一口气吸了回去,销声匿迹。

她的身子猛地一抽,手也剧烈地颤抖了起来,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茶杯,茶杯顺着杯沿滚动了一圈,里头还剩着的半杯茶水洒了一桌,连她的衣袖上也被沾湿了一片。

她的喉间像是被人紧紧地扼住,一时间竟有些呼吸不上来,心也像是被高高地悬挂了起来,有一种让她难以承受的失重感。

她想站起来,可是浑身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使不出一丝力气来。

身旁的云岩觉察着她的异样,也顺着她的眸光看过去,只是一下,他的眸子也满是惊异。

甚至,惊讶地让他都说不出话来,只是看了一眼身旁的秦阮昕。

她仍然在惊异中久久没有缓过来,唇瓣颤抖着张合了几下,喉间滚动着,那干瘪的沙哑的,似乎连她自己似乎都听不清的两个字,才终于艰难地说出了口:

“阿楚。”

她身侧的那个人,穿着一身暗蓝色的长衫,腰带也不过只是墨青色,没有一点其他的配饰。浑身简单地看不出一丝楚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静王身份。

一头青色用发簪簪起,说不尽的利落干净。

如水墨画一般修长的眉眼,如古井一般幽然明澈的眸子,如春晓之花一般让人注目的相貌,如影沉璧一般悠远安然,风华不二的气质。

还有,他唇角虽是淡淡地却掩饰不住喜悦之情的笑容。

这样的神色,这样浑然自成的气魄,这样的波澜不兴的神采。

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秦阮昕,面前的这个人,就是这三年来,她朝思暮想的楚君亦。

就是这一个月,让她痛心不已,夜不能寐的楚君亦。

就是她想念了千百回,多么害怕会真的失去他,可是想着他的静王妃却又不知如何是好的楚君亦。

就是她那么深爱着,可是却苦苦不能说出口的楚君亦。

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出乎意料地,一声招呼也不打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预想过他们的那么多种再次遇见,也许是在楚国的某个地方,他和他的妻子在静静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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