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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神慧-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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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云若绡,舒卷天际。
尚书令王榕家的碧落堂,条几在花树之下。点心果品摆放的整整齐齐。
王榕从书房走来,他背后的家童低头嘟嘴:不知道锦盒里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相爷根本不让他碰一下盒子的边儿。到了碧落堂附近,他还是知道守规矩,自动退开三丈去。
相爷的夫人是今上的乳母,因此皇帝一年要到相府来游玩几次。小家童特别想瞻仰天颜,将来好作为夸耀的资本。但每次远远圣驾的白色身影,他就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去。喘气都不敢,更别说大胆的仰视了。可他靠着捕捉到的模糊影像,有一种强烈感觉,皇帝是极美丽的。美丽……想到这里小家童顽皮的吐了吐舌头:这想法真乃大逆不道。
王榕一走近妻子和皇帝,就听到松娘的笑声:“……哎哟,有什么不可以呢?”
的
皇帝恬然微笑,该是一个十七岁少年的笑容。但王榕总是对他怀有敬畏,做不到夫人那样无拘无束。莫家的儿子被处死了。传说行刑前的暴雨之夜,有个少年进入天牢之内,和死囚坐谈了一夜。皇帝本人对此事此人,绝口不提。的
皇帝对松娘说:“当年候选的人里真有谢远瞻?”
松娘眉飞色舞的说:“有。不只他,就说陛下眼前的大臣:工部尚书上官尹,大理寺卿梁继善都是。这年旧事老头子最清楚了。”
王榕不过四十多岁,不过松娘叫他“老头子”。多少有亲昵地意味。
皇帝手里的茶杯一抖,咧开嘴笑道:“怎么有梁继善?”
松娘方才提到了当年为女皇挑选丈夫的趣事,竹珈对此所知不多。松娘故意说的高兴,言语间怂恿竹珈像当年一样在大范围挑选良配。谢远瞻是南朝最著名的诗人,早就隐居在南山。每有一新诗文问世,就天下传诵。竹珈没见过他。原来他少年时代果真是入围过的。上官大人两鬓已然斑白,但确实容貌都丽,气宇轩昂。只是梁继善,那……也太胖了……。怎么和父亲,上官大人他们一起被皇室选中呢?
王榕开口说:“梁大人当年可一点不胖,且是名副其实的美少年。他和公子一起在秘书省同僚。臣在兰台随侍公子,经常见到。梁大人家名望大,属他这一房穷困。出席典礼的时候只有他不系玉带。公子曾经有意和他两个单独值班,把自己的一条玉带送给他。到了春节拜会,他进入秘书省还是旧腰带。公子只是一笑,什么都不问。公子身无长物,除却送他的,自己只有一条,也没得替换了。后来臣忍不住问起来,公子说:到了年关,想必人家手头紧了。再也不多说一句。因为这么段故事,臣对梁大人少年时的印象深得很。”
的
竹珈知道王榕口里称呼父亲,总是“公子”二字。王榕虽为人谦和自守。但从来不掩饰自己曾“伴食于相王身畔”的骄傲。同时,竹珈长大了,王榕人过中年,秘书省里同列的美少年发了福,父亲总是人们心里不老的“公子”。竹珈有时也自我安慰:父亲英年早逝,也不全是坏处。
竹珈这些天常常沉湎于自己不熟悉的过去,便用和松娘一样家人般的口气追问下去:“选的时候,父亲怎么想的?”
王榕的眼睛直视晴天,说:“开始所有人根本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太上皇只有八岁,按常理都不会想到那方面去。到后来皇上把年轻人七八人一组的叫到宫内参加茶会。公子去了,同座的不仅有谢远瞻——他此时已经出名,还有广州刺史的儿子,本来远在湖南的许国公世子。回来一说,老大人和大公子才明白过来:原来皇上有这个意思。公子一言不发。大公子倒说,公子虽出色,但一来在这些人里面和皇太女年龄悬殊最大,二来体质也不甚强健。其他少年俱身世显赫,厚于才貌——他许是选不上。只有老大人说了一句:哎,我儿无第一,天下无第二。”
松娘给竹珈的兔毫盏里加了些茶水,手里提着壶不放下,说:“这话我也第一次听,皇上看老头子多么会‘藏’。”
竹珈笑了笑,“我儿无第一,天下无第二”。祖父说这话,是怎样的神态呢?父亲一言不发,心里又是如何呢?他永远无从探知。
他拿过王榕奉上的锦盒:一方玉印上篆刻两字“慎独”。
“父亲刻得是钟鼎文?”他自言自语。
王榕以为他在问询他,因此说:“是。公子入宫以前,给了臣的。臣……始终带在身边。”
慎独,君子慎独。
竹珈离开王榕的家以后,逡巡到了荒废的王家旧宅。
王氏叛乱以后王家人都去了广州,伯父也隐逸山林。偌大的院宅,只有竹珈成年以后,偶尔前来凭吊。
父亲的书房前面有一个水池,名为“烟玉潭”,活水连通京城的湖泊。
伯父告诉过竹珈,这里是他和王览的“放生池”。
竹珈站在潭前,用手指轻轻的抚摸着一方青石上铭刻的字迹。
似曾相识的飘逸,和那夜偶然发现画笺下的淡墨书体一致。
“堂前一池水
芙蕖香十里
三世皆放生
波臣不可数”的
伯父说这是十三岁的父亲刻下的。那时谁会想到后来的事情呢?王氏因为父亲而达到顶峰,又因此衰落。福祸相倚。
父亲倘若不被选中,那么一个类似于他竹珈相貌的孩子也许还在这烟玉潭里面放生,也许还做着隐遁的美梦。说不定也叫做“竹珈”……。但那不是竹珈,而他才是竹珈——一个皇帝。
第二日竹珈上朝后,回到昭阳殿。满池的红荷居然开放了。
他惊喜,更惊喜,母亲端坐的那里等他。
“母亲一来,花都开了。”他笑着说。
他的母亲偏过头说:“我不信。早就该是花期了,皇帝哄我呢。”
母亲拉一拉他的手:“我来,有一件事……”
母亲这回一住好几天,到她离开,竹珈还是没有提到那张旧笺。
竹珈听许多人说起过自己的父亲,印象里父亲似乎是个不爱说话的人。知道他最多故事的人,只有母亲。竹珈给那个完美的形象描摹出朦胧的画本,就越发不真实。只有那张多年前的旧笺,那双眼睛,是鲜活的。但竹珈明白:他也许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让母亲知道他的发现。
他怕她流泪。他还是懵懂稚子,年轻而美丽的母亲抱着他坐在荷塘的面前。不知不觉就无声的哭泣。他太小,话都说不全,心里难过又惶惧。没奈何只有用自己的小手不断抹去母亲眼睛里面涌出的泪水。
竹珈记得宫内叛乱的时候,他曾经被人关在漆黑的房间里,多少天都见不到母亲。他就是不哭,因为母亲说他不可以流泪。
他多久没有流泪了?这是他唯一模糊的事情。
盂兰盆节年年都热闹,但王榕觉得今年格外不同。
他一身朴素的家人装扮,站在西湖边上。看着潮水般的人流。天还没有黑,小孩子们已经提着“鬼节”的花灯。
盂兰盆节不仅是鬼节,也是“孝亲”之节。太上皇,或者现任的皇帝每一年都会主持宫内的祭奠,把给死去的先人的贡品在火中焚化,以尽哀思。
的
王榕也有父母,他连他们的姓名都忘记了。杭州是他重生的地方,多年以后故地重游,他不由感慨。
他等待着,下午在灵隐寺的盂兰盆法会即将结束了。皇帝也快到了。的
的
西湖水碧绿微澜,少年皇帝穿着雪白蛤衣,沿着红桥画堤而来。
竹珈是两天前到杭州的,昨夜秘密的下榻在灵隐寺。
老掌院坐化,新的住持不过四十多岁。他领着皇帝到了他父亲过去住过的禅房。
“贫僧见到皇上就觉得亲切。”住持笑说,他自称七岁就与王览说道论禅。
竹珈为供奉佛经而来,这是由母亲书写的。她一定要将此尊贵的写卷献给灵隐寺,竹珈因此亲自到了杭州。他是第一次到灵隐。母亲说,十五岁的时候去过,父亲陪伴着她。二十多年以后,竹珈却独自前来。的
草顶的禅房幽静,找不到丝毫过去住客的痕迹。到了夜间,竹珈的耳朵里听到僧人们的晚课。念经的声响不大,也不显得嘈杂,奇妙的和大自然融为一体。
竹珈听着听着,竟然不到午夜就入睡。
他做了一个梦。的
的
梦中有一身材高大的男人沐浴月色下,他对竹珈笑道:“和我一起到天上去如何?”
竹珈感觉自己对他熟悉之至,因此欣然同意。二人把臂,腾云驾雾直上云霄。
天宫金碧辉煌,除了西王母池中的莲花,竹珈对其他花木都叫不出名字。
冉冉飞升,直到三十三重天上的城市,越发崔巍绚烂。赤日黄金,光芒四射。白鹤朱雀口衔仙草,竹珈两人随意徜徉。
竹珈说:“这是什么地方,难道就是‘善见’城?”
那人笑而不答,只递给竹珈杯子,杯中玉露甘甜,有酒味,但不是酒。的
竹珈好奇地说:“为什么请我喝呢?”
“不然是什么呢?善见城不可以饮酒,你要饮酒,我该带着到蓬莱岛。”
那人又说:“竹珈,明天是凡间节日。因此不能让你久留。”
竹珈拉住他的手不放:“高人的名字是什么?何以就知道我是竹珈?您又仙乡何处?”
的
那人也握住他的手,一股暖流似乎远远不断。他微笑道:“我没有家。白天云游蓬莱天界,夜间就住在你的心里。”
竹珈还要再问,梦忽然醒了。
天蒙蒙亮,灵隐寺的僧众已经在大殿念经。竹珈反复回忆,只是记不起梦中人的相貌。这一天的法会他也不时想到此事。
等到见到王榕,他们二人顺着西湖前行。黄昏时分,才随着众人到了一处。
那里张挂许多灯笼,人山人海。
王榕机警,为竹珈找到一个高处。
因此江上风光尽收眼底,王榕说:“……公子,每一年这里都是如此壮观。到底骨肉之情与生俱来,情人朋友也难忘怀。”
竹珈默默无语,月上东山,湖上万千莲花形的纸灯漂浮,每盏灯的中间都有火光,飘到湖心就烧化,沉入深情的湖。新放的灯犹如涨潮,又相继而来。
的
湖边如此多人,出乎意料——极安静。虽然都是各有对死者的怀念,每个人都是安详的,很少有人哭泣。
竹珈的脑海萦回着住持在盂兰法会上洪亮的声音,忽然万千着火的莲花和着月华,折射出一道灵光:让他想起了梦中人的眼睛。
是父亲的眼睛吗?是画中的眼睛吗?
昭阳殿岁岁红莲,天上人间,父子两处沉吟。
竹珈想:没有见过父亲,原来他与我同在,一生无法分割。
王榕瘦弱,被人挤到了后边。还好少年皇帝立在高处,身姿挺秀。又穿着白衣,很好辨认。
长时间过去,皇帝还没有回头。
王榕也并不想去叫他。
竹珈没有回头,是因为他哭了。
七月的风吹来,泪珠模糊了视线,在他的眼睛里,湖心灯火好像天宫的星辰。
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拽着个人从竹珈身边走过,数落说:“你看你,那么大个人还哭得和孩子一样。”
竹珈勉力睁开眼,老妇人身边,眼睛哭得红红的小小少年回过头和他四目相对。
人生的某时某刻,他和这个素不相识的人是相同的。
竹珈明白:这一瞬间,只可以在心底成为永恒。
景,过目而忘,情,心头难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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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上传的其他四个番外都在文中可以找到,大家看一下文章简介下面的说明。
每个番外都有“年月新加”字样。六篇是一起发上来的。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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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旧番外 '返回顶部'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早就锁掉这章,原作者的话内容还是有些读者看到。我去除了。今后补上后续番外一篇。过去的事情不提了。人总要向前看。谢谢关心我的朋友们。
第一个番外:寒烟翠(老年韦娘的角度番外,年春节小范围发)
竹林青翠,雨丝拂面。我从山脚下的悠闲的逛回山庄。莫干山入了夏,还是一季清凉。真是好地方。山脚下村落的孩子们,有些已认得我,赶着我叫“好婆婆”。乡下话叫“好”,一方面是说我和善,我常在篮子里面装些糖果给小孩子吃。另一方面,也是说我“好看”。一晃我也步入花甲之年。头发都白了,还有什么美呢?可我听了,仍会笑出来。村民们都淳朴,连带孩子们也可爱的紧。好地方啊。
流苏和王珏去山里采药,不到天黑回不来。我收拾一下屋子,就开始作饭。炊烟袅袅,茅屋里面饭香扑鼻。
忽然,我听到竹篱笆“吱”了一声。外面好静。我走到屋门口张望,少年一身白衣,姿颜如月。笑嘻嘻的叫我:“韦婆婆!”
的
我一惊:“怎么你来了?”
他的莹白脸上沾满了雨丝,不慌不忙的笑道:“天下何处不许我来呢?我是竹珈。”那倒不错。因为他是独一无二的竹珈,当今天子。的
他第一次来他伯父母的山庄,四下好好转了转。赞叹说:“伯伯他们过得真是神仙日子,怪不得婆婆不肯回去。”
我微笑:“皇上,那是没有的事。妾素来苦于暑热,京口,建康都是有名的火炉。皇上还是夏不挥扇,冬不升炉吗?”
他点头:“是啊。三伏天我也不觉得特别热,冬天若近了火,反而要出汗。”
这就是人们所谓的“中和之气”吗?他太像他的父亲了,我只祈愿他的身体底子要厚些。
了解过去的人;有的死了,有的远在天边,还有的如我,如王珏,并非遗忘故人。但女皇神慧已经有了华鉴容陪伴,虽然这份厮守代价极高。我们也不愿不合时宜了。
“婆婆,做皇帝,连婚姻也是国家大事吗?”竹珈若有所思的问我。
我坐下来:“怎么不是?太上皇是太运气了。许多先皇终身都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伴侣。若说美人儿,有才艺,性情好,后宫还少吗?但感情的事又不是买卖。”
竹伽细长的眼角秀气压人,他问:“婆婆记得过去的事……?”
“皇上要听?”
“不……,太久了。听了反而不好受。”他断然摇头。
雨越下越大。我泡了壶茶,看着竹伽。他俨然如神。往事,从来没有如此清晰过……
我的女儿生下来就死了。我没有流泪,唯恐伤了吴王的心。但王只是微笑着照顾我,安慰我。直到有一天夜里,他抱着我进了辆马车。他要我去给刚生下的皇女当乳娘。
“ 我不去,求你让我留在你的身边。”我真不愿意!他已经被解除了所有的实权。门庭冷落的吴王,甚至不被允许出城。谁都知道下一步是什么……
吴王在马车的颠簸中,给了我一个长吻。他贴着我的肩膀,不让我看他的脸。“
碧婵,答应我,你活下去就是对我好。”他的声音,居然有几分哽咽。他曾经多么意气风发的人。我惶恐了,连忙说:“我答应了,王爷,别这样。碧婵……到死都是你的人。”
“进了宫,你就是宫里的人。”昭阳殿的皇后,华妍之美,使人难以置信。她脸上的笑容,比春日阳光温暖多了。
我抱起女婴,皇后冷冰冰的声音飘过来:“我把皇朝的继承人交给你。你要仔细。只要你照顾好她,你在意的人,我保证会让他活着。”
皇后没有食言。我日以继夜,小心翼翼的呵护神慧。每逢春节,皇后都赏赐给我一个大锦囊。里面有宝石,明珠,翡翠。还有…他的来信。我经常给吴王写信,但每年只被允许收一封回信。因此吴王的信总是格外长。如今他的世界局限在一方园囿中。我们所谈的,有风景,气候,还有往事。
神慧不到一岁,就会走路说话。她第一次开口就是对我,她说:“娘。”她认人,不让生人靠近她。每日除了缠我,也就是华鉴容可以让她安静片刻。
华鉴容对她过于宠溺,小姑娘咬他,踢他,他只是憨笑。连皇后有次都对我讲:“男孩子哪能那么惯着女孩子?将来她长大了,会觉得一切都是天经地义。”不过,皇后的笑挺得意。
神慧六岁的时候,有一天华鉴容带着她在昭阳殿的苗圃中玩耍。她一定要他讲故事,鉴容让她躺在他大腿上,边说边用手指去抚摸她头顶的黄毛。神慧打着呵欠,渐渐入睡了。金色的阳光照耀着牡丹花从,瓯碧魏紫,哪有少年一半的俊美?我是过三十的女人,霎那也恍惚起来。其实华鉴容在青涩年纪,就对女性富有吸引力。皇上的妃子们来昭阳殿的时候,常对他驻足远望。他偶尔回头,年轻的姑娘们就窃窃私语。
皇后走到鉴容的身边,小声吩咐:“容儿,你把她交给韦娘。为我去摘一朵昭阳里最美的牡丹来。”
鉴容指了指最近的一朵:“娘娘,就在手前。阿福睡了,弄醒了她恐怕又要发脾气的。”
“容儿,这是今年盛开的第一朵呢。只不过,如今它也最接近残期了。”
华鉴容的眼睛黑亮亮的:“是,但鉴容眼里只有这朵好。”
皇后拉住他的手:“好孩子。你喜欢这朵,舅母也就喜欢。我们不急着摘它,过几年也许就更美了。”
华鉴容一愣。脸忽然泛红了,他腼腆的说:“谢娘娘,鉴容记得娘娘的恩。”
他转眼看了看我,脸更红,低下了头。
神慧到了七八岁,跟了师傅读书,也学会拌嘴。她常气呼呼的对我说:“金鱼最坏。欺负我,笑我,哼哼,将来我要把他发配到海南岛去!”她是孩子,说过就忘了。第二天起床,还是要拉华鉴容陪伴着玩这玩那。
我逗她:“男孩子到了海南岛,只好讨野人当媳妇啦。”
神慧瞪眼,正色说:“那不好。金鱼讨厌,长得丑点……,但将来要没有人嫁他,我也不喜欢毛绒绒的野人。”
她从此再也没有提到过海南岛。
华鉴容真离开她那天——他不过出京守丧而已。神慧告别他后回到东宫,哭得好不伤心。黄昏的时候,她还在等他。没力气了,她就躺在床上。拿条手绢盖住小脸。这时小宦官偷偷告诉我,华鉴容到了门口,却不肯进来。
“韦娘,她要是一哭,我怕自己也忍不住。总有种预感,也许这一去许多事都会变。”母亲的死,是他迈向成熟的开端。
“阿福生气起来,老喜欢躲到文华殿的书阁。她在东宫贮藏室的第二格养了一只老鼠。她喂不来……,韦娘你要记得每天去给它吃食,但别让阿福知道了别人在帮她。这几天夜里,我为她把后面要学的课业标注好了。进上书房的时候;别忘了偷偷放在她的宣纸下面……”
我不断点头,少年的眼神颇为忧郁,说话时候的柔情却不会被任何人错认。
不久,就有了一种传闻。听皇上身边的宦官说,皇上连续几天邀请少年公子们进宫参加他主持的茶会。他们无一例外的出身名门,姿仪美丽。更有甚者,有些孩子,是从千里之外,自己父亲的任所或家族的封地,奉旨入京的。这太不寻常了!
等神慧告诉我“母后说要给我选人作伴呢。哎,韦娘,还是金鱼好。对嘛?”我的手心都凉了,我回忆起那黄昏时分,一身丧服的华鉴容的忧郁与不安。
夜间,我去求见了皇上。自从皇后病倒,他每天除了上朝,就是盘旋在昭阳殿中。皇后神志昏沉,此时已经睡着。皇上则披着衣服,站在风口。
他老了许多,在夜色中我尽量不去想他与吴王酷似的外貌。吴王,也会苍老吧?我们是被生生隔开的上一代,难道皇上忍心让自己视若亲子的华鉴容受这种苦痛?
的
皇上叹气,双手扶起我:“阿韦,容儿配给神慧——是早就定下的事。朕怎会忘记?但时过境迁,现今别人都行,就他不可以。原因……,朕不能告诉你。想必有一天你也会知晓。”
我说:“皇上,皇太女是太小。但皇上皇后又怎么放得下华公子的一片心呢?”
皇上凝视我:“阿韦说的不错。但作为皇家人,与其要别人的爱心,不如要别人的忠心,诚心。高处不胜寒,容儿离了这漩涡,未必不是好事。”
我多说无益,只好探起皇上口风:“皇上已经有了人选吗?”
他犹豫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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