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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骨天生 22k纯妖孽-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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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媚深深吸了一口气:“天晚了,我先回去了。”
  
  雪衣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门并没有关,清媚转身向门外走去,雪衣转过了身,听着那脚步声慢慢的向门外走去,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沉下去。
  
  像是原本封得严实的东西,轻轻裂开了一条缝,然后再慢慢的合拢起来,将那一点点透进来的阳光,再慢慢的摒出去。
  
  些微莫名的汹涌,却也很淡,淡得悄无声息。
  
  那脚步已经走到了门外,却突然顿住了,然后急促而又匆匆的折返回来,正惊诧间,却被人从背后紧紧的抱住,雪衣僵住了,心里却似有什么东西突然间涌了起来,带着莫名的欢快与喜悦,仿佛要从胸膛冲将出来。
  
  “雪衣。”清媚的声音里带着些微的激动,“小哥哥也说过,男女授受不亲,可是我就是喜欢和你在一起,如果喜欢你,是不是就不用管那些约束与教条?我就喜欢和你在一起,说不出的喜欢,看不到你的时候,会觉得心里空空的,如果不能和你在一起,就会觉得心里堵得慌。”
  
  雪衣僵在原地,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清媚的直接与坦然,让他有些微的晕眩与不置信,还夹杂着一股莫名的喜悦,这种奇异的感觉,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你也对我说男女授受不亲,那你刚才为什么还那样做?”清媚将脸帖上他的背,双眸清亮,她确定她想要什么,她喜欢雪衣,很特别的喜欢,与喜欢其他人不同,她喜欢他因为她而不再清冷的模样,看着他笑,她会觉得心里满满的,像是有什么东西藏不住快要溢出来的感觉,“刚刚的事情,我们再试一次吧。”
  
  感觉雪衣的身体轻轻颤了两下,意识到他似乎在笑,清媚脸红了,把他扳回过来面对着她:“你笑什么!我是认真的!我和小哥哥从小就在一起,也没有做过这么奇怪的事情!有什么好笑的!唔……”
  
  双唇倏然间被雪衣堵住,清媚睁大了眼睛,雪衣的脸近在眼前,他闭着眼睛,浓长的眼睫投下稀疏的羽影,将他原本的清冷完全打散,只剩淡淡的迷离与柔软,让看着他的人,心里也不由得慢慢的变得柔软起来。
  
  清媚伸手环住了他的颈,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他的唇温软而又炙热,呼吸间有些急促,两人的唇缠绵的帖合在一起,亲密暧昧的纠缠轻吮,两个情窦初开的人儿,带着些许生涩与热情相拥在一起,微微的晕眩与窒息,夹杂着一股莫名的贪婪与渴求,彼此探索着对方的甘甜与柔软。
  
  倏然间升起的体温与口鼻间的窒息让清媚不由得张开了嘴,她抵住雪衣的胸拼命往外推,快要喘不过气了。
  
  唇间倏然传来一阵剧痛,清媚惊呼一声猛的后退,惊讶的看着雪衣,他的脸上微红,星眸潋滟如水,唇间一抹浅浅的殷红将他原本精致的容颜凭添一抹妖娆。
  
  “你干嘛咬我!”清媚伸手拭上自己的唇,果然,流血了,他下口还真不是一般的重,想不到一向清冷如谪仙的他竟然会咬人!只是他为什么会咬她,让清媚实在莫名至极。
  
  雪衣星眸连闪,悦耳的声音有些低沉,却仍带了股子清冷的味儿:“我只是想告诉你,以后这种事,不准去找别人试。”
  
  “你……”清媚哭笑不得,他咬她就是为了这个?可以直接说啊,干嘛非得用这种方式,抬眼间看到雪衣眸中的微恼,轻咳了一声,“我为什么要找别人试?我又不是傻子。”
  
  雪衣眼神极为古怪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向前走了一步,清媚忙又退了一步,有些警惕的看着他,虽然刚刚的感觉很好,可是,她不想被再咬一次。
  
  雪衣微微侧头,墨色眸子盯着她看了半天,脸上的神情慢慢的放缓和下来:“不早了,我送你回去休息。”
  
  清媚点点头,往前走了几步,他便跟了上来,她突然回过头:“我答应了你不找别人试,你以后不准咬我。”
  
  雪衣垂下眸子,唇角微微上扬,如画容颜映着月色,几许朦胧几许飘渺:“不会。”
  
  “那就好。”清媚闻言嘴角弯了起来,“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找得到路,明天见。”
  
  说完她便往前跑了几步,然后提气纵身轻飘飘的从南墙翻了出去,俨然一副翻墙跃户熟门熟路的模样。
  
  雪衣看着倏然间变得安静的院落,静静的倚着门口站了半晌。
  
  他身负血海深仇,而仇家又是当今皇上,肩上重量可想而知。
  
  此时的自己,原是不该谈这儿女情长,只是这世间只得一个清媚,她并不完美,甚至在一些事情上称得上是懵懂,连自己都不知道,对她动心到底是真有挚情,还是因为她像极了……
  
  雪衣轻轻仰起头,月色下他的容颜精美如玉,却始终索绕着淡淡的愁绪,如同雾霭挥之不去。
  
  如果说之前雪衣还担心怎样向舒伯说他与清媚的关系,现在看来他的担心却都是多余的,舒伯一个劲的给清媚夹着菜,将她的碗里堆成一座小山,看她的眼神掩不住的眉开眼神,摆明了已经将她当作未来的少奶奶。
  
  “清媚姑娘,来,尝尝这个,这是少爷最爱吃的什锦鸭,你也多吃点。”舒伯笑眯眯的给清媚挟了一块鸭肉,之前在平安城她对他们出手相救掩护出城,便让他对这个貌似刁蛮实际上心肠热情的丫头挺有好感,没想到如今竟在这王府住了下来,就算两个年轻人没说什么,但从清媚完全热烈得不加掩饰的眼神便看得出他们之间有猫腻,他虽名义上是雪衣的仆从,但实际上雪衣是他看着长大的,哪个老人不希望看着自己一手拉扯大的孩子早点成家,早日成家忘记仇恨传承香火,才是真正对得起苏家的列祖列宗。
  
  “看看你,怎么这么瘦,多吃点,女孩子还是要胖胖的好看。”舒伯又忙着挟了一块水晶糕放到清媚的碗里。
  
  清媚笑盈盈的应承道:“舒伯,你就不要跟我客气了,以后叫我媚儿就好。”
  
  “好,好。”舒伯被她这一叫顿时喜得眉开眼笑,“媚儿,以后我就叫你媚儿了。”
  
  清媚挟了一块肥肥的鸭腿放到他碗里:“你老人家也得多吃一点,身体好精神才好嘛。”
  
  舒伯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好孩子。”
  
  他们这一老一小你来我往,你唱我合不亦乐乎,倒是雪衣一直安静的吃着饭,舒伯脸上爽朗的笑容,他都不知有多久没有看到了,年来他的仇恨将他的性子变得太冷淡了,他几乎都忘了,舒伯也老了,他也希望过着儿女满堂承欢膝下的天伦生活,而不是终日锦衣玉食,却忧心忡忡害怕雪衣出事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雪衣挟了一块舒伯最喜欢吃的苏子鸡放到他碗里:“舒伯,多吃点。”
  
  清媚笑着低头吃饭,却没注意到舒伯突然愣住了,良久之后侧过头去悄悄的抹了抹眼睛:“好,好……”
  
  雪衣没有抬头,然而舒伯的表情他却一个没漏尽收眼底,看来他是真的把自己封闭得太久了,竟然忽略了自己身边最亲近最重要的人。
  
  如果不是清媚骤然间闯入他们的生活,将原本平静的清冷打破,他可能永远也意识不到这一点。
  
  抬起头来,却正好对上清媚的视线,她正笑吟吟的看着他,见他抬头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脸上神情十分明快,仿佛永远没有心事一般,尽管他知道,在她心里,其实也隐藏着许多的无奈。
  
  她的嘴唇在昨夜被他咬破了皮,结了一块小小的疤,颜色很淡,却看得很分明。
  
  雪衣轻轻扬起唇角,眼里浮起丝丝绕绕的柔和与温软,墨色眸子如同点了星子般璀璨生辉。
  
  “小王爷。”瑞海生突然走了进来,眼神有异的看了一眼清媚,然后躬身说道,“树和公主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咬人,咬人,咬人的雪衣,好有爱,打滚!



初次交锋

  树和公主这次并没有带御林军,也没有坐辇,只是骑了一匹高头骏马,头发整齐的束着,却不是女儿家惯梳的云鬓,一身火红的帖身劲装将她的曼妙曲线一览无遗,腰间精美的长剑垂下一缕殷红的缨络,此时的她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就坐在那马上,傲慢的等着雪衣出来迎她。
  
  既然雪衣是武林中人,那她就打扮成女侠的样子,不管怎么样,她一定要赢得雪衣的心,不仅是他的人,他的心,也要一并归她所有!
  
  一辆黑色的轿子闯入她的视线,轿上的红梅妖艳欲滴,四个抬着轿子的黑衣男子身姿如剑步履平稳,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神却凌厉如刀,胸前九朵红梅映着黑底劲装十分妖艳诡异。
  
  暗门。
  
  树和公主脸上表情微微动了动,见到暗门中人定要退避三舍,这是父皇给她说过的话,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先进门却,那轿子看似缓慢实则飞快的行到了王府门口,然后停了下来。
  
  旁边一直跟着的两个男子躬了躬腰,掀开帘子:“门主,到了。”
  
  树和公主攥着缰绳的手微微渗出细汗,此时她想要走也是来不及了,只得定定的看着那轿中之人慢慢的探身出来,衣衫雪白轻逸,一枝红梅缀在衣襟,宛若艳血。
  
  与那抬轿的轿夫不同,从轿中出来的白衣男子温文儒雅,行止间仪表翩然,尤其是那微微上扬的唇角,柔和得如同春风拂面。
  
  一名王府守卫见那红梅不敢怠慢,忙跑了出来:“这位公子……”
  
  傲寒看了一眼那骏马上坐着的明艳女子,从袖中取出一封帖子递了上去,微笑说道:“在下傲寒,前来拜访小王爷,有劳通传一声。”
  
  “请公子稍等。”那人接了帖子便一阵小跑进了王府。
  
  树和公主上下打量着傲寒,按理说她不应该和暗门中人打交道,然而这男子一脸温和举止儒雅,眉目之间的高华与从容分明是哪家士族达官的公子,和那神秘诡异的暗门丝毫联系不到一块,原本绷着的神经慢慢的放松下来。
  
  “你来找雪衣做什么?”树和公主微微扬起漂亮的下颌,居高临下的看着傲寒,她倒是没听说过雪衣竟然和暗门中人有往来,这男子的身份让她有些猜疑。
  
  对于她的傲慢,傲寒毫不为意,微微笑了笑,礼貌谦和:“我来找我的徒儿,她被雪衣拐走了,我不放心。”
  
  “徒儿?”树和公主扬了扬眉,原来是来找个小毛孩。
  
  瑞海生从那门边匆忙的迎了出来,对树和公主行了一礼,然后恭谨说道:“小王爷请公主和门主进去。”
  
  树和公主一听,柳眉倒竖:“他不来接本公主么!好大的胆子!”
  
  瑞海生敛了眉目,站得十分笔直,语气却恭谨却不卑不亢:“请公主进去小坐,小王爷马上便出来。”
  
  树和公主哼了一声,从那马上跳了下来,很明显她并不常做这种事情,脚下一个踉跄,惊呼一声便被人稳稳扶住,抬眼看去竟是傲寒温润如玉的脸,他微微笑道:“原来是树和公主,公主金枝玉叶,下马时可要留神脚下,若是伤了,谁都不忍。”
  
  树和公主脸上一红,挣脱了傲寒扶着她的手,傲然说道:“本公主自然会留神。”
  
  傲寒被她推开也不恼,只是微微笑了笑,优雅的伸手,宽大的白袖宛若流云轻摆:“那就好,公主请。”
  
  两人一路走到前厅,却见雪衣与清媚早已候在那里,雪衣仍然一身简单素洁的白衣清隽出尘,清媚在看见傲寒的那一瞬间微微颤了颤,轻声唤了一声寒,然后便低下头去。
  
  像是离家出走的孩子,被自己的父母兄长抓了个现行,然而这其间夹杂着的,更是她这段时间以来的矛盾与挣扎。
  
  这个温润如玉的男子,是她一直依赖着的人,尊崇着的人,然而现在,却也是让她难过着的人。
  
  喉咙里头似是堵了许多句话,她想要问个清楚,他为什么要让她练那样的功夫,他到底有什么样的目的,于他而言,她是不是,只是一颗棋子。
  
  然而这些话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所有的疑问与疑惑,在见到他的那一刻,竟然化为满腹委屈与心酸,说不明,道不出。
  
  傲寒倒是一脸从容优雅,待得与雪衣公主见过礼之后,便坐了下来,看着一直绞着衣襟的清媚,他缓缓开口,语气柔和无比:“媚儿,你瘦了。”
  
  清媚怔忡在原地,原本以为他会责怪她乱跑,责怪她不懂事,责怪她任性,谁知他的第一句话,竟是说她瘦了,他的语气十分的柔和,如同她小的时候,他教她看书,教她认字,他将她抱在他的膝盖上,语气温软的哄着她学习那些枯燥乏味的东西。
  
  那一刹那,她心里的怀疑与埋怨统统垮塌,她怎么能怀疑他,他是一手把她带大的寒,他是宠她宠上天的寒,他微笑着告诉她,不管他做什么事情,都是不会伤害她的,她怎么能不相信他,怎么能不相信如师如兄的傲寒。
  
  “寒,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清媚终于说出了一句话,看着傲寒微微扬起的唇角,竟觉得有些莫名的开心。
  
  树和公主原本的一腔怒气,在见到雪衣之后便顿时消失于无形,听到傲寒的话之后惊讶的转过头:“她就是你的徒儿?”
  
  傲寒收回看着清媚的目光,对公主礼貌的点点头,眸色微转风华流转:“是,媚儿是我一手带大的,公主认识她?”
  
  他的五官清隽俊秀,比起雪衣来,自然略逊一筹,然而他眉目之间的从容与高华,却像是与生俱来的慵雅与贵气,浑然天成,宛若行云流水一般高雅俊逸。
  
  树和公主倏然撞进傲寒的眼眸,似乎有些微微的无措,她慌乱的转开视线,轻哼一声:“我哪认得她,只不过见过一面罢了,而且还是个喜欢翻墙跃户的毛丫头!”
  
  清媚闻言拧了拧眉,看了傲寒一眼,他脸上神色不变,只是淡淡笑道:“媚儿一向任性,被我惯坏了,至于翻墙跃户么……”他眼中含着浅浅笑意看了清媚一眼,“她倒是一直有这个习惯。”
  
  “寒……”清媚脸都绿了,有这么形容她的么,她哪里喜欢翻墙跃户了,只不过偶尔为之。
  
  傲寒微微一笑,看了一眼他跟来的侍从,那侍从会意,将带来的红木盒子打开,然后从里面端出一些精致的点心来。
  
  “你离岛这么久了,也没回来一趟,我特意带了一些你最喜欢吃的糕点,”傲寒说着,唇边的笑容温温软软的漾着,像是一个温和的兄长,照顾着自己任性离家的妹妹。
  
  清媚看着那些精致的糕点,样样都是她最爱吃的,有芙蓉糕,也有核桃酥,数量并不多,种类却不少,这是寒冰岛上的厨子做的,听说他的手艺,连皇宫御厨也未必能及。
  
  “寒……”清媚垂下眸子,眼里有氤氲的雾气,他轻轻的嗯了一声,带着浅浅笑意看着她,让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之前的那些猜疑通通烟消云散,只剩下满满的温暖与感动。
  
  “你不是来接我回去的吗?为什么还要送我这些糕点?”清媚咬住下唇,努力的不让自己的情绪泄露出来。
  
  雪衣清冷的眸子看向傲寒,眼眸里有浅浅的暗潮涌动,他不喜欢这个人,尽管是第一次见面,然而傲寒脸上温雅的浅笑与对清媚的宠溺,让他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这个人不简单,而且,他不能说服自己相信他并没有把清媚当成一颗棋子。
  
  似是注意到雪衣的目光,傲寒微微侧头看向他,他的目光柔和清雅,宛若高山流水,而雪衣的眸色却孤寒料峭清冷无波,树和公主坐在他们中间,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这两个看似神色无波的人,实际上已经用目光大战了数个来回!让夹在中间的她几乎坐立不住,像是要被他们的目光击裂成数瓣。
  
  无声的对峙与汹涌的暗流。
  
  傲寒微微扬起唇角,神色淡然的端起手边茶杯,从容的抿了一口茶,然后温声对清媚说道:“你从进了暗门便没有出岛,多出来走走也是好的,如今你还未尽兴,我又怎会强要拖你回去?”
  
  清媚眼中亮了一亮:“寒是说……”
  
  傲寒微微一笑,眼中的宠溺之色毫不掩饰:“我只是过来看看你,你想要玩多久就玩多久,等你玩够了,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
  
  他这话虽是冲着清媚说,但其中异意不言而喻,他这是在向雪衣昭示,清媚迟早会跟他回去,而不是留在他身边。
  
  雪衣眸色顿沉,眼中清冷似是凝起浅浅的薄冰,冻得人直发抖。
  
  傲寒倒是神色自若,只是那树和公主早就坐立不住,蹭的站了起来:“看来本公主今天来得不凑巧,雪衣,我改天再来找你。”
  
  傲寒放下手中茶杯,站了起来:“我也先回去了,媚儿,有事就到玄衣堂找我。”
  
  说完他侧过身子,看着面色无波的雪衣,温雅点了点头:“媚儿一向任性,就请小王爷多担待了。”
  
  雪衣眸色清冷,冷冷吐出几个字:“不送。”
  
  树和公主从那王府出来,感觉到那阳光真正的照在自己身上,才觉得松了一口气。
  
  实在是那里面的气氛太过古怪,她本来是来找雪衣出去游玩的,谁知道竟会遇到这样的一幕。
  
  “公主。”身后传来傲寒的声音,树和公主顿了顿,回过身去。
  
  “有什么事?”她皱了皱眉,毫不客气的回话,然而她的傲慢却仍然掩不住原有的明艳与清丽,嚣张拔扈之间,却仍有一股少女风情。
  
  傲寒微微笑了笑,凤目流华温润柔和:“公主难得出宫一趟,今日正好风轻日丽,不如在下陪公主一游坤湖,不知公主可否赏脸?”
  
  树和公主轻笑了一声,傲然说道:“你问我可愿赏脸,却不知有什么东西能让我赏的。”
  
  傲寒微笑说道:“在下恰巧略通茶艺,如若公主不弃,与在下一同游湖品茶,也算是不辜负了这大好风光。”
  
  树和公主明眸微闪,思忖片刻便仰颌说道:“那好,既然公子如此盛情,本公主便与你一同游湖。”
  
  傲寒闻言微微一笑,侧身对那侍从说了些什么,然后一个轻巧纵身便跃上了那公主骑来的骏马之上,对她伸出手来:“公主,上马吧。”
  
  

作者有话要说:猜猜小寒寒要干啥?哇卡卡。。



煮茶品茗

  树和公主愣了一愣,没有料到傲寒会邀她共乘一骑,然而他却神色坦然,似乎并未觉得此举有何不妥。
  
  似乎看出了她心中的疑虑,傲寒笑道:“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公主想来也不会拘泥于那些繁琐的教条约束吧。”
  
  见树和公主迟迟没有动静,傲寒温雅说道:“既然公主觉得不便,我便去向小王爷……”
  
  “不必了。”树和公主仰起头,殷红玉珠耳坠轻轻摇晃,映着明媚的朝阳,隐隐映出些许微光。
  
  她把手伸向傲寒,借他手中之力上了马,傲寒唇角轻扬,以手环住她,扯住那缰绳,声音温和悦耳:“公主坐稳了。”
  
  树和公主脸上微微一红,只觉得身后男子身上浅浅檀香涌入鼻息,他的呼吸近在耳边,然而却从容淡然毫无猥亵之态,修长手指执住缰绳轻叱一声,便向着那坤湖而去。
  
  到了那坤湖之旁,早已有人候在那里,数名黑衣男子垂手而立,面容冷峻肃杀,与傲寒相比竟是格格不入,一艘华丽秀美的画舫停在岸边,雕花垂纱不无精致,一个容貌姣美的女子坐在船头,手执羽扇轻扇煮水,那紫砂壶中沸起的氲氤热气,将她精致如画的容颜衬得极不真实,犹如明净宛转的雾蔼仙子,几欲乘风归去。
  
  傲寒下了马,将树和公主扶了下来,对于身边一连串跪下来的人似乎视而不见,他自然而然的牵着树和公主的手上了船,眼中的柔和一点一点的将树和公主原本傲慢的脾性渐渐打散,然后似乎隐约感觉有一种莫名且模糊的东西浮了上来。
  
  此时湖上有些微轻风拂过,碧水潋波,在暖熙的阳光下映出清亮的辉光,湖中也有一些花舫,远远传来阵阵箫竹之乐,阳光明媚,画舫中燃着袅袅的熏香,将这空气也似乎变得缓和暖熙起来。
  
  傲寒牵着树和公主邀她入座,凤若放下手中羽扇站了起来,对傲寒微微屈身:“门主有事就唤我。”
  
  傲寒微微扬唇,看向凤若的目光柔和清雅,她眼中不明神色一闪而逝,然后便走到画舫的另一头,吩咐人开了船。
  
  傲寒在凤若之前坐的地方坐了下来,捡起她刚刚扇火的羽扇,侧头对公主微笑说道:“今天来得仓促,也没有准备什么多的东西,只有委屈公主了。”
  
  树和公主微微扬眉,他之前邀她游湖也不过是临时起意,却能在这么快时间内便叫人打点好一切,不得不说令人惊诧。
  
  “原来你就是暗门门主?”她只道暗门一向神秘莫测,嗜杀残削,就连皇族中人也要避让三分,却没想到掌管着这样一个大门派的主子,竟然是眼前这个儒雅谦和的青年男子,这一点让她着实有些惊讶。
  
  “公主认为我不像?”傲寒轻轻扇着那火,袅袅的热气不断的从那壶中沸腾出来,然后慢慢的消失在空气之中。
  
  “的确不像,我原以为暗门门主定是一个……一个……”她微微颦眉,却想不到用什么词来形容。
  
  “一个粗犷强壮的中年大汉?”傲寒轻笑说道,在旁边的雕花铜盆中洗了洗手,用白布软巾轻轻擦拭,然后在旁边精致的器皿中撮了些许白盐,缓缓洒入那沸水之中。
  
  氲氤的热气不断的从那紫砂壶中冒出来,和着沸水的咕咕声,还有一身白衣翩然清俊的傲寒,一切宛如一卷画般赏心悦目,树和公主觉得情绪也慢慢的放舒缓下来,她在宫中娇横跋扈,除了父皇与几位皇兄,其他人都对她敬而远之,张口奴才闭口奴才,没人敢在她面前自称我,更没人敢和她平起平坐,如同普通朋友一般谈话煮茶。
  
  傲寒用小勺舀了一瓢水出来,他的神情悠闲自得,修长的手指整齐干净,一手握勺搅着那鼓着气泡的沸水,一手将那泛着淡淡茶香的茶叶撒入壶中,他做每一个动作都很舒缓平稳,神情安静而宁远,仿佛将身边所有尘嚣都置之度外,只有他面前那一壶水,那一掬茶,那一抹夹杂着些微苦涩清远的茶香……
  
  像是被眼前的这一幕所影响,树和公主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他煮茶,仿佛在她面前坐着的这个男子并非那江湖上人人闻之色变的暗门门主,而是隐居世外的悠雅闲鹤,带着淡淡的慷懒,淡淡的优雅,淡淡的闲然,他的眉目柔和清隽,唇角微微上扬的弧度,仿佛永远不会不有什么事情能打破他脸上的静怡与浅笑。
  
  傲寒将那煮好的茶汤盛在细白瓷的茶盏中,然后端起来递给树和公主:“公主尝尝。”
  
  树和公主迟疑接过那茶盏,她平日在宫中多半饮的是内侍冲泡的清茶,这种煮出来的茶汤,却是很少见得。
  
  她端起茶盏嗅了嗅,只觉一股淡淡的芬芳,淡雅清新,低头轻抿了一小口,只觉得入口微涩,然而那茶水在唇齿间停留片刻,便觉些许余香旋绕于齿颊,清透悠远宁静淡然。
  
  树和公主眼中神采一亮,目光灼灼看向傲寒:“好茶。”
  
  傲寒微笑不语,只是施施然品茶看景,清俊眉目之间,一片宁远淡然,仿佛与世无争,在他翩然白衣身后,清澈的湖面漾起丝丝清辉波纹。
  
  “我只道江湖中人都只懂打打杀杀,却不想原来也有如此风雅之人。”树和公主放下茶杯,站了起来,此时画舫已经驶到湖中,不远处有一块小小的湖心岛,放眼望去一片碧翠环绿,阳光下花团锦簇,白花如凝脂白玉,红花似艳火招展,中有粉色黄色各色花朵簇簇陪衬,当真风景如画美不胜收。
  
  树和公主轻轻闭上眼睛,似乎感觉自己能闻到那若有若无的花香,浸人心脾舒畅无比。
  
  身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树和公主睁开眼,却见傲寒已经走到了她身边,顺着她的目光往前看去,扬唇笑道:“那是时下开得正盛的月季,又名斗雪红。”
  
  月季?树和公主皱了皱眉,此花并不名贵,宫中奇花异卉甚多,这种到处都能存活的花种,她却鲜少看见。
  
  正怔神间,突然眼前白影一闪,却是傲寒腾空而起,掠水疾行,白衣翩飞间红梅摇曳,宛若谪仙翩然飘逸,他在那湖心岛上轻飘飘的落下,探鼻嗅了嗅那月季,然后伸手折下一簇月季,然后便又双足点水折返,阳光下他的白衣有些夺目,唇间轻漾的浅笑让树和有短暂的失神。
  
  “鲜花自然应衬美人。”傲寒上了画舫之后对树和公主微微笑道,将手中那枝娇艳盛放的花枝递给了她,“这也算是借花献佛了罢。”
  
  树和公主接过那枝花,果然花香入鼻清新芬芳,女子皆爱花,更何况送花之人还是如此清俊秀雅的男子。
  
  “谢谢。”树和公主将那花枝凑到鼻间闻了闻,她的睫毛安静的垂着,映着那盛放月季,玉脂秀颜分外清丽。
  
  傲寒伸手过来,在那花枝上折了一朵浅黄的花,然后将它别在树和公主的鬓边,树和公主微微一怔,他的手修长细腻,在垂下来时似是有意无意的拂过她的脸,刹时如同火烧般烫了起来。
  
  傲寒微笑看着她,慢声说道:“冰明玉润天然色,正似美人初醉着。”
  
  此时画舫突然摇晃起来,树和公主轻呼一声往旁边倒去,却被一只手稳稳托住了腰,本能的反应让她死死的攥住了他的衣袖,惊慌失措间撞进了傲寒似是关切的眼帘,心里猛的跳了起来,初夏的阳光有些刺眼,让她觉得有些晕眩,有些无措。
  
  “公主……”傲寒轻声唤她,漂亮的眼眸似是蕴着一汪深潭,绞着她的目光,像是要将她溺在里面。
  
  空气里飘着若有若无的香气,像是将她一向高傲的内心打破了一个缺口,然后便是无边无际的汹涌。
  
  看着傲寒慢慢放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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