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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陵尸经-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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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三天四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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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荒屋鬼宅】
鬼屋鬼屋
四平街是一条很古的老街,上可追溯至南宋开禧年间。四平街左右只有十八户家铺,由街口的大牌坊算过来。左边依次是王匠头的打铁铺,孙寡妇的烧饼房,严胖子的包子店,夕阳客栈,飘飘院,老朱茶楼,柳氏绸缎庄,聚宝赌庄,屠夫张大胆。
王匠头的正门是清明纸扎铺,醉死酒楼,张画师小舍。再下来有活眼神算,咬舌媒婆,辛家大院。还有活人寿衣店,逍遥棺材铺。最后是无人居住的历家,已经荒废了好多年,期间的故事都能在早茶的老朱茶楼里闻听,四平街的人都恐惧地称它为历家鬼屋。
“听说历家鬼屋昨晚又出了件新鲜事。你都还不知道吧!”
“都有啥了,你快给我说说。”
“我听说,昨天夜里三更时有人看到孙寡妇从鬼屋中出来。”
“孙寡妇去那地方干嘛?”
“我哪知道。”
“那你是听谁说的?”
“严胖子啊!”
“严胖子?就是孙寡妇烧饼房隔壁的包子店的严大胖子?”
“恩,不错,就是他。”
。。。。。。
早晨的老朱茶楼,熙熙攘攘坐满了各色的人。飘飘院的花老鸨拿出手下姑娘的画像介绍给客人看,咬舌媒婆天花乱坠地给辛家二公子推销着某家小姐,聚宝赌庄的打手们围在一团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活眼神算给打铁铺的王匠头看手相。
老朱靠在柜台,眯眼看着生意,嘴里的老烟管不停地冒着青烟。老板娘习娇娇拎着壶热开水,笑咪咪地来回招呼。她眼睛不时瞟瞟老朱,满脸的不情愿。这时,外面走进一个人。习娇娇赶忙迎了上去。
习娇娇道:“严老板,我还以为今早你不来了呢?”
严胖子道:“小弟再忙,也不敢忘了习老板呀!”
习娇娇道:“瞧你说的,我哪有那福分呐!”
严胖子眯眼一笑,道:“习老板,还不请我上座。”
习娇娇环顾了四周,发现西北角的窗台下还有一座空位,笑道:“严老板就是晚来,我也会把位子给你预着。”
严胖子道:“习老板真是会说话。”
习娇娇勉嘴一笑。
严胖子跟着习娇娇后面,朝西北角的空位走去。西北角的桌子上这会儿正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人是活人寿衣店的掌柜曾老头,还有一个是屠夫张大胆。
习娇娇领严胖子入坐,上茶。严胖子落座时,趁人不注意,抄手在习娇娇的屁股上狠狠捏上一把。习娇娇‘嗲’叫了一声,扭动着小屁股离去。走过不多远,忍不住回头望了严胖子一眼。
屠夫张大胆看到这一切,不禁打趣道:“严胖子,听说你昨晚跟着孙寡妇去了鬼屋?”
严胖子顿了顿,道:“你听谁说的?”
张大胆瞟了眼曾老头,道:“我半夜起尿时,不小心让我撞见了。”
严胖子脸色变了变,道:“你都看到什么了?”
张大胆笑了笑,他没回答严胖子的话,只是很神秘地看着他。严胖子低头饮着茶,脸上的肥肉抖了一抖。
活眼神算
一碗茶毕,曾老头起身。他好象对同桌的两人并不太感兴趣。他一直瞅着隔几桌子的活眼神算。
王匠头已经离去。活眼神算独自占着一大桌面,脸上的表情很是僵硬。可能因为他是瞎子,瞎子就不需要有太多表情,就像看人的时候,别人是用眼,而他却是用心。心能看见很多眼睛看不到的东西,比如前世今生。
曾老头就这样看着活眼神算走过来,在茶桌唯一的空位坐下。他呆呆地杵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同桌的张大胆和严胖子也好奇地望着他。
活眼神算道:“曾老板找我有事吗?”
曾老头怔了怔,道:“你怎么知道我要找你?”
活眼神算道:“曾老板是看前世还是问今生,是求财还是测运?”
曾老头看一眼同桌的张大胆他们,咬咬牙道:“小老儿什么也不求,只想神算能否帮我请一个人。我有话和他说。”
活眼神算道:“曾老板要请的人,恐怕瞎子帮不了,不好意思!张画师还等着我去测字,这就先走一步了,各位请慢坐。”
曾老头动了动嘴,眼睁睁看着活眼神算步出大门。他才转过眼来。
张大胆瞧曾老头那失望的样子,安慰道:“这是哪门子的神算,也太不给街坊面子了。曾老板,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曾老头苦笑了一下,道:“小老儿有事,也要先走一步了。张老弟你慢坐。”
张大胆自言自语道:“今天这人都怎么了?”
严胖子看了眼他,神秘地说:“听说曾老头家最近正闹鬼,而且闹得还非常的凶。”
张大胆道:“我怎么没听老曾头提起过。”
严胖子道:“这事能乱传吗?如果街坊都知道了,谁还上他家做生意。”严胖子喝口茶润了润喉咙,把头靠得更近了些。“我还听说,昨夜曾老头家中那些纸扎的小人都活过来了,满屋子的活蹦乱跳。吓得一家子人整夜都没敢合眼,老曾头的媳妇也昏了过去,就差点去见了阎王爷。”
张大胆奇怪道:“没这么凶吧!”他叹了一口气,接着说:“其实我早劝过曾老头,这死人的钱还是少赚为妙。”
严胖子道:“谁说不是呢!要我说,你也趁早改行。最好连家也该搬了。”
张大胆不解道:“此话怎讲?”
严胖子道:“你想想,你每天要杀那么多猪,屋内一定聚集了很重的怨气。更何况,你家正对着鬼宅。我劝你今后半夜还是少起尿为妙,那很容易撞见不干净的东西。”
张大胆怒道:“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了。要我说,你更应该注意点,看你整天围在孙寡妇屁股后面转,你就不怕她那死鬼老公晚上来找你。”
严胖子笑了笑,道:“我才不怕那死鬼,瘦得跟麻杆一样,还不够我一手拎的。”
幼年往事
张大胆道:“你就别吹牛了,小心他今晚就来找你。”
严胖子捋了捋袖子,道:“他今晚要是敢来,我就把他的骨头剁碎了喂狗。我看是他凶,还是我凶。”
张大胆叫张大胆,其实也并不是真的胆子很大。他还在母亲肚中怀着时,父亲就让一只白猫吓破了胆,死了。要说猫能吓死人,那也是闻所未闻。但据说此只白猫确实不像普通的野猫,它一进夜晚就猫在张大胆家的房檐上,然后整夜整夜的叫,听起来声音一会如孩哭,一会又像鬼嚎。时间长了,张家人的神经都受到不小的刺激,每晚都处于崩溃的状态。可是,一切还远不如此。
有一天,准确说应该是快到十五时的圆夜。这晚,房檐下的白猫又如期而至,但它只惨淡鸣叫了三声,就停止了声响。黑夜一下子陷入了沉寂。过不多时,屋顶响起一阵‘滋滋滋’的奇怪的声音。好象是猫爪子在挠房顶上的瓦片,又感觉是从喉咙底深处发出的断气声,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
又过了一会儿,声音嘎然而止。张大胆的父亲以为野猫走了,就壮上胆披衣出屋查看。没想到,他这一出去就再也没能活着回来。
张大胆的父亲死后,他家的房檐下就再也没出现过那只白猫。有人说那是一只白猫精,也有人说那是历家的鬼魂附上了猫体,在月圆之夜不小心现了原形,吓死了张家人。但张大胆的母亲并不那样想,她知道老公本就是个胆小之人,就因为这样,她后来才给儿子取名叫大胆。
不过,张大胆并没因为有一个大胆的名字而变得大胆。半夜起尿时,他还是吓得差点湿了裤裆。
张大胆有一个很不好的习惯,那就是每次夜半起尿,他都要打开屋门尿在大门口。当他打开门的刹那,他看到一口棺材正缓慢地朝历家鬼屋飘去。那是一口小人棺,就是给小孩下葬用的棺材。棺面上刷了油亮的朱漆,左右两侧还琢上许多诡异的纹饰。它飘进历家堂屋,停了下来。
张大胆站在自家门口,浑身都在发颤。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神经紧张。
突然,从棺材底爬出一个瘦小的身体,一双眼睛贼亮亮地盯着张大胆。张大胆这时看得很清楚,那个人影是逍遥棺材铺欧阳逍遥的徒弟木头。
张大胆气得直跺脚,恨不得上去就抽木头两剐子。
他喊道:“木头,你大半夜这是干嘛呢?你吓不吓人。”
木头道:“师傅说这口棺材不吉利,就让我背这儿来了。”
张大胆道:“好好的一口棺材,还没躺过死人,怎么就不吉利了。我看你师傅是有点老糊涂了。”
木头把目光落到棺材上,眼中闪过一丝奇怪的眼神。不知是恐惧还是害怕。
他道:“这口棺材它沾过血,所以才会不吉利。”
张大胆道:“不吉利就把它烧了,还留着干嘛。”
木头道:“有人烧纸钱,有人烧小人,却没有人敢烧沾过血的棺材。”
张大胆不解道:“这是为什么?”
木头顿了顿,然后一字字地说:“除非他想全家死光光。”
话音刚落,木头拔脚就往逍遥棺材铺跑去,好象突然有人要他的命一般,临进大门时,还不忘停下来提醒张大胆一句:“没事千万别靠近那口棺材。”
胖子失踪
张大胆还想问他些什么?
只听见逍遥棺材铺的大门‘砰’一声,关得又重又紧。
张大胆苦笑一下,心中嘀咕道:“看来严胖子说的没错,半夜还是少起来为妙。”
“严胖子昨晚失踪了。”
今早的老朱茶楼,四平街的人又多了新的茶间谈论话题。和以往不变的,人们喝茶的喝茶,闲聊的闲聊,看女人的看女人,谁也不会在意失踪的严胖子目前到底是死还是活。这就像一场大雨过后,天空突然出现了一道彩虹,有人会感叹它的美丽,有人会争论它的色彩,但却很少有人会去关心它何时来,又何时走。
也许这中间会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张大胆。
张大胆凌晨刚宰了两头猪,却没看到严胖子包子铺的小伙计如往常一样来店中割三花肉做陷,他不觉感到很奇怪,直到来了老朱茶楼,才听说,原来严胖子昨晚失踪了。震惊之余,张大胆的心里又多了点惶恐不安。这并不是因为严胖子是他的街坊,也不是因为怕少了严大胖子这个大主顾。他的心里一直都很担心,这会不会因为昨天和严胖子在老朱茶楼说的那段话。虽然这想起来就有点荒谬。
“张大胆,你说一个大活人,怎么说失踪就失踪了?”
曾老头看着张大胆,一脸的疑惑。
张大胆叹道:“哪晓得是怎么一回事呢!”
曾老头道:“我猜想严大胖子肯定是在哪个小寡妇家里。他本来就是个色魔子,你瞧他那一双贼滑滑的眼珠子。瞧上谁,谁就该倒霉。”
张大胆僵硬地笑了笑。他心想那荒谬的想法要不要说给老曾头听听。他有意转过了脸。恰巧习娇娇正朝他们这边走来。
习娇娇满面笑容,走起路来,屁股一拽一摆的,很像一只登台走秀的鸭子。
她给张大胆和曾老头都添满了茶水,嫣然道:“张兄弟,听别人说猪心能补气,你明天能不能给嫂子捎两个过来。”
张大胆笑了笑,道:“明天一定给嫂子带两个最新鲜的。”
习娇娇‘格格’笑道:“还是张兄弟知道疼人。”
张大胆瞟了眼柜台上的老朱。他嘴里吧嗒着老烟管,眼睛盯着柜面上的铁算盘。老朱茶楼的生意一直都很不错,可老朱好象始终都不是很满意。每次拨拉完算盘,他的头都摇得像拨浪鼓,然后一边发呆,一边唉声叹气。就好象这一切都是算盘的错。
他道:“朱老板不疼人吗?”
习娇娇听到这句话,脸上立刻露出不悦。
她抱怨道:“老朱眼里只疼钱,哪有那个心思瞧老娘一眼。”
张大胆道:“朱老板不疼人,不是还有别人疼么?”
习娇娇尴尬笑了笑,自言自语地说:“今天严老板怎么到这会儿还不来,看来这位子是不用给他预着了。”说完,翘起屁股往窗口探了探,然后摇了摇头,拎起茶水往隔壁桌角走去。
前往鬼屋
曾老头看着习娇娇熟练得非常娴熟的动作,动容地说:“习老板养得一付好身段,却得委屈在朱财迷家中,实在是可惜得很。”
张大胆瞟了习娇娇一眼,叹道:“想习老板年轻的时候也是飘飘院的头号花魁,朱老头既然肯花十万两替她赎身,那就有他值二十万两的道理。”
曾老头长叹一声,道:“为什么当初我就没看透呢!”
张大胆笑了笑,道:“听说飘飘院近来又来了位叫飘红的女子,诗舞歌画那可算样样精通。曾兄如果有意,何不也给她赎身娶进门。说不准,她比习娇娇还更能伺候人。”
曾老头眼睛亮了亮,道:“这到是一个好提议,只是。。。”
说到这里,曾老头停了下来,欲言又止。他端起茶碗喝了一大口,面有难色地说:“只是我那家中最近好象很不太平。”
张大胆道:“是关于闹鬼吗?”
曾老头想了想,又长叹了一声道:“不瞒张老弟,前日深夜,我家奉供地藏菩萨的神座下突然出现了大堆的纸钱。开始我也没在意,还以为是哪位客人来店中挑寿衣时忘搁这了,让店里的伙计收起放在供桌上。可是,大概过了三更时分,奇怪的事就发生了。”
说到这里,曾老头又停了下来,好象很害怕再说下去。他双眼恐惧地看着张大胆。
张大胆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曾老头沉默不语。
张大胆更加急切地说:“曾兄,你到说啊!看把我急的。”
曾老头咬紧了牙,思想再三,终于说道:“大概过了三更时分,我那店中所有纸扎的小人,不管男女,全都活了过来。它们成双成对地往门外走去,最后一个都没有回来。”
张大胆惊恐地睁大了眼珠子,好奇起看着曾老头,道:“他们都去了哪?”
曾老头道:“不知道。只看它们都朝街尾消失了。”
张大胆想了一会儿,更加好奇地说:“你说它们会不会都进了历家鬼屋?”
和风,残月,寂寞的四平街。
残月穿透薄雾拉出两条人影,一名健硕的汉子,一名面容削瘦的老者,两人一前一后急急地在黑夜下行走。汉子空着手,双手很自然地在前后摆动着。老者手中拿着一壶酒,时不时地仰脖子喝上一口,虽然脚步已经有些晃悠,但一双精明的眼睛始终透出一股刀一样锋利的光芒。
他道:“兄弟,我怎么感觉醉死酒楼的酒不但醉不死人,反而是越喝越清醒啊!”
汉子道:“你喝的是竹叶青,又不是三杯倒。”
老者道:“只有三杯倒才能醉死人吗?”
汉子道:“不错。”
老者有点后悔地说:“早知道就该喝三杯倒了。”
汉子道:“那也不一定。竹叶青虽然醉不死人,却照样可以拿来壮胆。”
老者道:“我们真的非去不可吗?”
汉子一字字地说:“非去不可。”
精粉细琢的红杉木门,鎏金明亮的扣耳大环,这一切,都已成了惨败老旧,但可以想象,当年这里的主人是何等的奢华气派,单瞧门前那一对威风凌凌的石狮子,就可见一般。
两人同时停了下来。
突来歌声
汉子拾来一条木棍,冲老者说道:“曾兄,把你手中的酒给我。”
老者道:“张兄弟也想来一口壮壮胆?”
张大胆道:“小弟不需酒来壮胆,我只想把酒倒在这木棍上,等进屋时好充当个火把。”
曾老头摇了摇酒壶,仰起脖子大灌了一口,然后才很舍不得地把它交给了一旁的张大胆。
张大胆撕下一节袖子,把它缠紧在棍子的头顶,又淋光了壶中所有的酒,最后才从怀中摸出两块火石敲燃了火头。
火红的光亮印在两人黝黑的脸上,扑闪出各自内心的沉重。
曾老头抬眼看到房梁下各样奇异的雕画,心底不禁打起了暗鼓。
他道:“张兄弟,你说这屋中会不会真的有鬼?”
张大胆道:“别自己吓自己了。就算有鬼,那也是他怕咱们。”
曾老头双眼死盯着紧关的大门,点点头道:“对,他怕咱们,他怕咱们。”
突然,眼前的死宅中传出一阵女子的歌声。声音凄凄婉婉,苍苍凉凉,悲悲惨惨,就好象她有莫大的冤恨无处述说,只能在这寂静的深夜唱给自己听。
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歌声给惊呆了,站在地上不知所措。
张大胆惊慌道:“曾兄,你说这歌声是这里面传出来的吗?”
曾老头不说话。
张大胆又说:“你说她是人是鬼?”
曾老头还是沉默。
张大胆最后说:“要不我们明晚再来吧!”
他以为曾老头已经被歌声所吓着,所以才杵在那里发愣。
哪想曾老头却出乎意料地说:“既然来了,哪有回去的道理。”
他夺过张大胆手中的火把,使力推开了红杉木门。
歌声嘎然而止。
院中落满了枯枝散叶,几株年老的枣树遮盖了大半的庭落,正值八月时节,树上结满了青青待熟的枣子,还有几缕清幽的桂花香味不知从何处飘来。
曾老头大踏步跨进院中,径直朝正堂走去。
正堂的门也紧紧关着。
张大胆一步不离地跟着曾老头。他心中暗想:记得昨日夜里木头走的时候,这道门好象是开着的,今夜怎么又关得这么整齐。难道真的有鬼?还是有人躲藏在里头?如果是人,那她又会是谁?刚才的歌声是不是也是她吟唱的?
带着一连串的疑问和好奇,张大胆反而忘记了害怕。
曾老头一步不作停留,快步往前走去。停下来的时候,他的鼻子就差点贴到了木门上。
风从枣树顶吹散下来,到处都能听到破窗纸发出的‘沙沙’的声音,张大胆凑近毫无遮拦的门框往里瞧。屋内一片漆黑,什么都没看到。只有木头昨夜放这里的那口不吉祥的小人棺,还折射着微弱的亮点。
他瞧了眼曾老头。
曾老头的脸略显苍白,双眼又透着那股刀一样的光。他把手搭在了大门上。
张大胆屏住呼吸,心在急速的跳动下加速着颤抖。
他也把手搭了上去。
屋顶有鬼
门被重重推了开。
只一眨眼的功夫,两人同时看见一只白得如雪的猫,坐在棺材上,眼睛发着深绿色的光,就像地狱来的使者,让人不禁一寒。
张大胆颤抖道:“曾兄,你还记得我父亲是如何死的吗?”
曾老头冷冷道:“吓死的,让一只神秘的白猫吓死的,就像眼前的这一只。”
张大胆咬住嘴唇,直到咬出了血。
他道:“二十五年了,想不到它居然躲在这里。”
曾老头道:“你怎么肯定它就是二十五年前的那一只?你父亲走时,你还未出世。”
张大胆道:“感觉,我感觉它就是。”
曾老头道:“什么样的感觉?”
张大胆沉默片刻,身体在颤抖中变成轻微的发抖。
他冷冷道:“因为它不怕人。”
也许这算不上一个最好的理由,因为人的感觉有时候也很容易出错,就如他在醉死酒楼和曾老头说的那样,他说他感觉曾家的那些纸扎人应该都消失在历家,可事实上,他们并没有发现,但这也不能说他就是错了,因为历家大宅有好几十号房间,或许他们就躲藏在某个黑暗的角落也说不定。
两人互望了一眼,都悄悄地朝白猫靠近。
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突地,身后传来一声暴雷般的吼声:“你们在干什么?”
两人都让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一跳,回过头,木头站在院门的台阶下,手中拿着一柄劈柴的厚背刀。他满脸惊恐地看着他们。
木头道:“张大哥,我不是告诉你别来碰这口棺材吗?它真的很不吉利,你们最好现在就走。”
张大胆露出一丝尴尬,他看了眼木头手中的劈柴刀,疑问道:“木头,你这么晚来这里做什么?”
木头望了眼他们身后的棺材,脸上的表情由惊恐逐渐变得痛苦。
他道:“我来劈棺材。”
张大胆惊讶道:“木头,你。。。。”
木头打断他的话道:“张大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他抬头遥望着夜空,喃喃道:“我木头打小没爹没娘,是师父收留了我,他老人家对我恩重如山,把我当亲生儿子一样对待。可是,自从有了这口不吉利的棺材,师父就病倒床上一直不起,所以,我今天一定要把它劈了,把所有的恶咒都移到我的身上。”
张大胆只觉心潮澎湃,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曾老头道:“木头,想不到你如此重情重义。”
张大胆心酸道:“木头,让我和你一起,大哥也无父无母,如果真有什么恶咒,就让我们一起承受吧!”
曾老头接着道:“还有我。”
张大胆看了眼曾老头,宽慰地笑了笑。
木头看着他俩,眼眶中禁不住落下了泪。他动了动嘴唇,眼神中满是感激之情。
正在这时,木头的脸突然刷地变的惨白,双眼死死盯住正堂的屋顶,此时已是后半夜,明月特别皎圆,像一轮烧饼一样挂在屋顶,周围散发着毛茸茸的如玉一样的光芒。
木头从喉咙底发出了颤抖的滋滋音,就好象是十八层地狱来的惨叫声。
张大胆和曾老头站在屋檐下,他们不清楚木头到底在屋顶上看见了什么?两人的心底都浮现起不安的想法,同时呆呆地望着木头。
木头颤抖着声音,断断续续地说:“鬼,有鬼,屋顶上有鬼。。。。。。”
他的声音虽然很轻,但两人却听得非常清楚。
他说屋顶上有鬼。
灭门祸事
两人几乎同时箭一般地冲进院中,却发现那上面空空如也,除了那轮显眼的明月。两人狐疑地看着木头。
木头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呆呆的,傻傻的,一眼不眨地望向那里,不知他是真看到了什么?还是月光给了他幻觉。
重新回到屋中,神秘的白猫已经不知所踪。
三人顾不上四下寻找,左、前、右围着棺材。木头手中紧握着劈柴刀,有点跃跃欲试。
这时,曾老头忽然提出个新想法。
他说:“我们为什么非要把它劈了烧了,挖个坑,埋了不是更省心,何况,那样也许就不用怕有什么恶咒缠上我们了。”
木头皱了皱眉,道:“拿来埋不是没可能,但必须要符合一个条件。”
两人几乎同时问:“什么条件?”
木头道:“棺内得有一个活死人,而且还要非意外死亡。”
张大胆不解道:“什么叫活死人?什么又叫非意外死亡?”
木头道:“用道家的说法讲,一个人如果不明不白死了,他的内心就会聚上一口气,这口气会随时间的推移和外部条件的刺激而变得僵,僵就是硬,硬了就会难受,死人一难受,就会活过来,用我们的话说,那就是僵尸,而这口棺材,正是可以用来养僵的棺材,棺材本身的邪气,合上死人的怨气,那就够养成一具威力无比的僵尸王,到那时,四平街恐怕就永无安宁了。”
张大胆后怕道:“难道就没别的办法了吗?”
“当然不是。”
这次说话的不是木头,而是曾老头。
张大胆奇怪看着他,他一直觉得,曾老头并不象外表看去的那么简单,就拿今夜来说,他说要来历家鬼屋查探时,曾老头先是很吃惊,然后又表现得非常心慌和害怕,最后还提出要去醉死酒楼买壶酒来壮壮胆,但他发现,自打来到了这鬼宅中,曾老头反而比谁都要冷静。难道真是喝了酒的缘?,还是他一开始就隐藏着什么?张大胆暗想。
木头道:“曾老板有什么好方法吗?”
曾老头道:“干我们寿衣这一行的,多少都懂一些邪门歪道,刚才木头兄弟的一番话,使我想起了历家大宅的主人历老爷。”
张大胆抢说道:“曾兄,你认识历老爷?”
曾老头道:“我何止认识,我和你爹,还有历老爷,那都是生在同一代的人,你爹突然去世的前一年,历家也发生了件怪事,这件事后,就是你爹死前的三个月,历家七十八口人,加上家丁和婢女,全在一夜之间惨遭离奇的死亡,除了历老爷刚满月的小孙女至今下落不明外,尸体一具不缺。”
张大胆好奇道:“历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会在一夜之间惨遭灭门之祸?”
曾老头道:“那还得先由一口棺材说起。”
张大胆看了眼木头,更加好奇道:“怎么又是棺材?”
曾老头长叹一口气,恐惧的眼神逐渐变得哀怨。也许他并不想回忆起那段往事,但现在,他还是把它说了出来。
奇异怪病
他说:“历家世代书香,祖上出过不少能人大官,传到历老爷,整好是第二十九代。历老爷膝下有三子一女,大公子历世富头脑精明,善于打理祖业,二公子历世贵性情游荡,为人不羁,三公子历世祥是个傻子,四小姐历世瑞书香礼气,可惜是个女儿身,而且生来就有些柔弱,可怜她自小熟读四书五经,勤学诗词字画,但也难耐闺中寂寞,所幸大哥历世富曾相赠于她一只波斯碧眼白雪猫,历小姐就长以此为伴,却也减轻了不少的烦恼。”
张大胆问:“历小姐相貌生得如何?”
曾老头眯缝双眼,似在回忆脑海中的哪幅画,又像欣赏画中某个柔软的线条,一付如痴如醉的样子。
片刻后,他忽然张开眼帘,道:“历小姐生得美若天仙,似花如水,俨然就是仙女下凡,历老爷和夫人都把她看成掌上明珠,不知拒绝了多少上门说亲的王孙贵族。”
张大胆道:“那后来呢?”
曾老头面色微变,刚才还柔光十色的眼神,瞬间竟变得黯淡。
他低低道:“后来。。。。。。到了历小姐十六岁的时候。有一日,突然来了场怪病,自此后,历小姐就整日把自己关在房中,脾气也变得异常暴烈和喜怒,还时常神色恍惚,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历家为了给小姐看病,广发布告,悬赏重金,遍寻各方名医。可惜,所有的人都是信心而来,丧气而去,谁也查不清历小姐是何病理。”
张大胆急问:“那历小姐不是没得医了?”
曾老头接着道:“那也不好说,当年西南山南阳观有一位高人号南阳仙人,他亲来历府给小姐断病。但是,南阳仙人只先号了号脉,瞧一瞧面色,一没施针,二无开方,却道出一句让历府上下皆震惊的话来。”
张大胆更急道:“莫非是那种极罕见的怪病?”
曾老头停了停,道:“说罕见也罕见,说不罕见也不罕见。”
张大胆道:“那是什病?”
曾老头道:“历小姐怀喜了。”
张大胆惊讶得目瞪口呆,就像突然看到猪在天上飞,狗在树上爬一样吃惊。
他道:“历小姐深居简出,又尚未出阁,怎会有喜了呢?更何况,先前来了那么多名医郎中,怎都没一人号出个喜脉来?”
曾老头道:“当时历老爷也这样想,还以为是南阳仙人断岔了。但南阳仙人却说,历小姐的确有喜脉,而且怀的还是暗喜,所以寻常大夫根本就瞧不出来。”
张大胆怀疑道:“什么南阳仙人,我看是专混钱的棍子罢了。”
曾老头道:“正当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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