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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 剑 奇 情 录-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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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若风冷笑:“哼!我蔑视一切神圣的东西,我也不怕报应!”

  司马烟芸轻轻叫道:“风哥!别这样!”

  刘若风道:“夫人,你还真的相信这个骗子了吗?我给你揭穿他!糊涂僧!大国师!请转过身来吧!”

  大国师迟疑一会儿,慢慢转回身来。司马烟芸仔细一瞧,这个大国师高鼻蓝目,白肤红须,果然便是在葛陂的大光明寺遇到的那个番僧,糊涂僧!

  刘若风笑问:“呵呵,国师可还记得我们啊?”

  糊涂僧看着他二人,不说话。

  刘若风提示:“在葛陂,大光明寺,你装神弄鬼,后来被石忌农带走……”

  糊涂僧似乎想起来了,点点头:“哦,是你们。”

  刘若风讥讽说:“大国师,没想到是我们吧?我们知道你的底细,你就别再演戏了,揭下伪装吧!”

  糊涂僧让小沙弥进来,把剑还给刘若风夫妇,而后叫小沙弥出去,关上殿门,不许别人接近。糊涂僧这才对刘若风道:“施主,大光明寺,老僧确实耍了点把戏。不过,你不能以点概面,据此就断定老僧的一切神奇能力都是作假作出来的吧?就说令子这件事,老僧并没有看到你们,何以知之?”

  司马烟芸也看向刘若风,希望他给以解释。刘若风笑道:“呵呵,这一点都不难!小沙弥对你耳语几句,已告知你我们的基本情况。从我们带着兵器在身,容易推断我们是江湖中人。江湖中人杀几个人是难免的事,这就是我们的罪业。我夫妇带着孩子来此,主旨自然是为了孩子而来,天下父母皆同此心。犬子将近三岁,入寺后却不跳不闹,岂非不健全之征候?国师,我说得没错吧?你把殿门关起来,是怕其他人听到咱们的辩论,你已经心虚了!”

  糊涂僧微笑着,手捻佛珠,道:“施主,这件事你可以这样附会,其它的事呢?譬如,老僧曾在襄国求下大雨,救了万民,难道不够神奇吗?”

  刘若风道:“那算什么神奇?因为那根本不是你求下来的雨,而是老天本就要下雨!精通天文知识的人都能做到,比如诸葛孔明,就能借来东风。”

  糊涂僧并不强辩,也不着急,又提出另一件事:“赵王的爱子石彬已经死了,老僧却将他救活,施主又准备怎样臆测?”

  刘若风笑道:“呵呵,这件事更不用提,因为石彬原本就没死!医术高明的人对症下药,都能把他救活。张仲景和华佗医活‘死人’的事,史料上有记载。糊涂僧,你的确是个了不起的人,令在下佩服,但你绝没有什么神力和异术!”

  司马烟芸见糊涂僧并没否认,又心知丈夫有通心诀奇技,当然就开始相信丈夫的话了,说道:“我真傻,没看出你这个大国师原来是个大骗子!”

  糊涂僧道:“女檀越别激动,还有很多事呢,看你家相公如何破解?刘施主,老僧曾预言,石葱将反,不幸成真。你总不会以为那是老僧与石葱串通好了演的一出戏吧?”

  刘若风点头道:“此事颇费人思量,我不大想得通!你先说说,你的预言是对谁说的?怎么说的?”

  糊涂僧:“事发前不久,我对大王说,今年葱长了虫,吃葱就会毒死人,可令全国百姓都不要吃葱。大王照此下令,结果不久,石葱真的反了。”

  刘若风立即接口道:“大师,你那说法十分含糊,并没有明确预言谁有叛心。‘吃葱会毒死人,不让百姓吃葱’,究竟是什么意思?它可以有多种解释,你承不承认这一点?”

  糊涂僧微笑:“阿弥陀佛!施主,你很聪明,但过于自作聪明,你所说的都只是你的臆想而已!老僧曾预知,百里外的某个城市会在当晚发生火灾;曾指出某个弟子于千里外犯了*;也曾道出许多信徒的心事,包括赵王和他手下那些大臣。对于这些,施主又能找出什么样的理由来指斥?阿弥陀佛,佛法无边,普渡众生。施主,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亵渎佛祖,那会让你坠入阿鼻地狱!”

  刘若风也笑着道:“大师,要坠阿鼻地狱的,不是我,而是你!因为你在欺骗佛祖,欺骗众生!你之所以会有那么多神奇的事迹,是因为你身后还有一个人,那个人一直在帮你制造‘神迹’!”

  刘若风这话才让糊涂僧面上色变,但随即又镇定下来,道:“施主,你相信不相信佛法,这根本无关紧要!大王相信,太子相信,诸大臣相信,越来越多的百姓相信,这就够了!大王册封老僧为大国师,赐给寺院良田沃土,老僧穿绫锦衣服,坐雕花大车;老僧上朝的时候,太子、大臣都要扶着我的车,坐着的都要站起来;每隔三天,太子及诸臣还要到寺里来朝拜一次。施主,即使你把真相说出去,绝没有人相信你!你只会被人视为异端,遭人白眼而已!”

  刘若风冷笑:“哼哼!真相暴露,大师你会一点都不害怕吗?你还会有今日的地位吗?不可能吧?我倒想知道,石金以前是仇视和尚的,那次抓你去也是要杀了你,怎会突然转变,反而尊崇起和尚来了?”

  糊涂僧想了想,道:“告诉你们无妨。在葛陂那一晚,大王抓我到营中,我对大王说,佛祖给我启示,今晚有敌人偷袭。大王加强防范,敌人未能得逞。其实,偷袭大王的是当地人的军队,我偷听到了他们的偷袭计划。从那以后,大王开始信任我。当然,从信任到尊崇,还历经了许多事情。施主,你现在很想见到我身后帮我的那个人,是吧?”

  刘若风冷峻地道:“当然想见!他是谁?”

  “他叫九罗什。两位请随老僧来。”糊涂僧站起身,脸上闪过不易察觉的阴笑。

  刘若风和司马烟芸跟着糊涂僧在寺院里绕来绕去,走了很久,最后穿过一条林荫道,来到一座园子前。

  此园名为“逍遥园”。园子里种了许多奇花异草,刘若风也叫不出这些花草的名字。“U”字形的一排僧房中,竟不时传出女人的嬉闹之声。寺中有园,园中有女人,这情形委实叫人琢磨不透!

  糊涂僧停在一间僧房前,敲响房门。

  里面懒懒地问:“谁?”

  糊涂僧道:“罗什,是我。”

  里面说:“国师啊,进来吧。”

  糊涂僧对刘若风夫妇道:“老僧先进去,二位施主稍等。”

  刘若风悄悄嘱咐烟芸:“夫人,待会儿我一个人进去,你在外面等着。”

  烟芸问:“为什么?”

  刘若风更小声地告诉她:“九罗什是位武林高手,糊涂僧将咱们引到这里来,是要九罗什杀了咱们灭口。”

  烟芸小声道:“难怪他主动提起九罗什!风哥,咱们一起对付九罗什!”

  刘若风:“你相信我!你要护着凡儿。”

  糊涂僧出门来,让刘若风夫妇进房。刘若风对司马烟芸摆摆手,独自进入房中。

  一个人斜靠椅背,十分专注地盯着刘若风。这人五十多岁,碧眼阔鼻,头发卷曲,应是西人;光亮的头顶受戒的疤痕明显,但身上穿的却不是僧袍,而是绫罗短衫。

  刘若风小心地接近,问:“大师就是九罗什?”

  这人道:“正是!施主对罗什似有戒备之心?”

  刘若风:“不错!大师怎么知道的?”

  罗什说:“我是观察出来的。每个人的内心活动,都可以从他的身体外形上看出端倪,比如眼神、肢体动作、举手投足,都会泄露他内心的秘密。”

  刘若风:“原来大师能看穿别人的心事!石葱的叛心、你们弟子在外犯下的*,都是大师看出来的吧?大师这是种什么功夫?”

  罗什微笑说:“这就是猜心术!前不久,有个叫黄木的人来找我挑战,我没有与他动手,而是准确道出了他的心事:故国难归,佳人难期。由此,他服了我,作了我的弟子。”

  刘若风暗惊:连黄木也做了他的弟子?!但刘若风表面却笑着道:“大师果然高明!大师这么爽快地说出这些秘密,是想杀我了。但你也看出我的武功不弱,所以你并没有把握能杀得了我!你心里想的是,我们两人必有一个死在对方手下,若是我刘若风死了,秘密随我一起消失;若是大师你死了,别人知不知道这些秘密,对你而言就毫无分别。你现在在奇怪,我怎么能知道你心中的想法?哈哈哈!大师,我告诉你,我也会猜心术!”

  罗什大惊,坐直了身子!因为刘若风的“猜心术”把罗什心中想的说得一清二楚,比罗什的“猜心术”更要高明不少!罗什暗运功力。

  刘若风又道:“大师准备用狮子吼功对付我,请大师慈悲,只对着我来,不要伤及无辜!我的妻儿都在门外,你的女人也在邻室,不要殃及她们!”

  罗什见自己心思完全被对方说破,不觉有些泄气,说:“好,我不用狮吼功,我用无相神掌。接招!”双掌推出。

  刘若风马步一扎,举掌迎上。四只掌上劲气迸发,两人的手掌并未接实,相距有八寸,但都为对方无形劲力所阻,无法再往前半分!

  刘若风感觉,九罗什的掌力不但强劲无比,而且有些怪异,虽不如师父的大悲手刚猛、不如棋圣的兽王功霸道,却绵长无绝,似大海波涛,一浪高过一浪!刘若风被迫将功力用至十分,顽强地坚持。

  九罗什的座椅轰然而碎,刘若风的双足则渐渐下陷!劲气激漩,烛火飘摇。一柱香的时间过去,刘若风额上开始淌汗,形势愈益艰险!

  刘若风心想:“我还是低估了这个番僧的武功!他的无相功真厉害,竟丝毫没有衰减的迹象!我此时如果撤掌,无异于认输……不对!这不合常理!再厉害的内功,不可能永无止竭吧?大海的波涛,也总会有衰退的时候!坚持!哼!看谁能坚持得久!”刘若风毫不退缩,拼尽全力,咬牙硬挺!

  又过了一柱香时间,刘若风果然觉得压力稍减。看九罗什,面色由白转赤,汗珠直冒。刘若风道:“大师,咱们再斗下去,可能两败俱伤!停手吧!你数到三,咱们同时收功,如何?”

  此时,九罗什的功力已盛极而衰,闻言便道:“好!一……二……三!”

  这两个人都会“猜心术”,看出对方无诈,所以九罗什“三”字出口,立即同时撤掌。

  两人立在原地,调息片刻。

  九罗什笑道:“哈哈,施主好功夫!你是罗什来中土后遇到的罕见高手!敢问施主姓氏?”

  刘若风:“大师过奖!在下刘若风。其实,中华大地藏龙卧虎,武功高过在下的大有人在。”

  经过这番激斗,两个人之间竟有了惺惺相惜之态。罗什说:“刘施主,我杀不了你,我也不想杀你了!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去戳穿我和国师的把戏!”

  刘若风问:“大师,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民众知道真相?”

  罗什答道:“这当中的缘由,一句话是说不清楚的。请施主坐下来,让我把方方面面的因果都说给你听。”

  两人落座。罗什唤人奉上茶水,要为刘若风详论因果。刘若风忽道:“大师请稍等。”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三十一章     慢性毒药
刘若风打开房门,叫司马烟芸进房。

  糊涂僧看见刘若风毫发无损,惊慌不已地走开了。

  刘若风引介:“大师,这是内子司马烟芸;夫人,这位就是九罗什大师。”

  司马烟芸并没下跪行大礼,只是依照江湖礼节,抱抱拳,道:“参见大师!”

  九罗什合十为礼。

  司马烟芸望着通向邻室的门扉,问:“大师真的是佛门弟子吗?”

  九罗什笑道:“哈哈哈!女施主是想问,这佛门净地,怎么会有女人?告诉你们,这逍遥园中有十名女人,都是赵天王御赐与我的。我虽身在佛门,却讨厌佛门那些教条!佛要门下弟子净六根、断六尘;真要六根清净、六尘断绝,那就不是人了!而我九罗什还是个人,所以还有欲。有一次,大国师在赵王那里立了功,赵王问他要什么赏赐?我让大国师要了几个女人。大国师不近女色,把女人全都给了我。就这么回事。”

  司马烟芸笑问:“呵呵。大师!大师这样做,别的僧人不效仿吗?如果众僧群起而效,所谓佛门净地,将变成什么地方啊?”

  九罗什道:“是啊,不能使此风蔓延。所以,我把那些试图效仿我的僧人找来,在盒子里装满细针,举着勺子舀针吃,我边吃边对他们说‘如果能学我吃掉这些针,才可以学我娶媳妇’。于是,就再也没人要学我了。哈哈,哈哈!”

  司马烟芸也觉得十分好笑,跟着笑了起来。她同时也暗惊于九罗什的内功之高深,竟能“吃”下一盒钢针!

  刘若风向九罗什冷然发问:“大师,我想请教,你自己到底相不相信佛法?”

  九罗什道:“刘施主,我知道我不说你也能知晓我真实的想法,我就爽快地告诉你们吧。佛教,和你们中土的道教一样,都是源自某位先哲的思想,但后代人为了各种目的,将先哲们神圣化,供奉起来顶礼膜拜。老实说,我只相信佛经中阐释的某些道理,却不相信三界轮回、因果报应之说。”

  刘若风追问:“那么,大国师他相信佛法吗?”

  九罗什道:“或许他比我虔诚一些,但他肯定也不会相信什么佛法无边那一套的。”

  “哈哈哈哈!自己不信佛,却要教别人信奉佛法、渡化众生,真正是可笑啊,可笑!哈哈哈哈……”刘若风大笑,注目瞅着司马烟芸,那意思是:现在你明白这一切神圣背后的原因了吧?

  司马烟芸脸上微微一红,对九罗什道:“大师,小女子想完全弄明白,大国师那些神奇事迹,究竟是如何制造出来的,望大师明言!”

  九罗什笑道:“外面盛传的那些事,有些嘛是靠知识,比如求雨、救治假死人;有些是凭借我的猜心术,比如某人谋反、某弟子犯戒、某信徒之隐私;有些事则采用了非常手段,比如,国师预言某城会生火灾,我就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往那座城里放一把火,让国师的预言成真。就这么简单。”

  司马烟芸至此才算彻底弄清了那些神秘表象背后隐藏的残酷的事实,她暗骂自己好糊涂,竟然一度信以为真!

  刘若风道:“大师,在下以为,大师与糊涂僧不同。糊涂僧用一些巧技惑乱众生,他是为了得名、得享用;而大师你洞彻事理,修为高深,怎么也与糊涂僧为伍?在下不得其解!”

  九罗什笑道:“施主,我已说过,我是人,我五欲未除、六根未净。象现在这样,既能传道济人,又能得我所欲,我何乐而不为呢?所以,我愿意帮助糊涂僧。施主,我还要说明,我和糊涂僧这样做,不纯是只为个人之享用,真正也是为了佛教的传播。二位施主应知,道教在中土已根深蒂固,从西边传进来的佛教,怎能与道教争锋?所以,我们唯有把佛教神圣化,给它披上神奇的外衣,才能让那些愚弱的民众相信它、接受它,在世俗生活之外,找到一种精神依托。”

  刘若风摇头:“大师,你们制造的神奇能唬弄愚民,难道也能唬弄那些王公大臣、皇帝太子吗?他们当中,可是不乏聪颖之士啊!”

  九罗什笑道:“哈哈哈!那些身在高位的人,不一定都是聪慧之士,有的人比下等的愚民还要愚顽、还更迷信呢!当然,他们之中也有明智的人,比如赵王和太子。我知道,赵王和太子并不是真正信奉佛法,但是他们却对佛教极度尊崇、着力推广,你们知道其中是为了什么吗?”

  刘若风约略猜到几分,道:“这恐怕和汉武帝尊崇儒学是差不多的原因。大师,愿闻其详!”

  九罗什敛住笑容,肃然道:“有些事情如果说穿了,日和月也会毫无光彩!石家父子推崇佛教,确与汉武帝一样,是为其所用而已。佛门认为,佛法面前众生平等,石家父子是少数族裔,为了减轻广大汉民对他们的敌视,他们借佛法宣扬的众生平等,想要弥合种族裂痕、弱化种族矛盾。佛法强调果报,要人们深信因果,深信轮回,今世的福报是前世种的善业,今世的苦难是前世为恶的果报;佛法还叫人节欲,叫人忍耐,叫人顺从。所以,这正合有智识的当权者的心思。”

  司马烟芸有些不解:“大师,为什么说这正合了当权者的心思?”

  刘若风帮着解释:“芸妹,既然一切都是因果报应,那么今世的境遇,都只是前世的报应,因此,一切现存的东西就都是合理合法的了,没人再怀疑它。要想获得幸福,只有节欲、忍耐,专心修善;只能乐天知命而不能抗争!那样,当权者的天下,岂不就太太平平、长治久安了么?”

  司马烟芸点头:“难怪石金要把糊涂僧这个大骗子奉为什么大国师!风哥,咱们一定要揭穿他们,让世人认清他们的真正用心!”

  九罗什宣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接着道:“女施主,此举不可,不可!”

  司马烟芸质问:“为什么不可?大师是不是也害怕暴露真相而失去所得到的东西?”

  九罗什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施主,我得到的这点算什么?告诉你们,我生在富家,母亲是邻国国王的妹妹,我要什么得不到?抛开家世,就凭我这身武功,我到哪里找不到女人、找不到饭吃、找不到房住?我是受了佛祖的感召,立志要为穷苦的人们做点事情,所以离开家乡、到各地传扬佛法。我去过许多地方,到今天才算小有成就。”

  刘若风用通心诀探知九罗什所言不假,想听他下文,故而默不作声。司马烟芸却斥责道:“大师不是自相矛盾吗?你要为穷苦百姓做点事情,却拿虚无缥缈的佛法去毒害他们,你居心何在?”

  九罗什双掌合十,诚挚地道:“阿弥陀佛!女施主不要激动,先听我说完。佛法虽然教人放弃,教人无欲无争,对众生争取现世的幸福是无益的,但是,它也给了在苦难中挣扎的人们以寄托,给他们留下一丝希望,送去一点光明。这总比让他们一生都在绝望和黑暗中度过要好一些吧?就算它是毒药,也是一剂能止痛的慢性毒药,能让在痛苦深渊里煎熬的人们减轻一时之痛!所以,我九罗什恳请二位施主,不要将这些内幕披露出去,留给百姓们一剂精神安慰品吧。”

  司马烟芸被九罗什这番道理说得没了主张,她望向刘若风。

  刘若风想到下层民众凄惨的生存状态;想起自己曾是他们中的一员,也曾试图帮助他们改变,但几次努力的结果,改变了什么?只不过在历史的长河里激起了一点儿微澜!如今,山色依旧,河川悠悠,一幕幕人间悲剧不是仍在反反复复地演出吗?或许,普罗大众真的需要一剂慢性毒药!

  刘若风默然起身,也以双掌合十,道:“佛祖慈悲,但愿能助万民疗治伤痛。大师,我们告辞了。”

  九罗什闭目道:“阿弥陀佛!”

  刘若风拉起司马烟芸的手,走出逍遥园,走出这庄严豪华的皇家寺院。他的心境非常复杂,有震惊,有愤怒,有失望,有迷惘,有无奈。

  司马烟芸忽然抱怨:“风哥,你别老是抓着我。我一只手抱凡儿,手早就酸麻了。”

  刘若风停下来,说:“夫人,把你累着了。凡儿让我来抱吧。”接过一凡,感觉一凡比以往沉重了些。刘若风在一凡小脸上亲了亲,说:“凡儿,佛祖无法保佑你,但爸爸妈妈一定会好好地维护着你,让你健康,让你快乐,让你少受苦难。”

  司马烟芸道:“风哥,这一次,我算是把这世道看透了!什么都是假的、骗人的!”

  刘若风笑道:“夫人,你这话说大了。世道人心,可不是容易看得透的。假中也有真,真真假假。即便真的看透了,又能怎么样?你还得在这世道生活,不然,你就不是人,而成为佛祖了!所以,咱们要快乐,少想那些烦心的事情。”

  刘若风把一凡放到地下,和烟芸各牵一只手,让一凡自个前行。一凡步态蹒跚,却显出很高兴的样子,“嘿嘿”地傻笑。一凡快三岁了,要是正常的孩子,早就蹦蹦跳跳、行走自如,可是……看着儿子的状态,刘若风一面心疼,一面又燃起了对诸葛勋的仇恨。但他转念又想,仇恨又能怎样?即使把诸葛勋千刀万剐,也无法让儿子回复如初!恩恩怨怨何时休?唉……刘若风心中一叹,几乎也想要一剂慢性毒药来麻醉自己了! 。。

第三十二章     谋反
刘若风夫妇牵着一凡在洛阳大街上信步而行。经过一家小妓院时,听得里面有女子在伊伊呀呀地练嗓子。一凡站住不走了。

  司马烟芸笑道:“风哥你看,你儿子和你一个样,小小年纪就不正经了!”

  刘若风也笑道:“这有什么不好啊?何必象那些得道高僧那么正经呢?”两个人都大笑起来。

  妓院的大门忽然打开,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被推出门外。男人倒在地面,有人往其身上踢了一脚,骂道:“穷鬼!没钱就别来找女人!今后再敢进这园子,老子打断你狗腿!”

  司马烟芸道:“风哥,咱们别在这种地方久待,快走吧。”

  刘若风却把手一指:“夫人别急,你看!”

  烟芸顺着刘若风手指的地方望去,看见那躺在地上的男人腰间挂着一柄剑鞘,剑鞘粗长。烟芸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风哥!那不是明宇的铁剑吗?怎会在这个人身上?!”

  刘若风:“夫人,你再仔细看看。”

  烟芸注目细瞧一会儿,轻呼道:“他……他是明宇?!”

  刘若风把一凡交给烟芸,快步赶过去。

  明宇躺在地上不动,一身酒气夹着脂粉气。刘若风唤道:“明宇!明宇!我是大哥!”明宇迷迷糊糊,没有反应。

  烟芸抱着一凡走近,道:“风哥,你看明宇受伤没有?一个青春小伙子,怎么成了这一副潦倒模样?”

  刘若风撩起明宇脸上的乱发和身上衣服,看见果然有被打的伤痕;再查脉象,内息尚足,只是受了些皮外伤。

  刘若风背起明宇,找到一家诊所,让坐堂大夫给他治伤。大夫将外伤处理完毕,刘若风又悄悄对大夫道:“大叔,我兄弟一时失意,这段时间常去花街柳巷,麻烦大叔给看看,他有没有染上什么花柳病。”顺手递上五两现银。

  大夫拉上布帘检查一番,出来告诉刘若风:“先生,你兄弟没事。不过,今后你要管住他,少去那种地方。”

  刘若风这才放下心来,就近找了家客栈,将明宇放到床上休息。

  午时,明宇酒醒,看见刘若风夫妇,忙拉被子蒙住头,道:“大哥!嫂子!明宇没脸再见你们!你们走吧,不要管我!”

  刘若风开解:“明宇,谁没有迷途的时候?你不要因为一时之失而自暴自弃!”

  明宇愤愤地道:“大哥,我现在把女人看清了,都是一路货色,没有什么分别!嫂……嫂子,明宇没有说你,嫂子是例外。”

  烟芸笑道:“呵呵!兄弟,嫂子也是个平凡的女人。但是,天下的女人中,好女人多的是,兄弟切莫因为对某一个女人的怨恨就迁怒于所有女人啊!就算烟花女子中,也有心肠好的,也有被迫卖笑的。兄弟,你知道吗,王红玉已经不在了,所以,你也不用再那么恨她了。”

  明宇一下揭开被子,惊急地问:“嫂子你说什么?她……不在了?!”

  刘若风道:“是啊,王红玉在大龙山已被诸葛勋所杀,是我们亲自把她葬在山洞中。明宇,其实王红玉并没有那么可恨,是命运把她推到了这一步。大哥希望你忘掉她,振作起来!”

  明宇双目发怔,翻身背过脸去。

  烟芸轻轻拉拉刘若风,朝外呶呶嘴。刘若风将明宇的铁剑归入其剑鞘,两人走出房外。

  烟芸小声说:“你这兄弟也是个痴情种,他口上说恨王红玉,其实还忘不了人家呢!给他时间,让他好好想想。咱们吃午饭去。”

  下午,刘若风给明宇送进食物,见明宇仍是上午那种姿式侧卧着,一动不动。刘若风也不说什么,自行退出。

  第二天早上,明宇自己从房里出来,见面就说:“大哥、嫂子,我想通了!男子汉活在世上,不能只想着男女情,也要想着兄弟义、父母仇!我要帮助大哥杀了诸葛勋,为我母亲、为大哥的父母、为一凡报仇雪恨!”

  烟芸心里想:“恐怕主要是为王红玉报仇吧?”

  刘若风见明宇能够醒悟,十分欢喜,关切地问:“明宇,你的伤好了吗?”

  明宇一拍胸脯,道:“一点小伤,不碍事儿!大哥,咱们喝酒去!不过要你们请我,小弟腰无分文。”

  刘若风:“好,走!”

  烟芸本想叫他们早晨不要喝酒,见他二人的高兴劲儿,又不忍阻拦,只好跟了去。

  七月二十五日,刘若风一家及明宇进了广陵城,到盐帮见田贞风。

  刚到盐帮总坛门口,盐帮张长老就急匆匆迎上来:“刘大侠,可盼到你了!”

  刘若风见张长老很慌乱的样子,忙问:“张长老,出了什么事情?”

  张长老把刘若风等人往里让,嘴里道:“刘大侠,咱们进去再说。”

  一直来到田贞风的住所内,看见还有两名长老聚在这里,却不见田贞风的影子。刘若风心想:“一定出了大事!”

  果然,几名长老一同跪下,道:“请刘大侠救救盐帮!”

  刘若风镇静地道:“大家起来,有事慢慢说。”

  一名长老惶惶道:“帮主和副帮主都被官府抓了!还抓去了两千多弟兄和很多家属!盐帮就要完了!”

  另一名长老道:“白沙帮趁机挑衅,杀我们弟兄!占我们堂口!”

  刘若风有些吃惊,问:“官府和盐帮过不去,究竟是为什么?”

  张长老答道:“刘大侠,事情是这样。前次,刘大侠不是挑选了两千多盐帮勇士救援罗陵吗?当时,我也在其中。我们从罗陵回来后,帮主把两千多弟兄都留在总坛,没有遣散回各地。帮主的意思,是看时局不稳,保留这两千多人的队伍是要护卫总坛,必要时也可作为保卫广陵城的一支力量。可官府却诬指我们私聚人马兵器,说我们意图谋反!半月前,大都督王蹲派了三千兵马突然包围总坛,大肆抓捕。我们几个,是因为当时不在总坛才没被抓走。白沙帮探得这一消息后,乘势北进,我们受了很多损失。前几天,帮里两名年轻长老宋长老和娄长老忍不下这口气,已经带人赶往扬州,要与白沙帮拼命!”

  司马烟芸道:“风哥,这很可能是王蹲的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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