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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骨天生 22k纯妖孽-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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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清媚死死的攥住身边的被子,牙齿紧紧的咬了起来,努力承受着那股难耐的痛苦与折磨,“我会把毒传给你,不要过来……”
  
  雪衣看着清媚痛苦而又压抑的表情,那种平日里总是俏皮而又天真的容颜里,泛着让人怜惜的脆弱与楚楚,却还有一股子坚强的隐忍,她在神智不清的情况下将他推开,那句“我会把毒传给你,不要过来……”竟似将雪衣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喘不上气的窒息似是将他整个思绪都笼罩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最近因为事忙,可能评论不能及时回复,不过有时间还是会补上的。
今天这一章补齐了,有意见请提。
好多亲关心小妖怪家里的事情,真的很感激,家里有人生了重病,最近几天的更新可能有些不稳定,但我还是那句话,一定会保证字数,即便是半章也会更的。
谢谢大家支持,鞠躬。



神秘地下密宫

  雪衣轻轻的吁了一口气,似是有什么东西如释重负。
  
  “你不会把毒传给我。”他慢慢的拉住了清媚,一惯清冷的语调也不自觉的放柔了下来,用左手轻轻抵住她的背心,雪衣向她休力灌输着内力,缓缓的替她引导着体内的真气。
  
  “冥心吐纳祛风邪,敛神聚气行周天,肘坠肩沉,气行督脉及神鸣……”雪衣慢声念着口诀,手中内力源源不断的输入她的体内,待得她终于将自己原本被压制住的真气导了出来,才慢慢的松了手。
  
  “雨刃划空融其生,艳日放晴逐传承……”雪衣念着雨晴的心法,看着清媚原本绯红迷乱的神情慢慢的平稳下来,细细的汗珠从额角渗出来,她的呼吸极有规律,即便是在神智不清的情况下,也能听得进他说的话,按照他所说的心法引导着体内真气。
  
  那本他极是厌恶的雨晴原本只翻过一次,然而却一字不漏的记了下来,如今能派上用处,也不知到底是好还是坏。
  
  雪衣静静的坐在清媚面前,目光有如月色,清明如水,幽深似夜。
  
  清媚束发的簪子滑落下来,一头青丝如瀑般垂洒,眼睫纤长卷翘,小小的脸上绯红渐退,淡得似被打上一层浅粉的胭脂。
  
  以她目前的武功造诣,定是已经突破了雨晴第五重,雨晴是女子武者中的宝典,每突破一层,容颜便更美上一分,功成之日,性情大变六亲不认,纵使天下男子皆为她而倾倒,然而在她心里也绝不会再有半分情意。
  
  若说傲寒对这武林有莫大的野心,那么他根本就不应该让清媚如此大咧咧的出来行走江湖,这岂非明摆着他将自己的野心摊在光天化日之下?若说他意不在称霸,那么培养清媚练这种狠辣残忍的功夫,却不知又是为了哪般。
  
  清媚觉得全身都似被火在灼烧,整个人的思绪都一片模糊,迷朦中感觉从背后输来一阵阵的内力,绞住了她原本微弱的真气,慢慢引导着走向丹田,再运行于全身经脉之间,顿时觉得神智清明许多,那股柔和的劲道似是十分了解她所修炼的雨晴心法,指引着她一遍又一遍的将那股真气不断的走向全身各处经脉穴道。
  
  真气行走之处顿觉舒畅淋漓,原本那股子灼烧得她浑身难耐的热力也渐渐的褪去,耳边传来清越沉稳的声音,似是被催了眠般,清媚此时全身心的专注在运功之上,对身边发生的一切全然无觉。
  
  “媚儿!”一声呼喊隔着石门传了进来,然后便是刀剑交接的金鸣,清媚听出这是冠玉的声音,思绪一乱,顿时觉得气血翻涌。
  
  “媚儿,你在哪里?媚儿……”一声接一声的呼唤,伴着剑鸣声声,显得越是激切,清媚心绪大乱,眼看着那股气血快要抑制不住突破出来,却突然被一人揽在怀里,那人低声说道:“莫要乱了心神,导气归元,待得……”
  
  话音未完,便听得喀喀声响,清媚只觉身下一空,便和那人一同滚落下去。
  
  像是掉进了一个无止尽的深洞,清媚只觉背后一热,一股真气输了进来,雪衣将她紧紧护在怀里,声音明显有些气虚:“什么都不要管,有我在。”
  
  一路磕磕碰碰,清媚始终被护在他的怀里,竟没有打断她的运功,她已是大汗淋漓,却硬是强生生的将那股原本溃散的气血压了下去。
  
  两人落在洞底之后,雪衣仍然没有松开手,胸口那股剧烈的疼痛让他全身都在微微颤抖,连着大口大口的呼了几口气,强自将那股冲上喉咙的腥甜咽了回去。
  
  看着清媚慢慢的伸手由外自内划弧,才知她终于完了,雪衣松开手,慢慢的站了起来,这里似是一个地下密室,而且全无照明之物,伸手不见五指,也不知刚才怎样触动了机关,才会不慎掉到这下面。
  
  从袖中拿出火折子吹燃,雪衣终于寻着一处烛台,那蜡烛只剩短短一截,而且积上厚厚的灰,看样子,这个密室已经许久没有来过人了。
  
  清媚睁开眼时,便看见雪衣斜斜倚在墙边,微暗的烛火衬着他苍白的颜,映着幽黑的眉目,竟似是大病之后一般。
  
  “雪衣公子,多谢。”清媚以手撑地站了起来,也顾不得身上狼狈,运功之后她只觉通体舒畅精力充沛,如果不是雪衣,可能她现在早已心脉重创了。
  
  “你也救过我一次,以后就算扯平了。”雪衣轻轻皱着眉,声音清冷,他将那烛台取了起来,四处照了照,“我们被困在这里了。”
  
  清媚打量了一下四周,这里四面都是墙,无桌无凳,除了墙上的烛台几乎空无一物。
  
  “这里空气流通,并无阻滞,一定会有出路。”她敲了敲身边的石壁,发出闷闷的声音,清媚皱了皱眉,“我们应该找找看有没有机关。”
  
  雪衣看着她在四周敲来敲去,不停的探耳去听声音,虽然一直没有结果,却仍然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整个人都生龙活虎的,与之前他所看到的楚楚完全不同。
  
  真是个性格多变的女子,雪衣皱眉抚上胸前,然后慢慢的打量着石室中的每一处角落。
  
  这里每一面墙都光滑平整,完全看不出哪里有门,即便找得到门,但若是找不到机关,也是出不去,然而这整个石室都空荡荡的,若有机关,应该一眼便能辨出。
  
  雪衣站直了身体,手指慢慢的滑过平坦光滑的石墙,沾了一手厚厚的灰,却始终找不到有什么异样之处。
  
  清媚回过头,看着雪衣步履虚浮,忙走了过去:“哎哎哎,你就不能歇一会儿么,找路的事交给我就行了,你先休息一下。”
  
  她不顾雪衣冷得冻人的目光将他按在墙上,然后扣住了他的脉门。
  
  雪衣目光倏寒,右手屈指欲要从腰间取那软鞭,却发现清媚没有了下一步动作,只是简单的搭着他的脉而已。
  
  整个石室里很安静,静得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清媚低着头,纤长的眼睫轻颤,神情专注,暗黄的烛光将她的半张脸都陷进了阴影里,只有那双明澈的眸子清亮如泉。
  
  “你会诊脉?”雪衣看着她,轻声问道。
  
  “会一点点,不是很懂,”清媚唇角轻轻扬了起来,带着些许明快,“我在暗门的时候跟储良叔叔学的,虽然不能诊什么复杂的脉象,但简单的还是会的。”
  
  “哦?”雪衣眼里的料峭似少了些许,“那你可诊出我有何病症?”
  
  清媚松开了手,吐了吐舌头:“那个,我只知道,你现在不适宜太过劳累,因为你受了重伤,所以,你还是歇一会儿,找路的事让我来。”
  
  看样子她也没有诊出个所以然来,但凡明眼人都能看得出雪衣现在受了伤,而且由于之前为了帮她运功,耗损了不少真气。
  
  雪衣唇角微扬,垂下了眸子,漆黑浓密的眼睫盖住了眼底的情绪。
  
  清媚在屋里晃了几圈,也没有找到所谓的机关,不由有些丧气,靠在雪衣身边,怔怔的看着那烛台发呆,那蜡烛一点一点的燃下去,烛泪干涸,只剩下短短的一截,若是再出不去,连唯一可供照明的东西也没有了。
  
  “若是这蜡烛燃完了,我们就只有摸黑了……”清媚抬着头,看着那烛火喃喃说着,烛台,烛台,她脑海里刹时闪过一抹灵光,伸手握住那烛台,微一用力,便听得喀喀的声音响起。
  
  清媚欣喜的与雪衣对望一眼,雪衣扬起唇角,将原本清冷的神情打破,温润如玉的笑颜衬着胜雪白衣,即便是在这黑暗的密室之中,却仍然难掩其风华。
  
  真真是个美得不像话的男子,清媚避开了他的视线,心里擂起了大鼓,轻咳了一声,将自己异样的情绪压下,清媚将那烛台上的蜡烛取了下来,搀住了雪衣的一只手:“我们走吧。”
  
  雪衣看着她十分自然的拉住自己的手,神色之间毫不拘泥,微微抿了抿唇,将她手中的烛台接了过来,然后向那门外走了去。
  
  这里应该是一处巨大的地下密宫,找到机关后并没有马上见到预期中的出口,不过此处架构甚是庞大,只要空气流通,自然会有出路。
  
  清媚一路搀扶着雪衣不断的开启密室,再走进另一个密室,这里每一间密室都完全一样,没有丝毫多余的布置,开门机关皆是那墙头的烛台,清媚一路走着,一路将每间密室烛台上的蜡烛取了下来,以便待会照明用。
  
  看着眼前的石门喀喀打开,雪衣放开清媚拉着他的手,先行一步拿着蜡烛照到了那烛台之上,仍然有一截短短的蜡烛,他轻轻皱起剑眉,漆黑的眼眸若有所思。
  
  “怎么了?”
  
  雪衣看了她一眼,将那烛台上的蜡烛取下来,淡淡说道:“我原以为我们进了迷宫,转来转去都在一处,然而每新到一处石室都会有一截蜡烛,看样子,这密宫不是一般的大,而且此行太过顺利,你不觉得奇怪么?”
  
  清媚走过来,将他手中的蜡烛取了过来,偏头笑道:“也许这原本就是一处荒废了的密宫,太过顺利岂不是更好,难道你非要遇到什么凶险才觉得正常?做人要乐观一点嘛。”
  
  她说着还拍了拍雪衣的肩,一副大大咧咧的神情,却突然听得四周响起了悠扬婉转的笛声,那笛声清越尖锐,对于这四周石墙似乎毫无阻滞,清晰得似近在耳边,却又像在四周连绵起伏回荡。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还会再更的,不过时间说不清楚,谢谢支持,呵呵。
评论这两天可能没办法回复,谢谢支持我的亲们,我会努力把这个小说写得更好一点,虽然我情节弱,汗。。
家里的事我会在这三天内处理完,如有拖章,绝对会补齐!我以小妖怪的人格保证!



五行八卦阵

  两人皆是齐齐一惊,清媚与雪衣对望一眼,然后齐齐捂住耳朵。
  
  要说江湖中的邪门歪道,自然是多不胜多,举不胜举,以魔音御人杀人不在少数,因此两人在听到笛声时都不由大惊,忙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以防被人突然就控制住了心神。
  
  然而这笛声却似没有贯注任何能伤人的内力劲气,只是那样悠远而又清越的奏着,像相思难耐的深情款款,又似情人之间耳鬓厮磨呢喃低语,说不出的柔和舒缓。
  
  “莫非是小哥哥带人来找我们?”清媚惊喜的跳了起来,伸手欲要去碰那烛台,却被雪衣一把拉住了手。
  
  “你那小哥哥,可会吹这样好的笛音?”雪衣眸色清冷剔透,语句里似乎带着一抹嘲讽。
  
  清媚愣了愣,雪衣虽语带嘲讽,却说的是实话,印象中她还从来没有看到冠玉吹过笛子,更别说吹得如此悠扬婉转。
  
  “那会是谁……”清媚看着那石门,却不敢伸手去开烛台,这地方原本空无一物,即便是最常用的烛台,也蒙上了厚厚的灰垢,然而却突然传出了笛声,一想到这里,她不由觉得有些毛骨悚然,怯怯的望着雪衣,“不会是,那个吧……”
  
  雪衣皱了皱眉,倏然撞上清媚怯怯的清亮双眸,原本漆黑清冷的眸色不由得软和了一些:“你来开这烛台,我先过去,若没大碍,你再跟过来。”
  
  “那可不行!”清媚连想都没想便一口回绝,“你受了重伤,若我还让你去以身试险,岂非不仁不义?还是我来吧……”
  
  她虽语句倔强,但说到最后一句时,声音也不免有些打颤,泄漏了内心的惊惶,她从小可谓天不怕地不怕,可遇到这种不知名又诡异奇怪的笛声,反倒自己把自己吓唬住了。
  
  雪衣从腰间抽出那寒玉钢铸就的银白软鞭,轻轻抖开,空气里传来一声破空的叱响,伸手握住那烛台略一使力,只听得石门喀喀作响,不等清媚反应过来,他便一闪掠到门口。
  
  “呀,等等我啊!”清媚听着那笛声不断盘旋回绕,再看得雪衣竟离她远了,心里一阵发毛,忙跟了过去。
  
  石门还未完全打开,便看得有光线从那边流泻过来,清媚不由得拉紧了雪衣宽大的袖袍,心里又是欣喜又是惶恐,也不知那边就是出路,还是什么不好的东西在等着他们。
  
  这是一处较之前所有石室都更宽敞的石室,而且墙上镶了几颗夜明珠,看得出是专门作照明之用嵌上去的,只是年月已久,已蒙上了厚厚的灰尘,以致那光线微黯。
  
  “这里有八道门,”雪衣走了进去,四处环顾了一周,左手一直捏着那柄软鞭,心里隐隐不安,“像是布阵专用的……”
  
  话音未落,便听得身后的石门轰的一声关落下来,然后那明明悠扬的笛声突然一转变得尖利,竟似是有一种奇异的力量将这四周的布置全盘摧动,恍惚间那八扇门明明是在石室之上,却像是活了起来,不断的交叉变换着颜色,笛声中夹杂着呜呜的风声,这间宽敞的石室竟然刮起了大风。
  
  “红色,黑色……”清媚努力的睁大眼睛盯着那些不断变幻颜色的大门,却突然看到空气中浮起了浅浅的波纹,然后慢慢的如同实质一般凝成一个人,竟手拿长刀向她劈头砍来!
  
  “啊!”清媚情急之中顾不得思考,忙凝起掌风推了出去,谁知那人却视她若无物,从她身体穿了过去,清媚击出的掌风生生打在对面的石门之上,竟对那人没有丝毫影响。
  
  叮——
  
  身后传来金鸣交接之声,清媚猛的回身,雪衣竟与那风人纠缠在了一起,软鞭与那长刀相接,竟有如实质,仿佛刚刚穿过清媚身体的风人只是幻觉。
  
  雪衣手持长鞭与那幻像交缠游斗,宽袖漫扬鞭影纷纷,一时之间难分高下,然而他的脸色却奇差,几乎已没了血色,清媚看了暗自着急,两人明明处在同一阵中,也都能看见那幻像,然而她出手却招招成空,而那风人攻向雪衣却招招皆实,雪衣原本就有重伤在身,眼见不能支撑多久。
  
  “清媚,杜门!”雪衣一边应付着那幻像的急急追击,一边抽出空隙分神叫道。
  
  那笛声突然急转,仿佛听到了雪衣的话一般,四周八道门转得越来越快,空中呼啸声大作,几乎让人辨不出身在何处,清媚急急转动着身形,脑海里拼命搜刮着幼时傲寒教她的阵法布置与口诀。
  
  “杜伤皆属木,为青色,可这里这么多,如何分辨?”清媚看着那门转得越来越快,伴和着激烈的笛音,还有那幻像越来越凌厉的招式,雪衣已步履虚浮面色苍白,若等得久了,恐怕会再受重创。
  
  这阵法应该是按遁甲八门所布,成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然而这阵法明显不仅仅是八门那样简单,还融进了五行,若要破阵,必要八门与五行环环相扣,弄懂其中的相生相克循环,否则只怕破阵不成,反而遭来更多未知的凶险。
  
  “杜冲西北为开门,开门属金色白。”雪衣奋力格开那幻像劈来刀剑,对清媚急道。
  
  清媚跺脚,柳眉轻颦眼眸清亮:“你所说我都知道,可这……罢了,若今日我们出不去,就算死在这里,也不算寂寞了!”
  
  雪衣闻言手下一滞,分神之际那幻像已持着长刀劈了过来,雪衣侧头挥鞭,急急欲阻那汹汹之势,却突然感觉自己被人一把推开护在身后,清媚使劲的将他抱住以背挡住刀势,闭上眼睛大叫:“要死就一起死吧!”
  
  风倏停,门歇止,一切重归寂静,只余那空中笛声,袅袅余余,尚未停歇,却只留得一缕清音如烟如雾丝丝绕绕不歇气的轻鸣。
  
  清媚紧紧闭着眼,等着那刀气入骨切肤之痛,然而等了半天却不见动静,偷偷睁开一只眼,没风,没人,一片雪白,再睁开另一只眼,却看见雪衣精美如玉的脸近在眼前,那容颜肌肤苍白得几欲透明,漆黑的眼睫低低的垂着,黑如点墨的眸子正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呃?没事了?”清媚费力的扭过头,刚刚那个张牙舞爪气势汹汹的幻像早就没了影,而之前的那阵狂风似乎也从未出现过,那照明用的明珠仍然蒙着厚厚的灰,只有那八道颜色不一的门静静的立在那里,也似乎从来就没变过。
  
  “没事了。”雪衣看着整个挂在自己身上的清媚,眼眸里一抹奇异的神色转瞬即逝,声音清越柔和。
  
  “我明明见它持刀砍向你……”清媚说着四处看了看,对于刚刚的一幕还心有余悸,若那一刀真劈了下来,哪怕是幻像,恐怕也会藉着这幻影乱了雪衣的思绪,足以将他重重击伤。
  
  “若我死了,于你也并无坏处。”雪衣淡淡说道,从袖间掏出那紫玉露,倒了一枚纳入口中,这玉露虽然是解毒之用,但也可调理内息。
  
  “你这话可就说错了,”清媚认真的看着他,眸色清亮,“这世间并非任何事都得用好坏来权衡得益,即使你我素不相识毫无纠葛,我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去死的。”
  
  雪衣静静的看着她,漂亮的眸子锁着她看了半晌,直到清媚认为自己脸上是不是沾上了什么可笑的灰尘时,他却突然移开视线,声音清越无绪:“说的是,更何况你原本就有所取……”
  
  他这一句说得甚是轻微,清媚却已转过了身,四处打量着那八扇门,寻思琢磨着破阵之法。
  
  对于阵法这一方面,清媚也可以说是比较熟悉的,暗门中的梅花林便是一个奇形八卦阵,在白天看来,那梅花林最多记记走法方位,除了迷人眼之外毫无其他用处,却不知在夜间开了死和灭两门,却杀机倏升,入林者稍有不慎便会命丧其中。
  
  说来这世间阵法,多取之于五行八卦,以天地雷风火土金等自然元素融入其中,达到迷惑耳目出现幻障,如要破阵,只要结合阵中情况与所遇事物,说难不难,但说易,也非易。
  
  清媚看着四周墙上嵌的蒙了厚厚灰尘的夜明珠,若有所思,然后过了一会慢步走了过去,从袖间取出一柄精致小巧的匕首,用那匕首将明珠挖了出来。
  
  “莫要动那些物件,否则会再触动什么机关。”雪衣见她在墙上挖挖凿凿,出声阻止已是来不及,就在清媚取下夜明珠的那一瞬间,四面八方的墙突然似是活了一般,竟喀喀响着往中间齐齐挤了上来,而且原本光滑无一物的墙面上,竟然伸出一柄柄尖锐的刀刃!
  
  雪衣倒抽了一口气,也顾不得胸中翻涌的气血,猛的站直身体,却突然又全身放松下来:“此处果真有机关,不过眼下若要从这刀墙之中逃出去,恐怕只能是痴人说梦了。”
  
  清媚却似不惊不恼,只是偏着头看雪衣,只见他神情之中颇为疲惫,似是对眼下生死已全然不顾,仿佛是认命一般。
  
  “眼下我们两个都不能活着出去了,你可有什么想法?”清媚笑吟吟的看着他,神色竟然十分轻快。
  
  雪衣对于清媚的一反常态似是毫无所觉,看着那刀墙虽然缓慢却不断的向中间逼近,那眸色中竟然飞快的闪过一抹痛楚,过了一会儿,他垂下握着软鞭的手,白袖轻摆,神色之间一派从容,却轻轻叹了一口气:“我只是后悔,方才在那凤花宫中,没有下定决心看清你。”
  
  “什么?”清媚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叫看清她,莫非她长得很模糊?
  
  她却不知道自己刚才中春毒的时候,雪衣几乎要将她的衣物统统剥去。
  
  “罢了。”雪衣悠悠说道,竟然轻笑了起来,略显苍白的容颜流光溢彩玉颜生辉,衬着漆黑的眉目,说不出的风华无限。
  
  人算不如天算,他这十多年,努力了这么久,寻找了这么久,如今葬身于此,只能说天意难违,即便心愿未了,却仍然不能与天斗,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除了对父母的愧疚,他雪衣自问此生所为,无愧于心了。
  
  清媚看着雪衣恍惚朦胧的神情,仿佛早已神游天外,那眸中千年不变的寒气似是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里面,带着淡淡轻愁,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仿佛她第一次在那车帘掀起的那一刹那时看见的雪衣一般,孤高,料峭,美得逼人,却难以触碰。
  
  那种说不清楚的感觉又慢慢涌了上来,清媚甩了甩头,努力将那种奇怪的感觉摒在脑后,从腰间摸出几颗霹雳子,五指齐弹射将出去,只听得轰隆劲响,带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夹杂着火药味儿,呛得人几乎喘不过气,雪衣重重咳了两声,却被清媚一把拉住了手,然后将一方手绢捂在他鼻上,清媚低低说了声:“走!”
  

作者有话要说:呼,一章更完,阿弥陀佛!



八门水阵

  烟雾渐渐散去,雪衣也被清媚拖着走了不远的路,待得眼前的一切渐渐明晰起来,却发现四周的景致仍然和之前一样,都是八扇门,衬着蒙尘的明珠,只是除了空气中余留的些许火药味,其他的一切刀墙都不在了。
  
  “这是?”雪衣看着四周,很明显,他们进了另一间密室,而且和先前的一模一样。
  
  清媚抿着唇笑笑:“如果我没走错的话,这应该是生门,我们下一步要找的,便是休门。”
  
  “出了休门,再找开门?”雪衣将掩在鼻间的手绢取了下来,苍白脸上浮起浅浅的红晕,眼神飘忽不知看向哪一点。
  
  “聪明!”清媚笑盈盈的将他手中手绢取了回去再揣进怀里,丝毫没有觉得有何不妥。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你是如何找到生门的?”
  
  “起初我也很是不解,后来看那门上颜色,便知这布阵之人将五行与八卦结合,每一种颜色代表一行,起初那风凝成的幻像,明明对你步步紧逼,却对我不伤毫发,后来仔细想想,风为八卦之中的巽,而巽又对应女,所以刚刚我想替你挡去那一刀,却在无意之中解了风阵,于是我见那门的颜色便换了一换。”清媚慢步在这石室之中踱着,一边看着那墙上的明珠一边说着话,行走间青丝微扬,神色从容而又自信,与平日看来又明显不同,“在易经来看,巽卦为阳阳阴,你与那幻像皆为男子,而女子属阴,两阳一阴自是凑成巽卦之相,自然解了那风阵。”
  
  “不错,你倒是观察得十分细致。”雪衣微微点头,想这易经他也读过不下数遍,然而和那凶险的阵法结合起来,竟然乱了阵脚,如今想来,即便是读遍万卷书,没有实践,也只能是纸上谈兵。
  
  “我以前老想着要从那岛上逃出去,研究了不少阵法之类的书籍。”清媚回过头,清眸里神采熠熠,将她原本就脱俗的容颜更衬得娇柔清丽,雪肤明眸,如同出水之莲。
  
  “刚刚那一刻,我自知此次逃出有望,而你却已抱着必死之心,”清媚走了过来,双眼定定的看着雪衣,竟似要把他整个人都看穿一般,“你现在能不能告诉我,你想要怎样看清我?”
  
  她就那样仰头看着雪衣,明明是以下往上的仰视之姿,却让雪衣感觉到似是有压力袭来,那明媚的笑颜背后,竟透出若有实质的威慑。
  
  雪衣一眨不眨的对着她的凝视,漆黑的眼眸里浮动着不明的情绪,如同席卷的漫云不断的舒展,良久,他展颜微微一笑,如同皎月破雾清风朗朗,薄唇轻启,一向清冷的声音竟变得柔和起来,低低若吟:“媚儿,你今年几岁了?”
  
  清媚愣了愣,张口接道:“自然是十五了。”
  
  话音一落她的脸便红了,怎的明明是自己在问他,却反而被问了回去,而且似乎被人催眠了一般,傻不拉叽的。
  
  雪衣仍然扬着唇角,美得夺目的容颜摒去原本的清冷,现出平日难以见到的妖治与魅惑,漆黑的眉目竟似深潭一般,似要将她整个人绞了进去。
  
  “十五,也不小了。”雪衣轻轻说道,长指缓缓向她领口探去,“若我说,我想要看你这里……你可愿给我看?”
  
  清媚吓得猛向后一缩,雪衣的手径自停在空中,他也不恼,十分自然的收回手,仿佛他做的动作自然得不能再自然,毫无猥邪之意。
  
  而事实上,他的神情仍然十分从容自然,带着倾世的风华,刚刚那一唐突之举,竟让人丝毫没有把他归为登徒子的想法。
  
  “我,我……”清媚红着脸,心里头七上八下的突突直跳,却说不出来到底是个什么原因。
  
  她从小到大与冠玉一起长大,向来吃喝拉撒都不避忌,就算换衣服也是说脱就脱,可眼前这个男子,他的手只那样象征性的伸了一伸,便将她惊得几乎跳起来,那欲要跳出胸腔的激越,让她的脸烫得几乎感觉像染了风寒。
  
  “我觉得我出去之后应该去看看大夫。”清媚干咳了两声,慌乱的避开雪衣的视线,他似笑非笑扬起的唇角,让她没来由的心里发慌。
  
  一定是刚刚在那凤花宫脱了衣服,受了风寒,一定是这样,清媚在心里这样想着。
  
  雪衣笑了笑,她的慌乱全部一分不露的被他尽收眼底,这个女子有时刁蛮任性,时而从容沉稳,在她之前的表现与说话中明显不懂男女之事,而眼下却又双颊泛粉,清亮的双眸如同受了惊的小鹿,倒是有趣得很。
  
  “若我没记错的话,你懂得诊脉也算是一个大夫,又何必让别人替你看。”雪衣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果然,清媚的脸越发红得通透,像是熟透了的苹果。
  
  清媚脸红红的四处打望,似乎全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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