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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神慧-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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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已近黄昏,夕阳给宫廷的雕廊画栋罩上半透明的暮霭。我顺着徽音殿闲逛,这里除了大典一般不用的,人烟稀少。以前我也从来没有去过,所以今天饶有兴趣。韦娘不在身边,我乐得自由。跟随的阿松和小太监陆凯拿我一点办法没有。只能随着我流连翩翩。
               
              徽音殿离宫城城墙很近,已经是偏僻之地。遍植翠竹,杂间以兰花萱草,芳香沁入心脾。幽静雅致。斜阳深深,独照竹影婆娑。我回头告诉阿松:“这个地方妙,以后我和京兆王到这里散步,可好?” 
            
               
              阿松气喘吁吁:“好是好,可殿下——我们回去吧,要传膳了。”
               
              “你们回去好了。”我玩的兴起,哪里受得了扫兴的话?
               
              忽而一阵筝音,从竹林深处传出。
               
              那筝音,初始轻柔细碎,如小儿女卿卿我我。
               
              转瞬高昂,如万马奔腾,雨中行军。
               
              待我走进,那磅礴化为缥缈,仿佛明媚春华,百鸟啼啭。
               
              高息突起,艰涩如攀沿绝壁。
               
              陡然下降,飘然坠入深渊。
               
              指尖风雨的人看到了我,他隔着竹子看我,似有不悦。
               
              “谁?” 
               
              “东宫殿下驾到。”陆凯高声喝道。这个闷葫芦,只有这种时候忘不了狐假虎威。
              的 
              那少年超然一笑,坦荡荡的过来下拜:“殿下,北朝乐人赵静之有礼。”
               
              他穿一身惨绿罗衣,头发以竹簪束起,身上一股不同于兰麝的木头的香味。  
               
              “你弹什么曲子?很好听。”我问,不过十二三岁,就练成如此绝技。怪不得北方的皇帝要派乐团前来。实际上是有炫耀人才济济之意。
               
              那少年轻松随意,一点也不像见了皇太女的人那么提心吊胆。“是明君曲啊, 殿下。”
               
              “明君曲并非如此,我听过的。”
               
              “真是小朋友。”他这话在舌头弯里说的,低到若有若无,我还是听见了。他的一边笑靥上有浅的水涡。眼睛月儿弯弯,快乐非凡:“殿下,南北曲谱不同,只是你没有听得够多罢了。”
               
              天边晚云渐收,淡天琉璃。惨绿少年的脸如桃杏,姿态闲雅,尚余孤瘦雪霜姿。
              伶人的地位卑贱,比平民还低一等。可这男孩子的自信,确实出乎身份。
               
              “我朝的御史大夫赵逊,弹筝也是绝顶高手。”我说。
               
              “我听见过,是不错。我们到这里的第一天,赵先生就请我去比试。只是人生为欢几何,何苦自己为难自己。音乐为快乐消遣,赵大夫的演奏沉郁催人流泪,反而矫揉造作。”他说,两道清眉一高一低。 
            
               
              我没有想到我的音乐老师赵逊给一个初出茅庐的北方孩子贬成这样。看身边的阿松和陆凯,都微张嘴巴,给这少年的大胆蜇到了。
               
              看不惯北朝人的气势,我讥讽的笑笑:“一个乐人,气派倒是大的很。看来将来,你也许在北朝的官位超过赵大夫。”
               
              “谢谢,我倒没心思夹杂到官场。不过,那天赵大人拉来评判的南朝官也这么说。”他照单全收,笑脸里有隐约的调侃。
               
              “是谁呀?!”我暗想,朝廷哪个蠢货,长人家的志气。
               
              少年瞳仁灵动,水晶珠一样的吸引人。他顽皮的振袖,忍住笑:“就是京兆王啊。”他看我的眼神,好象我是一件很好玩的东西。 
               
              我跺了一脚,转身走开。
              的 
              那位赵静之的笑声俏生生的往我耳朵钻:“殿下走好,隔天我等还要在驾前表演呢。”
               
              走出老远,还听见竹林深处的赵静之自弹自唱。
               
              他唱道:“临风谁更飘香屑,醉拍阑干情味切。归时休放烛花红,待踏马蹄清夜月。”
               
              不知道为什么,听了他的歌,我倒不生气了。难得有人这么和我说话,北方人,原来非常有意思。我折了回去。 
            
               
              他再次看到我,哭笑不得:“天哪,我刚才已经送驾了。你,你肚子不饿啊?”
               
              我摇头:“总是那么些菜,吃腻了。”的
               
              他闭上眼睛,又笑了:“好,你不饿,我饿。”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递给阿松和陆凯各一块糕点,看他们推却,他含笑:“哎呀,不要客气。大家都是一样的奴才啦。这糕点是松月楼的琼玉糕。我赌博赢得来的。入口即化,香甜无匹。不要错过机会。”
               
              阿松他们被他惹得馋涎欲滴,他看看我:“殿下,真的不吃?”
               
              我想别说那是“赃物”,就是他买来的我也不稀罕。可这么一折腾,我的肚子竟然有点饿了。
               
              阿松他们其实早动心了,碍于我不吃,他们也不敢吃。
               
              “那么,小人自己先尝一下。”赵静之扳下手里一块糕点的一角,津津有味的咀嚼。
               
              他说:“很好吃,而且,没有毒。”说着,把手里剩下的糕给我。
               
              我心里不情愿,但手却不听话接了过来。看那赵静之笑嘻嘻的瞟我。我就咬了一口。还没有咽下去,我后面两个不争气的下人已经迫不及待吃上了。
               
              “是不是很好吃?”他摊开手,“哎,我自己就没有了。改天殿下还给小人吧,如果不买松月楼的,你们宫里御膳房的师傅的手艺,小人也勉强可以接受。”
               
              “好吃什么?”我白了来自北朝的男孩一眼。这一刻,竹林里四个人都忘记了身份。
               
              我口是心非,从这晚上以后,许多年,我再也没有吃到过那么可口的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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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 稚子新娘 '返回顶部' '插入书签'
              结婚大典举行以前, 我和王览都要沐浴斋戒。
               
              我在韦娘的陪伴下到达南宫。韦娘这些日子好象特别年轻,我一问她话,她的脸上就露出淡粉色的红晕。 
            
               
              南宫的温泉水令人遐意。如果沉浸在其中, 
            会有小时在摇篮里的感觉。我记得我还没有学会说话的时候,父皇每天晚上都来抱我。但随着我的长大,那种极其亲密的亲情就为国法宫规所代替了。 
               
              我们结婚那天,天气极好。 
            秋高气爽,从淮王开始群臣一律戴花。喜气洋洋的众人,从紫辰殿一起进发到正殿,我和王览必须向父皇母后行礼。我的打扮可以用奇特形容,身上是八层的百鸟朝凤衣裙,头上厚重的七夜凤冠压得我头都抬不起来。最讨厌的是作为新娘, 
            我必须手持一把丝扇遮住脸面。 事先韦娘一再告诫我, 不能因为累就放下扇子,这是最不吉利的。 
            因此我几乎成了一个半瞎的人,在我三婶淮王妃的扶持下行动,连喘气都不敢。对拜的时候, 
            我闻见王览的衣服上厚重的梅花馨香。他反正一样从容不迫,可惜看不见他的脸。我的母后笑着说:“好了, 
            好了,以后都是一家人。” 
               
              典礼后面的酒宴,礼仪更是繁琐,我是不用出席的。我回到东宫的时候,母后已经坐在婚床上等我。那鸳鸯的锦被上面洒着珍珠玛瑙,这种讨彩的宝石第二天就会赐给所有参加婚礼的大臣的妻子。
               
              我吐了吐舌头, 放下了丝扇,对着母后撒娇:“母后, 我累死了。”
               
              “这还算累?当年母后和你父亲成婚时候,到了深夜还要侍寝呢?那才叫累。”
               
              “母后,我想问你。”我只觉得耳根发热。
               
              母后诧异,而后一笑:“什么呀?”她明亮的眼睛扫一下四周的人, 他们自觉地小心退出去。
               
              “孩儿以后是不是要和王览睡?”我吞吞吐吐。王览这个人是很好, 不过一想到要和生人一起睡觉。我就惶惑。 
            
               
              “对啊。 放心吧,你还小呢? 会有什么呢?”母后笑着说:“王览最懂得疼惜人。你只管把他当大哥一样。” 
            
               
              她收敛笑容, 认真地说:“既然成了夫妇,凡事都要为对方考虑。要顾及对方的心情。”她皱眉加上一句:“不过, 将来总是君臣, 
            你要以自己为主。 王览虽没有什么争宠的手段, 但这种人会心碎。”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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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把我拉到身边,整理我的衣袋间的五彩丝带:“你还小, 以后会慢慢想明白的。”
               
              她咳了一下, 按住自己的胸口:“反正, 不管是对丈夫还是对臣子, 
            都要给对方留个面子。我是想了十年才想清楚的。”
               
              石漏中的水一滴滴的,母后一直挨着我,抚摸我的发辫。的
               
              她离开的时候,正殿的宴会也快结束了。萧哲亲自到东宫报信:“殿下, 京兆王他们已经要到了。” 
            
               
              我点头, 韦娘亲自拿了一支碧玉如意赏赐给他。
               
              他磕头, 说了一大段祝福的话。
               
              分赏,博彩头, 全部是事先安排好的。没有一点新意。我实在坐不住,猜想如果此时在东宫门前看热闹, 
            景色一定壮观。从各宫挑选出的五百名美丽少女手持莲花灯, 
            夹道欢迎王览的轿子。我看过这些少女的排练,金黄色的光晕陪着女孩们明媚圣洁的笑脸,去向仙境的路也不过如此。
               
              可我是新娘去不得。而且现在, 我必然要坐得端正, 
            那把象牙骨的丝扇又回到我的手里。我没有一点忐忑不安,就像等待释放烟花的儿童那样莫名的兴奋。
               
              王览进来的时候,外面起了嘈杂声,韦娘率全体东宫人员跪迎。 
            我只听到王览带着友善的笑说:“韦娘,你辛苦了。”
               
              他从外面走进来,衣服上是酒香, 混合原本梅花的馨香。就像酒化梅魂,清雅满室。 
            他含笑看着大家散去,就剩下我们两人的时候,算是亲切的问我:“你累不累,是不是烦死了。”
               
              他这么一句平易的开场白使我一下子高兴起来。 我放下扇子,说:“还好, 就是他们在我脸上抹了那么些, 
            太重啦。”我借着大红的龙凤烛给他看。他开颜:“怎么弄成这样?”
               
              我的脸上抹了厚厚一层上好的米配合香料水磨的脂粉。还用玫瑰胭脂膏打了腮红。白天,我自己看得已经吓得和见鬼一样。到了晚上还不是徒增笑料。
               
              王览把正红色的袍脱下,里面是他惯常的白衣。调侃的笑道:“你一直遮着脸, 这红红白白的可爱是可爱, 
            也没多少人看得到呀。”
               
              “我哪儿懂呀?”我心想,如此浓妆大概是给新郎看得吧。 如果我国每个新郎都要受这种罪, 
            不是很可怜吗?可见男人难做啊。
               
              我拍拍手:“紫兰, 快来。”
               
              紫兰这女孩子是善解人意, 手捧一盆清水进来, 后面还跟着一串宫女。
               
              “你倒知道我的心思。”我笑了。
               
              “殿下刚才开始就嚷嚷了,韦姑姑早叫奴婢们备好了。”
               
              我在她帮助下梳洗,王览则手里拿了本书, 坐在靠窗的书案下。当浸透菊花露水的丝棉擦过脸颊, 
            我今天总算是透了口气的。
               
              等她们离开,半夜里的东宫有几声乌鸦的鸣叫。我蹦蹦跳跳的走到王览那里,坐上他的膝头。他温和的笑着,把我拥在臂弯里:“又笑什么呢?”
               
              “没什么,没什么。”这位和白雪一样的人,以后就归我了。我其实不是个花痴,但他身上浓浓的酒意光让我闻一闻,就有些醉了。
               
              “你喝了很多吗?”
               
              “哪里。有我哥给我挡着呢。”王览说,也随意的很。
              的 
              “我可从来没有见过他, 他和你象吗?”
               
              王览思考了一会儿:“不象, 但见过我们的人都说,一看便知我们是兄弟。”
               
              “那改天请他到东宫来做客吧。他是不是很能喝酒?”
               
              王览甜蜜蜜的笑:“是啊。”
               
              我脑海里一下涌出我的红鼻子叔叔:“那不是很怕人?”
               
              王览说:“其实爱喝酒没什么, 关键是酒品要好。不然就贻笑大方了, 其实,我注意到淮王只在皇上面前酒醉的语无伦次。 
            平时他也不见得醉成那么滑稽的样子。”
               
              我有点瞌睡,瞠目问:“这什么意思?”
               
              王览不回答,他看看我, 问:“慧慧,你是不是要睡了。”
               
              我点点头。的 
               
              他的脸上有丝羞赧,他已经是个大人,和小女孩成亲也许是有点不伦不类。
               
              不过,他还是很坦然地走过去, 把床上的珠玉收起来,拉开锦被, 对我和气的说:“来。 
            慧慧睡里面吧。”他第一次那么称呼我,听上去和苏州的八宝饭一样甜糯。
               
              我很快钻进了被窝,今天的被子温软过分,里面是用暖炉温过的,我马上睡得熨贴。那被面的香味,兰桂芬芳。 
            
               
              我闭上眼睛,听到王览也睡上来, 烛光暗淡,想来是他放下了悬挂帐子的玉钩。床很大,他和我还有一尺的距离。 
            
               
              我尽量均匀的呼吸, 但却发觉睡不着。我偷偷侧过脸,看王览闭着眼睛,他睡相特别规矩,两手贴着伸直的两腿。 
            
               
              他的嘴上忽然浮起微笑,也不开眼, 轻声问:“睡不着?”
               
              我应了一声, 他用手撑着坐起来, 靠近我,用手指推推我的额角。 
            他的手势一遍比一遍柔和。我渐渐有了放松的困意。
               
              就在我要入梦之际,我感觉有一个很轻的吻落在我的额发上。
               
              我,孩子的心田也涌出了一处温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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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 曲断江南 '返回顶部' '插入书签'
              我们成婚以后几天,每天都是玉辇清游,快意逍遥。
               
              这一天, 父皇和我们在御苑一起观看歌舞。
              的 
              北国的使团带来了乐舞精英, 
            那些楚腰美女看得我目不暇接。我忽然想起来当日的北国琴师赵静之,就咬着王览的耳朵说了。王览笑道:“那孩子年纪不大,演奏精妙倒出乎尘世。”
               
              “我还欠他一块糕呢。”我笑嘻嘻的说。
               
              “那有何难?你看着满桌的点心,你随意赏吧。”王览注视我。
               
              我摇头:“那怎么可以?不诚心的。”
               
              王览笑着叹气:“我还以为皇太女忘记了竹林的事呢?”
              的 
              我好奇:“你也知道?”
               
              “是,赵静之告诉我的。他是阳春白雪, 不过他的音乐不是曲高和寡。”
               
              “为什么呢?”
               
              王览喝了一口茶:“因为他真诚啊!文人乐人, 大多顾影自怜。包括我也不能免俗。 可是少年赵静之,却是用心在奏乐,你看他快乐吗? 
            根本就不和其他乐伶一般妄自菲薄。”
               
              我赞许此种说法,拉了览的袖子一把:“我们能不能把他留下,待他如上宾呢?他也不必受人歧视了。” 
            
               
              王览无可奈何的摇头:“哎,我也问过他。他不肯,说怎么也要在自己的家国。虽说举目无亲,但北方宫廷已经给了他安生之地。他也不求更多。”
               
              父皇看一个少女清歌,看的出神。那少女的嘴很小,轻启珠唇仿佛破了一颗红樱桃。她唱得虽好, 
            却有为赋新唱强说愁的做作。
               
              我偏头对父皇说:“有个赵静之,怎么还没有表演啊?”父皇回脸看萧哲, 
            老总管的反应快。小跑着到北方使臣的面前嘀咕。
               
              清歌的美人姗姗退下,赵静之就出场了。他的一身惨绿换成了天蓝。秀气的脸上带着从心底里发出的快乐,亮闪闪的。父皇一看就笑了:“这个孩子出众,又看着喜气。”身边的亲信们连连附和, 
            赵静之先望向王览,好像见到老朋友一样。随后看了我一眼,感染到我的快乐,随风舞了一下北人的小袖。 
            
               
              “圣上。”他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行礼:“不知想听什么曲子呢?
               
              父皇随和的笑着:“你捡好听的来唱就是了。”
               
              赵静之的目光却又转到王览的脸上, 王览也点点头。
               
              他推开琴弦,开始弹唱,细听下来, 竟然是连着三首《江南好》 。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 能不忆江南。”
               
              此一曲,父皇左右都听得兴奋,北国的使者也有得意之色。
               
              “江南好,最忆是杭州,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何日更重游。”
               
              琴弦拨动王览的感触, 他的双目潮湿了。
               
              “江南好,其次忆吴宫,吴酒一杯春竹叶,吴娃双舞醉芙蓉,早晚复相逢。”
               
              赵静之唱完,四周鸦雀无声。所谓一曲三叹,正该如此。
               
              看看我们,他收起视线。这个少年,有一种超越身份的自得其乐。
               
              那天下午所有人都兴致勃勃,王览代表父皇亲手把一面白银筝赐给赵静之。
               
              “乐为心声。”王览一点没有架子,温雅的说:“我为你的境界高兴。”赵静之要拜他,他也扶住他, 不让。 
            
               
              忽然,昭阳殿方向一声晴空霹雳,父皇大惊失色,手里的酒杯咣当一下掉在地上,摔个粉碎。父皇从皇位上站了起来。萧哲走到父皇身边:“皇上,娘娘不好了。”
               
              这秋日的白天,天空霎时乌云密布。紫檀色的云裹着灰色的边儿。父皇和我们一起飞奔向昭阳殿。我心里想:太晚了!今天早晨母亲神色大好,我们怎么就大意呢?
               
              离去了的母亲像睡着了一样,她已经换好了一身湖绿色的湘裙,手里攥着一只荷包。
              的 
              父皇摸了一下她的脸,回头对我和王览说:“她的脸还热着呢。”
               
              随后,他半跪在地上,哽咽着说:“她从来没有忘记过我最喜欢这种颜色。”我都忘记了怎么哭了,只是觉得酸涩,迷惘。
              的 
              父皇又缓慢的打开那只荷包,荷包里面只有几片早已干枯的红叶。
               
              “我第一次见她,她只有六岁。我见了喜欢,就摘下了一枝红叶送她。”父皇带着笑,泪水跌倒他的下颚。他发痴一般。
               
              王览闭上眼睛,泪水涟涟。他一直没有放开我的手。
               
              我却没有哭,我呆了,母亲呢?母亲的脸冰清玉洁的美丽,她不会再活过来了吗?不会再对我笑吗? 
            
               
              萧哲老泪纵横,跪在地上:“皇上,节哀。”
               
              父皇暴怒起来:“你们都给我滚!节哀,那么容易?”
               
              我叫了一声:“父皇。”的
               
              他的眼睛都红了,好像我不是他的女儿。王览攸的拉住我。
               
              “你们,出去。”父皇有气无力的说。我们都只好离开。等到我到了廊檐,我才听到撕心裂肺的一声:“秋荻!”那是母亲的名字,她说平生最爱清冷的秋日,也就选择在秋天离世。
               
              我许多年没有听过父亲呼唤母亲的名字了,记得我四五岁时,我们在京口的凤凰台避暑。父亲就一边叫母亲,一边亲她。那密密碎碎的吻也会落到母亲怀里的我身上。我看了看天,大雨瓢泼,我现在只有王览了。里面的那个伤心欲绝的男子,妻子的死亡已经打垮了他。
               
              从昭阳殿传出的哭声很快席卷大内。在这种时候,大家都得争着哭,谁哭得响,哭得死去活来,就是忠心。可我没有哭,我欲哭无泪。母亲死去了,我照样得活。我被抛弃在一座荒原之上。许久,我才发现王览蹲下身子,泪眼望着我,好像我是他的女儿一样的慈爱。
               
              “慧慧,哭吧。你是个孩子,别放在心里。”
               
              我真的没办法哭,我苦着脸,求救似地看着王览。
               
              他叹气,紧紧抱住我,我的脸面贴着他的宽大的白衣。什么也看不到了。
               
              只听到大雨下个不停,这秋风秋雨,无情的敲打着宫廷。
               
              这雨也不是普通的雨,它下到我和父皇的生命里来了。
              的 
              当这一年的第一场冬雪来的时候,父皇的双鬓染上了雪花。他和往常一样处理政务,但也象行尸走肉一样,没有了对事物的反应。
               
              王览每天都很忙,父皇好像急于要把所有的东西都教给他。王览是柳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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