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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空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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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古龇着牙说道:“哪能是痣啊,还一直疼着呢!昨晚你下水后,我在船上看见石头山上有些受惊的夜鸟嘎嘎大叫,我就瞄着那儿想知道咋了,后来你露头出来又不见了,我才松懈下来,就莫名其妙给什么东西拽下了水,哦,你知道我水性比不上你,在水里挣扎了一会儿就没了力气,迷糊中感觉给人拽住腿拖上了石头山,当时就晕了过去,等到醒过来一看周围啥都没有,赶紧下水想游回去船上,到沼泽上才发现腿疼的要命,根本游不动…………。”
要换做平时,我这会儿必定拿刀子割他一刀,看这个痣样的东西里头是不是有古怪,闹不好有什么寄生虫呢!
但是老古话刚说完,我们眼前一黑,就钻进了石头山下的豁口。
这块沼泽差不多有足球场那么大,现在一头挤了进来,咕咚一声闷响,撞上了豁口里的石头,而我们身后的沼泽继续被水流冲刷,越垒越高,眼看就要塌过来把我和老古活埋掉。
搀起软成一滩烂泥的老古,我急切的游目四顾,在透着一丝微光的洞穴中寻找出路。
老古吃力的用手拍拍我肩膀,让我注意安全,我一咬牙,下水往前吧,这么多湖水都涌了进来,总要有个去处吧,我俩呆这个活动的泥巴上不动身子,实在太危险了,树挪死,人挪活,跳水逃命方为上策。
不停冲进豁口的沼泽泥巴,下头那团巨大的体积都被石头刮擦脱落,堆积成小山样的堡垒越来越高,被这个小山一挡,水流的速度明显变的缓慢了,我背起老古滑入水中,手指头试摸着去抠旁边的石头,却摸着一个滑腻腻的东西,还有点软乎乎的感觉。
我身上的汗毛一炸,莫不是个癞蛤蟆,这摸起来的感觉有点象啊!
脸上的大泡都还没下去,我再万一给癞蛤蟆咬上一口,那不是找死吗?今天怎么这么背时儿呢?我忙不迭的松开手,顺水往前死命游了几米,忍不住又去抠旁边的石头,他娘的还是这感觉,滑腻腻、软乎乎、还有点弹性!
我脸都吓白了,这是个蛤蟆洞?
不对啊,我拼命的冷静了一下,猛然记起癞蛤蟆之所以叫癞蛤蟆,是因为身上有许多大小不等的丑陋疙瘩,而我摸到的这个好象没有大大小小的肉疙瘩硌手,我于是集中目力去瞅自己到底摸到了啥,昏暗中,只见水面两边的石壁上,居然贴了一张张人皮!
为啥我一眼就看出来是人皮呢?因为这人皮和别的不一样,比牛皮纹理厚但是没有牛皮结实,而且墙上钉的这些全都是脚朝上头朝下,两个耳朵黏贴在两边,而我这个倒霉鬼,恰恰摸到的就是耳朵!
钉在墙上的人皮,一个个头朝下,很多还都算是完整无缺,我闻闻自己的手上,有股淡淡的硝味,看来不是动物吃剩下的,而是人工熬制过,这就有点麻烦了。
当兵时听过思想教育课,教官讲起旧社会反动统治阶级的暴行,其中就有剥皮这一说,气的大伙都是目瞪口呆,但我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活生生的实例。
瞅瞅墙上钉的人皮,应该是从后颈处向下一刀割到臀部,向两边扒开后,最后才揭下的面皮,手法纯熟,刀工老练,难道我们进来的这个洞,早已有人大费周章,是个专门搞出来的人工建筑?
去年看到本小说中,提到古代有种活剥人皮的办法,是把人活埋到土里,在头顶上挖一小洞,灌进去水银,随着水银的渗透,人会很痒的往上一点一点耸身子,最后,一张完整的、无刀伤人皮就能采用这种方法剥出来,其实要我说的话,这种办法不怎么可能,因为绝大部分人的皮下,是分布有许多脂肪的,从头顶灌进去水银,不见得可以顺着皮和肉的缝隙渗下去,这方法我想只是吓唬人的谣言,在实践中肯定行不通。
以前这里没有变成水库时,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来过,怎么这么恐怖的人皮山洞,可以保留到现在都没有被破坏?难道还没有被人发现吗?
老古在我的肩膀上没有动静,我看他就是半梦半醒的,快要晕过去了,看看周围连一点线索都没有,让我分辨不出是古代还是近代的东西,阴森森的人皮,黏在墙上默不作声的瞅着我,让我的心口蓬蓬直跳,再不想办法脱身,眼看麻烦就要上身了。
缩回手的我,脑子里有点焦急,紧张的为老古和我的前途绞尽脑汁,想来想去,不如潜下水去看看是个什么环境,我真怕老古早早昏过去,那可是拖累了我。
吸足一口气,我就想下潜,哗啦,一个东西非常突然的蒙上了我和老古,把我和老古连头都包了起来,我一紧张,鼻子里吸到的全是硝石的味道,而蒙在身上的东西冰凉滑腻,所以我立刻有点乱了方寸,想都不想肯定是墙上的人皮脱落下来一张,无巧不巧的,刚好盖住了我和背上的老古。
妈呀——我一声惨叫,再不敢停留,驮着老古死命往下沉去,刚潜到水中,正要庆幸人皮被水流冲走,就觉浑身一轻,我和老古顺着一个瀑布,人仰马翻的滚落下去。
看起来,这个所谓的石头山下边都被水流掏空了,我和老古所在的周围到底是个什么状况,根本想不出来,借着豁口的一点亮光,我只能看到不太远的地方,而且那亮光越来越黯淡,似乎豁口就要被堆积起来的沼泽给堵上了。
翻落瀑布的一刹那,我知道我俩十有八九是死路一条。
老古在半昏迷中略微变的清醒,只知道趴在我背上,紧紧抱住我的脖子,我被急流一冲,根本就无法立足,慌乱间,脚尖踢住了一块水下的石头,手指头抠住石头,稍微延缓了一点下坠的速度,抽冷子往下一看,下头的水潭里万头攒动,黑糊糊的全是些长胡子的塘虱垃圾鱼。
一条条也看不清楚有多长,有多少,听着水里使劲扑腾的声音,肯定不少!水潭里还隐约有些森森白骨,在塘虱鱼的长胡子间抛来抛去,我浑身麻酥酥的极不舒服,这些喜欢吃腐肉的垃圾鱼,一旦我俩掉下去,很可能给当成美味佳肴,扑上来啃的我们啥也剩不下!
咕嘎——咕嘎——
几声癞蛤蟆的大叫声,差点没把我腿肚子叫转了筋,沼泽上潜藏的毒蛤蟆终于给惊动了,听着扑扑腾腾的跳水声,此起彼伏的蛙鸣声,我心头一阵苍凉,觉得自己很可能要在这个地方归天了。
我两手拼命挥舞,想抠住石头爬到两边去,但是老古在我背上,坠的我无法用劲,这厮的胳膊紧紧抠住我脖子,都快把我给掐的窒息过去,我想起这厮进洞前,哀求我不要抛下他,结果现在连累的我也没个好下场,不由心头恼怒之极,一咬牙一狠心,我就想把老古扔下去,反正他看起来也是不行了!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我立刻向后伸手,去揪老古的脑袋,却被一根手臂粗的树枝给挡住了,我一转念,伸过去的手趁势抓住了树枝,双脚一蹬,翻身抱住了晃悠悠的树枝,手脚并用的拼命往上爬。
背着的活人要是变成死尸,那重量几乎是活着的两倍,这个怪现象我都一直没弄明白。但是此刻到了生死关头,我感觉身体的潜能被激发到极限,背上还背着个百多斤的人,往一棵树上爬的高难度动作,平时根本不敢想像,这会儿竟然成功了。
我抱着树枝,头晕目眩的说不出话,低着头只是大口大口的喘粗气。
背上的老古耷拉着腿在下头,不知道是死是活,刚才脑子里闪过的恶念,让我有点内疚了,原来我不止是个生性多疑的人,内心深处竟然还有如此歹毒的念头,我真惭愧。
看着老古耷拉的腿,我吃惊的发现他一只脚上的鞋子不见了,光着的脚丫子上似乎有些东西,就在我准备仔细瞅瞅清楚时,仅有的一丝光亮猛然消失了,那个透光的豁口彻底被堵住,而且瀑布中的水流也逐渐变的若有若无。
黑暗彻底笼罩前的一刹那,我的眼角余光,本来想瞅清楚老古的脚丫子,却意外看见一个事儿,那些瀑布上方成疙瘩的癞蛤蟆,大部分都往下跌落入水潭,和成百条的臭塘虱鱼缠在一起,没有跌下去的,在水流变缓的一刻,竟然都扭头看着我和老古所在的树枝,这就太意外了!
真要只是这样倒还罢了,大不了给这些毒蛤蟆的红眼睛吓一跳,我就不信它们能蹦这么高,这么远,要知道我当时死命往前爬时,已经爬出去好远,都快接近树干了。
我心中的嘲笑还没有消失,就发现事情不对劲了,随着黑暗的来临,那些闪着凶光的红眼珠子,竟然一个摞一个的搭起梯子来,他娘的这臭大粪一样的东西有这么聪明?它们要干什么?
难道这些癞蛤蟆有智商?这个念头一转而过,我马上嘲笑自己怎么变得这么软弱,碰到困难先去认定是不是对手太强大了,这可不是我的一贯作风,再说这么毒的癞蛤蟆毕竟是癞蛤蟆,连哺乳动物都算不上,要说是猴子之类的有智商我还可以相信。
想到这里,我更加疑惑它们一个个摞起来要干啥了,是要往我和老古的树枝上蹦吗?但是它们的位置在上头,我们抱着的树枝在下头,就算要蹦也不应该摞起来啊,只用使劲跳就是了,那它们到底是要干什么呢?
我这时才注意到一个更加怪异的现象,那就是救了我和老古的树枝,我们顺着石头山滑进来的豁口到底是什么地方,溶洞?还是被水刷掉一半的山石,但不管何种情况,洞里都不应该出现一棵大树啊?
小学生都知道,树木是需要太阳光照射,才能光合作用,继续生长存活的,这一片黑暗中的溶洞或者别的什么地方,怎么会长的有大树,我摸摸抱住的粗树枝子,心里充满了怀疑。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上头那些拼命摞梯子的癞蛤蟆,随着水流的彻底断绝,已经略有小成。
咕嘎——咕嘎——
不少红眼珠子癞蛤蟆奋力跳了起来,却没有朝我们栖身的树枝上蹦,听声音似乎是在我们的头顶上还有树枝,离那些癞蛤蟆近的多,这些蠢物蹦上去把那树枝的末梢压的往下弯曲,然后一个个闷声不吭的爬了上来。
我紧张起来,汗毛有点直竖,这些东西难道准备来个迂回包抄?知道我们离的太远,干脆从最近的树枝想办法?
看来这树枝上也不能停了,我揪揪老古的头发:“老古!快他娘醒醒,咱们要完蛋了,快起来!”
老古哼哼唧唧的只是呻吟:“腿!腿!我的腿……疼啊!”
我没好气的说道:“知道你腿疼,我这不是还背着你吗?可你也得争点气呀,不搭把手万一给掉到下头去,到时我可真的救不了你!”
老古闻言紧紧抠住我的脖子,我立刻脸红脖子粗的骂道:“你松点!我都快上不来气了!”
老古轻声说道:“别动,我感觉有东西在我脚丫子上!糟了,我明明穿的有鞋啊?”
上有蛤蟆,下有深潭,这个时候老古告诉我,说他脚丫子上有东西,险些没把我给气晕了过去。
正文 第十一章 寄生
深渊空屋(打撈員的奇遇)
第十一章寄生
我没好气的骂他:“你个老古咋就这么不开眼呢?鞋子啥时候掉的都不知道,敢情你一早就知道咱们要游泳还是咋地?你那破脚丫上能有啥东西?是不是沾了泥巴?”
老古不吭气,只是抓住我肩膀的胳膊用力了许多,似乎在使劲蹬脚,想甩掉什么东西。
整个树枝都晃悠的一荡一荡,我赶紧制止老古的蹬脚动作:“别了,老古,再晃悠咱俩就下去了,你扒好了先别动,我再往里爬爬,看能不能上到那边去。”
这见鬼的大树真的很大,我驮着老古慢慢往前爬,刚挪个窝儿,就听身后啪嗒一声——。
啪嗒——又一声,很象头顶树枝上的癞蛤蟆掉了下来,前仆后继的落向我俩的身后。
我立刻手脚并用的再次拼命往前爬,而老古在后边就喊:“兄弟你慢点,撑不住了,脚趾头痒的厉害,等下,我要挠挠!不挠我马上活不成了!”
我没理他,继续往前爬,因为树枝的缝隙间,似乎有线光亮透了进来,这可是光明的福音,老古拜托了,就算等会儿,你的脚趾头给剁掉,我现在也不会停下来让你挠的,你没有见过癞蛤蟆的毒wrshǚ。сōm,我脸上可是还有火烧火燎的大泡呢!
印象里癞蛤蟆是不会爬树的,为什么这里的肥大癞蛤蟆会爬树?我感觉自己很多观念都受到严峻的挑战,自从进入这个山洞后,很多现象都不可思议,水潭里的垃圾鱼那么多,个个膘肥体胖的,吃了什么东西成这样?难道和墙上钉的人皮有关,人皮里头的瓤都给这些垃圾鱼吃了不成?
最不可思议的就是癞蛤蟆,有毒不说,还挺聪明的,难道是什么变种不成?
身后扑扑腾腾的癞蛤蟆声音,越来越近,而我就终于看到前头粗壮的大树主干,笔直挺拔,上头也不知道有多高,本来仅有的一丝光明,到了这里又是被树枝树叶遮挡的若明若暗。
我攀着主干,就想往上继续爬,等等!
是往上还是往下?猜测一下这妖树,或许上头撑起的就是石头溶洞的穹顶?我觉得不如往下爬,至少目前确定的是上头有癞蛤蟆,而下头是一些臭鱼,两相比较,我更愿意对付垃圾鱼,再说,有树就有泥巴土壤,我还真就不信这树是长在水潭里的,那可就真的成了妖树了!
总之一句话,我黄宁不会就这么不明不白归天的!
我尽量把一只脚伸长去往下踩,寻找支撑身体重量的地方,扭头就看见了老古还耷拉着的脚丫子,借着极其昏暗的光亮,我终于看见老古的脚丫子上,脚趾头末端有些很不一样的地方。
大脚趾特别长,还有些粗大的过分,尖端须须缕缕的拖着不少头发样的东西,也不知道是水草还是泥巴,这还不算什么,让我吃惊的是,丝丝缕缕的水草样东西里头居然还裹着几疙瘩肉,细看是两只癞蛤蟆,已经干枯拉 瘦,圆滚滚的肚皮没了,血红的眼睛也凸出个白泡,眼见是半死不活的给勉强拖着。
我瞅瞅老古,依然是半晕半迷,不知其所以然。
我的脚终于踩到个支撑点,是下面一层横生的树枝,于是小心的扯住老古胳膊,把他拽下来,不知何时,那些咕嘎咕嘎大叫的癞蛤蟆变的静悄悄的,一点也不聒噪了,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吓。
我愈发小心,联想起昨晚上,伏在老古枪管下方的怪异动物,歪着脑袋窥探老古的场景,可以确定,老古在我和怪鱼搏斗的同时,被那个东西给拽下了水,虽然老古侥幸逃脱,说不准是故意放了老古一马,转而在他身体里下了什么猛料,那个膝盖上大痣一样的东西,就是明证,这会儿,居然把凶恶的毒蛤蟆都克制了,更不是什么好兆头。
我歪着脑袋想一想,癞蛤蟆有什么天敌呢?
蛇?还是老鹰?
这个水库应该没有老鹰吧?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蛇!
能吞下毒蛤蟆的蛇,能有多毒呢?我想想都不寒而栗,难道老古体内有毒蛇?还是个人形的蜥蜴四脚蛇?
我看八成是四脚蛇,因为昨天晚上,那东西贴着船板,歪着头窥视的模样实在太诡异了,象极了夏天伏在天花板上等蚊子的壁虎!
我解下刀柄上缠的绳子,把老古两只胳膊捆起来抱紧树枝,扳过他的脚,硬着头皮用刀尖去拨拉他脚趾上的水草。
这不是水草,倒象是头发一样,我轻轻的左右拨开,暴露出一只大的过分的脚趾头,脚趾头的肚子上漆黑一片,有个东西嵌在里面慢慢蠕动,似乎不耐烦的很,被我惊扰了好梦。
我浑身汗毛都是一抖一抖的,拿刀的手尽量保持镇定,千万可不能抖动。
这块黑糊糊还在蠕动的东西,嘴里伸出不少长长的分叉肉线,有几根就包裹住癞蛤蟆,把癞蛤蟆的血肉都吸的干干净净,还有些无意识的在我刀尖上舔匝缠绕,让我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东西?最出奇的是两根暗红色的肉线中,还包裹着一个四方形的塑料盒子,不知道是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为了战友的安危,豁出去了,我仔细瞅瞅这怪胎的位置,轻轻把刀刃贴紧老古脚趾头的指甲盖,伸进了怪胎的背后,我准备使劲一挑,看能否把它给挑出来,最好直接甩进下头的水潭里喂鱼!
且慢!那颗长毛的黑痣是在老古的膝盖上,万一那里才是老根儿,我不是要打草惊蛇?
握住刀柄的手微微发抖,我非常后悔自己有点大意了,正在犹豫要不要抽回刀子时,那黑糊糊的肉疙瘩里,豁然睁开了一只眼睛,我再也不敢迟疑,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干它!
摁住老古的腿,我用尽浑身力气,使劲一挑,斩断了好多根肉线,一团黏糊糊的东西给剜了出来,后头还带着条长长的尾巴,吱吱叫着飞上半空,扑通一下,落进下头的水潭,顿时又是一阵水花扑腾,半晌才没了动静。
我浑身大汗淋漓,虚脱了气,一把抱住老古,差点从树上跌下去。
没想到,老古已经醒了,呻吟着嘟哝:“谁呀,快救救我,我的手腕要断了!我的妈呀,谁拿个砖头扔我?疼死我了!”
我笑骂道:“你丫个老不死的,快吓死我了,真该丢你下去喂鱼!不踢你几脚算对的住了!谁还扔你砖头呢!”
解开老古的手腕,我看见这厮的脖子里,突然露出几根肉线在晃悠,可把我给吓了一跳!难道我干了半天都是无用功,这家伙已经浑身都成了寄生虫的宿主?
老古哼哼唧唧的伸手入衣领里掏摸,却摸出来个塑料盒子,我一看乐了,敢情是我刚刚见过,在寄生虫的肉线里包裹那玩意儿,不知道怎么从半空中飞进了老古的怀里,老古可没有乐,手指头一下摸住盒子上还在微微抖动的肉线,猛一哆嗦,顿时挥手把塑料盒子就给扔了出去!
塑料盒子划着弧线远远砸在石头上,已经平静下来的洞穴里,顿时传来几声咿咿呀呀的唱戏声,我和老古顿时相顾愕然,这是什么东西,难道是一个收音机?
不可能这么巧吧?昨晚上都是这个唱戏的台,现在还是这个唱戏的台,这不是吓唬人嘛!
不过也难说,我听说军方已经有些微型的录音机了,或许这个就是放的卡带呢,质量还真不错,进了水还给老古腿上的怪胎亲密接触过,居然还能响,可惜只有短暂的几声,就跌入了水中,再不言语。
我暗自点头,唱戏声原来是录音机发出的声响,算是揭开了心中一个疑团,我和老古昨天晚上,看到那沼泽上的红点,应该就是录音机的指示灯发出的微光,但是这录音机是哪里来的?
电池还残留的有电力,应该是不久前才失落的,也就是说这个山洞或者沼泽上,就在我们发现它之前,刚刚还有其他的人来过,但会是谁呢?
我解开老古的裤腿,仔细察看那个长毛的黑痣,庆幸的是非常黯淡,几乎看不到,只剩下皮下一个浅浅的黑色印痕,但是老古的整个小腿就细了一圈,还有些皮肤在往外头渗血,鲜红色看起来没了毒,我扎紧老古的膝盖上方,渐渐血液不再往外渗透了,问老古感觉如何,老古疲惫的说他好多了,只是走不动路,腿还是麻木的没点感觉。
我在下头探路,老古拖着伤腿在后头勉强跟着,俩人有惊无险的下了树。大树果然不是长在深潭里,左右看看,我才弄明白这是个怎样的环境。
我和老古猛然从光亮处进来,一时不辨东西,这会儿静下心来查看周遭环境,才知道这石山完全中空,流水已经把山的中间冲刷出一个巨大的洞穴,但是山体很厚,水从中间冲进来,又从四散的缝隙流了出去,所以积累了许多一些乱七八糟的杂物,也不知是本来就有,还是给人丢弃在这里,看看这个石头山,我心想这个地方早晚要塌,但可千万别是现在就塌。
此时我和老古的位置,离石头山的背面应该不远,这棵古怪的茂盛大树,根部扎在脚底下的山腹里,树干锲而不舍的直往上长,看不出来是否穿破穹顶伸出了山腹,因为顶上的树叶间,有太阳光照射下来,估计有部分顶端树枝露在了外边。
这是好事啊,这说明我和老古并没有完全陷入绝境,仔细找找,肯定可以爬出洞穴,上到石头山顶去等待救援。
明白自己的处境后,我和老古都松了一口气,瘫在地上休息。
正文 第十二章 内幕
深渊空屋(打撈員的奇遇)
第十二章内幕
老古充满感激的拍着我肩膀说道:“这次我能保住老命还在,全都多亏了你,救命的谢字我也不多说肉麻的,但是老 古我心里记下了!总要都还回给你这个情分。趁这会儿有空,我跟你说道说道就我所知的一些情况,虽然我不是全明白,但肯定有些是你不知道的,也是你想不到的。”
老古开始跟我从头说起这件事情,事情起因在一个月前。
水库一向都很太平,老古又是干了几十年的熟手,所以大部分的时间都没事可干,这天象往常一样,老古坐在自己的办公桌跟前喝茶看报纸,却没想到县里的政法委书记林富祥来了,这一个县的政法委书记,虽然和老古没有直接的上下级隶属关系,却也是县里说一不二的头头,还是县委常委之一,所以老古一看见他来了,还寻思这位林书记怎么有空来这里视察工作,也不事先打个电话招呼下,赶紧必恭必敬的招待林书记。
林书记却不是一个人来的,介绍了两个人给老古认识,穿着军装,神态比林书记严肃的多,看模样还是个不小的军官,连林书记都是很客气的介绍说这两位是某军区的干部,有事情来麻烦水库的管理部门。
老古留意到两人开来的军车是壬A字头的,印象里是北方沿海某军区情报部的军车,心里打个突,就挺紧张的听候吩咐,来人倒也很客气的出示了自己的证件,说是两人接受了部队里的命令,追捕一个从军事法庭逃走的逃犯,一直追到这里后,有线索指出这个逃犯躲进了水库,所以两人要进水库去抓人,具体的秘密按照部队上的原则,不能过多透露,只是说这个逃犯非常危险,两人有权力在逃犯反抗时将其击毙。
林书记简单的动员老古,一定要努力配合军方的任务,饭也没吃就走了。
这两人很冷漠,老古本来还准备弄桌酒席好好招待的,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
也不多耽搁,老古安排了一条船,亲自陪同两人进库区寻找逃犯,两人身上都带着枪,还有些金属制成的小圆筒,背包里鼓囊囊的塞满了东西,也不知道做什么用的。
那个白天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奇怪的事情,三个人带了五六个库区的工作人员,驾船在水库兜圈,后来就停在这里,老古说明就是我们同郑剑的人昨夜一起停留的地方,当时看到两人都是面色凝重,如临大敌的拆卸包裹,说就是这里了,等到天一黑就开始行动,不过老古当时可没有看出这片水域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黄昏时,两人也不吃饭,躲在屋子里不知道合计什么,老古这样在水库呆了几十年的人,在水上过夜已经习以为常了,还以为这两人晕船不习惯,所以也没在意。
晚上时候,两人出来了,穿的都是潜水衣,很简单那种,只有个头套,背着氧气瓶,趴在甲板上小声商量,刚开始两人用的是普通话,后来声音大了,似乎在争吵什么,就换了一种语言,这种语言老古听不懂,但叽里哇啦的肯定是小日本的鸟语。
老古心里很是吃惊,明明是中国军人怎么说的是鸟语,留神仔细听时,两人又改成了老古熟悉的语言——俄语。
新安江水库大坝名义上是咱们国家第一座自行设计、自行施工、自行建设的水力发电站,其实背后还是有苏联专家的帮助,整个设计的蓝图参照了苏联水力发电站设计思路,采用的也是当时苏联技术和经验,在大坝立项之前,就有不少苏联人在库区四处活动,说是搜集什么资料。
新安江工程队有地质部人员,也有水利部人员,当时老古就在地质部,还是刚参加工作,经常陪着老毛子四处跑,这些苏联人也真是胆大,哪里偏僻就偏往哪里跑。
苏联老毛子把老古这些随从的中国朋友折腾的很辛苦,一来二去,老古跟着慢慢学会了一点儿,能勉强听的明白俄语,这些苏联专家也真不是什么好鸟,东奔西跑了两三年后,人数越来越多,还能见到背枪的军官,也不知道在起劲的忙碌什么,后来还封闭这片山区好几年时间,我们的人透漏说是搞的什么实验,为了保密才封闭起来的。
不过老古说道,这些苏联专家的实验肯定出了问题,到了后期,有些划定的地方根本不让中国朋友参加,不能被我们知道,等到过去几年后,就突然向我们明确提出,要在这里修建大坝,淹出一个庞大的水库来,再三论证说这里建大坝最合适,而我们的技术那时候还跟不上,只能听从苏联专家的指示,动员迁移,召集人力物力,一切都是按照苏联专家的设计,修造新安江大坝。
当然,勘察过程中,我们的地质专家也提出了自己的异议,说这里的岩层并不适合搞水库,而且这次勘察还发现不少新的线索,崇山峻岭中有很多未知的秘密,如果就这么一淹了之,会给后世的勘测工作带来极大的麻烦,但是人家毕竟是老大哥,外国专家的建议终究占了上风,大坝的立项通过后,这些微弱的反对意见全给搁置了起来。
老古说到这里,忍不住大发感慨,听的出来,对于这个立项建造,他是充满了疑问,就是我也知道那些所谓的苏联专家,除了个别的是有点真心实意帮助一穷二白的新中国,大部分都是苏联的特务,勘察我们国家的水文地质,刺探矿产情报,干尽了坏事,我一直对这些俄国老毛子没有啥好感,听老古说到这里,心里隐约猜测到老古应该是接触到了苏联专家的什么核心机密。
一个月前跑来水库的两个人,叫在我看来,他们的身份相当可疑,闹不好就是和苏联人有关,至于是不是执行什么危险的抓捕任务,更是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如果这一切真的有匪夷所思的内幕理由,我更是不能明白为什么建成水库快三十年,才来叨登出这些问题?
我把疑问都放在心里,听老古继续往下说,后头应该还有戏。
那两个讲俄语的人,讨论的问题很复杂,老古勉强听懂他们在说地点的问题,还有些专业术语比如有没有碳酸盐岩的喀斯特渗漏问题,后来又说了好多以前的线索情报问题,在争论中反复提到一句话:。。。民国的资料怎么会有假?。。。还提到了水库上游许多地理名词,比如天坑、暗河、宝石、怪物、铜镜一大堆的乱七八糟,就不是听的很明白了,只是两人最后提到一件事儿,让老古很是吃惊。
那是准备下水前,两人说起这个逃犯的危险,让老古意外的是两人竟然说这个逃犯长的有鱼鳃?
没错,就是说逃犯耳朵后边有鳃,老古一回来就仔细去查这个单词的意思,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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