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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红颜落-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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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易还没说话,一旁蹲在苏墨旁边查看伤口的五行老大儒海站起身来,一双眼睛像鹰眼一般直盯着秦阮昕,这小女子不过站在一旁远远看了几眼,却能说出几分事实来。儒海眉头紧锁,思索了会才说道:“老二,让她过来。”
剑易倒是挺听儒海的话,放下剑示意秦阮昕过去。
秦阮昕走上前,摸了摸尸体,还没有完全僵硬,但身上已经有了尸斑。秦阮昕轻轻摁了摁,尸斑的颜色便褪下了些,死的时间不会太久。而且这尸斑也没有移位,尸体死后没有被移动。
秦阮昕又仔细查看了苏墨的各个伤口,翻看了他的眼睛、口舌,但她终归不是法医,只能推出个大概。
她站起身来,走到角落的阴凉处,又蹲下来摸了摸地上的泥土。
剑易看着秦阮昕,她查看了这么久,却什么也没说,给自己倒憋急了,当即说道:“你这小娘们,看来看去,倒是说说你看出了什么?”
秦阮昕走回到苏墨的身体旁,这才说道:“是今天杀的,三个时辰前,不超过四个时辰。”
说完,她又对玉清说道:“我对毒药这一方面了解不多,只能看个大概,玉娘可否来看看,是否真的没有中毒。”
玉清点了点头,南宫辰将她推了过来。玉清躬下身,查看了一番,点点头说道:“确实没有。”
亦风这时也走了过来,秦阮昕一发现出了事,便让他去他们五行剑法的院落中查看是否有被翻动的痕迹。
亦风附在秦阮昕耳边说道:“没有异常,不是为财。”
秦阮昕点点头,才继续说道:“苏前辈没有中毒,死于剑伤,是在之前三个时辰到四个时辰内。身上没有被翻查的痕迹,房间也没人去动过,不为财物杀人。不知,苏前辈可有与人结怨?”
儒海说道:“老四一向孤立,与人相交都少,如何与人结怨?”
秦阮昕皱起眉头,这凶手杀人的动机是什么?不为财,不为仇。
但是,至少可以作一些排除了,那个时间不在现场的,剑术高强的,还有,是个男人。
秦阮昕指了指她刚才查看的阴凉处,那么那里还模模糊糊得有个脚印,已经看不清大概,但是徒留下的些许的轮廓大小还是依稀看得出是个男人的脚,而且脚印平坦,凶手也要和剑易,不像是刻意穿了大码的鞋。
“这几天没下雨,地上泥土很干,但是那阴凉处的土微微有些软,印下了一个痕迹。这个尺寸的脚,凶手是个男人。”
“废话,这点还用你说。”剑易依旧脾气大得很。“老四的剑法虽然离了五行剑法后还算不上太上乘,但这逸林里的女人想要杀他,还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定是你们哪个人看我们五行剑法精妙高深,明着打不过,便拆散了来杀。”
“哈。”一声短暂的笑声带着些羞辱地打断了剑易的话,说话的是百武书生,他依旧带着那副玉石面具,看不出神情,却也能听出那语气中不屑的笑意。“你也知道你们五行剑法靠的就是以多欺少吗?”
“百武,你什么个意思?”剑易冷眼看他,只一瞬又扬起剑来相对。“这么说,老四是你杀的。”
百武两个手指捏着剑,将它拿离开,继续说道:“我只是来问问,死了都有三个时辰了,你们五行剑阵的人居然都没发现,不是等着被别人拆散来杀吗?”
“你……”剑易气不过,拿剑就要上前,被儒海一声拦住。
儒海上前说道:“逸林人都知老四性格孤僻,只沉迷于剑法之中,不爱与人交往。是故找个僻静地方练几个时辰的剑也是常有的事,我兄弟四人也没太在意。这几个时辰的时间,我和老三、老五去了任府上与任掌门下棋。老二应该是去了水涧处打坐。他脾气最为暴躁,我便让他每日这个时分去打坐静心。”
“那这么说来,剑老二不是也有嫌疑。”剑易脾气本来就易怒,百武偏偏却还来个虎上拔须,笑道。
“百武,休得胡说!”剑易一怒,一剑便横刺过来,百武身形一侧,轻易地便躲过一剑。
“住手。”儒海大喝一声,叫停剑易,语气中已经有了些许怒意。“每日让你静心打坐,这脾气怎能还是如此暴躁。”
“老大,这厮如此羞辱,我怎能忍。”剑易满脸通红,不甘心道。
“莫急。”儒海眯起双眼,眼神中闪着危险的神色,缓缓地扫过面前的所有人,最后才落在秦阮昕身上,语气中依旧阴冷地很,说道:
“待问过其他人,谁那个时间也是单独待着再说。”
正文 第七十三章 惹祸上身
一番询问下来,除了这老二剑易在水涧边打坐以外,这逸林中的人,在那段时间单独行动的,还有百武书生独自在清池边练功,赵旭和几个徒弟从玉清处拿了青芷出了逸林采办,亦风亦雨二人去了后山林间抓畜生。
再此外几个皆是武功平平的家眷,就算联合起来也未必能伤的了苏墨。
“百武,你那个时间也单独待着,明明就是贼喊捉贼。”剑易听秦阮昕询问完众人后,冷冷说道。
百武书生却一声干笑打断他,说道:“我百武日日去那清池边练剑,也被怀疑上了,我倒还没开始叫冤呢。怎么,剑老二,你也未曾摆脱嫌疑,就要这么快嫁祸他人了?”
“你……”剑易被百武一句话弄得哑口无言,恨恨朝地上啐了一口,骂骂咧咧道。“待我知道真是你这龟儿子杀了老四,我定拔了你的皮。”
百武看着剑易憋红了脸,笑了两声,却没说话。
一旁的宁珊站出来说道:“相公和几位弟子确实出门采办,东西都归置在家中。我赵门与五行剑法无冤无仇,不会作此下贱之事。”
南宫辰也接道:“我也相信不是赵掌门所为。不过,这逸林中的毒阵除了青芷外,还没听说其他可破之物,想必也不是外人所为……”
“诸位莫急,我倒觉得……”儒海的声音悠悠响起,径直地打断众人的话,眼神中多了几分让人猜不透的意味,戾然地盯着秦阮昕和楚君亦,顿了顿,才不紧不慢地接着说道:“我倒觉得最有嫌疑的就是你们。逸林几年来,一直都相安无事。怎么偏偏你们来了,老四便一命归西。你这小女子,不要以为帮着查了,便能摆脱嫌疑了。”
秦阮昕看着儒海,原本还以为他有几分睿智,没想到骨子里跟那剑易一样,都是个蛮不讲理的主,当即说道:“我和阿楚那个时间和曦儿在一起,怎么去杀的苏前辈?”
“那风、雨二人呢,是真的去林中狩猎了,还是只不过幌子而已。”
秦阮昕还未说话,赵曦已经抢先一步说道:“休得诬赖,我风哥哥与你们又无瓜葛,杀他作甚?”
“哼。”儒海从鼻间发出不屑的声音。“也就你这黄毛丫头才会如此轻信于人,风、雨?这几人连名字都藏藏掖掖的,怎知道不会做些见不得人的事。”
一旁的剑易听罢,手中的剑早已经是蓄势待发,冷冷说道:“我早就觉得你们不对劲了,来逸林中的人哪个不是抱着退隐之心。只有你们,隐藏身份不说,还只是要在逸林逗留却不长住,不过才刚到了五天便出了事。老四不管是不是死于你们之手,但绝对和你们脱不了干系。今日我且杀了你们,免得逸林中再起风波。”
说罢,手中剑婉转之间,就要刺上前,南宫辰却已经先行一步,几步跃将过来,掌间迅猛,一掌拍开剑易的剑,说道:“剑易,你好生不讲理。人若不是他们杀的,你岂不是让苏墨背着这几条人命含冤九泉吗?”
“南宫辰!”剑易喊道。“看在这么多年逸林中人的病痛都是药王在治疗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但今日,你休得拦我。”
“好,我不拦你。”南宫辰收回手,又继续说道。“就让逸林中人都认为你们五行剑术蛮横无理,滥杀无辜好了,我倒看看苏墨如何泉下安宁。”
剑易一脸暴怒,还要提剑再打,儒海却拦住他,说道:“那既然南宫贤弟非要做这个好人,也该给我们弟兄一个交代吧。”
“我给你一个交代。”南宫辰还未说话,秦阮昕却拦住他,走上前一步,径直说道。她知道这个浑水已经踏入了,如今看来是走不出去了。“给我时间,我查出来。”
“多久?”
“十天。”
“十天?”儒海冷笑道。“十天时间,恐怕逃到天边都够了,我只给你五天时间。不管如何,五天之后,一定要有一个人命给老四祭祀,不是凶手,就是你。”
“好。五天就五天”
秦阮昕看着他,坚定地点了点头。
“五天时间,够吗?”玉清的庭院里头,秦阮昕一行人围坐在石桌旁,各个脸色都不好,就连如安也皱紧了小眉头。除夕的气氛早已因为苏墨的死而荡然无存,各家都回了各院。
秦阮昕很诚恳地回道:“不知道。只是已经踏入这浑水了,不答应恐怕也不行了。”秦阮昕有些自嘲地笑笑,她第一次对自己所谓的正义感有些无奈,她只是出于这么多年的习惯,有人在她面前枉死,她第一时间就是很自然地就站了出来。
怎想的如今,她的这种正义感却将楚君亦几人置于现在的险境。
楚君亦看出了秦阮昕的心思,说道:“今日你不站出来,他们还是会怀疑到我们的身上。你不用自责,只早查出来便好。”
“秦姑娘也不是仓促之人,应该已经有主意了吧。”亦风也说道,这个女人的能耐,他们都是亲眼所见的。
秦阮昕说道:“不是什么万全之策,只是时间紧迫,只能兵行险路。凶手若是想杀苏墨,不会这么多年都不动手,单单是在我们来了之后。所以,我觉得他不是冲着苏墨,而是针对我们。”
“但是这逸林中的人,别说瓜葛了,连面都没见过,不过只能从武功中推出门派,怎么会来针对我们。况且,我们隐姓埋名,他们也不知道我们是谁。”亦雨插嘴道。
楚君亦想了想,也接着说道:“你是不是在怀疑百武书生。”
秦阮昕点点头,楚君亦总是能在第一时间猜到她的心思:“他嫌疑最大,那个时间,没有人可以证明他确实在练功。而且,他终日带着面具,又只有一个名号,没有姓名,也许是认识你们的人也不一定。”
“不过百武这个人,我们之间确实没有来往过。他一夜崛起,又行踪不定,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这么说起来,倒真是有几分可疑。”
“不管凶手是谁,只要他针对的是我们,就有可破的办法。”秦阮昕想了想,又说道。“这几天,亦风负责监视百武,亦雨和我们几个分别注意其他的人。”
“那我呢?我可以做什么?”赵曦急切地问道,这件事情上,她竟比秦阮昕这些被怀疑的人还要着急。她的风哥哥被人如此诬赖,她自然是不能放任不管。
秦阮昕笑了笑,勾了勾赵曦小巧的鼻子,说道:“你只要做好一件事情就可以了。”
“什么?”
“不留痕迹地将我们要秘密逃走的消息透露出去。如果凶手要对付的是我们,他得知我们要走的消息,一定会再有什么动作的。”
正文 第七十四章 我,等他
时间,从来没像现在一样过得这么快,转眼已是两天。
虽然没有证据指出苏墨是他们所杀,但逸林中人各个看他们的眼神都跟从前不一样了,那些警惕和防范,原本还只是藏着掖着,如今却是摆在了门面上。
但秦阮昕很能理解,他们在逸林中隐逸了这么久,如今他们突然闯将进来,怎么说,也是扰了他们的清静。
现在,更是莫名其妙地死了人,怎能不会怀疑到他们身上。
如今,只要快快找出凶手才好。
只是,亦风亦雨的监视却一直没有什么异常,百武依旧每日清池边练剑,逸林中其他人的都是平时的作息。
秦阮昕和楚君亦两人也在着手调查逸林众人用的武器和招式,以及那一日,是否有其他人的不在场证明是说谎的。只是,为了造成他们要悄悄逃走的误解,这些调查只能暗中进行。
虽然手中的证据不多,但是有一大半的人已经被排除在嫌疑之外。
还有一个重要线索,秦阮昕没有忽视。
她仔细看过现场,从苏墨身上的剑伤以及地上的血迹来看,那伤口造成的时候,血迹的喷溅并没有全部溅在地上,而有些,定然染上了凶手的衣服。
亦雨这几日偷偷潜过几家搜查,并没有发现染血的衣物。如此看来,凶手定是找机会将那衣物销毁了。
秦阮昕心中理着这两天搜查到的细节,楚君亦已经走到了身边,将一小袋东西放到了桌上。
秦阮昕打开了外面的锡纸,里头包着的是一些烧焦的碎末,大抵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但是仍然有一些小碎末还没有烧干净,透着焦黄的颜色,只一眼,便看出是衣服的布料。
楚君亦说道:“你猜得没错,我和南宫辰将逸林中隐蔽的地方都查看了一番,便发现了这个,是近期才烧的。”
“看这颜色,是浅色的衣服。”
楚君亦点点头,又接道:“而且,从这烧焦的来看,布料不是普通的布衣,还有几分价钱。这逸林中隐逸的人里,我见过穿这个布料的人不多。恰巧,百武是其中一个。”
又是百武,他有不在场的证明,如今嫌疑又多了一分,看来,让亦风时刻盯着他确实没错。
只是,光靠这些,还说明不了什么,她还需要可以指正凶手的证据。
楚君亦看着身旁皱着眉头的秦阮昕,知道她心中定然还想着如何从案子中找出线索来,虽然有了些进展,但他也知道,这些,并不够。
只得笑着安慰道:“这才第二天,还有时间,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
秦阮昕听了楚君亦的话,回过神来,点了点头,也淡淡笑道:“嗯,总算也是有些进展了。只是阿楚,又一次连累你了。”
这几日,为了隐瞒身份,她一直这么称呼楚君亦,开始还有些不适应,如今竟是越叫越顺口了。
但是楚君亦却不像其他人那般叫自己“阿昕”,他唤她:
“阮儿,你不必觉得愧疚。”楚君亦顿了顿,又说道,为自己找了个适宜的理由。“当初你的救命之恩和如安的药方之恩,我楚君亦还没有忘,如今只算是还恩而已。”
秦阮昕却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每一次她对他心生愧疚,楚君亦便总是拿出这个理由来安慰:“不过是举手之劳,你却还的太多了。”
楚君亦笑了笑,不再说什么,只转移话题道:“你有没有想过,若是这件事情过了,你是陪着如安留在这逸林里,还是……”楚君亦坐到秦阮昕旁边的石椅上,问道,可是,“还是”后是什么,他却说不出来。
他和她不过朋友之谊,即便他想给她一个安身之处,想必她也是不会要的。
况且,她的心,他的病,他们终究只怕是有缘无份。。
他,又何必强求呢?
楚君亦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秦阮昕却因为这个问题没有发现他的异常,只是偏着头,想了想,抿嘴轻笑,说道。“我,等他。我想等这件事结束了,我应该会找一个地方,然后等他处理完所有的事情,等他可以彻底相信我的那天。”
楚君亦看着秦阮昕脸上的笑容,想说的话到了唇边又生生咽下,她那么浅浅却又明媚的笑,不知是想起来她和玳三皇子的哪样回忆。可是不管是哪样,却总是自己给不了的。
他暗暗苦笑一声,说到底,他还是败给玳三皇子了。
秦阮昕见楚君亦没有说话,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便接着这个话题说道:“那你呢?在这逸林中耽搁了这么久,我怕等你回去的时候,芷晴都等不及了吧。”
秦阮昕想起他们那次回楚国,苗芷晴在马车外急不可耐的声音,想必这么久过去了,芷晴定然都等得焦急了,只是她这一次因为楚彦,差点抢了苗芷晴的位置,也不知她会不会忌恨自己。
楚君亦却也只淡淡笑着,没有否认,看了秦阮昕,眼神中有着她看不懂的神采,只顿了顿,温沉的嗓子便缓缓说道,却是念了几句秦阮昕不甚明了的词:
“轻风倚,胭脂色,
误笑良人心侧,
且道旁人青衫步阡陌,
不知梦中红袖撩姿阔。”
缓缓的调子,沉沉的音色,这几句词听来倒是入耳。只是,秦阮昕皱着眉头,这首诗对她来说当真有些晦涩难懂,也不知楚君亦这个时候吟它作什么。
“只是突然想起这首诗来,不必当真。”楚君亦看着秦阮昕迷惑的神情,笑笑说道。
秦阮昕还是有些疑惑,还没来得及问,耳畔就响起了赵曦泉水叮当般的声音:“阿昕。”
秦阮昕偏过头,是赵曦和亦风亦雨回来了,只是看他们的神情,想必今日也毫无收获。秦阮昕说道:“小曦儿今日怎么来了?”
“我想玉娘了,想阿昕了,自然就过来了。”赵曦的小嘴一向甜得很。
亦雨却“噗嗤”一声笑出来,说道:“我看你是一时都离不了风,屁颠儿得就跟着风过来了,还找这种借口。”
如安走过来,也斗嘴道:“雨叔叔说得对,小妮子就是不害臊。”说罢朝着赵曦吐了吐舌头,自从赵曦喜欢上风后,如安便总是拿这个来嘲笑她,屡试不爽。
赵曦刚想伸手去捏如安娇嫩的笑脸“欺负”他一番,却看着南宫辰推着玉清过来。赵曦悻悻地收了手,低声道:“你那个神通广大的爹爹来了,我还是忍着吧。”
委屈的模样一下子就逗乐了秦阮昕一行人。如安撇了撇嘴,心中却高兴得很。
“聊什么呢?”南宫辰走近了,装着一副生气的脸说道。“小曦儿你是不是又欺负我小祖宗了?”
“没有没有,我哪敢啊?”赵曦连忙摆摆手。
“南宫,你尽知道吓唬小曦儿。”玉清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南宫辰多大的年纪了,竟还跟如安一个心性。顿了顿,又问道,却是朝着秦阮昕。“阿昕姑娘,今日可有什么进展吗?”
玉清的话虽是他们最不想面对的,却也是不得不面对的。
秦阮昕点了点头,说道:“今日我们……”
“等等。”秦阮昕还要往下再说,南宫辰却径直打断了她,站起身来,朝庭院外大声说道:
“哪个偷鸡摸狗的东西,给我滚出来。”
正文 第七十五章 又起风波
南宫辰只这一喝,所有人的眼光都扫向了庭院外,那颗大树的枝干后,一个男人走了出来,脸上的神情有些尴尬,是李询。
李询踌躇了一下,走近了几步,却还是和南宫辰隔了一段距离,拱了拱手急急说道:“晚辈才刚来,不曾偷听几位谈事,只是……只是来找曦儿有点事。”
“你又来找我作什么?”赵曦皱着眉头问道,有些不耐烦。
李询看了眼其他人,咬了咬唇,像是鼓足了勇气,走过来扯住赵曦的手就要往外拉,说道:“我是来带你走的。”
赵曦没想到李询突然走上前拉着自己,她自然不依,使劲挣脱出李询的手,扭了扭被抓痛的手腕,说道:“你有话就在这里说,我不走。”
“曦儿!”李询跺了跺脚,有些急不可耐。“不管如何,你一定更要跟我走。”
“李询,你到底想做什么?”
赵曦皱着眉头说道,李询扫了一眼一旁的秦阮昕几人,眼神里漫上一丝犹豫和畏惧,只是只犹豫了一瞬,还是笃定了开口说道:“这儿不安全,你可知……你可知他们很有可能就是杀人凶手,我不能让你在这,会很危险的。”
“我不许你诬赖风哥哥。”赵曦原本就有些生气,如今听得李询的话更是火气上了七分,大声吼道。“我相信风哥哥,他不会杀人的。”
“曦儿,你才认识他们几天,日久方可见人心,别胡闹了。”李询依旧执着地说道,说话间,又要上前来拉赵曦。
赵曦躲过李询的手,大声说道:“李询,那玉娘也在这,南宫叔叔也在这,你连他们也不相信吗?”
赵曦的声音高了几分,李询被问得有些支吾:“我……我不是不相信玉前辈和南宫前辈,但是……反正不管如何,你不能留在这。南宫前辈的功夫好,又可以保护玉前辈,可是你的功夫不行,若是出了什么事,怎么保护你自己?”
“李兄弟——”赵曦的辩驳还未说出口,亦雨的声音却悠悠转转地响起来,带着一丝讽刺和笑意。“曦儿的功夫不行,不知你的如何,怎么就敢一个人闯进我们这狼窝了?倒不怕……”
说到这,亦雨又适时地停住,一步步朝李询走近。双手交叉握在一起,松着关节“咔咔”作响。
李询看着亦雨朝着自己走进了,脸色霎时变得有些苍白,后退了一步,右手已经放在了剑鞘之上,示意亦雨不要再上前,这才朝曦儿喊道:“曦儿,跟我走,你不能留在这。”
“要么你走,要么你也留在这狼窝之中。反正我不走。”赵曦撇了撇嘴,知道亦雨有意在逗他,便也顺着亦雨的口接道。
李询看了眼朝自己步步逼近的亦雨,危机感瞬起,手上剑也未拔出,便拿着剑鞘径直向亦雨划去。
亦雨的功夫在李询之上,自然也毫不畏惧,只轻松的游离之间,便躲过几刺,手上再顺势婉转一握,便抓住了李询的剑鞘。
亦雨手劲很大,李询想从他手中抽出剑鞘,手上便下了全劲,亦雨却趁势一松,李询收劲不及,脚下不稳,踉跄好几步才站稳。
亦雨看着他,脸上又漫上一丝笑意,说道:“怎么,还打吗?”
李询自然知道自己打不过亦雨,可赵曦却也依旧一点要跟自己走的意思都没有,当即收起剑,再说话时却是对着南宫辰和玉清:“南宫前辈,看着玉前辈和宁前辈多年的交情上,请务必保护好曦儿。曦儿,你也一定要小心,若是有何异样,定要来找我。”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赵曦嘟囔起嘴巴,她也知道李询是对自己好,可是他也跟那帮前辈一样冤枉她的风哥哥,赵曦小女孩的脾气上来,也不看摆袖恨恨离去的李询。回过头来托着腮无奈地吐了一口气。抱怨道:“这个李询,真是讨厌死了。”
可是,如果赵曦知道她说出这句话的第二天,李询便真的死了,她一定不会如此冷淡地对他。
至少这一次,她一定乖乖地跟着他回去。
只是,偏偏有些事情,没有后悔的余地。
这一天,风清日朗,万里无云,是除夕那日过后第一个这么好的天。就像李询的年龄一样,还是朝气蓬勃着的。
可是老天爷想夺走一个人,永远不会去在意这些。
亦风亦雨这几天的监视没有什么异常的结果,秦阮昕和楚君亦也着手在调查各人用的兵器和招式,只是一切都没有什么太大的进展。
可是如果要用李询的死来推动这个案子,秦阮昕其实宁愿等到五天后无事发生,至少保得他一个安宁。
这一天,秦阮昕和楚君亦正在整理几天来搜罗的不多的线索,远远的却听着任尉院中喧闹了起来。秦阮昕眉头一皱,与楚君亦相视一眼,眸间溢上了一丝担忧。
出事了。
众人见着秦阮昕和楚君亦赶了过来,都自觉地让出了一条道,李询那苍白僵硬的尸体就这么呈现在秦阮昕面前。
胸口一剑致命,外衣已经被血水染得触目惊心。
赵曦在旁边早已经哭得跟个泪人一般,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纵使她和李询有不愉快有争吵,可是他们十多年的玩伴是作不了假的,李询对她的好也是不能说忘就忘了的。苏墨的死对于她来说,更多的是震惊,她还有几分可以打趣的心思。可是如今,李询的离去,却让赵曦真的开始害怕起来。逸林,再也不是从前的逸林了。
秦阮昕还未上前,五行剑阵老大儒海已经先行走了上来,阴冷地说道:
“秦姑娘,你可总算出现了。”
正文 第七十六章 怀疑出了错
秦阮昕听出儒海语中的阴冷,却没说什么,只是径直走到李询的尸体旁。
全身上下并没有其他的伤口,只有胸上被剑刺破的口子,这一剑刺入抽出的时候定然是用了大劲,血肉都翻了出来,殷红的血迹淌了一地。
李询的眼睛还死死地睁着,眸间弥漫着浓浓的恐惧,只是,也永远定格在那恐惧的一刻。
秦阮昕看着李询的尸体,心中早已撕扯地有些生疼,昨天他在玉清庭院中还那么理直气壮地要带走赵曦,要护住她,那个场景还历历在目,他的生气、他的担心、他的害怕也还历历在目。
可是不过才一日功夫,他却冰冷地躺在那儿,赵曦在一旁为他落了那么多的泪,他却再也不能喊她一声“小曦儿”。
秦阮昕站起身来,儒海阴冷的声音又在一旁说道:“秦姑娘,如今李世侄也已死了,可你,查出了什么枝末吗?”
秦阮昕摇了摇头,他们虽然靠着招法和脚印这些仅有的线索排除了一些人,可是不乐观地说,其实算得上是一无所获。
看着秦阮昕什么都没说出来,左手剑法的掌门任尉走了上前,脸色极为不好。李询从小没有双亲,投入他门下为徒,与任宣关系也甚好,他早已将他当亲儿看待。
当初苏墨死了,他还尚且冷静地下来,对秦阮昕几人也并无太多的揣测,可是如今事情发生在李询身上,他便再也做不到袖手旁观。
不管这女子几人是不是凶手,可这事情是他们来了之后才发生的,怎么说,也与他们脱离不了干系。但是如今,她竟然连一点枝末都没有查出来,却还当初信誓旦旦地要给逸林人一样交代。
任尉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面红耳赤,青筋都爆了出来,斥道:“儒老大说得对,你这女子当真不能相信,三日已过,怎么,询儿的死就是你对我们的交代吗?我看,儒老大几人怀疑你们,不是没有道理。”
任尉说完,一旁的人都小声附和着,虽然谁也没有证据说是秦阮昕他们杀的人,但是这些事情恰恰都是在他们来了之后,众人脸上的不信都显而易见。
亦风和亦雨这个时候也都赶了过来,只一眼便知道情况不妙。亦风上前凑近秦阮昕说道:“秦姑娘,百武书生一直在池边练剑,未曾出来。”
亦雨也摇了摇头,示意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秦阮昕平了平呼吸,走上前一步,却不是为自己辩解,只问道:“是谁发现李询尸体的?”
“我。”一旁的任宣说道,声音早已嘶哑了几分,语气中透着浓浓的悲痛。“李询这几日一直都在担心曦儿。本来每日这个时分我们师兄弟都是要去院里练几个时辰剑的,但李询说他要再去找曦儿,便不去练剑了。没想到、没想到我练完剑回来找他,他却……”
任宣说到这,声音早已哽咽地说不出口。这么多年的兄弟感情,人说没就没,怎能不让任宣撕心。他站起身来,朝向秦阮昕,眼中血丝漫布,透着浓浓的仇恨。
“是你们对不对,是你们杀了他。昨天,我亲眼见着李询和你们发生了争执,雨当日就曾威胁李询,也和他动了手。今日定是李询去找曦儿又受到阻拦起了争执,你们把他杀了,对不对?”
“胡说什么,我那日不过逗他而已。无冤无仇,我为何要杀他?”亦雨辩道,接连两次被人怀疑,亦雨也失了好脾气。
“但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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