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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勋贵-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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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鼓就是他让叶胜放置的,圆圆的大鼓高达三十公分,上方可以同时站个三五人,是一种少有的祭祀鼓,没想到叶胜将这东西给搬出来了。
“嗯,情况怎么样?”
朱由崧皱了皱眉头,徒步向前。大门口那个儒士青年长得到是一派俊朗,衣袂翩翩很有风度,不过眼见其挥舞着拳头一副狂热的范儿,后面跟着五六百成群的人,若是再拉个条幅,也就和后世中‘打倒xxx’差不多了。
这般样子,怎么看都别扭,朱由崧都有些倒胃口。
“领头的那个生员叫章清,很嚣张,说话毫无顾忌,一点也不将王府放在眼里,简直就是肆无忌惮!”
王建义一脸的厌恶,三角眼死死盯着大鼓前的那人。想来早前他也没少受辱骂。
“哦?那边上那个儒士就是范有思了。”
朱由崧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直接向大门口走来,庄木头等人一见他过来,立马行了礼。
“少爷,这家伙很嚣张啊!”
庄木头舔了把干涩的嘴唇,一脸狞笑的指向站在最前面的青年,眼珠儿不定的在其人身上转溜,之前可被这人骂惨了,说俺是王府养的狗,奶的,越想越是不爽。
只要少爷一声令下,自个儿冲上去定当狠下刀刃,不将其一身肉刮下来难解心头之恨。
当朱由崧踏出大门,身边跟着庄木头等人,场面微微一滞。
一身蟒袍,小脸儿红润,剑眉如削,已经呈现俊朗的一面。如此扮相不用说众人也猜得到,这是王世子——朱由崧,御赐郡王封号,可谓是恩宠有佳。
府学众生一时间也忘了喊话,如此可爱的儿童,如果不是福王世子身份,他们也定是心有好感,可惜彼此间有着天然的矛盾,不可能融洽的。
朱由崧双手背后,迈着小八字步缓缓走到大鼓前,黑亮亮的双目不由的在一个个府学生员脸上扫过。
只是一个小屁孩而已,不用理会。章清与身侧的范有思对视了一眼均是不约而同的点头,有意无意的将朱由崧给忽视了。
“福王府倒行逆施,提高商税,使得民不聊生。我等身为府学生员,当为万民作主,为万民请命!”儒士章清高举着拳头,一脸的狂傲,再次大声嚷起。
边上的范有思也一同如是,挥舞着拳头高声叫喊道:“为万民作主,为万民请命!”
“为万民请命……”
有了这两人带头,五六百名生员俱是跟着喧嚣,一时间竟没有人去理会朱由崧。
“少爷,用府卫的大刀招呼吧!”
庄木头舔着嘴唇再次建议道,如若可以,现在狠不得立马冲上去一刀劈了眼前的小白脸。
叶胜瞧了他一眼,无语道:“要不你去试试,之后自己顶罪,可不要说是王府命令的。”
王建义站在一侧,三角眼闪了闪,目光定在名为章清的士子身上。其身后跟随着先前的王府书堂官,青年文士一脸的忧虑,时不时看向朱由崧,竟也是不敢多说。
“是挺嚣张的,我到是很想用大刀招呼!”
朱由崧笑了笑,不再理会,上前一步直接跨上大鼓。
“噔!”
一声震响,巨大的雷鼓声突然间从喧闹的人前迸发。
“嘶,少爷这是……”
眼见如此,庄木头双眼一缩,原来少爷早有装备,不等他说完,朱由崧又是一连窜的猛踩。
“噔,噔噔噔……”
连续的震响如雷般急促,声震于耳,哪怕是远远的大街深处也是听得一清二楚,一时间各大商家的掌柜,亦或是小二、客商都一起从商铺里涌了出来。
原先府学生员来福王府门口闹事,他们也是知道的,不过当时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到好戏,原以为也就这般,谁知道突然间鼓雷大震,吵得众人无法安宁,说不得要出来一探究竟。
“咦,这不是小世子嘛。”
“有好戏看了!”
不官旁观人如何,府学生员却是受不了了,他们哪怕嗓子再大可也大不过锣鼓啊,这还怎么叫嚷?渐渐地,五六百生员也就不得不停了下来,哪怕是领头的章清、范有思也一时没折。
王府对街的府学大门口站着三位儒士,居中的是位衣着朴素的青年,一圆脸与消瘦青年身伴两侧。
“树峥兄看见了吧,那就是福王世子。”右侧的圆脸青年一手指向锣鼓上的朱由崧,一脸的戏谑。
消瘦青年点点头,道:“倒是长得一派俊朗!”
“嘿嘿,看着吧,我说过福王世子不简单,绝不是随口胡说,还记得早前我说的?董其昌大人被坑的事么?”圆脸青年嘿笑道,神色间颇有些意味不明,给人油滑的感觉。
消瘦青年一脸的惊诧,开口道:“不会吧,那青花瓷赝品真是这小世子干的手脚?”
“切,不明白了吧!袁可立大人身为董其昌的知交好友,早就查过了,虽然没有直接证据,种种蛛丝马迹都说明了此事,当时王世子还专门去现场查看进展。”
圆脸青年说得煞有其事,十分肯定道:“如果他不去,袁可立大人还不会这般怀疑,只会认定是福王做的手脚,但王世子在王府内的传言,一下就确定是他了。”
“听说其人腹黑的很,简直就是妖孽,王府工匠都是他在掌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那位侧王妃在行事呢,啧啧,很不简单呐。”
“树峥兄,你说呢?”
“一面之词,是否你说的那般,呆会就知道了,看着便是。”
 ;。。。 ; ;第55章 ‘本王’叫得蛮威风嘛
府学生员群情激愤,一路呐喊着向王府北大门进发。
此时朱由崧已经来到了王府内院,刚进了碧荷园,迎面走来了侍女竹兰,只见其衣袂习习,头上蝴蝶翅式的仙女髻轻摇,走得步子有些急。
“竹兰姐,你这是去哪啊?”
朱由崧有些诧异,现在已经是午间十一时了,怎么说也是吃饭的时候啊,她怎么这般赶集一样的呢?
“少爷!”
竹兰走近福了福,行了一礼,一脸木然的道:“王妃知道少爷回府,正等着少爷用餐。”
“呃,就这事吗?”
朱由崧愣了愣,竹兰回了个是字就不再多语,顺当的跟在了他身侧。
碧荷园,内分东西两厢,不过那都是厢房,属于休憩就寝之地。正妃邹氏和姚氏一人一处,每一厢花园相邻,徊廊相接,又有荷叶池水彼此相通。
朱由崧的院子处于她们的中间又偏后,用餐的地方正处于入园的正前方,也是除了后院的福王私宅——正和园外,碧荷园内唯一正厅——万福楼。
万福楼,正妃邹氏和姚氏早已就座在位,边上的朱芊芊也已经饿得无精打采,小手儿撑着小脑袋,一双黑亮亮的眼珠儿直勾勾的盯着餐桌上的大鸡腿。
“母妃,孩儿来晚了,还请母妃责罚。”
朱由崧一路小跑着进来,不用多说,立马行礼,同时身边的侍女也识趣的将洗潄盆端了过来。
“现在几时了?”
姚氏眼眉一挑,扫了他一眼拿起了筷子夹块香干放进了唇齿。
“福八,下次吃饭要记时,不要让母妃每时在等。”
待朱由崧上桌,正妃邹氏也说了一句,同时拿起了筷子,夹了块红烧肉放进了他的碗里,似不经意的问道:“这两天你跑哪去了,怎么不见你到母妃这儿习字?”
“啊?”
朱由崧有些汗颜,上次去王庄,他只给姚氏说了声,却忘了邹氏。不过,这事儿只要随便一打听就会清楚,邹氏现在这般问,想来是心有不满了,更有可能姚氏也没和她打招呼。
“母妃,这次去了王庄,当时去得有些急,孩儿给忘了,是孩儿不好,请母妃责罚。”
朱由崧态度摆得很端正,这事儿是他没理,也只得放下了筷子赶紧请罪。
“嗯,下次记得禀告母妃一声,母妃也不是不通情理,吃饭吧。”
“嗯嗯!”
朱由崧表现得很乖巧,头点的像小鸡啄米一样,要多老实有多老实,低着头立马扒饭。
“哥哥,下次出去带上芊芊好么?”
刚扒了两口,边上的朱芊芊瞧了他两眼,发现他连看都没看自己,便不高兴的开口了,嘟着小嘴儿,道:“都不带芊芊玩,若下次这样,芊芊将就将你和母妃对嘴儿的事说出去,哼哼!”
“啪嗒!”
一道筷子落地声徒然响起,餐桌上一时静悄悄的。
“咳,咳咳……”
朱由崧好悬没被呛死,一脸茫然的抬起了头。这是哪跟哪啊?只见姚氏一脸错愕的看着他,正妃邹氏更是呆怔,手间的筷子也不知道落到哪去了,一时间席间一股异样的气氛升起。
“芊芊这么小就知道对嘴儿的事了?”
片刻的沉寂,姚氏目光转了转,不经意间在邹氏的脸上扫过,继而哂笑道:“母妃也时常在你哥哥脸上对嘴儿呢,一亲就有一个小嘴儿,再亲就对上了,是不是?”
“嗯。”
朱芊芊点了下头,接着又想摇头,不过姚氏适时的瞪了她一眼,一时间也不也再多说了,只是吸了吸鼻翼兀自的嘟着小嘴。
待侍女再上了新筷子,邹氏这才还过神来,不过脸上仍是一副冷清丝毫看不出来什么。
朱由崧瞧了瞧两眼,也跟着低头扒饭了,席间也再没人开口说话,也就竹兰站在一侧服侍着,根本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其她侍女亦是一般无二。
“王妃,容禀!”正在这时,一位侍女进了厅堂。
“何事?”
姚氏抬眼道了一声,侍女行了一礼肃声道:“禀告王妃,内院口有一位名为叶胜的府卫求见王世子殿下。”
“哦?”
朱由崧抬起头,插口道:“他有说何事么?”
“没有!”
“嗯,你叫他进来。”
说罢,朱由崧继续扒饭,心里却是在想着叶胜究竟为什么事而来。
见朱由崧如此安排,姚氏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到也没说什么,正妃邹氏却是眉间微微皱了一下,想了想最终还是没开口。
“见过两位王妃!”
叶胜一进厅堂,眼见两位王妃在座,心中一凛立马低头行了礼。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两位王妃,虽然没有感觉什么威严,却也有一种难以言述的凛然。
这是不容侵犯的威仪,哪怕是以自己这种出身世家大族的身份,一时间也感到了难言的压力。
“免礼!”
正妃邹氏淡淡地道了一声。
眼见叶胜到来,朱由崧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开口道:“叶胜,你这般急急匆匆赶过来,莫非出了什么事?”
一般有什么事情都是王建义和他说,这次居然是叶胜过来?
不过朱由崧一想到王建义的那副容貌,到也是明白了过来,这里可是王府内院,外人可不能进来,如此一想,顿时心里咯噔了一下,眼角悄悄瞥了眼邹氏和姚氏,不过并没看出异样来,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
“少爷,府学生员现在聚集王府北大门——望京门的门口。”
叶胜一脸焦急,道:“是为商税的事儿!”
“到是来得挺快。”
朱由崧脸上露出一丝冷笑,道:“一共有多少人?”
“有五六百之多!”
“这么多人?五六百,定然是有领头的人。”
朱由崧一愣,问道:“你可打听清楚了,领头的有几个人,均是什么身份背景?”
“领头的有两人,其中一个是新安县城的章氏大族人,名为:章清,另一个是嵩县的范家——范有思。”
“有意思!”
朱由崧意味深长道:“这两家在洛阳都是商业大家吧?”
“是的少爷!”
叶胜脸上满是肃然,道:“不过他们族下的商业都是交于外人经营。少爷,我们要不要将王府大门关上?这么多人很容易出事。“
“关门?”
朱由崧咄了一口,道:“为啥关门,就开着,我们王府又没做错什么,我看他们谁敢踏进王府大门一步。”
“反了他不成!”
不由纷说,立马吩咐道:“你马上下去,带一千府卫站在大门内排成两排,刀具齐上,若是谁敢踏进来一步,给本少爷砍掉他们的腿,本王到要看看他们的骨头有多硬!”
“这,少爷……”
叶胜抹了把汗,很是踌躇,这是不是在凶残了?
“怎么,没听明白?”
眼看叶胜腿脚不动,朱由崧眉梢一挑,话中的语气立马变得深沉,脸色也变得不那么好看了。
“是,少爷!”
叶胜顿时心中一凛,立马回道,不也再呆转身就走。
“等一下,再叫人拿个大鼓摆在门口,不要让人给弄坏了,本王等下要用,你先下去吧,待本王吃好饭再过来。”
“是,少爷!”
尽管不明白自家少爷为什么要在大门口摆个大鼓,叶胜却是一句也不敢多问,他心里清楚,自家少爷要说早说了,不说,问了也白问,要是搞不清情理,更是给自家少爷平添了几份反感。
眼看着朱由崧的表现,姚氏和正妃邹氏谁也没插口一句,只是彼此间神色起了变化。
正妃邹氏怔怔的看着,内心轻叹了声:谁家的孩儿在这般年岁里,就有如此作态?处事有条有理,对下人又不失威信,这才七岁呀!福八怎得会如此的早熟呢?难道这就是民间传说中的妖孽么?
邹氏一想到这儿,蓦然又摇了摇头,这可是自家孩子,虽不是亲生,却也知孝悌懂礼议,怎能用‘妖孽’这种贬镝之词呢。
姚氏却并没有像正妃邹氏这般多想,福八表现的越好,她内心越是骄傲,这可是自己亲生,一般人生不出来,而且她是知道福八野心的,心里虽是这般想,却也不能放任了他,不由开口道:
“福八,母妃看你这‘本王’叫得挺顺口啊!”
姚氏夹了块瓜丝放进了嘴里,眼眉一挑,似乎漫不经心的开口道:“蛮威风的嘛!你两位母妃好像都是他人口中的王妃呢,你到是说说,在母妃面前这般是什么意思?”
“母妃……”
朱由崧有些坐腊了,面色发苦,嘟哝道:“孩儿这不是一时说顺口了嘛。”
“哼,在别人面前,那是你的身份,但别让母妃听到下次这般,知道没?”
“是,母妃,孩儿知道了。”
朱由崧赶紧扒了饭,就逃也似的离开了碧荷园,他实在受不了了,呆在两位母妃身边,时时刻刻要打紧精神,要不然使不定会出什么事,反正总归挨训。
……
“福王府提高商税,倒行逆施,篡对知府大人与万民争利,我等身为府学生员定当不允,这是置民于不顾,我等为民请命!”
“为民请命……”
远远的,朱由崧就听到了喧嚣声,尤其是最先单人说的话,更是让他不爽,想来这人不是章姓生员,就是范姓了。
 ;。。。 ; ;
第54章 府学躁动
“东林党!”
朱由崧眉间紧紧拧在了一起,眼里闪过一道厉色。
叶茂才,不用说也知道,那是东林八君子之一,是东林党的骨干级人物。1612年,坐上南京太仆寺卿。时局朝官党争,排斥东林,他以不满引归。
刚来洛阳没几天,这还没完全安顿好,怎么的就找上门来了?自家可没挑衅他们啊,难道入主了封国,他们还不放心吗?
朱由崧靠在座椅上,眼里露出深深的疑色,这事儿恐怕不是这么简单,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这两天王府没出什么事吗?”朱由崧想不通,也就将注意力转到了朱峰身上。
“少爷,这两天王府也没发生什么事,也就是昨天上午王爷出府,据说是去了知府衙门,好像是商量洛阳税收一事。”
朱峰到也没多想,只是奇怪自家少爷为什么这么问。当然,尽管心里疑惑,嘴里也不会说出来的。
“嗯?”
朱由崧神色一愣,瞬间直接了身子,恍然大悟道:“税收,那么说来王府打算提高商税了。”
手指尖不自觉得敲了敲桌几,蓦然,眼里闪过一道精光,喃喃自语道:“提高商税,必定触动了利益,想来有些人不想我们太安生啊。”这样说着,朱由崧双眼不禁微眯了起来。
朱由崧的话音并没有避开众人,在场的一帮家伙都听得一清二楚。
看来自家少爷腹黑的本质快要暴漏了!眼看着朱由崧那一副眯起,且闪烁不断的双眼,庄木头手握着腰刀站在身侧,眼珠儿不时的落在朱由崧身上,心思一时间转动了千百回。
“少爷,看来我们得早做准备了,那些人肯定还有着后招,说不定还会有更下作的手段使出来,我们不可不防。”
秀才王建义原本相互兜在袖口里的双手抽了出来,整个人一下子变得精神了起来,双眼炯炯有神,早就没有了原先那副老神在在的范儿。
“据属下所话,东林党一干利益团休做事极为偏执。”
王建义皱了皱眉头,兀自说道:“这次洛阳城内的污水泼到了少爷身上,想来也是一种试探,估计有些人想看看王府的反应,之后会看情况再出后手。”
“少爷,秀才说的也有道理,不过目前还是要查探出是哪一伙人在背后使招子。”
叶胜目光闪了闪,道:“想来和城内的一些商家也不无关系,早做防范也是必要的。”
“少爷,这事儿可不能小看。洛阳提商税,可不止一个府城,还有边外的县城,而且王爷出府提税收,商税也只是一部分,还有矿税、农税,盐税等等一系例有关的杂税。”
说出这话的人,谁也没想到居然会是阮标这个吃软怕硬的讪媚之徒,在场的众人都是一脸的惊异,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这家伙看来肚子里还是有货的。
朱峰一直以来觉得自己做事正直,虽然嘴上不说,但从来都没看得起阮标这原先锦衣卫百户,不过眼下也不由得多瞧了他两眼。
庄木头更是双瞳微缩,脸上惊疑不定,这家伙难道一直在扮猪吃老虎?现在看见跟着少爷有肉吃,所以开始爆发了?
“呃,阮标,你说说看!”
朱由崧一时间也是讶异不已,也提起了兴趣,目光落在阮标壮硕的身躯上,心里想着这大块头到底知道多少。
“这个……”
阮标到是没想到自己的一席话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向,目光瞧了两眼王建义,只有此人好似闭目假寐一般,不为自己的话所动。
在他心里这家伙才是个不露声色的难缠之人,犹其是那一双三角眼,怎么看怎么觉得是个阴沉人物,不好惹啊,要是说错了,被钻了空子一口咬上来怎么办?好不容易给少爷一点好感恐怕一下子散失殆尽。
“少爷,此事说来话长。”
阮标吧咂了下嘴,干涩道:“其实属下所说的,大家都心里有数,关键还是看王爷到底有没提其他税收,要只是一种商税,那还好办些,而且这提商税的范围有多大,这也是个问题。”
阮标说着,抬眼偷偷瞧了两下王建义,发现其根本没啥反应,不由得将目光移到了朱由崧身上,开口道:“所以,依属下看,这事儿还得等少爷去问过王爷才好考量。”
“嗯,分析的不错。”
朱由崧满意的点了点头,给了个赞赏的眼神,道:“这么说来,挑事的不一定是东林党,却也不能忽略插手其中的可能性。”
“少爷,眼下最紧要的还是派人紧盯府学,普通百姓在这种事上最多也就议论一番,目前知府还没出台相关税收方案,要提防的便是府学的生员。”
“学生闹事历来最为麻烦,这些人大多没有社会经验,一被挑动起来,恐怕事情的发展就会超出我们的掌控,事闹大最后变得难以收拾。”
“嗯,不错!”
朱由崧不由得点头,目光扫向了众人,肃然道:“此事你们定要用心,特别是府学的生员动向,此事关乎大局,王府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绝对不能引起太多人注目。”
“安全局暂时将所有精力都放在这件事上,有什么消息要第一时间派人来禀告本王,都听清楚没?”
“是,少爷!”
……
也就在朱由崧前脚离开锦衣卫校场时,王府北大门的府文庙里,正上演着一场声势浩大的评说。
府学学官大殿的广场前,七八百人聚集在一起,最前面搭了个二十平米的大台子,三五人站立在上边。立在中间的一位,年约三十,丰神俊朗,青袍翩翩,眼里不时流露出一抹狂热。
“学员们,我们身为洛阳府学这一代新星人物,将来定是要走上官场为民作主,现在为民请命的时候到了。”
青年狂热的挥舞着手臂,对着台下的一众生员目光绽然,朗声道:“福王府倒行逆施,与民争利,要提高商税,还篡对了知府大人,这是置民于不顾,我们身为府学生员定要阻止,孔子曰:参乎,吾道一以贯之。”
“章清兄说得对,我等将以力拒之!”
紧跟随其身侧的另一二十多岁的青年立马踏前了一步,狂热道:“孔子曰成仁,孟子曰取义,惟其义尽,所以仁至。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
“对,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
“虽千万人吾往矣!”
“吾往矣……”
话音一落,台下七八百人俱是高抬手臂,众志成群不断得大声吼叫,隆隆震耳,威势一时无两。
眼看着下方生员躁动,两人相视一眼,眼里露出一丝微笑。
就在这两人的身后隔了三米之处,站立了另三个青年,年龄也是相差不大,身上衣袍翩翩,也有一番风度,不过其实中一位衣袍较为朴素,很多地方已经浆洗发白。
即使如此,这人却是站在二人的中间,边上两位目光都落在些人身上,似乎两人以他为首。此人目光清亮,脸上看不出丝毫神色,只是静静的看着前面两人的作态。
“税收,三十取一,后万历一条鞭法施行,改为十五取一,如此算来也还算轻取,现在今经商愈盛,十五取一不足取矣。”
身侧的消瘦青年低声道:“树峥兄,按理说商税和农税不一,商税再提一些也是应是常理。”
“是啊!”
右侧的一圆脸青年也接了话,道:“依我父的言语,洛阳大部税收来源于农税,如此重的税收压在百姓身上实不足取,可知晋商有多富足,据说千万两银不在话下!”
“取士为田产,亦可保门丁食厩,不取税矣。”
中间的青年淡淡的道了一句,顿了一下再次开口道:“利,人之向往,章清这般作法无非是伤了他家之利。”
“与王府作对,可知皇上之心?此乃取祸之道。”
青年摇头,转过身目光落在二人身上,告诫道:“此事不宜同从,我等当置身事外,免得得罪了福王府同时也惹了知府大人。”
“嗯,树峥兄言之有理,我父身为知府主薄,这方面早已告知。”
圆脸青年一脸的认同,接着又笑说道:“且我等均为府学贡生,若是恼了知府大人,明年府试名额恐怕有得悬了。”
“嘿嘿,我们试目以待吧。”
消瘦青年也是一脸笑意,对着站在台前鼓动众人的那风度翩翩的青年似有不屑道:“章清兄这般做作,恐怕也是耳受了学官祭酒大人的口,再加上其自家之利,有这么一手也不奇怪。”
“不过,我到是听说福王府的王世子好像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不会吧,福王世子不是才七岁吗,这怎么可能?”
“嘿,有什么不可能的,去年京城香光居士,也就是书画双绝的董其昌大人还不是被王世子给耍了!”
消瘦青年一脸的嘿笑,个中意味不明,悄声道:“董其昌与时为尚宝司司丞的袁可立大人交好,你们也知道我家在于河南睢州,且袁可立大人也是出生于此呢,嘿嘿!”
就在这时,台前鼓动的青年大声吼道:“学员们,福王府在则,我们现在前去拒之,为民作主。”
“拒之,为民作主!”
“为民作主……”
(祝大家孩子六一快乐,也谢谢一众书友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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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洛阳暗流
第二天上午九点。
“少爷,现在制作自鸣钟的工匠一共有六百二十人,除去从京城过来的人数和原本王庄所属工匠,后来又新招了两百二十人。”
王庄东南角的墙堡内,靠近洛水河道旁,矗立着一排排巨大的厂房,彼此整齐并在一起,占地约一二十亩。
中间一套厂房内,朱由崧身侧除了王建义、庄木头、叶胜还有李香儿等人,身后还跟随着木匠头子吴颖等十五六人的原科研部头子,厂房中间是一条五六十米的长平板上放置着诸多零部件,两侧三十个人员正在组装着小巧的袖珍表。
“像这样一天能制作出多少?”
朱由崧顺手从一员工身侧的竹框内拿出一个袖珍表来,在手中掂了掂,大概有三四两重。
“这个,主要是看器材部能否更快的制出成品部件,一般情况下,没有异外的话袖珍表可以制出三百多个,柜子大小的自鸣钟只有二三十个。”
吴颖现在已经升为科研部头子,当朱由崧问起这话不由抹了把汗,三十个员工平均起来每人每天只组装十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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