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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强兵-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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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五章 一发动全身】………

    “什么?王羽来了洛阳?”

  王羽和吕布开打的地方,其实就在南宫的一角,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董卓耳中。董卓先是一阵颤抖,身上的肥肉掀起了一阵波澜,然后,像是被人搧了个大耳光似的,一下蹦起老高。

  “他敢来洛阳?一个人?他疯了吗?来人,快来人!去给我把他抓来,老子要将他千刀万剐,熬油点灯!”

  董卓一惊一乍,又喊又叫的闹了好半天,这才完全搞清楚值守军士到底说了什么。

  “什么?奉先也在?正和王羽对打?开打之前,还袭击了本相的车驾?这,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他茫然的转向李儒,后者也是一副瞠目结舌的样子,好半天才把事情理出点头绪来。

  首先,吕布跟王羽应该不是串通好的,否则他们俩就没必要开打,这俩人同时袭击车驾,只能说是个巧合,嗯,很莫名其妙的巧合,也许还有些阴谋算计在其中。

  王允或许也参与进去了,又或者是被王羽利用,总之,那个歌姬很可能就是关键因素,可是,自己明明暗示了李肃,让他不要理会那个歌姬啊?

  王羽既然潜伏在王允府上,那么河东的突变也有了解释,白波暴起的背后,隐藏着的黑手正是此人!

  心中千念百转,李儒脸上也是气象万千,阵红阵白,最后又抖动了几下,像是垂死之人吐出最后一口气一样,他哑着嗓子,艰难的说道:“想不到,实在想不到啊,谁能想到此人竟然如此大胆,孤身潜入了洛阳呢?”

  “废话!”董卓怒哼一声:“文优,本相当然知道他是潜进来的,本相现在问的是,奉先为何袭我车驾?他要谋反么?”

  李儒激灵一下清醒过来,叫道:“不,温侯不是要谋反,丞相,您也不能现在就派兵去抓人,不然恐怕会再生变故!”

  “变故?还能有什么变故?”董卓勉强压着火气,怒道:“就算奉先真的反了,本相将九门一逼,并州兵马大半都驻守在城外,他又能如何?真是万人敌或者飞出去不成?错过这个机会,本相要到何时才能报仇?”

  “丞相,不可,不可啊!”李儒大惊失色:“丞相,眼下洛阳空虚至极,东线曹孟德气势汹汹,袁公路在南阳蠢蠢欲动,如果并州兵马再反,那就真的大势已去,再无回天之力了!”

  将董卓怒气仍未消,李儒咬咬牙,把貂蝉的事合盘托出,道:“丞相明鉴,这是一场误会,温侯只是一时气急,又有那王鹏举居中捣鬼,这才……”

  “原来如此……”

  董卓怒气稍减,可远未能彻底平息,他气哼哼道:“为了个女人就敢向本相的车驾动手,这是本相不在车驾之中,若是在的话又如何,是不是就被他给……其心可诛啊!”说到后来,他脸上神情又变得狰狞起来。

  消息是通过在宫墙值守的军士传递到宫里的,那些军士大多也是一头雾水,情况并不是很详细,李儒当然不知道一切都源于一声尖叫,不过他很清楚,这种时候要如何劝谏才最有效。

  “不然。”他摇摇头:“若是丞相当时在场,温侯断然不会冲动,您若不信,儒斗胆,请丞相摆车驾,即刻出宫,与温侯汇合,共擒王羽!”

  “这……”

  李儒的建议,让董卓很心动,如果吕布见到自己后,表现得足够恭敬,并州军的嫌疑就可以洗清了,在这危急关头,能否放心使用并州兵马,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不过,去见吕布……要知道,那个王羽也在呢!

  董卓不知不觉的抬手捂住了耳朵,或者说是耳朵曾经驻留过的地方……

  他的脸颊一阵抽动,那个狡猾如狐的王羽,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跳出来,让自己去抓?这不合情理啊!会不会是陷阱?他等的就是自己的出现?城里还有数千北军,这些人会不会已经被策反了?各家官宦中,都有不少仆从,如果也被武装起来,也有上万人,会不会……

  自己吓自己,越想越心慌。

  带着十二分的期待,李儒一直看着老丈人的脸色,然而,董卓的反应令他非常失望。

  “越是危急之时,本相就越不能轻出,本相不是王羽那种亡命徒,他只是个小豪强,为了搏出位,可以不顾生死,本相万金之躯,一身关乎天下之安危,怎能效那种孟浪之举?”

  董卓冷然道:“文优,你速速调派兵马,把守各处城门要隘,调遣三千兵马,出上东门,监视并州军营,若有异动,可先斩后奏!再从宫中调一千甲士出宫,围杀王羽,若有人阻挠,不论是何人,皆杀无赦!”

  “丞相!”李儒大惊,董卓一抬手,止住李儒:“吾意已决,不必再说,速速执行军令!”

  “……喏。”李儒无奈,走出殿外,不由仰天悲叹:明明很简单的事,丞相怎么就想得这么复杂呢?当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可是这样一来,局势很可能会变得不可收拾,最终要如何收场呢?

  没办法,既然上了这条船,也只能尽力维持了。

  叫过几名军将,李儒细细叮嘱道:“你等须记得,只是监视,不要轻举妄动,更不要随便刺激并州人,若有人问起城中事,只说有人叛乱,规模不大,很快就能剿灭即可……”

  “围住温侯和王羽之后,不要立刻动手,让他们二人先分胜负,然后高声说清楚来意后,得到温侯首肯,才可以靠近……若是温侯落败,应该不太可能,不过为了预防万一,你们只管围杀王羽,不要靠近温侯,明白了吗?”

  “喏!”众将脸上皆有不解之色,但见李儒说的郑重,却也不敢轻忽,都是应诺而去。

  阵阵南风吹过,李儒依稀听到了激战的声响,他在心里祈祷:多事之秋,千万不要再出意外了!

  事实证明,平时不烧香,急来抱佛脚是没用的,或者说,无论神佛的法力有多强,也无法改变已经发生事情。

  早在李儒和董卓进行紧急商议之前,长街上的战局已经发生了改变!

  开始的几次碰撞,都以王羽的后退而告终,看起来,王羽完全就不是对手的样子。

  不过,随着王羽改变了招法,局势也很快发生了偏转,以至于不喜欢多说话,又在盛怒之中的吕布,都惊愕的发出了疑问:“这又是什么名堂?”

  “沾衣十八跌!”王羽百忙之中抽了个空隙,笑答道:“温侯以为如何?”

  吕布闷哼一声:“没多大力气,花样却不少。”

  太极拳也好,什么沾衣十八跌也罢,都是闻所未闻的名目,而且看起来,都是专门的拳脚功夫,很有奥妙的样子。

  在武学一道,吕布也算见多识广了,却从来没见过什么人,或者哪个世家,是专门练拳脚的。没见过,也就谈不上什么经验,除了发力猛攻之外,他一时也想不到其他破解之法,可王羽这门功夫非常古怪,让他有种有力难使的感觉。

  王羽则是越大越有精神,沾衣十八跌玩的也是四两拨千斤,不过,和太极拳的借力不同,沾衣十八跌靠的就是一个快。

  抽身换影,乘势借力;脱化移形,引进落空;避锋藏锐,闪转走化,以斜击正,以横破正,以巧制拙。这就是这种打法的要诀。

  因为历史上的几大文化断层,华夏的很多东西都没能流传到后世,比如名将们使用的暗劲。这种类似内功之类的法诀,就算军队的秘藏中,都没有记载,流传下去的,只有一些类似硬气功的东西。

  同时,后世对徒手格斗技的研究,同样远在汉朝之上。

  这些技法还谈不上能破解暗劲,但至少可以有针对性的应对,不至一面倒的挨打。

  暗劲打人,要打实了才能发挥作用,而王羽用的武术,是一沾即走的套路,力道都不使满,用的尽是卸力的法子,让吕布的暗劲无从发挥之余,他的反击也是极快。

  一边有备而战,另一边则是仓促动手,完全没有准备,更没有应付这种打法的经验,结果打着打着,吕布反而微微落在了下风。

  吕布一拳猛挥,却被王羽用手肘撞在手腕上,力道顿时偏了;同时,王羽张开手掌,两指往吕布双眼戳去,下面无声无息的来了个膝撞,直取吕布要害!

  “十八跌?是要让人跌倒的吗?你怎么不使绝招出来,看能不能跌了某?”

  吕布一声怒吼,下面跟王羽对了一脚,微微低头,避过双眼要害,像是一头愤怒的公牛似的,向王羽合身撞去。

  “温侯着相了,只是个名头而已,天下哪有什么功夫能跌得动您?”王羽接着双膝对撞之力,斜飞出去,避过吕布这一撞,转身就是一肘,口中犹自发出一声长笑。

  “混账!”

  王羽改变战法后,虽然扳平了局面,但对旁观者来说,却更加凶险了。

  漫天烟尘之中,只见两个人影兔起鹘落,时而交叠在一起,传来一阵爆豆般密集的拳脚*击声;乍合即分,也不知是哪一方受了伤,又或只是短暂的交手间隙。

  如果对胜负不关心,只图看个热闹倒也罢了,可若是对其中一方很关注,那就难以淡定了。貂蝉就是如此,从两个人开始交手后,她的一颗心就一直提的老高,心惊肉跳的挥之不去。

  尤其是看到吕布的拳脚被王羽带偏,落在周围的院墙或者大门上,将那些坚固的物什砸得碎屑乱飞,甚至直接砸破的时候,貂蝉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连周围的动静都没有留意到。

  此刻,远近之间,短促有力的号令声,隆隆的脚步声,以及盔甲碰撞声已经交织成了一片,东、北两个方向尤为密集!

  就算董卓的命令还没到,精锐的西凉军也不会放着城里的动乱不管!

  危机扑面而来。

  就在这时,貂蝉忽觉身边有异,急转头时,正见一张憨实的脸冲自己微笑着,然后递上了一张烧饼:“烧饼,兰州烧饼……属下李十一,参见夫人,形势危机,请夫人随属下来!”(未完待续)



………【一一六章 动乱将起】………

    说老实话,有那么一阵子,李十一也被眼前的对决晃得眼花缭乱,目眩神驰,几乎不能自己。

  不过,他之所以能得到王羽信重,有过从吕布手里逃生的战绩,就是因为他总是能牢记自己的职责,绝不节外生枝。

  自家主公与吕布那种非人的存在对战,他也很担心,但他知道,冲上去帮忙是没用的,吕布伸出一根手指,就能把他给碾死。

  若是纯粹增加战力就有用,主公又岂会放着刚夺来的宝刀不用,非得跟吕布用拳脚对战呢?不亮刀倒还罢了,亮刀后,如果不能在数招内结果吕布,等到吕布也动用兵器,此战就更加凶险了。

  所以,李十一严格的按照王羽的吩咐,只做份内的事,他的职责就是接应望风,而不是助战观战。

  看到烧饼,听到暗语,貂蝉知道是自己人了,她往战团处看了一眼,眼神满是担忧。

  “夫人,城内的西凉兵马正包围过来,您若不走,主公就只能死战了,您先走,主公自会设法脱身。在城内,赤兔无法疾驰,您若是一时犹豫,恐怕……”

  战团处,两个身影激战正酣,貂蝉依然无法分辨出谁是谁,她毅然转头道:“我知道了,这就走吧。”

  李十一性格谨慎,貂蝉也知道轻重,两人的行动很隐蔽,不过,再怎么隐蔽,光天化日之下,两个大活人也不可能不为人知的走出太远。

  就算他们躲避的人,正在激战之中也一样!

  吕布之所以追过来,原因就在于貂蝉,见貂蝉要走,他焉能不急?

  “哪里走!”他奋力一拳横扫,想将王羽逼开,好冲过去抢人。

  可王羽又哪里是这么好对付的,他凭空一个后翻,任吕布的拳头从身体上空扫过,双脚翻飞,一脚先踢开吕布的招架,再一脚重重的踢在吕布的下巴上!

  王羽蓄力多时,好容易觑见这么个破绽,全力踢出的一脚,力道自然惊人,即便是吕布,中了这一脚,一样要被踢个跟头。

  一招得手,王羽在空中翻了个跟头,然后如同一片落叶落在地上,落地后他更不迟疑,向李十一打个手势,旋风般的往来路上跑去。

  身后,“嘭!”的一声轰然大响,吕布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君侯!”

  “吕将军!”

  除了南面的开阳门方向外,其他几个方向惊呼都想成了一片。

  东、北两面来的是西凉军,东面司徒府方向来的却是几个并州军的将校,为首的正是侯成。

  第一批赶来的西凉军,还没接到董卓的命令,只是从溃兵那里得知,吕布在这里发狂打人,将数百甲士打得落花流水,意图谋反,这才赶来支援的。

  结果看到的却是这样一幕,打败了数百甲士的猛人,被另一个人一脚踹翻了!

  什么人有这种本事?

  侯成等人就更不用说了,他们本来是求亲来的,吕布心急,把他们几个给甩在路上了,等他们赶到司徒府的时候,听说这边正打得激烈,于是立刻又调转方向,奔十字路口来了。

  并州人不担心自家主将的安危,天底下能奈何得了自家主将的人,还没生出来呢!就算是哪个嚣张至不可一世的王鹏举,还不是见到主公就望风而逃,实在逃不了,打起来也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么?

  结果,他们也看到了这一幕,神勇无比,天下无敌的主帅,居然被人一脚踹翻了,看凶手的相貌,不正是那个王鹏举吗?

  西凉军放缓了脚步,眼前的情形让他们觉得很诡异,就在这时,李儒的命令也传到了,那传令之人高叫道:“吕将军,我等是为了捉拿那王鹏举而来,对您没有丝毫不敬的意思,您是不是能网开一面,让我等过……”

  捂嘴的捂嘴,拽人的拽人,几个同袍七手八脚的把这个不会说话的白痴拉了回去,吕布在那儿躺着,可不是累了困了,而是被人一脚踹趴下的!

  这个时候跟他说,让他让一让,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他们这边一耽搁,王羽等人已经跑到耗门大街上了,侯成等人在这个方向,可他们一时都被惊呆了,反应快的也是急着去搀扶吕布,压根就没人上前阻拦。

  侯成很担心,自家主将是不是被踢中要害了,或者王羽在鞋里藏了利刃什么的,不然君侯为何一直没起来?

  可跑到近前他才发现,吕布怒目圆睁,双眼一片血红,哪里是伤重不起?他是被气的快要炸掉了。

  “哇呀呀!气死我也!”吕布跳起身来,从侯成手中接过画戟,然后一脚踹开侯成,怒气勃发的一挥手:“追!一定要把人给我追回来,不将他碎尸万段,难消我胸中怒气!”

  “喏!”侯成在地上打了滚,倒是没受伤,起身时还应诺了一声,他心知,自家主将已经处于爆炸边缘了,从来就没见他气成这样过!

  想想也是,心仪的女人被拐跑了,拐子还是那个王鹏举;这还不算,跑之前,那个王羽还在正面对战中,把君侯一脚踹倒!

  面子里子全都输光了啊!

  以君侯的心高气傲,怎么可能受得了这种窝囊气?

  “蠢材,还不快追!”

  吕布也不上马,就那么提着画戟追了上去,并州军将紧随其后,他们这边一动,西凉军也追上去了。

  号令阵阵,脚步隆隆,城内各处都有大队人马呼啸往来,整个洛阳城都被惊动了!

  西凉军只顾着执行李儒针对王羽和并州军的各项指令,对各官宦世家也监视得很严密,可他们没注意到,有那么一群人,正在城内各处民居集中的地方奔走,散布着各种流言。

  “东线曹孟德势如破竹,徐荣和北军已经投降了,合兵一处,共计十万大军,长驱攻向洛阳!西凉军抵挡不住了!”

  “迁都!今天就开始!”

  “强迁!动手的是西凉军里的那些胡蛮子,烧杀劫掠最凶恶的那群人!”

  “什么都不留!房子要烧掉,钱财粮食都会被搜刮上缴!”

  “并州军也反了,吕奉先正在城内和西凉人激战,等曹孟德的大军一到,整个洛阳尽成齑粉!”

  这些人虽然面生,但都抄着本地口音,百姓们也不疑有他。何况,这些人说的基本都是事实。

  迁都的风声传开不是一两天了;

  西凉军中那些胡虏的凶残劲大家也都见识过了;

  东边的曹操统率了五万大军,养精蓄锐已久。而洛阳这边,只有徐荣的一万多人迎战,两万援军虽然已经派遣出去了,可出发的就已经很晚了,根本没人能确定,他们来不来得及和徐荣汇合,更没人敢打包票,北军不会倒戈!

  毕竟,诸侯们打的是勤王的旗号。

  最后,城里的动乱也不是假的,要不是有大动作,西凉军为何摆出这副如临大敌的架势?

  人心惶惶,整个洛阳城变成了一座巨大的火药桶,只差一个契机,就会彻底的被引爆开来!

  监视三公的府邸的人马还没就位,但王允却已经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了。

  他没想到吕布来的那么快;也没想到李肃走的那么慢,迟迟未入宫门;更加想不到的是,王羽和吕布居然打起来了,而且还是一场迟迟分不出胜负的激战!

  王羽进不了宫城,他就不会行刺;吕布得到了貂蝉,就不会再和董卓翻脸;就算出现万一,王羽打倒了吕布,局势依然不会有什么改善!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那个王羽来洛阳,难道不是为了控制洛阳,进而掌控朝堂么,他怎么会因为一个女人,就跟吕布翻脸呢?

  这不合情理啊!难道自己想错了,那王羽不是枭雄,而是真如传说中所说的那样,是个忠诚到有点白痴的人物?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老爷不好了,有大队人马往咱们司徒府杀过来了!”仆从的哭喊打断了王允的思考,老头骇然失色。

  “怎么会……”难道那两个人已经被抓住,而且供出了自己,西凉军来抓人报复了?

  “不用怕,此事自有老夫担当,与你们无干,安守本分,就不会有性命之忧!”王允沉着的态度,安抚了仆从们的情绪,当他们看到,老爷镇定的转身,朝着书房走去时,更是啧啧赞叹有加。

  刀斧临头,还能镇定的读书,这份气度可是相当了不起。就算今天真的被西凉军抄了家,自己这些人也能跟老爷一起,名留青史吧?

  “大人……”

  后苑的女孩们瑟瑟发抖的挤成了一团,只是不得王允的命令,依然不敢跨出那条有形亦无形的界线。

  “嗯哼!”王允老脸一板,呵斥道:“慌做什么?这么多年的诗书都读到什么地方去了?枉费了老夫这许多年的教导,哼!都在这里候着,等老夫的吩咐!”

  女孩们并不是很清楚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王允多年的积威压过了她们心头的恐惧,一个个颤抖着应声道:“知道了……”

  走进书房,看着熟悉的摆设陈列,王允略带不舍的叹了口气,然后走到书桌旁边,将书桌一角的桌板翻开,露出了一个像是扳手的机关。

  再叹口气,他两手握住了那个机关,就要发力扳动,可就在这时,机关发出了一阵吱吱嘎嘎的响声,以机关所在的一角为轴心,书桌缓缓的向上升起,露出了一个黑黝黝的地洞,以及几名壮汉!

  当先一人,胸前三缕黑髯飘拂,像是个饱读学士,但手中却不合时宜的提着一柄大斧!

  “什么人!”双方同时一惊,也是同时厉喝一声,然后,动作就大不一样了。

  王允只是抬手一指,用呵斥歌姬和仆从差不多的态度,试图震慑对方;而那壮汉则手起斧落,还没看清楚对方的人影,就给对方来了一招狠的!

  王允大概到死也没弄明白,如今已是乱世,官僚那一套不是完全行不通,但若将身家性命都寄托在这上面,就太傻了一点。(未完待续)



………【一一七章 溃围而出】………

    虽然并不知道书房里发生了什么,但司徒府的仆从们仍然经历着毕生难忘的一幕。

  率先冲进府邸的,是一行三人,他们认识其中两个;紧追其后的,是那个近日内,让府中所有人做恶梦的恶客吕布!

  再后面,人马如潮,喊杀声四起。

  “追!不要走了王鹏举!”

  “丞相有令,擒杀王鹏举者,赏万金,封列侯!”

  仆从们都被吓傻了,吕布等人,以及西凉军的杀气很可怕,不过更让他们难以想象的是,这么大的阵仗,针对的竟然是传说中的那个王鹏举,同时,也是近日来,他们司空见惯的那个朱寿!

  认知上的冲突,使得所有人都如坠梦中,连迫在眉睫的危机都忘记了,只是定定的看着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少年。

  看着他头也不回的向身后丢暗器,打得追兵惨呼连连,吕布怒吼如雷;

  看着他拔出七星宝刀,霜刃如雪,一朵朵血花,在几个追得过近的追兵喉间绽开;

  最后,将他们惊醒的,是王羽舌粲春雷的一声大吼:“还不快逃?想死在这里吗?”

  众人如梦方醒,终于意识到现实的处境了。

  “快逃啊,从后门!”

  这个时代,很少会有人拥有足够的安全感,哪怕是王侯公卿也一样,或者说,地位越高,危机意识就越强。司徒府不但有地道,而且暗门也很多,仆从之中没人知道地道在那儿,但其他逃生之路却是知道的。

  人群蜂拥而逃,王羽却站住了,他冲李十一点点头,示意后者带貂蝉混入人群。

  院门处的动乱已经波及开来,后苑的歌姬们也彻底将对王允的畏惧抛开了,尖叫着四处逃窜。外面的兵马是不是来抄家的,并不是很重要,因为乱兵比来朝堂派来抄家的更可怕,后者来府中,好歹还有个记录呢。

  乱兵,而且还是西凉军的乱兵,这世间还有什么残忍之事,是他们不敢做的吗?

  末日一般的混乱中,却不是所有人都往后面逃,一个娇小的身影逆着人群往前院跑来,哭喊声中带着几分欣喜:“貂蝉姐姐,寿哥哥,快,快跟我来,我知道哪里可以逃出去……”

  “画眉?”王羽微微一怔,迷糊小丫头的密道,恐怕有些不靠谱吧?吐槽之余,他心里也是一暖,这小丫头还是很有义气的。

  貂蝉望了过来,王羽知道她的意思,当机立断的一挥手:“十一,带上她,一起走,快!”

  “喏!”李十一应诺一声,拉了有些愣神的画眉一把,带着两女混入了逃亡的人群之中。

  王羽缓缓转身。

  这样就差不多了,以司徒府地形的四通八达,绝大部分人还是能逃出去的,某种意义上来讲,他们四散而逃比跟在自己身边更安全。

  这些人会将恐慌进一步散播出去,等到了临界点之后,就会一举爆发出来,彻底粉碎董卓在洛阳的统治!

  当然,在那之前,还有很多事要做,比如,与吕布的未尽之缘……

  “轰!”院墙四分五裂,激起了漫天的烟尘,寒光闪烁其间!

  那是吕布手中画戟的锋芒,寒光之后,是吕布雄壮的身影,从烟尘中由淡变实,再次出现在了王羽面前。

  “貂蝉何在?”虽然只晚了一点点,但吕布已经找不到那个让他梦牵魂绕的身影了,冲天的怒气压抑在平静的质问当中,杀气已经凝实若实质一般。

  “若温侯与羽易地而处,会作何抉择?”王羽苦笑着摇了摇头,不爱江山爱美人,自己还真是这么履行了啊。

  如果是真正的枭雄,现在是不是应该将貂蝉让出,以笼络吕布,进而达成收编并州军的目标呢?结果,自己虽时常以枭雄自居,一直以来做的也算不错,可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还是做了最糟的选择啊。

  不过,也没什么可后悔的。

  红颜祸水一类的说法,都是扯淡,真正的枭雄人物,有几个会为了感情耽误大事?即便有,他们为的恐怕也不是所谓爱情,而只是单纯的好色罢了。

  吕布也许不一样,但事到临头,自己却也无从抉择。

  “答得好!”吕布眼中寒光一闪,冷冷道:“你的选择没错,不过,这样选的后果,就不用本侯说了吧?”他抬起手中画戟,指向王羽:“敢夺某所爱,就得有承受某全部怒火的觉悟!”

  话音未落,画戟已经化成了狂暴的飓风,向王羽席卷而去。

  很显然,这次吕布是真的气疯了,什么公平,骄傲,又或一些乱七八糟的准则,都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就算是河阴那一次,他都未曾这么认真过,天下第一的吕奉先,全力爆发了!

  这次,王羽的拳法都用不上了,他不可能对吕布来个空手入白刃,手中七星刀虽利,却斩不断画戟的戟杆,实际上,他想斩上戟杆都难。

  吕布的戟招全力施展开,速度既快,力道也猛,只要被卷进去,就只有被动招架的份儿,拿着一柄短刀,如何能招架得住?

  他顿时就落在了下风。

  不过,王羽既然敢转身迎战,自然也是有一定把握的。正面肯定扛不住,但这里不是一马平川的战场,而是亭台楼阁处处的司徒府,他不用打赢吕布,只要周旋一阵子就足够了,这里正是勇武之地!

  于是,河阴之夜那一幕重现了。

  吕布和王羽一追一逃,在司徒府里展开了游斗。

  “轰隆!”画戟横挥,牡丹亭的六根亭柱断了四根,顿时向一侧倾斜过去,首先落地的是亭子顶上的琉璃瓦,这些精美的工艺品,噼里啪啦的落在青石路上,化成了碎屑,随风而散。

  而王羽早在砖瓦落下前,就已经从亭中闪出去了,顺手在地上摸了几块鹅卵石,头也不回的抖手甩出,往正厅疾驰而去。

  吕布偏头闪过几枚,又挥手拍飞另外几枚,脚下速度丝毫未减,紧紧追在王羽身后,画戟只在王羽后心打转,却始终差了那么一线。

  结果,就是这么一耽误,王羽钻进正厅了。这是司徒府的主建筑之一,连绵几十间厢房,别说吕布只是业余客串,就算是专业的拆迁工来了,也得费点手脚才能彻底拆除得掉。

  “围住了,杀进去,把他给我揪出来!”王羽在屋子里听到,也是咂舌不下,吕布那臭脾气都召唤起援兵了,这次还真是不好收场呢。

  “喏!”侯成等人毫不犹豫的冲进去了,知道对付的是王羽,他们的心里也在打鼓,但温侯气成这副模样了,谁还敢耽搁?

  西凉军却没人理会吕布的命令。

  他们对吕布嚣张早就不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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