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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梦如是秋水长-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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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带,你把它找出来。”拳头再次握紧。
  “大晚上的,你要带它干嘛,明儿再说吧。”阿尘笑着把我往里屋推:“今晚上也累了,先睡吧。”
  挣开他的手,我执拗的说道:“把我的珠花找出来,你拿出来,我就睡。”
  “你到底在别扭什么?”阿尘有些疑惑的看着我。
  我凄然一笑:“拿不出来吗?”
  阿尘看到我的表情,愣了一下,我接着说道:“我来替你说!是送给你的璎甯郡主了吧!”
  我问的凄厉,阿尘的眼中也渐渐生出怒气:“没有!都告诉你别瞎想了。”
  “没有?没有就拿出来给我啊!”自己突然拔高的声线,连自己的耳膜都被刺得生疼。
  “我……给弄丢了。”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下耳朵,拉过我的手柔声说:“娃娃,你不信我吗?”
  我哑然失笑:“信?怎么信?你说丢了的东西,刚才还在那女人的头发上坠着呢!”
  阿尘这下是真的怔住了,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越想越气,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怀叔虞!我可以忍受跟不爱我的男人在一起,但我决不允许跟我在一起的男人心里有别人。”一把甩开他转身回房。一早才刚刚到达,小三给我的那个包袱甚至还没打开,只是静静的待在床头。我一把扯过它冲出房间,却在门口处被回过神来的阿尘一把拽住。
  “你去哪?”他厉声问道。
  “回家!”
  “家?你还回得去吗?乖,这事我会查清楚,你先别冲动。”
  “回得去!怎么回不去?楚云天说不管我什么时候他都会站在我这边,我当然回得去!”我挑着嘴角,睨视着阿尘,悲伤和愤怒让我开始有些口不择言。
  果然这句话一下便踩住他的痛脚,阿尘一把抓住我的双肩用力的晃着:“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许你提这个名字!”
  怀中的包袱掉到地上,哗啦啦散了一地的碎银子,我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个暴怒的男人,吼了回去:“凭什么不许我想他?我偏要!他比你温柔,比你脾气好,你不是问过我你们俩谁的技术好吗?我现在就回答你,他比你强多了!”
  “你……你居然……”阿尘扭曲的脸一直红到脖子,眼睛瞪的溜圆,连话都说不完整,只是张着嘴大口的喘气。
  我是那种越是气头脑越是清楚的人,当然这种清楚只是相对的,我只是很清楚怎样能给对方一记重击:“放手!我要回家!才不要嫁给你这个三心二意的疯子!”
  就像原本已经歪斜的塔,被人重重的一推,轰然倒地溅起一片尘埃,阿尘疯了一般的把我往屋里拽,我死死的拉住桌腿不撒手,他便直接过来一根一根的掰开我的手指,抱起我直接冲进里屋,丢到床上。我打了个滚,飞快的起身就跳冲下去,却被他一把拽住。
  阿尘一手拽着我,一脚踩住床单用力撕下一条,一边飞快的绑住我的两只手腕,一边气势汹汹的说:“我是疯子?好!说得好!我今天就疯给你看!你不是想回楚家?想找你的楚云天吗?死了这条心吧,就是我死都不会让你跟他在一起的。”拉扯间我的手撞到床柱,疼的我叫了一声,他却不管不顾的只是把我的手往床上绑:“你不是不想嫁给我吗?我们后天、不!明天就成婚!花千树,你给我记住!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第三卷 天都篇 第六十六章
    更新时间:2008…9…4 21:22:14 本章字数:4569

  第六十六章
  挣的累了,哭的乏了,我不知不觉中沉入梦乡,一夜光怪陆离的梦,梦中有人哭、有人笑,只是那哭声凄厉,笑声竟也悲凉。再次睁开酸涩肿胀的双眼,习惯性的想要抬手捋一下头发,却看到手腕上布条,毛糙的边缘,一圈圈的把两只手腕缠绕住,昨天死命想要挣脱时勒出的血痕还红艳艳的横在哪里,也不知阿尘是怎么打的结,我连扥带咬的也没能解开。
  屋子里残破的床单、凌乱的被褥散落在那里,就连他临走时怒极拍碎的桌椅,也都还支离破碎的摊在地上,一切都维持在阿尘甩门离开的那一霎那。我动了动有些僵硬的四肢,靠在床上,虽然脑子木木的,还是不可抑止的想到昨晚,心里有些后悔当时的冲动。看看现在,就算真的有气到他,可也把自己搞的狼狈不堪。窗外零星传来几声鸟鸣,初升的太阳闪烁着平和的金色光芒,照在窗棱上,心里意外的平静,昨晚那一通争吵好像把多天来一直积压在我心底的怀疑、愤怒、悲伤通通的都发泄出来,现在,倒是比较能够清晰的思考了。
  珠花的事情,确实是我心急了,只是当时脑子一热,除了想让阿尘也切身体验到我的痛以外,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是现在想来,漏洞疑点一大堆。当时看阿尘的表现,是真的不知道她是谁,他那样一个高傲的人,是连说谎都不屑的,要是这两人之间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阿尘又怎可能装作不认识她的样子?看年纪,那个郡主也岁数不小了。草原上的女人成熟的早,嫁人也早,若是一嫁人便生孩子,到她那个岁数,当上祖母的人都大有人在。再想到阿尘那家伙一向目中无人,该不会是他做了什么勾的人家姑娘跟在身后追了许多年,他本人却完全不知情吧?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比较大,我伸着脚想要勾那堆在角落里的棉被,够了好几次,才成功的把它们盖到身上,翻了身,又想到不对的地方。想当初‘璎甯’这个名字是我亲耳从阿尘嘴里听到的,一个男人,醉成那样,嘴里叨叨念念的绝不可能是个路人甲的名字吧?这样说来,他跟那个璎甯郡主还是有一腿。
  啊!!!!!!!!我苦恼的团成一团,想不出来,想不明白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原来看到了,也不见得就能明白。妈的!不想这个了,换一个!珠花的问题怎么说都是阿尘的错了吧?当初硬生生的从我手里抠走的,就算真的是他一不小心弄丢了,之后又被那个女人阴错阳差的得到了,那也……罪无可恕!越想越气,只觉得自己好像浑身都在较劲,一口咬住棉被,用力的锁紧牙根死命的挫,就好像我咬的不是棉被,而是阿尘的血肉,直到那被面不堪重负,被我尖利的犬齿生生磨出一个洞来,我才心满意足的松开嘴,头发蓬乱的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又否定掉阿尘的珠花是丢掉的可能性。瞧那女人那张嚣张得意的面孔就知道她一定明白那珠花的来历,至少……是知道它对阿尘来说应该很重要。我又开始有咬棉被的冲动了,那只红皮猪!这玩意最好是被人偷走的,要是被我知道是他自己不小心弄掉的,看我不咬死他!
  猛地坐直身体,突然想到他昨晚的话……他……他说今天就成婚!突然有些慌乱,本来就算没有昨晚的事情,我也还没有做好准备,总想着还有一个月,可谁知人算不如天算。这……怎么行?说什么今天也不能嫁。烦躁的拽了拽绑在床头的布条,高声叫道:“来人啊!来人啊!”
  房门应声而开,一个丫鬟半垂着脸杵在门边,恭谨的说道:“王妃有什么吩咐?”
  就算是动物,被绑了一个晚上也不会有什么好脾气,何况是我?“把这玩意给我解开!”
  那丫鬟突然矮了一节,定睛一看,居然是跪到了地上,头紧紧的贴着地面,声音微微发颤:“王妃赎罪,王爷吩咐过,谁也不能进这房间,否……否则……”说道最后她居然有些语不成句。
  想想阿尘昨儿晚上是挺吓人的,要放现在,我绝对不敢再跟他顶撞一回,想到这里,只好放柔了声音:“你别怕,先起来。”看那丫鬟颤颤巍巍的扶着门框站了起来之后,才继续说:“你去找王爷,就说我饿了,想要吃东西。”
  那丫鬟一福身,飞快的带上门,消失在视线中。我盘腿坐在床上,寻思着万一一会阿尘来了要怎么劝他先别急着成婚……不过……我才不会服软!这本来就是他的错!!
  不一会就听到有人走到门前,停了一下才推门而入,我本来满心的惴惴不安,还带着稍许的期待,却在看到来人时,一下子泄了气。
  怀浩仁五短的身材却踱着沉稳的步伐,指挥着身后的下人们清理屋内的杂物,又换上新的桌椅,端上早餐后,才挥了挥手,遣了他们下去。之后,微皱着眉,担忧的看着我:“三婶你……跟三叔出了什么事?”
  我冷哼一声:“他抽风了,想要乱咬人,被我踹了几脚,一生气就把我绑起来了。”
  怀浩仁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端了碗走到窗前:“三叔昨晚上就派人快马加鞭赶去圣湖找我爹了……”
  “找你爹?找你爹干嘛?”我有些疑惑,就算古人讲究成婚的时候要有长辈主婚,可就算没有怀伯成,还有怀仲卿呢,干嘛大老远的跑到圣湖去抓人?
  怀浩仁那汤匙搅了搅碗里东西:“我爹……是大祭司,要长年住在圣湖边祈福,我们鬼方人皇族成婚的时候一定要由族内的大祭司来主持。三婶,你不该那样子讲三叔的,我从来没见过他气成昨晚那个样子……”小豆丁有些责备的看着我:“其实我三叔他人很好的,除了脾气有些怪,性子有些傲之外,他的心是叔叔伯伯中最细的,每年我生辰不论他人在哪里,都会派人给我送礼物回来,就连我爹娘……都不是年年都记得,可是三叔记得。他记得我喜欢吃南边的绿豆糕,记得我根底薄,每到冬天必会生场大病,记得我对冰片过敏……他还教我骑马射箭,告诉我外表怎样其实并不重要,真正亲近的人,看到的是你的心。”
  我安静的听怀浩仁絮絮叨叨的说着,轻叹一声,也许我不爱上他会比较好。不爱,就不会计较那么多,不爱,就不会想要那么多,不爱,就不会伤人又伤己。可,心管得住的话,就不是心了。
  “别搅了,都凉了。帮我把手解开吧。”怀浩仁说完之后也不肯抬头看我,只是不停的搅着手里那碗粥。
  “三叔说,谁也不能解开你,我不能。”他终于停了手上的动作,可抬起的头却让我一愣,那双往日的笑眼中塞满了冷淡和责备,这一刻,他敛起了全部的天真,像个真正的十三岁忧郁少年。
  “你不解开,我怎么吃东西?”虽然有感于他的蜕变,可我也不会就因为他的疏离而退缩。
  “我可以喂你。”怀浩仁舀了一勺粥,递到我嘴边。
  我偏过头去:“我不习惯让别人喂,你还是把我解开吧。”
  “那就没办法了。”他站起身,将碗放到桌上,背对着我说:“过了午时,会有人来替三婶梳妆打扮的,等晚上拜过了天地,三婶再让三叔喂你吧。”说完竟然头也不回的往门口走去。
  我赶忙叫道:“等等,阿……你三叔呢?”
  “三叔一早就去上朝了,还没回来。”怀浩仁停在门把上的手顿了一下:“照规矩,男方和女方在洞房前是不能见面的,三婶还是乖乖等在这里就好。”
  “等等!”见他拉开门,我恨不得一下扑上去。
  怀浩仁终于回头看我一眼,却是淡的好像冰一样:“我不会再给你机会,让你伤害我三叔的。”我瞠目结舌的看着那个矮墩墩的背影,被他语气中的冷意冰得一哆嗦,顿时没了言语。
  颓然的靠回床上,手腕上的擦伤丝丝拉拉的疼着。怎么办?下人们不敢进来……就算进来肯定也不敢松开我。怀浩仁……看刚才的样子,定是怨极了我。唯一的出路便是傲蓝……可怎么才能联系到他呢?难不成真要想怀浩仁说的那样乖乖的等着做新娘?不行!璎甯郡主的事就是一根刺,不拔出来,我怎么能心甘情愿的嫁?怎么说都要先阻止婚礼才成。
  肚子里空空如也,躺在床上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法子的我,看着渐渐升高的日头,越来越急躁,拉起绑在床上的那头布条,用力的磨着,想看看能不能把它们磨断,只是这床木质光滑,那丝质的布条又太滑,根本吃不上力。无奈之下,我甚至开始用牙咬,弄了半天根本就是收效甚微,又急又沮丧的直想哭。
  正在这时,一旁的窗户突然开了一道小缝,一个声音轻轻的问道:“树儿,你没事吧?外面好多侍卫,出了什么事情吗?”
  是傲蓝!我惊喜的一骨碌坐了起来:“傲蓝?怎么来的?外面没人守着吗?”
  “我……我来看看你……可是那些侍卫不让我进去,说是尘公子说了,谁也不让进你的屋子。我跟他们说了好久,才让我隔着窗子跟你说两句话。”傲蓝精致的面容从半敞的窗户后露了出来,见到我的样子,吃惊的瞪圆了眼睛,看到我的手后又心疼的皱了皱眉:“他们怎么能把你绑在床上?尘公子不是要娶你吗?怎能让人如此待你?”
  “我跟他吵架了……不说这个,你有匕首之类的东西吗?”我直击重点。
  “这个……”傲蓝在身上来来回回的摸了好几圈才摸出一只略显扁的细长簪子,透亮的紫水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有点不好意思的把那簪子在衣服上蹭了蹭:“没有刀子……只有这个……是我昨天买的……本来想……送你……可是……是用你的钱买的……”他越说越小声,我非得支起耳朵来才能听得到,等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后,心里闪过一丝愧疚,傲蓝他第一次送我的东西……恐怕……咬了咬牙,还是说道:“你力气够大吗?能把那簪子掰断吗?我想用它割开这布条……对不起,你送我的,我……”
  “没关系!没关系!”傲蓝有些慌张的摇晃着头,脸上渐渐浮起一层红晕:“本来就是拿你的钱买的,也……算不上是我送你。”他摸了摸那簪身,好像有些舍不得,犹豫了良久,终于双手一用力将那簪子掰成了两半,抬起头来看着我,碧蓝的眼睛衬着那冰紫的光,眼神坚定的说道:“将来我一定会送你比这好千百倍的东西。”
  我笑了笑:“好,我等着你送我金山银山。”
  “那……现在怎么办?”傲蓝左右看了看手上的断簪,好像不知道这东西能怎么用。
  “你挑一节边缘锋利一些的丢进来给我。”铁器咱们是用不上了,只好指望石器了。
  傲蓝用手指试了试两节断簪的边缘,然后张望了一下,飞快的丢了一节进来。我握着那节簪子看了看,幸好是扁圆的簪身,这一掰,多少还真有些刃出来。朝窗外的傲蓝笑着晃了晃手上的作案工具:“多谢!真是帮了大忙。”
  “蓝公子,您还是回去吧,我们王爷说了,王妃不能轻易见人,现下让您跟王妃说了两句已是担上小人的脑袋了……您看您是不是……”从傲蓝来到现在例外不过几分钟,那些侍卫居然就来催促,阿尘……这回是真的那我当犯人看着了。幸好目的已经达到,我便对傲蓝说:“外面凉,你还是回去吧。”
  傲蓝看了看我手上的东西,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已经退下去的红晕又在一次很诡异的浮了上来,嗫嚅着:“能……能帮上忙就好。那……我走了,你自己要小心。”
  傲蓝走了之后我就开始专心的割那布条,事实证明人类的进化果然是向前的,石器比铁器难用多了!我哀叹一下,至少也给咱个青铜器啊,这得磨到什么时候?
  就在我快开始感叹什么叫铁杵磨成针、皇天不负有心人都是狗屁的时候,那布条终于断了。飞快的跳下床,在屋子里翻来翻去,方才怀浩仁带人来打扫的时候,我有看到一把剪刀。好不容易在柜子顶上把它摸了出来,刚费劲巴拉把手腕上的布条给剪断,突然听到有人往门口走来。
  急中生智,我飞快的转身钻到床底下。就听来人轻轻的敲了敲门:“王妃殿下,梳妆的嬷嬷来了。”
  门被推开,紧接着一声尖叫:“来人啊!王妃不见了!”





    第三卷 天都篇 第六十七章
    更新时间:2008…9…4 21:22:15 本章字数:4811

  第六十七章
  谁也不是傻子,虽然窗子是开着的,可是外面的侍卫并没看到有人跑出去,自然不可能全部都跑到外面去找,房间里留下一个丫鬟,房间外也守着一个侍卫。我蹑手蹑脚的往角落里缩了缩,屋子里面能藏人的地方总共不过三处:茅厕、衣柜、床下面。衣柜当然是最先被检查的地方,那丫鬟看完了,正准备去看看茅厕。
  床下面早晚也是会暴露的,我从床缝里看到那丫鬟完全进到茅厕里面之后便手脚并用,飞快的钻了出来。幸好北方的床为了避寒气,都离地较高,而且茅厕的门口处也被床帐挡着,外面的侍卫看不到我。拿过一只花瓶屏息靠在茅厕门边,心中暗自祈祷:你可别怪我,我……我不会用太大力的,只是敲晕你而已。
  一个茅厕不过一眼的功夫,那丫鬟大概是顺便打开窗子看了看外面,我刚做好准备她就走了出来,手起瓶落,她连哼都没哼一声就晕过去了。倒地的声音引起屋外侍卫的注意,顾及这里是我的闺房,并没有马上进来,只是扬声问道:“翠翠?”
  我心慌意乱的试了一下那丫鬟的呼吸,确定没搞出人命之后一闪身便从茅厕的窗户跳了出去,身后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混合着叽里呱啦的鬼方语,这帮人八成已经急的顾不上府内的规矩了。
  院子里大概是刚才已经查过,再加上现在他们都聚到我房间里,外面反倒一个人也没有。大冬天的树叶子都掉光了,连个藏身的地方都没有,我手脚并用连抓带爬的好不容易才上了房顶,看来姑娘我爬墙的本事多少还是有一点的,小小的得意了一下自己的功夫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退步的那样厉害之后,战战兢兢的扒在背对院子的那一侧,静静的等着那些侍卫离开。
  在赤狄除了阿尘和巫马青岚,没有人知道我会一点功夫,就见那帮侍卫急匆匆的跑了出去,连头都没抬一下,大概是根本没想到我还能上房。等人都走光了,我才小心翼翼的滑了下来,提起裙子飞快的沿着昨晚的那条路,往侧门跑去。虽然咱方向感不算很好,不过记路的本事还是很厉害的,不论拐成什么样的路,只要带我走一遍我就能记住。
  看着那深蓝色的雕花小门就在眼前,我的心渐渐飞扬起来,开始盘算着等一下跑出去之后是先去找怀仲卿,还是干脆当了身上的首饰买匹马去圣湖找怀伯成?也不知道哪个才能镇得住阿尘……
  正想着眼前突然凭空出现一抹深沉的红色,我刚道不好!便直接冲进阿尘怀中。箍在腰上的那两只手仿佛要把我捏断一般渐渐的收紧,我喘着气埋在他怀里,眼睛乱转着,寻思怎样才能死的比较不难看。
  “我的娃娃长大了,长本事了。”阿尘不打算让我在他怀里变鸵鸟,握着我的腰就把我往外扯,饶是我死死的抱着他的肩也没能敌得过他那股蛮劲,生生的被他从怀中拉了出来。眼神左右乱飘,就是不敢看他,希望能找到根救命稻草,这家伙说话的口气越轻,就越恐怖!
  “看着我!”阿尘捏着我的下巴一把扳过我脸,微眯着眼睛:“说,你跑什么?”
  那口气轻的就好像在撒娇,半闭的凤眸,微张的朱唇,如果不是我太了解他,八成会以为这人在挑逗我。可现实是残酷的……我现在只想有个人能出来救命!
  “老……老三……你冷静点!”
  宛若天籁的声音,几乎让我热泪盈眶,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欢喜过怀仲卿的出现:“二哥!救命!”
  “不错不错,还知道要找靠山。”阿尘轻笑着,估计如果不是因为两只手都放在我身上,他就要抚掌而笑了:“乖,叫一声‘夫君’来听听,反正你二哥都认了,应该不在意提前认夫君吧。”
  我被他眼中的寒意吓得都快哭了,死命的想要挣脱他的手,好不容易跑过来的怀仲卿,扶着边上的一棵树,边喘着粗气边说:“老三……你……你快吓死弟妹了。”
  阿尘冷哼一声:“她还能被吓死?胆子大的都知道要逃婚了。”
  我求救般的看向怀仲卿,他看了看我,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的只是叹了一声:“唉……弟妹,你这又是何苦?”
  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看向阿尘:“我没要逃婚……我就是想去找你,”说到这里时阿尘眼睛亮了一下,表情也没有那么阴森,只是听到我后面的话有逐渐的变成一个冰人。“咱们就不能……呃……晚两天再成……”在他越来越冷的眼神中,我越说越小声,最后很识时务的自动消音。有必要急成这样嘛?明明就是他惹出来的事,还搞得好像我对不起他一样,变态!
  “怎么,怕了?”阿尘挑着眉,一脸欠揍的表情。
  切,你当姑娘没出来混过就好欺负啊,我仰起头理直气壮的回道:“对,怕了!”
  “好!好!”阿尘这回是真的笑出声来:“还没傻,不错。”说完马上又变作一副晚娘面孔,阴测测的说:“没关系,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安心做你的新娘子就好。”
  就是有你在才会怕好不好!我想往后退一步,现在这样的距离他那身高让我比较有压迫感。阿尘大概以为我还想跑,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正好握到我的伤口上。我眯着眼皱了皱眉头,他见到我的表情低头看了看我的手腕,眼中滑过一丝愧疚和心疼,稍稍缓了语气:“你是要自己走,还是我抱你走?”
  什么嘛,凶成这样。我扁扁嘴,把眼眶里的眼泪眨了下去:“你背着我走!”
  他轻叹一声,乖乖转过身蹲了下来:“上来吧。”
  我一下扑上去,死死搂住他的脖子。我勒死你!勒死你这个不讲道理的混蛋!他轻轻松松的站起身来,双手扶好我的腿:“抓好了,别掉下来。”
  我紧了紧手,没好气的说:“我哪有那么笨?”
  “你没有吗?”阿尘随口说了一句,不等我回答就转头对怀仲卿说道:“其他的事情就拜托二哥了。”
  怀仲卿笑着挥了挥手:“放心吧,你看好弟妹就好,可别让她又跑了。等事成之后别忘了你二哥就成。”
  阿尘点了下头,背着我往回走,走了两步才说道:“娃娃,手下松点。赤狄的规矩,成亲当天死了丈夫的女人被视为不祥,是要被迫殉情的。”
  听他这么一说,我立马手上一松改成扶着他的肩膀,顺便支起上身抱怨:“真是野蛮!”
  “你才知道?”阿尘呵呵一笑,手上一用力把我往上颠了一下:“只让你松点,没让你松开,乖乖抱好。”
  我被他颠的轻呼一声,赶忙又抱了回去,就听他接着说:“别松手,我不喜欢你离着我那么远。”
  这个多变的人,昨晚凶暴的仿佛修罗恶鬼,现在又温柔的好似一江春水。我被他弄得满脸通红,把头埋在他颈间:“你就会变来变去。”
  阿尘歪了歪头,靠在我的头顶,淡淡的说:“娃娃,其实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一直也没有变过。”这一瞬间周围静悄悄的,似乎连小鸟都跑的没了踪影。
  他越说越煽情,我越来脸越红,赶忙转移话题:“诶!你要往哪里走啊?这不是回房间的路。”
  阿尘轻哼一声:“你以为我还会放你一个人待着吗?”
  “……可是……可是行礼前新郎新娘是不能见面的。”
  “那咱们刚才算什么?”
  “……”
  “反正见都见了,就别计较那么多了。”他皮皮的说。
  “可是我一会要换衣服啊!你在旁边我怎么换?”
  “有什么关系?反正早晚都要看。再说了,我才不稀罕看你换衣服,我比较喜欢看你脱衣服。”
  “……”真是无语问苍天,这世间脸皮厚成这样的不算多,怎么就都聚集到他们家了呢?
  阿尘七拐八拐的把我带到一个书房一样的屋子里,喜娘和梳妆的嬷嬷早就等在那里了,一见我们进来刚忙行礼。
  阿尘随便抬了下手,示意他们起来:“都准备好了吗?”
  那群女人中走出一人,身材高挑声音沉稳:“回王爷的话,东西都备齐了。王妃母家不在这边,方便许多,定能在吉时之前准备妥当的。”
  细一看才发现旁边还有一个小间,摆着桌椅软榻,大概是阿尘看累了书的时候休息用的,现在那里聚着一群丫鬟婆子,阿尘‘嗯’了一声之后,她们就齐齐的回到小间里,团团转着,也不知道都在忙些什么。
  我好奇的看着,直到手上一凉,才发现阿尘不知什么时候取了一罐药膏,正小心翼翼的涂抹在我手腕上的伤处。其实本来就只是擦伤,只是稍微有些红肿,如果不用力按,是没有感觉的。可他的动作就好像我的手腕只要轻轻一碰就会断掉一样,我好笑的说道:“不用那么小心啦,已经不疼了。”
  他却不理我,只是默默的做着重复的动作,末了居然抬起我的手腕在上面轻轻一吻,温热柔软的触感让我浑身一震,猛地抽回手:“你疯啦!那上面有药膏诶,吃到嘴里怎么办?”
  他抬起头,满眼笑意的说:“好了,去吧,别让我等太久。”
  这……这家伙今天不正常!怎么一张嘴就是这么煽情的话……我红着脸呐呐的被个丫鬟扶着进到小间里,呆呆的任她们为我梳妆打扮。
  刚才出来回话的那个高挑的中年妇女,托着一盘子首饰走了过来:“要委屈王妃了,时间紧,嬷嬷们一会可能手上会没个轻重,乌云先替他们配个不是。”
  我笑了笑:“没关系,我什么也不懂,麻烦你们了。”
  “王妃说的哪里的话?我们这帮人是攒了几辈子的福气,今儿个才能来伺候王妃殿下。”
  之后便是一同手忙脚乱的忙活,不大的房间里丫鬟婆子们转来走去的,给我梳头的那个嬷嬷还边梳边哼唱着我听不懂的当地小调,乌云在一旁解释说这是鬼方族的梳头歌,大意就是姑娘已经长大嫁人,希望今后的日子能和和美美之类的。
  这嬷嬷手上的力气实在不是盖的,估计我刚嫁人就要成秃子了,我听这乌云说了一口纯正的徐方国官腔,为了分散注意力便和她搭讪:“你是汉人?”
  乌云挑了一对月季花样子的黄金小耳环在我脸边比了比,摇了摇头,又放了回去:“奴婢是天都人,不过娘亲是汉人。”
  原来是个混血,“你娘真勇敢,居然只身嫁到这么远的地方。”
  乌云手上的动作顿住了,犹豫了一下才说:“呵,奴婢的外婆家当初养不起奴婢的娘,才把她嫁到天都的。她经常跟我说天山的那一边是怎么漂亮,说要是今生还能再看上一眼,也就死而无憾了。”
  听她这么一说,我愣了一下,突然想到阿尘也是北狄人,嫁了他我就再也回不去了。他妖媚纤细的样貌,纯正的官腔,都让我忽略了我们两人原本是生活在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中的人,从小受到的教育,遇到的人都是完全不同。
  “那你娘她……现在幸福吗?”我问的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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