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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莲-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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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红
在杨村谁都知道杨顺的外号叫二红。二红是什么呢?二红就是二愣子,半吊子,混蛋,蛮横,不懂深浅。这也难怪,杨顺的爷(就是爹)在他六岁时就死了,饿死的。剩下杨顺娘,还有一个大杨顺三岁的姐姐。杨顺娘是一个死拙的娘们,光知道下死力气糊一家三口的嘴,不懂人情世理,这样的娘能教出啥出息孩子?就是这样的娘,杨顺也没有福气多叫几年,在他二十那一年,娘也病死了。接着自己的姐姐,也根本村早就勾搭在一起的赵章结婚了。就这么地,杨顺成了光棍一人,日子过得上顿不接下顿。但是杨顺是杨村长的出色的小伙子,谁家接新媳妇基本上是杨顺踩着自行车去把别人的新媳妇接回来。还有不管谁家的喜事,杨顺都被叫出帮忙。

  本家的扬州结婚,杨顺在帮忙时被媳妇娘家的得一伴娘相中。叫魏美。魏美死活相中杨顺了。无论别人咋说,家里父母的劝说都不顶事。就这样魏美嫁过来了,等结婚热闹一过,魏美自己开始做饭过日子,掀开面缸,黑面加白面一共也不足十斤。还有半口袋地瓜干。别的一无所有,围着院子转了个圈,连烧柴都没有一根。

  魏美是个牙硬的女子,打起精神出了院门拾柴火去了,日子就开始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婚后回门
新媳妇七天回门,杨恒银早早就给推来了洋车子,杨恒银知道杨彦顺的为人,他是借不出来的。(这里交代一下,杨彦顺的辈份是最大的,和杨恒银,杨恒零的爷杨宝彦,还有五保户杨勤彦是本家的最大辈分。杨宝彦还有一个从朝鲜战场专业在辽宁的弟弟杨彦风。魏秋美缇了一个红包袱,杨彦顺骑着自行车载着他开始了回娘家的路。娘家离这里8里地,骑车得用个半小时。骑了差不多20 里地时,杨彦顺下来车子对魏秋美说:“你先头里走着,我去旁边地里尿泡尿。”

  魏秋美刚结婚几天,毕竟觉得不好意思站在一旁等,就听了杨顺的话自己先往前走了。

  可是魏秋美走了好一会,也不见杨顺撵上来,心里绝着不对,不用说一泡尿,就是三泡尿也应该尿完了。魏秋美就往回走想看看到底是咋着一回事。这么一直走到杨彦顺身边,看见杨彦顺正在一件,一件翻自己的包袱。魏秋美当时就上来火了,心里想:“你一份男人,自己家里家徒四壁自己难道不知道?竟然把我支开,翻我的包袱。包袱里有啥?就几件换洗衣裳,自己刚结婚,头一次回门,两手空空也就算了,你竟然像防贼一样防我。当初我和家里闹翻了,嫁给你。不嫌你穷,就图你能对我知心知意。想不到哇,你竟然是这样一个狗肚鸡肠的人。

  魏秋美越想越寒心,就和杨彦顺吵了起来。他们吵架的地方是在公路上,有很多人来来往往,没有人愿意多事。杨彦顺上来那股半吊子劲,就和自己刚结婚几天的媳妇骂起来。魏秋美没想到自己嫁的男人竟然是这么的混蛋,当初别人说的话一点不差。心寒结冰,可这时自己选的,有啥办法?难不成刚结婚就离婚吗?那还不让村里人笑话?自己爹娘还不活活气死?

  魏秋美心里苦得哭了起来。杨彦顺越骂越上劲。这时候一个赶马车得停了下来。

陌生人劝架
赶马车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他吆喝住马走了过来:“啥大不了的事,你俩口子至于在这大马路上吵?你一个到老爷们在大马路上和自己媳妇吵架也不嫌丢人吗?你看看弟妹她哭地多上心。“ 本来嘛,赶马车的也是好心,这种事男人应该做点让步,就一切大好。可是杨彦顺是个半吊子,他那能听得懂好话,歹话?听到人家说自己不对,哪能受得了。立刻对赶马车地说:“你还是赶紧赶你的路吧,我们这里的是你少掺和。”

  赶马车的已经四十多岁,啥样人没见过?一听就听出来这个男人是个半吊子。有心不管,但是女的哭得那么伤心。于是就走向女地说:“弟妹呀,先别哭,和大哥说说到底是咋回事?大哥来给你评评理。”

  魏秋美心里觉得这个人虽然是外人,但是比自己的男人陌生不了多少。刚嫁过来七天,加上杨彦顺这一闹。一点亲近感也没有了,于是就从头到尾全部说给了赶马车得听。当然杨彦顺在一边没少争情理。赶马车的不得不再三让他住嘴。说完了,赶马车的沉默了一会儿,对魏秋美说:“弟妹呀,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再说我也不认识你们,应该是说合不说散。可是你费了那么大周折嫁给的这个男人不值得你再和他过呀。回娘家商量商量离婚吧。要不你这一辈子可就苦大了。“

  杨彦顺一听就破口大骂开了,啥难听他骂啥。赶马车的走了几步回到马车边取下鞭子说:“弟妹瞎了眼嫁给你,你一个人事不懂的混蛋,你再满嘴喷粪,我用鞭子伺候你。“

  魏秋美一看事情要闹大,感紧劝走了赶马车的,又安抚了一阵自己男人。这才又开始了回娘家的路程,当然杨彦顺在路上一直骂到丈母娘的村边上才住口。

  这样两手空空进门,丈母娘能有好脸色吗。魏秋美寻思咋也不能离婚,还得继续和他过下去。可是这以后的日子真让那个赶马车的说着了,苦大啦。 。 想看书来

日子苦
在这种争吵的日子里,第二年农历九月,大女儿降生了。取名凤英,时间时间一长就变成了英子。

  第四年二女儿降生。杨彦顺魏秋美的日子越过越穷,争吵升级到动手。为啥?两个闺女,没有儿子,这如何抬的起头?挺得起腰?杨杨彦顺本来就二半吊子,别人一挑拨,他就会家打老婆骂孩子。别人围在门口看热闹,杨彦顺觉得显示了自己的厉害:看,老婆说打就打!看我多有能耐。只有后邻本家的杨宝彦得老婆子踮着小脚来给拉架,边拉边骂:“你真半吊子吗?你打自己的老婆就英雄了?有本事出去出去给老婆孩子挣吃挣喝!不是我说你,你看英子她娘跟你过的这啥日子?四年生了俩孩子,鸡蛋都没吃一个,棒子面窝头都吃不饱,坐月子一共就喝了两斤红糖。穿的啥?你也不睁开眼看看!打仗,又打仗,三天两头打仗,大的老婆哭,孩子叫,真不知道丢人现眼!“说完又控那些看热闹的人:”滚!都滚!你们不挑唆不坏事!“没有人敢说什么,为啥?一是杨宝彦的辈份最大,年纪最大,还有就是大儿杨恒银在生产队当会计,没有人愿意得罪他。连杨彦顺也不敢说啥,因为如果一旦得罪了杨恒银,本家的杨恒元的四个儿子准会揍他,他这个叔叔,爷爷在他们眼里可是屁都不值。

得儿的不易
魏秋美也愁死了,要吃没吃,要喝没喝,连连把做饭的柴火都没有。见年秋后生产队按工分分口粮时,自家永远得不到多少粮食,现在又添了这两张嘴,这日子过的真是艰难。

  可是就这样的日子,杨彦顺和魏秋美却少有的齐心合力躲过了计划生育的结扎风,在第五年腊月又生了第三胎。这一次是个胖儿子取名东海。

  伴着东海来的是计划生育办公室的抓,抢,罚,卖。何谓抓,抢,罚,卖?抓是抓人,把母亲和孩子抓走,母亲关在拘留所,等父亲拿钱来赎人。抢是把孩子抢走,送到哪里去?不知道!但是父母永远都见不到自己的孩子。罚就是罚你个天文数字的倾家荡产。卖就好理解了,卖掉你所有的家当把房子拉倒,让你无立身之地。

  在这样的情势下,杨彦顺和魏秋美带着三个孩子在腊九的一天夜里逃出了村子,去哪儿?去娘家躲一阵吧,不行!因为计划生育办公室早和娘家村的队长通过气:只要见到魏秋美一家,立刻扣下。

  别还能去哪儿?没有地方,真的没有。天下起了大雪。魏秋美和扬言顺带着三个孩子,大的四岁不到,二女儿17个月,小儿子7天连滚带爬得出了村。日子穷,英子的棉裤太短,有半截小腿露在外面,冻成了紫萝卜。可哪有钱给孩子扯新的啊?雪越下越大,西北风打在脸上像刀子蓠的一样。得找个地方避避雪,这样下去非成冰棍不行。


前面不远就是小清河桥,于是一家一家人就到桥下先避下来。“孩子饿了,你先给孩子吃口奶吧。”杨彦顺把儿子递给魏秋美,魏秋美把报在怀里的二女儿花子放下来,接过儿子。杨彦顺空出手来吧二女儿再抱起来。

  魏秋美背着风雪解开衣扣给小儿子喂奶,看着16个月大的二女儿在她爹怀里抖抖的样子,眼泪就流下来了。二女儿吃奶还没吃到7个月,因为怀了第三胎奶就没了,只好吃面糊糊,还有隔三差五的喝点糖水。把原来一个方方脸,胖乎乎的娃娃,吃得跟个小老头似的,还整天长病。面黄肌瘦,气息奄奄。昨天夜里这一折腾,二女儿又发烧了,从夜里到现在已经7个多小时了,一家人没进一粒米,在这样下去二女儿能不能活下来都难说。大女儿在一旁跺着脚,有气无力的哭一声:";娘,我冷。”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避雪
再看看这雪,没有要停的意思,上哪儿去找吃的呀?看看自己的三个孩子,再看看自己的男人,这一刻就知道苦个脸一声不吭,魏秋美说咋办就咋办,他那所谓的男子汉厉害全都不见了,还有时候时候像个孩子赖哭一声:“这老天爷是不让咱大人孩子活了!”

  魏秋美知觉的苦痛溢满了心,这下一步咋办?这中国大,听人说中国大的无边无沿,可咋就没有我们一家人的去处?上哪去讨点吃的?想到这里,一下子想起家里还有昨天昨天剩的半个地瓜面窝头。真后悔自己没有揣了一起走。大女儿也打起了盹,倚在自己腿边,不住的打一个颤,再打一个颤。于是就跟身边的男人说:“这眼前有两条路,一条呀是咱带着孩子们逃荒要饭下关东。可是孩子太小,在这三九天孩子能不能活下来就得看运气了。咱活不就是为孩子嘛?要是连孩子都保不住,咱还活个啥近?还有一条就是咱回去!不管他大队队里和计划生育办公室咋惩罚咱,只要保住孩子不让抢走,他总不能把咱拉出去枪毙。家里虽然一无所有,但总比拉着三个孩子在这三九天去送命强!我看咱也不去逃荒要饭下关东,咱就是回去!”

  “那些大队里的人肯定和计划生育办公室的人串通一气让咱过不下去!”杨彦顺缩着脖子嘟囔了一句。

  “不好过是定了,但就是眼前这一步也得回去。总不能让孩子先冻死,饿死吧?走一步说一步!只要孩子不被抢走就行!”魏秋美在给自己的男人打气。

  “那就回去吧!”

  “走!你报俩小的,我抱英子一段,再让她走一段,我再和你换手。”

  这样一家五口,大女儿三岁办不到,二女儿16个月,小儿子没满月。又从桥底下出来,拖拖拉拉的走回到下着雪的路上。走多长时间?25里地,这样的天气,加上负重和停下来歇口气,得走5个小时。

穷日子1
这回来以后的日子还是继续穷。有变化的是,除了更加穷之外,大队的书记队长一天一登门,计划生育办公室办公室的人是五天一登门。这期间魏秋美不说一句反驳的话,只有一个主意:孩子是自己的,谁也别想抱走!

  生产队散工后,杨彦顺在吃完一个窝头就咸菜时说:“给我盛碗水。”说完后想了想又说:“听说南村里也有一家是超生的,孩子被抢走了。。。”停顿了一下又说:“是计划生育计划生育办公室找的派出所,在夜里强行把老婆孩子抢走的。大人三天后放回来的,孩子却没有回来。听说大人在派出所里被打瘫了,出来后,当娘的不见了孩子,有疯了。”

  魏秋美坐在炕上给儿子吃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恐惧,除了恐惧还是恐惧!许久许久,魏秋美哑着声音说:“不怕,你还照样出工,我把们插上,谁也进不来。夜里把菜刀,铁锨拿到炕边,谁进来抢孩子谁先倒霉,豁上命也得把孩子保住!”

  杨彦顺喝完水后,把孩子接过来说:“你去吃饭吧,我来哄孩子睡觉!”魏秋美给两个女儿掖了掖被角,下炕去吃饭了。只是吃饭时,她端碗的手一直在抖。接着整个身子都抖做一团,泪泪悄无声息的砸在碗里。

  晌午,有人在敲门。魏秋美魏秋美一看是队里的狗腿子王振中,后头是会计徐文盛站在大门外。魏秋美把门打开,两人边迈进门边说:“你看你,大白天插啥门?”徐文盛还算不孬叫了一声婶子。

  “你看你说的,不插门让孩子们到处跑,最后还得我到处去找孩子呢。”魏秋美强装笑脸说。“你们当官的不在对里忙,咋来我家啦?又啥事?”

  “婶子,是这么一回事。你看俺姑她生了二胎是个小子,你的老儿是个闺女。步入你们换换。自己亲戚又没有外人,孩子还不是一样疼!前后就差四个月,你再把老三交给计划生育办公室,这岂不是两全其美?这样我们大队班子也好工作,你也不用交罚款!”徐文盛说。

  “你看你说的,我哪有多着的孩子?你叫我婶子,我也不说难听的。你还是忙你的去吧,我三个孩子哪个也不换。”魏秋美涨红了脸。

  “你看你这个娘们,急啥?这不是帮你们两家吗?就这960快罚款你多咱能交齐呀?你不换!不交孩子!那把罚款交上吧。”王振中拉下脸来恶声恶气的说。。 最好的txt下载网

穷日子2
“罚款不会少交一分,总得先让我们大人孩子活下去,才能交罚款吧?王振中你别在我这里叫唤。有你叫唤的份?你老婆生了六七个,回去叫唤你老婆去!滚!滚出去!”魏秋美把孩子放在炕上,顺手抄起一八髫帚。

  “你这个娘们敢打队干部!反了你了!”王振中气势汹汹的喊。

  “走吧,咱是来解决问题的,又不是来打仗的。再说你和一个女人一般见识多丢人!”徐文盛拉着王振中走了。

  晚上魏秋美告诉了杨彦顺。杨彦顺不出声,只是一个劲的喝粥。

  “按说和咱姐姐家换换也不是个坏主意!”魏秋美试探。

  “换啥换?不换!”杨彦顺没好气地说。

  “我这不是问你吗,又不是非换不行!我就是愁这罚款,啥时候才能交齐?你一个人在生产队里挣工分,秋后连粮食都分不多,还年年欠队里的。我照看三个孩子又上不了工。去年一年一共折合了27块钱,还都让队里顶了账,这日子咋过得这么艰难呢?”

  “罚款先抗着不交吧。一分钱都呒有拿啥交?走一步算一步吧。”

  两夫妇和计了半天,最后还是一条黑道。不见一点希望,有啥法?这么一步一步捱下去吧,能走到哪算哪。

  这么一日捱一日的捱到了年根底下。杨彦顺那破房子里又坐满了人,致使这些人大都是来看热闹的。为啥?计划生育办公室的老郑,还有两个女的,大队的干部全都来上门逼债。………要钱!限定在腊月二十三小年一定要全部把960块罚款交齐,要不就拉倒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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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日子3
“你们当干部的领工资吃饭,我们是一个人挣工分,全家五口人吃饭。钱是从来也没挣过一分。现在一个高级木工瓦匠一个工才2毛8分,挣一年才不到90块。我们哪有钱交960块?”魏秋美看看自己的男人蹲在一边抱着头只好自己出面说话。

  “我们不管你有钱没钱,吃饭不吃饭!你违反了计划生育就得交罚款。你有本事去头,去抢,去杀人放火我们都不管。只要把钱交上就行!要不就把你这破房子拉倒,比人家过年,你们去逃荒要饭!”老郑拍着桌子叫唤。

  看热闹的人只管看热闹,管它是好事坏事,只要有热闹看就行。要不这日子太枯燥了除了干活就是干活。肚子老在咕咕叫,有点热闹看会暂时兴奋可以不想那没有油水的肚子。

  “二红,看你今回咋办。”人群里有人在想。

  “真废话,他们一家这样子哪有钱交罚款?不用说是他家,就是放到谁家也交不上。谁家有钱?”另有人这样想。

  “拉到这破房子,他们拖家带口得去逃荒要饭?别说这还是好事,最起码,杨二红不能再队里打仗闹事了。”也有人在这样想。

  

土地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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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郑!你也算是国家干部?你能说出这话来还真行!你不是只认钱,不管钱的来路吗?你让我们去偷,去抢,去杀人放火!行!我和孩子她爹商量商量,今黑夜先去北营你加里去偷,去抢。谁要是拦着,先杀谁!明天交钱!你看咋样?你打定主意不让我们一家大小活,我还对你客气啥?再说也是你指得这条路!”魏秋美声嘶力竭的喊。

  “你,你,你无法无天!你无法无天!”老郑跳着脚,脸色蜡黄,再也说不出话来。

  “啥无法无天!兔子急了还咬人呢,甭说我们一家五口人都被逼到绝路上啦。这不今天有大队干部,有庄里乡亲,我明说了吧。谁要是想出头来欺负,抢孩子,推到房子。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让孩子她爹要谁的好看!不信?来试试!你们都知道孩子她爹叫二红,谁出头,我让孩子她爹下死手!魏秋美疯了。为啥?她看到院门外的两辆拖拉机,还有绳子,杠子。这些是准备用来推到房子的工具。

  “她爹,站起来!把这根铁棍拿着,把门堵上!今天就是被砸死在这屋里也不冤,有这么多队干部,计划生育办公室的领导,还有这些看热闹得陪着,也值了!”魏秋美从炕上抽出来一根两米长的铁棍,递给了杨彦顺。

  杨彦顺一声不吭的把门堵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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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热闹最后以老郑带着人灰溜溜的走了为结束。看热闹的也傻了,一个个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走了。他们不会想到这个女人平常那么老实,竟会干出这么一手。同时心里对杨彦顺一家确实畏惧了三分。

  日子又不咸不淡,一步一捱的捱过了一年。一天杨彦顺在饭桌上又向老婆说了一条新闻。

  “听说别的县都把地分到了个人,实行单干了。”

  “啥?单干?那是咋着一回事?”魏秋美还是那一个姿势,坐在炕上奶孩子。只不过现在孩子们都大了一些。二女儿那么病恹恹的也活了下来,就是一副面黄肌瘦的样子,两条腿成弓字形,向外撇着。大女儿现在知道帮忙抱柴禾,晚上挡鸡窝。小儿子出了叼着奶头就是叼着奶头。唉,知道是有点太过宠他,可是男孩子,又是老小,娇惯点就娇惯点。再说这么个穷家,吃也没得吃,穿也没得穿,就是娇惯也娇惯不到哪里去。

  “单干就是把生产队的地分到各人,自己种地吃饭,以后也不去生产队上工啦。打下粮来,给国家交点公粮就行!别的地方都分了,就咱这围近还没分,听说也快了。”

  “那些分开的,日子过得咋样?”

  “听说过得不孬,有很多人家能吃半年白面馍馍呢!”杨彦顺想着白面馍馍,手里拿的地瓜面窝头是有点难吃。干脆把窝头放下。

  果然秋后生产队果真解体,地都分到了每家每户,地是按人分,可是杨彦顺家五口人却只分了两口人的地。为啥少分了三个人的地?罚得吧,违反计划生育政策,罚款也没交上,所以呢孩子没户口,就这有这2亩地。

  这样认命吧,种了两年后,才发现别的超生的人家都分了地,也没有黑户口这一说,只有杨彦顺一家。同时孩子眼看着越来越大,口粮也越来越紧。不但如此,计划生育办公室的人还是隔三差五的来要钱。 。。

革命就是请客吃饭
魏秋美的不知所措被王振勤一激,全跑了。

  “你瞧你,简直是个泼妇!现在村委班子和镇领导正在研究问题,你先回去吧!“赵士让说。

  “那我明天再来!”魏秋美走了,等走出了村委大门,越想越觉的不对呀!怎么这么容易就回来了,啥也没解决,白生了一肚子的气,不管咋说,反正他又跑不了。我明天再去问。

  “今天,你去问问村委会。到底他得给 个说法嘛!你一个大男人老窝在家里,让我一个女人出头露面。”魏秋美埋怨,杨颜顺立即就把一个木头墩子砸过来拉。“操你娘的 ,你打的不记,操你娘的,你个赶死的,你这就嫌我拉,,今天我非得给你个死孩子做个生日不行!”

  杨颜顺窜起来就脱下鞋来,照着老婆的脸就湖过去。老婆的还抱着小儿子正在给儿子喂饭。刚才木头墩子打过来,魏秋美一偏头,砸到肩膀上拉,还没来的及站起来,杨颜顺已经论着鞋底跳过来拉!顿时3个孩子哭趁成一片,都跑过来护着自己的娘,杨颜顺疯狂的喊:“你们这些该死的孩子们,滚开!再不滚开,

  就这么打骂孩子惯了,邻居都习惯了,谁也不再来拉架拉,挨谁谁不烦,一天一小时,三天一大打,有时候 半夜里就打起来,弄个家里大哭小叫的,鸡飞狗跳,没一个都是杨颜顺打累了为止,打完后,他再做起在小凳子上长篇大论的骂,谁都不会相信,他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能一骂骂两天一夜,能骂出花来,多么难听他都能骂的出来,而且接着吃饭,吃完了能再接上继续骂。

  这一仗,又把事情耽搁下了好长时间。

  突然有一天,魏秋美正在贴棒子面饼,赵于玲跑出来叫:“嫂子,嫂子快去把我哥哥叫回来呀,再晚就要吃大亏了!”赵玉玲是杨颜顺姐姐婆家的本家,跟杨颜顺家的关系挺远的,但是赵玉玲是个善心的姑娘,所以跑出来抱个信。

  “咋拉?”魏秋美心一下就慌了拉,扎杀着手问。

  “你家哥哥在村委里日娘骂老子的骂村长赵士让,还挎下口说他一个能打赵士让兄弟四个。这不赵士让的兄弟们正拿着铁棍,杠子去村委的路上,准备把他结果在那里,快去!我给你看孩子!快呀” 赵玉玲急的跺着脚。

  魏秋美强打住桩,软着两条腿连滚带爬的就出门了,到了村委会一看,自己的男人还在那跳着脚骂,心里那个恨呀,一把扯住他 的衣裳就往回拉:“你疯吗?不回家在这里丢人现眼!快跟我回去!”

  “你拉我做啥?我得让他们知道我不好惹的!”杨颜顺挣开自己的老婆的手,一把就把她推倒在地上,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看热闹的人起哄:“对呀!男人们不能听女人的!没有女人不坏事!”

  “你想死,死家里去!你不跟我回去,我碰死在这里!”魏秋美有又恨,又气,又害怕,害怕晚一步,赵士让的兄弟们来了就啥也晚了,所以拼了命的往家扯杨颜顺,最终杨颜顺被老婆拉回了家。魏秋美反身把门闩上立即就软了,以下子瘫倒在地上,泪都流不出一滴来,

  赵玉玲领着孩子跑出来一看,一下子就哭了:“嫂子!嫂子!你说你图啥呀?老天就不长眼?嫂子嫂子‘‘‘”

  “哥呀?你真不懂事呀!我嫂子咋一脚迈进你这个火坑了呀?你有能耐呀!你逞能;你知不知道赵士让的大哥赵士公带着他两个兄弟赵士之,赵士家扛着家伙正往村委里赶,放出话来今日不把你结果了不回去?你以为赵士让咋就做在那里让你骂?他 在等他的兄弟们,嫂子要是晚去一步你就吃大亏拉!”

  “我不信!连王法都没有了?”

  “王法,赵士让已经写好报告,说是你殴打国家干部,打死你纯属自卫!”

  “我不信!你咋知道?村里人都知道,赵士让自己说的。“

  “咋没人给我说?“

  “谁给你说?你连自己的老婆都往死里打!”

  “胡说八道!

  “你看看!”

  扬言顺爬上墙头去看,看了没有一分钟就下来拉!脸色变黄冷汗出了一身,一句话没说就进屋了。

  “嫂子,嫂子呀!你咋这么命苦呢?赵玉玲拉起魏秋美,挽扶到坑上,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具体咋发生的,魏秋美也没心思问。只是从这以后,啥锄头露面的事都不敢指望杨颜顺拉!他即使是个半调子,打老婆骂孩子,但是只要他在,好歹这还是一个家,孩子们至少好有个爹。

  眼看又过大秋拉。 添人进口的都是在种麦子以前分到口粮地,所以魏秋美又开始频繁的找村委会干部。

  “你甭找,找我也不给你分。”赵士让还是那样说。

  “为啥?”

  “为啥? 呵!你自己心里有数嘛?”

  “没有数才来找村委会呢。”

  “你那地是政府下达的文件,不让分的,计划生育。。。。。。

  “我们不是已经罚了9百多快吗?又不是不交,只是得到年交一部分,最起码还得保证大人,小孩的口粮呀。”

  “不能分就是不能分?你哥哥赵士让也是生了三胎,也是超生。为啥他家没有罚款?还分了地?”

  “少胡搅蛮缠!出去!出去!”

  “你得给个公道!”

  “要公道?要公道是没有!快出去!”

  “别推我!你不给我公道?那我得去镇上!我看能不能找到公道!”魏秋美果然去了镇上。

  镇上新来的王镇长听说是个不孬的人。王镇长对魏秋美说:“你们的事我刚来听说了,这样吧,让计划生育为公事明天下乡,你们商量解决罚款的事,你们商量的出解决办法后,让村委马上就给你分地,好不好?”

  “行,王镇长!问题是害怕他们不给解决呀!”魏秋美还是不放心。

  “不给解决再来找我!其实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坏,我想差不多了,你先回去办办试试,行不行?真不给解决再来找我,你看咋样?”王镇长带着笑容。

  魏秋美去村委时,看见赵士让的女儿红蕾正在叫:“爹,俺娘已经做好饭了,让你和俺老郑大爷去吃饭。”

  “行,这就回去。哎,你娘做没做辣菜?你大爷爱吃辣!”赵士让顺嘴问。

  “做了,一桌子菜全上辣的,连饺子馅都剁了青辣椒。我都不敢吃!”红蕾撇着嘴似哭非哭。

  “走吧!各位领导去我家吃饭。今年咱不醉不归。”赵士让对着计划生育办公室的几人说。

  “你们男人们能喝酒,我和张丽又不会喝就不去了吧。”会计周翠花看老郑不说话,赶紧客气的说。

  “一起去!一起去!”赵士让尽力的劝。

  “算了, 赵村长。周会计和小张同志不去也好。让村里安排午饭。吃了让她们和杨颜顺一家先先谈谈,具体事情咱回来再决定!”老郑挤了挤眼,赵士让明白这是有些话不好'当外人说在自家饭桌上容易说,也就不再说话。

王家兄弟告密
在自家饭桌子,老郑吃的高兴对赵士让老婆孙闲云的手艺大赞不错。自然是不所,刚单干谁家吃起的起?连白面都是只能吃几个月,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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