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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古代做弃妇-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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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的局面一破,必要引纷争,所以已封住所有人的嘴巴——伺候太子的太医宫女太监一律不得离开太子殿,有违令这杀无赦。
  
  然而消息传不出未必是好事,父皇忽略了,他也忽略了,人都是会猜想的。
  
  太子一去,这位置便空了出来,有两位二位都符合却都不符合太子身份的皇子,已经够乱的,谁想一旦乱起来,事态的发展就越来越严重,
  
  掌握天下的诱惑,吸引着每一位适龄皇子,压抑克制,他们都在蠢蠢欲动。
  
  没想倒,他们不止消息灵通得很,速度也一个比一个块。眼下太子还未死,这争位的戏码这么快就要开始么?三王爷冷笑,表面不动声色,脑子转得飞快。
  
  到底是先下手为强呵……只是……没想到有人比他更快!不过几日罢了,便要行动?
  
  是谁?术辛?不可能,三王爷自认待他一向忠心,况且他此刻已是病危,哪顾得上?那么……还有谁?
  
  二皇子术德,他性子偏静,与太子差不多,甚至比太子更好静,若说最不在乎太子之位的,除了术辛便是术德,虽然他三王是站在术辛这一边的,但因术德无心政事,加上两人年龄相近,情谊仍旧不浅。就算他要下手,也不该对他术清,而是其他皇子——他自认对太子的位置有觊觎之心却无争夺之意——除了父皇宠爱能占些好处,论年纪地位,太子之位都轮不上他,谁愿先下手对付他这个毫无威胁的三王爷?
  
  剩下的几位适龄皇子,各个都有争位的本事,然而,是谁……谁有这么大的恨?
  
  术诚?!
  
  那日太子妃来向海珠讨檀夏,难道不是为了帮太子拉拢术诚?而是……为她自己家族谋后路么?
  
  不管是谁……此刻他都要想法子逃出去,不然明日传遍宫廷的消息,不是他三王爷犯下了什么莫须有的重罪,便是他三王爷暴死府中。
  
  那三百七十名强弩手,本就是为了困住海珠让她逃出不去,算准了她一向考虑周全,没有把握,万不肯搏命冲出去的。
  
  不过就算她有本事走,现在她恨他入骨,也不愿再帮自己了罢?自己虽有武功,但毕竟不是天生的练家子,远逊于海珠,檀夏不谈,是他教出的,有几斤几两他最清楚。
  
  还有谁?那苏珍……看上去并不简单……
  
  此刻大家同坐一条船——若是海珠,苏珍,和自己联手,也许能搏,不至于任人宰割……
  
  —————————————————————————————————————
  
  三王爷陷入沉思,突然耳边一声轻语:“不要打她的主意。”
  
  惊一抬头,鹤舞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侧。
  
  “这话什么意思?”三王爷压低声音。
  
  鹤舞弯腰在他面侧耳语,表情恭敬,声音却冷若寒冰:“她的武功办半成也未恢复,所以,你可以死心了,想活下去,跟她争执便是。”
  
  “什么?”
  
  直起身子,鹤舞自顾微微蹙眉,为难的看着他:“王爷若是累了,不必硬撑着,不如早些休息——巫山清能解乏没错,不过此刻恐怕……”
  
  曹适虽在听小兵报告,耳朵倒也灵敏,一边也听了三王爷与丫头对话,正巧小兵也说完话,他挥挥手示意退下,笑道:“是啊,这一整夜折腾,若是累了,不必硬撑着,大家伙儿也可休息休息。有事,属下自会相报,只不过属下得在屋中相伴,希望王妃,夏主子不要介意。”
  
  休息?
  
  他那副表情,根本就在说希望他们赶快闭眼长眠!
  
  曹适话尽,笑着打量屋内四人,然而木筠似乎根本没管他说什么,指着三王鼻子,阴沉对着脸开口:“巫山清茶?你好大的兴致,这种时候还有心思惦记着我这里的好茶么?”
  
  她早先听王乳母闲扯唠叨过,巫山清产自巫山顶,吸云雾之气,泡之无色,喝下却觉清洌甘醇,清神醒脑,尤能抑困解乏,因皇帝爱饮,每年产量不过十数斤,全数进贡,只有几位皇子才能分到一些。三王爷的那份就在自己书房,因他多在书房待着,读书时又不喜下人干扰,海珠还特地做了一些纱布茶包,方便他自己随时冲泡,此刻她说“她这里的好茶”,以三王爷的智商,不会再听不出她的意思。
  
  三王爷愣了愣,皱眉道:“喝茶还要看心思么……你也知道,我一心烦就一定要喝……”
  
  “你心烦,与我何干?心烦?身边就有个年轻貌美的小人儿帮你消烦灭火,床就在我旁边,何不来试试?你瞪我做什么?若是不敢就别跟我废话,省得让我看不起。”木筠冷笑,鹤舞方才趁曹适与下属谈话,与她耳语一番,告诉她:
  
  “顺着我的话跟三王爷起争执,越乱越好,只要引开他们注意力,让我偷偷出去。”
  
  他不必说完下面的话,她也明白,鹤舞趁机离开,变换成曹适模样,引开强弩营,接下来一切都好办。她照着他说的做便是。
  
  木筠知道,其实随便拿句什么话起头,三王爷都应该懂,她不一定非要扯上檀夏,把说这么难听。不过木筠嘴上不想饶他,毕竟机会难得。此时不虐更待何时?
  
  “你敢跟本王提看不起?”三王爷也不知她是真怒假怒,一时猜不透她的心思,只当她是借机泄愤,却不知泄的不是自己的愤,虽恼火却也奈她无何无可奈何,生怕她再扯什么“干”不“干”的言论。怎么说这会曹适也在,死不死倒是其次,无论如何不能叫他看了笑话去,
  
  忍字头上一把刀,罢了。只得压火儿道:“你这是什么意思?男子三妻四妾天经地义,我堂堂王爷,收一个女子在身侧又如何?轮得到你与我计较,在这里冷嘲热讽?”
  
  “所以你纳苏尔氏,李氏,关氏,听我抱怨过你一句么?”木筠知道海珠不可能抱怨,这话绝没错,于是放心大胆的说出口,“我说我看不起你,可不是因为你纳妾,而是因为你不配纳妾,你满脑淫欲,不思自制,反而奸淫幼女,强人所难,夺人所爱,拆人姻缘!”
  
  “人家收留孤女是心怀仁慈,你收留孤女是心怀不轨,你说,你干什么要把檀夏养在身边?是不是从她三岁你就开始意淫她?这么小的孩子你也下得去手你是不是人?再让你多活两年,我只怕王府里的马狗鸡猪都要倒血霉!”
  
  “我看今天你死了也有好处,若是人死后有灵魂一说,那世间情投意合的男女莫不可将你的相貌画在纸上,上书‘断缘恶鬼’烧几柱香供起来,祈求你千万不要招惹他们,这样你还可以收收香火——你说多划算!”
  
  木筠越骂越顺口,三王爷脸色越来越难看,本想配合她,这下完全不用他开口,她一个人便骂得风生水起,从天骂到地,从头骂到尾,那些说辞在他听来根本是她连听都不屑听的污言秽语,而且说得极为流畅,根本轮不到他插嘴,心里只恨是哪个狗奴才说这些不三不四的让她学了去,用在他身上,然而再恨,为了顾及大局也只得强压心头怒火,沉默听着。
  
  檀夏脸涨得通红,哭也哭不出,明明是在骂三王爷,她脸上却跟火烧一般,头埋得低低。不止他们,这边连曹适这边也完全愣了,直直的看着王妃如泼妇骂街却句句在理的抛出这些惊世骇俗的说辞。
  
  想听女人口出妒词不难,想从高贵的王妃佑赫理氏嘴里听妒词那简直比叫公鸡下蛋还难,不对,公鸡也有可能下蛋,而王妃万万不会口出如此言论,这女人,连丢儿子都不肯让外人见她颓败不雅的模样,生生躲了几个月,此刻莫不是受了刺激发疯了??
  
  曹适疑惑的瞧着她,殊不知木筠骂在兴头上,双目赤红,脸颊泛绯,刚才被鹤舞拢起的头发又散乱开来,真有九分疯癫的样子。
  
  曹适一时也不该如何是好:王妃指着对方鼻子骂王爷,他正站在王爷身后,背对着那门,王妃面对着他和王爷滔滔不绝,讲到激动处,一脚踢翻了三王爷面前四角矮凳,左手叉腰,右手食指手指猛得朝前一戳,明明只是随便一动,他却感到快要戳到他眼珠。
  
  他曹适什么风浪没见过,什么武艺没学过?什么人对付不了?若是佑赫理氏拔剑,他一掌便劈过去了,偏偏她就在女人骂街,恶声恶气,声浪如蝼蚁入耳,苦不堪言,他知道如何杀掉持剑的杀手,对暴怒的女人却毫无办法,那尖尖指甲对着他一戳,更是让他大骇,不由身子向边上一侧,恰好与门留了条缝隙。
  
  鹤舞紧紧凝视曹适背影,居然渐渐隐去身形,一边已接近那道缝隙。
  
  木筠看得真切,知他马上就可出去,心中一阵得意,冷冷骂出最后一句:“你这种男人,注定生个儿子也活不到成年!”
  
  她终于歇了口气,想到一时口不择言,最后一句话太毒,他混蛋,他儿子可没做错事,怎么能这么说呢……木筠对三王爷作了个充满歉意的笑脸。
  
  她也不是故意的,任务需要,任务需要。
  
  三王爷看着她,终于也裂开嘴笑了,腮边肌肉抽搐,古怪得可怕。
  
  为什么……气氛陡然冷下来。
  
  木筠的笑僵硬在嘴角。
  
  
                  第二十五章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没话要说,作者严重睡眠不足,作者很想睡觉!
让我猥琐一回提提精神吧!!大象爱里盆特长得高 ;长长的纳丝出出的腰~~~~~~
下面开始严肃:再次重申,话痨,有的章节节奏比较慢,废话多,我承认都是我的缺点,我会努力改,但是需要时间……小白么,我也不较真了,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你说它就是,说它不是它就不是,我打的是随性写文的主意,所以无论是将来它会变成玄幻武侠,或者任何分类,请都不要意外,如果女主的性格也是一种白罪,那么,就把此文当作一篇复杂的白文吧,我真的完全不介意。大家,一路跳跃着被雷下去吧!
从发文到现在一个多月了吧?能撑到现在,实在出乎我意料,并且中间发生了很多事,都让我觉得不可思议……包括有这么多人支持,简直是,抹泪,感动的……谢谢大家忍受我的话痨,谢谢送我这个有爱称呼的朋友……但是这个称呼我是不会让认识我的朋友知道的……太阴暗……
最后……居然又说了这么多,我去回复……  一直沉默的三王爷突然铁青,猛得掀翻桌子,茶具应声碎了一地,檀夏一个不小心被震得摔下椅去,曹适眼疾手快,将她捞起安置在一边,冲上前想要制止三王爷对木筠施暴,然而目光灼灼,他盯着木筠,终究停下脚步。
  
  三王爷目不斜视,径直走到木筠身前,一手死死掐住她脖子,手指关节爆青白,脸黑得可怕。
  
  “你说什么?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木筠根本来不及反应,喉处猛然被重压,颈边动脉在三王爷施力之下咄咄跳动,随着对方的加力,越来越快,越来越重。
  
  木筠拼命挥动手臂,击打在三王爷僵直的躯体上,只如瘙痒一般,他咬紧牙关,对她可笑的攻击毫无反应。
  
  肺部的浊气出不去,新鲜的空气徘徊在鼻腔之外却怎么也进不来,木筠艰难的张开嘴,一点效果也没有,动脉的震荡得木筠头痛欲裂,意识开始模糊,所有的思想都集中在那跳动的一处。
  
  (以上一段的最后一句话,不是换了名词的H片段,而是供血不足导致大脑缺氧,请勿作歪想!否则格杀勿论!——作者注)
  
  放开我……放开我!
  
  救救我……
  
  不想死……
  
  耳边模糊的传来檀夏的尖叫。
  
  就在她眼前一黑,意识飘离大脑的那一刹那,颈间突然一松,木筠软软倒下,瞪大眼睛,视线却一片模糊,她只顾细细呼吸几口气,发现细细气流真的在气管中,只那一点气,渗透直干涸周身,便让她活了过来。
  
  她开始大口大口贪婪的呼吸,仿佛在岸上的鱼儿,两瓣唇张合无序,好一会儿,才仿佛血液回到身体,四肢终也有了力量,她慢慢撑坐起来。
  
  意识还是不慎清醒,但是她知道,她活过来了。
  
  他放了她么?
  
  她整开眼,只见他半身定定立在她面前,突然一腿向前跨一步。
  
  木筠吓得再次闭起眼,不由自主往后退了退,唯恐三王爷再伤她,双手慌乱护住脖子,然而又是一会儿,面前的人仍无动作。
  
  脸上突然有什么湿湿热热的漫延……
  
  顺着额前刘海,沿着眉毛,眼皮,鼻梁……一种甜腻的腥味,让她泛呕。
  
  温热缓慢的滑落到她的唇峰,她伸手触碰,粘稠的触感……
  
  “别睁眼!!”鹤舞焦急大吼。
  
  鹤舞在对她怒吼?饱含她从未听过的愤怒,焦心,甚至……恳求。
  
  死寂。
  
  她听话,没有睁开眼睛,并闭得更紧,这动作,潜意识里却更像是遵循一种求生本能,而不是单纯的遵循鹤舞的言语。她将一切交给黑暗,黑暗让她稍稍平静。
  
  然而片刻平静过后,她突然开始发抖,脸上的温湿的液体突然变得灼热,带着一股热浪排山倒海般向她袭来,深深侵蚀她,钻伸进她的脑子,揪住她每一条神经,让她头痛欲裂。
  
  有种突如其来的陌生的力量蠢蠢欲动,心跳得极快,呼吸不上来,仿佛刚才那股脖颈间的力度又返回,心跳得越来越快,快到让她觉得要死了,抑制不住的喘息。
  
  记忆,她惊恐的发现这感受竟然异常熟悉……
  
  是那天……木筠记得那天,她打开海珠箱子的夹层,窥到那些凝固着佑赫理氏血腥和泪咸的信件,然后她被迫不闭眼,不由自主的感受,那也是没有一丝光明的时刻,同样失去视觉,凭着听觉,触觉,她的灵魂在黑暗中穿行。
  
  那次她出现了幻觉,异常真实的幻觉,那日在她掌间肆虐的疯狂此刻在她的脸上。
  那次她猛然甩手,睁眼便干干净净,空无一物。
  
  “闭眼!”鹤舞还在呼唤,远得像天边传来的。
  
  睁开眼,就得救……她终于克制不住,惊恐的睁开眼,看着自己的浸满鲜血的身体在力量的控制下克制不住的乱颤。
  
  血?!
  
  木筠意识到了什么,缓缓抬起头。
  
  她看到三王爷的袍角,刺目的红。
  
  “鹤舞……”她努力发出声音,与那日一样,鲜红的色泽带着愤恨的怨念,沸腾起剑下撕裂的亡魂,立刻就要狰狞的侵蚀她湮没她——那日源自身体的记忆此刻变为现实,活生生在她身上上演。木筠嘶声而啼——
  
  “鹤舞!”
  
  “木筠,闭眼别看!”
  
  木筠顺从的阖目,她的耳道被滴滴答答的响声充满,喉头突然一阵甜腥,心窝仿佛被一只手,狠狠掏出一个大洞,抓着她的心脏拼命撕扯,剧烈的疼痛,周身像是在火中被焚烧。
  
  “胸口……疼……”
  
  眼中最后的画面是三王爷的袍角渗出鲜血。
  
  ————————————————————————————————————
  
  佑赫理大学士手捧茶杯,闭目养神。
  
  许久他终发现,心烦意乱,静不下来,这神也养得毫无效果。
  
  按说他马上要着手做的事,必将引起一阵动荡,对不起皇上,也许他并不该做,但是他不得不做——他要助二皇子一臂之力。
  
  不该做,只因他是佑赫理赣(音:干)英,和亲王的岳丈。
  
  三王爷多次暗示他,要他与二皇子走得远一些,他不是不知道三王爷的心思,按照大盛朝国法,长幼有序,长子即位,天经地义。
  
  然而太子身子实在太弱,弱到毫不夸张的说,自他三十岁当上太子那日起,便已经有人等着看他何时死,可他硬是撑了六年,当初被太医断言活不过三十,居然多熬了六年,却也是极限,消息藏得再好,明眼人都知道,太子一日不如一日,那日昏迷之后,虽然宫中未有任何消息流出,但大家都心知肚明,没有消息,大约就是最坏的消息罢。
  
  ————————————————————————————————————
  
  三王爷站在木筠面前,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胸口。
  
  方才那一刻,仿佛是做梦——那柄鹤舞剑,突然从木筠身后自行飞出,自他与海珠的间隙斜刺进他右胸,未伤她分毫,却生生将他刺穿,此刻胸口只留剑柄外露。
  
  太突然,突然到他根本感觉不到疼,眼睁睁看着那锋利剑尖划破他衣,细微的颤抖,带着利刃割开皮,刺穿肉的特殊声响,。
  
  用力过度的手指缓缓松开,他再也使不出力来,周身力量仿佛伴随着剑尖,被带出体外,这下,他再也抓不住她了,三王爷想,默默看着她缓缓倒在他脚下。
  
  有那么一瞬间,他忘记了自己身上插着柄长剑,一步向前,几乎要去伸手去扶她,然而剧痛迅速袭来,他停下步子,两指夹剑,猛用力,将剑拔出体外,血喷涌而,他下意识丢掉手中剑,捂住胸口的伤裂。这样的寒天,他浑身冰冷,痛得冷汗直冒。
  
  银白长剑哐啷掉地。
  
  鲜血仍停不下来,顺着他指缝,落在瘫倒他脚下的木筠面上,先是一点一滴,接着是喷涌而出,血不止染红他,也几乎要染红她身上每一寸。
  
  他突然不合时宜的想到,一个人,若是不被刺这样一剑,深伤一次,哪里知道自己有这样多的血呢?
  
  目光落到脚下人的面上。
  
  她周身红,像个……新嫁娘……
  恍惚间他见到出嫁的她,娇羞沉静的坐在他面前,那面前一帘盖头缓缓掀开,再也遮不住她面容如画。
  
  恍如隔世……
  
  回忆被打断,檀夏尖叫着冲上来,曹适没有拦她,也未有上前帮忙的意思,旋过身去,背手而立,冷眼注视面前。
  
  眼前这个方才被他错认成丫头的人物……
  
  檀夏泪流满面,然而仍还算冷静,永乐斋她不是第一次来,她记得药箱在何处,檀夏冲进内室,翻箱倒柜,终找来药箱,却寻不得纱布,情急之下只得撕扯下床头挂的白帐。
  
  看她落泪,三王爷皱眉。
  
  失血过多,他唇色苍白,想叫她不要哭,动了半晌也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
  
  檀夏见状,心中更是针扎一般,只敢任眼泪默默流淌,死死咬唇不语,生怕一松口便要嚎啕。先将吃力木筠移到别侧,接着三两下脱了三王爷满是血的衣物,替他擦拭包扎。
  
  面前投下一条身影,她毫不在意,并不停手上动作,直到察觉身边人半跪下来,伸手欲抱起一旁的木筠,檀夏才一步挡在来人面前:“你干什么?!”
  
  面前是个陌生的白衣男子,冷冷注视她,那眼光仿佛看一只随处可见的昆虫——
  
  檀夏心中莫名升起一股寒意:“你是谁?”伸直双臂护在木筠身前。
  
  他俯视眼前矮小女孩子,并不答话,只是微笑起来,含着说不尽的嘲讽,仿佛笑她自不量力,接着一挥手便将她远远拨到一边。
  
  “不是叫你不要睁开眼么……见了血你会死,不知道么?”白衣男子轻抚木筠面颊,轻叹道:“我不该怪你,你确实是不知道……”
  
  伸手探她的心跳,只是昏过去了么?
  
  他稍稍放下心,抱起她。
  
  木筠头枕他左臂,腿横在他右臂,像熟睡孩子似的被抱起。白衣男子默默看她,眼中满是焦急怜惜,这神态看在眼里甚是熟悉,檀夏不觉一愣:“你……”
  
  刚说一个字,白衣男子已足尖一踢,将方才放在地上的一个滚圆瓶子踢到她面前。
  
  “用这个。”
  
  这个?“你……”
  
  “外敷内服,你先替他上药,然后出去找大夫。”
  
  “但……”但看曹适架势,明明是巴不得三王爷死在这儿!哪可能放她出去?!
  
  白衣男子嘴角微微一扬,眼神仍是冷的:“自出去便是,他不会对你如何的。”
  
  檀夏怯怯向曹适所在方向望了一眼,曹适背对着她们几人,面对门外,檀夏只瞧得见他的背影微弓着,似乎是又在与人说话,因他身材高大,所以不知他与何人对谈,不出意外,应是些小兵罢。
  
  他怎会放她出去?心中仍是有些犹豫。
  
  白衣男子并不乐于继续解答她疑惑,挑眉,转身便要走。
  
  檀夏爬起来就要追,又想起还有三王爷在,急得六神无主大叫:“你要带她去哪里?!”
  
  谁知那男子只是跨过三王爷,回到内室,将木筠轻轻放在床上。然后转回头,走到三王爷身边,停下脚步,俯身拾剑,檀夏吓坏了,以为他见三王爷未死,要来补上一剑,绷紧身子,倔强堵在他面前。
  
  但是男子只是直起身子,根本未理睬她,伸手抚去剑上残血,轻叹道:“到哪里?她不醒来,我们哪里也不去。”
  
  低头冷冷注视檀夏,厉声道:“你还不替他上药?想让他死么?”
  
  这人着实奇怪,三王爷失血实在太多,伤口穿身而过,这一小瓶药能管什么用?!况且他是谁?谁知道这药是好是坏?檀夏心思不停转,还未考虑出结果,眼见三王爷气息越来越弱,脸色越来越白,连眼睛也闭上,那血仍旧快速从纱布中渗透药而出——箱中的药根本毫无用处!
  
  没别的办法,檀夏慌神,顾不得给药的是陌生人,死马当活马医,她赶紧拆开纱布,重新上药。
  
  “记着,外敷,内服并用。”
  
  男子说完便回到内室,守在木筠身边,一言不发。
  
  跟在海珠身边六年,他只知鲜血对她的身体来说如洪水猛兽,她根本不能见血,否则血脉定要倒流,同时有股古怪的力量在体内乱窜,她根本控制不住那股力量,每每如此,不知呕血不止。
  
  这些古怪,连他都不知道原因,海珠也不敢跟任何人提起,他想查些端倪,才与王乳母接近,没想到与她最亲近的王乳母也只知道她有呕血的毛病,那些海珠私下找的大夫当然瞧不出所以然,只说身体虚弱,好好调理之类的废话,王乳母每日为她炖煮的补品没有一样有用,大补之物反而让她更加燥热。
  
  只能忍着拖着,一日比一日严重,身子也一日差过一日,一年半之内,她未再见血,总算没有恶化,反而有好转迹象,那日喝了金参,也只是……
  
  然而今日,怎么这样巧,居然被鲜血淋浇……
  
  鹤舞懊恼自己,只离开一会儿便让她受了大苦,然而又庆幸自己决定终是作对了。
  
  并不是一定要有人用剑,剑才能杀人。
  
  魂魄牵制身体,他怎会没有控制鹤舞剑身之力?之所以骗她,不过是想让她乖乖的跟着他偷偷离去,以免对强弩营开杀戒,否则王爷一人血便引她如此,若是那三百余人鲜血铺路,血腥冲天,她会如何?
  
  鹤舞怜她,伸手替她拢好头发,不在乎她额间冷汗,柔柔将脸贴在她面侧。
  
  “她身体留下的毛病,也要你替她受么?”
  
  印象中海珠最后一次见血,是一半年前,她遇刺那次。
  
  遇刺?分明是她在给目标一剑时未下到致命之处,血喷在她身上,顿时她整个人一软,倒在地上昏迷不醒,那人反转局势,狠狠给看她一刀然后仓皇而逃——
  
  昏迷的木筠发出轻微呓语:“疼呵……胸口……”
  
  鹤舞皱眉。他从不知她见血后,还伴会有心痛。
  
  “胸口……疼……”
  她说她胸口剧痛,这不是第一次,今天三王疯狂大笑时,她疼得站不住,几乎要昏厥,那只是三王爷暴怒,她并未见血。
  
  抛开这个不说,只说刚才……那么,为什么他刺穿三王爷,她的胸口也会剧痛?
  
  ————————————————————————————————————
  
  凡是吃过兄弟争位之苦的皇帝,最怕见到的一定是见骨肉相争,所以成元帝在才会立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之制。
  
  前位皇后苏瀞无所出,所以大皇兄立太子虽是妃所生,仍能被立;
  
  现有皇后另有一子,任二皇子年龄再长也没用。
  
  宜皇后——曾经母凭子贵的宜贵妃,一共生了二子,太子术辛有亲弟,七皇子术玉。
  按这个说法,下一位太子的人选,便不该是是二皇子,以贵不以长,应该是术玉才是。
  
  然而事情就在这里出了岔子,术玉今年十七岁,外貌着实可爱,然而却天生愚钝,不说痴傻,但绝说不上聪明,贤先不谈,恐怕心智连普通人还要低一些——若作为普通人倒也罢,可称单纯可爱,然而作为皇子,他想事情恐怕简单得让人发笑。
  
  这样的人如何管理天下?连皇上自己都不放心。
  
  年长的非嫡出,年幼的又……皇上左右为难,下面一干人也好不到哪去,表面上还要卖太子个面子,平静如水,然而暗地里是各执一词,支持二皇子的摆出年纪,支持七皇子的摆出身份,明枪暗箭,互不相让。
  
  三王爷拥护太子,人人都知道。
  自己身份特殊,身为三王爷的岳父,当然也该跟他一条线,不支持太子,好歹也该支持七皇子,就算谁都不支持,也该保持中立,就是不该在太子还没死的时候便明目张胆的站在二皇子一边。
  
  想他佑赫理翰英,为官数十年,哪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但是……
  
  老者饮了一口香茗,他时日不多……若不早办成这件事,怕死不瞑目……
  
  “唉……”老人重重叹了一声。
  
  只是苦了女儿海珠……他这么做,会叫她恨他罢?
  
  罢罢罢,也许在她心中,就未曾不断过恨他的念头,不然也不会久久不归家探他。
  
  他决定不再想这些与计划无关的事,他微微抬首,望向窗外。
  
  天快亮了罢?
  
  佑赫理大学士看着窗外。
  
  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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