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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水绝恋-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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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姜家曾是齐国的世家大族,当年的桓公小白便是姜姓的。可是命运永远是喜欢捉弄人的。田氏代齐之后,齐国便已改姓。姜氏一族所有的宗缕全然被赶尽杀绝。只是若苧,逃了出来。她逃的匆忙,那一年她只有十三岁。为了逃命,她不顾一切,卖掉了母亲留给她的首饰,以及身上的锦服,为了求生,她不惜与牲畜挣食物。
那一年,她十五岁,流落到了济水河畔。天生丽质的她,如今早已人面无相,颇如是一个乞讨的孤女。但是女孩子爱美的天性,任何时候都无法阻拦。若苧看看四下无人,于是解去了身上破烂的衣衫,向水中走去。她虽流浪两年之久,无处不受风霜之苦。但是贵族天生的体姿是永远无法改变的。纤细的玉臂,修长的双腿,以及那令人迷乱的腰肢。如若不是遭遇家变,她应是何等美丽的公主,受举国的赞美。只是可恨的田大夫,使她国破家亡,害她无依无靠。
若苧将全身侵在水中,让济水中的江露浊洗她身上的污秽。长长的秀发,又重新焕发了色泽,适才污垢满是的黄脸,也变的嫩白。美人的沐浴是何其迷人,又是何其令人向往。
2
只是一个孩子的声音,使若苧从沐浴的享受中觉醒。是在不远处的水中,有人求救。水中的若苧终究是善良的,即使她也是不幸的。她向求救的声源之处游去。是一个玩水的孩子溺了水。若苧用瘦弱的双臂将孩子带上了岸,她用双手捶孩子的胸膛,用口供给孩子呼吸。终于,他得救了。
孩子醒来的第一眼便是一个*的美女映在眼中,他虽小但却也略知一二男女之事,他不禁痴了。久久地盯着若苧的胸前。
孩子似火的眼神,让若苧的脸甚至全身一下子红了。红的火辣辣的,她方意识到自己方才情急为救这孩子,竟然忘记了穿好衣服再上岸。这是姜若苧第一次将自己的身体毫无遮拦的展现在一个男人的面前。即使他比她小了五岁,在过去的日子里,她的家族还健在时,没有人敢直视她的任何一寸肌肤。凡是违禁者都会处以剜眼的极刑。而今天,却是这样一个未经世事的孩子,目睹了她圣洁无暇的*,而且是那么一览无余。
若苧羞怯着对这孩子说道:“快闭上眼,不许看!”说罢便奔向衣服,快速地穿在了身上。
“姐姐,你去哪?”那孩子从岸边爬起来,跑向若苧,拽着她脏脏的衣袖。
“干什么跟着我?”若苧有些生气,方才那一幕她仍无法忘记。毕竟这是在记忆里她第一次将身体展现在男人的面前。
“是姐姐救了我,我要请姐姐还家去,谢谢姐姐的救命之恩。”
显然那孩子不是一般府里的子弟,单看他一身的锦蓝华服,便是知道他的家世非同常人。
若苧只是莞尔一笑,说:“我救你是应该的,不必多谢!”她自知自己今时早与不同往时了,单是身上这一袭破烂不堪的脏衣便与这孩子不相对同。
这孩子是何等聪明,若苧想的,他自是已想到,于是说:“难道姐姐,怕我们家看不起你吗?”
若苧不语,只是不知如何开口。
“姐姐,放心便好,你既是我的恩人,到了我家,便无人敢轻看你半点。有我在,是不会让姐姐受了半点委屈的。”
有我在,是不会让姐姐受了半点委屈的。若苧的心一下子,不知不觉中,颤动了一下。这是她第一次,听到有人给她的承诺。这承诺又是那么的实在,有他在,便不会让我受到半点委屈的。
若苧不知不觉和这孩子来到了一座名为“赵府”的府邸。若苧认得这里,这曾是父王封给赵大夫的府邸。她曾记得,父王曾说过要为她说一个婚事,是赵大夫的公子。只是赵大夫的公子当年还是尚小,所以若苧一直没有见过那公子。难道今天手中牵着的这双小手就是当年父王给我许的夫君吗?若苧不晓得,她也不敢晓得。她怕她的出现会给赵家带来灾难。 。 想看书来
3
走进了赵府,果然所有的人对这个小少爷带回来的人都各个是毕恭毕敬的。
若苧被带进了一间女子的闺房,婢女们为她换去了破衣,穿上了新衣,作了个头式。当年美貌如花的大齐公主,今天又焕然出现在镜中,若苧欣赏着自己惊世的容颜,不禁心头一酸,多少不可言表的感情集于一颗硕大的泪珠,哗然而落。
那孩子早已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在房外等待着若苧。当若苧从房中出来的一刹那,仿佛凤凰冲天般的*。
“姐姐,我带你去见我爹。”他拉起若苧的手。
“你爹?”
“对,他是齐国的大夫,我求他收留你。”
赵大夫还是当年那般苍老,若苧知道田氏篡位赵家并没有参与,只是他也没有相助父王。她能够理解他,因为赵家不只有他一个人,还有他的孩子需要他的照顾。
“爹,姐姐刚才救了孩儿,若不是有姐姐,孩儿今时怕是再也见不到爹了。”
赵大夫爱子深切,听到儿子遇险,不禁万分急切,但又看到有人相救,才将内心稍放松下来。
“这位姑娘,赵谋替小儿在此为你的仗义相救,先行谢过。”赵大夫向若苧拱手一拜。
“赵大人不必客气,救人乃是为人本分,见死不救岂有之理?”若苧的话中仿佛对当年赵家的自保有几分责怪。
“是啊,是啊。敢问姑娘芳名?”赵大夫从若苧的举止和言谈之中看出了几分与俗世所不同的高雅。
“齐若苧”若苧知道,这个世间已经不允许再有姜姓的人存在了,所以她用曾经武王封给先祖太公的地名为姓。
“爹,孩儿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能让齐姐姐留在咱们家。”赵白夕的确就是当年父王为自己所许的夫君。据说当年的赵白夕年龄虽小,却极为聪辨,一些大人都无法胜及,堪称齐国的奇才。
“爹,姐姐无家可归,她的父母早亡,只有流浪乞讨,过着非人的生活。既然她遇到了咱们,就一定不能再让她去过以前的生活了。”赵白夕的话让若苧无比的感动。
“夕儿,放心好了,我一定把若苧当作亲生女儿一样对待。”赵大夫拍着儿子的头说。
“不”这个字让所有人都诧异不止。
“不,爹,我不要若苧姐姐做您的女儿,我要她做孩儿的妻子。”赵白夕当若苧救醒他的那时开始,就下定了决心日后长大定要娶这个比自己大出五岁的姐姐为妻子。
“什么?”赵大夫的惊异丝毫不亚于一旁的若苧。
“爹,我与齐国公主的婚约早已无从算起。公主同样也比孩儿大,为什么就不能和若苧姐姐成亲呢?”赵白夕何等聪明,早已把父亲想要说的话想到,令赵大夫无言以对。
赵大夫从来都是拗不过儿子的,“那好吧,不过要等你长大才行的。”赵大夫没有过问若苧的意见便决定了她的终身,或许在那个时代,女人是从来不被重视的。
若苧成为了准少夫人,下人们对她更加恭敬了。由于她与生俱来的高贵,使她对下人的恭敬毫不在乎,她认为那是理所应当的。 。。
4
赵白夕和若苧白天一起学习诗、书、礼、义,夜晚便是弹琴、练剑,生活好不自在。
有一年,当若苧得知现在的齐王大赦天下后,受到了举国百姓的赞誉时,她练了一夜的剑。每一个剑花都透着无比的杀气与仇恨。同样,赵白夕也陪着她,弹了一夜的琴。
当黎明泛出白光的一刹那,若苧依偎在赵白夕的怀里,静静的坐在一棵诺大的槐树下。此时的赵白夕已经十六岁了,他已有了小男人伟岸的胸膛,二十一岁的若苧仍是弱小的,依偎在他的怀里。
他还是喜欢称她姐姐,而她却不再把他当作孩子,唤他作“夕儿”。
“姐姐,其实,你不姓齐,齐只是你的国号,其实你是姓姜的。”赵白夕的话如此平淡,仿佛他和若苧同样是苦难的姜氏后裔一样,没有一丝别异的感情。
“夕儿,你在说什么?我是齐若苧啊!”若苧本想一直这样欺骗赵家一辈子,然后和她的“夕儿”成亲,平淡的度过一生。然而善意的谎言还是有被戳穿的时候。若苧心中的恨永远无法挥散。
“在五岁那年,我随父亲进宫,在父亲与大王交谈的时候,我偷偷溜了出来。溜进了公主的寝宫。我看见了你,你的容颜,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当时你正在沐浴,你左肩有颗黑痣,和六年前你在济水河畔救我时,我所看到的一模一样。”
原来,济水河畔那一次并非是她的第一次。早在若苧十岁的时候,她的身子就被男子看过。而且时隔五年,又是被同一个男子一览无余。这莫非就是缘分,只是这种机缘巧合也太过写意,竟是*的透视。
“你想怎样?把我交给你们的齐王吗?好受封爵吗?”若苧冷冷的说道。
“你是姜若苧的时候,我们有婚约;你现在是齐若苧了,你已经答应了要做我的妻子。我又怎么会放你而不顾呢?”赵白夕将若苧紧紧地抱在怀里,若苧也任由他。
可是长存在心底的恨,若苧永远无法挥逝。
“我要报仇,夕儿,你可以帮我吗?”的确姜氏的血海深仇,若苧是不能不报的,她才是大齐真正的公主。她骨子里的高贵和纯正的血统是没有人可以夺去的。
“一定要报仇吗?”赵白夕对若苧的爱,使他不顾一切,即使是付出惨痛的代价,他也无悔。
“是的。”
“三年,三年我给你机会,三年后无论成功与否,你与我都要离开齐国,从此不与世相通。”
“好,只要让我杀了他,我就跟你到天涯海角,远走高飞,永不回大齐。”若苧扭转过身子,仰望着头,看着她的“夕儿”,白皙的脸孔,没有胡须但是说起话来比任何人都要老道。她相信他的话,因为他从来没有让她失望过。若苧第一次吻了她的“夕儿”。赵白夕干涩的双唇,却是那么富有力道,像是有了引力,紧紧的吸着若苧薄薄的双唇。
第二日,赵白夕对父亲说。
“爹,孩儿已经长大,大丈夫须建功立业,方可娶妻置家。爹,请准许孩儿入仕。”赵白夕所谓的功和业只不过是为了完成他对若苧的承诺。
赵白夕,袭了父亲的爵位,成为了齐王身边的大夫。
5
其实齐王,并非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反而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怪不得朝中许多都是姜氏的旧臣也甘愿尊他为王。他十分赏识这个十六岁的赵白夕。赵白夕的治国之策,与他不谋而合。过去的分封制与井田制早已是行不通了,赵白夕建议废掉井田,彻底击垮分封。只是齐王他,还有些犹豫,毕竟齐国还有许多守旧的势力。他不得不顾及他们的利益,不过他知道,废井田行私田是势在必行的事,早晚有一天,齐国会改变的。
齐王把赵白夕作为自己的心腹,每天随行都要带着他相伴。这是许多人得不到的恩遇。在赵白夕的眼里,仿佛齐王不是曾经那个不君之臣、篡位杀人的恶徒,俨然是一个半百的长者。只是他依旧忘不了,他对姐姐所许下的承诺。
他的盖世才华得到了认可,大丈夫此生何求?大齐国泰民安,百姓富庶,谁是君王又能怎样呢?是姓姜还是姓田,与他们又有何干呢?只不过,他答应了一个人,要为她报仇,杀了田齐的君王。一个他自小就爱上的姐姐,一个大齐真正的公主。
只是礼、义、忠、孝,孔子讲“仁”,如果他杀了齐王,齐国还会太平吗?大齐是否会变回姜氏的天下?百姓又是否会是如今这般的幸福?一切都是未然。
三年的时间,很快的过去了。赵白夕十九岁,被齐王封了少慧君,掌管齐国的军权,已是一个举国轻重的人物了。
此时,若苧,二十四岁。青春正茂,美若芙蓉,只是城府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更加深了。唯独没有改变的是,她对赵白夕的感情。
月光皎洁,清淋济水之畔。
赵白夕牵着骏马与若苧肩并肩走着。岸边的风仿若轻抚,撩起了若苧秀美的长发。一阵阵纯纯的发香,飘入赵白夕的肺腑。
“三年了,夕儿,我们何时动手?”
是啊,三年前,赵白夕曾向姜若苧许下承诺,三年之后必取齐王首级。而今三年之约已到,却无半点声息。
“一定要这样吗?田齐的天下如今不也一样四海生平吗?何若再让天下大乱?”的确,赵白夕在齐王身边有过无数次下手的机会和理由,而且绝对可以全身而退。只是他都迟迟没有动手,因为他不想太自私,让自己的爱带给齐国百姓巨大的罹难。
岸风变得越来越微弱,仿佛全然消失了似的。
“为什么,你放下不了拥有的权力和地位?”确实赵白夕在齐国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甚至在整个战国中他的名声都是不容小觑的。只是他并非因为此而违背他对姐姐的承诺。
“不是,姐姐,不是的。夕儿,才不会那么在乎身外之物的。我只是不想看到你报了仇之后,齐国大乱。最后遭殃的还是老百姓。你是大齐的公主,当你看到你的百姓因为你而受苦,你又于心何忍呢?”赵白夕的话,句句真切,眼中泛出炯炯的光芒。只不过,这所有的一切对于若苧来说,无非是如针般的刺痛。她是姜若苧,她才是大齐名正言顺的公主,她的血脉才是大齐真正的王室。
天下,永远是属于男人的;女人总是微不足道,即使她是公主,是大齐真正的王裔,也无法主宰世界。
若苧没有离开赵府,因为她除了她的“夕儿”外,在这个世上就再无亲人了。九年的时间,夕儿在她心中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智慧卓人的小孩,也不是唤她作姐姐的弟弟了。如今已是在心中变成了无法割舍的一部分——她的男人,让她伤心时能够依偎。只是,只是他背弃了曾许给她的承诺,让她心碎,但是她仍是没有勇气离他而去。
这一年赵白夕二十岁,齐王为表示对他的倚重。特地在王宫之中为他举行加冠大礼。这一夜,姜若苧华装盛衣,与赵白夕同行,在众人之中,夺去了所有的光芒。
他盖世才华,她惊世美丽。
齐王,虽是半百之人,但见了若苧,仍旧为其美丽所迷倒。
赵白夕一直紧握着若苧的手,他知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若不是她执意要跟来,他断然是不会让她进王宫与齐王相见的。
眼前的人,穿着父亲的王服,享受着父亲的宫宴,享受着属于父亲的一切。然而自己却只能在这里苟且而活。若苧心中的仇恨,又再一次茁壮。她发誓,一定要让眼前这个人得到报应。
“赵爱卿,”齐王端着金樽向着赵白夕走来。
“陛下!”赵白夕放开了握着若苧的手,拱手向齐王行礼。
“爱卿身旁这位可是夫人?”齐王的心早已被若苧绝世的美丽所勾去了。
赵白夕还未起身,若苧却抢先说道:“不,贱婢是白夕的姐姐。”齐王闻言大喜,如此美丽只应天上有,落到凡间侍君王!
“你可愿意坐在寡人身边,共饮?”齐王分明不是请求,话毕,便伸手去拉若苧的玉手,纤纤细嫩的双手。
“贱婢何德何能,陛下的话,哪敢不从?”若苧娇滴滴,做作地说辞,深深的刺痛了赵白夕的心。
是夜,赵白夕大醉,若苧未归。
三日后,齐王告榜全国,封齐若苧为宁妃。
自此齐王日日不朝,淫乐宁妃,举国大小事务悉由少慧君赵白夕经手,无论军事、行政、财政全单都纳入了赵府。
二十岁的赵白夕,已成为齐国第一人,无人敢违,无人敢触,无人敢拂。
当今齐王信任的只有两人,一个是他至爱诚深、宠辛颇加的宁妃齐若苧,一个便是他的心腹赵白夕。他每日后宫行乐,将君国大事全权交于了赵白夕打理,整个齐国,仿佛是赵姓,事无大小,皆须经由赵白夕的同意方可实行。
只是每次赵白夕亲率护卫,保护齐王与宁妃夜游济水河畔,他的心仿佛每一次都是在滴血。幽幽的河畔,多少年少时的记忆,纯纯的在赵白夕的内心回旋着。而今他已不能再唤她作姐姐,一句冷生生的“宁妃娘娘”让他儿时的记忆,全然灰飞烟灭。
每一个中秋月圆的夜晚,宁妃都会回到“娘家”赵府。赵白夕喜欢在这个时候唤若苧“姐姐”。若苧此刻再也不会是大齐的宁妃而是他少慧君赵白夕的姐姐,青梅竹马的姐姐。
若苧依偎在赵白夕的雄厚的怀中,静静的流泪。
“对不起,是我的无能。”赵白夕明白若苧的苦楚。
“没有什么对不起,我即做不了大齐的公主,能够当上齐国的王妃也是很好的。或许,这便是我的命。只不过,让我无法实现对你的承诺”若苧的话一句一句刺痛着赵白夕的心。他明白她话中的埋怨,他知道与她的爱永远都是那么遥不可及。他多想提着刀,冲进齐王的淫宫,一刀取了他的性命。他圣洁无暇的姐姐,便不会再如此痛苦。只是他没有勇气,他怕,怕这一切会变成无法收拾的残局,他怕成为齐国的罪人,所以他才宁愿作姐姐的罪人。
当所有的梦已经破碎,当所有的爱已然无法实现,赵白夕每日都在痛苦之中挣扎。挣扎着他回不去的记忆。
终于,这一年齐王六十大寿。赵白夕已是而立之年,若苧虽已然三十过五,但却容颜不减当年,惊世骇俗的绝美,仍旧是齐王手中的至宝。
十年了,若苧进宫侍寝齐王足足十年了,赵白夕亦未有娶妻,因为他的至爱只有姐姐。
十年了,姜若苧仍未忘记二十二年前的灭族之仇。这十年,她用自己的身体换来的是齐王对她与赵白夕的信任,所以她受尽了齐王的淫亵。她要将所有的怨愤全部积于齐王的头上,所以她要报仇。大齐的天下她决不会拱手相让,她要报仇!
机会来了,齐王六十大寿。而今赵白夕已是军政大权皆在手中,满朝的文武,无不惟命是从。
齐王的排场何其盛大,管乐吹奏之人尽千,歌姬伴舞亦是无数。此刻,满座朝臣无不迷醉在丝竹、酒色之中。只有一人仍是清醒,因为他晓得有一双仇恨的眼睛正在灼灼发光。天下正是平乐,举国皆庆吾王大寿!赵白夕须得护主周全。只是就在昨夜,宁妃娘娘在济水河畔,与他相会。
“明日,便动手,繁杂事务,无需夕儿忙心,齐王既死,你登大位。”若苧已知恢复姜氏早已无望,但是决不允许田氏成为大齐的主人。所以她想让她的“夕儿”代她的家族统领大齐。
“绝对不可,大王待我不薄,与你又甚好,恩泽百倍,怎可妄加杀害?”赵白夕已是而立,早已不像十四年前那般冲动。尽管他仍旧深爱着若苧,他的姐姐,那个与他自小便有婚约的大齐公主姜若苧。但是却无法撇下大齐百万子民的和平而不顾。
宁妃拂袖,心中刺痛无比,转身背向赵白夕,厉言道:“明日你若不出手相助,我便是只有死在众人的刀下,或是我的身体受尽所有男人的凌辱,直至被他们糟蹋而死!夕儿,你若真的不救姐姐,即便我能活下来,又有何义呢?”赵白夕却不知,此刻两行泪痕静静的划过了若苧绝美的脸颊。。 最好的txt下载网
6
今夜,歌舞升平,却暗藏杀机。
宁妃为齐王斟酒,双手举樽于齐王胸前,拜言:“陛下今日六十大寿,普天同庆,臣妾敬陛下一杯,愿祝陛下寿比南疆,大齐国永铸千秋。”
“好”齐王接过宁妃手中金樽,说:“爱姬果真知寡人之心也。”
齐王欲饮樽中美酒,此刻凡是人间声音霎时无音,只待这一饮而后的轰天地动,然而赵白夕却没有让它发生。当赵白夕站出来的一刹那,若苧心头不由一阵剧痛,似乎她已知不妙。满含泪水的双眼盯着她的“夕儿”,双唇已被自己咬破,却不知半点疼痛。她向他摇头,而他却对她微笑,而且是笑的那么迷人。
赵白夕今夜穿的是将军之服,他向齐王拱手道:“陛下,请在饮樽之前,先赏臣一套剑法,望能助兴,然后再品美酒也不迟。”
“好,既有爱卿舞剑助兴,寡人允了,倘若可使寡人高兴,这宁妃所献金樽之美酒就赐予你。”齐王放樽于案。
他惊世的才情,舞着绝世的步伐。每一招每一式仿佛都有一个感人的故事。
赵白夕是何等才情兼备,*儒雅。他亦舞亦吟,“济水河畔兮,孤女初识;共定三生兮,化作幻影;国仇家恨兮,不共戴天;年少青梅兮,终归黄土;四海生平兮,王姓无异;须得民生兮,方可为君;此事若争兮,天理难恕;情若初时兮,飞去天涯;痛今无为兮,共勉春秋。”
赵白夕的剑尖霜气灵异,舞出道道银弧,在夜空中勾勒出了绝美的线条。齐王不禁痴迷了,而身旁的宁妃早已泪流满面。
舞毕收剑,拜于王前,受赏。
“赐金樽”,宁妃双手颤抖着端着金樽下来走到她的“夕儿”面前。
“姐姐,莫要如此伤心,”赵白夕举杯尽饮,他已知此生尽头,无可挽回。
“为何是‘年少青梅兮,终归黄土’?”若苧泪水横陈满脸。
“只因‘王姓无异,须得民生兮’。姐姐,姜齐氏也好,田齐氏也罢,凡受民王者,皆为贤王。”赵白夕腹中剧痛,犹如洪水翻腾,万马齐哀。
若苧双眼已哭红,却臃而不丑。转身向齐王大喊道:“我不是齐若苧,我是姜若苧大齐真正的王裔,你受死吧!”袖中的短匕已然是锋利无比,只是不知从何而出数十护卫紧紧截住姜若苧的去路,她无法手刃仇人,因为她根本近不了齐王的身。
“将二人拿下!姜若苧你终于承认了。”原来,原来齐王才是真正的阴谋家。他早已认出齐若苧便是当年漏网的姜若苧,而赵白夕的平步青云也是他故意安排的。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个计划会持续十年,不过这样也并不是半点好处都没有。至少齐王他得到了一个治国良才赵白夕,这十年大齐实力猛增,便是因为有赵白夕的存在。至少他占有了姜若苧,昔年大齐第一美人的**足足享用了十年。他享尽了天下艳福而又不必担心国家灭亡,因为他有良将奇才赵白夕。
所以,今夜赵白夕的属下才会倒戈相向。
赵白夕护着姜若苧,想要拚杀出一条血路,只是夜太黑,护卫又太多,更重要的是金樽的酒毒性太过强烈。那本是齐王的酒,是若苧为齐王所斟,而却由赵白夕尽饮。若苧看着她的“夕儿”脸色在一分一分的苍白,她的内心无比的疼痛。绝望的泪水让她内心也开始死去,她知道,那种毒是决无解法的,因为她是要置齐王于死地的。
十年了,赵白夕终于可以在天下人面前唤她作“姐姐”了;十年了,姜若苧终于可以毫无顾忌的在他的怀中看着他英俊的脸了。
赵白夕一手揽着若苧,一手执剑狂拚。每一招都让自己决无退路;每一式,都让对手毫无生还的余地。终于赵白夕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护着若苧来到了济水河畔。
那一年,济水河畔,他十岁,她十五岁。当他醒来,却发现她竟*的站在面前。从那时起,他便下定决心,今生一定要娶她做自己的妻子。
“夕儿,夕儿,”若苧抱着她的“夕儿”,看着他苍白毫无血色的脸仍是那么英俊,只是此刻已是冷若冰霜,无有半点生气。“夕儿,姐姐在这儿,为何你不等姐姐,难道说你忘记了吗?你曾在这济水河畔说要娶我的,你为什么又再一次违背你对我的承诺?姐姐恨你,今生恨你,来世也恨你,生生世世,永远都恨你。你快回来呀——夕儿——”若苧的泪水与济水化为一体。是夜,星空暗淡,月业已缺损,人间也变离难。绝美的容颜于她早已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她的爱人已死,所有的美丽都将变的可耻。生时,没有如愿相随,如今天人永诀,只有片断留忆。死后,或许会共赴黄泉。
齐王的追兵向济水岸边赶至,为首的将军对众人说道:“陛下有令,任何人不许伤害少慧君和宁妃的性命,宫中太医先行为少慧君解毒!”众人得令。
只是济水河畔已无一人,众人到时,隐约可见一背影绝美的女子抱着一男子走向济水河中,口中还不时唱道阵阵新词,其声哀绝凄凉,令世间所有生物为之落泪。
济水河畔兮 孤女初识
共定三生兮 化作幻影
国仇家恨兮 不共戴天
年少青梅兮 终归黄土
四海生平兮 王姓无异
须得民生兮 方可为君
此事若争兮 天理难恕
情若初时兮 飞去天涯
痛今无为兮 共勉春秋
公元二零零八年九月十一日
二十一点,成手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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