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相识-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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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随后又出现的新查克拉，她已经不想再回头。那个人她认识，是团藏。
　　
　　回到家的时候，凌落尘破天荒地直接敲了对面卡卡西的门。
　　当一脸懒散的白毛上忍一边开门一边说着‘柳生落尘你没有拿钥匙吗我这里没有啊’的时候，不知为何她想起了前些年那个年末，止水啊原默竹啊浅井凌啊那帮人和她击掌约定的场景。
　　忽然就伸出手抓了个虚空。
　　
　　而卡卡西，则是在看到凌落尘的第一眼，立刻变了身上的气势。
　　
　　“发生什么事了？”他一把拉过凌落尘的胳膊进屋，“你杀气这么重？”
　　凌落尘默默地在旁边坐下，“今天我睡你这边怎么样？你睡地板。”
　　“到底发生了什么？”卡卡西皱起了眉头。
　　“啊，想杀人没杀成，憋的。”凌落尘无所谓地解释着，自顾给自己倒了杯茶。
　　然而刚拿起来，手一抖，瓷杯啪地就被捏碎了。
　　
　　卡卡西猛地怔了一下，一把拉过凌落尘的手，指尖赫然一片血红。
　　他震惊地望着眼前的人缓慢地抬起头，一片干涸的眼睛深处有着说不出的情绪翻涌。
　　
　　“呐卡卡西。”凌落尘任由着他拉着自己的手，仰着头，“止水死了。”
　　屋子里一片寂静。
　　“是鼬的杀的。”
　　
　　＃＃＃
　　
　　后来，宇智波止水的死传遍了整个木叶村，当原默竹等人集体赶到墓地时，凌落尘和卡卡西已经都走了。
　　没有人相信是鼬做的，卡卡西虽然和落尘一起把情况汇报给了三代，但老头子在沉思了半天以后，什么都没有做。
　　
　　从暗部回来的时候见到了团藏，当看到他那往日空荡的袖管已不再随风飘荡，而是重新饱满起来的时候，卡卡西和凌落尘都怔在了那里。
　　下一秒，凌落尘便整个人朝团藏冲了过去，身上的杀气浓厚的简直让人窒息。
　　卡卡西反应极快地几步赶上去，一个急转停在了正前方，手中的苦无堪堪架住了她的武士刀，而凌落尘力道之大，直接震麻了卡卡西的虎口，拿着苦无的整个右胳膊顿时失去了直觉。
　　
　　团藏自然是注意到了这些，但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卡卡西便一边换了个手撑住苦无，一边转过头解释，“啊，领导不好意思，落尘她在跟我闹别扭……”
　　
　　凌落尘的刀又狠狠地向下压了压，铁器之间的摩擦迸发出了一连串的火花，刀一直从中间滑到了刀尖，反手一挑，卡卡西的苦无便整个被打了出去。原本她是要继续向前走的，然而卡卡西却索性背了过去，整个人承受了来自凌落尘的撞击，脚下却连一分一毫都没有移动。
　　他依然装出一副无奈的模样，一手背后扯住身后人的胳膊，另一只手挠头，“呀类，让领导看笑话了。”
　　
　　“呵。”团藏笑了一声，脸上的伤疤啊皱纹啊都堆积在了一起。他似乎心情非常好，并不愿意多追究什么，“旗木卡卡西，柳生落尘可是很凶悍的，你作为男朋友，可是要努力管好了～”
　　“啊，知道了，谢领导提醒。”卡卡西眯起了眼睛。
　　
　　直到团藏的背影消失在远处，卡卡西才终于没忍住吐出了嘴里的血。之前落尘的那一撞，伤到了他的内脏。
　　“我要砍了他。”凌落尘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此时她已经卸去了力，只安静地站在卡卡西身边，“你不要拦我。”
　　“我知道。”暗部分部长擦了擦嘴角的血，转过身，“但不是现在，落尘。”
　　
　　凌落尘看着地上的血迹，没有再说话。
　　
　　胸腔里传来一阵闷闷的敲击声，她想，她真的太弱了。
　　弱到，连为止水报仇都不行。
　　
　　她要找谁报仇？
　　

作者有话要说：无论如何，剧情了。
止水终于领了饭盒。
心疼……




第十九章　最后晚餐的苍茫

　　
　　一个星期后，旗木卡卡西辞去了暗部追杀部部长的位置，成为了一个闲散的上忍，众人眼中强大而又怪异的存在，这中间的理由，没有人知道。
　　而凌落尘却出人意料地重新回到了‘根’，每天沉默不语地训练、混战、杀人。
　　
　　团藏依然每天都会去看‘根’的训练，对于这个下手凌厉狠毒的新人越来越欣赏，甚至有一次凌落尘失手打断了一个人的经脉，团藏都没有指责，反而发了一笔遣散费，就把此事压了下来。
　　那个被打断了手脚筋的人是团藏的心腹，正是他动了止水的尸体，为团藏装上了右臂，如果不出意外，还有那双眼睛。
　　对此，凌落尘的解释是，意外。
　　没有人怀疑。
　　
　　卡卡西退部没几天，宇智波鼬做了分队长，身边的冷气越来越重，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少。如果说以前大公子还有一些１３岁少年的心性的话，那么现在，他身上的气势已经完全不输于任何一个成年人了。
　　他自然没有去找凌落尘解释什么，像宇智波鼬这样的人，是真的如止水所说，什么事情都埋在心里的那一类型，如果必要，他什么都不会说。
　　
　　只不过，宇智波鼬依然记得那天晚上，柳生落尘在他耳边落下的仿佛叹息一般的声音，如同轮回了千百次，最后终归沉淀下来的拥抱，包含了所有悲哀、失望、难过、矛盾、讽刺，以及不忍，飘雪一般，轻飘飘地落在了他心里，化作无数的利刃，一刀一刀生生收割着他的心、他的血，以及那最后的温情。
　　止水之于他的，谁人都无法替代的亲情。
　　
　　那句‘宇智波鼬’，就像是魔咒，毫不留情地印在了他的心里，成为他一生忏悔的源头。
　　即使多年后想起，依然会从心底泛起阵阵的凉。
　　一如她攀着他脖颈的，冰冷的手。
　　
　　仿佛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宇智波大公子和他的父亲以及宇智波家族之间的矛盾，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就连大公子那只有７岁的弟弟佐助，都或多或少地受到了影响，越来越不爱说话，越来越好强。
　　这是某天黄昏，夕日红对凌落尘和卡卡西说的。
　　
　　提到宇智波鼬，凌落尘止不住便想起了那天晚上他的狼狈，那混乱的查克拉，那血红的眼睛深处隐藏的复杂厚重的诸多情感。她已经连续一个星期没有见到鼬，他如今很少来到‘根’的训练基地，而当了分队长之后，任务多的简直吓人，几乎很少有人见到他在村子里露面。
　　卡卡西坐在她旁边，随意而慵懒地一手撑着头，淡淡开口，“鼬那小子，对自己总是毫不留情呢。”
　　夕日红不解地皱了皱眉，却破天荒没有说什么，只是把杯子里的酒一股脑全倒进嘴里，“止水那家伙为什么会自杀？他不是那么开朗一人么？”
　　“谁知道～”卡卡西索性闭上了眼睛。
　　
　　凌落尘沉默地吃着眼前碟子里的鱼，听到红提到止水，筷子连顿都没有顿一下。然而，她刚放下筷子抬起头，却恰好看到了从居酒屋外经过的人，风微微吹起他的长发，凌落尘这个角度，正好看到他衣领上的团扇。
　　大脑仅仅反应了不到一秒，她便抓起身边的刀准备起身，忽然手被人用力摁在了地上，是卡卡西。他依然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只是摁着凌落尘的手力气十足。
　　“我去。”他小声地开口。
　　
　　从凌落尘这个角度来看，卡卡西根本就不可能看到鼬，他只是感觉到了自己身上骤然迸发出来的气势，以卡卡西对凌落尘的了解和熟悉，他根本不需要回头便能知晓一切。
　　利落地起身，卡卡西闲庭信步般走出门口，朝着一个方向懒懒地喊，“哟，鼬～”
　　宇智波鼬听到有人喊自己，便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到卡卡西，脸上依然没有表情。“前辈，有事？”
　　“啊，”卡卡西随意地一脚点地，“落尘和红在里面，进来坐坐？”
　　鼬定定地看了卡卡西一眼，“我还有事。”
　　“耽误不了～”某白毛忍者露出他笑眯眯的眼睛，静静等着眼前故作老成的少年。
　　
　　木叶的夏天一向不怎么炎热，除了叫个不停的蝉以外，此时的街道上，只有些许带着潮湿水汽的热风。风微微吹起了宇智波鼬扎在脑后的发辫，吹起他的衣袖，吹起他散在耳边的碎发。
　　凌落尘出来的时候，恰好就看到的这一幕。
　　
　　“再不来鱼就被吃完了。”她拨了拨被风吹到前面的长发，用一种极为平静的语调说话，就像身前身后什么都没发生，她还是以前的她，鼬还是以前的鼬。
　　她有种错觉，仿佛日子还停在几年前，浅井凌以及原默竹都坐在里面，而她和卡卡西出来喊宇智波鼬以及止水进来。
　　
　　鼬怔了怔，终于迈开了步子。卡卡西笑了笑，拉着依然面无表情的凌落尘先一步进了居酒屋，而身后那个人，则不用看就知道他们的老位置在哪儿，万年不变的习惯。
　　红看到鼬的时候很是高兴地扬了扬手里的酒杯，“哟，鼬，好久不见。”
　　鼬朝她点了点头，一如既往沉默地坐在了凌落尘的右手边，正对着卡卡西。
　　“止水的事，请你节哀。”红把一个新酒杯盛满，推给了宇智波鼬。
　　“谢谢。”鼬淡淡回应，举起杯子抿了一口，随即便放了下来。
　　“不，我们没能帮上忙。”夕日红叹了口气。
　　“自杀需要帮忙吗？”凌落尘忽然开口。
　　
　　三人全部一滞。
　　
　　“逝者已矣。”卡卡西首先出声，“鼬，分队长还适应吗？”
　　“还好。”鼬顺着卡卡西的话转移了话题，“任务比之前没增加太多。”
　　“那是因为有人之前把自己的任务都给了你。”凌落尘再次开口，这次她没有抬头，只是径直给自己倒上了酒。
　　“……哈，哈哈……”卡卡西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习惯性地在桌子下面抬脚就朝凌落尘踢去。
　　某人眼明手快，一手撑地整个人朝右边一挪，另一只手拿着筷子直直朝攻击来的腿戳去，虽然是点到为止，但凌落尘下手却丝毫没有留情。
　　“啊！”卡卡西吃痛地收回腿，“落尘你出手怎么越来越狠？！”
　　凌落尘淡定地收回筷子，把身子挪正，平静开口，“不狠怎么杀人？”
　　对面的夕日红咯咯地笑了起来。
　　
　　卡卡西难得没有再说下去，他知道，落尘指的是团藏……以及他对面的这个越来越难琢磨的人。
　　
　　“宇智波鼬，”凌落尘抬起头，“送你的那件衣服呢？”
　　正若有所思地把玩酒杯的大公子忽然怔了一下，随即立刻想到了某些不太好的回忆，嘴角再次控制不住抽了一下，“扔了。”
　　“啊，礼物怎么能扔。”凌落尘看了他一眼，“没关系，我那里还有，本来是给止水的，你穿也可以。”
　　手指蓦然一僵，他的目光直直地迎上了旁边人的眼睛，然而，对方那双大大的黑色眼睛却一如既往地空洞平静，什么都看不出来。她不是在开玩笑，宇智波鼬发现。
　　“……不用了。”大公子只能保持淡定，一想到那件绣着大红色团扇的衣服他便止不住想爆杀气。
　　“不啊。”凌落尘自顾自开口，“就当是个纪念。”
　　卡卡西三人顿时都楞了一下。
　　而凌落尘却没有停，“……等到哪儿天分别了，总要有个会合信物。”
　　
　　席间一片寂静。
　　
　　“你要去哪儿？”宇智波鼬忽然开口。
　　凌落尘抬头直视他，“不走也能做纪念。”
　　大公子：“……”
　　“你的头发越来越长，遮住衣领的团扇了。”凌落尘面无表情，“所以还是穿前面比较好。”
　　
　　卡卡西和红顿时倒地。
　　
　　“柳生落尘……”大公子深深吸了一口气，“你……”
　　“我不跟你单挑。”凌落尘打断他的话，随即重新开始吃鱼，“这样不好，万一不小心失手杀了你怎么办。”
　　“噗——”夕日红忍不住还是笑了出来，下一秒便转成了咳嗽，“咳，我倒觉得鼬在被你杀了之前，肯定先被你气死～”
　　凌落尘举起了酒杯，“啊，那也好。”
　　
　　宇智波鼬看着眼前的凌落尘，忽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而卡卡西，则直接闭起了眼睛，撑着头用手指在桌子上敲起了节奏。
　　
　　他们俩都知道，凌落尘不是在开玩笑。
　　
　　那一天的晚餐就这样在你一句我一句的对话中结束，分别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月亮像个大圆盘，高高地挂在天上，抬头看时，就像个巨大的电灯泡。
　　夕日红再次喝成烂醉，被阿斯玛接了回去，卡卡西则是扛着凌落尘，且不管她是真醉了还是装出来的，当卡卡西和鼬挥别时，凌落尘忽然就抬起头，说，“喂团扇，记得会合信物。”
　　宇智波鼬没有出声，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转身便消失在了茫茫黑夜中。
　　
　　这是他们之间吃的最后一次饭。
　　
　　第二天晚上，宇智波鼬杀过了除却佐助以外的，他所有的族人。
　　然而世事万千，谁都说不准接下来会怎样，比如说，宇智波鼬，他自己也没想到他会重新穿上那件该死的团扇服。
　　
　　以这样一种方式来道一个莫须有的歉。
　　
　　“早，宇智波鼬。”凌落尘很是识趣地首先开口。
　　“……”
　　
　　好吧，原谅他，宇智波鼬发誓他现在真是一点都不想跟柳生落尘讲话。
　　明明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果断地喊出自己的名字，但不好意思，换成是谁都高兴不起来。
　　
　　“这衣服挺适合你。”第二句。
　　“……”
　　“颜色再红一点就好了。”第三句。
　　
　　深深吸了一口气，宇智波鼬发誓这次谁都拦不住他。
　　
　　“柳生落尘。”他听到自己如是说，“三天后河边，单挑。”




第二十章　我不想倒数计时

　　
　　当天晚上凌落尘睡的很不安稳，她辗转反侧，不停地做梦。
　　在那一片漆黑的梦中，她似乎听到了很多的声音，但又听不真切。有喊她名字的，有在不停说着其他内容的，还有的在尖叫，甚至有的在笑。
　　她想要走近一点认真地听听那些声音说的内容，但却发现无论自己怎么努力都无法向前迈哪儿怕一步。梦里的无尽黑暗像是一个巨大而空洞的漩涡，安静地把一切卷走，却唯独留了她一个人在中间风雨飘摇。
　　
　　然后她便听到了一个温和的声音，就像是前方忽然亮起的灯，照亮了她的眼睛。那声音柔柔地在喊着她的名字，带着些许紧张和小心翼翼，带着宠溺，带着温情，凌落尘忽然就想到了小时候，一直站在旁边喊她起床的母亲，以及哥哥。
　　
　　于是她醒了。
　　
　　睁开眼的一霎那，她果然看到一个人站在自己的床前，明亮的眼睛里带着些许担忧。
　　伸手扯下那人脸上的面罩，凌落尘忽然就开口，“……母亲。”
　　眼前人顿时浑身僵硬。
　　歪了歪头，凌落尘又喊了一声，“……哥哥？”
　　“……都不是！”
　　
　　卡卡西刷地重新戴起面罩，以此来掩盖住自己抽搐个不停的嘴角。忿忿地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他发誓，他连手都在抖。
　　柳生落尘丫个妖孽……昨天喝醉就罢了，霸占了自己的床就罢了，今天早上看到她似乎做噩梦，好心叫醒她，丫第一句话竟然是喊妈妈！
　　旗木卡卡西一把摁住自己跳个不停的太阳穴，他一个堂堂２０岁青年，就那么像个妇女吗？
　　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他转过身，递给那个已经坐起来的人一杯水，一个药片，“醒酒药，吃了。”
　　
　　凌落尘此时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对于自己刚才叫错人的行为根本不想解释，接过水，眉头都不皱地就把药喝了一下去。
　　然后坐到床边开始吐……
　　
　　“苦。”终于吐完的某人抬起头，开口道。
　　白毛上忍闭上了眼睛，一遍一遍催眠自己，我就是一缕轻烟，我不发怒，这样的结果是我早想到的，我就是一缕轻烟……
　　轻烟个头啊啊！！
　　
　　“柳生落尘你给我适可而止行不行！！你都已经成年了为什么每次吃了药都一定要吐啊！！你要吐你就不要吃！你别每次吃了才吐，你知不知道如今药贵的要死啊！！”
　　某人终于还是没忍住……
　　
　　“……是你让吃的。”
　　和卡卡西完全相反，始作俑者正淡定地顶着她那张死人脸不急不缓地说。
　　“那你就不要给我吐出来！”
　　“你没说不让吐。”
　　“你不能自己有点主见？！！”
　　“能。”
　　“那给我再去吃一片！”
　　“不。”
　　
　　万般无力的天才上忍有些颓唐地拉了张椅子坐下，摆了摆手，“不吃不吃吧……赶快给我从眼前消失……”
　　凌落尘穿好鞋子起身走到桌子旁边坐下，一边拿过牛奶倒了两杯，一边开口，“我饿。”
　　“自己找吃的去。”卡卡西白了她一眼，拿起眼前的杯子。
　　“冰箱里没有。”
　　“我家的冰箱你怎么知道？”
　　“昨天翻过。”
　　“……”
　　
　　再也提不气的旗木上忍终于决定对自己好一点，不要在一个美好的清晨就跟一个白眼狼计较什么，不然自己真的会一不小心英年早逝。
　　沉默地用最快的速度跳下窗户买了早餐回来，某人已经穿好了衣服洗好了脸坐在桌前等着吃饭。今天是周五，原本都是要去上班的某两个人，结果一个因为脱离了暗部之后成了散人一名，报道不报道一个效果，另一个则是已经迟到成了习惯，至少‘根’的人都已经习惯。
　　
　　“所以我说落尘，作为忍者你至少要守时一点。”卡卡西一边往嘴里塞着面包，一边没所谓地说。
　　“你最没资格说我。”凌落尘径直在面包土司上抹着果酱，“领导都不说，你操心什么。”
　　“团藏都不说你？”卡卡西有些惊讶。
　　“啊，他最近很忙，不知道在筹划什么神秘事件。”凌落尘随口答。
　　“……”卡卡西怔了怔，“你别在面包上抹那么多果酱，会得糖尿病的。”
　　“这是无蔗糖系列。”凌落尘没理他。
　　“我买的时候没看标签的。”卡卡西好心提醒。
　　“我对商店老板说以后只要你去买直接就给无糖型。”凌落尘咬下一口。
　　“……你怎么跟楼下的人那么熟？”
　　“不知道。”
　　“……”
　　
　　关于团藏和神秘事件的话题就这样被岔了过去，但是他们心里都很清楚。卡卡西知道凌落尘是在为三代服务，因此这些事三代肯定早就已经知晓，而既然三代没有让落尘瞒着自己，自然是想为落尘留一条后路，以免以后真发生什么事情时，还有自己这个不在暗部的人能出面帮衬。
　　卡卡西轻叹，三代果然是经过深思熟虑了的。
　　
　　“昨天你真的喝多了？”望着今天胃口奇好的某人，卡卡西不由发出一声质疑。
　　“不知道。”凌落尘拿起了第五片土司，“有什么表现吗？”
　　“你喊鼬团扇……”卡卡西的声带有些抽搐，他也拿起了一片面包，顺便给凌落尘加了牛奶。
　　正在抹果酱的凌落尘顿时手一怔，随即便恢复了正常，“啊，他本来就是。”
　　卡卡西毫不留情地揭穿，“说错话就是说错话，人家又没找你灭口。”
　　凌落尘狠狠咬下一口面包，“不会。”
　　“为什么？”
　　凌落尘抬眼看向卡卡西，“我寿命很长。”
　　卡卡西：“你给我去死……”
　　
　　事实上很久以后，旗木卡卡西曾万分地后悔过关于那天早上他说过的话，一些类似于‘灭口’，或者‘去死’之类的词语。如果时间倒退一次，他绝对不会这样。
　　但我也说过，未来的事，谁都无法预料。
　　
　　“喂，昨天晚上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走在路上，卡卡西低头看着旁边的人。
　　“哪儿一句？”
　　“会合那句。”
　　“不知道，随便说的。”凌落尘目不斜视，“你怀疑鼬？”
　　“预感。”卡卡西挠了挠头，“你怎么想？”
　　“不好。”她淡淡开口，“鼬在计划什么。”
　　卡卡西怔，“落尘，你……”
　　“呐卡卡西。”凌落尘打断他，“我觉得我浪费了很多时间。”
　　
　　她在这个世界５年，只有止水和卡卡西被她定为了寻找目标，然而止水却死了。卡卡西虽然和自己一起生活了近５年，但以凌落尘本身的性格来说，即使是再熟悉，她也无法做出那些确认的动作。
　　真真浪费了很长很长的时间。
　　
　　说完那句话以后，他们便都陷入了沉默，谁都不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
　　路的尽头是两条岔路，分别通往上忍办公室和暗部。凌落尘和卡卡西挥别，戴上面具，今天她迟到了三个小时，创了‘根’的新高。
　　
　　走进训练部的时候她遇到了两个和自己打招呼的人，虽然大家都有面具挡着脸，但这也不妨碍那些人知道凌落尘的身份，敢无视团藏而迟到的人，她凌落尘绝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她没有停下脚步，只是朝他们简单地点了下头。然而，刚走过去，却听到那些人提到了宇智波鼬的名字。凌落尘顿了一下，继续朝训练场走。而她今天特意绕了个圈，装作很是巧合地路过了一下团藏的会议室。
　　作为三代派来的间谍，凌落尘虽然在某些方面看来非常的不称职，但实际上，团藏对于她还是很信任的。尤其是今天，心情出奇好的他送宇智波鼬出门的时候，看到凌落尘，还开了两句玩笑话，调侃了一下关于前一段时间鼬和落尘的绯闻。
　　
　　“果然人老了就是容易空虚。”凌落尘淡淡地看着团藏，又瞥了一眼他身边的大公子，淡淡开口。
　　团藏习惯性地抽了抽嘴角，决定无视她的话，而宇智波鼬，则是在和凌落尘打了个照面之后转身就走了，连告别都没有。
　　“柳生落尘，你今天又迟到了！”团藏板着脸。
　　“皱纹。”凌落尘轻描淡写地说了句。
　　“……训练加倍！！３倍，不，５倍！”
　　
　　几天前，团藏才刚调整过成员们的训练方案，其中针对外来人的计划尤其繁重，而他简单的一句５倍，则成功地让凌落尘微微皱了下眉。
　　但也只是一瞬间，她便转身朝训练场走。５倍的训练，即使是凌落尘也无法小看。
　　
　　谁都没有想到，就这样看似平淡的清晨，看似正常的团藏以及他的怒火，却使得凌落尘巧合般，陷入了万劫不复。
　　
　　在别人的监督下，她终于在天黑时完成了最后一项训练计划，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已经空了的训练场。今天没有星星，月亮依然亮的像圆盘，只不过今天异常地接近地面，凌落尘甚至隐约可以通过阴影来判断上面的坑洼。
　　身后的大门缓缓紧闭，凌落尘终于调整了下呼吸，踏上了回家的路。没走两步，她却忽然嗅到了一丝的不对劲，但究竟是什么，却没有捕捉到。
　　
　　今天宇智波鼬没有和她打招呼。
　　不知道为何她竟想到了这个。
　　
　　暗部其实距离宇智波族所在的村子并不远，然而风却是顺着凌落尘向那个方向吹去，风里什么味道都没有。她跳上房顶，沉默地调整着自己内心没来有的紊乱，然而，刚转身准备离开，目光却定到了一个方位。
　　哪儿不对劲，终于知道了。
　　
　　“……没有灯。”凌落尘低声喃喃。
　　

作者有话要说：写的我好累……今天连着把落尘和大公子的战斗写完了　但发现好多……
于是分两章来发吧　今天和明天都有份……所以　就请不要说我偷懒了……




第二十一章　相信是一种自愿

　　
　　“……没有灯。”凌落尘低声喃喃。
　　
　　远处，宇智波一族的村子，黑暗一片！
　　
　　心下一动，凌落尘的手中便已经结出了一连串的印，一手无声地摁向地面，复杂的花纹顿时在地板上四散开来，“通灵召唤！”
　　噗地一声，眼前出现了两只猫，一黑一白。
　　“通知卡卡西和三代，我去宇智波家。”凌落尘提高了语速。
　　“……不跟着你没问题吗？”黑猫尖声道。
　　“恩。”凌落尘简短地应了一声，几乎是一瞬间，一人两猫便同时朝三个方向散了开去。
　　
　　赶到宇智波一族的地盘其实并不需要多久，尤其是对于凌落尘这样的人来说。除了身体因为今天的高强度训练而依然疲惫以外，她的注意力此时尤其集中，两只眼睛熠熠有神，在黑夜里像是一只猫，暗部在这几年里对她的训练成果展露无疑。
　　然而饶是凌落尘心理素质再好，当她看到满地的尸体时，也被震惊在了原地。果断地收回继续向里走的脚，不用看了，里面一定没有活口。
　　
　　谁干的？
　　凌落尘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转身便朝建筑群的外围飞奔。宇智波鼬……他在哪儿？有没有事？
　　止水那泡在水中的尸体再次出现在了凌落尘的脑中，急促地呼吸了两下，她的速度再次加快。无论敌人是谁，她都不想再看到鼬和止水一样的下场！
　　
　　从房顶一越而下，穿越一条长长的胡同，凌落尘终于在一个急转弯之后，停在了宽阔的大路上。而她，则再次被震惊在了原地。
　　
　　在她的面前，一个背着刀的身影看起来是如此地熟悉，而他的脚下，一个孩子正痛苦地倒在地上，一双眼睛空洞地睁大，瞳孔缩小，虽然位置是正对着凌落尘，眼睛里却倒映不出任何的影像。
　　凌落尘就这么怔怔地站在了原地，不敢相信眼前的所见。
　　
　　“……宇智波鼬……”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你在做什么……”
　　
　　月光照亮了整条路，却偏偏躲在那少年的背后。浓重的阴影打在他脸上，看不清表情。宇智波鼬安静地站在那里，眼睛直直地望着凌落尘，虽然没有动手，但杀气已然外泄。
　　“想死？”他开口，浓浓的嘲讽。
　　“理由。”凌落尘听到自己的心跳正在逐渐变慢，但手却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不是兴奋，不是害怕，而是，怒。
　　“检验一下自己的能力而已。”鼬冷笑了一声，“我本来不想杀你，可你却偏偏要来。”
　　“灭口，是吧。”凌落尘握着刀柄的手又紧了紧，“鼬，你要去哪儿？”
　　
　　和那天在南贺河边一样的问题，如今却有了更深层的含义。
　　他要做叛忍。
　　为什么？
　　
　　“为什么要告诉你？”鼬挑了挑眉，“你再不逃，就走不了。”
　　凌落尘怔，随即深深吸气，“是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