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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宗师-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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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面从旁震慑住了场面,才得以让罗什什与蕾娃的真情彻底流露在所有族人的面前。

原本支持者还是很少的,只有几个妇女,但在寨子里,男人是掌控一切话语权的,当罗什什被打得皮开肉绽的时候,当方寨沟的男人们在为这个小伙子捏把汗的时候,他们的心也跟着动摇了,当所有的男人们都开始祝福这对苦命鸳鸯时,一切的一切,都在悄然发生着变化,而这些,都归功于在远远注视着他们,并默默擦拭着眼泪的乌芒沟老族长。

是他的睿智救了蕾娃,不但救了蕾娃,也救了他的儿子,他明白自己的儿子,若是没有了蕾娃,恐怕罗什什也会就此跟着蕾娃去了……

当族长顶着压力收回族规的时候,要知道,这还是开天辟地头一回,族规被请出,从没被人再放回去的道理,说是顶着压力,一点不过分,但事后才得知,罗也婆去世了,寨子里最伟大的祭师都去世了,那他做族长的也就一头独大,与乌芒沟的族长化解了恩怨,非但如此,他们还约定,等双方祭师的祭奠仪式结束,便则吉日为罗什什蕾娃举办婚嫁事宜。

蓝草儿滔滔不绝地将这场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给我讲完,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道:“先生,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呀?”

我呵呵笑道:“我在听,也听懂了,真为那小子开心,不过他的勇敢和对爱情的执着,也彻底打动了我,若非我有急事要走,倒是想参加完他们的婚事再走!”

“先生,你……你要走了?!”

蓝草儿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我,眼神里,有一丝失落,也有一丝期待……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我知道你很想为柳婆婆与骨婆婆找到凶手,但我已经将凶手找到并扔进悬崖了,他……他已经死了!”

这就是我留下来要做的一件事,蓝草儿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的身上,我不能让她失望,可我现在还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也没法帮她报仇,不过我相信那个人不会再在这里害人了,因为我要离开这里,似乎我所到之处,才能有那个人的踪迹,至于蓝草儿,我只得撒了个谎,一个看似漏洞百出的谎言,因为,我不忍心欺骗她。

没想到蓝草儿非常认真地问道:“先生,那那个人是男是女?怎么死的?会不会还活着……”

我强忍着心里的酸涩,一一搪塞过去,就在我转身之际,蓝草儿突然郑重地道:“先生,我知道那个人还活着,我也知道你所说的都是在安慰我,不过我不怪你,我会慢慢长大,我会用我自己的力量,为师父、奶奶报仇,我相信我会做到的,先生,你觉得我行么?”

我张了张嘴,随即低头拍了拍蓝草儿的肩膀,转身而去……

又是一个月夜,我在一个隐蔽处将我的“客户”请出来,点亮油灯,并手持铃铛,挥手撒出一把纸钱,然后铃铛一打,高声叫道:“启程喽~~~”

第十七章 南茅北马

三个月后,我出现在法库县的药王山脚下,法库县位居辽宁省沈阳市,法库,为满语“鱼梁”音译,寓水草丰美、山川秀丽、物阜粮丰之意,位于辽宁省北部,长白山山脉与阴山山脉余脉交汇处,辽河右岸,自然地貌特征为“三山一水六分田”,虽然此地的山势不甚突出,却也颇具仙风灵秀之气,据当地人称,此地堪称风水宝地!

据传药王山脚下乃医圣孙思邈的故地,但医圣的茅舍究竟建于何处,给人们留下了一个不可解之迷,从而也更增加了人们神秘的暇想。

初入东北地区已有七日有余,我近几日并未着急赶路,而是在此一带畅游名川大河,原因无他,经过上次的苗疆之行,我愈加感觉到体内仅有的一丝真气不断虚浮,或许是与中蛊毒有关,但蛊毒已解,我体内的真气本该恢复如初,却不曾想到,非但没有精进,反而在不断的退步。

今晚月色正好,我双手背负着,悠哉悠哉地行走在上山的石阶上,两边郁郁葱葱的林木,散发着盎然生机,让人凭空生出一抹幽静宁远、意境深邃之感。

不多时,前面的山道上突然闪过一道白影,看到去而复返的媚儿,我并未露出一丝微笑,皱了皱眉:“此山如何?”

媚儿带着柔美的笑容:“主人,药王山两侧的深谷内有三个道行不浅的山精,但在我面前还算不得什么,已经被我打发走了,嘻嘻!”

“嗯?”我突然顿住脚步,冷声道:“那就没有什么孤魂野鬼出没?此山乃是一座圣洁之山,我不想被其他脏东西沾染了污秽之气,还是仔细一点好!”

“……是!”媚儿缓缓收敛笑容,冷静下来恭敬地回道。

不知为何,近些天来,我明显察觉到体内的异样变化,曾经的怜悯之心似乎在逐渐远离我的本心,或许这是一种奇异的超脱,不过这只是在我看来,师父曾说过,正就是正,邪就是邪,正邪不两立,在一切邪祟面前,正道之人无须生出一丝怜悯,只有彻底粉碎所有邪祟,我正道玄风才能得以昭彰。

我微微点了点头:“嗯,你现在可否感应出,我们距离仙陀山还有多远?”

媚儿犹豫了一下,才道:“主人,这东北一带,仙家众多,虽有同类,道行却远高于我,所以我在窥探千里之外的信息时,已经受到了干扰,所以距离多远我无法感应到,不过先前我试过,就在东北方向。”

我轻叹一声:“还在东北方向,要知道我们已经置身在东北一带,真不知道那仙陀山是否真的存在,很多人都说根本没听说过那座山,媚儿,你能肯定我们要找的东西就在仙陀山吗?”

媚儿认真地点头:“那里明显有数种极强的气息,仙、魔、道、精奇、山鬼等等,如此混乱的地方,必出珍奇异宝,相对应的,其他地方根本没有《上清大洞券简词》十二卷轴的气息,我敢肯定,杨道长所说的地方,一定是在仙陀山,至于仙陀山存在与否,媚儿只知其名,不知其实,还有待主人查明。”

说什么只知其名,但见媚儿说到此处时的闪烁其词,看来她是有着什么在瞒着我,我没有点破,顺势道:“不错,东北出马仙家确实不少,我们初来乍到,还是礼让三分吧……”

说完,我径直绕过山坡,向药王山的另一边走去——所谓出马仙家,是指一些动物仙(狐狸、黄鼠狼、蛇、蟒蛇)修炼数百年,为了自身修炼或者接受上天正神的任务,来到凡间普度众生、积累功德,以达到位列仙班,成为正修神仙的目的。动物仙中以胡黄常蟒最为多见,道行最高,所以被世人称为四大家族。家族内以胡三太爷、胡三太奶、金花教主、银花教主、通天教主最为著名,负责统领及监管天下出马的仙家。仙家直接幻化成人形或者以直接的形式去度人治病是不可以的,这样做会惊世骇俗。所以他们选择有仙缘的人作为香童,又称出马弟子,与其相互配合以附体的形式来度化世人。

而出马,也叫看香、出堂,是上古萨满文化的传承,然后在我国北方地区发展成一种巫文化。关于出马,北方和南方的叫法不同,但是最终都是一个目的,弟子带领一个仙家的堂口为人看事查病。

据传南北有“南茅北马”一说,所谓南茅,就是指我茅山宗,而北马,就是指北方的出马仙家。

不是人人都可以成为出马弟子的,要成为出马弟子,必须有着一定的仙缘,若非累世的缘分,那就是前世曾为正神或菩萨童子,又或者是精灵家族的一员,与仙家曾是父子、兄弟、师徒、同门的关系。或是弟子因过错而下界,或接了任务下界度人,弟子本身就有一定的法力,只不过经历了轮回无法运用,以上所述,弟子从生下来就和仙家们绑在一起,一起度人,积累功德,共成正果。

也并非做了出马弟子就马上能开堂口,出马弟子因轮回转世忘却了自己是谁,也忘记了自己的责任和法力,再加上现实世界尊崇科学,弟子会对很多奇怪的事情半信半疑,所以仙家通过疾病和事业的不顺来点化弟子,让弟子相信仙道,了解自己的责任,同时打通弟子的相关窍穴,以便日后与弟子传达信息,这称为事磨和病磨,通过这些磨难,让弟子主动的了解出马的常识,去开悟修法,出马是仙家修炼必须经历的过程,而且必须经过了天庭审核才能立堂口出马,绝大多数出马仙单纯又善良,慈悲为怀,普度众生。

出马仙家开堂口也有极大的讲究,必须择日开堂口,三月三、九月九是出马的正日子,很多地区后来增加了六月六为出马的正日子,但是在东北的规矩里面,六月六算是出黑堂口的日子,仙家的规矩是根据给立堂的师父的规矩来的,还有所谓的正月初一、七月十五、十月初一出堂口的情况,这三个日子都是世人给祖先烧纸的日子,一般都是算为鬼日子,这种日子出的堂口是很特殊的堂口,应该是受过皇封的仙家选择的出堂日子,这样的堂口一般都会有比较特殊的功能。

出马仙家的弟子得钱财,仙家得功德,这是开堂口的基本目的,所以仙家很用心努力地去为看香弟子招揽生意,狐仙道行最高,也最慈悲,心宽似海,情深义重,曾有狐仙为了救弟子硬闯地府,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最后灰飞烟灭,黄仙是跑腿学舌的,也是爱挑事的,纯属外向型,他们从来不怕事大,越热闹越好,一般情况下斗法掐架的都是黄仙,黄仙还爱吹牛,总捡大的说,敢说自己是玉皇大帝、王母娘娘,也有极少数修为高的,修为高了自然就安静多了,总体来说,黄仙就像老顽童,虽然缺点多,但是查事救人尽心尽力,本质还是好的,常家和蟒家最擅长草药治病,尤其是跌打损伤,性格偏内向,看不出喜怒哀乐,碑王清风,也就是鬼仙,负责走阴,寻找已故之人,性格古怪。

第十八章 铁帽子王

北方仙家众多,大体有人分为保家仙与出马仙,当然这不能概括所有仙家,而保家仙,家家都有,他们只是保家人平安,有的保家仙需要人们承认他们,为他们立保家仙堂、上香,有的保家仙则默默为家做事,不计回报,有的到了一定时候才会有要求,要显示一下为家做的功德,总之什么情况都有。

关于南北教派的知识,但凡修道之人都会了解一二,这是最基本要知道的。

媚儿所顾虑的,正是这些仙家,虽然媚儿是修行近千年的狐灵,但距离仙家,尚差一步,若是对付普通的山精鬼怪或许不在话下,但遇到真正的仙家,媚儿的能力难免会有所降低,这也是她探查不到仙陀山的原因所在。

想了想,我开口道:“连日来,我游历名川大河之间,为吸收天地灵气助修行,但时至今日,我的修行仍然无法寸进,反而有逐渐退步的迹象,唉……如若不然,我们明日一早便尽快启程,寻找仙陀山!”

媚儿迟疑了一下,道:“主人,你有弹子和尚的玉佛珠在手,修行一事本不必来此山川秀地,可你……”

我心头一紧,慌忙瞪了媚儿一眼,道:“不必再说,今晚先找个地方落脚,明天一早就出发!”

殊不知,我何尝不想吸收玉佛珠之中的先天一炁修炼,但媚儿不知道的是,我在张家村动了儿女私情,已然将玉佛珠引入魔道,似乎我此时对媚儿的感觉,也……一时说不清楚,索性将这些复杂的感情全部抛诸脑后。

“……是。”媚儿轻声回了一声,然后身影一晃,消失无踪。

药王山的另一边山脚下,赫然是一片安静的村镇,在月色下,显得格外的宁静安详,不愧是生活在药王山的下面,终日吸收山势灵脉之气入体,想必此地应该有许多的老寿星了。

我笑了笑,即刻向下面的村镇行进——“药山村……”我注视了一眼村子地界儿上的领碑,敢情这个村子是指山为名,药山村,很有意思的名字。

隔老远,我便能听到村子里传出的狗叫声,夜晚,恐怕最为警觉的也只有这些小东西了,我来到村口的一家院门前,刚欲敲门,但见大门并未上锁,皱了皱眉,我决定还是不进去了,不明所以,难免会使人产生误会,我还是问下家算了。

第二家的院门倒是在里面上了锁,可我敲门敲了半天,愣是没有一个人吱声,苦笑一声,我继续找着下家,连续敲了几户人家的房门,奇怪的是,要么大门是半开半闭,要么,里面压根就没有一丝动静,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之际,突然发现村东头有一个步履蹒跚,极为单薄的身影,快步走上前,原来是一位年过古稀的老头儿,此刻正拄着拐杖,一步步向村子外挪移。

见到我,老头儿急忙指着对面的山谷叫道:“快去……快去……铁帽子王的坟啊被盗喽!”

老头儿的眼神非常浑浊,我肯定他不识得我,或许拿我当成了村子里的人,但他的话倒是让我眼睛一亮,铁帽子王?莫不是从前听人讲故事讲的铁帽子王?

铁帽子王的故事,几乎很多老一辈人知晓,因为铁帽子王的年代,距离今日今时,并不遥远,乃是清朝年间的故事,没曾想,在这里竟然见到了活物,还真有铁帽子王这么一说,原来当初听那些老人讲的,并非虚构啊!

传说清朝时期一共有十二位铁帽子王,有八位是开国时“功封”的,后四位,则是在清朝中后期经过政治斗争被皇帝重用而受封的,前八位权势赫赫的王爷,他们在开国创业过程中战功最多、勋劳最大,所以他们的王位也是一辈传一辈,不降不除,如果因事被革除爵位,可由本家其他子孙继承,本家假若无人,还可以由旁支子孙袭封,这叫“世袭罔替”,俗称“铁帽子王”。

铁帽子王有很多传奇故事,曾一度为说书人的“金饭碗”,所以在老百姓之中也流传极广。

八大铁帽子王都是清太祖努尔哈赤的龙子龙孙,其中有礼亲王代善努尔哈赤、睿亲王多尔衮、郑亲王济尔哈朗、豫亲王多铎、肃亲王豪格、承泽亲王硕塞、成亲王岳托、颖亲王萨哈廉,传奇色彩最浓的,唯有八大铁帽子王,八大铁帽子王之中,礼亲王代善一家出了三位,占去了将近一半,在清朝时期是绝无仅有的奇事,原因是皇太极之所以能顺利登上龙庭宝座,首要是代善父子的“拥戴”之功,由于代善一家“有大勋劳”,朝廷也“回馈”给他们以特殊荣耀。

说到铁帽子王,就必须要说一说脚下的地界儿沈阳,也就是清朝时期的“盛京”,清太祖最早把都城迁到沈阳,并在沈阳着手修建皇宫,之后十余年,清太宗皇太极尊沈阳为“盛京”,后来清朝迁都北京,沈阳则为留都,数十年后,清朝以“奉天承运”之意在沈阳设奉天府,故沈阳又名“奉天”。

这里距离“盛京”沈阳少说也有上百里路,而传说中的铁帽子王可是当时赫赫有名的皇亲国戚,再不济也得安葬在“盛京”,怎么可能来到这个偏远的小山村安葬呢?着实让人有些不解。

“快去……快去……”

老头儿先是无声地摆手示意我向远处的山谷看,尔后着急地重复着先前的那两句话。

我笑了笑,向老头儿点了点头,即刻转身赶往前面的小山谷,果然,不久后我便看到山谷的上坡位置,有无数个火把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流动,敢情村民们都跑去看铁帽子王的坟地了,我张了张嘴,暗自叫道:“恁娘的,这里还真有铁帽子王啊?”

待我赶到山谷的上坡时,只见所有的村民都在围着一片空地看,至于看什么,由于人群堵的很严,我在外围根本看不清楚,只是依稀听到里面的人长吁短叹声。

忍不住好奇,我用力挤了进去,走进内围,方才发现,原来村民们唏嘘的,竟是瘫倒在石碑旁的三个血人!

那三个血人,不用说就是盗墓贼了,我心下一紧,这是谁下手这般狠毒,竟然将人打成如此模样,我抬头看了一眼众人,却发现大伙儿都无辜地摇头叹息着,仿佛这倒在血泊中的三人,压根就和他们没有半分钱的关系,难道这不是他们打的不成?!

突然!有个年纪稍大点的老人缓步走上前,摇头长叹:“死的太惨了……盗墓都能盗到这个份儿上,还真是苦了他们了……”

“呃……”听老人如此说,我恍然明白,这三个盗墓贼,还真不是村民们打死的,那他们是怎么死的呢?

“金嘎达?!”

一瞬间,不知谁指着坟地的窟窿洞口大叫一声,我急急看去,金嘎达……原来就是金银财宝的意思,可不是,那被盗墓贼打透的洞眼上,还有一些散碎的财宝静静躺在那里,看到这里,村民们瞬间像换了个人,一下子冲向那些金银财宝……

“我的!那是我的!”

“滚开点!这都是我的!”

“……”

霎时,村民们挤破头向那些金银财宝疯抢,不多时,那坟地一角的洞口里,连一点渣渣都不剩,全被村民们抢了个干净,尽管如此,还有绝大多数村民没有抢到,双手空空且垂头丧气地转过身,再也没有人关心那三个倒在血泊中的盗墓贼,村民们得到财宝的都兴高采烈地向山谷下走去,没有得到财宝的更是没有留下的意思,当然,也有几个腻乎在坟地周边,或许是想再踅摸点什么。

眨眼的功夫,坟地四周只剩下三具血淋淋的尸体,清冷的山风吹来,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第十九章 门老头儿

三尺有余的石碑上,赫然刻画着几个醒目的字眼“铁帽子王刘安……”,我皱了皱眉头,铁帽子王都是爱新觉罗氏,怎么这……这里却出了个刘姓王爷呢?这也太奇怪了!

“雍正八年十月二十六日……”雍正年间的铁帽子王,没有听说还有个汉姓的亲王啊?

或许是我孤陋寡闻了,我苦笑一声,待确认四周并无任何凶秽之气后,我才转身向药山村走下——如果没有一丝凶秽之气,就说明那几个盗墓贼的死,或许只是触动了陵墓之中的某种机关而当场死亡,并非是其他什么秽物所致,再次返回药山村时,村子里又是一片安静,也可以说是死静……

唯有村口一道单薄的身影,我走近一看,竟还是先前所见的那位老人,老人的目光紧紧盯着前面的山谷,口中嘟嘟囔囔不知在说些什么,但我看到他的眼角似乎挂着泪痕,像是为了某事而感伤,念及他先前的言辞,我估摸着这位老人定是对这里所埋葬的铁帽子王深有了解。

一路搀扶着老人回到家中,老人年过古稀,竟是一个人独居在一个小院子里,身边连个亲人都没有。

两间土坯房,就是老人的陋室,走进堂屋,老人示意我点燃蜡烛,我很快点亮,但屋子里依旧是昏暗一片,仅有的一丝烛光,也只能照亮三寸之地。

我向老人说了一下自己的身份,并请求在此借宿一晚,老人欣然应承下来,并热情地为我弄了些吃食,却是一盒子未拆封的糕点,我心中一乐,没想到这么简陋的房子里,还能出现如此高档的吃食。

老人乐呵呵地笑道:“吃吧,这是我那几个重孙捎来的,他们在村子里好歹过得匀称,所以我这里难免会有一些他们孝敬的零食,呵呵!”

看着老人幸福的笑容,我怔了怔:“老人家还有亲人在村子里?那为什么他们过得舒坦,却让你一人住在这里?”

老人笑着摆手道:“老啦……不想给儿孙们添乱,再说我一个人住着也挺好的,初七啊,你刚才去看了没有?铁帽子王的坟地……怎么样了?”

“哦,我看了……”说着,我一边吃着糕点,一边接着道:“三个盗墓贼闹腾的,现在人已经死在外头了,不过,村子里的村民们似乎也间接的得到了一些好处,啧啧~~~”

言下之意,老人一听便明,微微摇头叹息:“我还说他们怎么都着急忙活的往家跑,原来是……唉!铁帽子王有灵啊,拿他的东西,要损阴德喽……”

我好奇地问道:“老人家,你为什么会对这个铁帽子王有如此感触?对了,为什么这个铁帽子王不是姓爱新觉罗,而是……而是姓刘,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老人神秘一笑,并未着急给我解释其中的缘由,而是转身倒了杯茶水给我,道:“不忙吃,喝口水,慢慢吃。”

我也不客气,端着水杯猛灌一口,随即便听到老人略显沧桑的声音:“这个铁帽子王,可非同一般,老康熙驾崩后,他的十三子怡亲王(爱新觉罗胤祥),也就是当时功勋卓著的铁帽子王,年轻时,曾来盛京祭祖的时候,也就是雍正三年,与一位刘姓的汉女定了情意,但当时可是满人的天下,一个汉家女……能讨到什么名分呢?”

怡亲王走后,这个刘姓的汉家女竟然珠胎暗结,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生下一子,怡亲王当时为了保护自己的亲生骨肉不被朝廷的政治祸及,以母刘姓,给刚出世的儿子取名刘安,由其母代为抚养,尔后其母唯恐朝廷的人追查下来,便抱着刘安逃到这药山村扎根。

雍正八年五月初四日,铁帽子王爱新觉罗胤祥薨逝,同年十月二十六日,他与刘姓汉女的私生子刘安,身染重病不治,在我们这药山村夭折,铁帽子王“世袭罔替”,刘安之母便命人在前面的山谷之中,偷偷为其子刘安,立下了一个“铁帽子王”的称号。

我轻叹一声,敢情这么个铁帽子王是如此得来,虽然不被当时的朝廷所承认,但在民间却非同一般,毕竟是真正的铁帽子王的亲生骨肉,流的血,有一半是皇家的呢。

经过一番攀谈,我才知道,老人姓门,名贤礼,对于门姓,我倒是极少听说,门贤礼老人笑称,这个村子里单单门姓家族的成员就占有小半,其余是王姓和张姓等,老人今年八十有三,已经是四世同堂。

被我问及为何对“铁帽子王”刘安的坟有如此感触,门贤礼老人眼眶渐渐红润,并道:“这位铁帽子王一家人,当年可是救过我的老祖宗,刘安之母当年来到药山村时,那一个个走出来可都是锦衣华服、家财万贯,当时我们家的老祖宗还是个靠天吃饭的庄稼人,由于年景不济,差点饿死在家里,是刘母慷慨施舍,我们这一家族才得以传承至今,他们家……是我们家族的恩人,古代先贤都讲究一个知恩图报,所以在刘安被私下‘封’为铁帽子王后,我们这里的村民都帮着隐瞒下去,而我家族子孙,世世代代守护铁帽子王刘安的坟地,所以我对当年的事知之甚详……”

“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道:“现在还能将一份知恩图报之心延续数代,可是不多了,老人家,天地万物有始有末,一切自当随缘,不要太过伤感了啊!”

门贤礼老人苦笑一声:“这个道理谁都懂,但真正能做到,太难了……铁帽子王,当年何其风光,时至今日,却落个如此地步……唉!”

被老人这么一说,我也凭空多了一些感触,或许对于刘安我不甚了解,但对于铁帽子王的传说,我还是知道一点的,要说铁帽子王风光,那可是真风光,就是到死,也是享齐天之福,就说前八位铁帽子王,薨逝之后,朝廷拨银五千两,立碑三尺八寸七,享堂五间,盖琉璃瓦五彩,这样的规格,也只有铁帽子王才能拥有的殊荣,当然,刘安的坟地相比之下,着实寒酸一些,仅有的,只是石碑上那几个醒目的字眼“铁帽子王”罢了。

外面的天色渐渐泛亮,老人也显得有些疲惫,刚欲招呼我休息,竟突然听到院门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很快,大门被人一把推开——“太爷爷!不好了,我们家出事了!”

进来的,是两个年轻小伙子,开口称呼老人为“太爷爷”,想必是门贤礼老人的重孙了,但见他们如此紧张的表情,我知趣地退到一旁。

第二十章 疖皮子

门贤礼老人张了张嘴,似乎没听清,但很快反应过来,道:“怎么,怎么说的?出事?出什么事了?小志小蒙你们两家都出事了?”

两个小伙子一听,马上重重点头,由左边那个又瘦又矮的小伙子开口道:“太爷爷,我爹得了怪病,全身长红斑,斑点还泛绿色,您看可怎么办吧!”

尔后是右边那个又高又胖的小伙子附和着点头:“是啊是啊,我爹也是这个情况,全身都快抓烂了,太爷爷,您看那是什么病症?”

在听到第一个人的话后,我的脑壳里便是“轰”的一声,他描述的情况,为什么会像是……

门贤礼老人怔了半天,立刻瞪着眼睛道:“是什么病给大夫看看啊!我又不是大夫,让我看有什么用!”

矮瘦小伙子着急地抓了抓额头,急道:“太爷爷,我们已经让七坨大夫看过了,现在就连七坨大夫都没见过这样的病症,根本就下不了药,所以七坨大夫让我们来问问您,您是村子里最老的老人了,(文*冇*人-冇…书-屋-W-Γ-S-H-U)相信你一定见过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或许识得那些红斑也说不定,太爷爷,要不您给看看?”

老人听过后犹豫了一下,道:“七坨是我们十里八乡最好的大夫,连七坨都看不出病因,那我还真得去瞧瞧,早年啊,你们老祖宗可是卖过狗皮膏药的,什么样的怪事没见过,那什么什么……”

“快别说了太爷爷,我们背您去吧。”

两个小伙子急得抓耳挠腮,不容老人说完,那个高胖小伙儿一把将老人背在背上,撅着屁股冲出房门——“哎哎!老人家!”我赶忙喊上去,并帮忙把房门关上。

其实我想说的是,他们所描述的症状,很像是长了尸斑,但还未等我说出口,他那两个重孙便背着老人一溜烟消失在村子的尽头……

我快速跟了上去,原来所谓的七坨大夫,就是住在药王山的山脚下,远远的一看,我不免张大嘴巴,一个篱笆围成的小院子里,竟是挤满了人,很多人或卧或躺在地上,旁边蹲守着家人,敢情都生了病。

瓦房的门口,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正挨个探查着每一个病人,想必他就是门贤礼老人口中的七坨大夫了。

小重孙放下老人,老人也跟着喘了口大气,紧接着走到七坨大夫的面前,顺势看去,当然,我已经出现在老人的身侧。

果然如他们所描述的,这些人的肚子上,腿上,胳膊上,以及脖子上,都长了一大片的红斑,而红斑上面有许多斑点,呈绿色,我仔细看过,暗自认定,这些斑,就是尸斑!

老人弯身看了看,立时惊叫道:“疖皮子?!哎呦~~~这可是要命的玩意儿啊!”

一听到老人说出个“疖皮子”,在场的大伙儿一时愣是没反应过来,倒是那七坨大夫,脸色刷的一下煞白,双腿一软,向后退了几步,并惊恐地问道:“门老太爷,您说的是真的?”

门老头儿重重点头:“七坨你四叔当年打墓地过,可不就是沾染了疖皮子,没超过两天就……那时候我是亲眼看着他去的,这些斑,和当年你四叔身上的斑一模一样,就是疖皮子!”

我立时问道:“老人家,疖皮子……是什么?”

门老头儿摇头叹息道:“就是尸斑,这玩意儿可是邪的很!”

敢情那所谓的疖皮子,就是俗称的尸斑,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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