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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汉迢迢-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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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了也好。”牧放忽然狡滑地一笑:“那瑞瑞也是跟着穿的?我说你们还是做一下DNA吧,我真的很想知道辛追到底是不是瑞瑞的爹。”
  “等我周三比赛完吧。”
  晚饭后,牧华拿出给牧冶和瑞瑞带的东西。又问辛追牧冶手腕上的龙纹有什么合理的解释。辛追微笑道:“隐龙镯,我们家的传家宝。小冶的手腕上的龙纹就是它的花纹,小冶之所以回得来,恐怕也是因为隐龙镯。”这时牧华才发现牧冶右手腕上多了一个玉镯,而牧冶也才感觉这一整天,除了早上手腕上有灼热感,竟没感觉隐龙镯的晃荡,低头一看,隐龙镯伏贴地圈在她的手腕上,并没有感觉到玉质的坚硬,也没感觉到压迫感。牧冶有点相信它的神奇了。而今晚,这镯子恐怕是再也取不下来了。

  瑞瑞的去留

  入夜;瑞瑞成功地把所有人都逗乐数次后在紫依和牧冶的服待下睡着了,牧华坚持要瑞瑞睡在婴儿房内,说这样方便他晚上管着。瑞瑞的房间装有摄像头,监控在牧华房里。以前牧华说反正自己睡得晚,瑞瑞有点动静他就会跑过去。
  瑞瑞睡后,牧华看牧冶一副不高兴的样子,知道她为了自己隐瞒她瑞瑞的事而生闷气。拉她坐下后,说:“大家都在,那我们把瑞瑞的事说一说。”客厅里安静了下来。牧华转向牧冶:“小冶,你生大哥的气?”牧冶撅嘴不语。牧华又道:“当时,瑞瑞来得实在是太奇怪,我们都没准备,开始都想不好要不要。后来为了你能醒来决定要了。但瑞瑞生的时候你还没醒,权婶要照顾你,我们总要找人来带瑞瑞。实际上在医院里除了产科护士外,我们还请了专门的月嫂和王婶一起来带瑞瑞的。我们没有要分开你和瑞瑞啊?你醒来时我不是还抱给你看过?但你到底还是一个学生,又没结婚,带个孩子总是说不过去。其实这些我们家也不在乎,养个孩子总养得起,名声不名声的我们也不在乎,如果你清醒地知道,我想你也不会在乎。但我觉得你年纪还小,自己都还是个孩子,爱玩爱闹,能不能带好瑞瑞呢?”
  见牧冶要张嘴,他又说道:“我知道,你要说,你如果知道瑞瑞是自己生的,一定会很负责地养好他。这我相信,你会做好。但是小冶,你还是一个这么年轻的女孩子,有自己的生活圈子,有自己的活动,大哥不想看到你年纪还这么小就被个孩子拴住,你总要找朋友谈恋爱,有自己的生活吧?等你有了经历,再看待瑞瑞就不一样了。再说,我收养他,等于我们兄妹三人一起养,你不是也可以一直跟瑞瑞在一起?至于送到王家养,那是因为你要上学,我不想让你这么早就知道这事。权婶在瑞瑞刚生的时候就说由她来带,但我想让你先完成学业,不为别的事分心。其实,我本来打算瑞瑞满周岁后就接回来,让权婶来带了,因为这个时期的他可能更需要亲人间的交流。”
  牧冶含着泪叫了声“大哥!”,心里又难受又感动,大哥为了她付出太多,八年前为她放弃学业,而今又为她收养瑞瑞,自己至今还单身。“那明天,瑞瑞还要不要送回王家呢?”
  牧华想了下说:“先送回去吧,最近我比较忙,小放医院里经常要值班的。小冶要上学,总要这个学期结束了我们再来打算这事!”
  紫依急急道:“牧大哥,还有我啊,我可以和权婶一起带小少爷的,别送回去了!”
  牧华微笑地看了紫依一眼:“紫依,瑞瑞还太小。你也还是个孩子呢,你以前没有带过孩子吧?那还是王婶有经验。再说带个孩子也不是只要管好吃喝拉撒就行的,我们这里带孩子还要有别的东西。”
  紫依黯然:“我看电视了,这里还要教宝宝做操唱歌认字。牧大哥你是不是觉得紫依认字太少?”
  牧华急忙道:“紫依,早教这东西我也没全信,也不会这么早教瑞瑞认什么字。但带孩子有个持续性,不能一会儿换人,孩子会不习惯。再说,我不知道你们会在这里呆多久?”最后一句他是对着辛追说的。
  辛追四人悚然而醒,国师曾说过,此次穿越,最好能在六十日内返回,最迟也不能过六十五日,否则他也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四人一时沉默了。牧华转移话题说:“晚了晚了,都去睡觉吧。”
  众人回房,却没有一个能安心睡的。辛追四人想的是:找到牧冶,意外地发现了瑞瑞的存在,太高兴了,竟然把国师约定的时间给忘了。他们本以为见着牧冶了解释清楚事情就可以了,可现在,牧冶对这一段没有记忆,牧冶又是一个什么事都要搞明白的人。自己又答应牧华不强迫。辛追有些无奈。
  牧华把牧放叫进了自己的房间,问他怎么看辛追?牧放道:“沉稳,大气,够酷,对我胃口。大哥,你看上辛追啦?看他对小冶的样子应该是挺痴情的,只是不知道会不会照顾人啊?小冶这丫头有时傻傻的,我还真不放心。”
  “从他的解释来看,辛追应该不会是象牧子明那样的人。也有担当,错就是错了,不象牧子明死不认帐的。但是你看我刚才试了他们一句,他们都不说话了,估计肯定是想带了小冶走的。那怎么行?”
  “那是,穿回古代去?!小冶就是嫁到非洲那也有看得着的时候,跟他回去,那不是永别啦?!”
  “什么永别,别乱说话。我感觉吧,其实也不是辛追一头热,小冶虽说是想不起来了,但她对辛追也不是没感觉的。到时要是小冶想起来了,要跟着去,就算我们肯,文姨那儿怎么办呢?”
  “那就别让她想起来算了!”
  “你说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啊?就算真想不起来,你看小冶那脾气,能把自己急死!”
  “那倒是,她一急,还不是折腾我们俩?”牧放沉吟道:“我看不如让她早点想起来,她是个有理智的姑娘,会自己做判断。虽说小冶不是物质女孩,但在这么方便的现代过惯了,让她回到原始状态,总不习惯吧?”
  “依我看,最好的办法是把辛追四人都留下。这几天我跟辛追接触,发现他做事很有一套,在商业上肯定会有发展。你看他是皇亲国戚,对政治很了解吧?这经济和政治总是结合在一起的,敏锐的感觉很要紧。再说古往今来,经济发展虽然形式不一样了,可政治手段并没有差多少啊。而且从他处理他那艳夫人的事来看,善于隐忍,出手又果断。带兵打仗的人,杀伐决断很有气势,做事不拖泥带水,这些在商界也是需要的。而且也是个君子,他早就已经确定小冶是他要找的人了,但小冶想不起来,他也耐心等,一点点地给小冶找证据。要不然,以他的手段,掳了小冶走,我们上哪儿找去?”
  “就是不知道他为了小冶能做到哪一步呢。那个程夷非倒也是个医学奇才呢,我看他触类旁通,现在让他上手术台都没问题。你说那边,还真出人才啊!”
  “那是,那个社会能出人头地的,都是当精英培养的,当然就是精英。”
  牧冶躺在床上似睡非睡的,眼前好象是梦境,却又特别清晰,好象是在看4D电影。先是一个古代的婚礼场面,自己凤冠霞帔地坐在一张花式繁复的古床上,觉得头重无比。旁边站着两个丫头,一个是紫依,另一个紫依管她叫兰铃。好象是呆坐了很久,门一响,身穿一身红衣的男人进来挑了盖头,牧冶抬头一看,是辛追。他挑完盖头后朝自己一笑,说要先去前厅待客又走了。她听见自己对紫依吐舌头道:“原来是他,还好还是有点熟悉的人。”
  场景一变,好象是一个行军帐里,自己又是呆呆地坐在一张榻上。牧冶暗想,这回条件有点艰苦。帐篷的帘子一掀,一身黑甲的辛追走进来,一双大眼冷冷地看着她,让她觉得浑身发冷。只见辛追慢慢地卸去盔甲,踱到她面前,一把攫住她的双肩:“我走的时候怎么跟你说的,你又要逃?你就这么讨厌我?”她看到自己摇头,又嗫嚅地解释什么(牧冶觉得自己这么害怕辛追很丢脸)。又听见辛追大声说:“你以为?你怎么又能以为我不喜欢你。喜不喜欢,你都已经嫁给我了。”她又看见自己涨红脸辩了一句什么,辛追忽然说:“好,那就现在。”说完便强抬起自己的脸吻了上来,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的急迫和唇上的压力。接着牧冶在一旁清晰地看到辛追脱了她的衣服,将她压倒在榻上,吻不断地向下延伸,牧冶感觉到自己要惊叫,又被辛追的唇堵了回去。梦境如此清晰,牧冶甚至感觉到身体的疼痛。
  牧冶蓦地惊醒,眼前还是白色的天花板,坐起看看,也还是自己的房间。她吁了一口气,暗骂自己疯了,因为下午辛追的一个吻,竟然做了春梦。她倒下来强迫自己睡去,居然也真睡着了。
  黑暗中,一条人影飘进了牧治的房间,片刻后离去。

  运动会

  早上,牧冶下楼。还好,昨晚最后睡得还不错,看上去没那么瞌睡。看见紫依时,忽然想起昨天的梦,于是随口问紫依:“紫依,有没有一个叫兰铃的?”紫依惊喜地叫:“小姐,你想起来啦?”这一声让正在下楼的辛追和程夷非都住了脚,牧冶却呆呆地问:“我想起什么了?”紫依道:“兰铃啊,兰铃是方家跟我一起陪嫁过来的丫头,此次我们出来,兰铃不能跟来还哭了一场。”“我不知道,我只是昨天晚上梦到你跟一个叫兰铃的在讲话……”紫依略有失望:“哦,是这样啊。”辛追却走下来说:“你不是做梦,应该是隐龙镯帮你想起一些事来了。”牧冶想到那个春梦,不免有些脸红。
  牧冶走时瑞瑞还没醒,大约是昨晚玩得太兴奋,睡晚了。牧冶上楼亲亲他,对牧华说“星期三要比赛了,星期五晚上有演出,这几天我就不回来了。”牧华说:“好,周三要不要我帮你去助威?”牧冶笑:“校际联赛而已,大哥你这么隆重干嘛?”“这不是你复出么?”两人哈哈一笑。
  鱼小悠先注意到了牧冶的镯子:“咦,阿冶,新买的啊?看上去倒象是古董啊?”牧冶佩服地说:“哇,你真有眼光,是古董,辛追送的。”三人一听马上聚到了她身边,林昱逗她:“哟,不叫刀锋男啦?辛追,再接下去是不是要叫‘追’啦?”牧冶笑骂:“滚!”然后就讲了这镯子的神奇之处,众人大奇,纷纷来看,牧冶发现果然不能取下了,只是可以移动,而且镯子的颜色已彻底转青,鱼小悠拨开镯子去看牧冶的“纹身”,果然淡得许多,龙纹已不明显,于是说:“说不定龙纹没有了,你就想起来了。你以前还说没证物,这回可是铁证了吧?”牧冶暗道:“这会儿哪里还需要证据,已经变成到处是证据了,还有一个这么大的活证呢!”
  周二晚上,牧冶接到牧华的电话:“明天我可能去不了了,不过辛追他们四个人说要去的。是在晨大吧?我让权叔送他们。今晚早点睡,可别偷菜偷到半夜了。”“你又不种菜,你怎么知道我偷菜?”“这你别管了,我有线报。总而言之,你乖一点。”得,宿舍里有人出卖自己了,也不知道哥是跟谁联系的。
  早晨牧冶、鱼小悠和作为啦啦队的林昱、田园、付琳琳坐校车来到了晨大,城市学院除了运动员,还组织一个相当有规模的啦啦队。晨大有一个标准的体育场。此时晨大下属的各院校纷纷进场。早上,牧冶要参加400米接力,下午则要跑1500米。辛追到时给牧冶打了电话,田园负责将他们领到了观众席,牧冶披着衣服匆匆过来打了个招呼。工管和传播的观众席位置相当好,正面对着大部分径赛的起跑线。
  没过多久,女子4*400米就进行了检录,辛追看着牧冶鱼小悠和另两个女孩在场边做着准备活动,并互相击掌示意。卓青说:“这倒象我们战前动员呐。”田园说:“一样的,一场体育竞赛有时就象是一场战争。”发令枪响,第一棒起跑。田园说:“我们城院第一棒的女孩是个体育特长生,参加过大学生运动会,这个项目我们应该可以争争冠军的。小悠第三棒,阿冶第四棒,阿冶的中长跑一向是挺快的。”城院的第一棒果然占了优势,可第二棒起跑后却不知为什么打了个趔趄,虽没摔倒,却落到了后面,虽然她后面尽力追赶,也只位居第三。小悠起跑后发力追赶,小悠人高腿长,看起来跑得特别轻松,看台上的啦啦队齐声呼喊“鱼小悠,加油,鱼小悠,加油!”小悠终于赶到第二位,但距第一名的法学院队却有些距离。第四棒牧冶缓缓起步,接到棒后瞬间发力,象箭一般窜了出去。看台上城院的啦啦队又呼喊牧冶的名字。牧冶身上的每间块肌肉都绷得紧紧的,脸略微上扬,短发随风向后飘着。一步二步,牧冶一点点地接近第一名,田园林昱拿起话筒为牧冶加油,紫依却是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在离终点不到五米的地方,牧冶超过了法学院的最后一棒,看台上欢呼声顿起,林昱握拳用力一挥:“耶!绝地反击,漂亮!”程夷非感慨:看这比赛就跟打仗一样,觉得很紧张。田园道:“怎么样?我们阿冶很尽责的,看到‘拼命三娘’的样子了吧?”辛追不响,眼睛却一直盯着牧冶。牧冶冲过终点后渐渐停下,又缓步走了几步,弯着腰双手支在膝盖上,脸上的汗珠颗颗滚落,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不时有队友过来跟她说话或抱抱她,鱼小悠走过去递给她一瓶水,她接过,歇了一会儿才喝了起来,喝水时她仰头看见了看台上的辛追等人,送去了一个微笑。
  等牧冶和鱼小悠披上衣服上了看台,田园、林昱、付琳琳都跑过去抱了她们,有男生朝牧冶树起拇指:“牧冶,好样的!”紫依也过来说:“小姐,你好厉害啊!”正坐着聊天,刚才跑第二棒的女孩穿过人群走了过来:“牧冶,你下午是不是还要参加一千五百米?”
  “是啊。”
  “你要注意一下法学院的吴薇薇和医学院的郑桦。”
  “怎么了?为什么?”牧冶问道。
  “刚才我差点摔了,不是我不小心,是医学院的郑桦绊的我,让吴薇薇上前了。我刚才听说她俩本来就是死党,下午都要参加一千五百米的比赛。接力赛你追过了法学院,我怕下午她们还会再使坏。”
  牧冶不可置信:“不会吧?难道这样她们一定会拿名次?”
  “吴薇薇是有点实力的。”
  田园也在一边说:“留个心眼也好。”
  午饭牧冶吃得很少,怕影响下午的比赛。检录的时候,牧冶果然看见了吴薇薇和郑桦,她们朝她看了几眼,又到一边聊天去了。一千五百米,400米的跑道要跑三圈多大半,起点在城院看台的对面,终点在城院看台过去,国际关系学院的看台处。前面二圈,牧冶不紧不慢地跟在第三位,吴薇薇紧跟着她,郑桦也在吴薇薇的后面。第三圈开始,牧冶开始加速,超到了第一,城院的看台上顿时一片喇叭和加油声。吴薇薇也开始加速,要从牧冶的右边超过去,牧冶想起队友的提醒,往左让去,没想到吴薇薇又逼了过来,几乎紧贴,牧冶此时已到了内道最边上,不能再避了,忽然她的左边竟又上来一人,牧冶只感觉自己的右腿被狠狠地踢了一脚,而左脚却被另一只脚绊住,带着左侧那人一起摔倒,倒地时,她感觉右腿一阵疼。看台上响起了一片惊呼声,也有人在喊:“故意绊的,不要脸!”田园惊叫“她那条腿骨折过的!”林昱往下就冲。场内,牧冶试了一下,一开始竟没能站起来,付琳琳在看台上急呼:“完了,阿冶要退赛了。”就在此时,牧冶忽然从地上挣扎起来,先是缓步,而后竟是飞奔,血顺着大腿流下,洒在她身后的路上。看台上的同学们醒过神来,拼命地呼喊牧冶的名字,付琳琳拿起话筒唱起了《锵铿玫瑰》为她鼓劲,一开始还只是城院的啦啦队和应着,接着便随着看台蔓延,“风雨彩虹,锵铿玫瑰”的歌声回荡在体育场上空。听到歌声,牧冶浑身的劲都涌了出来,她的恨意让她爆发出超强的力量,她的眼睛只盯着跑在第一的吴薇薇,她不知道自己超过了多少个人,也不管离终点有多远,只是盯紧了目标飞奔,终于让她拉近了距离,看台上的同学看她在这种情况下都能重新扳回局势,“牧冶,加油”的声音更响亮。临近终点,意外忽然又发生,可这回摔倒是跑在第一的吴薇薇,而牧冶拼尽全力超过她扑向终点,也摔倒在线内。本来就在场内的林昱急忙向她跑去,却发现有人比她更快扶起了牧冶,她定下神一看,是辛追,谁也没看到他是怎么下的看台。
  就在刚才,辛追看得分明,后赶上来的一个女孩故意贴近牧冶,踢了她一脚,左侧赶上的女孩则在后面绊了牧冶一下,倒地时牧冶的腿有血流了出来。辛追心中恼怒,本想立刻出手教训那两人,却看到牧冶摇晃着站了起来,注意力便被吸引了过去。看到牧冶血洒一路地追赶吴薇薇,再也忍不住,地上捡了一颗小石子便朝吴薇薇弹了过去。
  成绩出来了,国际关系学院的一位女孩得了第一,牧冶第二。和牧冶一起摔倒的果然是郑桦。辛追林昱扶着牧冶回到看台下,校医过来看了看,所幸只是皮外伤,右腿小腿处却有一块淤青,牧冶呲牙:这吴薇薇,踢得还真狠。有同学过来说:“哇,牧冶,你最后一圈跑得这么快,都赶上百米赛跑了!”牧冶自嘲道:“因为我跟上天请求‘我是希瑞,请赐于我力量吧’,上天就应了。”田园抱着她:“你还能开玩笑,我还以为你又要骨折,到时怎么跟你哥交待。”旁边的紫依从看见牧冶摔倒又爬起,全场以歌声为她呐喊助威开始就已经泪水滚滚,现在看她没事,眼泪掉得更多,牧冶拉着她说:“我那么疼都没掉眼泪,你哭什么呀!来,给大爷笑一个。”紫依破涕为笑。程夷非看了看她的腿说:“还好,伤口不深,以后就算有疤我也有办法给你抹平了。”牧冶笑了:“其实我刚才就担心这个,你这么说,我就放下心了。”辛追要带牧冶回家,牧冶想想这两天还得练歌,就说:“就破了点皮,算了。”程夷非点点头:“那我明天给你拿支药膏来。”

  又遇Z4男

  牧冶又梦到辛追吻她,轻柔而辗转反复。醒来时暗骂“疯掉了!怎么老做这样的梦。”转头却发现枕边放着一个白色瓷瓶,精巧可爱。拔开塞子,里面是绿色的膏状物,气味芬芳,看看都不是药店的产品。牧冶因为今天早上头二节没课,所以很晚才醒。看到小悠坐在桌前上网,便举着瓶子问道:“程夷非来过啦?这么早,楼下老妖婆居然放他上来啊?”小悠抬头:“程夷非?没有啊,今天我可是起得挺早,赶上早饭的,喏,给你带了,估计都凉了。”两人都很疑惑:那会是谁送的呢?
  卓青是中午时候到的,拿给牧冶一个青花小瓶:“程大哥给的,一天两次,三天就能好。”牧冶拿给他看枕头边的小瓶,卓青诧异道:“主子的青玉膏?原来主子已经送药来过了。”卓青又说:“主子这药也是很难得的外伤药,不会留疤的。”林昱小悠一听,都意味深长地看着牧冶笑。牧冶白了她们一眼:“他什么时候来的啊,我们都没人看见。”卓青笑:“这我不知道,主子想要瞒人,就不会让人看见。”小悠大叫:“哇,高人啊!”林昱看着药说:“好人有好报。你们没看见,昨天那个郑桦摔到操场边的石头坎上了,两个膝盖都破了皮,她估计绊你的时候没想到自己也会摔。害人害已的!还有那个吴薇薇,更惨,就那么摔了一下,据说腿骨折了。”鱼小悠鼻子里哼了一声:“真的假的,这么脆弱!”卓青心里暗道:“腿折还是便宜她了!主子现在可是仁慈了很多呢。”当他看到牧冶这两人绊倒时就想出手,看辛追注意力都在牧冶身上便也没动,没想到却是辛追自己动手了。
  牧冶又问其他人都在干什么,卓青说:“程大哥跟着牧二哥去医院了,主子跟着牧大哥去了公司。紫依跟着权婶在家学做什么肉脯呢!”
  周五晚上牧冶约了辛追四人在校门口等,七点多时人等齐,十几个人三辆车浩浩荡荡地奔向宜兰酒吧。宜兰也在文教区,不过地理位置更接近高新科技区,故而一向生意不错。辛追四人和田园三人便找了个角落里大一点的位置坐下,付琳琳、牧冶自去换衣服。等她们出来时,紫依嘴都合不拢了:小姐穿着背心,这反正在她参加运动会时紫依已经见识过了,只不过这件背心是黑色亮皮的;上面都是闪亮的银钉。可下面呢,一双黑靴之上竟上一条到处是洞的牛仔裤,膝盖处更是扯开了大口,膝盖上方昨天受伤的地方也露出来了。而琳琳姐更怪,身上的衣服是由布条和铜钉组成的,腰肢和肚腹时隐时现,下面是一条很短的短裤,靴子倒是穿过了膝盖。她轻轻挨向牧冶,轻声说:“小姐,你这……裤子……破了呀!”牧冶莞尔:“越破越好。”紫依呆了。付琳琳和牧冶戴上墨镜,一个神秘而且妖艳的女郎和一个男女不分的鼓手便出现了。相对于程夷非、卓青和紫依的惊讶,辛追的表情平静得多,不过多年的相伴,卓青也看到了辛追眼中有风暴前兆。
  魔域成功地调动起酒吧里的周末气氛,牧冶更是活动四射,鼓点敲得让程夷非他们也恨不得起身舞动。接近午夜的时候,魔域的节目即将结束……只余付琳琳和老刘的合唱及老刘的自弹自唱,他们结束后将会有另一支乐队来接替演出。牧冶走下舞台,取下墨镜向辛追他们所在角落走去。走到一多半的时候,忽然一只手搭到她光祼的胳膊上,牧冶沉肩扭腰矮身,伸手抓住那只搭上来的手迅速往前一带,那人被往前甩到了地上,懒洋洋地说道:“悍马小妹,我们又见面了,干吗那么凶啊?”牧冶一看,银色的漂染头发,竟然是百盛停车场遇到的那位Z4男。角落的田园一干人都看到了眼前的一幕,看着牧冶流畅的动作,林昱的嘴张成O型:“阿冶会功夫啊?!深藏不露嘛!”辛追笑着说:“她就会这一招。”而且没学到家,这是当初他教小冶的无刃门的小擒拿,这动作要是换了任何无刃门的弟子,这男子的胳膊就得废掉,牧冶力气小,只能做到这一步。“她没忘掉的东西也还不少啊!”他在心里说。紫依轻呼一声:“主子,是前几天老拿车堵小姐的男子。”辛追也认出了他,站了起来。
  那边Z4男已经起身又往牧冶身边凑去:“你在这里登台?我看到你打鼓了。真有劲!我请你喝一杯?”一股酒气扑面而来,显然,他已经喝多了。“我等下开车,不喝了,谢谢。”“开车?别开了。等下我叫人送你回去好了,来吧。”说完伸手来拉牧冶,牧冶往后一退,Z4男又跟进一步,忽然牧冶的腰被一只胳膊圈住迅速地拉开了与Z4男的距离,牧冶后背贴到来人的胸前,她闻到了沐浴露、熏香和特殊的体味,那是辛追的味道。辛追浑厚的声音响起:“这位先生,她不会喝酒。”Z4男抬头,被眼前男子那双冷冰冰的眼睛震到,他呐呐地有些说不出话来:“我没恶意,只是喜欢听她打鼓。”这时一位卷发女郎穿过人群朝他们走来,看到Z4男娇声道:“阿乔,怎么去了那么久?跟谁说话呢?”转头看见牧冶,惊异之下变了脸色,旋即撇嘴道:“哟,这不是那位悍马女郎吗?傍上的款都能给你悍马了,怎么还在这里混哪?难道失金主了?”牧冶一看,正是那天坐在副驾的那位艳丽女郎,那天就觉得她刻薄,对毫不相干的人也要出言侮辱,此时更是大怒:“我开悍马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在这里混又怎么了?这里是你的地盘?还是你也在这儿混着,怕抢你饭碗。那你仔细点,小心丢了金主啊!”女郎尖叫:“你别打阿乔的主意!看看长得不咋样还挺能勾搭的,后面都站了一个了,前面这个还不放过!”牧冶怒极而笑:“我要是打他主意了你又能怎么样?你漂亮了不起啊?怎么还这么心虚,是不是只有脸蛋没有脑啊?”女郎但要回击,却看到牧冶身后的男子冷如刀霜的两道目光射来,不禁打了个寒噤。田园林昱此时也围拢了过来,林昱怒道:“谁看得上你那杂毛男朋友,管好你的宝贝别来骚扰阿冶吧!”女郎见他们人多,求助地看向Z4男:“阿乔,他们都欺侮我!”Z4男厌烦地朝她挥挥手:“真是自找的,你滚吧!”女郎顿时双手掩面,冲出了人群。Z4男朝牧冶挥了挥手,脚步不稳地向酒吧的另一边走去。
  牧冶觉得今天的好心情全被这莫名其妙的一架给毁了,沉默地回到角落的位置上,点了饮料,等着琳琳他们演出结束。魔域的演出结束后,老刘说还有事要商量,让乐队成员等一下。牧冶看实在太晚了,就说让辛追他们先走,辛追却摇头:“今天你要回家吧?如果你送田小姐他们回校,不是要一个人回来?我不放心。不如让卓青、紫依先送她们回去,然后直接回家,我和夷非陪你,稍后一起回家。”牧冶看他都安排妥当了,便也同意了。
  等和老刘商讨好下次的演出时,已是午夜一点多了。付琳琳坐老刘的车回校了,牧冶、辛追和程夷非走向酒吧门口时,发现那个Z4男还在靠门口的一张桌边喝酒,但看上去神情呆滞,旁边还有两个打扮性感的女子。经过他身边时,Z4男看见牧冶也没反应,牧冶总觉得哪里不对。到了门口,程夷非忽然说:“不对,那人好象是被人下了药。”牧冶一听如醍醐贯顶:“我说呢,就觉得哪里不对,他的眼神没有聚焦的,肯定是前面喝多了,被人下了药也不知道。”她想了想,回身就走“不行,得把他弄出来。”
  辛追不解地拉住她:“此人这么讨厌,管他做什么,一个大男人还能怎么样?”牧冶道:“酒吧里环境很复杂的,事情出得也多,酒喝多了,什么事都会出,单身女孩不安全,我看男的也不安全,也会被人家骗财骗色的。那个Z4男虽然有点讨厌,但到底不算坏人。看上去应该是富家子弟,所以才会被人下药,他身边的那两个女的很可疑。”
  辛追道:“一个大男人,被两女子下药,可真是……”他忽然想起自己被艳夫人下药的事,便住了嘴,跟在牧冶身后又进了酒吧。
  牧冶径直走向Z4男,装作突然遇见熟人的模样:“咦,阿乔,你也在这里啊?”一边去摇晃Z4男:“阿乔阿乔,怎么喝这么多,要是被阿姨看见就糟了,我带你回去吧。”一边就要去扶他,辛追一见,不动声色地挡开牧冶的手,自己去扶Z4男,程夷非也架起了Z4男的另一只胳膊,刚才腻在Z4男身边的两个女子恨恨地盯着牧冶,却在看到辛追的目光后掉转视线,顺势说:“哎呀,他刚才喝得太多了,人事不省,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呢!”牧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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