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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破-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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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却错‘谁家琵琶东风破?                                                                   
江湖的恩恩怨怨‘爱恨情仇岂是这一曲琵琶可以道破。。。。。。。。。。。。。。。。。。。。。。。 
他。他。还有他。。。。。。。。。。。。 
杀戮〈一〉 
   所有的热闹过后,剩下的竟然是无尽的空虚和失落。                                                                  
   他叹口气,望着窗外皎洁的月亮忧心忡忡。他年岁已高,再也无力去忧虑那些江湖中的琐事。苍荣门——这个耗尽了他所有心血与年华的荣耀,而今对于他,却是那样的吃力。所幸门中弟子皆成气候,目前由流明,流云,流倡暂时共同管理。不急于立刻公布继承人。他自有他的道理,不仅仅是为了苍荣门,更是为了整个武林。任谁都知道,苍荣三少各有千秋,似乎选谁都可以胜任这个位置。他知道,暗地里不知有多少人等着看他们的笑话。如何不让如日中天的苍荣门衰落下去。。。。。。。。。。。。。。。。。这才是他最终的目的。 
   这是一招险棋,他会拿自己所有的一切做赌注。 
所谓的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也许不是真正的结束,而是。。。。。。。。。。。。。。。。。。。。。开始。 
“老爷。。。。。。。。。。烫脚了。”夫人轻轻推门而入。他年轻时争强好胜疲于奔命,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无数。而今老了,才知道腰酸背痛的难受。 
她是位面目祥和的妇人,本分,端庄,伴随了他三十多年。从新婚那夜起,她就亲自为他脱靴泡脚。因为她知道他那双大脚踏过了太多的沧桑和磨难。这些年来他可以做的,也只有这些了。虽不能为他生儿育女开支散叶,但至少可以为他端茶倒水。 
慕容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脚缓缓地放入水中,闭着眼享受这一天难得的轻松。水温刚刚好,略烫。水中的药香伴着烟雾围绕着他的双脚。。。。。。。。。。。。。。。。。。夫人的手轻轻的按摩着各处穴位。 
  “不好!”他一掌劈向妻子的天灵盖,原本不会武功的她居然轻轻一偏头就闪开了。而他, 再也提不起半分力气。一股血气压不住直往外涌,“哇”的一声呕了出来,胸前的白杉顿时染红了一片。 
“你到底是谁?”虽然知道会有今天,只是没有想到来得这样快。宾客不过刚走一盏茶的功夫,仇家就找上门来了。看来他把流明他们遣走是对的。 
“我不是你的夫人吗?”那人呵呵笑着,连笑声都惟妙惟肖。若不是水中的毒让他有所警觉,一时半会还真不能拆穿这个假夫人。 
“空灵教的灵人!”慕容葛发黑的手指着快要撕裂的胸口冷笑着,“区区邪教!天理不容!” 
“老头儿,带着你的豪言壮语见阎王去吧。”妇人吃吃笑着退了出去,声音恢复了男子的嗓音。这步步惊心的毒是教中苗疆巫师用毒蝎子,毒蜈蚣,毒蜘蛛等七七四十九种剧毒物在炉中用四十九名少女鲜血熬制而成,还夹杂了死灵的强烈咒怨,可以从人体任何一个部位进入血液。一个华衣妇人的尸体被人从窗户仍了进来,赫然是他的妻子。 
遗憾的是杀手没有看到慕容葛临死前那诡异的一笑,中了步步惊心的人,半盏茶的功夫便会化为枯槁的尸体,如同死了千年的僵尸般可怕。其实。。。。。。。。。。。。。。他八月初三占的那一封早已写好了结局。世人谁都知道,慕容葛占卜算封号称小诸葛。这一切,都是天意,他早已知晓何谓“在劫难逃”。 
灭门〈二〉 
“朱朱,你说隔壁药店的小张如何?看起来老实本分,人又张的端正。。。。。。。。。。。。。。。。。。。。” 
 “小妮子发什么痴梦呢!”择菜的丫鬟朱朱捂嘴直笑,半天不见回应。刚抬头,赫然看见采薇捂着脖子目光呆滞,一副全然不可思议的样子。 
 “你怎么。。。。。。。。。。。。。。。。”她的话还未说完,一股腥臭的热浪扑面而来。采薇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喉间鲜血撒了一地。她回头的刹那,脖子一凉,还未喊出声来已经无法呼吸了。后院不断有人悄然无声的倒下。丫鬟,伙计,老妈子。。。。。。。。。。。。。。。。。。。无人幸免。片刻功夫,喉间只有一线伤口的尸体便排到了厢房。此起彼伏的鲜血从各色人的喉咙喷出,这惨烈的一幕宛如修罗地狱蔓延在了这月明星稀的苍穹下。 
一个戴着白玉面具的白衣人拖着血淋淋的剑从容不迫地行走在慕容俯中。剑在月光下散发着诡异的光芒。剑身长二尺八寸,细如针,可倦缩藏于腰间,一剑毙命。伤口如一条红线,江湖人称其 “一线牵”。 
女孩躺在床上睡得异常安稳,仿佛外面所有的杀戮和血腥都与她无关。床前那只小小的倦龙兽警惕的守护着主人。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高大的影子黑压压的盖住了房间里微弱的烛光。 
 “小小倦龙兽。。。。。。。。。。。。。。。。。。。。。”他轻盈地看着那只蹦来蹦去不过两尺高的小兽一脸警惕的嘶哑咧嘴。 
 “你除了让人熟睡和喷火再也没有别的把戏了吧?”狰狞的青铜面具后是男子冷冷的话语。一团火焰从兽的嘴里喷了出来,直直往他手心烧去。男子只轻轻一挥手,强大的掌风便熄灭了火焰。那只小小的兽面对这样一个强大的敌人却丝毫没有退缩的样子,不住的喷火阻止他靠近自己的小主人。然而这样一只未成年的小兽又有多少力气不间断的攻击?片刻功夫,它靠着床沿“呼呼”的喘着粗气,偶尔有半点火光从它口中涌出。它嘶哑咧嘴的“嗷嗷”叫着似乎在威胁眼前的敌人,那双短粗的双腿忙碌的跳来跳去,仿佛随时准备玉石俱灭。 
男子静静的看着这一幕,面具后那张麻木的脸忽然有些动容了。他一掌熄灭烛火走了出来,顺手把门光上,从走廊拖了尸体摆在门前,倦龙兽呆呆的看着一切,复杂慎密的人心哪是这样一只单纯的兽能明白的呢?她伸出爪子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又全神贯注守护着主人。 
一炷香的功夫,苍荣门除了慕容葛收留的那个十四岁的小女孩,其余一百二十三人皆毙命。 
三个杀手站在大门前默契地点点头,分头散开了。三步后,三股犀利的剑气同时向上的牌匾挥去。一声巨响,“慕容俯化为了灰烬。一团诡异的火焰以惊人的速度蔓延开来,夜空仿佛也着了火一样如血般狰狞着。
流云〈三〉
一匹汗血宝马带着尘嚣欢快的奔驰在林间小路上。马上坐着的白衣少年,二十出头的年纪,举手头足无不带着意气风发的爽朗气质。江湖人称肃洲苍荣三少的二少流云便是他了。俊俏的摸样高强的武艺,整个就是所有未出阁姑娘们的梦中情人。
莫名的杀气像蛇般冰冷蔓延。
 “不好。”他飞快勒紧缰绳。马通灵的拔地而起,瞬间化为了一头凶猛的兽立于主人身侧。
 “何方高人。既然挡道了就现身吧!”流云捏着剑,对着林子中气十足的吼了一声。但是除了惊起了一片飞鸟,没有任何动静。说时迟那时快,无数利剑从松软的小路上破土而出。流云冷冷一笑,轻轻一跃便上了树梢。兽咆哮着跟在主人身后。哪知树丛中也飞出了万千箭雨朝他们射来。
对于持剑者来说,剑术的最高境界便是剑与主人心灵相通。苍荣门最得意的就是那舞起来滴水不漏,如龙人东海势不可挡,一招一式间如风如雨如月的苍荣门剑法。即有气吞山河的霸气,又仿佛有儿女情长的温柔似水。一团团剑花卷着落叶刹那间把乱箭收入了袖中,好似游戏般,他大声笑着:“还给你们!”箭长了眼睛一样朝着树丛中飞去。一片哇哇惨叫声传了出来,低地上顿时多了十多具尸体。兽对着树林狠狠挥了一掌,一股巨浪卷着三五个蒙面人坠了下来。可是东面的攻击并没有减弱,茂密的树丛里仿佛还有数不清的杀手不停的拉弓射箭。仿佛。。。。。。。。。。。。。。。。。。。仿佛是故意把东面路拦截起来。
 “走!”流云喘着粗气挥挥手,兽闪电般的驮着他往西晋城的方向飞去。忽然,坐骑嗷嗷叫着,一翻身把他甩了出去。低头一看,一柄巨大的青铜剑深深的刺在了兽的右掌上。血顺着剑身滑溜溜的滴在一个巨人手中。他长发飞扬,脸上戴着狰狞的青铜面具,眼睛处有两个深深的孔。兽被激怒了,咆哮着飞起爪子狠狠朝他拍去。那人动都不动,单手挡住兽锋利的前爪,右手不失时机的加大了力度——剑深深的没入了它的身体里。这样可怕的力量惊得流云呆了,而这一瞬间,兽的身体被狠狠震碎了。淡绿色的血液拌着那些支离破碎的残骸溅了他一身。雪白的衣衫顿时狼狈不堪。
他从未这样狼狈过。即使是杀人打架,比武切磋他也从不让自己的衣衫染上一丁点异色。
他如一个执著的女子,见不得半点瑕疵。可是这一次,他快要握不住手中的剑了。仿佛兽的支离破碎也把他的自尊给破灭了。这样可怕的力量,仿佛不是人类。无关修为,无关内力,无关门派。只是一股可怕的,蛮横的力量。
青铜男子只是静静的站在离他一丈远的地方,也不出手。就用那张看不清脸色的面具恶狠狠的对着他。他的眼神透过面具上空空的两个洞朝他看来。深深的,幽幽的,没有一丝生气。
流云迅速提起一口真气,使出八成的功力挥出了剑气。足尖飞快一点 ,跃出了十几丈远。他的轻功本就不弱,这搏命的飞奔更是让他的速度提高了好几倍。只觉得背心冷汗阵阵侵蚀着衣杉,他知道——若不逃命,他的下场只怕和那破碎的兽一般了。可是身后那股可怕的杀气依旧不近不远的跟着他身后,既不出手伤他也没有松手的打算。流云只觉得曾经的江湖经验武林道义到这里仿佛都说不通了。他实在无法猜测那人的心思,只得喘着粗气往晋城的方向飞奔而去。进了城,人多就容易甩开他了。
——城门!晋城还未到关门的时刻,为何城门紧闭?此刻才酉时,西边一抹红的晕染在天边。脚下的土地剧烈的颤抖起来。
不好!!!他警觉不对时,已经被千名官兵重重包围了起来——全是蓄势待发的弓箭手。苍荣门从未于官家有瓜葛,今天怎么,怎么会这样?
站在最前面的赫然是骑着狻猊的城主。朔洲九城,城主的坐骑均是瑞兽,那是身份地位的象征。从来没有人见过晋城城主的全貌,因为他的右脸一直戴着半张黄金面具。他残暴严谨,用铁血政策把晋城治理得风调雨顺。
传说见过城主全貌的人——都得死。
这位尊贵的城主带着匪夷所思的冷笑,轻轻扬气右手,食指就这么轻飘飘的指了指。万千支箭雨夹杂着可怕的杀气在半空中化为了一条凶猛的蛟龙朝着流云吞噬而来。风中只有寒冷的“嗖嗖”声。。。。。。。。。。。。。。。。。。。
片刻功夫,朱红色的城门被密密麻麻的箭雨覆盖了。一个挥身扎满长箭的尸体重重的跌了下去。城门上顿时显眼的露出了一个人形的空白。只有那里,才没有被箭的银色所覆盖。
狻猊驮着城主走上前去。那个刺猬一样的身体从嘴里喷出了大摊鲜血,无数支箭贯穿了他的身体,窟窿里潺潺的冒着血。他俯下身去沾了一点放在嘴里,喃喃的说了一句:“你大概也没有见过自己会这样丑恶的死去吧。”可是尸体又怎么能回答自己的愤恨?
他缓缓的把尸体眼窝里的几支箭拔了出来,微微侧脸躲开飞溅的血滴,呵呵笑着:“我让你看看,当初你曾嘲笑的那个人而今是多么伟大。。。。。。。。。。。。。。。。。”
卸下了黄金面具的右脸——一条长长的疤痕如小蛇般从眉毛滑过脸颊,让这样原本就冷酷的脸更显狰狞。
十二年前,他只是一个挨饿受冻的小乞丐。而他是华丽光鲜的苍荣门二少爷。他不过是行乞时不小心与他擦间而过,那个有洁癖的白衣少爷便凶狠的叫嚷着如遇见洪水猛兽一般跳开了。
 “滚开!丑八怪!脏死了!”他愤怒的看着他擦脏了的衣杉,飞快的抽出剑滑过小乞丐黑糊糊的脸颊。。。。。。。。。。。。。。
 “这一切都是你赐予的。我的耻辱,我的荣耀,我的丑陋,我的伤痕,我的残暴。。。。。。。。。。。。。。。。。。。所以见过它们的人,都要去死。当然包括你。。。。。。。。。。。。。。。。。。。。”城主冷静的把面具戴在脸上,又恢复了原本高傲的神情。
宁欺白须公,莫欺少年穷。
流明〈四〉 
 “带我走。。。。。。。。。。。。。带我走!”他的脑海中一直记得那名红衣女子凄凉的拉着他的衣衫喃喃的求他。十年了,他还是走不出那个梦魇。她含着泪的双眼,她柔弱的声音。。。。。。。。。。。。。。。。。。甚至是她偶尔扶过的脸颊的发丝。 
明月桥?怎么又走到了明月桥?不知何处吹来的桂花香妖娆的落在了他肩头。桂花,是她最爱的吧。年年岁岁相似,岁岁年年人却不同了。茶桑,你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这个负了你的人。该恨的!该恨的! 
 “明儿!你疯了吗!茶桑迟早都是田家的人!他们早就订了娃娃亲!她甚至比你大一岁!你从小叫她桑桑姐,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爱上她!你们可以跑到哪里去?你这个逆子有没有把为娘放在眼里。。。。。。。。。。。。。娘一个人支撑这偌大的家业容易吗?”娘在门外哭得泣不成声。 
 “娘!娘!我求你了 。。。。。。。。。。。。。。。。放我出去,桑桑还在桥头等着我。娘。。。。。。。。。。。。。。。。。。明儿不能没有她!”他死命的敲打房门,呐喊乞求至声音沙哑。可是都没有用,娘举着剑守在门外。若是他真的出来了,她宁愿一剑劈了他,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做出这样伤风败俗的丑事玷污家门。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田家已经派人去抓那个贱人回去了。今夜就拜汤成亲!” 
这翻话如晴天霹雳敲打着他的心。 
 “不!不!不!”他发疯了一样狠命撞着头。额上的鲜血温热的沿着鼻梁滑进了嘴里。。。。。。。。。。。。。。。 
 “不什么?明。”那声音又真切的传了过来。十年。。。。。。。。。。。。。。。。。。。。。。虽不是沧海桑田,却也早已物是人非了。他捏了捏拳头鼓足了勇气转过身去,映入眼帘的还是那窈窕的身段。只是,多了分沧桑,那原本披肩的长发也盘了起来。衣衫,还有红得耀眼。 
 “桑桑。。。。。。。。。。。。。。。。。 ”他哽咽着走近她,“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你死了,他们说那夜你投河自尽了。。。。。。。。。。。。。。。。。。”娘把他关了三天,然后捆绑着送去了苍荣门。 
 “是。可是我没有死,我被人救上来了。”她柔弱的身躯无力的靠着他,双手像十年前一样缠绕着他的脖子。一切。。。。。。。。。。。。。。。。。。。。好象又回到了从前。
只是,这桂花香得太诡异了点。 
一只匕首深深的插进在了他的背上,怀中的女子冷笑着一把推开他。 
 “你。。。。。。。。。。。。。。。。。。”他痛得说不出完整的话。 
 “流明!茶桑在十年前的那个晚上就被你害死了!而今活在你眼前这个人是厉鬼向你复仇来了。”女子强忍着泪水痛骂道,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利剑毫不留情的向他刺来。他的剑分毫不差的从袖中脱出,稳稳的接着了这一招。背上的伤口被女子的内力一震,匕首夹带着鲜血飞了出去。 
 “我知道我欠你许多,可是当日我真的身不由已啊 !”他不忍还击,只是吃力的招架着。十年不见,茶桑的武功竟然这么高了?而她,仿佛被仇恨掩埋心智,丝毫没有心疼的念头 ,招招都向他要害刺来。 
 “你怎么忍心这样伤我,你知道我等得多么痛苦吗?没有等到你,却把那田家的畜生等来了。我只好投合自尽。明!你知道河水有多冰凉吗。。。。。。。。。。。。。。。。。。。。。。。?她的眼泪滴到了他的手背上。 
他怔住了,刹那屏住了呼吸。 
你知道河水有多么冰凉吗 。。。。。。。。。。。。。。。。。。。。。。。。是的。他不知道,可是他却知道这些年他一样冰凉的活着,行尸走肉般冷酷无情。所以他的苍荣剑法才会来练到无欲无求的境界。因为他早在十年前就随着她死了。 
剑稳准的刺进了他的心脏。低头的茶桑嘴角竟然扯出了一丝残忍而冷酷的诡笑。他瞪大眼看着闪电般的剑从自己的身体里抽了出来,而他手中的剑无力的坠落在了地上。漆盖再也受不住身体的重量,无力的跪倒在地。 
桑桑。。。。。。。。。。。。。。。。。。桑桑。。。。。。。。。。。。。。。。。我把命还给你,这样我们两不相欠。可好?闭眼的刹那,两行泪水滑破了这张悲伤的面孔。 
她留给他一个永远也看不清的模糊背影。桂花香也被她带走了。明月桥也消失了。那些引起他伤感回忆的统统都诡异的消失了。。。。。。。。。。。。。。。。。。。。。。这里竟然是朔城十里坡的荒山。 
她仍了手中带着鲜血的剑,右手麻利的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不错。茶桑早在十年前投河死了。而她其实就是他。从小就在戏班子演戏,能哭能笑能忧伤。更可怕的是他可以看穿人心,可以看见对手心中最害怕最柔弱的那一部分。他能把敌人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模仿得惟妙惟肖,甚至可以在一定范围内随意收缩身体大小。他十岁就如了空灵教,成了教主座下的三大灵人之一。 
至今,杀人从未失手。因为无论怎样的英雄好汉,侠女红颜都有弱点。 
那是情,那是爱。是珍宝也是毒药。 
可是他自己呢?一样不敢面对自己的心。因为演过了太多的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可是没有一出戏属于他自己的人生。那些悲欢离合,他入戏太深难以自拔。他们痛,他也痛。
戏子,从来都是最悲情的人物。所以,内心的空虚才需要用杀戮和鲜血来填补。 
流觞〈五〉 
城门外,一个男子焦急的等待着。他的肩头立着一只小小的兽欢快的蹦跳着。 
 “苍苍。你安静点    !”他拍了拍兽的头   ,它立刻安静的蹲在肩头一动也不动。一辆马车徐徐的沿着大路驰了过来,车棚边缘垂挂的妃色流苏的马车的颠簸下欢快的蹦跃着。 
帘子被一只雪白的纤手掀了起来 ,娇滴滴的声音顺着响了起来:“你是流觞哥哥么?” 
 “离歌!”流觞飞快迎了上去。一个异常娇小的女孩扶着他的胳膊小心翼翼的跳了下来。脉搏这么柔弱,全然是个不会功夫的弱女子。乌黑的发丝在夕阳下闪着奇异的光芒。衬得那肌肤更加雪白娇嫩。小巧的嘴唇红得与肌肤成了鲜明了对比。那双眼眸大得有些不真切,也是黑漆漆的,只是没有半点灵气,仿佛成了两点败笔。肩头的兽异常安静的盯着离歌,调皮的在她面前挥动着小爪子。看她没有反映,它无趣的撇撇嘴,在流觞的耳边“吱吱吱”的嘀咕了半天。 
 “你的眼睛。。。。。。。。。。。。。。。。”流觞脱口而出。 
 “流觞哥哥离家后,我得了一场病。病好歹好了,可是。。。。。。。。。。。。。。。。可是我的眼睛却再也看不见。。。。。。。。。。。。。。。。。。”离歌低着头,黯然说道,“难道哥哥嫌弃我么?” 
 “怎么会呢?门主金盆洗手后便把我们三个弟子差了出去。说给我们半个月的时间了却自己心中所愿。这半个月我们三人不得踏进慕容俯和苍荣门。。。。。。。。。。。。。。。。。。。。。所以,我便想把你接来和我一起去桃花岛看桃花。我离开平城已经十三年了,你一直等我,我已经很开心了。回来后,我就把你引见给门主,让他老人家为我们主婚,好吗?”流觞急急解释。“我怎么会嫌弃自己未过门的妻子呢?我们从小就有婚约的。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嫌弃你。“ 
离歌缓缓抬起头,脸颊上的飞红还未退去,眼眶里的泪水却涌了出来。这样一个楚楚可怜的女子。。。。。。。。。。。。。。。。流觞刹那有些失神了。 
 “来。我扶你。我们先回客栈吧。”他稳了稳心神,躲开她伸出的纤手委婉的握住她衣袖遮住的手腕。离歌顿了顿,浅浅的笑了。不知为何,这一路兽异常安静。流觞小心翼翼的带着她躲开喧扰的人群。却也不停口的介绍着街上热闹的风景。 
 “你看,右边有一个捏泥人的中年人。他的泥人捏得可好了,吹口起,泥人便会活蹦乱跳。不过这戏法只能维持片刻,旁边呢,是个卖糖葫芦的小姑娘。要吃吗。” 
离歌顺着他的话往那边看去,笑着点点头:“要。” 
 “那你乖乖在这等着,不要乱走。我马上就过来。”流觞飞奔过去,掏出两钱铜板拿了串糖葫芦。站在对面,他有些迷茫的看着离歌飘扬的衣杉。 
 “吱吱。。。。。。。。。。。。。。。。。。。。吱吱吱,吱吱。。。。。。。。。。。。。。。。。。。。。。。”兽言语间竟然有惊慌的神色,很显然,它对离歌没有好感。 
 “她没有你说的那么讨厌啊。”他宠腻的拍拍它焦急的脑袋。苍苍快成年了,可是依旧很顽皮。苍荣兽四岁成年后便可幻做坐骑,且力大无穷。苍荣门的专属神兽只有座下三大弟子才可拥有。这一代的雌苍荣兽产了三子,而苍苍是最弱小的一只。。。。。。。。。。。。。。。。。。。。。。。。。很多事情,他不想刻意。去想。但他知道慕容俯一定出事了,门主他老人家想必早已安排好一切,才会谴走他们。他是看起来对门主这个位置最不在意的人。可是——表现得不在意,就真的不在意吗? 
她,同样张大眼睛迷茫的看着他。仿佛,要看到他的灵魂深处。 
 “买回来了。”他拿着糖葫芦顽皮的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给我。”离歌伸出双手去拿,却扑了个空。他静静的看着她。 
 “流觞哥哥,你在吗?为什么不说话了?”她有些慌了。伸长了手臂四处寻找他。 
 “傻丫头,哥哥在帮你看还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可以买给你。这里是不是比平城热闹?”他把糖葫芦塞到她手里,重新握住她的手腕领她往前走。 
 “这酸酸甜甜的——就叫糖葫芦?”离歌好奇的问道,“很好吃啊。” 
流觞看着他欢快的样子苦笑道:“你没有吃过?”她一愣,缓缓点点头 ,一路到客栈都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用心的吃着手中的东西。 
 “我住在你隔壁。有什么事情就叫我,好吗?”他把她安顿好,便退了出去。 
月光薄薄的投过窗户映了进来,水银般泻在地上。门闩被针一样的东西挑开了,一个单薄的身影无声无息的飘到床边。一倒刺眼的白光闪电般的刺到床上。好快的速度!
 “来客了也不打声招呼。”流觞倒挂在房梁上轻轻的笑,剑气伴随着声音往刺客头顶扎去。那戴着白玉面具的身影诡异般飘开了,淡淡虚掩了两招便退了出去。他也不追,只是静静的看着远处。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离歌!离歌!”他用力的拍打着房门。 
  “流觞哥哥?”离歌摸索着打开房门,“怎么了? 这样慌张。” 
 “刚才好像来了贼。不放心你。所以来看看。”他呵呵笑着:“没事了。关好房门,不要乱出来。有事就大叫,我会保护你的。”帮她整理好散乱的头发,他忍不住一阵心软。瞧她睡眼朦胧的摸样。这傻女孩还未睡醒吧。 
她怔怔的看着他高大的背影,久久没有回过神来。流觞忽然回过头傻傻一笑: “睡吧。” 
原本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了,他忽然松了一口气 。
“流觞哥哥!流觞哥哥。。。。。。。。。。。。。。。。。。。。”她打开房门,提高声音唤了好久都不见流觞回答   。椅子 ,桌子 ,门槛 ,墙壁    。。。。。。。。。。。。。。。。她细细摸索着往外走去。
 “哥哥,你在么?”她不确定他是否还在 ,不是说要好好照顾自己的吗   ?为何大清早就不见人影   ?她冷笑,步伐也变得流利起来 。右手在袖中一翻,一把小刀出现了手心,想了想又收了回   去。
 “小二。店小二!”她朝着楼下喊道。
 “同我一起来的哥哥出门去了。麻烦小二哥开个门吧。”她温柔的笑着,小二连忙点头开门。
 “我想要壶热茶。”
 “好好。马上就给姑娘你送来。”
片刻功夫,热茶便送了进来。
滚烫的热茶,刚一揭开茶壶,热气便扑面而来。茶叶不安的翻滚着,这味儿——只是普通的客栈红茶罢了。她熟练的倒了一杯放在桌上。迟疑了一会,终究还是伸出左手在茶壶口轻轻嗑了嗑,一些白色粉末不动声色的融入了茶水中。楼梯处传来了步伐声,离歌稳稳的端起了那杯茶喝了起来。
脚步声在门口处停了一会,便响起了流觞欢快的声音   :“离歌。。。。。。。。。。。。。。。。。这么早就起床了吗 ?”
 “恩。可是叫了你半天也没人,只好叫店小二哥端茶来在房里等你,我看不见,你不在也不敢私自走动。”她放下茶杯,摸索着朝他走去 。
 “真是累死我了。正想喝水呢。”流觞把一把带有芬芳的东西塞进了她手中,便倒茶喝。苍苍也“呼呼”喘着粗气,好像赶了很远的路。
 “这是什么?”她轻轻的触碰这手中柔软的植物,凉凉的,还沾有露水。
 “这是梨花啊。朔城只有西边一家花农种植,还是从平城移植过来的。我怕你想家,就大清早起来去买了两枝。。。。。。。。。。。。。。。。。。。”他端起茶杯,慢慢说道。猛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放了下去:“苍苍你还没吃东西,我让小二给准备点肉。”说罢,抱着苍苍就往楼下跑去 。
这就是梨花么?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满鼻芬芳。你这样辛苦的奔波就是为了离歌采摘最早开花的那枝吗?你真的一点也不介意我看不见的双眼吗?花香这样的清淡,若有若无的飘进她的脑海。。。。。。。。。。。。。。。。。衣袖飞翻的瞬间,一股杀气隔空打翻了桌上的茶壶。她一脚蹬翻了板凳,顺势跌在了地上 。
 “流觞哥哥!”她惊呼一声后迅速服了一颗丹药,毫不留情的把双手压在了碎片上,血飞快蔓延了出来。
流觞听到了她的呼喊声,竟然直接从大厅跃上了二楼,脚踏上地面的一瞬间,他自己都有些吃惊为何这样紧张她。
 “怎么这样不小心!要喝水,我给你倒就是了。”皱着眉,他心疼的扶起她。她的双手沾满了鲜血,还有些茶壶碎片嵌在了皮肉里。
 “梨花呢?我的梨花呢?”她无辜的望着他,虽然她什么也看不见。梨花被滚烫的茶水浇得奄奄一息了,垂败的倒塌在地上。
 “梨花弄脏了。没关系,只要你喜欢我以后每天早晨都去给你买。我还要带你去桃花岛呢,那里的桃花可是漫山遍野的开。粉嫩嫩的,到处都是蝴蝶儿飞舞。。。。。。。。。。。。。。。。。。。。。。。等你的伤好些了,我们就去,好不好? 这几天你先好好休息。我们去看大夫。”他径直抱起她往药铺跑去,全然不顾客栈众人的眼光。
离歌埋在他怀里,忽然 眼睛湿润了起来。为何自己竟然有种想要流泪的感觉,如果,如果他知道她是。。。。。。。。。。。。。。。。。。。。。。。还会这样温柔的待她吗?离歌?这女孩的名字为何这样伤感?是注定 了要分离的歌吗?这一曲要怎么落幕才不会显得我残忍?
 “还疼吗?”他像个孩子一样轻轻吹气试图缓解她的疼痛。
 “不疼 。”她痴痴的笑着,眼神却掩不住忧伤,“这点小伤算什么。”她从小眼睛就看不见,一路成长都是跌跌撞撞,什么样的伤没有受过。
 “我们后天就启程好不好?我想去看桃花。”她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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