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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宗师-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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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吃免费的自个去找。”

我顺着老头儿所指,果然看到山丘下有一山村,但老头儿怎么就料定山村内连吃的都没有呢?我不信,只要有人住的地方,还多少没有点吃的?

不过我的确快饿昏了,就是走到那个山村的气力都所剩不多,再说老头儿这两个地瓜也可以先赊着,还是先吃了再说,十块钱,以后有了还他就是。

如此,我郑重地点头道:“老前辈,您的地瓜我要了,不过空口无凭,您不用写个赊欠的字据吗?”

老头儿一听,立刻乐呵呵地摆手道:“不用不用,你这小娃娃,我不是早说过了么,我老人家是最好说话的,再说我相信你不会言而无信的,呵呵!”

我心下一喜,忙扒开地瓜,不管三五六七八就开始狼吞虎咽地啃了起来,但很快我停了下来,只因我吃的太急,一下给噎住了,直起脖子翻了翻白眼,慌忙抓起一旁的水瓢,急急地说了句:“喝口水送送。”

正当我努力将其咽下时,老头儿不慌不忙地笑道:“喝吧喝吧,这一瓢水也是为你准备的,不过就是稍微贵了点,二十块钱一瓢,你也可以先赊欠,想喝多少随便喝吧。”

“噗~~~”

我刚刚喝下一大口水顿时忍不住喷了出来,差点给我呛到气管里去,再次看向老头儿,我只觉看到了一尊瘟神,又看了看手中仅剩下不到一半的一瓢水,我只觉我是天下最憋屈的人,俩地瓜十块也就算了,一瓢水二十块,这这……我猛地站起身指着老头儿大叫道:“臭老头子,地瓜的钱我已经忍你了,但这水你明明是在那小溪中舀上来的,居然要二十块?你敲诈啊?!”

老头儿懒洋洋地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小溪,然后笑眯眯地道:“那你为什么不去那里取水,反而要喝我老人家辛苦舀上来的水呢?再说现在你已经喝了,可是又欠我老人家二十块,加起来就是三十块喽,呵呵!”

“我我……”我一手抓着地瓜,一手持水瓢,还真是百口莫辩了,嘿!又被这个臭老头儿狠狠的阴了一回,气不过,我愤愤地端起水瓢大灌一口,道:“反正都欠了这么多钱,喝就喝,哼!”

一口喝下去,生怕漏掉几滴,这可是二十块买的啊……

俩地瓜和一瓢水下肚,我感觉快被撑死了,当然,肚子里大部分是被气饱的,见我吃好,老头儿缓缓站起身,先是伸了个懒腰,而后笑呵呵地道:“记住法财侣地,没有钱财维持生计,你哪还有小命去修大道啊,记住你还欠我三十块钱,等你有了就得还我哟!”

“我……”我此时已经头皮发麻,好像欠了一条命似的,唉,我点了点头,道:“我茅山弟子,言而有信,说还你就一定会还你的,臭老头子……”

最后一句自是我极小声说出来的,连我自己都听不太清,但老头儿顿时吹胡子瞪眼道:“什么臭老头子,臭小子,再敢偷偷的骂我老人家,我可是会加利息的哟!”

“啊?还有利息?!”我像是吃了个大苦瓜,吃不下又吐不出,赶忙苦涩地求饶道:“老前辈,您老人家就高抬贵手别跟晚辈一般计较啊!”

老头儿闻听此言才算微微缓和下来,并点头道:“嗯,我老人家最好说话了,这个账先记着,三十块钱哟,我先去前面等你,等你有了钱还我,走喽~~~”

月夜下,我怔怔地看着老头儿远远离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视线里,我才茫然回过神,猛地拍了一记大腿:“这算什么事儿啊?!”

气呼呼地下了山丘,来到这个不大也不算小的村子边缘,虽说刚刚吃了点东西,但我连番赶路已经累得不行,又在捕猎陷阱里折腾个半死,现在我只想找户人家借宿一宿,明早再赶路。

但奇怪的是,天黑也没多久,怎么家家户户都不点灯呢?奇怪的并非点灯一事,而是有些人家也开着院门,堂屋门也开着,但就是屋子里没有亮光,我摇头苦笑道:“都是过穷日子的人啊,唉,连点灯都怕费油。”

村子里没有狗叫声,这个也让我有些诧异,一般靠着山脉的山村不都养着狗看家的吗?也是为了警觉所用,有个野兽啥的进了村子不至于猝不及防,但村子里确实没有。

但有一种声音却是让我错愕不已,看似宁静祥和的小山村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哭声呢?妇女的哭声、老人的哭声、小孩子的哇哇叫声,都让我不由得心头一紧,却是不知他们这是为了什么?

我敲开了一户人家的大门,门口迎上来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先是诧异地问了我是从哪里来的干什么的,我据实相告,中年男人也略微介绍了一下他们这个村子以及他们这个家,原来这个村子叫羊驼村,倒不是因为他们村子的人姓羊的多,而是因为山势而命名,四周的山丘皆如羊驼状,且多数如此,所以这个村子的老祖先也就随口叫了个羊驼村。

第三十七章 羊半仙儿

羊驼村人家上百户,要说小也不算小了,不过其中有二十几家住在西南角的山脚下,剩下的也就都在这个村子里了,村子里姓羊的倒是不多,只有几家,其他的有姓洪的也有姓马的,而这一家人则姓马,中年男人名叫马顺宏。

马顺宏站在门口和我调侃了两句,他很健谈,但话语里却是透着一股子苦涩味道,他家里有妻子和年迈的老父亲,也有一个儿子,不过儿子当兵之后就很少回来,一家几口人只得眼巴巴地期盼着儿子寄回来的家书。

话说到一半,马顺宏邀请我进屋说,并言称今晚可以在他家休息一宿。

走进堂屋我才发现,并非他们家没有点灯,而是灯芯挑的很低很低,火苗一点点,整个屋子里昏昏沉沉的看不清楚,不过马顺宏家的晚饭我倒是看得一清二楚,只是……这未免让人心里有些酸酸的。

堂屋内摆放着一个非常破旧的八仙桌,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年人坐在北边正位,老人家瘦小的身子骨很是单薄,不过眼神还有些神采,在马顺宏介绍过我的身份,老人家张开嘴朝我呵呵一笑,而对面是一个身着浅绿色粗布衣衫的中年女人,头发虽然梳理得很整洁,但明显可以看到她头上的污垢很重,像是许久没有洗过头了,这是马顺宏的妻子,见我进来,忙起身为我找木凳坐。

这是一个温馨合顺的家庭,让我心里酸酸的,乃是他们此刻所吃的饭菜,三个菜,只有一个菜能看到青叶,其他两个是白色的菜根儿,这种菜我也吃过,乃是长在山上的一种野地菜,当初师父以及卜一缺一路同行,没少吃这玩意儿,这是实在没东西可吃的情况下才会选择的吃食,因为吃起来并不美味,反而有些涩还有些苦味。

一个小框框里,是几个黑瘦的窝窝头,另外是一个小汤罐里,是清可见底的粥水了,几粒可以数清数量的米粒,半沉半漂在里面,这……这一切都说明一个问题,日子只能是苦捱下去,如此贫寒的家庭,还是我第一次遇到,我只能说,太苦了……

马顺宏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打荒三年了,能吃的不能种,能种的,也收不成,唉!”

我恍然醒悟,并指着外面传来的哭声,道:“马大哥,难道……这里的村民都是因为没有吃食才这样的吗?”

马顺宏闻言,见怪不怪地叹了一声,道:“过不下去了,小孩子都吃不饱,更别说大人,就是手里有俩钱儿的,这前后几十里都没个集镇,也没处买去啊!”

就在这时,马顺宏的老父亲苦笑着插话道:“从没见过的连年大旱,过了这个年,就是三年喽……”

听到这里我忽然有些错愕,因为我想起了山丘上怪老头儿的话,他说我即便进得村子,也未必能找到吃食,现在还真的应验了,这个怪老头儿……他根本就没进村,怎么就知道这里的人吃不上饭呢?

关于这个怪老头的身份我还是一无所知,就连他来自哪里都不清楚,我只是知道,他的一身修行深不可测,而且脾气古怪,可以说我所见过的人中,最老奸巨猾的老人精,还有就是,他为什么会在土地庙救了我,而且,在此地还能遇到他,他这是要去哪里?难道他也是要去川北一带?难道这两次相遇都是机缘造化?还是冥冥中有着什么定论?

我不得而知……

但日后若是有缘再遇到他,一定得加倍小心,不然指不定哪天又稀里糊涂的欠了一屁股债呢。

略微失神,我忙问道:“马大哥,难道你们这里近三年来都未曾下过雨?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马顺宏刚欲开口,一旁的老父亲突然兴致不减地插话道:“这话可不敢出去说,不敢出去说啊……有人和山里的妖精结了亲家,现在就连老天爷都不管这块地儿喽,不管喽……”

或许是看到我一脸不解的表情,马顺宏摇头苦笑道:“这是羊半仙儿的话,现在此事也都被大家认定了这么回事,但具体是什么原因,谁也不知道,呵呵~~~”

原来马顺宏所说的羊半仙儿,乃是村东头的一户人家,本姓羊,大名叫羊千人,据说羊千人祖上在哪旮旯子里找到一本破书,当时谁家里能出个认字儿的也了不得了,只可惜羊千人老祖宗一辈儿都是黑着眼儿摸瞎,一个不识一个。

但是到了羊千人这一代,也不知是祖上冒青烟了还是抱着神仙脚了,羊千人却能识得那本破书,并在家整天写写画画的,捣鼓一些神神鬼鬼的东西,而且,隔不久后,竟能给左邻右舍的管管“闲事”,也就是谁家招了脏东西,谁家的老人死了,就请羊千人去瞅瞅,看看,还别说,羊千人真没让村民们失望过,一说一个准儿,一断一个着儿。

如此,羊千人的名头逐渐传开了,大家也慢慢地改称羊千人为羊半仙儿,所谓半仙儿,在古代就是指算命测字的大先生,传说有半仙之体,掐指一算便能知过去未来,观阴阳,断吉凶,都可被尊称为半仙儿。

而马顺宏老父亲刚刚提到的有人和妖精结亲家的事,据马顺宏所说,就是羊半仙儿指出来的,也就是一个月前,羊半仙儿一大早起床,说是哪位老神仙给他托梦,交代了羊驼村连年大旱的原委,竟是有一头水牛精住在一位姓洪人家的家里,不走了,要知道水牛精无非就是以水为食,而羊驼村的水源都被那头水牛精喝了个精光,就是天上掉下来的,也照喝不误,如此天长日久,羊驼村也就连番大旱,滴雨不下。

所谓的结亲家,也是一种戏称而已,羊半仙儿所说,水牛精是姓洪人家上山捕猎时招惹回家的,住下就没走,当然姓洪人家自是不知,直到一家人接连有人生病去世,又逢到连年大旱,这才想起了让羊半仙儿瞅瞅,羊半仙儿正巧也得到了老神仙的旨意,到姓洪人家一瞅,可不就是一头水牛精蜷伏在姓洪人家的厨房里,羊半仙儿找出问题的根源,并让当时仅剩唯一的一个洪家人,也是洪家的后人,小伙子叫洪更庆,先住在外面三天,羊半仙儿便使用了什么道道,说是将这头水牛精送走,不然羊驼村以后甭想有雨下了。

三日后,羊半仙儿兴高采烈地宣称,水牛精已经被送走了,这下倒是该下雨喽……可惜,过了这么一个月,羊驼村还是滴雨未见,羊半仙儿据说管了那个事儿后就很少出家门口,整天待在家里,村民们又传道,说是洪更庆家和山里的妖精结亲家了,妖精想把女儿许配给年轻的小伙子洪更庆,至此,惹怒了老天爷,又重新降罪羊驼村,不再下雨了。

听到这里,我不免觉得可笑,修仙动物一般珍惜修炼机缘都还来不及,根本扯不上与普通生人结什么亲家,至于前面的水牛精我觉得可能有点那么回事,但是后面的一些话很显然是羊驼村的村民自己瞎想出来的,唉,也是,苦到深处,什么流言蜚语的都有可能出现,这也难怪他们。

听完马顺宏的话,我皱了皱眉头,缓缓站起身道:“如果这里真有妖精,也不难知道,请出地气一看就知道了。”

天地万物,皆是需要苍天后土才能维持灵气不失,如果此地有妖精,那么必然会连通着地气,只要请出地气一看,有没有妖气便立见分晓。

说完,我单手掐出剑指,猛然对着地面连踹三脚,普通生人自然看不出什么门道,但是开了天眼再看就不一样,一团团灰色气息从地面慢腾腾地冒出,在地面荡漾一阵儿后,又缓缓归于地下。

“嗯?”我愕然一怔,那气息……的确夹杂着妖邪之气!

如此说来,羊半仙儿送水牛精的事就极有可能了,可是,他既然送走了水牛精,此地为什么还会有妖邪之气?这太奇怪了啊!

嗯,既然羊半仙儿有点道道,想必从他那应该能得到比较准确的消息,与其在这里瞎猜,倒不如直接去找羊半仙儿问个明白,想罢,我立刻向马顺宏抱拳道:“马大哥,我或许能帮你们羊驼村查看一下,如能帮忙,我一定尽力帮助你们化解此难,但眼下我还不是很清楚整件事的具体情况,能否由您引荐一下羊半仙儿,我要当面问个清楚明白!”

马顺宏此刻双眼一亮,先是不可置信地上下打量我一眼,才欣喜地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初七兄弟,如果你真能帮我们羊驼村求到雨,我们整个羊驼村的村民必当感激不尽啊!好好好,我现在立刻就带你去找羊半仙儿,走!”

我向老爷子以及马顺宏的妻子点头告了个别,便随着马顺宏一路走出院门,向村东头羊半仙儿家赶往……

第三十八章 水牛精

虽然是夜晚,但村子内的荒凉景象依旧尽收眼底,街道两旁不断传来家人嘈杂以及孩童哭闹的声音,我知道,他们都是因为温饱问题给闹腾的,唉,我不免加快步伐赶向羊半仙儿家。

村东头的一座破旧房屋前,马顺宏停下脚步,并指着院门微开的宅子说道:“初七兄弟,这就是羊半仙儿的家了,他现在是孤身一人,虽然懂点那些门道,也还是顾不住生计,家家都在为吃食发愁,他也是一穷二白,这不,大门从来都是懒得上锁,我们直接进去吧。”

我只觉得这样连个招呼都不打便走进去不是太合适,但马顺宏已然走进宅院,我耸了耸肩,只得跟进去。

马顺宏四下看了一眼,我也顺势扫了一圈,两间极为简陋的房屋已经残破不堪,似乎许久都未修缮了,院子里也是一片狼藉,西边靠墙是一口水井,但看那水井四周都是碎木屑和收拢在一起的干树叶,足见水井好久未用过了,也只是个摆放杂物的地儿而已。

东边靠墙是一间低矮的小灶屋,紧挨着小灶屋,是一个简易的木棚子,很像一个牛棚,不过此刻却已经堆满了柴火。

堂屋门倒是关着的,马顺宏快步走到门前,一边敲了敲,一边开口喊道:“羊半仙儿?睡了啊?是我顺宏,开开门,羊半仙儿?”

敲了几下,也喊了几声,但屋子内却没有任何动静,马顺宏扭头看了看,丢给我一个疑惑的表情,并道:“这一个月他都没离开过家呀,这会儿怎么也不吱一声呢?不会睡了吧?”

我苦笑一声,刚欲开口,突然听到一道懒洋洋的声音自我们身后一侧响起,我和马顺宏同时惊了一下,齐齐转身看去,只见一个人影从牛棚内缓缓站起身,先是拍掉身上的干草枝,而后才道:“顺宏啊?这么晚了有事吗?”

马顺宏惊愕地走上前,我也跟着上前,只见一个身材精瘦的中年男人缓缓出现在眼前,他的面容微白,像是没干过农活的闲人,下巴上还留着一缕小胡子,模样倒真像一个路边摆摊算命的小半仙儿,想必此人就是羊半仙儿了。

“你怎么在牛棚里啊?你在牛棚里干什么啊?”马顺宏诧异地问道。

羊半仙儿先是扫了我一眼,但只是一眼,我已然感应到他目光的锐利,比普通人的精气神要强大不少,但还不算太强,至少还在我之下。

看到我,羊半仙儿也没说什么,而是回答了马顺宏的话,但是说话的时候竟是一脸的苦恼:“唉,甭提了,顺宏啊,我也只和你说说,你可别传出去,还有这位小兄弟,说出去可是丢死人啊……”

说来可笑,原来羊半仙儿的确帮洪更庆家送了水牛精,但却是没送走,非但如此,那水牛精居然跟着羊半仙儿回家了。

羊半仙儿指着小灶屋抱怨道:“起初我还不知道,就是有一天,我头天晚上舀了一瓢水放在灶台上,准备喝来着,但是刚好有事就出去了,回来也忘了那个事儿,谁知第二天起来,只见那水瓢内的水竟然一滴都没有了,唉!”

单单凭这个还没有让羊半仙儿怀疑是水牛精干的,第二天他故意在灶台上放了一碗水,结果第二天起来一看,又是一滴不剩,全没了,非但如此,就连禁闭着盖子的水缸,里面的水也一滴不剩……

羊驼村连续大旱,水本来就是此地异常珍贵的资源,仅有的一处较大点的水源,据羊半仙儿所指的方位,我估摸着应该就是山丘上那个很小的小溪了,说是很小,几乎是在山石的缝隙中流出的。

还有一处水源更小,在西南山脚处,现在羊驼村已经有几十户人家搬到那里去住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至于他们为什么不搬到这边的山丘旁,原因无他,乃是这边的山丘常有山猪出没,也没人敢随便搬过去。

水缸里的水都被清理得一滴不剩,这下羊半仙儿可是有点心惊肉跳了,又过了一天,他几乎用大半天的时间都在山丘上跑上跑下,辛辛苦苦地又灌了小半缸水,这次,羊半仙儿打定主意,大不了一夜不睡了,也一定要亲眼看看是谁偷了自家的水。

结果等了一夜,就在五更时分,羊半仙儿估摸着此次没什么问题了,但他刚欲转身去睡觉,突然听到小灶屋内传来一声牛叫声,随后就是牛饮水的声音,这下可是把羊半仙儿吓了个半身透凉,他终于知道,那水牛精不但没有送走,还给引到自己家来了。

我觉得可笑的地方就在这里,羊半仙儿号称半仙儿,却被一头水牛精如逛大街般在他家里来去自如,看来这个羊半仙儿的水分很大啊,就是当初十八里村的吴大先生,也不至于干这样的半吊子事,嘿!

马顺宏似乎还没听明白,又问道:“那……那和你睡在牛棚里有什么关系啊?”

羊半仙儿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捋胡子,随后轻叹道:“现在正屋被它所占,我只得在牛棚将就一下了,有什么办法,唉!”

我和马顺宏听到这里皆忍不住一声苦笑,可笑的是,牛占着人窝,人却去睡牛棚,这倒是算哪门子事啊……

马顺宏苦笑过后,忙向羊半仙儿介绍了我的身份和名字,就在听到“茅山”二字时,未等马顺宏说下去,羊半仙儿顿时睁大双眼看着我,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我心头一惊,差点本能地踹出去一脚,还好我及时看出了羊半仙儿的激动神色,才忍住收回了脚。

羊半仙儿差点激动得哭出来,抓住我的手可劲的摇,并急切地道:“茅山术闻名天下,我羊千人今日可算是见到真人了,初七兄弟……哦不!初七道长,我我,我羊千人现在见到您真是三生有幸啊!对了,您现在吃了没有?住在哪里?若是没地方住,不妨就住在此处,我可是有好多……”

未等羊半仙儿的话说完,马顺宏适时扯开他的手,并道:“初七兄弟已经准备在我家住宿,吃食我们家也有,你看你这,你这还能住吗?总不能让初七兄弟住你这牛棚吧?”

很显然,经过羊半仙儿一番憋屈的叙述,马顺宏已经对这个羊千人的半仙儿称号有点质疑了,似乎在看到羊半仙儿对我茅山的推崇后,也更加维护我,我笑着道:“马大哥,羊道友,要不我们找个说话的地儿,把此事好好说说,我也好想一个解决此事的办法出来。”

羊半仙儿顿时眉开眼笑地将堂屋门打开,并恭敬地道:“进屋说进屋说,嘿嘿!”

马顺宏适时和羊半仙儿调侃道:“这会儿你不怕那水牛精啦?”

羊半仙儿精神一振,和马顺宏打趣道:“有茅山派的初七道长在此,怕个屁啊!”

我则无言以对,苦笑着摇头进了堂屋,殊不知我的修行也只是半桶水而已,虽然经过这些日子的磨砺,道法道术的运用上稍有进步,但修炼上还稍显不足,比其同宗师兄上官锦,我估摸着还差点距离,当然,这个距离暂时还无法估量。

点燃油灯,我们三人皆围绕在油灯旁坐下,我立刻问道:“羊道友,你能否说一下为什么送水牛精失败?原因是什么可查清楚了吗?”

羊半仙儿当即回忆了片刻,随之急道:“我记得当时是午夜子时……”

我立刻打断,并笑道:“羊道友,水牛精乃五行属水,法事的时辰当以五行之法参照巳时与午时较为合适了。”

“对对!”羊半仙儿一拍脑壳,不好意思地道:“我只是按照普通的术数来做,选择子时乃是子时的灵气最盛,唉……多谢初七道长提点!”

我当即老脸一红,摆手笑道:“羊道友称呼我的名字足矣,道长的美誉我可是不敢当啊!”

羊半仙儿也洒脱,立刻纠正道:“是是是!那我这个老大哥也不见外了,初七兄弟,当时做法之初倒也平静,但是我记得清楚,法事进行到一半,突然不知从哪里刮来一股阴风邪气,差点将我的法坛吹起来,还好我定力还算可以,勉强坚持到法事完毕,但以当时的情景,我确实无法判断那水牛精是否被送走,现在看来……唉,功亏一篑啊!”

“哦?”我愕然一愣,道:“阴风邪气?怎么会这样?难道此地除了水牛精,还有别的修仙动物?不过!阴风……难道有别的脏东西不成?而且,依照你所描述的情况来看,如果真的有别的东西,那那个脏东西可是有些气候了啊!”

既然有别的东西在阻止羊半仙儿送走水牛精,那么它的用意是什么?还有,此地的连年大旱,真的是因为一个水牛精吗?我想了想,竟是一筹莫展,看来此事还是有些棘手,不过眼下还是得先将水牛精做法送走,不然此地的村民总是被一个修仙动物侵扰,也不是好事。

也只有如此,才能验证出我的猜测是否正确,但我还是希望不要验证出来,因为……

第三十九章 修密真本

若非水牛精所为,那么后面一定有大来头儿的东西在作祟,但目前我还是抱着水牛精作恶的心情来看待此间事情,首先得送走水牛精,以免搅扰着村民都不得安宁。

听到我明日便要做法送走水牛精,马顺宏与羊半仙儿顿时喜出望外,此事商定,羊半仙儿说什么也不肯让我走,非要留我在这里住下,如此,马顺宏执拗半天未果,只得摇头苦笑着走了出去。

其实并非我执意要住在这里,倒是其中的原委,趁着马顺宏在此也不便多说,毕竟马顺宏乃普通生人,一些事关天机的东西还是不让他知道太多为好啊!

羊半仙儿既然能看到水牛精的真身,说明他还是有些门道,所以我直言道:“羊道友,不知你修的是哪派的法门?可否让我一观?”

闻听此言,羊半仙儿赶紧将大门关上,然后神秘地笑道:“世人皆知我家祖上曾得到一本破书,殊不知我家先祖得到的是两本,我现在就给初七兄弟拿出来,嘿嘿!”

我笑着点了点头,其实我早就料到,单凭一本真密,没有辅助典籍,是很难有所作为的,所以他一定不止一本破书那么简单。

不一会儿,羊半仙儿从内屋走出,手里揣着一个蓝布包放在我面前的桌案上,并小心翼翼地打开,道:“虽说我学这个没有什么高道大德的提点,也比不上初七兄弟的茅山大派,但我们倒也能算得上同源道派,这里两本秘典,一本《玄典》,一本《修密真本》,虽都是手抄本,但好歹也是出自道家五术之一,山字脉的传人,呵呵!”

在看到两本手抄秘本后,我微微诧异地拿起一本《玄典》翻开几页,所谓道家五术,乃山、医、命、相、卜,其中山字脉是最深奥、最神秘的,也是修习之士最不易达到的境界,其中主要的,就包含《玄典》《修密》两部分法门,而《玄典》中,则容纳众家之所长,比如《道德经》《太公阴符经》、《黄帝内经》、《道藏》等等经籍,主修内外强身、精气神、符咒等,若是境界大成者,入世后便是名扬四海的一代方士。

早在我拜师之后,师父就将道门各派的分布和盛衰史,以及各家法门精华都一一略作介绍,而提到道教五术时,特别就提了一下山字脉,没曾想在此地我竟然遇到了山字脉的散修之士,真是机缘何处不相逢啊!

不过,羊半仙儿毕竟只是拥有这两本手抄本,没有师父带进门,单凭自行专研,对他来说的确有些难了,就拿开天眼来说,连羊半仙儿自己都不明白如何开启的,而且还非常不稳定,有时倒是很灵感,有时却一点感应都没有,更别说看了。

我又询问了一番,才知道他并非先天性,而是后天机缘,这么看来,他能看到鬼怪并非是开了天眼,而是后天灵觉而已。

再有,羊半仙儿只是修习了一点符经上的内容,以及修密真本中,可增加精气神的秘术,算起来,羊半仙儿比其十八里村的吴大先生还要憋屈一点,顶多算是走进道门的门槛罢了。

如此说来,羊半仙儿送不走水牛精反倒招惹自己家一事,也不见得是那阴风邪气所致,还有更重要的原因是羊半仙儿的修行不足所导致,这样我就放心许多,只要不是太大的问题,我还是不用费太大周折的。

不过,施法送水牛精也不是一项简单的法事,相比送鬼入地府来说,要麻烦很多,甚至有一定的难度,因为水牛精毕竟是精怪,虽然灵智不足,但还是有一定的邪力,且力大无穷,就是普通的水牛都有着异常大的力气,更别说修炼成精的水牛了,所以明天的施法还是要小心谨慎应付才行。

首先是施法所具体的材料,这些却是需要羊半仙儿去准备的,我当即开口道:“杨道友,明天午时之前,还希望你能帮我准备一些材料才行,这里毕竟是你的地头儿,我也不外道了。”

羊半仙儿重重点头道:“初七兄弟需要什么尽管吩咐,我一准儿给你兜圆喽!”

我脸色一肃,道:“送水牛精檄文一道,另外还需羊道友为我弄一些朱砂,我要另外准备几道符咒,以备不时之需,还有布置法坛之事就全仰仗羊道友了,最后……就是要找出水牛精在此地的气穴所在,我也好拘它出来,再施法送走!”

不管什么精怪,一般都会在某处形成一个不易变动的气穴,所谓气穴,乃按照五行之法,将各种精怪分为金、木、水、火、土五种气穴,水牛精属水,那就要找到属水的气穴所在,也就是水牛精栖息之所。

羊半仙儿捋了捋山羊胡,然后一脸慎重地道:“准确的位置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确定,水牛精的气穴并非在我家,而是在洪更庆的家里!”

我点了点头,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因为水牛精将洪家人的家运连番败退,以至于洪更庆的父母亲人皆命丧黄泉,那么,水牛精肯定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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