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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帝国的兴亡-纳粹德国史-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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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彻尔博士发现,一个女人使冻僵者回暖的速度比两个女人还要快,他对这一发现颇感惊奇。
我认为这是因为用一个女人来回暖,就避免了那种个人的抑制,她会更紧地贴近冻僵的人。在这种情况下,完全恢复知觉特别迅速。只有一个人没有恢复知觉,只是稍稍有点回暖。这个受试验者出现脑溢血的症状后死去,解剖的结果证明确实是脑溢血。
概括说来,这个嗜杀成性的刽子手得出结论说,用女人来使“冻僵了的”男人回暖,其“进程非常缓慢”,用热水洗澡的办法更有效些。
' 他总结说' 在受试验者中,只有那些身体状态允许进行性交的人,才能以惊人的速度回暖,并以惊人的速度恢复健康。
从“医生案件”中的证词看来,有300 人被用来进行了约400 次“冷冻”
试验,直接被冻死者有八九十人,其余的人(除极少数例外)后来都被杀害,有些人发了疯。腊彻尔博士本人没有出席这次审讯作证。他继续进行他的血腥的新试验,为数之多,不胜枚举,直至1944年5 月同他老婆一起被党卫队逮捕时为止。他们被捕的原因似乎并不是为了他那些杀人的“试验”,而是因为他和他老婆被控在他们的子女的出生问题上进行了欺骗。这种欺骗行为是崇拜德国母亲的希姆莱所不能容忍的。他曾经真的相信,腊彻尔太太是在48岁那年开始先后生育3 个孩子的,当他知道这些孩子是拐骗来的之后,他大为震怒。于是,腊彻尔被关进了他所熟悉的达豪集中营的政治犯牢房,他的老婆则被押往腊文斯勃鲁克集中营,这个医生曾经从那里得到许多妓女来进行“回暖”试验。夫妻两人都没有活下来,据信他们是希姆莱本人下令处死的——这是他一生中最后的行动之一。否则,他们可能成为尴尬的证人。
这样尴尬的证人,确实有一些活下来受审了。其中有7 名被判死罪并已被绞决,他们直到最后还为自己辩护,说他们的杀人试验是为祖国服务的爱国行为。“医生案件”中唯一的1 个女被告赫塔·奥伯休塞博士被判20年徒刑。她承认曾给五六个被关在腊文斯勃鲁克的波兰妇女(一共有几百人)注射致命的毒针,使她们受到各种“试验”的折磨。有不少像臭名昭著的波科尔尼那样想使千百万敌人丧失生殖能力的医生被宣告无罪。有几个人表示悔罪。在第二次审讯这些医界败类时,曾在哈佛医学院任教的艾德温·卡成仑包根博士要求法庭判处他死刑。他大声说:“你已经在我的前额刻上了该死的标记。任何一个医生如果犯了我所被控的那些罪行,都应当处死。”
他被判处了无期徒刑。
海德里希之死和利迪斯村的末日
战争进行到中途时,发生了一件报复行动:新秩序的匪首们因为屠杀被征服的人民而遭到了一次报复。保安警察和党卫队保安处处长、秘密警察的副首领、38岁的莱因哈德·海德里希遭到了暗杀。这个长着鹰钩鼻子和一对冷酷的眼睛的恶魔警官,是“最后解决”的创始人,在占领区中被称为“刽子手海德里希”。
日夜图谋取得更大权力并且阴谋取代他的上司希姆莱的海德里希,在他的其他许多职务之外,又谋到了波希米亚和摩拉维亚的“代理保护长官”的职位。前任“保护长官”,那个可怜的老牛赖特于1941年9 月被希特勒用长期病假的名义赶走了,海德里希代替了他,占据了布拉格的赫拉德欣古堡——波希米亚国王的王宫所在地,但是,他在这个宝座上没有坐很长久。
1942年5 月29日的早晨,当他乘坐敞篷的曼赛德斯牌竞赛用汽车,从乡村别墅驶往布拉格的古堡时,一颗英制炸弹向他投来,把他的汽车炸得粉碎,把他的脊椎骨也炸断了。这颗炸弹是两个捷克人投掷的,他们一个叫扬·库比斯,一个叫约瑟夫·加拜克,属于当时在英国的自由捷克斯洛伐克军队,是由英国皇家空军的飞机空投下来的。他们有执行这个任务的良好装备,在施放烟幕后逃走,并且得到了布拉格的卡尔·波洛梅斯教堂神甫们的掩护。
海德里希于6 月4 日伤重身死,接着,德国人就进行野蛮的报复。为了他们的英雄之死,按照古老的条顿民族原始仪式,一场地地道道的大屠杀开始了。根据秘密警察的一份报告,有1331名捷克人,其中包括201 名妇女,被立即处死。真正的刺客和120 个隐藏在卡尔·波洛梅斯教堂的捷克抵抗运动成员一起,被党卫队包围起来,杀得一个不剩。然而,由于这个反抗主宰民族的行动而受害最深的,还是犹太人。他们之中有3000人被赶出特莱西恩施塔特的“特殊照顾的”犹太人隔离区,运往东方被消灭。在爆炸的当天,戈培尔就在柏林的少数尚未被捕的犹太人中逮捕了500 人;在海德里希死去的那天,枪决了其中的152 人,以示“报复”。
但是,在海德里希之死所引起的后果中,离布拉格不远的克拉德诺煤矿城附近的利迪斯村的命运,也许是文明世界所最难忘却的。在这个和平的小村里,进行了一场可怕的野蛮屠杀,原因只不过是为了杀一儆百给被征服的人民看看,因为他们居然胆敢杀害一个征服者。
1942年6 月9 日早上,有10辆大卡车满载德国保安警察,在马克斯·罗斯托克上尉的率领下,到达了利迪斯,包围了这个村庄。任何人都不准离开这个村庄,只许外出的村民回来。有一个12岁的小男孩因为吓怕了,想偷偷逃走,当场被枪杀。有一个农妇跑向村外的田野里,背后中了一枪身死。全村的男子都被锁在村长霍拉克的谷仓、马厩和地窖里。
第二天从天亮时起一直到下午4 点钟,他们被押到谷仓后的花园里,10人一排,被保安警察的执刑队枪决。在那里处决的共有172 个男子和16岁以上的青年,此外还有19个男村民在大屠杀时,正在克拉德诺矿场里工作,后来被抓到后在布拉格处决。
有7 个妇女在利迪斯被捕后,被押到布拉格枪决。这个村庄的所有其他妇女,一共195 人,都被运往德国的腊文斯勃鲁克集中营,在那里,7 人被毒气毒死,3 人“失踪”,42人被虐待致死。有4 个将要分娩的利迪斯妇女,起初被送往布拉格的产科医院,她们的新生婴儿被杀害后,她们自己又被运往腊文斯勃鲁克。
留下来要德国人处理的只有利迪斯村的儿童了。他们的父亲现在都死了,母亲都被囚禁起来了。必须说明,德国人并没有把他们也枪决掉,甚至男孩子也未枪决。他们都被送到格奈斯瑙的一个集中营。他们一共有90人,其中7 个不满1 周岁的孩子经过希姆莱的“种族专家”的适当检查以后,被纳粹挑选出来送往德国,取了德国名字,准备培养成德国人。后来,其他孩子也得到同样的处置。
捷克斯洛伐克政府在提交纽伦堡法庭的一份关于利迪斯的官方报告中,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他们已完全没有下落了。”
幸运的是,他们之中至少有一些人后来被找到了。我记得在1945年秋,我在当时盟军管制的德国报纸上看到一些侥幸没有死亡的利迪斯村的母亲们所发出的可怜的呼吁,她们要求德国人民帮助她们寻找她们的子女的下落,并把他们送回“老家”。
实际上,利迪斯这个村庄本身已经从地球表面上消失了。在屠杀了男人、运走了妇女和儿童以后,保安警察立即烧毁了村庄,炸光了断垣残壁,并且把它夷为平地。
虽然利迪斯村成为纳粹所犯的这类野蛮罪行中最著名的一个例子,但是,它并不是德占区中得到这种悲惨结局的唯一的村庄。在捷克斯洛伐克还有一个这样的村庄,勒扎基;在波兰、俄国、希腊和南斯拉夫也有几个。甚至在新秩序的屠杀罪行较少的西欧,德国人也曾一再重演利迪斯这样的惨剧,虽然在许多情况下,例如在挪威的塔勒伐格,他们只不过是在将村中所有房屋夷成平地以后,把男子、妇女和儿童分别送往不同的集中营。
但是,在1944年6 月10日,亦即利迪斯大屠杀后两年零一天,法国里摩日附近的格拉尼河畔奥拉多村,又发生了恐怖的屠杀惨案。以在俄国进行恐怖行动出名而不是以战斗出名的德国党卫队“帝国师”的一支特遣队,包围了这个法国市镇,勒令居民到市中心的广场集合。司令官在广场宣布,据报村子里藏着炸药,必须进行搜查和核对身分证。于是,全村的652 个居民都被监禁起来。男人被赶入谷仓,妇女和儿童被赶入教堂。整个村庄都被纵火焚烧。然后,德国兵就来处置居民。关在谷仓里而尚未烧死的男子,都被机枪扫射身死,关在教堂里的妇女和儿童也遭到机枪扫射,未中弹者也在德军纵火焚毁教堂时葬身于大火之中。3 天以后,里摩日的主教在已被焚毁的讲坛后面发现有15具烧焦的儿童尸体堆在一起。
9 年以后,1953年,一个法国军事法庭确定,在奥拉多的大屠杀中,一共有642人罹难,其中妇女245 人,儿童207 人,男子190 人。只有10个人幸免于死。尽管当时被烧伤得很厉害,他们靠装死而逃脱了出来。
同利迪斯一样,奥拉多也始终没有重建起来。它的断垣残壁成为希特勒的欧洲新秩序的一个纪念碑。内部全毁的那个教堂在一片和平景象的田野里十分令人注目,使人记起那个收获前夕的、美丽的6 月的日子。那一天,整个村庄和它的所有居民突然消失了。在教堂原先的一扇窗户那儿,有一块小小的牌子,上面写着“洛芳西夫人,当年教堂内唯一生还者,在此窗户脱逃”。
前面有一座小小的、钉在生锈的铁十字架上的耶稣像。本章所述,便是希特勒的新秩序的开端,便是“纳粹匪徒帝国”在欧洲初显身手的情况。对人类说来,幸运的是,这个新秩序在婴孩时代就被摧毁了——不是被德国人民反对这种野蛮倒退的起义所摧毁,而是由于德军的战败和其后第三帝国的垮台。现在剩下要谈的就是这个经过了。
第二十八章 墨索里尼的垮台
在大战初期,有连续3 年之久,每当夏天到来,德国人就在欧洲大陆上发动大规模的攻势。现在,到了1943年,形势却倒转过来了。
那年5 月初,曾经一度横行北非的一支轴心劲旅的残部在突尼斯被俘,艾森豪威尔将军指挥下的英美军队下一步显然就要进攻意大利本土了。正是这种恶梦,曾经在1939年9 月使墨索里尼坐卧不安,也曾经使墨索里尼迟迟不敢让意大利参战,直等到毗邻的法国已被德国人征服,英国远征军又被赶到海峡对岸。现在,这个恶梦又来了,但这一次,它很快成为现实。
墨索里尼本人心力交瘁,幻想破灭;被这种恶梦吓得胆战心惊。在他的人民和军队中间,普遍存在着失败主义的情绪。工业城市米兰和都灵发生了大规模罢工,饥饿的工人为了“面包、和平、自由”而举行示威。威信扫地的、腐败的法西斯政权正在迅速瓦解中。当齐亚诺伯爵于这年年初被解除外交大臣的职务,而被派到梵蒂冈去作大使时,德国人就怀疑他到那里去是想与盟国单独议和,正如罗马尼亚的独裁者安东尼斯库已经在怂恿的那样。
几个月来,墨索里尼不断向希特勒呼吁,要求他同斯大林议和,以便把德国军队调到西方,和意大利军队一起,共同防御在地中海上的英美军队的日益增长的威胁,以及他认为正在英国集结、准备横跨海峡入侵大陆的英美军队的日益增长的威胁。希特勒认识到,此刻又是需要同墨索里尼举行会谈的时候了,应当给这个意志消沉的伙伴打打气,使他挺起腰杆来。这次会谈于1943年4 月7 日在萨尔斯堡举行,虽然意大利领袖到会时下定决心要实现自己的主张,或者至少要谈出自己的主张,但是,最后他却又一次屈服于希特勒的滔滔不绝的词令之下。后来希特勒向戈培尔谈到了他取得成功的经过,戈培尔把这件事写在日记中:'996' 由于作了一切可能的努力,他成功地把墨索里尼又推回到原来的轨道上……意大利领袖完全改变了主意……希特勒认为,当墨索里尼到达这里走下火车时,他看来很像一个心劳力竭的老人,而' 在4 天以后' 离开这里时,又是精神奕奕,对于什么事情都有了准备。
但是,实际上,墨索里尼对随后即将迅速连续发生的事件,并未作好准备。5 月间,盟军占领突尼斯,接着在7 月10日,英美军队又在西西里胜利登陆。意大利人十分不愿意在自己的本土上发生战事。不久,希特勒获悉意大利军队已经处于他在最高统帅部向他的顾问们所说的“崩溃状态”。
' 希特勒于7 月17日在一次军事会议上说' 只有采取像斯大林在1941年或法国人在1917年所采取过的那些野蛮的措施,才能拯救这个国家。必须在意大利成立某种法庭或军事法庭,来清除不良分子。他再一次把墨索里尼找来讨论这件事。这次会议于7 月19日在意大利北部的菲尔特雷举行。这正好是两个独裁者的第十三次会谈,会谈的情况同不久前举行的几次一样。饭前3 小时、饭后两小时,都是希特勒一个人在说话,墨索里尼在一旁恭听。这个狂热的德国领袖竭力想使他这位有病的朋友和同盟者的颓丧精神重新振作起来,但是并未收到很大效果。他说,他们必须在各个战场上继续作战。他们的任务不能留给“下一代”,“历史的声音”还在呼唤着他们。如果意大利人打下去,西西里和意大利本土是能够守住的。
更多的德国军队会来增援他们。不久便有一种新式的潜水艇参加作战,它要给英国来一个“斯大林格勒”。
施密特博士觉得,尽管希特勒许了诺言,夸了海口,当时的气氛还是低沉已极。墨索里尼实在劳累过度,对他的朋友的长篇大论无法听进去,最后要求施密特把笔记给他看。会议正在进行期间,传来了盟军飞机第一次在白昼对罗马大肆轰炸的消息,意大利领袖的绝望心情更加深了。本尼托·墨索里尼还不到60岁,却已非常疲惫衰老。他曾在欧洲舞台上昂首阔步了20年之久,这时已到了智穷力竭的地步。回到罗马时,他发现情况比第一次大轰炸所造成的结果严重得多。他面临着法西斯党统治阶层内部他的某些最亲信的追随者、甚至他自己的女婿齐亚诺的反叛。而且,在这种反叛的幕后,有着一个连国王也包括在内的更广泛阶层的人物所策划的、企图推翻他的阴谋。
以狄诺·格兰第、朱塞佩·波太伊和齐亚诺为首的那些法西斯谋反头子,要求召开法西斯党最高委员会。自1939年12月以来,这个委员会一直没有召开过会议,而且它一直是一个完全听'997' 命于领袖个人的有名无实的机构。委员会终于在1943年7 月24日夜间召开了会议,墨索里尼在作为独裁者的生涯中第一次发现自己由于把国家引入灾难而成为猛烈抨击的目标。委员会以19票对8 票通过了一项决议,要求恢复有一个民主议会的君主立宪制。决议还要求把军队的全部指挥权重新交还国王。
这些法西斯反叛者,看来并没有什么比这更进一步的打算,可能只有格兰第例外。但是,某些将领和国王策划了第二个更大的阴谋,而且现在已发作了。墨索里尼本人显然觉得自己已经度过了惊涛骇浪。意大利的事情毕竟不是由法西斯党最高委员会的多数票决定的,而是由领袖个人决定的。因此,当7 月25日夜晚,他被国王召到宫中,立即被撤除全部职务并被一辆救护车押往一个警察局时,他感到完全出乎意料之外。
当代罗马帝国的恺撒就这样不光采地垮台了。这个在20世纪中一贯进行好战叫嚣的人物,懂得如何从混乱和绝望中取利,但是,实在说来也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物。作为一个常人,他不是没有头脑的。他博览史书,自以为懂得历史的教训。但是,作为一个独裁者,他却犯了这样一个致命的错误:想把一个缺乏工业资源的国家变成一个强大的军事帝国,而且这个国家的人民和德国人不同,他们太文明,太世故,太讲实际,不是这种虚妄的野心所能迷惑得了的。意大利人民从来没有像德国人那样衷心拥护过法西斯主义,他们只是忍受着它,知道它不过是一个就要过去的阶段,墨索里尼到最后似乎也认识到了这一点。但是,像所有的独裁者一样,他被权力冲昏了头脑,而权力又必然娇纵了他,腐蚀了他的思想,毒化了他的判断力。这便导致他犯了第二个致命的错误:把他自己的和意大利的命运部同德意志第三帝国的命运连结在一起。当丧钟开始为希特勒的德国敲响的时候,也开始为墨索里尼的意大利敲响了。1943年的夏天来临时,意大利领袖已听到这个钟声。但是,他无法逃脱他的命运。到了这时,他已成了希特勒的俘虏。
没有人放一枪来拯救他,甚至法西斯民团也没有这样做。没有一个人来替他作辩护。似乎没有一个人把他的屈辱的下台放在心上——他被装在一辆救护车里,从国王面前押走,送到监狱里。'998' 相反,大家都对他的垮台额首称庆。法西斯主义也像他的创始人一样,轻易地瓦解了。彼得罗·巴多格利奥陆军元帅召集一些文官武将组成了一个无党无派的政府。法西斯党被解散,法西斯分子被撤除了重要的职位,反法西斯人士从监狱里被释放出来。
希特勒的大本营对墨索里尼垮台的消息的反应是可以想像的,虽然无须乎作这种想像,因为有连篇累牍的秘密记录记载了当时的情况。这一次强烈的震惊,甚至纳粹人士也立即清楚地意识到,可能会发生某些类似的情况。
在罗马发生的事件也许开了一个可怕的先例,这种危险使戈培尔感到非常不安。7月26 日,他应召急速前往腊斯登堡大本营。我们从他的日记中获悉,这个宣传部长首先想到的是如何向德国人民解释墨索里尼被推翻这件事情。
“我们到底该对他们说些什么呢?”他问着自己,后来,他决定暂时只能告诉他们,意大利领袖是因为“健康的原因”而辞职的。
' 他在日记中写道' 可以想像,德国某些颠覆分子知道了这些事件以后,他们可能更加认为,他们可以在这里重演巴多格利奥及其追随者们在罗马干过的同样的勾当。元首命令希姆莱,这种危险如在德国一触即发,就采取最严格的警察措施。
但是,戈培尔接着又说,希特勒并不觉得这种危险在德国已达到一触即发之势。宣传部长最后安慰自己说,德国人民不会把“罗马的危机看成是一个先例”。
还不到两个星期以前,在双方会谈中,德国元首已经看到墨索里尼正在走向崩溃的一些迹象,但是,当7 月25日下午大本营开始收到罗马的消息时,他还是感到完全出乎意料。第一个消息只不过是说法西斯最高委员会已经召开,希特勒不明白召开这个会议的原因。他问道:“召开这种会议究竟有什么用处?除了说些空话之外,他们还能做些什么呢?”
那天晚上他担心发生的最糟糕的事情得到了证实。在9 点半钟开始的一次会议上,他向他那些吃惊得目瞪口呆的军事顾问们宣布:“意大利领袖已经辞职。我们的死敌巴多格利奥接管了政府。”
希特勒在战争末期曾数度以极其冷静的判断力对待意外的消息,这一次也是如此,正如他早先在比较顺利的时期遇到危机时所表现过的那样。当约德尔将军主张他们应当等待罗马的更全面的报告时,希特勒打断了他的话。
' 他说' 那是当然的,但是,我们仍应当预先作好计划。毫无疑问,为了叛卖,他们必定会宣称他们仍将忠于我们,但是,那是叛卖。他们肯定是不会继续忠于我们的……虽然那个人' 指巴多格利奥' 立即宣布要把战争继续下去,但那没有什么意义。他们不能不那么说,可是叛卖终归是叛卖。我们'999' 也要采取同样的手段,同时作好一切准备,以便一下子把全部党羽都抓过来,把这些流氓一网打尽。
这就是希特勒的第一个念头:把推翻墨索里尼的那些人都抓起来,使意大利领袖复辟。
' 他又说下去' 明天我将派一个人去,命令第三装甲步兵师师长率领一支精选的部队开往罗马,立即将整个政府、连同国王和全班人马,都逮捕起来。首先要逮捕王储,并且把整个集团、特别是巴多格利奥和全部党羽都抓起来。然后,迫使他们屈服,两三天内就会发生另一次政变。
希特勒转身对最高统帅部作战局局长说:希特勒:约德尔,起草命令……告诉他们带着进攻武器开进罗马……逮捕政府官员、国王和全班人马。我首先要的是王储。
凯特尔:他比那个老头更重要。
包登夏茨' 空军的一名将领' :那要先布置好,以便把他们装进一架飞机运走。
希特勒:直接装进飞机就起飞。
包登夏茨:别让那个小孩子在飞机场上走失了。
在午夜过后不久召开的又一次会议上,提出了如何对付梵蒂冈的问题。
希特勒作了这样的回答:我立刻就到梵蒂冈去。你们以为梵蒂冈会使我有什么为难吗?我们马上会把这个地方接管过来。全部外交团都在那里……那些贱骨头……我们要从那里把那群猪猡抓出来……事后我们可以再道歉……
那天晚上,希特勒还下令占领意德边境和意法边境的阿尔卑斯山的所有山口。为了这个目的,从法国和德国南部迅速集结了大约8 个德国师,编成B集团军,由精悍的隆美尔指挥。戈培尔在日记中写道,如果意大利人炸毁了阿尔卑斯山的隧道和桥梁,那么,驻扎在意大利的德军的给养来源就会被切断,其中有些部队在西西里同艾森豪威尔的部队已经在进行激战,它们就不能维持多久。
但是,意大利人不可能在一夜之间突然转身过来反对德国人。巴多格利奥必须首先和盟军取得联系,看看自己能否和他们签订停战协定,得到盟军的支持来抵抗德军。希特勒正确地估计到这'1000'正是巴多格利奥所要做的事情。但是他丝毫也不知道这件事会拖那么久。的确,7 月27日在元首大本营召开的一次军事会议的讨论就完全是在这种设想的支配下进行的;出席这次会议的有纳粹政府和军队的大多数显要人物,包括戈林、戈培尔、希姆莱、隆美尔和新任海军总司令卡尔·邓尼茨海军上将——他是在1 月间雷德尔海军元帅失宠以后接任的。以隆美尔为首的大多数将领都力主谨慎从事,对意大利的任何行动计划都应进行周密准备,三思而行。希特勒想立即有所行动,甚至不惜从俄国人刚刚开始(7 月15日)发动第一次夏季攻势的东方战场撤出一些主要的装甲师。将领们的想法这一回似乎总算占了上风,希特勒接受了他们的暂不采取行动的劝告。同时,把手头能集结起来的德军尽量派去,越过阿尔卑斯山,开进意大利。戈培尔对将领们的犹豫不决采取了一种不赞成的看法:' 在这次军事会议之后,他在日记中写道' 他们不考虑敌人正在准备做什么。毫无疑问,在我们考虑和准备行动的时候,英国人是不会袖手旁观等待一星期的。
他和希特勒其实用不着担心。盟国不但等了一个星期,而且等了6 个星期。到了这个时候,希特勒的计划已经确定,执行计划的军队也已布置就绪了。
事实上,在7 月27日召开军事会议时,他已经在自己忙碌不停的头脑里匆匆忙忙地想好了这些计划。计划分四个部分:一、“橡树计划”——如果墨索里尼是在一个岛上,就派海军去营救,如果墨索里尼是在大陆,就派空军伞兵去营救;二、“学生计划”——突然占领罗马,使墨索里尼的政府在那里复辟;三、“黑色计划”——这是对意大利全部领土进行军事占领的代号;四、“轴心计划”——用以掳获或破坏意大利舰队。后来,最后两个计划合起来称为“轴心计划”。
1943年9 月初的两次事件使德国元首的计划付诸实行了。9 月3 日,盟军在靴形的意大利南端登陆;9 月8 日,意大利和西方'1001'国家于9 月3 日秘密签订的停战协定公开宣布出来。
那天,希特勒飞往乌克兰的扎波罗日耶,企图使一蹶不振的德国战线重新振作起来。但是,据戈培尔说,希特勒突然觉得有一种“奇怪的不安情绪”,因此于当晚就回到了东普鲁士的腊斯登堡大本营。他一到就听到了他的主要同盟国已经投敌的消息。虽然这事是他意料之中的事,而且他也为此作了准备,但是,实际发生的时间仍然使他感到意外。大本营有好几个钟头陷于一片混乱之中。德国人首先是从伦敦英国广播公司的广播中听到意大利签订停战协定的消息的。当约德尔从腊斯登堡打电话询问当时驻在罗马附近法拉斯卡蒂的凯塞林元帅这个消息是否属实时,这位在意大利南部的德军司令官承认这对他也是一个新闻。凯塞林的总部那天早上正被盟军炸毁,他也正忙于调集军队,以便去阻击在西岸某地新登陆的盟军,但是他还是发出了“轴心”
这个代号。解除意军武装和占领意大利的计划开始执行了。
那一两天内,意大利中部和南部的德军情况是十分危急的。意大利有5 个师在罗马附近同德国的两个师对峙着。如果9 月8 日在那不勒斯港外出现的强大的盟军入侵舰队,像凯塞林及其幕僚当初所预料的那样开往北方,在首都附近登陆,再得到占领附近机场的伞兵的增援,那么,意大利的战局就会有不同的发展,第三帝国就可能提早一年遭到最后的灾难。凯塞林后来说,在9 月8 日晚上,希特勒和最高统帅部已经把他的8 个师的全部兵力作为无可挽回的损失而“一笔勾销”了。两天后,希特勒告诉戈培尔,意大利南部已经丢失了,必须在罗马以北的亚平宁山一带建立一条新防线。
但是,盟军司令部并没有利用它的完全制海权,而靠了这种制海权,它本来是可以在意大利东西两岸的几乎任何地点登陆的;它也没有利用它在空中的压倒优势,而这正是德国人所担心的。而且,艾森豪威尔的司令部似乎也没有作什么努力去利用大批意大利部队同自己的军队配合行动,特别是在罗马附近的5 个师。如果艾森豪威尔那样做了,德国人就会陷入绝境。至少凯塞林和他的参谋长齐格飞·维斯特法尔事后都有这样的看法。他们说,他们根本没有力量打退从意大利的“靴子”南端北上的蒙哥马利军队,击退在任何地点登陆的马克·克拉克将军的入侵部队,同时对付在他们阵地中间和后方的大批意军。但是美国的第五军团不是在罗马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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