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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忘情篇-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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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本书的楔子,内容有些凶残,所以先放在作品相关卷里。可以直接跳过不看,暂时不影响后面剧情,当然有兴趣的话也可以瞄几眼。】
混沌又鸿蒙,
闲来诵黄庭。
长生曾久视,
太上已忘情。
盖闻未有混沌之间,虚无缥缈,孤寂寥寥,称曰无极。
当下万有皆无,诸象悉空。
悠悠乎有一物自然混成,不知其时,难明其位。
呜呼!此物一出,生机顿现。
诸位道是哪一物也?此物不阴不阳、不青不黄、不圆不方、不柔不刚。正是元始先天太乙真炁!
是谓无极而太易,太易而太初,此一时当值太初。
尔后先天一炁复生混沌,值太始、太素。
混沌原始未分阴阳,此一时当值太极。如此是为先天五太。
再后太极生两仪,两仪者,为阴阳。阴阳交感,化生万物,此乃天道至极之理。
故此两仪生三才,三才生四象,四象生五行,五行生**,**生七星,七星生八卦,八卦生九宫,九宫生十方。十方者,乃上天、下地、东、南、西、北、生门、死位、过去、未来一切法象。
至此宇宙大成,天道究极,共历时六十七亿一千九百二十万岁,是为一成劫。再有此数,为一住劫,为一坏劫,又为一空劫。如是成、住、坏、空四劫积累一大劫,计为二百六十八亿七千六百八十万岁,乃有一次宇宙生灭,万物重归了混沌。
恍恍惚,虚无本同大道,太极复归无极。沧海桑田,星辰幻灭,犹一瞬尔。
却说那天、地、人三才纲立,乃分三界,有一娑婆忍土,为五浊世间,其教主为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
一日,此佛于灵山圣境雷音宝刹开坛讲经,有文殊、普贤二位胁侍大菩萨、三千辟支佛、五十二阶菩萨、五百阿罗汉、二十诸天主、八部众天龙及无量明王、金刚、伽蓝、揭谛、比丘僧、比丘尼、优婆夷、优婆塞等众侍坐听讲。但见天花缤纷,金莲地涌,诸众谛听得闻,各生欢喜。
如此良久,佛音忽灭,只见释迦牟尼佛法身宝光黯淡,面色无悲无喜,突开佛口道:“昔我成佛时,有魔王波旬前来阻挠,此魔本是欲界第六天天主,专做那逆佛乱僧的恶事。他扰我不成曾滋生大怨,要在末法时期坏乱吾道。今日这娑婆大千世界,魔众作沙门,不能再度人。着俗衣裳乐好袈裟喜五色之服,饮酒啖肉杀生贪味,无有慈心更相憎嫉。须臾十二部经不见文字,吾法灭时亦如华灯,将灭而光明更盛,法灭终如灯灭。尊者无量众,今吾有传授,并有旨意宣告尔等。”
刹内徒众合什道:“恭请世尊示下。”
释迦牟尼佛道:“弥勒菩萨当下生世间,于娑婆世界未来成就佛道。”
诸众听后悲戚,却见此时,东方虚空一**日耀发亿万光芒,继而一股殊胜药香弥漫灵山圣境,大殿之外哼哈二将宏声唱名:“东方琉璃世界日光遍照菩萨求见世尊!”
文殊师利菩萨忙出殿迎进,日光菩萨屈掌合什,其左手掌心安一日轮,遍照通体赤红,足踏赤莲,口诵一声佛号:“南无药师琉璃光王佛!”,又躬身道:“弟子日曜拜见娑婆世界教主,奉持师命,不便全礼。”
释迦牟尼佛笑道:“无妨,平身。”
日光菩萨道:“弟子此来,奉我师东方琉璃三千大千世界教主南无药师琉璃光王佛之命,一送弥勒下生,二见佛祖涅槃。”
释迦牟尼佛点头笑道:“药师琉璃佛祖可有它言?”
日光菩萨闻言掌心日**盛,发心赞叹道:“我师有言:功德无量!”
文殊菩萨与普贤菩萨合什称善,文殊菩萨道:“世尊,弟子与普贤大士俱为古佛慈航倒驾,护持世尊成道再度世人。而今世尊亦将成古佛,我等此行圆满,自当归位。”
释迦牟尼佛笑道:“文殊大智,普贤大行,二位菩萨俱为众佛成道之师,理当护持弥勒。”
文殊菩萨与普贤菩萨同道:“谨遵金旨。”
释迦牟尼佛道:“大士慈悲。”两位胁侍上首大菩萨合掌回礼,佛祖又道:“去那幽冥地府请地藏菩萨来此圣境。”
便有两位揭谛去了,弹指之间地藏王菩萨飘然而至。看他左手持净浊莲花,右手持渡幽锡杖,头戴毗卢冠、身披布袈裟,座下为谛听神兽,两旁乃闵公、道明二位胁侍尊者。
“世尊。”地藏王菩萨拜了佛祖,又同三位上首大菩萨相见。
释迦牟尼佛道:“地藏大士,我涅槃后法欲灭而弥勒未成佛时,你可暂践吾位,以大神通度化六道众生,勿令堕在五浊世间。”
地藏王菩萨道:“世尊勿以为虑,必令尽数解脱,而我自身方证菩提。地狱未空,誓不成佛道。”
“阿弥陀佛,大愿地藏!”文殊、日光、普贤三位上首大菩萨合什同道,三千辟支佛、诸多菩萨、阿罗汉、护法天神及亿万佛子也俱合掌,一时整个娑婆忍土、大千世界梵音大作,宝光四射。
释迦牟尼佛道:“地藏大愿。”地藏王菩萨合什回礼。
就在此时,西方虚空十万亿佛土之外,紫金光明绵延八万四千亿而来,娑婆世界各刹铜钟无敲自响,殿外哼哈二将宏声唱名:“西方极乐世界观世音菩萨求见世尊!”
文殊菩萨忙出殿迎进,观世音菩萨具足三十二相、八十种好,身相等同于佛,不尽言说。善财、龙女胁侍在左右,观世音菩萨手持杨柳玉净瓶,足踏七宝莲花台,口诵一声佛号:“南无阿弥陀无量尊王上古佛祖!”又屈身合什道:“弟子观世音拜见娑婆世界教主,奉持师命,不便全礼。”
释迦牟尼佛忙笑道:“无妨,平身。”
观世音菩萨道:“弟子此来,奉阿弥陀教祖之命,一送弥勒下生,二见佛祖涅槃。”
释迦牟尼佛点头笑道:“教祖可有它言?”
观世音菩萨闻言发心赞叹道:“我师有言:功德圆满!”
地藏、文殊、日光、普贤四位上首大菩萨俱皆称善赞叹。
释迦牟尼佛听了一笑,又吩咐左右道:“去那兜率天宫请弥勒菩萨来此圣境。”
便有两位揭谛去了,眨眼功夫弥勒菩萨足踏祥云而至。看他左手持如意宝珠,右手搭着后天人种袋。身披大红金丝裟袍,腰系流云娑罗束带。敞开胸襟赤着双足,却是一片宝相庄严。
“世尊。”弥勒菩萨哈哈笑着拜了释迦牟尼佛,又同五位上首大菩萨相见。
释迦牟尼佛道:“弥勒大士,你亦得燃灯上古佛祖授戒,先我四十二劫发菩提心,受一生补处菩萨尊位。于此贤劫,正值末法,当下生娑婆世界,得无上正等正觉悟,度尽六道众生,未来成佛作祖。”
弥勒菩萨哈哈笑道:“于五浊世间,教化如是百千亿诸迷众生,乃我所以来此。”
“大善。”释迦牟尼佛道。
五位上首大菩萨及三千辟支佛、诸多菩萨、阿罗汉、护法天神、亿万佛子俱也合什称善。一时娑婆世界再一次梵音大作,宝光四射。
此一时也,却见灵山圣境之外寸寸虚空尽皆碎裂,有十方三世诸佛使者化身示现。无数天女散撒缤纷百花,护法天神威严护持,更有朵朵婆罗花随生随灭,阵阵奇香沁人心脾。文殊、普贤二位上首大菩萨早已率众出山迎接,诸佛使者无边上首大菩萨齐声发心赞叹道:“弥勒下生,末法一线。佛祖涅槃,功德圆满!无量!无量!”娑婆世界又一次梵音大作,宝光四射,经久不歇。
释迦牟尼佛喜笑颜开,舌绽春雷道:“善哉,善哉。”又对弥勒菩萨道:“时机已到,可去下生。”
弥勒菩萨道:“待我佛涅槃。”
释迦牟尼佛笑道:“此次不同以往,可先去下生。”
弥勒菩萨哈哈笑着不再停留,道了别后化为一缕金黄佛光向那人间界五浊世间飞去。
释迦牟尼佛闭了佛眼,口绽莲花道:“我成佛久矣,历劫无数。前有多宝乱我,错手杀之,铸我罪一;后有顽徒谩我,销其恶性,铸我罪二;今有住世亿载,娑婆不净,此我罪三。尊者无量众,当以此三罪鉴我。”
诸多上首大菩萨合什同道:“不当如此!不当如此!”
释迦牟尼佛道:“此次大劫,上末法后有时年,不比以往,我也难脱。有万祖下界,千佛临凡,不遇金线,难脱此劫。诸天星斗,菩萨群真,不遇金线,削了果位。六道众生,洪荒遗民,不遇金线,化为飞灰。”
文殊菩萨道;“世尊,金线之路难求,为之奈何?”
释迦牟尼佛道:“不可说。”
普贤菩萨道:“弥勒佛主已下生娑婆,另有二者,俱乃应劫而生。敢问世尊,金线之路可在他们身上求得?”
释迦牟尼佛睁了佛眼,微微摇头,道:“不可说,不可说。”
诸多上首大菩萨早已了然,只是同道:“佛祖慈悲。”
释迦牟尼佛便复闭双眼,丈六金身渐渐光芒万丈,舌间雷霆阵阵,佛音缓缓诵来:“菩-提-摩-诃-萨-埵-般-若-波-罗-蜜-多…………”
当此之时,娑婆世界有动、起、涌、震、吼、爆六种无相震动,地神乃至诸天仙佛奔走呼告,皆曰:“我佛释迦牟尼已证上古!”
再看那莲台法座,祥云弥漫,佛光氤氲,却已空空如也。释迦牟尼本师佛祖至此离开娑婆忍土,证得究竟寂灭,无上涅槃,为中央娑婆世界三世佛之过去佛矣。
此时诸多上首大菩萨、三千辟支佛、五十二阶菩萨、五百阿罗汉及众多护法天神、亿万佛子齐诵中央娑婆三千大千世界过去古佛佛号:“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上古佛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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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开卷有益
话说天、地、人三界有恒河沙数大千世界,无量无极宇宙星空。
其中有一娑婆,为五浊忍土,乃由释迦牟尼如来示现教化。
当有成、住、坏、空四劫之内,一千诸佛次第下生,净此浊秽堪忍世界。
又有一紫幽,却是不见仙人履地,亦无佛陀住世,距离娑婆有那十亿兆里之遥。其内有一破庙,在夜雨之中益发显得荒凉。庙中有一少年名叫吴虚,此时他将手探进单薄的衣衫之内,摸索出一个装着牛肉干的油纸包,仿佛那纸包里还散发着香味,此人微微吸了口气。
又一股冷风透过门缝钻进来,名叫吴虚的少年顿时一阵哆嗦,他苦笑一声,又将纸包重新放进怀里,站起身来四处打量片刻。
“找点木材取火才好,不然今晚饿不死也冻死了。”他自言自语道。
可是这破庙太过荒凉,少年的眼睛看来看去,最后定格到坐在中间的那尊佛像上。他盯了片刻,然后掏出一把匕首走了过去。
“幸好不是泥塑的。”他爬上去摸了一下,有些惊讶地道:“竟是黄檀木,烧起来肯定很香。”
少年绕着佛像走过一圈,终究没在佛像正面下刀,恰巧背面有处缝隙,他将刀刃插进去猛地一撬,一大块黄檀木顿时掉落下来。
“黄檀木都朽了,不知道这破庙荒没了多久。咦?”他继续扒下许多朽木,只见一口黑洞露了出来,“这佛像是中空的,不是用一整块黄檀木雕就。”
名叫吴虚的少年将头探进去,顿时一股奇香涌进口鼻,十分舒畅,索性又将洞口扒拉大点,直到身体能钻进去才罢休。
半天之后,他面色古怪的爬出,手中抓着一张黄色绢纸和一颗圆珠。绢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朱砂字,令人感到无从看起,那圆珠像李子般大小,通体灰黑,十分不起眼。他也不细看,胡乱塞进怀中,捡起几块木材走了出来,又掏出火石,废了很大力气点了一堆火。
暖和多了!吴虚得意地仰着头闻着黄檀木所散发出的香味。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速的脚步声,随后只见那破门被猛地推开,一个浑身湿漉漉的白衣女子闯了进来。
吴虚惊愕了一下,那女子只看了他一眼,似乎若有若无地松了口气,而后走近火堆,淡淡地道:“借点火取暖不介意吧?”
吴虚正失神般盯着她,白衣女子秀眉一皱,似乎有些厌恶,吴虚忙回过神来,不知是紧张还是怎么,回答地有些结巴,女子却也什么都没听进,只是盯着那火堆发呆,不知在想什么。
吴虚见这绝美女子性子冷淡,虽然好奇但也没有多问。只是一会之后气氛渐渐有点尴尬,就在吴虚想说点什么的时候,白衣女子突然站起身来,衣衫抖动间带起一阵香风飘向吴虚面前,“真是只苍蝇,甩都甩不掉!”白衣女子愤怒地说道。
“啊?”吴虚不明所以。
白衣女子看向他,隐约之中有些焦急地道:“有隐蔽的地方吗?”
“噢!”吴虚明白了,这是仇家追来了要藏起来,吴虚忙四处看了看,只是这破庙实在太荒芜,似乎大的物件都早被人搬走了,最后,他的眼光又定格在了那尊佛像上。
“跟我来!”吴虚下意识地去拉那白衣女子的手,只是她微微一闪就让吴虚抓了个空,吴虚赧然一笑,脚下却不停,引着女子到了佛像后面。
“钻进去!”吴虚道。
白衣女子看了看那黑幽幽洞穴,又面色复杂地看了看他,犹豫片刻之后,用一种稍微优雅的姿势钻了进去。
吴虚忙走出来,看到地面有些水渍不禁皱了皱眉,想了片刻,跑到外面将衣服淋湿,又回到火堆旁边,脱下上衣烘了起来。
几乎没过多久,一股劲风簇拥着一个魁梧大汉撞开门闯了进来,吴虚抬头细细一看,嘿,竟是个和尚!
“这位施主,你可曾见过一个妖女?”
“妖女?大和尚你别吓我!哪里有什么妖女?”
和尚似乎不信,又盯了吴虚眼睛片刻,想要找出答案一般,吴虚却无所谓地盯回去,那和尚见无蹊跷,方走近火堆,略有失落地道:“追了一天,还是追丢了!”
吴虚好奇地问:“大和尚你追一个妖女干什么?再说这世界怎么会有妖怪。”
和尚闻言眉毛顿时一竖:“你小子知道什么!那女人见人宝贝好就硬抢,抢了之后还要杀人,和尚岂能容她!你说,这样行径不是妖女是什么?”
吴虚心内不禁一声苦笑,两个原来都不是善茬,口中却说道:“大师说的是,没想到大师也有着侠义心肠。”
“和尚不是什么大师,只是不愿见人杀生而已。”和尚一笑,似乎有些赧然,“嗯?什么东西这么香?”和尚讶然问道。
吴虚面上笑容顿时一僵,心道一声不好,刚劈了人家祖师爷,这徒子徒孙就找来了。
这时一声暗响突然传来,吴虚更是心头一跳,那响声分明是从佛像那边传来,和尚面色一凝,站起身就要走过去。
吴虚不能阻拦,心中思绪飞转,片刻之后大笑道:“哈,有老鼠!正愁没宵夜呢。大师你且宽坐,正巧火也小了,待小子再削些木材,给大师烤个宵夜吃!”说着就来到佛像面前,手中匕首一闪,很利落地把佛像的一只手掌给斩了下来。
那和尚惊呆了,片刻之后大跳起来,指向吴虚大叫道:“徒呀……气死我了!你这个泼魔!”
吴虚将手中木材随意扔进火堆,有些不解:“大师你这是为何?小子怎么又成泼魔了?”
和尚听了更气,要不是见吴虚手无缚鸡之力早就下手揍他了,此时他气的乱蹦,口中怒道:“你这厮毁坏佛像,亵渎我佛,还不是泼魔!”
吴虚无辜地道:“小子毁坏佛像不假,但何时亵渎佛祖了?”
和尚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小子竟然无赖至此,和尚我要不是因为不能动手打杀凡人,早就将你剥皮抽骨了!你可曾见过那地狱中谤佛鬼犯的惨状,来日就是你的下场!”
吴虚听了,心中一松,知道这和尚有师命禁锢不能对自己下手,当下更是镇定,哈哈大笑了一声。
和尚怒道:“你笑什么!”
吴虚指向和尚道:“我笑你谤佛久矣,犹自不知,实为可笑!”
和尚顿时急道:“你胡说什么!”
吴虚道:“我且问你,是毁坏佛像罪大还是毁坏经藏罪大?是毁坏经藏罪大还是乱传佛法罪大?”
“当然是乱解佛法罪大,我佛曾说,在末法时代,众魔混入佛门胡解真义乱传佛法,祸害众生,实是谤佛大罪!”
“既是如此,佛祖可曾说过:‘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
“这……”和尚愣住。
“佛祖可曾说过:‘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说……说过。”
“既是如此,你还有何话说?你念经过耳即忘,学佛执着于色相,自己走了邪道不说,还要乱传给我么!”
和尚听了冷汗直下,面上有了惭色,吴虚看见,当下更道:“你若是敬那佛像,方才撞门而入的是谁?你若是敬那佛像,方才见而不拜的是谁?你若是敬那佛像,方才犯了嗔戒的是谁?”
就在这时,只听四周一声清越通达的木鱼声响传来,那声音似是来自极远之外,又似是近在耳边,听之振聋发聩。吴虚心惊之下,看见那和尚此时面色大变,口中喃喃地道:“师父……”
“痴儿,还不放下。”一个听起来苍老缓慢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进庙中,似是有高僧在施展千里传音。
吴虚强捺住心神,在只有十六岁的他看来,这几乎是神迹了。
此时那和尚的脸色却慢慢变得柔和,竟然走向吴虚行了一礼,然后推开门走了出去,那外面大雨正疾,吴虚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过了好久,吴虚在确定那和尚是真的走了之后,跑到佛像后面轻声道:“姑娘,那和尚走了!”
第二回 故人之后
“姑娘,那和尚走了!”
白衣女子慢慢从佛像之中探出身来,吴虚不禁感叹,这个女子哪怕逃命都是无比的优雅高傲。
“谢谢你了。”白衣女子若有所思地看了吴虚一眼,走向火堆,难为她身上的衣服还湿着。
“那个,你要不要把衣服先烘一下?”话刚说完,吴虚就意识到自己还光着上身,脸色一红,马上取来衣服穿上,幸好烘的差不多了。
白衣女子闻言回头看着他,语气平静地道:“你要我在这里烘衣服?”
吴虚顿时一机灵,忙双手乱摇道:“我会出去的!我马上出去!”说着就要跑出去,跑到门边又回来抱走了木鱼,奔向了雨夜。
不久就听到木鱼声连续地传来,听着似乎在十丈开外了。
白衣女子愣了半晌,绝美的容颜上还有着从秀发上滴落下的雨水,那雨水似乎把她冷傲的神色抚平了些。又一阵冷风吹进来,白衣女子走过去把门关紧,外面木鱼声似乎更远了,她轻轻地笑了一声。
迟疑了一会儿,她轻轻地摇了摇右手腕处的玉镯,顿时一套干净的白色衣衫凭空出现在她手中,然后她慢慢将衣带解开,那曼妙娇躯在火光的映照下投射在门窗的纱纸上,在这凄冷的雨夜中无限放大。
雨夜之中的吴虚冻得直哆嗦,牙关打战的节奏和手中的木鱼声响似乎混在了一块。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庙中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可以了,你进来吧!”
吴虚如闻天籁,慌不择路地跑了回去。推开门就见那白衣女子略有些不自然地指着另一堆火堆说:“你用那个火堆吧,我……不看。”
“噢!”吴虚并不多想,见白衣女子背对着自己坐着,忙脱下衣服烘了起来。
此时庙中有两个火堆,确实更暖和了些。那黄檀木燃烧的时候又散发着无比浓郁的香气,没过多久,两人的胃就被这香气彻底激活了,只听突然咕咕地一声,那白衣女子身子明显一僵,气氛悄然无比地尴尬起来。
吴虚摸了摸鼻子,咳嗽一声:“正好我也饿了,我这还有些酱牛肉干,趁着火堆未灭,先烤着吃吧?”吴虚从衣服中掏出那个油纸包,“只是我烘着衣服手不够用,姑娘你看?”
那白衣女子静了片刻,方道:“你拿来吧。”
“好。”吴虚笑着答应,又拿出匕首插着牛肉干从后面递到她面前,白衣女子接了过去,稍显尴尬地放到火旁烤了起来。
渐渐地一股牛肉香气散发了出来,待吴虚烘好衣服之后,牛肉干也烤好了。
“牛肉熟了,你衣服好了吗?”白衣女子问道。
“好了,我已经穿上了。”
白衣女子闻言便转过身来,将切成两份的酱牛肉干递给吴虚一份,只是她的那份用匕首插着,另一份正烫地吴虚呲牙咧嘴。
吴虚捧着牛肉干从左手放到右手,又从右手放到左手,嘴里还一直吹着气,狼狈得紧。白衣女子见了觉得好笑,不好再看,便转过身,将牛肉轻轻咬了一口。
只这一口,她便再也忘不了这种味道了。她是豪门大族家的小姐,从小锦衣玉食,但这种味道却让她从心底涌出了几丝颤动,这是母亲的味道啊。
“好吃。”她轻轻说道,似乎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些黯淡。
吴虚却是将思绪飞到了八千里之外的家乡,他想起了自己离开时母亲含着眼泪的殷殷嘱咐,还有病床上强自忍着疼痛的妹妹。这次出行带走了家里本就没有多少的积蓄,也不知道母亲和妹妹如今怎么样了。吴虚吃了几口,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我母亲做的,当然好吃。”
白衣女子听到吴虚声音之中的低落,不好多问,两人无言用食。
过了一会儿,两人分别用雨水净了手,白衣女子盘腿坐下像是在练功,吴虚又折了些木材扔进两个火堆里。
那女子就这样坐了一夜。
吴虚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了,白衣女子已经走了,外面阳光照了进来,地面上有着清秀的两个字:“红芙。”
吴虚低声念道,“红芙,她叫红芙。”说过之后又摇头失笑,萍水相逢,仅此而已,将来还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
身上的盘缠已经用光了,这才是真正要挂心的事情,所幸的是现在到了谯郡主城的地界,等寻到那李家或许能让妹妹的病情有所好转,只是不知外公的名头是否真像母亲所说的那样管用。
想到已去世多年的外公,吴虚竟然没有什么印象,他甚至根本就没有见过。这次来谯郡也是由于母亲的坚持,而且妹妹突然发病,让他措手不及,来谯郡李家求救是最快的办法了。
其实但凡有其他办法,他都不会选择登门求救,只是为了妹妹,他也顾不得许多。
吴虚看了一会儿那字迹,将之轻轻擦去,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绢纸和一颗圆珠。他将圆珠对着阳光看了看,又放在耳边摇了摇,毫无所获,便又塞进怀里,展开那绢纸看起来。
绢纸上面密密麻麻都是红色的朱砂字,吴虚看那卷首写着:“大道三千,各取其一。此为因果之道……”
粗看一遍之后,吴虚暗自讶然道:“这似乎是个什么秘籍吧。”又掏出圆珠认真看了看,发现除了分量不是一般的重之外还真没什么特别之处,只是十分的古朴而已。
吴虚再不多看,胡乱塞进怀中起身走出破庙,向城内进发。
谯郡十八州,其主城不是一般的繁华,吴虚进了城门之后很快就迷失在鳞次栉比的建筑和摩肩接踵的人群之中,吴虚心急,忙拦住一个老人拱手问道:“这位老伯请了,容小子问个路处。”
那老大爷倒也客气,拱手回道:“你问便是。”
吴虚道:“老伯,这谯郡李家是在何处?”
老伯呵呵笑道:“李家?哪个李家?这谯郡姓李的海了去了。”
吴虚自知不当,忙改口道:“是李广源家。”
谁知那老伯听了却吸了一口冷气,小声急道:“你小子怎如此不知轻重?李老太公的名讳你也敢直言?”
吴虚一顿,茫然道:“怎么……他家,很有钱吗?”
那老伯听了顿觉失笑:“这谯郡三分之一都是他老人家的,你说这仅仅是有钱吗?”
“啊!”吴虚惊叹一声,很快又道:“那他家在哪?”
老伯却是盯了吴虚好几眼,才没好气地说了地址,似乎觉得说了是害了这年轻人一样。
吴虚并不多想,脚下飞快,按照这老伯说的地址向李家寻去。
中间走岔了路,又问了好几个人,才在正午时分堪堪到达李府朱红色大门前。两边的高墙向外延伸到了几乎看不到的地方,可想而知这座府宅有多么大。
而此时大门前的两队护卫正在凛然站守,吴虚迟疑了片刻,拿出母亲千叮咛万嘱咐要好生保管的信物,向李府走去。
那当值的门童看见吴虚走近,便走过去问:“小公子,不知有何贵干?”此时的吴虚穿着单薄而且朴实,鞋子上还有着泥渍,实在是当不上一声小公子。想来毕竟是深宅大院的奴仆,基本的教养倒是有。只是那眉目之中散发出的丝丝不屑,才暴露了他的心性。
吴虚双手举过信物,道:“小兄弟,麻烦通报一声,就说李老太公有故人之后求见,有此信物为凭。”
那门童惊讶一声:“你要见老太公?”随即嗤笑道:“是你说错了还是我听错了?”
吴虚面色平静,举了举手中信物道:“有此信物为凭,还望通报一声。”
那门童看了他半晌,毕竟没忘了自己职责,再说事关老太公故人之后,关系重大,不敢妄自撵人,否则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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