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媚骨天生 22k纯妖孽-第3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傲寒笑了笑:“好。”
  
  殷勤的小二很快送来热热的豆浆,冠玉极为细心的将滚烫的豆浆晾了晾,然后再倒在傲寒面前的杯子里。
  
  一切都完美无缺,似是子孝父慈,实则暗潮汹涌。
  
  清媚并不知道,在出宫前的御书房中,冠玉和傲寒为了北夷战事和梁平修堤的经费起了他登基以来的第一场争执。
  
  国库空虚,行军打战所需兵器与粮草都是不小的开销,而梁平水灾却也是因为堤坝决堤引起,虽然现在已经放粮救济,但难保来年雨季再出岔子,所以冠玉主张先修堤坝,北夷战事目前告一段落,没有必要急着拨军饷。
  
  而傲寒却主张派镇国公继续驻扎边关,时时提防北夷再犯,在他看来,疆土事大,水灾事小,他不会为了数十万的百姓而丢失边关的一城一池。
  
  切勿因小失大,身居上位,必须顾全大局,而不是时时刻刻当一个好人。
  
  一个好人,不配当一个好的君主。
  
  傲寒如是说。
  
  清媚交给冠玉的名单,全被冠玉以各种理由一一拔除,而唯一没有除去的,便是户部尚书冯连亭。
  
  户部手握国库巨款,冯连亭在这半年来悄无声息的以各种名目将国库存银架空大半,冠玉清楚的明白这一切都是傲寒背后指使,却也无可奈何。
  
  其实轩辕王朝并不穷,穷的只是他这个高高在上的皇帝,而且暗门现在与朝廷可以说是一家子,就算国库亏空,以暗门的财力,完全可以边关与灾区两者皆顾,但是傲寒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亏本又不利已的事情。
  
  花暗门的钱,扬冠玉的明德,他这么精于算计,又岂会做这种亏本的生意!
  
  冠玉敛住了眼底的凌冽,不动声色的替清媚挟着菜,他的隐忍并非懦弱,终有一日,他会将这个高高踩在他头上的男子彻底的掀下去!
  
  窗外突然传来嘈杂的声音,清媚朝楼下看了一眼,只见穿着一袭火红衣衫的花流云从华贵的轿子中走下来,身边还跟着两个明艳俏丽的女子,看样子应该是冠玉新赏给他的美人。
  
  大冬天的花流云也不怕冷,十分骚包的扯开手中精美的纸扇,一手拥住一个美人,笑吟吟的抬头看来,正好对上清媚的目光。
  
  清媚往里缩了回来,面无表情的喝着酒。
  
  不出所料,不到一会,雅座的门便被花流云推开了,一阵馥郁的香气扑面而来,花流云如同一只风骚的蝴蝶一般走了进来,笑吟吟的看着清媚:“好不容易出趟门也能在这里遇到主子,”他也不管冠玉和傲寒,一个劲的往清媚身边挤着坐了下来,手中的折扇还不忘一扇一扇的,“主子现在可好些了?”
  
  傲寒仍然默不作声的喝着豆浆,似乎那味儿有些腻,他皱了皱眉,端起旁边的茶水。
  
  冠玉看着花流云手腕上深深的疤痕,目光微闪,硬生生的将想把他踹飞的情绪压抑住。
  
  清媚抬眼看见门边站着的两名如花似玉的女子哀怨的看着花流云,淡淡说道:“这里太挤了,坐不下。”
  
  花流云愣了愣,看看那两个女子,再看看清媚,恍然大悟:“主子可是不喜我带着她们?”
  
  两个女子脸色齐齐一变。
  
  “咳,不过花某是个多情之人,万万不会做那般负心之人。”
  
  门边两人都齐齐松了一口气。
  
  “不过,”花流云眨眨眼睛,俯到清媚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呵在她的耳上,很满意的看见她的脸上起了细小的疙瘩,“主子的身体里现在流的可是花某的血呢……啧啧。”
  
  清媚猛的回过身来,花流云吓了一跳,忙往后缩了缩。
  
  清媚扬起唇角,清冷的眸子水波流转风情无限:“花门主可是想将我也一并收入你那群莺莺燕燕之中?”
  
  清媚浅笑着,也学着他的样子帖近他的耳边,雪白的发丝顺滑的垂落下来,拂着他的脸颊,声音里带着若有似无的挑逗,她的声音虽低,却仍是让冠玉和傲寒听了个清清楚楚,“不过我喜欢的人,可只能有我一个,若是多了其他的人,我可能会阉了你的命根子。”
  
  花流云僵了僵。
  
  冠玉的眼眸顿时森寒如剑。
  
  傲寒猛的呛了一口茶。
  
  花流云猛的跳了起来,脸色竟然和他的大红衣衫有得一拼:“咳咳,主子说得对,这里太挤了,大冬天的,都挤得热起来了。”
  
  他打开折扇猛的狂扇了一阵:“几位好吃好喝,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然后逃也似的揽着两个美女冲了出去。
  
  清媚轻笑出声,好整以暇的喝着酒,澄澈的酒液轻轻的摇晃,映着她红如滴血的唇,格外妖娆。
  
  冠玉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她的确变得太多,变得,几乎完全不是以前的清媚。
  
  只是,她会笑,她还活着,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好了。
  
  没过多久,便有宫里的人来寻冠玉,称宫中有要事。
  
  冠玉沉默了一阵,歉然的看着清媚,他难得抽出一天时间陪她出来走走,却没料到才半天便又赶着要回去。
  
  “小哥哥,你去忙吧,”清媚用软巾替他拭了拭嘴角,笑得淡然,“有寒陪着我,不会有事的。”
  
  她明白他带他出来是想让她散心,更明白他不放心她,她现在就像一个不定时的恶魔,一旦狂性大发,后果难以预料。
  
  不过不是还有傲寒在么,清媚看了一眼一直在走神的傲寒,眼里闪过一抹讽色,既然他敢让她练这雨晴,就定会有制她的法子,有他在,她什么都不必担心。
  
  “我会照顾媚儿的。”傲寒收回落在窗外的视线,声音柔和。
  
  “有劳仲父大人。”冠玉垂下了眸子,握了握清媚的手,她替他拭嘴角的那一瞬间,他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的清媚,天天腻着他,对他撒娇,像是永远都长不大的孩子。
  
  原本压抑的感情在这片刻也变得柔和平静下来,他深深的看了清媚一眼,然后便走出房门。
  
  一时间原本就静寂的雅间里,余下的两人更加沉默。
  
  “出去走走吧。”傲寒打破了这片静寂。
  
  “好。”
  
  冬日的积雪很厚,却被人扫了起来堆在路边,一些调皮的小孩子堆着雪人,胖胖的雪人憨厚的裂着嘴笑着,一支大大的扫帚做成手,像是在向每一个过路人热情的招着手。
  
  干净微潮的石板路,迈过去,便会留下一个浅浅的水渍脚印。
  
  清媚用大大的兜帽罩住了满头雪发,从背后看去,她一身黑色斗篷将整个人都笼在其中,像是被囚禁在黑色的牢笼里,永远难以挣脱。
  
  傲寒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寒冷的天气并未让那些谋生计的小贩偷懒,路边还有会有许多各种各样的小摊子,清媚慢慢的踱到一个卖木簪的小摊前,然后停了下来。
  
  木簪被打磨得很光滑,簪头雕着翻卷的浮云,样式虽粗糙,做工却很精细,看得出做这木簪之人,很是费了一番心思。
  
  “姑娘,试一试吧,这木簪虽抵不得大户人家的金银嵌玉,却很结实经用的。”卖簪子的大娘热情的招呼,清媚回头看了一眼傲寒,然后将兜帽摘了下来,露出满头雪白的银缎长发,披在黑色的斗篷上,格外醒目。
  
  “这……姑娘怎的……”大娘很明显被她吓了一跳,明明看起来很年轻的清媚,却有满头比花甲老人还要醒目的银发。
  
  “我来吧。”傲寒浅笑着上前接过大娘手里的木簪,将清媚的头发松松的挽了一半起来,拧成一个简单的发髻,然后用木簪固定好。
  
  他的动作有些笨拙,却很缓慢仔细,将发髻挽好之后,他退后几步看了看,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
  
  雪白的发丝,衬着浅褐的木簪,很不相衬。
  
  清媚接过大娘递来的铜镜,照了照镜里陌生得几乎快要认不出来的自己,眉眼妩媚,雪肤艳唇,夺魂慑魄。
  
  “王大娘,这个月的保护费该缴了!”一个粗嘎的声音突然在旁边响了起来。
  
  原本看着清媚不转眼的大娘似是被骇了一跳,看见来人脸色顿时大变:“封,封二爷,我们小本生意也不容易,你前两天才来收过啊!”
  
  “少罗嗦!”那个穿着一身绸袄大卦的中年男人腆着肚子剔着牙,声音凶神恶煞,“大爷是缺钱翻本了才会找你,找你收钱是你的荣幸!”
  
  傲寒微微皱眉,这人一看就是吃饮怕硬的主,旁边几家小摊他都不去,偏偏奔着这弱不禁风的大娘,明摆着欺负她没有还手之力。
  
  “你可是负责收税的官吏?”清媚突然开了口。
  
  那人不耐烦的转向清媚,正想破口大骂,却在看见她脸的一瞬间愣了愣,原本就小的眼睛眯成一条细缝,眼里淫光大盛,粗厚的手轻佻的伸向她的下巴:“这小美人一头白发,倒格外讨人喜……”
  
  “是么?”清媚冷笑一声,伸手微扬,“那这样讨不讨人喜?”
  
  大汉只觉得手腕一凉,还没反应过来,便见鲜血狂喷,却是清媚用匕首飞快的斩断了他的手腕,因为动作太快,还未感觉到痛,便已掉了一只鲜活的手掌下来。
  
  “啊——”那汉子抱住手腕一阵杀猪似的惨嚎,旁边的大娘与路人早已吓白了脸色,谁也没有料到她下手间便生生将他手腕剁了下来,硬是一分情面也不留,残忍至极!
  
  “臭娘们!”封二爷疼得大汗都冒了出来,脸白如纸,口中不干不净的骂着,“报上你的名号,老子叫兄弟们把你……”
  
  话音未落,清媚手腕一抖将手中的匕首当暗器甩了出去,生生的削掉了他的命根子,只见他下身鲜血如注流了一地,倒地狂嚎痉挛不已。
  
  傲寒微微皱眉,虽说这男子出言不逊,但清媚毕竟是一个大姑娘,当众做这样的事,有些欠妥。
  
  “媚儿,不管他罢。”傲寒扯住了她的手。
  
  清媚看着满地的鲜血,眼眸涌起淡淡的血色,眼角飞扬笑颜妩媚:“既然是个废人了,不如废得更干脆点。”
  
  清媚蹲了下去,慢吞吞的抬起他的四肢,一一生生折碎,骨骼碎裂的声音啪啪作响,听得周围的人一阵心惊,甚至忘了逃跑。
  
  她的动作很慢,也很优雅,仿佛折断的不是一个活人的四肢,而是折下一枝红梅一般,好整以瑕。
  
  地上的汉子早已昏死过去。
  
  清媚在他衣襟上擦了擦沾染上的血迹,然后从腰间掏出一块碎银递给王大娘。
  
  “姑娘,这个,只要三文钱。”大娘有些吃惊,说话都开始有些结巴。
  
  “簪子很漂亮。”清媚对她笑了笑,似乎刚刚做出那番残忍之事的不是她,而是别人。
  
  往前走了几步,却没见傲寒跟上来,清媚回头看了看他,然后走回去,将他的手拉了起来。
  
  “寒可是觉得我此举欠妥?”清媚侧着头,余下并未绾束的雪发从肩头滑落下来,轻轻摇曳。
  
  傲寒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印象中从来只有他下酷刑,然后清媚想方设法的帮人开脱,她见过的血腥的确不少,但未有一件是经过她的手。
  
  他突然想起自己将母亲禁锢起来后当上门主的那年,为了平息暗门许多对他不服的堂主与下属,他采取了许多残酷血腥的压制方法,那时储良看着他的眼神,也像如今他看着清媚这般。
  
  震惊,不置信,无奈,哀恸。
  
  许多复杂的情绪慢慢的涌上来,如同潮水一般慢慢的将他湮没,让他窒息,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印象中的清媚,是纯净的,天真的,无邪的,善良的,而不是像现在这般……
  
  “纯净?”清媚看着他眼里的暗潮汹涌,似是看到了他的心底。
  
  “寒说过,所谓纯净,无情无爱,不染纤尘,而非善良。”清媚微笑着,看着傲寒的脸色慢慢的阴郁下去,一个字,一个字,如同针一般订进他的心,“这难道不是寒想要的吗?”
  
  傲寒全身都轻轻的震了一下!
  
  是,这不是他一直想要的结果吗?只是为什么,当它真正来临的时候,他会感觉到绝望,绝望得如同掉进了深渊,一片冰冷。
  
  看着默不作声的傲寒,清媚收起了脸上的笑意,慢慢的伸开手,轻轻的抱住了他,这个看似强大的男子,实际上很瘦,而且,脆弱易折。
  
  “寒在担心什么?还记得我拿到雨晴秘笈后说的话么?”清媚抬起头,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张开手都抱不到他的腰的小女孩,她的发丝柔柔的帖着他的脖颈,丝丝冰凉,“就算媚儿变得再强,也不会背弃你的。”
  
  傲寒没有说话,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他静静的站着,任清媚就这样静静的抱着他,他突然在想,他一次又一次对清媚说不会伤害她的时候,她是不是也如他现在这般感觉。
  
  不真实,如同站在虚浮的高空,一不小心,就会掉下来。
  
  他突然觉得很累,很累很累。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休了一天假,难得的轻松。
关了电脑,不码字,不上班,不想情节,还出去爬了一趟山,太阳很大,照得我头晕。
从下午6点一直睡到今天早上8点,我都成猪了。
还好,今天把这章码出来了,阿弥豆腐。
还有没有人想看虐寒的?举手!
咳,接下来,快要轮到小哥哥了。
这两天卡文低落,回评速度慢,不过要分滴同学都已经送过分了,妖怪想说,这个月还有最后几天,我加油送啊!!!



汲血而生

  漆黑的夜,宫火微微摇曳,暖暖的炉火将全部的寒冽都隔绝在外面。
  
  清媚难耐的皱着眉,却并没有醒,她像是回到了小时候,突然被人扔进了寒潭,然而体内却被一股热气狠狠的撕绞着,寒热交加,似乎要将她整个人撕得粉碎。
  
  痛!痛入骨髓般的绞痛,狠狠的拉扯着她的五脏六腑,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媚儿……”
  
  “媚儿……”
  
  是谁在叫她,是谁!
  
  清媚猛的睁开眼睛,双目一片赤红。
  
  全身淋漓的出了一身大汗,她却似乎恍然无觉,只是怔怔的看着前方。
  
  那里,仿佛站着一个人,雪白的衣,墨色的发,剔透分明的星眸,宛如谪仙一般不染纤尘,静静的看着她。
  
  清媚慢慢的站了起来,慢慢的,向那个虚无的地方走去。
  
  “别怕,是我。”清冷的声音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柔软,引诱着她不断往前走去,雪衣微笑着看着她,“哥哥会一直陪着你,不离开,一直陪着你……”
  
  “你骗我……”清媚喃喃的说着,伸手轻轻的触过去,空气中漾起微微的涟漪,果然,什么都没有!
  
  “你骗我……”清媚看着面前的轻纱微微摇曳,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
  
  都是骗人的!清媚双臂环着自己单薄的身体,慢慢的蹲了下去,他说会一直陪着她,一直不放手!他骗她!
  
  眼前似乎浮现出那双僵青的手,戴着剔透的啼血珠,安静的躺在黄土之中,再不像之前那般温润柔软。
  
  是她逼死了他,是她逼死了他!
  
  清媚猛的抬眼,站起来将紧闭着的门打开,她披着散乱的头发,仅着单薄的白衣,便那样直直的走了出去……
  
  ……
  
  “媚儿,多吃点。”冠玉将清媚面前堆成了一座小山,她似乎越发的削瘦,尖尖的下颌似乎能刺伤人。
  
  清媚挟了挟碗里的菜,突然放下筷子:“我吃饱了。”
  
  张贸德垂着手站在旁边,突然看见外面有宫人晃了一晃,他看了一眼冠玉和清媚,然后走了出去。
  
  张贸德返回来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好,冠玉看了他一眼:“有话就在这儿说罢。”
  
  张贸德看了看清媚,有些犹豫,最终开了口:“后花园发现三名宫女的尸首。”
  
  冠玉皱了皱眉,他并未纳妃,之前的妃嫔早已遣散出去,应该不是后妃之争:“怎么死的?”
  
  “似是惊吓而死……”张贸德看了看他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而且脖颈脉博处,皆有咬痕,似是……被人汲食了鲜血。”
  
  冠玉的手轻轻颤了一下,看着清媚淡然无绪的脸,他放下了筷子:“既然死得无端,先将她们埋了吧,此事朕自会处理。”
  
  “这……”张贸德有些吃惊,虽说后宫死人自古不乏,但如此轻率处理,恐怕……
  
  “不过死了几个宫女,”清媚突然开了口,神情微露嘲讽之色,“小哥哥政务繁忙,国中大事尚来不及处理,这等小事还拿来烦他,莫非张公公觉得这个总管之位坐得太轻松?”
  
  张贸德忙跪了下去:“奴才不敢!”
  
  “知道就好。”清媚冷哼了一声,然后站了起来,“死人事小,对皇室的影响事大,张公公应该知道怎么处理吧?”
  
  “奴才会封住所有知情人之口。”张贸德大汗淋漓,却也不敢伸手擦一擦,连声应道。
  
  清媚轻笑一声,便径自出了门。
  
  冠玉看着她消失在门口,剑眉微颦若有所思。
  
  这事并没有就这样完了,接下来的日子,每隔五七天,便会死上一两个宫女,死状皆是一样,被汲食了鲜血而死。
  
  冠玉对于这件事的态度一直很敷衍,往往只是简单明了的两个字:“埋了。”
  
  清媚的脸色一天比一天苍白,然而唇却越发的鲜红,似是染上了殷红的血。
  
  她也很少再犯疯,只是性情一天比一天多变,除了冠玉傲寒和花流云,对其他人都冷冽无比,若哪个宫人不小心惹了她发火,便只有死路一条!
  
  宫人个个胆颤心惊,生怕哪天被这个性情阴冷的公主挑了刺,死得不明不白。
  
  直到冠玉有一天终于忍不住,半夜三更偷偷的爬了起来,避过了守夜的太监宫女,悄无声息的摸上了清媚的床。
  
  “小哥哥?”清媚从床上坐起来,看着脸色不好的冠玉。
  
  “媚儿,我冷。”冠玉也不管她会不会同意,便掀开被子坐了进去。
  
  清媚定定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睡吧,我好久没有抱着你睡了。”冠玉将她按了下去,然后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清媚动了动,似乎想挣开他,却被他固执的抱在怀里,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终是没有了动静。
  
  冠玉伸手揽住她的腰,瘦得不足一握,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媚儿,是不是只有这样抱着你,才能让你更暖一点,才会让你……不再继续变下去……
  
  自从冠玉每天晚上都偷偷溜进清媚的寝宫之后,宫里的吸血事件才慢慢平息下去,许多对此事有异议的人也统统被张贸德封了口。
  
  所谓封口,很简单,言者必杀!
  
  花流云为了照料清媚,也在宫中常驻下来,每日熬药送汤,事事亲力亲为,只是每次都会厚着脸皮问冠玉讨要美女,冠玉有一次古怪的看了他许久,看得花流云浑身不自在才慢慢开了口:“爱卿的身子,还是要多多保重才好。”
  
  花流云绿了一张脸,哀怨十足的看了看清媚:“其实人家的心,一直都向着主子……”
  
  清媚直接将手里的药碗当暗器扔了过去,花流云十分轻巧的避了开去:“主子的身手越来越好了。”
  
  清媚不紧不慢的说道:“我看是花门主的轻功越来越好才是。”
  
  傲寒抬起眼来深深的看了一眼花流云,神色意味不明。
  
  ……
  
  入夜,夜色深沉。
  
  几盏宫灯亮着暗黄的光,在夜风中轻轻摇曳。
  
  梅树下静静的站着一抹身影,红衣似血,几乎要融入浓重的夜色之中。
  
  听着身后浅浅的脚步声,他慢慢的回过头,面前一抹白影,白色的发,白色的衣,眉宇精致无匹,然而双目赤红,宛如女鬼。
  
  “你终于来了。”花流云慢慢的开口,声音似笑非笑,却没有平日的吊儿啷当,地上的雪色映出他俊秀得阴柔的容颜,眼里蕴着一些不可捉摸的深色。
  
  “你在等我?”清媚慢慢的开了口,不同于白日,她的声音里是无尽的寒气,仿佛不带一丝人气,冷得没有温度。
  
  “等了有十余日,若非皇上今晚有要事,恐怕还得再等些时日。”花流云笑吟吟的走了过来,撩起一缕她的长发,在鼻间轻轻嗅了嗅,声音里带着些盅人的惑意,“你是怎么发现鲜血能抑制你的戾性的?”
  
  清媚眼眸微闪,带着鲜红的血色,却没有说话。
  
  “你若要血,大可以来找我。”花流云正了神色,静静的看着她,“我有的是血,不怕你喝。”
  
  “你会死。”清媚平静的说道,体内的燥性几乎要让她疯狂,如同一团乱麻般将她束缚住,几乎不能思考,可她仍然神情淡淡,她不想让人看到自己最丑陋的一面,她已经是一个怪物!但是不这样,她害怕她会伤害小哥哥,伤害所有在意她的人!
  
  她不得不这么做!
  
  “那些宫人也会死,可我不会。”花流云将她的手拿了起来,眼里浮起意味不明的浅笑,“只要你还活着一天,我就不会让自己死……”
  
  “你喜欢我?”清媚突然扬起头,眼里浮起一抹嘲讽的神色。
  
  花流云眼眸闪了闪。
  
  “我劝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我的感情已经不能分给任何人,若你喜欢我,这里,”清媚抽回手,用手点了点他的胸膛,“会被我雕出触目惊心的红!”
  
  “甘之如饴。”花流云轻佻的扬了扬漂亮的眉,手如闪电般点向她的穴道。
  
  清媚猛的提气,轻飘飘向后飞去,银白色的长发飞扬起来,如缎飞舞,声音里已隐隐有丝怒气:“你还以为能像之前那样制住我么!”
  
  她不想和他交手,她不想杀了他!但他却一再将她的忍让当作无用!
  
  伸手旋气于指尖,清媚眼里泛冷,空中散乱的花叶皆被她凌空汲取过来,团团旋转集中在她指尖,空气里有隐隐的劲啸之声,衣带飞扬,雪白的头发飞扬起来,神情冷得不带一丝感情。
  
  “你想死,我便遂了你的愿!”清啸一声,无数飞花叶箭纷扬而射,带着破空的尖啸,花流云逼向她的身形在半空中生生折转后旋,扑天盖地的花叶变成了能瞬间夺命的利器,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
  
  白虹乍闪,花流云手中突然出现一把锋利的软剑,叮叮当当的削去身边袭来的数枚暗器,动作曼妙快疾如飞鸿翩然矫龙飞舞,殷红的衣衫在空中叠成重重红云,黑发飞扬间被一枚树叶击中,细小的声音响过,一缕青丝慢悠悠的飘了下来。
  
  “你的武艺进步得很快!”清媚冷哼一声,数日前,他在傲寒手下还走不到五招,短短的时间竟然突飞猛进,而且她从不知道他原来用软剑作兵器,看来隐藏得很深。
  
  “这都是为了主子你啊!”花流云轻笑一声,他动作再快也挡不住漫天疾射的花叶利刃,身上许多地方都被叶箭擦过,划下十几道小小的口子,浸在火红的衣衫上,润出一片暗色的痕迹。
  
  “死到临头还油腔滑腔!”清媚探手为爪,帖地疾掠抓向他的面门,她没有耐性再和他耗下去,体内狂燥的鲜血奔流着,唆使着,有一个声音在大叫着,杀!杀!杀!
  
  劲气袭来,花流云躲闪不及,只是险险斜踏一步避开她的掌气,只是他一身的衣衫却在这劲气之下全部顺着原来的小口崩裂开来,一时红雨纷飞,漫天的红云铺天盖的落下来,只剩下一身染着血渍的纯白中衣。
  
  他闭上了眼睛,黑发飞扬,白衣如雪,衬着鲜红的血渍,夺目得压眼。
  
  他的神情不似临死前的惶恐,而是,有丝释然,还有一丝,浅浅的笑意。
  
  清媚的眼里泛出赤色的红,红得几欲发黑,她死死的看着他的脸,原本张开的五指慢慢的收了起来,紧紧的攥握成拳!
  
  她猛的伸出手拉过他的手腕死命的咬了下去,花流云闷哼一声睁开了眼睛,看着她似乎在报复又似乎在赌气的表情,眸色微闪,犹豫了片刻,手慢慢的探上她的发丝:“早这样听话不就对了,我有的是血,不怕你喝。”
  
  “媚儿!”园中的打斗早已将宫人惊醒,匆匆赶来的冠玉看着贪婪的汲食着鲜血的清媚,神情复杂。
  
  他早知道宫里接二连三死去的宫人和清媚有关,可终是没有亲眼见过,如今看到这一幕,竟让他感到莫名的疼痛。
  
  他的媚儿,纯真善良,他的媚儿,活泼俏皮,他的媚儿,不应该是这样的!
  
  清媚慢慢的抬起头来,花流云早已白了脸,伸手疾快的点穴止住汩汩流出的血液。
  
  “小哥哥是不是对我很失望?”清媚轻笑了一声,雪肤银发将她唇边的一抹殷红衬得格外妖艳醒目,绝望而又凄烈的颜色,像是地狱里最浓重的一抹亮色,“媚儿不想这样的,媚儿不想这样的……”
  
  她的神情突然变得哀苦起来,之前打斗将整个园子震得一片苍荑,花流云白色中衣上的血迹触目惊心,还有他手腕上本来就深的伤疤被她咬出深紫色的齿痕,和着鲜血皮肉翻卷着,让她猛的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她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汲食活人鲜血,那比傲寒以血祭莲池还要残忍万分!可是她偏偏做了,还做得很开心,温热腥甜的血液,让她觉得快慰,让她觉得无比安定!她恋上这种病态的快感,如同刺莲!
  
  清媚突然转身,轻飘飘的跃上墙头,转眼便消逝在夜色之中!
  
  “媚儿!”冠玉忙冲上前去,却被花流云挡了下来。
  
  “你如果担心清媚,现在就不应该刺激她。”花流云难得认真的看着冠玉,看着他一向波澜不惊的鹰眸里泛起深深的痛楚,拍了拍他的肩,“让我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已经在准备收尾工作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