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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道宫-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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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死而已。”这是他心中的念头,不是对方死,就是自己死。
神意不断的震出御雷咒音,接引着雷电自那九天之上落下来,修行御雷之术是极为困难的,因为一个不小心唤下来的雷霆却会将自己的击杀。所以大多数的门派在弟子初次修行之时都会有人在旁边护法。
清阳本身的神意与那雷霆保持着一种牵引却又不接触的距离,这便是御,他的心中唯有一念,那便是这雷霆,那种毁灭一切的天威在他的心中激荡着。
御天雷之人若是心中无法承受那激荡的天威便也无法御雷杀敌,清阳虽然在轮回之中御天雷不知凡几,但是天威就是天威,若是能够习惯得了那便不是天威,他努力维系着那一丝坚韧的心志与清明,然而终归是曾演化过小千世界,他通过心中激荡的雷霆天威在心中凝结了一道‘天雷符’,当那天雷符在他思感之中凝结的那一刹那,那九天之上如利剑一样刺下的雷光落在了那指向天空的指上,然后他的手指顺势的划了下来。
这一划,城中之人看着就像是清阳自九天之上抽下了一根雷霆电鞭一样。
雷鞭又如刀,划破天空,直接斩落在清阳面前的那威武的雄师身上。
相对于清阳来说,那金色雄狮一口便能够将清阳吞没,清阳在它的面前就只是一个小不点,然而此刻看着这一切的人却没有这种感觉,只觉得清阳手中电光过处,天地之间任何事物都将湮灭。
“啪……”
雷光落在那狮驼王的身上,狮驼王整个竟像是被风暴卷起了一样,翻飞而起,然而他那一声闷哼却可以让人们清晰知道,他无法抵御住这一击。
他这一翻飞直接飞出三十余里,撞在一座大山之上。
“轰……”
那座大山直接从中裂开,从山顶至山下的裂为两半,倒塌。
这山就像是受了雷击一样。
原本雄壮巨大的狮驼王在这一刻已经变成了普通的狮子大小,从山峰上滚了下来,好半天才醒来,挣扎了好一会儿才爬了起来。
他看着遥远的虎陵城,心中骇然,他没有想到清阳最后一击的威力居然如此之大,而且那天威似乎已经带着个人的意志,透着必杀之念,直入他的心防,若非他有一样转岳神通,能够将自身无法抵挡的力量转嫁到山岳大地之中,现在的他只怕已经死了。
“这个清阳的御雷之法究竟是出自于三位道祖哪一门?是什么人转世?这都八年了,他的身边也不过只有一位截教分支的弟子在,应当不是截教的那十位内门弟子转世,既无昆仑弟子寻来,也应该不是昆仑十二金仙投胎,难道会是太极宫中人?可是太极宫中不曾听说过有什么弟子。”
狮驼王心中想着,身体内慢慢的恢复了一些力气,便朝自己的狮驼国而去,半路上遇上了寻来的白象,又有大鹏鸟自天而落,三妖相顾,竟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虎陵城的上空雷光消失的那一刹那,整个虎陵城一片安静,而清阳则是从天空之中直接掉了下来。
虎陵城此时就如一朵被摘下来的碎烂莲花一样,四方城墙都倒了,城中也破败,城中之人一个个狼狈不堪,却有又有着劫后余生的惊喜,他们抬着头,看到清阳掉落下来之时,不由的齐声的惊呼着。
清阳并没有失去意识,他的双眼看着这座生孕了他的虎陵城,心中并没有半点抵御住了强敌的喜悦,反而有一种强烈的痛楚感,他的心中似有什么东西破裂了。
原本在轮回世界之中的许多认知在这一刻碎了,这个世界毕竟不是轮回之中的那个世界,这个世界更加的鲜活,在那个世界之中,他的心中只有大道,而后来到这个真实的天地之后,他依然是这认为,并且不断的自我告诫,说着‘一个修行人心中应该只有大道’。
但是这一刻他有了一种领悟。
他的身体被人接住了,接住他的人是小白,在他被接到地上的一刹那,许多人围了上来。清阳头向上,看到的是一张张疲惫的脸,和一双双关切的眼神。
他们都是凡人,在轮回之中时,即使是清阳被逐出师门之后在人间沉沦,也依然是对他有着一种超然之心。而在从轮回出来之后,成为这个世界的虎陵国王子,即使是在这里出生,他的心也依然是一颗修士的心,而且是一颗大修士的心,他认为自己不属于这里。
仙不与凡居。
这是天下间大多数修士的心态,当他们拥有了法术之后,便在心灵之上超越于那些没有法术的人之上。
清阳也有这种心,一直都有,然而这一刻,那种心碎了。
人群排开一条路来,国王耿出现在了清阳的面前,清阳的眼神有些迷离。
“瑞儿,你怎么样了。”是火蛇女冲了进来,她带着哭意的声音,这是发自内心的关切。
清阳看着她,张口喊道:“母亲,是我害了虎陵国。”
这是清阳第一次喊母亲。
“不,瑞儿,是那些妖魔。”火蛇女想抱清阳,又怕伤了他。
清阳的目光转向些拥簇着看着他的人,用虚弱的声音说道:“原本我以为我自己触摸到了大道,现在才知道,那不过是修身小道而已。”
然后,他闭上了双眼。
这是一个结束,一个死亡,也是一个开端,一个新生。
二十五、道果
什么是道,什么又是真正的大道。
这问题间所有的修行人,都会有着大同小异的解释,即使是大异,也会有着自己的完整理解,你难以驳倒他,那些兽类开灵开慧的妖,他们心中也有自己的道,人类修真人,自修行起便会有师父教导着修行人道为根本,一切的外法都是旁枝末节,但是即使是那些师父们也未必得道。
而那些被人类称之为魔修士和一些鬼道行者,都有绝然不同的道理。
初入修行之门的清阳以为道是指一种心境,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心境,后来慢慢的,时间久了,觉得根本就不是那样,而是指一个修行人在天地之间悟法之时感触到的天威,那天威种种,任一一种若能契之合之悟之都是得了一种道。
再后来,清阳被逐出师门,在人间沉沦十年,又十年在乌凤国修身修己,再到通天观中他的引路之师问他是否得道了,他那二十多年修持化做一句‘我得道了’,那时的他认为自己真的得道了,认为道便是自己我的坚持与自信,道是自己的心灵认知。
直到他演化了小千世界,虽有了进一步的领悟,但是原本的并没有变,他认为道是自己对于自己和这个天地的认知,这便是结出道果。
每一个人都可以结出自己的道果,然而想要结出这个道果都得经过一次次心灵升华,自己的真正的感悟出来才行。由师父来解说都没用,那些都将是过眼云烟,无法真正的在心中驻留,因为不属于自己的终将不属于自己。
清阳此时明白自己以前所悟得的是道果,若是能够坚持下去,定有所得,然而此时却也明白,以前所悟得的东西是小道果,不是大道。
大道是什么,大道是教化苍生,是传道天下,是让天下生灵遵从的秩序,是发自心灵的行某一件事,而这一件是可改变这个天地的。做这些事,不以修行为目的,然而心中却又时刻在修持,直到有了真正的结果,便是大道成了。
清阳此时躺在那都已经动摇了根基的王宫之中,闭着双眼,一动不动,看上去非常的安详,然而他的身体却出现了一道道的裂纹,那裂纹就像蛛网一样,他这伤口不是剑伤不是刀伤,而是雷霆入体之伤,虽然他心中结了天雷真符,御雷于身外,但是这具肉身只是在这世间八年,并没得过多少灵力润养,即使雷霆并没有落在他的身上,也让他的肉身差一点就崩溃了。
火蛇女就坐在旁边,两眼通红的,她哭过。
这八年来,国王耿曾在私下里对她说过:“吾儿是仙人转世,终将离去,我们是他这一世的父母,要敬重他,但是不能够让他感到有羁绊,这样会影响他的修行的。”
其实国王耿私下里还有一些话没有说,那些都是他天下间的传言,传言说那些转世轮回或不是转世的人为了斩断宿缘,斩断人间的羁绊,为了修行,所以他们将自己的父母亲人都杀了。
虽无人亲眼见过,但是却让国王耿心中始终有一根刺在。
尽管他劝火蛇女不要太伤心,说仙人自人大运护身,但是火蛇女却依然是不眠不休的守在床前。用她的话说,不管他是不是仙人转世,他都是我的儿,不管他上一世是有什么身份,这一世又将怎么样,他都是我的儿,他能够修得大法术,我为他高兴,他如果受了伤,我的心自然会难过。这是我心中的感情,我抹除不了。
她不敢抱清阳,怕一抱清阳就会像干裂开来的泥块一样的碎了。
清阳的身上抹着了一层蜜样的东西,让他现在的肉身光洁透亮,能够看到皮肤上了裂痕。那抹着的东西并不是虎陵国所能够拥有的,那是一个仙门之物。
就在昨天,清阳全身都渗血,整个身上的肉都似要掉落了下来一样,就在束手无策之时,有数人从天而降,有男有女,男的仙气盎然,女的秀丽高洁,个个都似神仙中人。
其自称是玉华山修士,为寻杀师弟的凶手而来。又说见天降大雷道道,观此处血煞、阴邪之气冲天,更有妖气如浪,所以赶了过来,但是终究是晚了。这是他们所说。最后清阳身上的药也是他们留下来的,这药名叫‘玉液生肌膏’,能够生肌止血,并蕴含着灵力,涂抹于身上可以滋养肉身。
清阳躺在那里,他整个并不是昏迷的,他的神意像是飘散在虎陵城的城头,如风如气一样,散在虎陵城的每一个角落,他能够看到城中每一个人,他们在收拾着倒塌的屋子,能够感受到他们心中的不安与惶恐。
城外面,那些农作物都已经没有收成了,田地里面到处都是干涸的血浆与黑色的碎肉,那些都是血海魔兵与恶鬼的身体,除此之外便是一些残碎的兽尸。人们将这些尸分成三份,恶鬼、血海魔兵、妖兽各一份,各挖一个大坑,葬在连云山中的一处山谷之中。
而在他们将田地里的尸体搬开之后,便会去扶田地里的作物,可惜都已经被糟蹋的不能活着。
这些都是大家今年的食物,就这么没了,今年冬天的话就将都没有食物可吃了。不少人在田地里大哭,他们都是在这块大地上活了许久的人了,知道只要有一年没有收成,那么来年便要没有东西吃了,极少有人家里有存粮的。
城里的屋子还很结实的话,便不再拆了,而那些因为大道真言震塌或开裂的屋子都被拆开,重新建屋子,人们在倒塌的屋子里刨着东西。然而,其中还有一种悲伤笼罩着整个虎陵城,因为虎陵城在这一次的大战之中死了许多的人,几乎家家户户都要披麻带孝。
只几天之内,连云山中的一处山里便多了数百座新坟,其中还有不少没有下葬。
这还是因为虎陵城并没有被那些妖、魔、恶鬼真正的攻入城里来,要不然的话,城中的人几乎都没有活路。
这些,这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清阳的心中呈现,他的神意仿佛已经跟这座城融为一体了,他能够感受到城中之人的哀伤与悲痛,然而这种哀伤与悲痛却又并非是缠绵于他的心头,而是一种似远实近,触之不得,驱之却又不散的感觉。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仙灵之心,而是一颗虎陵国子瑞的心。
清阳对于那大道的感悟则更加的细致了,在他的心灵世界之中有一颗道种缓慢的凝结,他冥冥之中有一种感应,若是这种子能够凝结而出的话,他的修行将真正的踏上通天之路。
这是道真之境。
只是道真之境之中能够缔结的道果也分大道果和小道果,清阳凝结的这颗道种最终是缔结大道果实还是只是小道果,还得看以后的修持是否顺利。
在连云山的之中的一座高峰之上,有三个人站在那里,其中有一个道人的头顶有着一片玉白的玄光在盘旋着,将整个连云山都照入其中,连云山中的景象不断在那玄光之中显现、隐没。
“师兄,那个血海魔头真的遁入了这连云山中吗?我们都已经找了他这么多天了都还没有找到,会不会是他逃到别处去了。”三个道人中的一个女道人问道。
“不会,他身受重伤,这连云山是他最好的疗伤之处,他的血海修罗道中的修行之法必须要靠吞噬精血来恢复,而且,其他的地方都已经有诸位师弟拿通灵宝镜去寻找了,那就是为了以防万一,现在他们都没有消息,那就很有可能在这山中,而且白玉师弟也是感知他在这山中的。”
这三个道人都是玉华山修士,正是血丘国王子来虎陵的路上杀了的那位道人的师兄弟们。
“师兄,虎陵国的位究竟会是什么人?”
“不清楚?”
“会不会是道祖?本身灵力不高,又灵魂虚弱的情况之下还能够御雷击散退那狮驼国三妖和恶鬼城的夜叉王他们,这份境界天下都没有多少吧。”
“是啊,他是谁,师父也不能够确定,但是可以确定不是那三位道祖,这么大的动静都不见有昆仑山和金鳌岛的真传弟子到来,可见他并不是。”
“他们怎么知道不是。”
“也许,道祖其实已经被找到了吧。”
突然,那道人头顶的玄光之中血光一闪。
道人顿时伸手一指,他头顶的玄光发出一束强烈的光华照入山中,透入山体之内,而那被玄光所照的地方所有的山木草石都似通透了一样,其光中有着一道血光快速的遁行着,左转右转之间,就是无法摆脱那玄光的照射。
“哼,看你往哪里逃,今天贫道便要将你挫骨扬灰,神魂永镇玉华山下。”那道人怒声的说道,声如雷,在山谷之中回荡着。
二十六、一念化众生,众生之念结道种
玉华山虽非大门派,然而门中法术却也另辟奇径。
这次来的是玉华门大弟子玄真,他头顶那一片变幻不定的玄光照入山中,照在那一道不断变幻游走的红影之上。这镜名叫定元照天镜,是玉华山的重宝,此次由大弟子带出来,即使血丘王子不重伤只怕也能讨得了好。
“定。”
玄真道人口吐真言,那道红影顿时定住了。
“摄。”
玄真道人再次喝出一道真言,那红影便顺着玄光而摄出了山体,在玄光之中快速的缩小,只一转眼之间,那血影便被摄入了玄真道人头顶的玄光之中。只见玄光之中一点红色飘摇翻动。
玄真道人微微一愣,就伸手一指头顶玄光,玄光翻动,一只裹着血衣的穿山甲掉了出来,一看便知这穿山甲被人驱御了,这驱御之人肯定那个血丘国王子,因为在它的身上有着血丘国王子的气息,要不然的话那定元照天镜也不会照到它。
此时这个裹着血丘王子血衣的穿山甲出现,那血丘王子定然已经逃了,这个是用来分他们之神的。
“逃了?”
说话的是玄真的师妹玄清。
“岂能就这般让他逃了,师父赐下这定元照天镜若还不能够将之拿下的话,还有何面目回去。”玄真道人说道:“玄清,你传法给众位师弟,让他们将这连云山围住,玄空,你为我护法,我要驱动这‘定元照天镜’中的照天真符。”
天下间,每一个人都有着他自己的爱憎与信念,有着他自己的世界,修真之人有,普通人也有,一人一世界。当这千千万万的人汇集在一起,便成了一个泱泱大千世界。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城中之人每每都深入连云山深处中打猎,有采到山参回来后都会敬献而出,每一个献上山参的人都会说希望对王子有用。
其实这山参对于清阳来说并没有大用,清阳现在有着国师丘鸣散人去一个丹道宗门求回来的药,有这个药能够治好清阳肉体创伤,原来国王本想发令让所有采到山参或是灵果的人都不必再献出来,但是国师却阻止了,他说道:“若贫道所料不差的话,陛下还是不要阻止得好。”
“这是为何?那山参采之不易,瑞虽吾儿,可虎陵国子民亦寡人心中肉也,怎可因吾儿一人而累一国,更何况,此山参于吾儿并无用,何不让国人自用之?”这时国王耿所说的话。
国师丘鸣散人看着国王说道:“陛下爱民如子,虎陵之幸啊,只是这山参于王子或许无用,可那拳拳的祝愿王子早日康复之心对于王子来说却是有大用的。”
国王耿对于修行之事并不了解,听了国师的话也是似懂非懂。
国师原本对于在这虎陵国为国师之位并不是十分的在意,他的心中一是看看这清阳究竟是什么人,虽然不知道清阳是谁,但是他也差不多确定清阳不会是自己的祖师,因为清阳并没有自己祖师的特点。
截教的教义是截取天地之间的一缕生机加诸己身,讲究的是勇猛直上,这种道意,在截教的每一个正传弟子身上都有,其中教主通天道人身上最明显,只要是截教的弟子见到了,就一定能够感受到,这是即使是轮回转世再多次也磨灭不掉的。而清阳身上没有那种道意在身。
所以国师发现清阳身上没有这种道意之时,做这国师便不是很在意,连将截教的道义传播这一点都还没有做,所以在遇到血丘国王子与恶鬼道众围城之时,他心中便打定主要若是事不可为便遁走。
即便是清阳最后凭借着并不高的修为召唤天雷下来,这份手段显露出来的高妙境界也只是让丘鸣道人感到惊讶而已,却也并没有让他心中有多么坚定的留在这里。
真正让他决定留在这里的是清阳从天空之中掉落下来之后说的两句话。
其中一句是对火蛇女所说的‘母亲,是我害了虎陵国’,这一句在那些普通人看来没有什么,在火蛇女听来也只是感到自己的孩儿终于愿意叫自己母亲了。在丘鸣散人听来,这却是一种蜕变,还不是简单的蜕变,而是那种悟得了直指大道本心的蜕变。在他看来,以前清阳虽然境界或许很高,但是却有着一颗仙心,这仙心是好听的说话,另有一种说法便是倨傲之心,视众生为蝼蚁之态,这种人或许会修出惊天动地的神通,或许会高绝,但是他终究无法得大道,成不了最顶尖的所在。
这些,原本丘鸣散人并不知道,他也是在一次回金鳌岛后知道到的。
“即使是王子殿下他日未得大道,也必是一道德真修。”丘鸣散人说道。
国王依然不是很明白,但是他知道对于清阳有利,便也就不再说什么。
丘鸣散人也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他感觉得到清阳的神意散入这整个虎陵城之中,如风一样,若有若无,那些神意缠绕在每一个人的身上,这让丘鸣散人有一种清阳一念化众生的感觉。
曾有过修士为了突破自身而去转世,重新体会世情,便与现在的清阳所做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莫非,这里将要出一位大德真修?”丘鸣散人心中想着,他看着原本虽然并不多么繁盛,但也安定的虎陵此时的破败样,心想:“待他醒来再观之是否窥得真正的大道,若是真已窥得了,那……”
丘鸣散人想到了这里,又看到白鸥鸟小白进入各家之中,为那些伤者治疗,心中又想:“此妖竟也有如此德性,是在修持?还是本心如此?观其神清丽高洁,有孤高之意,行事却如莲出污泥,难道她也是某个大德真修转世?”
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需要回去一趟,甚至去一趟金螯,将这里的事说一说,于是他找到火龙神将,让他在这里守护着虎陵国,他自己则化一道剑光而走。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清阳的的神意慢慢从虎陵国众人身收了回来,每一缕神意回来都似已经带着那一人的喜怒哀乐,带着那人的心中所想,带着他的最纯真心愿与执着。
最终所有的念头汇集在清阳的心中,化为一个个人。
一人一世界,那数万的念头汇集形成一个大世界,那个大世界便是虎陵国所在这个天地。
这一切都在清阳的心中演化,他们这些念头所化的人继续的存活着,直到他们死亡。然而,他们又生儿育女,有传承,不断的扩散,越来越多,最终分化为亿万的念头,个个不同,个个独特。
清阳的自我心念仿佛超脱一般的看着心中这个世界的演化,然而那世界之中的每一个人又都是他自己,其中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他又都切身的体会着。
他些人都像是他的子女,他们悲,清阳悲,他们乐,清阳乐。
其中有人被妖魔杀了,有人化身为妖魔杀别人,这些,清阳都能够清晰的感受到。
突然有一天,这些人都消散了,重新缔结为一个人,一个身穿灰袍的人盘膝坐在那里,这是清阳自己,亿万个念头汇集的,这人仍然继续演化,朝内凝结,人脸消失了,人手消失,没有了人形,最终成了一颗灰色的种子,凝结的小小的,若有人看到,一定会认出那就是稻谷种。在这稻谷种凝结的那一刹那,散发出古朴的气息,躺在床上的清晰眉心出现了个古朴的稻种,这一刹那之间,整个虎陵国的人都知道王子醒来了,而他身上的伤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着。
城中小白惊诧的看着王宫方向,沧澜河中一直思索着是走还是留的蛇妖覆海也疑惑的看向虎陵城中。
他们看受到王宫之中有着一股不是霸道但是却直冲他们本心的气息。
二十七、天下间,何人可为王
天地之间一片灰蒙,一片片的雪花如带着灰**尘的飞蛾一样在天地之间飞舞着,它们像是被天宫放逐到人间,只要落了地便生命终结,尽管它们奋力的飞舞,终究还是无法改变宿命。就像人一样,自出生之时,便要走向死亡,虽是有人要努力的修行,想要返真归一,要如回到母体之中那般将整个天地当住母体而永远的活下来,却终究无人做到。
清阳醒过来之后不过数天,天地之间便下起了雪。他看到了一片缟素的天地,那凛冽的寒风伴随着飞雪往王宫之中扑钻进来,然则进来了之后便又被王宫之中的碳火烘烤出来的暖流给消亡融化了。
清阳就在王宫的入口之处,王宫有近百个台阶,站在这个王宫入口可以一眼看到城外了,现在已经没有城墙阻挡视线,原本整齐的一排排屋舍现在依然没有恢复,清阳看到即使是大雪之中依然有人走动,他们身披着棕树皮做成的蓑衣,棕树叶和竹丝编制成的斗笠,从外面归来。
他们都是数天之前出门进山打猎的人,现在才归来。一场妖、魔、鬼在虎陵城发生的大战,让这虎陵城中的人类生活骤然变的艰难起来。
有人钻进了低矮的棚屋,这些棚屋是还没来得及建一座大屋便有雪落下,不得已建成这样低矮仅供容身的小窝。有个小窝棚里钻出个十多岁的女孩来,她出来之后拿着木棍将棚顶上的积雪给扒掉,这是怕积雪把他们的小屋子压倒了,而那小棚子里门口用来挡风雪的门同样是用棕树皮编制成的门,有个更小一些的男孩探出头来看着,嘴里喊着,不知道说些什么。女孩在扒完雪之后便又从不远处的树枝盖着的掩体下,抽出数根短小粗大的木头抱着跑回那小小的家里去,门口小男孩急忙掀举起那用棕树皮编成的门,将女孩迎回家里。
清阳猜想,那一家应该没有大人了。而她将木头抱回家里肯定是维持生出来的火不灭。
清阳的心中突然涌生一股酸楚,虽不是那种汹涌的浓烈,但却也缠绕于心头,挥之不去。
又看到一些人从家里出来,手上提着一些东西,敲开别人家的门,将东西送出去,然后回来,被送东西的那家千恩万谢,送东西的人则逃也似的回自己的家,但是他们脸上是开心的笑。
呼啸的风吹着雪花扑在清阳的身上,钻入他的脖子之中,他恍若非觉。
国王耿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清阳的身边,他同样沉默的看着眼下的虎陵国。在他们身后的王宫略显昏暗,因为宫中为了节省并没有烧那种浸了一种树油的木头来使王宫亮堂。
“在三十年前的时候,我的父亲曾跟我说过一句。”国王耿突然说道,他的语气仍然有着一种尊重与隔阂在内,这是因为清阳的身份,尤其是在清阳显露出那唤雷法术之后,国王比起以前来似乎更加的不那么亲密,不太像父子。
他继续说道:“父亲说,我出生在这王宫之中,从这宫殿之中可以一眼看到整个虎陵城中人们的屋顶,这是因为我出身之地高,生出来就是王。这一切都是因为先祖,他们信奉先祖,信奉先祖能够让他们安定的生活着,所以他们的后人信奉先祖的后人,也就是我们。”
国王现在的样子比起大战之前来,整个人竟似苍老了许多,原本如武士的强壮身体竟是瘦了许多,但是他的整个人依然是那样的干练精神,他的头发梳的没有一丝凌乱,他的衣袖口扎的紧紧的,腰上系着一根腰带,让他的身体显得轮廓分明,线条清晰。他的手背在身后,看着整个虎陵国。
尽管如此,清阳却仍然是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痛惜感。
“父亲告诉我说,虽然我生出来就是未来的王,是王子,但是我与他们并没有不同,可是他们为什么要信奉我为王?因为我们能够带着他们走向安定与富足,如果做不到,就不配当他们的王。”
国王这一段话说的有些谨慎,因为清阳现在的身份也是王子,虽然明着是说他自己与他父亲的事,其实却是在跟清阳说,而清阳若是普通的王子,那便和国王当年与老国王一样,可是清阳是修行人转世。尽管身份不同,但是国王还是说了这一段话,并且最后那一句‘因为我们能够带着他们走向安定与富足,如果做不到,就不配当他们的王’时,他的声音格外的重一些。
说完这些,国王便沉默了,好一会儿,清阳回答道:“是的,父亲,如果不能够带着他们在这个世间安定并走向富足的话,就不配当他们的王。”
听得清阳这般的说,国王的心中舒了一口气,原本肃然的面色缓和了不少,他侧头去看清阳,清阳穿着一身的单衣,衣色乳白,单衣空荡荡,里面并没有再穿什么,一阵风吹来,那衣服随着寒风而动,紧紧的贴在清阳的身上,看上去,他很瘦弱。
在国王耿的心中,清阳的身份有些复杂,自清阳出生之后,国王心中是高兴的,在他看来清阳即使是未来不为虎陵国之王,也是出自虎陵国,也代表虎陵国有了一个仙家靠山。然而后来一桩桩的事发生,让他对于清阳的身份有些惧怕了,他怕清阳的身份会给虎陵国带来灭顶之灾。
虎陵小国,怎居大神?
每有大神大仙出,其所居之处或有鸡犬升天,却也有千里荒野的。
这份惧怕让国王对于清阳之间隔核更深了,甚至他希望清阳能够离开虎陵,这样虎陵就能够安定了,这是他心中所想。所以才会有这么一段话来。
那一段话中,还有一个隐晦的意思在说,王子与其他的人是一样的,其实仙人也一样。
在说出那一段话时,他的心中斟酌了许久,说出之后长舒一口气,侧头并没有看到清阳脸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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