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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相识-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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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什么也要把未初送回瀞灵廷,那些她要转达的话,也要一字不拉落地转告给别人。
  
  然而今天,她注定无法走到那熟悉的院墙前,还没走出几步,铺天盖地的压迫感便迎头向她压来,双脚仿佛不听使唤,迈不动,动不了。
  凌落尘终于完全笑了出来,抱着未初站在原地,疯了一样笑了出来。
  
  一位中年人正静静地站在她身后,五官仿佛雕塑,全身上下找不出任何的违和感。他没有拿武器,只是一脸淡然,仿佛天生的高位者,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强烈的压迫。
  “公主,不要闹了,老夫亲自来请,你没有胜算。”
  
  凌落尘没有回头,身后如此浓重的神力气息让她清晰地判断出,来人不是杀手,是长老。
  长老会亲自出动,她凌落尘就算死成灰,他们也能一粒不落地把她带走。
  
  “我要送她回家,你等着。”凌落尘冷冷开口。
  “那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你闭嘴。”凌落尘回过头,“你杀了我?”
  “必要时候,我会动手。”中年人丝毫不示弱。
  “……”
  
  …………
  ……
  
  “散落吧,千本樱。”
  
  一个熟悉的声音自凌落尘耳边响起,霎那间无数粉色的樱花冲天而起,如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向了她身后的长老。凌落尘眼明手快地一把扛过未初,抓起菊一文字配合着就扔了出去,樱花花瓣在菊一文字周围围成一个圈,凌厉地把中年人包围在内。
  凌落尘果断地不再去看战况,转身便瞬步拉开距离,然而,眼看她就要到樱花的主人面前,一股力却仿佛缠住了自己的腰,猛地一扯她整个人高高飞起,瞬间被拉进了樱花包围的圈中,而手中的未初,却在自己被拉走的瞬间高高抛了出去。
  
  朽木白哉面色复杂地接住未初,看了一眼怀中紧闭着双眼的女子,面色终于完全冷了下来。
  他的身后,阿散井恋次也提前赶到,红色头发的恋次看到自家队长怀中的女人时,忽然天旋地转,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接过未初,眼泪刷地掉了下来,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落尘姐……落尘姐在哪儿?!”阿散井恋次猛地抬起头。
  
  朽木白哉皱眉,挥手撤去了千本樱,中年人和凌落尘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凌落尘面色苍白,身上的伤口崩裂,不断流血,而她的咽喉上,则是扣着两根修长有力的手指。
  
  凌落尘的目光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抱着未初的阿散井恋次身上。
  “我要说话。”她低声开口。
  中年男子低头看了她一眼,放下了手指。
  
  凌落尘向前走了两步,阿散井恋次喊的一声‘落尘姐’,让她有些恍神。
  
  “恋次,未初让我对你说,没能姓阿散井,别生气。”
  
  恋次猛地睁大眼睛,下意识地低头看未初,后者却早已听不见任何声音。
  
  她,恋次,未初,最早相遇在流魂街戌吊,一起打架,一起抢东西,一起吃饭,一起考真央。
  那是她凌落尘亲近的人。
  
  她的目光移到了朽木白哉身上,后者紧皱着眉,迎上她的视线,镇定地什么都没表现出来。
  凌落尘心下一阵紧张,她要做一件极为危险的事情,而这件事如果出了差错,那么不仅是她,朽木白哉也会死。
  微微闭了闭眼,她转过头,看着身后的中年人,“我跟你走,但我要去拿我的东西。”
  中年人挑了挑眉,“我帮你。”
  “我自己。”凌落尘眼神凛然。
  
  思索了一下,强大的自信使得中年人相信自己随时可以完成任务脱身走人,他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凌落尘面无喜色,只是镇定地转过头,嘴角有些紧张地抽了抽,朝阿散井恋次走去。恋次和白哉挨的很近,朽木白哉没有让路,只是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凌落尘的动作,看着她走到恋次面前,摸了摸未初已经僵硬冰冷的脸,从她怀里掏出那条染血的白色丝绢。
  下一刻,凌落尘动了。谁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连一直盯着她的中年人都慢了一步,凌落尘拼了她最快的速度,用朽木白哉早就悄悄帮她遮掩好的角度,猛地伸出手,抓住了他脖间的银白风花纱。
  几乎是电光火石之间,千本樱尽数飞散冲向中年人,而凌落尘,则终于把唇印上了朽木白哉的额头。
  
  因为有千本樱的阻拦,中年人并没有看见他们的动作,只是下意识地觉察到了危险和不对劲,无视那些锋利的刀片,生气地爆喝了一声,一手猛地往后拉扯,凌落尘顿时失去重心,再次被拉了回来。
  
  连带着,带走了那条丝绢和银白风花纱。
  
  凌落尘心下一阵轻松,甚至想到,这条纱,终于值10栋楼了。
  她不能让身后的长老知道自己已经确定了哥哥的身份,否则死的就不只是她一个人。朽木白哉需要时间,她会争取。
  
  中年人毫不犹豫地重重一掌打在了凌落尘后心上,她忍不住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血,心下一阵灰暗——以她如今的状况,是绝对不可能逃了。
  
  “卍解,千本樱景严。”朽木白哉开口。
  
  中年人目光一紧,一把抓住凌落尘的肩膀飞身而退,巨大的力量瞬间时她的骨头尽裂。她猛地一咬牙,目光如刀般射向朽木白哉。
  六番队队长神色凛然,眼睛直直地望着凌落尘无声的嘴唇,双手成拳,似是极度艰难地挣扎了一番,终于挥手撤掉了卍解。
  而凌落尘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见。
  
  她说,等她。
  




第一章 亲疏

  
  窗外小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床头的时钟滴滴答答,最后停在8点整,铃声乍然响了起来。病房里很温暖,雪白的墙壁,挥散不去的消毒水味混合着淡淡的花香飘散在空气中,显得世界异常地安静。
  
  40岁的冷泉弥音正靠着墙壁,有些疲倦地打着哈欠。她昨天又是一晚没睡,最近小姐的情况好转了很多,不再像个植物人,三天前终于有了些情绪的波动,甚至用手抓了床单,医生们说这是好的迹象,要她好好照看。
  然而从昨天起,落尘小姐的情绪波动忽然变得很奇怪的,眉头时而皱时而展,到后来甚至变得非常激烈。冷泉弥音昨天晚上守在外面一晚没阖眼,医生也在里面忙碌到大半夜,这才终于稳定下来小姐的情绪。
  
  她一把按下闹铃,活动了一下筋骨,拿起旁边的伞出去买早餐。
  
  这一走,房间里顿时又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轻微到可以忽略的雨声,以及滴答有序的秒针走动声。
  
  又过了20分钟,床上的人皱了下眉头。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下,下一秒,已经昏迷了近三个月的凌落尘忽然如同诈尸般僵硬地坐了起来,黑色漂亮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雪白的墙壁,无数的情绪划过双眼最后归于沉寂,也只用了不到三秒钟而已。
  
  她微微调整着有些慌乱的呼吸,像是终于接受了某个事实。下意识地顿了顿,凌落尘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原本空无一物的手中赫然紧抓着一把太刀,古朴简单的刀鞘,略有些冰冷的触感,褶皱的纹理,告诉她这一切并非是一场梦,而是再现实不过的现实。
  放下刀,她抬起左手,不出所料地看见了一条白色的丝绢,和一个在她记忆里值10栋楼的银白风花纱,而手腕下原本显眼的刺青,则再次隐了起来。
  
  “未初……”
  她轻轻开口。
  
  忽然,病房的门被打开,一声尖叫顿时彻响整个走廊,凌落尘反应极快地转头,一个陌生的中年女子的脸庞就这么映入了她的眼帘。
  “……小姐?!”
  
  凌落尘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没有开口。
  
  中年女子手中还拎着温热的牛奶,这时也顾不得许多,常年的礼仪素养迫使她立刻反应过来应该先喊医生,然后才有些小心翼翼地靠近床边,有些浑浊发红的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凌落尘,她开口,声音有些哽咽。
  
  “小姐……你终于醒了,夫人一定很欣慰……”
  
  凌落尘漠然地望着她,试图从脑海深处搜出眼前人的身份。她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嘶哑。
  “……冷泉弥音?”
  
  中年女子怔了怔,眼泪刷地掉了下来,“小姐认得冷泉?小姐你认得我?噢,噢上帝保佑,上帝保佑!”
  
  凌落尘淡淡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只是下意识地握紧了两只手。
  
  ##
  
  她是逃出来的,从那虚无缥缈的神界。
  
  记忆里,那根本不是她儿时的住所,宫殿也不是她父亲的宫殿,身边的人也不是她所熟识的人,一切都冷冰冰,没有丝毫的生气。
  被长老之一的那个中年人带走之后,她便被关进了一座冰冷的监狱,里面只有她一个人,中年人说,很快便会迎来她的死期。
  在北流魂街外受的中年人那一掌使她伤的很重,凌落尘几乎没有任何的可能逃出那所监狱,只能在一边恢复身体的同时一边等死。
  
  行刑前的早上,来接她的人是卡尔,就是那个唤醒她记忆,给她留下刺青的那个冰冷妖冶的男子,随他一起的,还有当初全部被没收的她的东西——菊一文字,丝绢和银白风花纱。
  
  卡尔说,之后的事情,全交给他。然后他背叛了长老会,强行送凌落尘离开,临走前,凌落尘只看到了他那一抹没什么温度的笑容。
  
  长老会为什么想杀她,原因很简单,因为当初他们以为所有人都被杀死了,谁知凌落尘却和她的三个哥哥都活了下来。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只有死人才不会知道,当初就是那一帮老不死联合在一起,选择了造反。
  
  亡国的原因是自己人内乱,凌落尘觉得这很讽刺。
  
  冷泉弥音已经从巨大的激动和喜悦中逐渐走出来,开始恢复了她管家的身份,协助医生做了一系列的检查,最终得到的结果是,凌落尘的身体没有大碍,只需静养两天便好。
  
  “谢天谢地,小姐,当初你满身是血地被迹部少爷抱回来的时候,我差点疯了!~”冷泉弥音削苹果的手依然有些颤抖。
  凌落尘挑眉,“迹部?”
  “是啊~迹部少爷说你因为贫血而不小心摔下了山坡,到现在还在自责呢。”冷泉小姐把切好的苹果递给凌落尘,“柳生少爷也经常来看你呢~您的父亲和母亲昨天才因为国外有急事走了,我刚刚和他们通过电话了,他们明天就回来。”
  “……恩。”
  
  对于这个世界的父母,她实在没有任何的印象,因此也不知道到底该摆出一种怎样的姿态。然而凌落尘毕竟顶着一个‘柳生’的姓氏,这些都是无法避免的。
  
  更何况,还有人跟她姓了柳生。
  
  “说来……小姐,这些东西该怎么办?”冷泉弥音有些为难地望着她床头摆着的太刀以及银白风花纱。
  “我带着。”凌落尘不假思索。
  “不过小姐的这位友人送的东西真是奇怪呢~”冷泉弥音起身打开窗户,“我刚好出门没能招待人家,真是失礼。”
  
  微凉的空气吹进来,凌落尘有些乏的大脑清醒了许多,些许雨丝吹进窗台,很快打湿了摆在那里的玫瑰花。
  “……花扔掉。”她淡淡开口。
  “诶?”冷泉弥音怔,“这是迹部少爷昨天刚送的……”
  “那算了。”凌落尘皱了皱眉,把视线移到了窗外。
  
  这是现世。
  她到了现世。
  
  “空座……离这里远吗?”凌落尘有些突兀地开口。
  冷泉弥音回过头,笑,“小姐想去空座?那等出院以后我来安排吧。”
  “恩。”凌落尘淡淡应了一声。
  
  空座……
  她在那里做了两年的驻扎死神,对那个城市的街道很熟悉,那里有四枫院夜一,有浦原喜助,还有浦原喜助做的穿界门。
  她想回尸魂界,相比之神奈川和东京,她对那里更熟悉。
  
  ###
  
  凌落尘从昏迷中醒来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柳生比吕士那里,彼时他的父母已经到东京看过凌落尘,而他则还在神奈川进行着比赛。收到短信时切原赤也正在场上发飙,副部长真田弦一郎虽然依然沉默,但眼睛里却流露出了欣慰和欣赏,至于部长幸村,则破天荒没有坐在指导席上,而是站在真田旁边,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不出深浅。
  
  柳生比吕士反反复复地看了三四遍短信,又走到一边打电话过去询问,这才确定了消息,一向淡定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仁王雅治揪着他的小辫子挑着眼睛看着搭档从远处走来,嘴角一勾,胳膊便搭了上去,“喂喂搭档,跟谁打电话这么神秘?女朋友?”
  “诶?女朋友?比吕士什么时候有的女朋友我怎么不知道?呐呐,漂亮吗?”粉红色头发的丸井文太‘啪’地一声吹破了泡泡糖,一脸八卦地凑过来。
  柳生比吕士推了推眼镜,有些无奈,“打电话的人是一个40多岁的女性,我没有女朋友。”
  “哎,没劲~”丸井顿时拉下了脸。
  仁王雅治拍了拍他的肩膀,狐疑道,“真的?”
  柳生点头,“的确是个40岁的未婚女性,是弥音小姐。”
  “我还以为有什么八卦可以挖一下……”仁王感慨,他重新把目光投向场内,半晌,僵硬地转过来,“……弥音小姐?”
  柳生比吕士好笑地望着他,点了点头。
  “比吕士,那个弥……冷泉阿姨?”仁王雅治睁大了眼睛。
  柳生比吕士无声地挑了挑唇角,把手机扔给他,转身走向了幸村精市。
  
  “部长,副部长,落尘醒了。”
  
  ###
  
  东京的雨还没有停,并且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凌落尘淡淡地望着窗外的雨,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
  
  她一直在试图运转自己身体内的神力,然而令她失望扼腕的是,因为受了那一掌,她的神力再次消失了个干净,这大概真的和刺青有关,当初没有神力时她看不见刺青,后来神力越来越强,她的刺青颜色就越来越重。
  虽然有些不明白这来回几个世界的改变对于她身体的处理,但好在如今她并没有因为回到了一个和平年代而全部抛弃了自己近10年的努力,因为有了身体的缘故,原本仿佛冰冻住的查克拉终于开始缓慢流动,但因为和灵力不和,因此算是自成了一个体系。
  
  凌落尘有很多的疑惑,却没有人能帮她解答。比如说,她在木叶的5年里,这个世界为什么还能保存身体,又比如说,为什么如今灵力还在,但却和菊一文字沟通不能;再比如说,为什么她明明都过了10年截然不同的生活,醒来时,却发现只过了3个月?
  
  “破道之一,冲。”她低低开口。
  
  ‘啪’地一声,窗台上的花瓶顿时掉落地上碎成一片。
  
  凌落尘挑了挑眉,很是满意如今的结果。
  
  然而下一秒,房门哗地就被退开,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少年正慌张地站在门口,灰紫色微翘的头发还有些湿润,像是刚刚淋了雨,他的目光注视到地上碎裂的花瓶,呼吸一紧,眼睛顿时落到了凌落尘身上。
  
  望着完好无损的凌落尘,少年终于松了口气,大步走进来,站到床边,“没事吧?”
  凌落尘首先扫到了他衬衣胸前锈着的繁复的徽章,随即看着他的发梢滴下一滴水晕在白色的被褥上,淡定地拿过一旁叠好的毛巾递过去,“擦。”
  少年楞了一下,下意识地接过毛巾盖在头上,顿了顿,才有些不可思议地重新望向她,“你关心我?”
  凌落尘目光上移,定在他脸颊边的泪痣上,应了一声,“你头发上的水滴到被子了。”
  
  少年的脸僵了一下,终于恢复到了以往的从容,拉了把椅子坐下,“本大爷接到冷泉小姐的电话,立刻就赶来了。”
  凌落尘扫了一眼旁边的钟表,10点,“你逃课?”
  “那些课本大爷没问题。”少年有些张狂地勾了勾嘴角,看向她,“身体如何?检查过了吗?医生怎么说?”
  “很好,检查过了,要休养。”凌落尘淡然启唇。
  “恩啊,那就好。”少年靠上了身后的椅背。
  
  外出的冷泉弥音原本已经到了门前,但看到外面站着一个木讷的大个子,一下子就联想到了来人的身份,微微一笑,朝大个子点头。
  “桦地桑,一起去买些水果吧。”
  
  病房里的气氛有些尴尬,凌落尘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窗外的雨,穿白色衬衫的少年看着凌落尘。
  像是过了许久,凌落尘才开口,“下次换别的,玫瑰不喜欢。”
  少年怔,目光扫到依然倒在地上的花瓶和玫瑰花,开口,“落尘,抱歉,那天我……”
  “迹部景吾,”凌落尘忽然截断他的话,转回头,目光对上了他那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眸子,“不用说对不起。”
  
  迹部景吾有些语塞,这不是他的风格,冰帝的帝王一向对什么事情都了如指掌应付自如,唯独今天在这个女生面前,在这个昏迷了三个月的女生面前,除了某些矜持,什么都没有了。
  
  “我后天出院。”凌落尘淡淡地看着他,“后天是周末。”
  迹部景吾终于从不适应中走出来,聪明的脑子立刻领会,“有事?”
  “恩,”凌落尘点头,“陪我去一个地方。”
  “哪儿?”迹部挑眉。
  “空座。”
  




第二章 表白

  
  迹部景吾走后的下午,凌落尘终于见到了真正姓‘柳生’的堂哥,柳生比吕士,和他一起来的还有神奈川立海大网球部正选。
  凌落尘半坐在床头,眼睛一个个扫过这些人的面孔,清一色的陌生。她离开的太久,有些事情若是养成了习惯,终归很难改过来。
  目光扫到幸村精市时,她难得地怔了怔,想到曾经打过的一个比喻,说卡卡西和幸村精市一样,都是那种一眼望去绝对惊艳的人,如果说感觉自己被惊艳到了,那不是卡卡西就是幸村精市。换句话说……
  
  “你长的还是这么没特色,幸村前辈。”
  
  一句话出,原本还有些吵闹的病房顿时安静得可怕,所有人都被这句话怔得目瞪口呆,反倒是始作俑者和话题人还是一脸淡定,凌落尘面无表情,幸村微笑以对。
  “你还是第一个这样说的人呢,落尘。”
  
  柳生比吕士回过神,咳嗽了两声,这才缓解了刚才仿若剑拔弩张一般的气氛,至于其他人,则一个个表情精彩。
  “落尘,什么才算是有特色?”仁王雅治打趣道。
  “很容易让人记住。”凌落尘看着他,“你是……谁?”
  
  众人呼吸又是一滞,下一秒仁王便失落地蹲在了阴暗的角落怨念,“原来落尘忘记我了……比吕士你快告诉我她其实是失忆了,不然我就拿走你所有的课堂笔记……”
  
  凌落尘抬手摁上了太阳穴,这个动作她一向很少做,而此时面对着眼前的和平,不知为何她竟生出一种沧桑感,而仁王那头银白色的头发此刻在她眼中,很不舒服。
  
  她会想起市丸银,会想起卡卡西,但却明确地知道,他不是他们。
  
  望着眼前的少年们,凌落尘忽然想到一件事,突兀地开口,“切原赤也。”
  切原怔了一下,回头,“你叫我?”
  凌落尘点头,“……你那时候……”
  “你竟然不喊我海带猴子了?!”切原顿时陷入了自己梦幻的小剧场。
  凌落尘干脆利落:“猴子,当初你买给我的面具,丢了。”
  切原摆手,“啊,没关系,下次再买给你……猴子?!!”
  
  仁王扑哧笑了起来,拍着切原的肩膀,“赤也,你这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病房里再次响起了一片笑声,就像凌落尘根本没有和他们生分过一般。仁王细心地看了一眼凌落尘披散的头发,想了想,把头发后的绳子取下来递过去,“给你。”
  凌落尘接过红色的头绳,开口,“白头发,红头绳……”
  “怎么了?”仁王开口。
  “没事,想到了一个中国戏剧。”凌落尘无所谓地摇了摇头,利索地开始扎头发。
  “……什么戏剧?”仁王停下脚步。
  “白毛女。”
  “……”
  
  终于,在真田的一句‘祝早日康复’总结中众人选择了告辞,而幸村则是因为有事要做而暂时留了下来。
  “怎么?”凌落尘看着他。
  “想知道,出了什么事。”幸村精市淡淡地望着她,“落尘,你变很多。”
  “哪儿里?”她转回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幸村。
  “全部。”立海大的部长抬起他那如女生般白皙的手,“脖子的伤,哪儿来的?”
  
  凌落尘怔了一下,抚上了脖颈,那里洛塞留的仿佛项链一般丑陋的伤痕依然顽强地留着,“……不知道。”
  
  病房里静悄悄,幸村平静地望着眼前的女孩,她眼睛里所表现出来的生分瞒不过人,他能看出来,别人一定也可以,虽然刚才看来,她好像还是以前的柳生落尘,但真正的改变,却是谁都不知道的。
  
  “网球部心理教练的位置还在,出院以后,跟着社团锻炼身体吧。”
  最终,幸村只能沉淀出这样一句宣告放弃的句子。
  
  凌落尘点了点头,看向幸村,“你也有心事。”
  
  雨天的下午,病房里的两个人怀着各自的心事静静地沉默,谁也不追究,谁也不戳破——为了所谓的未来。
  幸村精市这样一个在生活中安静到有些内敛的人,和凌落尘在某些方面有着惊人的默契,他们都知道各自的性格,因此只要两人在一起,就仿佛有着一种磁场,在外人看来他们关系窸窣平常,但实际上,却各自都相处愉快。
  
  这也是凌落尘一开始便欣赏幸村的一点。
  他永远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
  
  “我知道你来过。”凌落尘淡淡开口。
  “恩?”幸村挑眉。
  “你和真田副部长一起。”她把目光投向窗外,如同呢喃自语般。
  
  “我没有忘记,什么都没有忘记。”
  
  ###
  
  幸村走时,两人约定下一次一起去吃饭,凌落尘想念秋刀鱼,正好幸村知道一家很地道的京都口味餐馆,原本他坚持出院也过来帮忙,但凌落尘还是婉言拒绝了。
  因为她出院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去空座。
  
  “在这里下车?”迹部景吾怀疑地望着凌落尘,“你对空座很熟?”
  “恩。”凌落尘淡淡应了一声,先一步打开了门。
  
  这是空座第一高中,凌落尘那时经常用来做路标的地方,她其实很想站在房顶上看,这样会更一目了然,然而迹部景吾毕竟在旁边站着,因此这个想法只能打了水飘。
  
  “走吧。”她首先开口。
  
  迹部景吾安静地走在凌落尘身边,望着她那轮廓分明而精致的侧脸,习惯性地抚上了泪痣,“喊本大爷来,就是散步吗?约会也要换一个华丽的地方~”
  凌落尘回头,“约会?”
  “啊恩,不是吗?”迹部景吾有些心虚,他本来也只是随意地说说,只是想试探一下旁边的人心里在想什么,以及这一次短途旅行的目的。
  凌落尘歪了歪头,“是约会。”
  迹部:“……”
  
  【从学校出来单独和你在一起】
  
  当年市丸银给约会下的定义凌落尘没有忘记,因此迹部景吾说这是约会,她也不否认,毕竟迹部连他那个高个子的跟班都扔在了车上,也算是‘单独’在一起了。
  
  然而说者无意听着有心,当凌落车毫不犹豫地承认这是在‘约会’时,一向高傲的迹部脸上刷地闪过一丝可疑的红云,有些尴尬地提高了声音,“……算了,本大爷不计较你这种平民式约会。”
  
  凌落尘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继续安静地按照自己的记忆往前走。
  然而,越走,周围的建筑却越来越和自己脑中的景象对不上号。她下意识地放开灵压去感受,却意外地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异样,甚至于平常这样的灵压早就引来了虚,但如今却还是风轻云淡,金色的太阳懒懒地散发着柔和的光。
  
  “不对。”
  
  迹部景吾放开了心思在感受这次约会的微妙氛围,然而听到凌落尘这句话,不禁反应极快地抓住了某些东西,“你在找什么?”
  
  “一家店。”凌落尘冷声,“浦原商店。”
  
  她蓦然在路口处停下了脚步,望着眼前空荡荡的死胡同,心里一紧,一手扯上了脖子上的银白风花纱。
  “没有……”
  
  迹部景吾也在打量着这条宽大的路,两栋房子中间隔出的距离,看凌落尘的表情,这里原本应该有一家商店,可是……哪儿个店主会把商店开在这样一个没有财源的地方?
  “是不是搞错了?”
  “不会。”凌落尘很相信自己的记忆,“可是没有。”
  
  迹部思索了一下,刚准备拿起电话让手下人查一下这个‘浦原商店’,一转头,却忽然看到了凌落尘那仿佛有些失魂落魄的表情,顿时一惊,站到了她的对面。
  “柳生落尘也会摆出那一副要哭的表情?啊恩?”
  
  凌落尘迎上他的目光,脑子里回想的却全是未初当时死的场景。半晌,她微微阖眼,“回去吧。”
  说着,自己转身便要离开。
  
  迹部景吾眼明手快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顺势把她拉回来面对自己,一双丹凤眼直直地望着她,脸颊的泪痣此时在凌落尘看来异常地妖艳。
  “你有事瞒我。”
  
  连‘本大爷’这种口头禅都不用了,凌落尘抬起眼,想到之前幸村精市也说过同样的话。
  “没有。”她淡淡开口。
  “我不记得你伤过脖子。”迹部景吾眯了下他的眼睛。
  “不要拿这条伤疤说事。”凌落尘也和他较上了劲,“我今天让你来,本想让你见一个人,但现在找不到,所以放弃。”
  “见人?谁?”迹部挑眉。
  “朽木白哉。”
  “他是谁?”
  “……见不到,也就没必要介绍。”
  
  轻轻挣脱开迹部的手,凌落尘向来时的方向走。
  
  “柳生落尘,你是不是需要向本大爷交代一些事情。”迹部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凌落尘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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