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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强兵-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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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俱承认自己的想法有些荒谬,可是,在空无一物的虚空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大火球,这件事本身就很荒谬,不用荒谬的理由解释又能如何?

  在无数惊骇欲绝的注视下,火球像是有生命一般,在空中似缓实急的滑动着,坠落着,最后轰然落地,激起惊呼声一片。

  “黄天在上,这到底……”

  身后有人发出了与司马俱相同的惊呼,也有人在大声询问着:“到底出了什么事?”显然,这些人出现的晚了,或者被同伴挡住,并没有看到那惊人的一幕。

  随即,一股很大的力道从背后传来,将司马俱以及和他一样,呆立在门前的人推开,张饶的破锣嗓子响了起来:“谁,谁在扰乱军心?还不各归本阵……”

  他的话只说了一半,有人木然抬手,为大帅指明了方向,告诉他曾经发生过什么。

  “不就是有人放火吗?王鹏举狡诈,手下的奸细极多,在都昌那夜就……”

  这一次,他的话仍然没说完,无尽的黑暗中,是浩瀚无垠的虚空,仿佛天地初开,生机乍现那一刻似的,一点火星在空中亮起,然后迅速膨胀起来,最后变成了一个火球!

  这就是火球出现的全过程。

  最后出来的张饶也好,最早出来的司马俱也罢。黄天的名字再一次被众人所念诵,没有呼喊战号时的慷慨激昂,只有不尽的惶恐与震骇。

  “黄天在上……”

  高高在上的黄天没有回应,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根本没打算理会凡间的信徒,火球膨胀的同时,仍然在滑行着,仿佛有一支看不见的线。被一支看不见的手牵引着,耐心的选择着合适的攻击目标,然后……

  “不好!”

  “快逃!”

  “救命啊!”

  浓重的黑暗剥夺了人们的距离感,加上受到了眼前奇景的震撼,直到火球将将飞到头上,黄巾众将才骇然发现,这个火球居然是奔着中军帐来的!

  豕突狼奔,亲卫们顾不上主帅,将领们顾不得威仪,众人狼狈不堪的向四周逃散。身后传来了‘轰’的一声,回头看时。却见空中的火球已经消失,和原先的中军帐一起,化成了一支巨大的篝火,熊熊燃烧。

  熊熊的大火驱散了黑暗,照亮了四周,也照亮了所有人苍白如纸的脸色。

  大火带来的不仅仅是光明,还有阵阵热浪。但没人能感受得到,所有人身上都在发寒。一股子刺骨的寒意从天灵盖钻进身体,如同夹着冰块的冷水一般。从头顶流到脚下,把骨髓都给冻僵了。

  “是……得得……天火,得得?”良久,终于有人打破了沉默,寥寥三个字,说了很久很久,大部分的时间,都是他牙齿打架的声音在响,清脆而连贯。

  “王鹏举用了法术!他招来了天火!”第二个人的话说的倒是很顺,但急促的语调和尖锐的嗓音,如同夜枭嘶鸣般刺耳,一下子将众人的心揪得紧紧的。

  此人叫出了大家的心声,无论在刚刚的紧急军议中,怀着什么样的念头,此刻,黄巾军将们的想法出奇的一致。

  除了天火,还有什么能解释眼前的一切?

  也不知是由于营中的混乱,还是仪式已经结束,奉高城头的歌声曲声已经听不到了,但那美好却令人战栗的声音,却一直在众人脑海中盘旋不去。

  唱歌为咒,火箭祭天,最后招来天火,很符合传说中施法的步骤啊。

  天火从天而降,无疑是要惩罚自己这些罪人,自己要用什么抵挡?

  “大帅,快请小天师救命啊!”人群中传出了一声哭嚎,瞬间感染了一群人。

  “小天师!”

  “小天师救命!”

  哭喊声的感染力极大,迅速扩散开来,只是数息时间,远近之间便响成了一片。

  “别吵!”张饶本来也被吓得手脚发凉,但他的理智告诉他,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蹊跷,现在不能乱,一旦乱起来,那就真的要败了……

  咦?败了?

  他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自己怎么会想到这个?二十万大军怎么可能会输?对,这是诡计,一定是王鹏举的诡计,他要用诡计乱自己的军心!

  “哭什么哭?不用怕,这就是障眼法而已,再说,就算是真的,咱们有二十万人,连营方圆数十里,就凭这两团火,能奈何得了谁?都……”

  这个晚上对张饶来说,绝对是个相当不幸的时刻,每次他试图发表长篇大论来鼓舞士气时,都会有人跟他作对,就好像是故意的一样。

  这一次比前两次还惨,他差点咬到了舌头,火球,又出现了,而且一来就是四个!

  火光在众人的眼中灼烧着,吞没张饶的怒吼,激起了一阵又一阵的骚乱,惊呼惨叫声时起彼伏,气氛仿佛末日到来一般。

  这一次,中军帐周围反倒没人说话了。

  这次的火球落点离他们很远,恐惧虽然在蔓延,但理智却告诉他们,他们还有救星,青州群豪之所以聚在一起,不就是冲着法力无边的小天师来的吗?

  面对这种人力不能抵挡的危难,自然要请法力高强的小天师出手对抗。至于小天师能不能挡得住,那就不在他们考虑的范围内了,两边的法术都很高强,对方占了先手,也许会有点艰难吧?

  众人沉默着,齐刷刷的注视着张饶,将后者看得冷汗直流。

  张饶也很惶恐,同时他也很愤怒。惶恐的目标是王羽,愤怒的目标是许攸。就是许攸告诉他的,王羽在河东用的是障眼法,只要小心谨慎,便不足为惧。

  可现在的这个像是流星火雨一般的景象,是障眼法能搞得出来的吗?

  自己亲眼看到了火球从无到有的生成,呼啸着砸向军营,甚至砸到了自己的中军帐,要不是自己提前就已经被惊动,走出来了,现在就已经变成烤猪了!

  这和许攸用的障眼法完全是两码事!

  许攸教他的,是用情报网打时间差,成就能掐会算的名声;用袁家的门路偷卖粮草给他,然后说成是小天师无中生有变出来的;还有那个催命的咒法,那个是收买仆从下毒,与做法事相配合,这才唬住了信众和士卒!

  那些才是名符其实的障眼法。

  自己打造出来的那位小天师,真正的本领只有治病而已!要她拿什么抵挡天上的流星火雨?

  可现在不是发怒的时候,再怎么在心里咒骂许攸,也没办法把对方给揪回来或者咒死,如果任由形势发展下去,很可能会演变为一场大溃败!

  其他军队面对这种情况,会混乱,但未必会溃败,可自己这支军队完全是靠信仰才聚集起来的,一旦信仰落空,就算他们不立刻溃逃,士气也会一落千丈,凝聚力更是完全丧失。

  就算不逃,又岂是蓄势以待的泰山军对手?

  自己今天的这一切来之不易,不容任何人毁坏,哪怕是真正的仙人也不行!张饶握紧了拳头,咬紧了牙关,用尽浑身的力量,将身体中的寒气挤压出来,化成了一声激励。

  “某这就去请小天师出手,王鹏举的法力也很高,斗法的时间可能会很长。诸位赶快回去组织队伍,以防泰山军趁乱突袭。”急怒之下,张饶反而冷静下来,说话的语气也很沉着,让人听了就很安心。

  这种时候,若是强辩王羽在装神弄鬼,众将肯定不相信,反倒会降低对小天师的信心,哪怕自己喊得声嘶力竭,恐慌也不会减弱,反而会加剧。

  说成双方斗法的话,王羽占了先机,小天师防守有些漏洞,就勉强说得过去了。

  经过此役,小天师的威望肯定会大幅下降,先前作战时的狂热,很可能也无法再现。但没关系,只要军心不崩溃,就有翻盘的机会,毕竟自己的兵多。

  一边激励着众人,张饶的思路也越来越清晰。

  这个流星火雨的法术很吓人,但实际杀伤力却极其有限,火球若是刚好砸在营帐上,还能引起一场火灾,运气不好的话,周围的营寨也会被卷进去,但未必所有火球都那么准。

  就在他说话的工夫,一枚火球就落在了离中军不远的空地上,如今正是寒冬,大地上草木凋零,再加上张饶扎营时的谨慎,将火灾扩散的可能性降到了最低。那个火球自己烧了一会儿,就渐渐熄灭了。

  相对于方圆数十里的营盘而言,哪怕这样的火球有上千个,也不会对大军造成致命的打击。王羽小小年纪,就算真是星君转世,也不可能有那么强大的法力吧?

  “只要咱们自己稳住阵脚,就不会输,小天师很快就会出手,诸位快点回去,一定要稳定住军心!自己不能乱!”

  (未完待续)



………【二一一章 明火暗箭】………

    张饶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对策也很有章法。

然而,以他的才智,临时想出来的对策,哪怕再怎么完美,碰上了奇计百出的王羽和老谋深算贾诩精心讨论,反复推敲的奇谋,最终也只有中计,中计,再中计的下场。

黄巾诸将听命而去。

面对匪夷所思的攻击,他们的脑子已经彻底乱了,只有将希望寄托在对小天师的信仰上面,所以,当张饶表现出信心和魄力后,他们无条件的服从了命令。

可张饶忽略了一件事,连营太大了,虽然天空中的天火接连不断的落下,但相对于数十里方圆来说,其实算不得什么。

奉高城头的歌声曲声虽然响亮,但也就是前营听得清楚,到了中军附近,就已经微不可闻了,后军压根就听不见。

所以,哪怕是流星火雨开始落下,驻扎在后营和中军外围的士卒,也没有立即陷入恐慌。没有先前的铺垫,士卒们还没来得及疑神疑鬼呢,将恐慌带给他们的,是从中军赶来的将领和传令兵。

“王鹏举招来天火突袭我军,小天师已经做法抵御了,大家不要怕!”

这些安抚人心的言词,在已经陷入混乱的前军起到了一定的效果。但本来相对平静的中军和后军,却如同狂风吹过,一下就掀起了滔天巨浪。

“这个是天火?”

“不是天火是啥?你看,那里又落下来一个。娘咧,烧死一大片啊,这可如何是好?”

“糟了,小天师已经抵挡不住了,人说王鹏举是武曲星转世,俺原来还不信,现在看来是真的啊!”

“大汉朝四百年,一共只出了四位冠军侯,一百年才出一个,不是武曲星转世是什么?”

“怎么办?俺们要怎么办?”

浓重的黑暗中。火光显得极其明亮,哪怕离得很远,也能看得清清楚楚。连营内部的照明措施相对较少,所以,对一众发号施令者来说,就是很特别的感受了。

只见远处火光时而闪现,近处影影绰绰全是人,各种惨叫狂呼充斥耳边,反应再慢。也知道安抚的话起反效果了。

“不要乱,小天师才是天命所归。王鹏举只是占了突袭的便宜,小天师刚刚在入定,就醒了!王鹏举依仗法力,逆天行事,忤逆了黄天,罪恶滔天!黄天很快就会降下惩罚,让他死无……啊!”

如果没有最后那声惨叫的话,传令官们声嘶力竭的呼喊确实可以起到一定的效果,但现在。效果正相反。

喝令声戛然而止,发声者颓然而倒。换在先前,肯定会有人上前搀扶,入了黄巾,就都是兄弟,兄弟之间,自然要互相照料。就算普通士卒不肯。将领们的亲卫也不可能放弃职责。

然而,现在,却没一个人敢于上前探看。

望着倒地不动,或者还在挣扎的身影。士兵们遍体生寒,不由自主的向后挪动着脚步,迟迟不敢转身。

天罚?一定是吧?若非天罚,怎么好好的一个人,突然就死了?前一刻,他还中气十足的大喊大叫呢!

“逃啊!”有人发了一声喊,然后迅速得到了所有人的响应,黄巾兵们头也不回的逃开了,仿佛下一刻,那具尸体就会变成僵尸,跳起来把他们吃掉一样。

“用信仰武装起来的战士很强,可一旦信仰的甲胄被剥去,他们就会变得比从前还要懦弱……主公果然有洞彻人心之能。”

因为没人回头,所以也没人看到从帐篷后转出的身影,也没人看到他手中的弓箭,听到他的低语,更没人会看到,倒下的那具尸体的胸口,正插着一支利箭!

射声,既是官职名,武帝处设的八校尉之一,同时,也是军队的名称,北军五营之中的弓箭部队,就以此而命名。顾名思义,即冥冥之中,闻声即能射中意思,代表箭术高超。

黄忠训练出来的这支部队,最开始的时候,练的就是这个。部队成员的箭术还比不上他们的主将,但在黑暗中取准,却也没多大问题。

降落之后,特战队的任务就是将混乱扩大。

试图稳定军心者,杀!

试图组织部队者,杀!

试图引火照明者,杀!

对开始溃逃的士兵,他们却看都不看一眼,射杀了目标之后,便悄然追在溃兵们的身后,一旦有人现身或发声阻止,利箭就会如影随形的赶到。

相对于偌大的连营来说,已经降落的几十个狙击手再怎么厉害,起到的杀伤力也是微乎其微,不可能将混乱全面扩大到整个连营。

但是,狙击手们本来也不是这场奇袭的主力,他们起到的作用,只是将混乱扩大而已。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上火球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仰天看去,仿佛整个天空都在燃烧,在咆哮,恐慌终于彻底扩散开来。

黄巾喽啰们狂呼着,奔跑着,没人知道哪里才安全,但谁也不肯停留在原地,好像脚步稍一停顿,牛头马面冰凉的手,就会搭到肩膀上一样。

人吓人,吓死人,亲眼目睹者固然魂飞魄散,在这种末日般的气氛下,即便没亲眼看到,听到其他人的惨呼,也一样阵阵心惊肉跳。

明火,暗箭!

天火,天罚!

到了大乱开始蔓延的时候,特战队造成的直接伤亡,总共也不超过五百,但造成的混乱,却百倍,千倍于此!

哭喊声震天,随着溃逃势头的加剧,恐慌传播得越来越快,喽啰们哭嚎着,向着未知的黑暗深处逃窜。

他们丢掉了兵器,一心只想向前,和当初受到小天师的鼓舞,化身成黄巾力士一样疯狂!只是这一次,他们冲击的对象不再是敌人,而是自己的同伴。

只要前面有东西挡路,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将其推倒,然后毫不留情的用脚踩上去,一只,两只,无数只……军营内,没有他们推不倒的东西,军营外的壕沟一样也阻挡不了他们的脚步。

溃逃的人群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浪一般,从中军向外倒卷开来,将大半个连营摧毁殆尽。

跑得慢会被同伴推倒,踩踏而死,可在喽啰兵们的心中,那些突然消失的同伴不是被踩死的,而是中了天罚,所以声也没吭一声,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跑得快也有可能撞上什么东西,或者是防御工事,或者是还保持了理智的督战队,又或者各种各样的杂物。跑在最前面的人,就如谚语中的兔子一般,没头没脑的撞上去,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或者一头撞死。

被撞死的人,会在其他人眼中,变成天罚下新的牺牲者;受伤的那些会在心里庆幸,认为自己祖上积德,或者从前做了足够的好事,因此才在天罚下留得性命。

在黄巾溃卒眼中,黑暗中的一切都变成了王羽调遣的天兵天将,遭遇到的一切不幸,都是王羽的法术所致。

小天师与王鹏举斗法失败,已经驾鹤西去了,不然她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她的信徒被天火摧残?黄天也抛弃了自己的信徒,只能无声的看着大地上发生的惨剧,默默的流泪,却无可奈何。

张饶已经彻底傻眼了。

混乱初起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不妙,可还没等他设法补救,混乱就已经彻底扩散开了。

在星月无光的夜里,发生波及全军的混乱,别说是他,就算是孙武复生,也不可能有办法补救。听着从黑暗中传来的哭喊呼救声,张饶知道,一切都完了。

本以为和世家搭上线,就可以摆脱张角兄弟失败的阴影,利用对方的资源,再现黄巾力士的辉煌,成为争雄之路的开始。

前面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可现在,一切都完了。

全军溃散,军心也垮了,想要再收拾起来又谈何容易?就算能做到,对方会给自己机会吗?

该死的王鹏举,该死的许攸,该死的老天爷!

张饶在心里不停的咒骂着,咒骂着他可以想得到的一切人或物。

他恨王羽太狡猾,恨许攸太无能,恨苍天和黄天太无情,不肯保佑自己这个虔诚的信徒!

二十万大军一夜而溃,就算他们不会对后军的老弱造成影响,没了主力部队携带的粮草辎重,几十万人也没法去任何地方……对了,还有莱芜城西的那些巨大的壕沟。

张饶突然有了明悟,从这场战争最开始的时候,自己就已经中计了。敌人一直在巧妙的算计着自己,让自己将青州各路豪杰聚在一起,让自己攻入泰山,让自己自断后路,让自己驻兵城下,让自己自信满满,觉得前途光明无限。

今夜的奇袭,是敌人早就准备好了的,就等着带着大队人马,一头钻进来呢,可恨自己竟然一点知觉都没有。许攸对自己也只是利用罢了,利用自己消灭袁家的敌人,至于自己的前途,根本就没在对方的考虑之内。

反倒是曾经被自己视为胆小鬼的管亥说的更对,王鹏举在示敌以弱,自己不应该按照对方的套路走。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不,还没到最后放弃的时候,还有希望!茫然四顾间,张饶发现,前军虽然摇摇欲坠,却还没出现逃亡的大潮。

他的对策有不当之处,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效果的。

“来人,去找小天师,带她一起去前军,不能让泰山人这么轻易的得逞,老子今天要跟他们拼到底!”(未完待续)



………【二一二章 小天师张宁】………

    前营是最先出现动摇的,但在后军已经崩溃的情况下,前军却保持了一定的秩序,虽然也有逃兵出现,但总体而言,战线还相对完整。

之所以发生这种怪事,不是因为前军将士的信念比后军的坚定,只是因为他们从头到尾的见证了局势的演变,有个适应的过程。

发现第一颗火球落下来的时候,前军士卒的将士也曾到了崩溃边缘,不过中军的消息来的很及时,正好赶在空袭最密集的**时段。

士卒们半信半疑的等了一会儿,发现火球果然变少了,于是就信了,随着空降接近尾声,看不见其他营地状况的前军,士气居然渐渐开始恢复。

要不怎么说,人心是世上最复杂的东西,即便是最完美的计划,执行起来也不会那么一帆风顺的。

等到张饶带着亲卫赶到前军的时候,发现状况比他想象的还要好。

“大帅请看,”司马俱引着张饶走到了一处残骸附近,指点着解释道:“这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天火,这具起火的时候,离地面已经很近了,结果只烧了一半,这东西不是法术,而是风筝一样的东西。”

张饶没有回答,借着亲卫们举着的火把,他仔细的翻看着地上的残骸,那是半个木架,上面还有些残存的油布,另一边则是一堆烧得看不出原本样子的残骸。

很显然,因为和地面的碰撞,这个大风筝断裂了,于是没能完全燃烧。他眯着眼睛,试图在脑海中还原出此物原本的模样。

加入黄巾军之前,他是个木匠,想达成这个目的一点都不难,很快,他就有了些概念。

“司马兄弟,此物下面莫非……”

如果是用放风筝的手段,将此物摔在营里,倒也不是没可能,营地这么广,事先算好风向的话,总能有半数落进来的。

问题是,对方是怎么点火的?

有没有火,这东西造成的杀伤都不会差太多,但造成的恐慌就不能同日而语了。张饶宁愿相信风筝下面有人操控,也不愿意相信对方有办法凌空点火。

“大帅英明,此物确实有人操纵。”司马俱惊叹,张大帅果然有些道行,见事比自己明快多了,他向身后招招手,叫道:“你们自己向大帅说罢。”

柏才、章木畏畏缩缩的走上前。

“你们看见了?”张饶抬眼略一打量,看出是两个小兵,心念一转,明白了司马俱的用意。心中暗骂对方,这个时候还玩心眼。

“是……”对两个小兵来说,今天这个晚上发生的一切,比他们之前的二十几年的阅历加起来,还要更加惊心动魄。

奉高城的异动让他们满腹疑虑;头目杨超的迟迟未归,更加重了他们的惶恐;等看到火球的时候,他们也是魂飞魄散,直接跳下了寨墙,向营寨深处亡命而逃。

将他们阻挡住的是匆匆赶回的杨超,以及一个空中飞人,说起来,还是后者占了主因,要不是吃这一吓,说不定他们就把杨超直接推倒,当成垫脚石踩过去了。

“那人就像个……”

“大蝙蝠。”主讲的是柏才,章木在一旁做提醒。

“对就像是蝙蝠,一下就落在咱们跟前,把大伙儿都吓了一跳。”

张饶其实也不确定,听了这些对局势会有什么帮助。

光知道敌人用了诡计是没用的,现在根本没人能把这个情报传达给全军上下,并且让所有人都相信。不过,本着知己知彼的原则,他还是耐着性子听两个小兵讲述他们的经历,当他听到,这些人遇到了敌人时,他心中一喜。

“人拿住没有?”

“没有。”俩小兵互相看看,一起摇头。

对于那种正常的敌人,无论是骑马、走路,还是乘车、坐轿,他们肯定会拔刀子冲上去,可对上飞着来的敌人,他们就无所适从了。

当时双方打了个照面,都愣了一会儿,然后就各自掉头逃跑了。要不是对方也跑了,他们可能还要晚点才能想通这里面的门道,可既然对方也跑了,说明对方也是人,不是天兵天将。有了这样的认知,在杨超的驱赶下,章木等人又掉头反追。

“结果,杨将军突然就倒下了……”

“那些从风筝上下来的,都是神箭手!”

几个小兵七嘴八舌的讲述,让司马俱很有些不耐烦:“当时某正好带人赶到,见杨超倒了,于是查看了一下,发现他中了箭,一箭封喉!某琢磨着,其他地方喊什么天罚、天罚的,应该就是这些人干的。”

“原来如此……”张饶终于明白,自己到底中了什么样的攻击了,明火暗箭,皆是为了攻心而来。

“大帅,您快点拿个主意吧,咱们往哪个方向撤?”一边说,司马俱一边望向张饶身后,目光一直在一个戴着斗笠的较小身影上打转。

大贤良师的亲传弟子,对天下黄巾来说,这就是个金字招牌,要不是为了这个女孩,司马俱才没心情等张饶来汇合呢。

现在大部分头领都与中军失去了联系,也不知是死了,还是跑了,又或在某个角落里苦苦挣扎,反正是指望不上了。

带着小天师,就有翻本的机会,莱芜城外那几十万老弱,还是有些利用价值的。

“撤?为什么要撤?”司马俱一片好心,张饶却不肯领情,他用很尖锐的语调反问道。

“军心动摇,中军、后军已经溃散,等泰山兵杀出来,想跑就来不及了。”

张饶大声咆哮道:“我身边还有千余精锐,你这里的应该也有数千兵,既然知道只是诡计,不是法术,足可以与对方一战了,干嘛要撤?莱芜那边只有二十天的口粮,现在已经过了十五天了,马上就断炊了,回去一起饿死吗?”

对方眼神中流露出的凶狠狂暴让司马俱心惊,但这并不足以平复他内心的恐惧:“就凭这点人马,哪里是泰山军的对手?”

“他们要等所有火风筝都落完才会出动,咱们可以一边向中军退却,一边高声大喊,就说小天师已经出手将妖法挡住了。等退到粮仓附近的时候,多少能聚集一两万兵,到时候就可攻可守了。”

张饶咬牙切齿的说道:“王羽故意引咱们和老弱分离,一方面是想打败咱们后,全数收服,二来他也是不想堕了仁义之名,他不想,咱们就偏偏跟他对着干!咱们一面死守内营,一面派人送信,让后军上来增援,他要杀,就随他去杀!”

“可是溃兵……”

“所以说要快!”最绝望的时候,张饶已经把前因后果都想通了,此时丝毫不给司马俱质疑的机会:“先把消息传回去,别让那些被吓破胆的家伙动摇了军心,等老弱一动,咱们就可以跟王鹏举谈判了。”

“谈判,怎么谈?”

“他若肯放咱们带着辎重离开,咱们就把老弱留给他;若不然,他就等着接管一个空荡荡的青州吧!”

张饶阴测测的笑道:“司马兄弟,你放心,只要他一时攻不下咱们,最后就只能答应,我明白这些诸侯的心思,他们根本没把咱们放在眼里,要么利用咱们当工具,要么把咱们当做肥羊。今天,咱们确实棋差一招,可老子已经看破了他想什么,还怕对付不了他吗?”

司马俱抬头看看,果然发现天空的火球越来越少,那种同时出现七八个的景象,已经很久没出现了,若是自己没记错,从张饶出现开始,似乎一颗新的火球都没出现过。

“成!”他下定了决心。

“不行!”几乎同时,一个清纯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声音清清冷冷的,听起来很年轻,但语气却斩钉截铁,很有几分威严。

司马俱愣了一下,张饶心里却在叫苦,在这个要命节骨眼上,这小女孩居然又要闹别扭。

“张师兄,当初你说,来泰山是为了让大家好好活下去,我相信你,所以一直对大家说,让大家都相信你,可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辜负了我的信任,现在,我,张宁,以太平道二代传人的身份,将你驱逐出教!”

张宁头上戴着个斗笠,众人也看不清她的神情,只是听到她就那么用淡淡的语气说着,仿佛完全不知道,她说的话代表了什么意义一样。

不等众人从惊讶中回过神,张饶便歇斯底里的叫嚷起来:“你要拖我的后腿?现在这个时候?你以为王鹏举真的会发善心,让所有人都活下去吗?被他抓到的俘虏也许能活,但你,我,还有司马兄弟这样的人,他肯定不会放过!”

“父亲起事,是为了给大伙儿找一条活路,既然你说王鹏举是为了收降,那么,仗打输了,大家也能活下去,所以,我不容许你拿大家的性命乱来!”

无视于张宁的逼视以及众人的议论声,张饶偏过头,沙哑着嗓子向司马俱问道:“司马兄弟,你怎么说?”

他问的没头没脑,司马俱心下却是雪亮,他低声反问,语声急促:“某现在若支持你,以后怎么办?”

“副帅?”张饶咬牙回答。

“不够。”司马俱摇头。

很明显,小天师跟张饶不是一条心,现在自己的兵比张饶更多,没有小天师的因素,谁拳头大,谁说话就算数。

“司马兄弟,这些日子某待你可不薄!”张饶的手按在了刀柄上。

“以后某也以同样的礼数待你!”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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