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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之乾漫大爷-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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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阿克敦沉重的点点头:“此事一出,便是非常大狱,别说你我,恐怕到时候圣上亦会下旨,除御廷亲鞫外,恐怕还要命诸王、大臣、大学士、九卿会审,到时……”他说到此处,那汪由敦已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了,刑部贸然接下此案,若是王武乃是诬告,那他们两人的乌纱帽定然不保,可若是……

    汪由敦瞥了眼阿克敦,两人对视一眼,心中同时都冒出了一个念头,可若是真的,此案一旦审结,那他们几人,这大富贵,可就在眼前了……

    一念至此,阿克敦和汪由敦、林枝春三人密议了一会儿,最后定在除夕过后,元旦当日,由三人联名上密折,将此事奏明圣上!

正文 生?不生?

    腊月二十九,乾隆还不知道自己注定没法过上一个安稳的新年,他听太医说自己的身子已然大安以后,高兴的一挥手:“吴书来,赏!”

    待那太医谢恩退下后,乾隆便乐滋滋的从案上取下一份折子来,身子好了,有些该办的事就不能再拖了。

    乾隆翻开那折子,这份折子是前几日粘杆处送过来的,那时他身子不舒服也没看,如今有精神了,自然得好好研究一番,乾隆哼哼着,翻开了折子。

    这折子里面夹着的乃是一份名单,名单内开列的俱是已娶了妻妾且有能力生育子女的宗室亲贵觉罗们。

    乾隆粗略瞄了眼那单子的长度,不由的黑了脸,这些人的名字虽然俱是由蝇头小楷书成,且这名单也太长了吧?乾隆翻了翻,这单子铺开来足有一页多,且首页上还有粘杆处恭楷题的字样——二百……二十四人!

    这么多?!乾隆顿觉一个头变作两个大,他可是记得十四叔的话,说八叔会在乾隆十五年出生,他本打算着把这些人全部监视起来,等八叔出生了再……

    可现在这么一看,乾隆却是一头黑线,监视八叔出生这事,原本就要办的机密。可这么一看,这一二百人,总不能都让粘杆处的人去监视吧?若是都去了,那其他事又怎么办?

    乾隆想到这儿,直恨不得把那名单给瞪出一个洞来,你说这些人,没事儿就上战场去立功去,躲在家里生那么多儿子做什么?这一个儿子少说又要生三四个孩子,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

    等等……战功?

    乾隆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一拍脑袋,朕怎么这么笨呢?既然不能所有人都监视,那就挑上一部分出来,让这些人在这两年里没办法碰女人,不就行了?

    想到这儿,他嘿嘿一笑,展开那名单再次细细看了一遍,心里已有了主意。

    十四叔当时说的是要他好好照拂八叔,所以这家境么,自然也不能太差了不是?乾隆想到这儿,便用心挑了几家家境不错的宗室来,这里面不但有一户世袭亲王家,且还有一家世袭郡王,其余的皆是宗室亲贵。

    唔,这些人应该不会辱没了八叔的身份吧?且这样的话,皇阿玛……应该也不会再说朕什么了吧?

    至于其他人么……

    这皇帝老子管天管地,也管不了人家的闺房之事不是?再说了,若是他真的下了这么一道圣旨,只怕皇阿玛会马上上来找他算账!一念至此,乾隆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吴书来!”

    “奴才在!”

    “去,把《皇舆全览图》挂起来。”

    “嗻。”

    不消片刻,大清皇舆全览图便在外面挂了起来,乾隆背着手在图前踱了一会,心中已有了主意。

    既然他管不了宗室亲贵们的闺房之事,那就把那名单上除却挑出来的那几家,其他的人,全部扔到各处去练兵去!

    唔,朕看看……乾隆仰起头,命吴书来拿了朱笔来,将选定的地方点了一点。

    独石口、张家口、喜峰口、古北口、山海关、天津水师营、火器营,哦,对了,还有热河驻防兵丁,也该派人过去操练一下了,还有密云、喀喇河、桦榆沟。

    再有盛京将军、黑龙江将军、吉林将军,这三处也可以派些人过去。

    乾隆选定这几个地方,一方面是想着把那些个亲贵子弟丢进到全是男人的军营里好生磨练一下,他还不信了,在和尚一般的军营里,这些人还能捣腾出孩子来。

    二来么,乾隆也是私心的,他隐约记得上一世,就在这些年,准噶尔和西藏似乎会出点什么事,到时候他定会派军过去的,且这些年来,他也觉得八旗亲贵们似乎安逸的过了头……

    不事生产,哦,也不对,是该做的不做,不该做的事倒是做了一堆!瞧瞧他们没事生那么多儿子做什么?!乾隆一想到那长长的名单,就觉得头疼之极。

    他按了按额头,决定了。横竖朝廷不养闲人,这八旗么,是祖宗们定下的规矩,若要动,那只有一步步来。

    这第一步么,就是先把这群成天没事儿干,只顾着生孩子的人派到外面去练兵去!等回来了,就让他们上准噶尔、西藏去平定叛乱!

    乾隆哼哼着,横竖他们祖上的爵位都是拿命拼来的,这些人安逸了这么久,也该做点什么了,且到时候若真立了大功回来,朕倒也不会吝惜爵位。

    当然,为了预防亲贵大臣们反弹,乾隆还是咬咬牙,决定等年后便下旨,先把自家的大儿子永璜派出去,永璋么,年岁还小,等过几年再放出去办差。

    这样一来,朕自己的儿子也在外面儿吃苦,朕还不信那群人还有什么说的!

    乾隆想归想,可他到底还是决定,粘杆处那边还得加紧监视着这些人,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哪。

    处理完了这事,乾隆浑身一轻,这样一来,粘杆处需要监视的就只有那几户宗室亲贵了,剩下的么……便是他自己了。

    对于这一点,乾隆倒是不担心,因为每次侍寝后,若是他不想要,这敬事房的人有的是办法去了留在侍寝妃嫔体内的那玩意儿的……

    总之!

    乾隆暗暗握拳,朕是绝对不会……把八叔生出来的!

    处理完了这事儿,乾隆便去了中和殿,等喇嘛们跳完“驱魔散崇”的布扎后,他才优哉游哉的乘了步辇去了储秀宫。

    从腊月二十六到腊月二十九,不过短短三日,这时间怎么也不够把永寿宫收拾出来的,所以那拉氏还是暂时住在储秀宫中,而舒嫔则一早便迁到了永和宫中去了。

    乾隆进了储秀宫,见宫内众人俱是忙忙碌碌,看着比前几日还要忙,且那拉氏也是一脸疲惫,他本打算拉着那拉氏好好温存一番,聊聊天什么的,见那拉氏这么累,再说年节下事情本来也多,那拉氏不做,难道这事情还要交给早就在慈宁宫颐养天年的太后做不成?

    想到这儿,饶是乾隆脸皮再厚,也不好老是在储秀宫呆着,再说了,上次那件事……

    一想到自己上次在那拉氏面前竟然……乾隆的脸就黑了一下,决定一会儿回了养心殿,一定要让吴书来通知御膳房,这几日的御膳除却年节必备的东西外,其他东西,务必要选那清淡克化的动的。

    他可不想下次正准备和那拉氏温存的时候,又来个什么浊气下行的……

    乾隆一想到此处,又瞥了眼正认真听着容嬷嬷念着账册的那拉氏,只觉得下腹部一热,顿时口干舌燥起来,他忙拿起茶来,掩饰的喝了一口。

    怪了,朕……难道真的是憋太久了?怎么最近一想到那拉氏就有些……管不住自己了呢?

    乾隆纳闷的想了半天,终于确定,自己一定是憋得太久了!他掐指算了算,从上辈子到如今,他少说也有几十年没真正碰过女人了,一念至此,乾隆便觉得自己找到了个好理由。

    难怪啊,难怪自己憋不住了……

    乾隆摇着头,唔,朕还是先回养心殿养精蓄锐去吧,横竖年下事情多,再说了,过了年便是元旦,这一年之始,他和那拉氏都有得忙呢……不过等诸事忙过了,那他就可以……

    一念至此,乾隆禁不住嘿嘿一笑,吩咐了那拉氏几句,便乐颠颠的回了养心殿。

    除夕,乾隆在养心殿内沐浴更衣,行了“封笔仪”,这样等到明年开笔以前,他是绝不会再动笔了,晚上,宫内诸人皆换上了吉服,随乾隆到祭祀祖先和诸神佛。

    这一系列事忙下来,可把乾隆累的够呛,毕竟他刚大安没多久,可再怎么累,年节里该做的事,他可一样都不能落下。

    子时,乾隆一人在乾清宫昭仁殿的小屋内吃饺子,这也是寓“岁更交子”之意。

    吃饺子时,乾隆也注意到,御膳房今年呈上来的素馅饺子,俱是极易克化的动,且又于肠胃甚为有利的白菜等馅儿。

    吃完饺子,又回养心殿休息了一会儿,乾隆便起身了,用了一些寓意“岁岁平安”、“甜甜蜜蜜”的苹果和蜜饯后,他便换了衣裳,到养心殿东南室内行了“明窗开笔之典”。

    行完开笔仪后,乾隆换了朝服,去堂子祭天祈福,回来后,便和准皇后,穿了一身皇贵妃朝服的那拉氏一同,到了坤宁宫内祀神。

    祭祀完毕后,乾隆还不能休息,还得去奉先殿祭祀祖先,乾隆毕恭毕敬的行完礼,又在心中默默的祝自家的祖先们,皇玛法、皇阿玛、还有叔伯们新年吉祥。

    祭祀完毕后,他又领着王公大臣、侍卫、都统及尚书以上官员去慈宁宫向太后行礼,待他行完礼后,那拉氏又以摄六宫事皇贵妃的身份,率公主、福晋、命妇朝贺太后。

    这一系列事做完后,乾隆在养心殿内小憩了一会儿后,便乘辇去了太和殿,在那儿接受文武百官及藩部外邦使节的大朝贺,朝贺完毕后,到了辰时,他又回了乾清宫,看着那拉氏率内宫妃嫔向自己行礼……

    此时乾隆已经很累了,他扫了眼下面跪着的妃嫔们,发现除了那拉氏以外,其他诸妃嫔,不知道怎么的,老是让他有种倒胃口的感觉……

    唔,朕一定是太累了,才会出现这种幻觉,乾隆晃了晃头,示意那拉氏起身。待嫔妃们朝贺完后,便是皇子、诸王在殿前行三跪九叩礼,再他们之后,方才是公主、郡主等……

    乾隆打了个哈欠,接过吴书来递过来的手巾,搽了搽眼角流出来的泪水,人人都想当皇帝,都羡慕当今皇上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可他们也不想想,皇帝是那么好当的么?

    皇帝是受命于天的天子,一身系万民,哪可能天天都和嫔妃们泡在一块儿?这天下,治理好了,那是应当,治理的不好,那在史书上便会落得个昏君、庸君的骂名。

    一想到这儿,乾隆的脸都皱起来了,朕这辈子,绝不能再重蹈覆辙,朕一定要做个好皇帝!

    乾隆暗暗握拳,然后帕子一甩,又打了个哈欠,一会儿还要去太和殿赐宴群臣呢,朕得先休息一会儿再说,不过……

    乾隆扫了眼空荡荡的暖阁,突然觉得自己一个人休息似乎太冷清了些,想到这儿,他一挥手:“去,把皇贵妃请过来。”

    “嗻。”

    没一会儿,那拉氏便来了,因为一会儿还要吃家宴,所以她也就没有换衣裳,仍旧穿着那一身儿皇贵妃的朝服,她一进来,乾隆这么一打眼过去,只觉得好久没见那拉氏穿这一身皇贵妃的衣裳了,这么乍一眼望过去,倒蛮好看的。

    这穿着衣服好看,那脱了衣服……岂不更好看?也不知道怎么的,乾隆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个念头来,顿时呛得他连声咳嗽。

    那拉氏在一边见他这般咳嗽,忙抢着上前来为他抚胸顺气,乾隆鼻翼内满是那拉氏身上的清香,他不由的陶醉的深深吸了一口,然后在那拉氏担忧的目光中,掩饰性的说:“咳,皇贵妃,朕,朕的风寒还没好,咳咳,还没好……”

    “皇上,”那拉氏听了,不疑有他,担心不已的说:“您的身子不适,还是赶紧传太医来看看吧。”

    传太医?那朕不就是露馅儿了么?

    乾隆想到这儿,忙摇了摇头道:“没事没事,朕只要歇歇就好……”他一边说,一把拉了那拉氏坐到自己旁边来,笑眯眯的道:“皇贵妃,朕看你也累了,不如……就陪朕一起歇息一下?”

    他话虽是这么说,可那拉氏又不是那不知事的少女,眼见着皇上这么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她哪里还有不知道他的心思的,可眼下正是年节,这里又是养心殿,这人来人往的,这……

    那拉氏一想到这儿,只觉得如坐针毡,这耳垂立马就红了,可她又不能说什么,只能嗫嚅着:“皇上,这,这不合,不合规矩吧?”说完这话后,她又像是有了些底气道:“且您的身子要紧,臣妾,臣妾……”

    还没等他说完,乾隆故意脸一沉道:“规矩?朕便是规矩,再说了,皇贵妃,这宫规里,有哪一条说了朕不能在这时和你一同小憩一会儿的?”

    “臣妾……”那拉氏刚才那是一时情急的话,如今被乾隆一堵,她顿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乾隆见着她那副又羞又急的模样,不知怎的,心底一软,便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说:“罢了,朕也不和你玩笑了,皇贵妃,朕实在是累了,你陪朕歇息一会儿吧。”

    他突然转变的态度让那拉氏一怔,不过她也听出了乾隆口气的转,听出他并不像是刚才那般那样,那样的口气了……想到这儿,那拉氏倒是松了口气道:“臣妾遵旨。”她说完,便亲自起身为乾隆除了外面的大衣裳,从另外一边取了一床软被来,服侍乾隆躺下后,自己也红着脸,侧身依了过去。

    乾隆听到那拉氏的话,不由的摇头暗笑,这那拉氏还真是,这等旖旎的气氛,愣是被她一句硬邦邦的臣妾遵旨给破坏了干净,不过……大概也就是因为这样,上一世,自己才特别的讨厌她的吧?

    一想到此处,乾隆便半是愧疚,半是安抚的把那拉氏拉到自己怀里搂着,然后眼一闭,小憩去了。那拉氏被他陡然这么一下,吓得身子一僵,差点弹跳起来。

    可等了好半响,她悄悄睁开眼,见乾隆闭着眼,呼吸均匀,似是真的睡着了,那拉氏眼神复杂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方低下头,将头略微往外移了一下,才不动了。

    乾隆对那拉氏的动作倒是没啥感觉,一来他实在是太累了,二来他自视甚高,觉得自己对那拉氏好,那那拉氏也应该如同其他女人一样,敬他爱他的。

    所以此刻乾隆软玉温香在怀,虽然不能做点什么,但心里却是极舒服的,他很快就迷糊了过去,刚迷糊了没一会儿,乾隆只觉得心中一凛,还没等他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他就听到了吴书来的声音:“回皇上,刑部尚书阿克敦、汪由敦并通政司左通政林枝春求见。”

正文 惊变

    乾隆已经很久没睡的这么舒坦了,上一世时,因为年纪大了,睡觉已经成了一种折磨,且那时他还得时时防着儿子们觊觎自己身下的帝位,自然没法睡好。

    回到阳间以后,一连串事情和时不时突然冒出来的祖宗们让乾隆疲于应付,即使是睡着了……乾隆偶尔也会梦到自家皇阿玛站在床前,冷冷的望着他。

    而这次,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拉氏在身边的缘故,乾隆只觉得十分安心,很快就迷糊了过去。

    他正睡的舒服,谁知道吴书来一句话,愣是把他给吵醒了,乾隆一下子觉得满肚子是火,脸猛地沉了下来:“他们来干什么?”

    吴书来一听乾隆的声音,就知道自家主子生气了,这当口,他哪里敢乱说,忙赔笑着道:“回主子话,这……奴才也不清楚,奴才原想着主子昨儿个没歇息好,本想请三位大人去别处略等一会儿,等您起身了再来觐见的,可三位大人却说有什么机密要事要上奏主子,这,奴才哪里敢拦着,只能进来通传了。”

    吴书来这话一出,乾隆不由的皱起了眉,按制,年节里封了宝印以后,他便算是放假了,从封印那天起到年节过完,这段时间,一般大臣可都不会没眼色的跑来奏事。

    这一年他拢共才能休息五天,这些人过来,不是找死么?

    乾隆想到这儿,脸色越发的阴郁了,只是他也清楚,阿克敦、汪由敦两人素来沉稳,办事妥帖,究竟是什么事会弄得他们蝎蝎螫螫的在正月初一就跑到养心殿来呢?

    乾隆一想到这儿,心里顿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吴书来,让他们上那边儿暖阁里候着去!”

    “嗻。”吴书来忙应声出去了。

    待他一走,先头陪着乾隆,一直没敢真正睡着的那拉氏忙起身道:“皇上,臣妾侍候您。”

    乾隆“嗯”了一声,掀起被子下地来,也懒得叫人进来侍候了,直接便让那拉氏帮自己穿衣系带,然后又看着她半蹲在自己面前把那些个荷包一类的佩饰挂好。

    等都整理好了,那拉氏才起身,乾隆此刻心思虽不在她身上了,可看着她这么忙忙碌碌的侍候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他的心霎时一暖,突然有种自己和那拉氏是老夫老妻的错觉。

    一念至此,乾隆咳嗽了一声,看着那拉氏温言道:“好了,你也赶紧把衣裳穿上吧,”说完,他觉得自己这话好像说的有些硬邦邦的,便又补了一句:“天冷,小心着凉了。”这话一出,乾隆自己突然觉得有些不习惯,忙又道:“你可是朕的皇贵妃,这后宫里的事可都在你身上了……”

    “嗻。”那拉氏怔了怔,方低头应了。

    乾隆说完那句话,也甚为尴尬,他本来的意思是想让那拉氏注意点自己的身子,怎么说着说着感觉就变了味儿了呢?

    不过现在也容不得他懊恼,这外面还有事儿呢,再说了,这日子还长着呢……一念至此,乾隆立刻把那要宽慰那拉氏之心给抛到了脑后去,当即便咳嗽了声,示意外面候着的人进来侍候。

    不消片刻,乾隆便打理好了自己,他瞥了眼正在容嬷嬷的帮助下往头上戴着簪子的那拉氏一眼,咳了一声道:“你先回去吧,朕晚点再过来找你说话。”

    “嗻。”那拉氏正往耳上戴着耳坠,她听到这句话,动作几不可见的僵了一下,然后方应了。

    乾隆说完便往那边暖阁里去了,他自是没看见那拉氏起身恭送他时眼底闪过的那抹疑虑。

    按制,大臣们递牌子求见,乾隆即使是要见,那也得一个一个来,除非事有特殊,否则万没有个几个人扎堆儿一块儿见的道理。不过今天可不就是特殊么?

    “说吧,到底是什么事,让你们三个这么急着进宫来见朕?”乾隆进了暖阁坐到榻上,沉着脸问。

    “回皇上,”阿克敦等人一见乾隆这么沉着脸进来,心里就不由得咯噔一下,按理说这大节下皇上应该高兴才是,可怎么……一想到这儿,他们三个心里暗暗叫苦不迭,若是早知道圣上今儿个心情不豫,那他们是无论如何都不敢来触这个霉头的呀……

    阿克敦他们三个可万万不会想到,乾隆此刻心情不爽的真正原因,就是他们三个竟然不长眼的扰了他歇息。

    乾隆冷着脸,朕难得睡个舒服的觉,你们居然上赶着来搅合,哼……若是你们奏的真是什么大事那倒也罢了,可若不是,乾隆心里已经把阿克敦汪由敦和林枝春三个人的小人儿吊起来抽打了。

    阿克敦被乾隆那冷嗖嗖的眼神看得是浑身发凉,后悔不已,可再怎么后悔,如今已是赶鸭子上架了,他还能怎么办?

    想到这儿,他定了定神,便把腊月二十六那日王武叩阍一事说了。

    “叩阍?”原本有些不甚在意的乾隆眉峰一紧,这登闻鼓一响,便算是叩阍了,按大清律,一旦登闻鼓响,无论刑部接不接这案子,等着这王武的,那可都是流放千里或是充军边关的重罪。

    再者,方才听阿克敦所言,这林枝春也曾把此事告知那王武,可他还是执意要告御状……

    乾隆想到此处,眉头已是皱得死紧,究竟是什么奇冤惨案,逼得此人如此?

    “那王武所言何事?状告何人?”乾隆问。

    阿克敦听了,忙恭敬的回道:“回皇上,王武所言,事关重大,臣等……不敢擅专,只能具折上奏皇上,恭请皇上圣裁。”他说完便膝行一步,把手中的折子高举着呈了上去。

    乾隆一眼看见那折子,顿时微微眯了眯眼,密折?究竟是什么大事,要他们三个上此折给朕?

    他接过折子,翻开来细看,看着看着,乾隆的面色越来越难看,当日他在地府中仅见了高氏谋害永琏,那时他就已暗下决心,无论这高氏一族是否参合在内,他都会要他们给永琏偿命的。可想归想,但高斌可是先帝时的老人了,他料想这高斌恐怕还没那么大胆子,可现在一看,这高斌哪里是没那胆子,他这简直都快反了天了!

    高斌啊高斌……朕不把你高氏全族千刀万剐,实难消朕心头之恨!

    乾隆想到这儿,啪的一下猛然合上折子,面沉如水,咬着牙问道:“那王武人在何处?”

    “回皇上,”阿克敦忙回道:“因事关机密,奴才恐走漏风声,便命人将其乔装为侍卫,在宫外候旨呢。”

    “传他进来!”乾隆阴阴的道,他要亲自鞫问这王武!

    “嗻!”

    时辰尚早,太和殿内一群内侍们忙着排布桌子,宫女们忙着给每张桌子上放上筷子等物,而在太和门外的一处偏殿内,等候皇上赐宴的大臣们挤在一处,互相打着招呼,道着吉祥。

    “高大人,好久未见,您一向可好?”

    “啊?呃,好,好好……”高斌也在大臣们中间,只不过比起其他人的喜气洋洋,他倒是有些魂不守舍的模样,他拱拱手,敷衍了一下同僚以后,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皇上的心里面儿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高斌从去年一直想到了今年,须知他乃是内务府包衣世家出身,先帝时承蒙皇恩,选出来做了苏州织造,后来女儿又做了当今的贵妃,一门荣耀,荣华富贵,那是享之不尽的。

    可谁知自从孝贤皇后去世后,皇上便屡有责难,再者……高斌一想到自家女儿的谥号,也从之前的慧贤被改为了恭顺,心里面便是一阵阵的发寒。

    高斌现在还记得当时皇上问他时,那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意,恭顺恭顺……他哪里还不清楚,若是不选这恭顺二字,只怕顷刻间便会大祸临头。

    可高斌想了这么久,实在是想不出,他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当今圣上,又或者……难道是女儿?

    可那也不可能啊……女儿在当今藩邸时便极受宠爱,且还是当今亲自请封的侧室福晋,后来更是成为了唯一的贵妃,这等殊荣,皇上又岂会因她而折辱自己?

    高斌这边是百思不得其解,他压根儿就没注意到这偏殿内陡然安静下来了,从殿外进来数名身着黄马褂的侍卫,他们径直走到了高斌面前。

    殿内群臣俱是一头雾水,看着那群侍卫中其中一人走到高斌面前,拍了他肩膀一下:“高大人?”

    “啊?”高斌回神,见此情形,不由的一怔,可他还没来得及说话,那侍卫面色一肃,扬声道:“皇上有旨,着高斌养心殿觐见!”他说完,也不管高斌是不是反应过来了,便一挥手,他身后的两个侍卫出来,像是老鹰拎小鸡般的拎着高斌便走。

    待他们一走,这偏殿内登时像是炸了锅一般,所有人都在猜测万岁爷这时候把高斌传到养心殿去做什么,还有那侍卫的态度,这高大人,莫不是要倒霉了吧?

    可大家也都清楚,高斌乃是恭顺皇贵妃之父,皇上极宠皇贵妃,这高大人……

    就在诸人纷纷猜测的时候,当日参与了恭顺皇贵妃改谥的其余几人俱是对视一眼,沉默不语。当时皇上的态度他们都看在眼里,那恭顺二字,摆明了就是告诫高斌的,而此刻高斌被宣走,恐怕……

    又过了半个时辰,就在诸人猜测不定之时,前殿太监前来宣旨,着诸臣入太和殿领宴,大家才闭了嘴,鱼贯到太和殿前,行了三跪九叩之礼后,方入殿内,再行礼……

    等赐坐之后,所有人都偷觑着皇上,想从他脸上看出点儿端倪来,尤其是和那高斌有亲的几家,更是坐立不安。

    乾隆坐在上面儿,扫了眼群臣,将他们的反应记在心里,暗暗冷笑了一下,但他面上却做的是滴水不漏,且还饶有兴致的命人作诗联句,还着把自己桌上的一些菜品赐给诗句颇佳之人。

    他这笑容落在诸臣眼中,他们心里自然是犯起了嘀咕,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可这笑落在吴书来眼里,却让跟着乾隆已有十多年的吴书来禁不住打了个寒噤,万岁爷咧,您这笑得……也太渗人了吧?

    太和殿赐宴群臣后,接着便是重华宫联句,有细心的大臣已经发现刚才被叫走的高斌一直到现在都还没出现,他们心里便有谱了,只怕这高家快完蛋了。

    果然,在年节后的第一个大朝上,乾隆便下了旨——前命高斌偕总督顾琮如浙江巡抚常安婪贿状,其不欲穷治,着夺官,下部严议!

    乾隆下了这道旨,见群臣中有人恍然大悟,有人暗暗松了口气,还有人轻轻点头,他心下便有了计较。

    那日他传王武入养心殿内,听他从头说了一遍自己的遭遇后,又命粘杆处将王武上呈的证物拿去验看,验看的结果,那高家拿给王武大嫂做荷包的缎子,乃是上等贡缎,等闲妃嫔根本就摸不着!

    后来又传高斌进来,让王武和他当面对质,一来二去,人证物证俱在的情况下,这高斌再想抵赖也是不成了。

    再加上随后粘杆处的折子也到了,他们言道这高家当年虽奉旨出了包衣,但在内务府中势力尚在,且贵妃之子一旦成为皇太子,这荣华富贵自然是不必说了。

    所以内务府内有两三户包衣世家便动了心思,协同这高家将那药丸运入宫内,且又在某些碍眼嫔妃的衣料或是宫内陈设中做手脚,使其不孕。

    而永琏的死,就是高氏、高斌并那几家人联手做的!

    乾隆一想到这儿,眼底一暗。高氏一族他是决计不会放过,可这内务府么……

    内务府中当差的大多是上三旗,亦即皇帝亲掌的正黄、镶黄、正白三旗包衣奴才,它所掌管的俱是皇家衣食住用行等事,此等要害之事,自然是要拿捏在手中才行。

    在高氏事前,乾隆根本不会想到内务府包衣世家竟然会有如此大的野心,觊觎皇位!永琏、永琮、再有上一世时自己骂死了的永璜、病弱而亡的永璋,出继了的永瑢,还有永璂……他们的死,会不会也和内务府有关?

    还有孝贤的死,哲悯的死……这些会不会也是他们的下的手?

    内务府啊,不单是朕,还有皇额娘,这后宫中所有的嫔妃,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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