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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忘情篇-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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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散掉……元炁是不是……前功尽弃了?”吴虚无比艰难地吐出了这几个字。

    “不仅如此,身体还会有所损伤,甚至是无法逆转的损伤,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不能轻易为之。”

    “那我就……放心了,我一定坚持……得住。”此时磅礴无比的能量元炁在吴虚体内肆无忌惮地横冲直撞,所到之处血管爆裂、筋肉尽毁,难以忍受的疼痛遍布全身,吴虚甚至有一种感觉,原来死亡并不是最可怕的,之前的两次和这次比起来简直更是天壤之别。

    悔不该贪心啊,吃了一朵优昙花还不满足,竟然又缠着那老和尚要了两朵吞下去,结果元力激泄控制不住了。吴虚心中大悔,所幸的是老和尚替他守住了腰阳关和印堂穴,不然就一定会落个全身瘫痪甚至直接身亡的下场。

    即便如此,现在的感觉仍旧是生不如死,由于印堂穴被封住,脑部一时无碍,所以现在吴虚的意识是处于完全清醒的状态,他可以清楚地感受到身上每一寸血肉就像被生生剥离掉的痛楚。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要竭尽全力地护住心脉,不过在内视之时,他看到体内上千个穴道竟然渐渐泛起了白色光点,然后这些光点按照顺时针或者逆时针的方向开始沿着穴道旋转。没过多久,有些穴道接连在一块,形成了很多大的漩涡,将全身上下笼罩而住。

    在这些漩涡的旋转之下,他看到体内那些几乎被摧毁成烂肉的血管和筋肉渐渐又重新生长复合,而那种痛楚之中夹杂着奇痒的感觉简直比刚才更加令人难以忍受。而且体内的元炁仍然在横冲直撞,刚刚长好的血肉几乎立刻便又被重新摧毁,然后又重新生长出来。如此的来去复始,简直是一场深彻灵魂的痛楚。好几次吴虚实在是坚持不住被痛晕过去,随即又被弘宣尊者用真气将他激醒,每一次醒来都是一种重生,重生在无尽无穷的苦难当中,然后又在无穷无尽的痛楚之中死去。

    如果吴虚灵台之中没有保存一丝清明,没有母亲和妹妹的身影在灵台里不断浮现,吴虚一定会选择死去,毫无留恋的死去。

    原来这个世界竟然有这样的痛!这样的苦!几乎让人对一切生不起一丝的留恋。
第二十八回 当时初见
    不知道多久过去了,吴虚真的感觉到已经有几万年过去了,那种痛楚终于在体内愈来愈少的元力冲撞之下变得弱了下来。此时的吴虚已经双目赤红,七窍都流出血来,牙口尽皆咬碎。终于在体内的元力完全消散之后,他像是塌掉的房屋一般瘫在了地上,看起来,他已经没有了生气。

    弘宣尊者缓缓收起已经变得麻木的双手,他的面庞仿佛也僵硬了,他赶紧拿出一颗丹药用水冲散,然后全部灌进吴虚口中,将他轻轻放到床上。

    然后他睁着一双发涩的眼睛,面色严肃而复杂的看向床上的吴虚,许久一动不动。

    面前的这个少年,终于还是撑过去了。

    门外,等久了的智通早就驮着小智明到山下歇息去了。

    不知不觉间,房外的太阳竟然已经换了一次日出,原来已经过去了一整天。

    是什么样的毅力,让面前这个还显得瘦弱的少年,在那么不可想象的苦痛前坚持了那么久?弘宣尊者深深叹了一声,然后轻轻推开门走了出去。

    七日之后,整整七日之后,吴虚才缓缓醒来,仿佛这是一场重生,眼前的一切一时间竟是有些陌生,就像是整个世界都恍惚了一下,吴虚定了定神,才发现一个身着绿色衣衫的少女正坐在他的床边,恬静而美好,清雅而淡然。

    “你醒啦?”她说。

    也许很久很久之后,吴虚都忘不了这一刻了。

    “你是?”

    那少女低头一笑,吴虚分明看到了惊心动魄的美,“我叫李兰堇,爷爷……让我来照顾你。”

    “……噢!”吴虚慌忙爬起床,兰堇也站起身来,吴虚忙道:“你坐着,我梳洗一下。”

    “我帮你吧。”兰堇脸上泛起了微红,却是卷起了衣袖,露出了小半截洁白如玉的皓腕,然后轻启脚步,舀了半盆水端到吴虚面前,那柔美的动作,竟是那样的自然。

    吴虚一时竟看得呆了。

    “吴公子?”兰堇低头轻轻唤道。

    “啊,”吴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忙接过水盆,转过身来,一阵手忙脚乱:“谢谢,那个,你坐啊……”

    李兰堇只是在背后静静地看着他,一双美眸宛如两弯清水,仿佛也是平静的。

    “就是,这个人了么?我李兰堇真的,要嫁人了么?”

    一个声音蓦地传进吴虚脑海之中,他的双手突然停顿下来,而后又忙碌着,却是已经更凌乱了。

    此时的吴虚心绪难平,身边这个淡然如菊、仙女一般的柔弱少女,竟然要嫁给自己了么?可是,为什么啊?

    他一介书生,连自己的家人都照顾不了的穷书生,有什么资格能和这样的女孩共度余生?

    吴虚的心中简直生出了一种荒谬的感觉,为何一觉醒来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施主终于醒来了?”

    吴虚闻言转身一看,却见是弘宣尊者出现在门口,一个五六岁的小沙弥扯着尊者的袈裟正在好奇地盯着他看个不停,正是小智明。

    “尊者。”吴虚忙走上前去施礼道,兰堇跟在他身后,双手合拢放于胸前,也微微屈膝行礼。

    弘宣尊者笑了笑,似乎眼前的这一幕让他心生愉悦,“你觉得身体怎么样?”

    吴虚听了忙活动了下筋骨,只觉体内精气澎湃,比之前似乎强壮了千百倍,而且牙口完好无缺,行走之间虎虎生威。内视之下,更是发现体内简直换了一片新天地,血管、筋膜更加的粗重,骨骼也更为精密白净,甚至他能清晰地看到精巢之内有元精飞速游动,似乎随时能冲出来,向全身各处汇去,吴虚惊喜道:“竟有这种效果?”

    弘宣尊者笑道:“施主身上的因果已被化去了,只是仍未冲破关卡,未能走出关键一步,晋入所谓的筑基境。虽然那花朵非同小可,但施主毕竟没有根骨,是在走前人未曾走过的路,其中艰难,可以想象,万不能灰心松懈。”

    吴虚听了苦笑一声,道:“原来如此。”

    弘宣尊者却笑道:“老僧有一言,施主可以考虑一二。”

    吴虚忙问:“尊者请讲。”

    “玄门仙术偏重修命,虽然逍遥,毕竟限制太多,有那资质不好的便是一生无缘,不像佛门重在修性、修心,以无上般若波罗蜜智慧证得法门,身体的限制总是较少一些。而且即便没有宿慧,也可通过转世修行,一世不成还有百世,总能成道。何况施主如此大毅力,弃之实在可惜,不如转道修佛,或许会有一番成就。”

    “当和尚?”吴虚突然扭头看了兰堇一眼,却见兰堇的神色忽地复杂无比,等到她看见吴虚的目光时,又慌张躲开了去,洁白的耳朵瞬间红了。

    弘宣尊者既然如此说,已经是有收徒的意思了,兰堇自然知道其中的分量,弘宣尊者何许人也她如何不知?更何况这些天,几乎全郡的人都在讨论尊者的修为到底到了个什么境地。

    只是,这算个什么事啊!

    自己都已经答应爷爷了,要是这小子突然当了和尚,那可真是…………

    李兰堇双手搅在一起,心中突然咚咚乱跳起来。

    毕竟,现在是关乎她一生幸福的时刻。兰堇实在是有些滋味难名,又在心中叹道,这究竟算是个什么事啊。

    吴虚哭笑不得地转过头来,正好碰见弘宣尊者似笑非笑的目光,吴虚陡然想起:这老和尚也是会他心通的!此时此刻,吴虚真是有一种全身**的感觉。

    “多谢尊者好意了,不过……小子不想剃发。”吴虚真的是考虑了很久,才有些恨恨地道。

    他知道这是一场天大的机缘,但他尘缘未脱,如何出家?

    或者换句话来说:神经病啊,谁愿意当个劳什子和尚?

    此刻兰堇却是全身一松,突然发现手心里已是渗出了汗水,她意味难名的眨动了几下眼睛,实在是不知心中到底什么感觉。

    “呵呵。”突然一声笑声,兰堇循声一看,却见小智明正在盯着她傻笑,说来奇怪,兰堇竟是有一种心事被这小屁孩给看穿的感觉。

    “既然如此,老僧也不强求了。”弘宣尊者自然是什么都明白,他也不想做那棒打鸳鸯的事,不过,眼前的这一对,可真是奇怪啊。

    不过却也正印证了那‘缘分’一说,可见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呢。

    忽然小智明说道:“施主哥哥你好福气呀,”说了一半又伸出五根肥嫩的手指出来:“这七天来已经有五个漂亮大姐姐来看你了!”

    吴虚顿时一惊,“七天?我睡了七天了!”待从尊者那儿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又有些激动地道:“那我母亲和妹妹应该有消息了,或者是,现在已经在府……”话还没说完,却突地停住,像是有些疑惑:“她们应该在这里的啊,为什么没见到她们?”

    兰堇有些欲言又止,迟疑片刻才开口说道:“我,我也是听来的消息,好像出了点状况,爷爷几天前也赶往紫郡去了。”

    “什么状况!”吴虚猛地回头,声音却是变得有些颤抖:“还能有什么状况?”

    兰堇吓了一跳,她无措地看着吴虚那突然间刷白的脸庞,竟是不由自主间后退了一步,“你,你别担心,爷爷已经赶去了……”话还没说完,就见吴虚已经跑了出去,却是下山去了。

    “阿弥陀佛。”此时弘宣尊者合什低声诵道,兰堇慌张跟尊者道了别,匆匆忙忙地向山下追去。
第二十九回 破而后立
    却说当日吴虚在华严寺后山禅院陷入昏迷,弘宣尊者已是安排智忍上师告知了李老太公,李府自然不敢多说,不过李老太公毕竟心中担心,但是碍于弘宣尊者,却又不好亲自过来,心中一动,便说服了兰堇每天过来服侍。之后过了两天,李红芙姐妹也是代表李府前来探望了一番,并正式向弘宣尊者表达了谢意。也就是在这时,李老太公收到了佟老管家发来的万里传音符。万里传音符价格昂贵,非普通的传音符可比,必须由符师亲力炼制,李老太公知道不到紧急时刻佟封不会使用,打开之后更是眉头紧锁,思索片刻,老太公便唤来李宗长交代了几句,然后带着几个人马不停蹄地向紫郡幽州赶去。

    而吴虚却是一直都未苏醒,不过李兰堇倒是从最初的极不自然,渐渐变得适应了下来,开始每天上午按时过来服侍,下午赶回去,倒也自得其乐。

    毕竟,吴虚是昏迷着,兰堇并不用担心两人之间的交流问题。不过很多时候她都在发呆,一个人坐在吴虚床边漫无目的地发呆,有时候会想着现在母亲没有自己的陪伴会不会孤单,有时候会想以后搬出府去会怎样怎样,而更多的时候,她会想着身边这个少年就快要是自己的夫婿了,每当这时,她都会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

    她从来没有离一个异性这么近过,而且,这个异性还即将和她有一种非常特别的关系。她认为这件事已经是时间上的问题了,自小到大她都生活在笼罩于爷爷威权之下的李府,爷爷既然说让她嫁给身边的这个人,而自己也已同意,那就一定会发生的了,真的就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眼前的这个人,据说是爷爷的故人之后,说是故人之后,但其实府上谁都明白,就是个过来投奔的。她对此并没有什么想法,一丁点想法都没有,因为自己又何尝不是呢?一个是投奔,一个是寄人篱下,并没有什么本质区别。虽然以后要嫁给他,但自己这样的人又配得上谁呢?

    每次当兰堇从发呆之中回过神来,总会发现自己的目光焦点汇聚在身边的少年脸上,每到这时她都会担心这个少年会不会已经偷偷醒过来了,那样的话自己可真是羞人。不过每次他都仍是睡地沉沉的,那眉头之间似乎还隐透着忧愁。其实看上去,这个少年长相并不差,只是没有那么俊秀罢了,但总归是没什么讨厌的,不过光凭外表,又能判断出什么呢?而自己当初愿意答应爷爷,更多的也只是因为信任爷爷罢了,爷爷总归是不会害她的。

    可是,这个人一睡就睡了七天算是怎么回事啊?不会是有什么重病吧,虽然弘宣尊者说是无碍,但他每天又是喂丹药又是送真气的算是怎么回事?兰堇虽然不能修仙,但生活在一个修真世家里自然多多少少会懂点儿。而且现在全城一直都在议论这位吴公子哄骗了李大小姐私奔,但却因为一场天雷导致功亏一篑而气晕的事情,他不会因此气坏身体了吧…………

    “哼,私奔啊,好浪漫诶……”兰堇突然间有些恨恨地想道:“……活该气晕,气死都活该……”

    就在那一天,她由这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想法之中忽地醒来,蓦地再一想,原来已经过去七天了,已经陪伴了眼前这个少年七天了,而自己,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把那个谣言,忽然当真了呢?

    李兰堇小心地沿着山道往山下跑去,带刺的荆棘已经将她的划开了好多小口子,这已是她为数不多的,不过她却是顾不上了,那个少年在她前方已是愈奔愈远,她追不上他。

    兰堇双手支在膝盖上轻喘着气,歇息了片刻,终于又接着跑到山脚下,“你们……有见吴公子下来了么?他往……哪里去啦?”此时兰堇已是累得香汗淋漓、娇喘吁吁了。

    “看见了!”两个抬轿的小厮忙道,又将手一指,“往那里去了,肯定是回了府。”

    “我们也回府!”兰堇忙坐上轿子,说起来,这些天是她第一次坐过轿子呢。

    “好的!兰堇小姐,您坐稳了。”

    一行人往李府赶去,兰堇时不时撩起帘子往路上搜寻,却始终没见吴虚的身影,“跑得可真快呢,身子还没好呢。”兰堇嘀咕道,又有些责怪自己当时没有对他说明白,虽然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但愿不要有事啊。

    此时,华严寺后山。

    智忍上师健步如飞地奔上山顶,来到禅院门前,整理了下僧袍,方轻声敲响了门。

    只听吱呀一声,小智明笨拙地打开门,乖巧地说:“九师兄,师父知道你要来呢。”

    智忍笑了笑,“走吧。”

    小智明果然蹦蹦跳跳地扭身跑进禅房去了,智忍跟上前去,无比恭敬地道:“师父,弟子来了。”

    “进来吧。”

    智忍忙走进禅房,向师父行了礼,道:“师父,吴施主醒了?”问了这句又不等回答,接着说:“弟子看他慌慌张张地跑出去,脸色又奇差,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弘宣尊者道:“世间本是苦海,何处没有心忧?吴施主自然不会例外。”

    智忍道:“既然这样,如果他有需要,弟子也该帮衬一二。”

    弘宣尊者点了点头,没有言语。

    “弟子看他,果真没有突破啊。”智忍犹豫着道,“难道三朵优昙花都没有作用么?没有根骨,真的是无法逾越的鸿沟么?”此刻的智忍上师,由于炼化了半朵优昙花,却是已经证入斯陀含果巅峰期了。

    “虽然没有突破,但其体内现在蕴藏了难以想象的能量,身体资质也是大为改观。说来奇怪,当初那些元力在其体内摧枯拉朽,似乎有破而后立的迹象,只是毕竟没有成功迈入那关键一步,现在却还不好多说。”弘宣尊者缓缓说道。

    “按理说对于一个具有仙骨的孩子,一颗普通的筑基丹就能助其晋级,可吴施主吃了三朵优昙花呐,虽然他没有根骨,但那可是优昙花啊……”智忍叹道,似乎很是难以理解。

    “优昙花本是天界之物,只在佛陀下生人间才会伴佛而生。不过由于人间界灵气稀薄,此处生长的优昙花便只剩了大约一成的功效,虽然仍旧很是殊胜,但也不能太过苛求了。”弘宣尊者笑道。

    “原来如此。”智忍忙点头受教,又从怀中掏出一张信帖,道:“师父,方才梁郡守过来送了拜帖,已经是第三次了,弟子还是回绝他么?”

    弘宣尊者并不接那帖子,只是道:“这个自然,何必多说。”

    智忍苦笑一声,“这些天来寺里求见的人仍是不见少,几乎快把一方清净之地塞满了。”说着将帖子重新放进了怀中,“那弟子下山了,还有一群人要回绝呢。”

    弘宣尊者点了点头,小智明机灵地跑到智忍前面,为他拉开了院门,智忍见此嘴角却是微微抽搐,随后一刻不停地往山下行去了。
第三十回 鬼道中人
    赶回李府之后,吴虚却是第一时间被李公檀叫了去。

    不管李公檀之前是怎么看他,吴虚在弘宣尊者那儿住了七天却是有目共睹,这些天来向家和白府一直都在锲而不舍地向华严寺递帖子,甚至连梁郡守都已是坐不住了,说他李公檀不急那是假的。

    不过老太公之前早就定下了调子,此事应自然而为,不可强求。弘宣尊者是世外高僧,绝不会再入红尘,向、白两家只是做无用功而已,甚至还可能会有逆反作用,李府只需表达一下足够的敬意即可。再者对于李府来说,真正的突破口在吴虚那儿,这是一个可遇不可求的优势。

    李公檀几乎立刻便明白了该从何处入手。于是他便找来红芙,当时他已是调查清楚这两人的事情,知道红芙肯定不会答应去探望吴虚,他只好先是严肃地问红芙是否和吴虚真有什么关系,红芙当时顿然气极这些天她当然知道了全部原委随后李公檀就装模作样地进行一番质疑,红芙面色通红,当时气得几乎要动手打人,李公檀见时机差不多了,便说:“如果你们之间是清白的,就证明一下吧。”红芙便说:“怎么证明?”李公檀就理所当然地道:“吴虚现在住在弘宣尊者那儿,听说是病了,府上也应该有个人去探望一下,你最合适。”

    红芙当时急道:“我去不就更说不清楚了吗?有心人不知道又要怎么说呢!”

    李公檀便悠悠地道:“你若不敢去,那就是心虚了啊。”

    然后李红芙就答应了。那一天她的心情很糟,据说摔了很多东西,还特意把玉彤和彤玉叫过去骂了一顿,弄得两个小丫头心中疑惑不已。不过很快大小姐就要求她们跟着她去见吴公子,顿时又雀跃起来,挨骂也挨地喜笑颜开的,红芙很快就败下阵来,开始一个人坐着发呆。

    她想不通,觉得自己就像一只飞蛾,突然间就被蜘蛛网给缠住了,然后有一只令人讨厌的蜘蛛张牙舞爪地爬过来,却分明长着一张很像吴虚的脸。

    红芙竟是有一种无力的感觉,总共也才见过三次啊,为什么就像痴缠了一生似的。红芙已经尽量不让自己往那个人身上去想,但她就是阻止不住一股酱牛肉的香味涌进她的口鼻,还有一下下的木鱼声钻进她的耳朵。

    她更加阻挡不了,一个光芒万丈的身影在她双眼之中不断地浮现,仿佛里面还有无数条雷电闪烁,点亮了她眸中的光彩。

    想着想着,她就觉得有千万条宛如实质的光线,刺往她身上的某些部位,简直又痛又烫,而脸上却忽然红了起来,一双美眸竟是发出了无比危险的信号。

    终于在万众瞩目之中,李红芙代表李府见到了弘宣尊者,机械地说完父亲交代她的话之后,红芙极具克制性地对仍在昏迷之中的吴虚进行了亲切的关怀和探望,然后,她便看到了那个她一直强迫着自己去恨的妹妹,李兰堇。

    红芙当时顿觉惊讶,然后便是淡漠地扫了她一眼,随之兰堇柔弱的身子微微摇晃一下,身边的青薇却已是抱上自己的胳膊,娇憨地说笑。红芙突然间觉得有些意兴阑珊,当然,本来她也没有什么意兴。

    辞别之后,红芙领着妹妹、小彤、小玉等人回了府中,见了父亲,作了汇报,便干脆无比地问道:“李兰堇为什么也在那儿?这样显得我和青薇去地很多余。”

    李公檀便是一滞,心中不由得叹了口气,道:“她毕竟,跟你们不一样。而且,你爷爷已经决定把她许配给吴虚了。”

    “许配给吴虚……”红芙愣住了。

    “啊!”此时青薇惊叹一声,随即开心说道:“太好了,兰堇姐……兰堇她和吴虚哥哥很般配呢。”说罢心虚地向姐姐偷眼看去,却发现她有些发怔的样子,似乎什么都没听到,不由得松了口气。

    李公檀却是若有所思地看着红芙,狐疑地道:“芙儿,你不会真的……”话还没说完就见红芙冷冷的目光扫射过来,李公檀连忙住嘴,讪笑一声,道:“兰堇今年已经十六了,也该嫁人了,你爷爷说,用几间店铺做嫁妆,让他们搬出去自力更生吧。”话语之间却是颇多伤怀。对于自己的那个女儿,他到底是什么感觉估计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当初是他酒后失德,强行和伺候他的丫鬟发生了关系,后来那丫鬟怀孕生产,他便把她和女儿藏了两年。可是谁能想到,就在自己心爱的妻子生下青薇的当晚,事情被有心人暴漏了出来。妻子本来就是难产,当时更是不顾身体下床走动,终于外邪入体,再加上心里郁痛,竟然是一病不起,没多久就过世了。

    直到现在,他都还记得妻子在他怀中去世之前所说过的话:“我不怪你了,公檀,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那表情是那么的留恋,不仅留恋两个孩子,也留恋着他。他终于在妻子最后的原谅之中自责到了最深处,他从来都没有那么地痛恨过自己。在那之后他就处死了那个多嘴的丫鬟,打断了一个堂兄的双腿双手。却也将兰堇母女安置在了府内的园地里,他也知道一切都是自己的错,但当时已经四岁的红芙不打算原谅她们。而他自己,在每次看到兰堇的时候总是能想起故去的妻子,时间一长,也就听之任之了。

    时间可真快啊,一晃,已经过去了十四年。李公檀心中叹息一声,暗道:“要不是时也命也,我的女儿怎么会轮得到吴虚那小子,只不过现在,不管怎么说,兰堇也算是有个着落了。唉,自己这个父亲,可真是失败啊!”

    红芙却是哼了一声,没有言语,而后拽着青薇走出门去。也就在那一刻,李公檀不再是叱咤风云的李宗长,而只是一个孤独的父亲罢了。

    甚至在这之后的几天,这种情绪一直都还没有完全散去。此时李公檀心中很是复杂地盯着慌张跑进来的吴虚,对他惨白的脸色视而不见,“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过这不是着急就能解决的事。”

    “我只想问,”此刻的吴虚满头大汗,面色更是难看无比,他几乎是在颤抖地问道:“我妹妹到底怎么样了?”

    李公檀便道:“你妹妹暂时无碍。”听到这话,吴虚紧绷着的心顿时一松,只觉一种虚脱感涌上了全身,却又听李宗长接着道:“只是事情出了变故,佟管家带着你家人出发的时候,有不明势力突然插手阻拦,而且来势汹汹,绝非善类,似乎竟是鬼道中人。”

    “鬼……鬼道中人?”吴虚这一惊非同小可,在这一刻他想到了很多,好久才道:“这么说,我妹妹的病情也有可能和这些鬼道中人有关了?”

    李公檀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道:“十之**了,据佟管家所发来的传音符上说,你妹妹身上有鬼气入体的迹象,如不及时排出,恐怕将会十分凶险。”

    “怪不得,怪不得,”吴虚痛苦地道:“妹妹身上每日每夜地痛,偏偏还查不出病因,什么药都不见效!”

    “鬼道不同于地狱道,虽然都属六道,但鬼道中人却可以在人间肆虐,其中更是有罗刹、夜叉等族横行猖獗,而且不乏修为高超之辈,不可小视。”李公檀道:“当日佟管家和他们大打出手,双方各有死伤,老太公才亲自带人赶去,现如今也不知怎么样了。”这时李公檀见吴虚脸色十分灰败,却也安慰道:“不过既然老太公亲自赶去,你也不必太多担心了,而且你刚刚苏醒过来,也要注意好身体才是。”

    吴虚听了,只好勉强振作起来说道:“伯父说的是,不过小侄的身体,应该,已无大碍了。”这句说罢,吴虚竟是突然间觉得有些讽刺,现在他能明显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几乎可以开砖裂石,可就是因为没有根骨,才没有成功突破,即便是吃了三朵优昙花都没用。

    李公檀闻言却是认真地看了吴虚身上几眼,顿时双目一凝,好久之后才叹惜道:“现在你的体魄,几乎已经超越筑基修士了,只是,可惜啊……”

    吴虚听了更是不知心里什么滋味,两人又交谈几句,吴虚向宗长辞别出来,浑浑噩噩地一路走着,却又觉得李府虽大,并不知该往何处去。
第三十一回 罗刹夜叉
    李兰堇仿佛就像个局外人一样,她孤零零地走在府内的小路上,将周围出现的窃窃私语声抛在身后。反正,也早就习惯了。

    她终究是没有追上吴虚,七天来,兰堇似乎已经习惯了每天陪伴在那个少年身边的日子,那时候他每天昏迷着,自己只是静静地坐在那儿,什么都不用做,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

    直到那个少年苏醒了过来,然后将她遗忘在山顶上,远远地跑在她的前方,她发现自己终究还是追不上他。

    兰堇心内略有苦涩地笑了笑,什么时候开始患得患失了呢,她仰起头深深吸了口气,又长长地呼了出去,低下头时,发现一个瘦削的少年蓦地出现在不远之处。

    不是他又是谁?兰堇有些雀跃地想,犹豫了片刻,她鼓起勇气发声道:“吴公子?”

    那人却是没有答话呢,仿佛跟丢了魂似的,兰堇眨了眨眼睛,又叫了一声:“吴公子!”

    此刻那个少年抬起了头,眼睛有些茫然地循声望来,竟是寻摸了一会儿,才将焦点聚集在她的身上,而后挤出了几丝笑容,应道:“是你啊!”

    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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