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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陵尸经-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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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三刀却道:“我倒认为这张兄弟讲的甚有道理。飘红姑娘可想一想,这几日花嬷嬷整日以黑纱罩面,不以面貌示人,飘飘院也不见开张生意,下面的人早已有了甚多猜疑,小人斗胆妄测,眼前花嬷嬷若不像张兄弟所言被妖物摄迷,那便极是假冒的,为释众疑,小人恳请嬷嬷自揭了面罩让大家都瞧一个清楚,大伙方才可安心。”

花老鸨听得杜三刀要自己揭了面罩,顿慌道:“不可以,不可以,我不可以揭开面罩,不可以。。。。。。”

杜三刀紧逼道:“倘若你真是花嬷嬷,何故不敢以真面目示我等,看来你定是假冒的无疑。”

花老鸨道:“不是,我。。。。。。”言中慌色,显很是害怕面罩被揭开。

岂知她愈如此,杜三刀更加不会轻易饶过,道:“既是如此,那小人只好得罪了。你们快把花。。。。。。她的面罩给摘了。”

两名架着花嬷嬷胳臂的打手,遂腾出一只手来,稍加迟疑,便欲掀之。

花嬷嬷不住挣脱,怎奈手脚受制,后还有一条大汉将其箍得紧牢。众打手听说花嬷嬷遭妖物摄迷,恐其不好应付,故四五个人一起同制,下手皆不见留情。

正当此时,一阵凉飕飕的阴风忽飘过来,众打手不禁都是身子一颤,这股阴风来的好是霸道阴冷,直彻心骨,亦乎同时,便听得一人惊骇道:“你们瞧那鬼屋,鬼屋。。。。。。”一直鬼屋了半天,下面的话始就讲不出来。

但他这一声呼叫,倒把所有的目光都吸引向了鬼屋那边。

此时天色已将近黎明,东方已有肚白显现,但外面终还是有些灰暗,屋中更该是黑漆漆的一片,然此时鬼屋之中,竟是明如白昼,烟雾腾腾,似着了火一般,却又见不得半滴火星。

众打手直骇得面如土色,皮头发麻,正这当时,屋内的亮堂突地一暗,跟着便听见吱吱嘎嘎的声音自里面传将出来。

逃命要紧

有几个胆量粗壮些的打手,挑着火把家伙蹑身上前探个究竟。靠得几步,隐隐见得门上似有一张人脸显现,众人一惊,凝目相注,人脸却已不见,不免心俱嘀咕:“遮莫是花了眼不成?”

到得屋前,众人不敢直推开门察看,透着门缝向内瞧去。屋子里黑咕隆咚的,哪里瞧得见物什。众人正自疑惑,不知下来该如何,只见屋子一亮,一支蜡烛竟悬空自燃了起来。众人骇异,一人眼尖,细声询同伴道:“你们瞧那地上可是什么鸟东西?”

其余人等齐目瞧去,见得蜡烛之下似卧着一只畜生。但仔细瞧来,却又不像,众打手可从未见过如此斑斓怪样的畜生,亦不知是狐还是狼,有人禁不住害怕,失喊道:“妖怪妖怪。。。。。。”

此人的惊吓声,显惊动了那只畜生,它轻轻挪了挪身子,缓缓拾起脸来。众打手屏心静气,当一见到那张脸时,顿觉手脚一凉,忍不住筛打了起来,当中有两人,几近晕厥。

但见那张脸俨然是个人,光肉无皮,森牙外露,要说蜡烛悬空自燃已是十分可怖,再加如此一张恶面,刹那间,只听得咚叮咣当,刀棍遂之弃了一地。众打手哪还敢作片刻逗留,转身便逃。

后面原有些正提着心吊着胆的打手丫鬟,见这些人迎奔尽逃,虽不明缘故,亦都稀里糊涂四散奔离,场景混乱。

杜三刀横眉微竖,大喝一声道:“都给我站住。”

众人虽说很是害怕,可也还惧于杜三刀,只见他道:“你等到底看到了什么?竟将吓成了这样。”

当中一名打手惊吓未定,舌间仍在发颤道:“我们。。。。。。我们。。。。。。那屋里有。。。。。。有。。。。。。”

杜三刀等耐不及,哼了一声道:“一群没用的东西,我亲自过去瞧一瞧,你等都给我站好了。”嘴上这么说着,心中却想:“究竟是何方妖物,居把他们吓得如此狼狈,难道这妖物还有同党?”看了眼阳尸,伸手道:“火炬拿来。”

身旁就近一名打手将手上火把交于他。

杜三刀挺了挺胸,尽量增添几分威严。突地,从前方屋窗里飞出一样物什,砰的一声,落在脚前地上,哗啦击了个粉碎。杜三刀一怔道:“操你奶奶的,少拿这套来唬人,老子偏要过来瞧一瞧你是何方妖孽。”话音甫歇,窗口噼里啪啦不间停又飞出十数件物什,尽是花瓶、瓷枕、书画,迎面砸来。

杜三刀左挪右腾,通通避过。忽听得身后一阵骚动,回身一看,见方那些被自己叫住的打手,现又往外奔逃起来。

原来这些人均想,这下糟糕,屋外已有了一个妖物,现杜三刀又惹来一个妖物,一个妖物尚可应付,如今妖妖联合,不逃焉还有小命的道理。

杜三刀见众打手竟这般懦弱,已然难以喝制,有些脚底爽快的,也已逃得不见踪影,不禁暗叹一声。哪当这时,一声极其凄恐的残叫声嘶将了过来。

尸潮狂涌

众人尚未及反应,已见那些才逃出去的人竟复往回奔来,连滚带爬,狼狈之极,比之去时更甚难堪。这些人神情惊怖,上窜下跳,慌不择路,杜三刀大吼一声,他们权当没听见一般,似害怕得非找一个躲避之所不可。有几人见确实无地可藏,索性一抱头,缩身在墙角屋落,瑟瑟发抖。

杜三刀等人大异,外面可是来了比此间怪物还要可怕的东西,抓住一人,问道:“你们到是撞见鬼还是丢了魂,有甚害怕的?”

那人全身抖了几抖,双眼一翻,已吓破胆而死。杜三刀一愕,神情变下,听得耳畔一声惊叫:“不好啦!僵尸来了,大家快跑啊!”

晨光微露,只见外院涌来不少神情僵硬的人,密密麻麻,不尽其数。那些先前不曾逃奔的人,此时亦跟着一起惊慌起来,众人方知,先那些人怎会如此惊怕了。

僵尸数目众多,要想冲杀出去,基不可能。忽听得花老鸨呼喝道:“大家都不要慌乱,跟我一起暂进鬼屋再说。”僵尸旦刚出现,缚住她的那几名打手,早已自顾逃命去了,只是外面净都是僵尸,又能往哪里可逃。

众人一怔,鬼屋内尚有一只不明怪物,进去躲避尚可,但这谁先进去,可是大有道理的。都瞧向了花老鸨。

花老鸨来到朱慈烨面前道:“明王,跟我走。”一时情急,竟把朱慈烨刚册的身份叫了出来。幸好此刻人心俱慌,脑中俱乱,想的均是如何逃命,无人注听。

朱慈烨冷冷一笑,道:“谁要跟你走,他们可伤不了我。”却是孩童的声音。

花老鸨一愣,尚未行反应,见躺在地上的荷心,突地双眼一张,活了过来。

翠梅惊道:“不好了,诈尸了。”拉着飘红,连连后退。

花老鸨不加细想,举手一掌劈了下去。

荷心欲要坐起,见掌风扑来,干脆就地一滚,方跳起来,摆手道:“花嬷嬷,我可不是诈尸,刚刚我只是昏了过去,现在好了。”

花老鸨将信将疑道:“你果真是人?”

荷心道:“当然是人了,难道尸人还会讲话不成。”她见事情有变,再不返魂归身,可待何时。

正说话的当儿,已有数具僵尸扑到身边,荷心道:“你们快走。”左手急摇,右臂轻晃,僵尸听见她双手腕间的铃铛声,不住后退。但只退后了几步,撞上后面不断涌上的尸潮,便是惧于荷心的铃声,不敢靠前,亦也被强推了上来。

姐姐我来

尸人步步逼近,荷心连连后退,陡然间铃声一消,右手翻处,已多出几张朱砂黄符。眼见迎头的僵尸已近丈离,荷心不敢有滞,口念轻咒,手中朱符脱掌而出,方得半空,蓬一声俱同燃烧起来,疾飞向尸群。但一沾着尸人,那具尸体亦就跟同烧起,别余僵尸畏惧符火,纷纷绕避进来。

荷心一怔,此地宽广尸多,单凭一己之力,根本难以阻挡。回望一眼,见花老鸨正恭劝张大哥进屋躲避,张大哥一面嬉笑开心,一面坚决不肯,飘红近身相言,竟一下给推翻在地上。荷心急道:“飘红姐姐。”忽觉肩膀上一紧,显已有僵尸欺近身来。

荷心反手一扬,双眉一轩道:“给我退回去。”那具僵尸果其听话的连退数步。

原来荷心方那手一扬,已撒出一蓬朱砂,朱砂乃克僵之物,方其才会如此乖巧。突然,荷心只觉眼前人影一晃,有人竟直冲进了尸群。

荷心一惊,道:“不好,是张大哥。”正要追去,听得身后咣当一声,一个稚嫩的声音道:“姐姐,小文来帮你。”便听有人惊呼道:“呀,妖怪跑出屋来啦!屋里既已没了妖怪,我们就快快进去啊!”

荷心道:“小文,不。。。。。。”‘可’字尚未及出口,已见到身披兽皮狐帽的小文冲进入尸群,一下隐没不见。荷心咬咬牙,连掷几张朱砂黄符,接撒出一蓬朱砂,暂阻得僵尸进前。返身跃到飘红身边。

飘红已在丫婢翠梅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荷心道:“飘红姐姐可有受伤?”

飘红一脸忧郁道:“我不要紧,张大哥他?”

荷心道:“张大哥身遭恶灵附身,不能自己,姐姐千万莫要怪他。”

飘红道:“我不会怪他,只是我好担心——”

荷心道:“姐姐不必担心,我相信小文一定可以保护好张大哥。”

飘红道:“小文?可是刚刚冲进尸群的那个妖。。。。。。”想想‘妖怪’二字不妥,即改口道:“那个小孩?”

荷心道:“恩,小文是妹子的。。。。。。好朋友。”弟弟的身份,终究还是有些怀疑。

飘红道:“可是那么多尸人,他。。。。。。”丫婢翠梅忽一拉她,慌张道:“小姐,僵尸上来了,我们快躲到屋里去吧!”

淬血钢刀

飘红猛然一怔,推开翠梅道:“你先进去,屋子的梳妆台下有一条密道,直通历府后院,你快带了大家一起从那里逃出去。”

翠梅恐道:“那小姐你,不和翠梅一起走么?”

飘红道:“我要在这里等着张大哥。你快走啊!还愣着做什么?”

翠梅得知小姐不和自己一同离开,即哭道:“小姐不走,翠梅也不走,我留下来陪着小姐。”

荷心连使法术,击倒数具尸人,缓得间隙,遂催二人道:“飘红姐姐,你们怎还不快走,僵尸太多,妹子恐支持不久时。”

飘红怔了一怔,望眼尽处,皆是尸群,纵是荷心有三头六臂,也是难以抵御。正当愁忧,见得花老鸨及一班面色恐慌欲哭的小丫鬟急匆过来。飘红道:“嬷嬷为什还没进屋?”

花老鸨道:“老身本就没打算过要逃避,只是这一班小丫头,要陪着老身一起,实是可惜了。”

飘红道:“众姐妹重情重义,嬷嬷实该高兴才是。只是荷心妹子已抵挡不住尸人时久,嬷嬷应当带领大家暂进屋内躲避逃生,不可要众姐妹在此无罔地等死。”

花老鸨叹道:“来不及了,杜三刀已将门窗俱都顶死,我们谁也进不去。故老身才会觉得很对不起她们。”

想到要至此死在尸口之下,众丫鬟虽忠于花老鸨,此时亦都不禁呜呜大哭失声。丫婢翠梅哭道:“小姐,我们这下真的要死了。”

飘红怒道:“他们怎么可以如此,我过去和他们说,要他们把门打开,放姐妹们进去。”

花老鸨道:“无用的,此时为了保命,他们连我的话也不听,又岂会听你的。”

荷心听说屋子的门窗俱封,不免心下更忧起来,抬头一望天,此时离天亮尚需一个时辰,正色道:“师父,能否救得大家的性命,就只能看你了。”随地拾来一把打手慌乱中丢弃的钢刀,在左手中指猛地一割。鲜血流出,延绵于刃口,将刀交与花老鸨,道:“我知嬷嬷本领不差,当日便是嬷嬷舍命救了张大哥,今日大家的性命,还得仰仗嬷嬷一程了。”

花老鸨一愕道:“姑娘有什吩咐,只管讲来就是,老身一定听言尽力。”

荷心道:“我现在要开始作法,能否成功尚不可知,但犹有一线生机,我都要试上一试,此刀经我淬血,可斩僵灭尸,我法未成,嬷嬷就要担护着我和大家的安危。僵尸众多,不知嬷嬷可否?”

花老鸨道:“姑娘放心,老身便拼了这条老命,亦不负重托。”提刀一跃,迎头正与一具僵尸撞面,手起刀落,扑通一声,一颗尸头应声掉落在地。

眼见花老鸨刀法使起,虎虎生威,左砍右削,刀不见空,尸人竟一时奈她不得。荷心心下稍安,盘膝坐下,自身上掏出一面九方八卦镜,平托在双手掌心,静下心情,默念法咒。

缘尽心清

这九方八卦镜纯乃道门上物,当年南阳仙人将此交于荷心手上,曾说此物是百年不可一遇的驱邪法宝,但使将起来,却不甚简单,须同聚得阴阳之髓,方能驱魔辟邪,所谓阴阳之髓,是指那日月之精华,此时正值黎明时分,朝阳未出,阴月黯淡,如何能聚收阴阳之髓,荷心实甚心忧。

再者要收聚日月之髓,必要日月同天,既不同存,该如何同聚,这此间道理,荷心至始都尚未明白。她只记得师父授了她一套法咒,说‘缘尽心清’时,此镜方才得显灵。

不一片刻,整套法咒已念至完毕,然九方八卦镜则丝毫不见反应。荷心急着又从头反复念了一遍,依是镜如止水。

那边花老鸨淬血钢刀在手,开头使将起来,的过顺手灵活,但僵尸实过众多,方砍杀下一具,紧接又跟上来两具,时候一长,顿觉体力不支,疲态渐显。尸群跟又推进数丈。

忽地,只闻得两声惨呼,两名小丫鬟不及闪躲,给僵尸拉进了尸群,顿时血肉横飞,肢体不存,其余人等见了,无不寒颤惨色,一面号啕绝哭,一面翼翼后退。

花老鸨大吼一声,刷刷两刀斩下两颗尸头,刀头顶地,大口喘着粗气。只觉手麻脚重,疲累至及。

荷心斜睨一眼,心知此番下去,用不多时,花老鸨终将力竭无法斩杀尸人。此时飘红上来,询问应尸对策。荷心大叹一声,喃喃道:“师父常说邪不压正,如今恶尸当道,我尽无能为力,枉我修道多年,堪何用处。”一时恨怒交加,抓起九方八卦镜,猛地抛了出去。

但见一条白影一晃,那碧眼白雪猫一纵跃起,在空中用嘴咬住八卦镜,叼回到阳尸面前。

方一抛出八卦镜,荷心心中便即一阵后悔,那毕竟是师父所留之物,欲想起身去接,显定不及,幸得白猫机灵,八卦镜方可完好无损。荷心暗舒一口气,走过去欲拿回八卦镜,却见地上有几个字:‘我能帮你。’

荷心一愣,阳尸连起身逃离的力气也无,怎还能帮自己?

蛊眼深意

正当惑时,身后接连惨呼声连,猛然瞧去,见又有数个小丫鬟遭得僵尸所害。再得回头,发现地上又多了两个字:‘蛊眼。’

原来先前荷心元魂出窍随小文去时,阳尸已觉事情有异,但一来她无法开口提醒,碧眼白雪猫遭了阴尸毒手,她亦跟着受牵,仅余下半条命,后醒转又长时狂奔不歇,实半条命也已近将枯竭,更无能力上前阻止。

二则她知荷心固入世不深,但修行颇得南阳仙人真传,料便有事,自保尚可。怎知过不多时,小文归来,荷心竟不见还魂。

小文归后,便欲加手破灭荷心肉身,阳尸见状,奋起阻止,岂料此时她竟不敌小文控制下的朱慈烨力大,二人纠缠了一阵,小文忽抱起荷心的肉身,打开石室里的密道,意欲逃离。

阳尸不及细索他如何得知此地的机关,心想荷心元魂未归,定是遇上了麻烦。她一人不可分身二数,只得施法引出白猫的魂魄,要其去寻回荷心的元魂,自己方顺着地道,一路追去。不一片刻,小文和阳尸前后出了地道,外面正是飘飘院,正赶杜三刀带领一班手下巡夜至此。

前些日子飘飘院四朵金花之一的飘桃,惨受挖心而死,弄得飘飘院人心惶惶,众多下人私下胡猜乱测是那妖怪所为,便此就有那极信之人当值夜时偷偷在身上掖一些童子尿、佛前草、观音土、女经带、鸡血鸭血等等无理取闹之物。为了保命,谁还顾那什么腥臭赃污。有一人更甚,居在怀里窝了颗猪心,要遇妖邪前来挖心,便拿此孝敬。

阳尸刚出鬼屋房门,恰与杜三刀等人相撞正着,一时所谓的辟邪之物纷纷向其招呼。阳尸既非妖亦非鬼,大多数物什对其均无用处,见小文抱着荷心的肉身欲逃,心中一急,无暇顾及杜三刀等人,抽前追赶。当得这时,一人从腰间摘下一只竹筒子,拔出塞子,但闻一股腥臊之味,捂鼻直泼阳尸的背心。

阳尸只觉身子一颤,顿身一软,痪瘫在地。她知此人使的定是童子尿,炼蛊修术之人,于童子尿稍有顾忌,要搁往时,小小童子尿焉能伤人,只此时她已剩半条命,内定修为都不复从前,这才一时抵受不住,遭了暗算。

小文见阳尸已无力起来,一时反不急在逃离。少时飘红闻声过来,他索性谎称遭受阳尸掳劫至此,鼓动大家将阳尸用火油烧焚。

阳尸瘫于地上,口不能言,空自焦急,只待白猫出现,方猜荷心定已无事,才稍安心。

荷心轻轻地念:“蛊眼?”她于蛊术不甚了解,见得这两字,实不知所谓何意。

阳尸缓缓举起手,在地写道:“杀了我,取出我眼里的另一粒珠子,便可阻尸群一时。”

受困难脱

荷心闻间惊愕,方不说她还不知此中寓意,就是真如她所说,又岂能下手亲杀自己的救命恩人。师父经常教诲,知恩图报,舍身忘我,才是修行之根本,如今。。。。。。一时呆楞不知所言。

阳尸见到荷心如此表情,心下已然清楚,要她依自己的话去做,断是不可能的。突然右手中食二指一勾,疾地插向自己的眼睛,眼珠受到双指的挤压,噗一下滑了出来,缓缓掉在地上。

荷心惊得一呆,还未行反应,就见碧眼白雪猫往前扑去,一口咬起地上的眼珠子,吞下了肚中。

阳尸二指仍插在眼中,动亦不动一下。荷心轻唤一声:“苗姐姐。”相聚多日,早知阳尸来自苗族,此时唤她苗姐姐,乃是把她当作最为亲近的人了。见她仍无反应,便忐忑于心地伸手去摸,怎知看去应当已收缩干硬的身体,触手却是软软地,下手之处,似还感觉体内有什物在蠕动一般。荷心吃了一惊,倏地一下缩回了手。

阳尸经得荷心这一触,竟身子一瘫,如烂泥般软贴在地。荷心怔了一怔,举起手掌凝看了看,似好像是刚刚自己的那一摸才把阳尸给软化去一般。阳尸横软在地,碧眼白雪猫蹲坐在一旁,看着不离。

荷心只感心下一酸,苗姐姐终还是死了。正自悲处,忽觉背后有人靠近,跟着连听惨叫一声,幡然一惊,回身瞧去,见满地俱是死人死尸,花老鸨独战尸群,左臂却已被僵尸生生撕了去,仍苦苦周旋,与大家亦退亦抵。

僵尸递进不穷,包围圈愈进愈窄,再要后退,就只能是进屋了,但屋门已给杜三刀等人堵死,要想硬生撞开,几不可能,为今之计,只有好言相求,冀希屋内的人能自行将门打开,大家同进同退,或可保生。

飘红跟随众人一连后退,不想竟与荷心背心相贴,转首道:“荷心妹子,嬷嬷已是不支了,你可有想到了什么好法子?”

荷心道:“姐姐不要惊慌,我们只须进入到屋中,便可从地道内脱身,只是。。。。。。”

飘红道:“我前去叫他们把门打开。”奔至门前,向杜三刀哀求。

杜三刀隔着门隙往外喊道:“飘红姑娘不必再说,倘只有你一人,我杜某必当会怜香惜玉,让姑娘进来,但外头有这许多人,我若将门打开,不等你们全数进来,怕僵尸已早是进来了,与其大伙一同送命,不如就委屈下姑娘,待得僵尸尽数退去,杜某再行开门相迎,诚心给姑娘陪不是就是。”

无耻之徒

飘红知杜三刀这几句话实已拒绝了她的请求,且还无耻之极,要在往时,怎般也不会忍容,但此时情况不允,不可同往论之,惟得强怒于心,亦勉笑道:“小女子何德何能,竟的杜教头如此相待,倘若今日能幸此劫,必当要重重报答,但望教头念在与众姐妹平日的情分上,困施援手,我必代众姐妹一辈子感激着教头,永念及恩情。”

杜三刀沉寂了下,道:“杜某实话和姑娘说了罢,再过片刻,天就可大亮,届时尸群可不战自退,姑娘只须挨得住,性命自当无忧,可我若放你们一同进屋,僵尸必也要追将上来,此屋怕难抵挡得住,那样杜某非但救不了姑娘,反其还要连害了屋子里的人,如此有悖良心之事,杜某实甚难做,还望姑娘能够体谅一二。”

闻听此言,飘红实甚愤怒。原来杜三刀有意把众姐妹关在屋外,乃是要我们这些女人给他做挡箭牌,眼睁睁看着我们惨死在僵尸之手,他们则只盼能够挨到天明,如此险恶的用心,实视众姐妹的性命于草芥。但便如此,飘红仍存着一线希望道:“此教头毋须担忧,屋中其实藏有一条密道,可直通向外面,教头只管将门打开,我们不及僵尸破门进来,就已顺着密道逃生了。”

杜三刀听说屋内还有一条密道,一阵心喜,遂叫身边的一名打手四处察寻。实其杜三刀等人自进得屋内,断未想过此屋中还存有玄机,故都未有四下看过,一群人只一昧趴在门窗缝隙间向外窥探,盘算着众婢女能否替他们挨得到天明。密道在房间最里,身在外屋断是难发现。惊喜之余,杜三刀似还不敢相信道:“飘红姑娘刚刚说什么?可否再讲一遍?”

飘红心下甚是矛盾,屋内藏有密道一事,她本不愿讲告,是怕杜三刀知晓后,光顾自身逃命,更不会把房门打开,但她如今既讲出这个秘密,一则是奢望杜三刀尚还存着几分人性,放姐妹们进屋,一同逃生。二则密道在梳妆台下,相信没有自己的提点,他们一时亦很难发现,到时她再以此为口,诫其把门打开。飘红正待答复,却听屋内有人惊悦道:“杜老大,里面果然有一条密道。”

先走一步

飘红怔了一怔,心想他们怎么这般容易就寻到了入口。其实,她哪里知晓,梳妆台下实有两条密道,按不同的方向开启,便可显出不同的道径。荷心与小文出密道后,并未把入口封闭,这才使得杜三刀等人这般易寻。

杜三刀欣喜若狂,哪里还愿多耽,随口道:“多谢飘红姑娘提点,杜某这要先走一步啦!”

飘红大吃一惊,不想杜三刀果是无义小人,心中一急,怒拍窗门,恳求道:“杜教头等一等,烦劳在走之前,给我们姐妹开一条生路,飘红在这里向你磕头了。”但觉屋子里一片乱哄哄地,显是众人都往内屋纷涌进去。便是如此,飘红还是跪倒地上,连磕了三个响头。

杜三刀亦没再回话,屋子里很快就渐归平静。飘红心头一酸,珠泪难禁,回过头来,见荷心一人鏖战尸群,花老鸨被飘梅飘菊二花搀扶着,断臂处已给包裹了起来,众婢女围在身周,且哭且退,再有三两丈地,就要贴到屋前,到时愈退已是不能。

翠梅带着另两个小丫鬟恸哭着上来,翠梅一近来就道:”小姐,飘兰姐姐已经给僵尸害死了。”

飘红瞠目道:“什么?”再瞧和翠梅一同的那两个小丫鬟,认得她二人正是飘兰的贴身丫头。

那两个小丫鬟已是哭红了眼,向飘红道:“飘红小姐,我们小姐她。。。。。。”伤悲痛处,下去的话再难接续。

飘红起身道:“你们先别伤心了,姐姐既走,以后你们二人就跟着我吧!”

两小丫鬟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磕头感谢。青楼的规矩,仆凭主贵,主子越是吃香,身边的奴婢就越能跟着沾福,但若主子不在,亦或失势,身边的丫婢不是贱卖给他人做填房,便是打发去干那些最是苦累的活,平常受到楼院里的男人欺凌轻薄,也只得忍声吞气,无处诉语。此时飘红肯收留她们,可说是天大的恩泽了。但值此情景,两个小丫头何尝还高兴的起来,主子刚去,险境未脱,一想到这些,不禁又恸泣不止。

翠梅道:“小姐,我们是不是都要死在这里了。”

飘红道:“不可胡说,我们不会死的,一定可以脱险。”嘴上虽这么说着,心里实清楚的很,这都是自欺欺人的话。

突地,从屋子里传出来一些响动。飘红一喜,心道:“难道是杜三刀良心发觉,复返救我们来了?”声响渐清逐晰,只一下就已成汹涌之状。但听一人大声呼喊道:“飘红姑娘,快。。。。。。快把房门打开了。”这声音不是杜三刀又是谁。

自作自受

飘红道:“杜教头,果真是你,飘红先替众姊妹谢你了。”

杜三刀来到门后,沉顿了一下道:“杜某惭愧。”

飘红一怔,道:“教头何故如此讲?”

杜三刀道:“姑娘不妨自己听吧!”

飘红只觉屋子里声紊如潮,一时也没太注意,现仔细平听,当中似闻有人在喊:“可不好啦,僵尸从密道里出来了。”“他奶奶的杜三刀,你可把我们害惨了。”“杜教头还不赶快把门打开,僵尸追上来了。”“哎哟,老子被咬了。”“娘的,我还不想死,啊。。。。。。”惨号声连,杂乱无章。

杜三刀道:“姑娘可听清楚了?”

飘红呆了一呆,忽然醒急道:“那教头还不快将门打开,快逃了出来。”

杜三刀叹息一声道:“那又怎样,还不照样是死。飘红姑娘,杜某倾慕姑娘的琴声甚久,怎奈你我身份不同,一直无缘亲聆,唉,杜某只好先行一步了。”

飘红俱地一震,杜三刀确过可恶,可落得如此境地,难免不叫人为其心酸。但闻得屋子里咣当、乒乓一阵响,便听一人怒道:“杜三刀,你这是作什?”

杜三刀道:“有我杜某在,谁也休想把门打开,这是老天爷给我们的报应,你我谁也逃不掉。何况,外头尽全是僵尸,就算出去了,最终还是一死,何必还要飘红姑娘陪我们一道同死,杜某在黄泉路上无颜见她们,就让我等先走一步吧!”这几句话说的慷慨激昂,大有舍身忘我的精神,亦不知屋外倘没有僵尸,会否还能如此。

飘红心下甚酸,抑制难忍,居用身子去撞屋门,但她身弱躯娇,哪里能动分毫,反被其自身的反力所受,踉跄跌倒。

杜三刀身在屋门后面,与外头只几步相隔,飘红此举,他听得真切,不无动容道:“姑娘何必如此,杜某。。。。。。”突听得一声惨叫,杜某如何,可没有了。

翠梅和另两个小丫鬟赶紧搀起飘红。飘红轻叹一声,叫道:“杜教头。。。。。。”数声之下,无人接应。便正这时,突听得嘿嘿一声冷笑。

飘红一惊道:“是谁?”

那声音道:“姑娘别怕,我救你来啦。”

飘红听声音似从屋顶上传来,急忙出檐去看,此时天色已有五六分光亮,但见屋顶上无人,半空之中,倒是有一人平悬在那儿,脸腹向下,直挺挺飘在空中,似如有一双无形的手将他托住一般。

此人正悬在飘红头顶,脸面虽朝下,但因天色缘故,又相距着一段距离,看去他的脸都在阴暗之中,具体相貌如何,瞧的不甚明白。那人道:“姑娘可还记得我?”

飘红尚未开口,便听有人道:“你到底是人是鬼?有胆量的就给我下来。”

那人嘿嘿笑道:“底下有这么多尸人,我可不敢。”

雪猫斗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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