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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成为英莲 完-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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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难怪,按说黛玉算是由这北静王妃借着那次寿宴机会正式引入她们这个京中显贵们女眷圈子里。根据邱凌这几次观察,这王妃本身自然也是十分喜欢黛玉文采风流,姿容秀美,又加上因了她姐姐甄氏关系,恐怕也早就知道了兄姐已经属了意将黛玉许给自己娘家侄子甄庆霆事情了。她既然探明了甄氏和甄友直心意,难免也就存了个多多接触心,故而才会不停寻着机会同黛玉往来,大约除了想给北静王府增添点热闹气氛之外,恐怕也多少存了个好好看看黛玉是不是有她姐姐甄氏说那么好,算不算得上是自家侄儿良配这个意思。
不想,这时机选得不怎么凑巧,大约还没有等她看个分明,斜刺里却冲出一个东平王妃来,不但同黛玉一见如故,如今更是要认成干亲,正如同那句俗话儿说,“将失去方知其珍贵”,邱凌看着那北静王妃满腹抑郁模样,暗暗猜测保不准她自己心中恐怕也本已隐隐存了这个心思,真要收了黛玉做义女,继而便可以堂而皇之地掺一脚她婚事,虽然说可能没有什么决定权,但总归还是有个建议权,姑姑义女许给侄儿,来个亲上加亲,那将是多么美好事儿,想必她和她姐姐甄氏姑奶奶费了这么大劲儿把黛玉绕进来,大约存也就是这个心思了。
邱凌想了一回,忽然觉得如果她们真是这么考虑,那这想法倒也不错,只是,人算不如天算,甄家姐妹们讲究是招招稳健、步步为营,没成想这东平王妃看着文质彬彬,却是个想到就做性情中人,再加上护将军夫人和南安郡王世子妃推波助澜,竟然被她当场便说破了,依着她地位,这事儿一说已经先成了一半,当真是平白地给了北静王妃当头一击。
这甄妃此时猛然听说了黛玉竟忽然要成了东平王妃义女,看这样子竟还有些十有**要成意思,自然多少就有些不快了。特别是又看到那东平王妃在南安郡王世子妃有意无意点破了之后,竟然真得开始征求起黛玉意见来,更是忍耐不住,正欲开口说点什么,一旁坐着西宁郡王世子妃却抢先开了口,她在北静王妃旁边坐着,早把一切看了个清清楚楚,心中想也觉得南安郡王世子妃这话说得多少有点欠妥,此时开口就存了个圆场意思,当下笑道:“东平王妃娘娘果然爱才如命,只是这林姑娘原本是北静郡王妃殿下引荐给咱们,想也是视为己出一般疼爱着,却不想,倒被娘娘抢了先,思量着弄成自个儿闺女了,岂不让北静郡王妃殿下独自伤心。”
西宁郡王世子妃平素里最是个不紧不慢性子,说起俏皮话儿来倒也别有一番趣味,众贵妇不由得善意哄笑了一回,北静王妃大约也觉得自己有些情绪外露了,想是有意克制了一番,脸色略略恢复了平静,跟着众人把目光都投向了东平王妃,有那么一点儿看你怎么接话儿意思。
那东平王妃却也笑得欢畅,见大家都看着自己,却也继续微笑着道:“哎呦,这就实在是惭愧了,我这也是逼不得已啊,我哪里有北静王妃好命,得了郡主这么一样心头宝啊。虽说府里头有两个儿子,可惜命里竟一个女儿都没有,众位却也知道儿子们大了,一个个就是会跑得没影儿了,这一两年,府里头就剩我一个了,那旧日至爱诗文字赋,竟无人共赏。如今见着了黛玉,我实在是心头欢喜,一时难免忘形了,北静王妃殿下可不要见怪啊,就可不知道我有这个福分没有了。”
她这一番话,轻飘飘地转移了众人注意力,倒让邱凌想起这东平郡王家两位公子来,据说这两位旧日倒也是名满京都风雅人物,秉承其父教诲,本也是极其难得京城名公子。现今世子已经成婚分府别居,世子妃也是位名门千金,人自然也是极其聪慧漂亮,但无奈于这文学造诣上并不十分用心,又是才入门没多久就传出了喜信,身子又弱,王妃看着不落忍,已经免了她日常请安,要她在世子府里好好养着了。世子也在东平王爷王妃面前告了罪,除了日常在朝中点个卯,做点子有没工作,每日回王府中请个安之后,也就安心去照顾世子妃安胎了。二公子也是才定下了个望族闺秀,出了年儿就要大婚,现今也已经带了人分府另住去了。故而,偌大王府内院,竟只有王妃一个正主,实在是甚为无趣儿了。
她这一回见了黛玉,自然也就生了个留她在身边陪伴意思,这东平王妃看着文静优雅,但竟也是个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一条道走到黑类型,既然有这个意思,也就留了点心,竟还真给她找了点旧日缘分出来,她一面重新命侍女们重新给大家斟了茶,一面已经将她发现娓娓道来。
又是一盏茶时候过去,众人这才知道,原来这王妃家说起来同林家也还是有渊源,甘家祖上同林家祖上封侯那位侯爷也曾有过些交往,据说有一位祖姑奶奶还差点同林家结过亲,虽然说后来阴错阳差没有成,再后来林家封了侯,又移居去了维扬,渐渐地联系便少了,但这旧日渊源还是在。邱凌听着这话,心中十分不免感慨,所以说,贵族世家为什么能这么长久地延续下来,果然,往上数个四五代,总有一两代有那么一点牵扯,这么一联系下来,搞不好,整个京城,诸侯王公,大家都是有亲。
听了这个消息,黛玉虽然惊诧,倒也没有小家子气地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只是按着礼数先谢过了王妃厚爱,然后自然还是把那套“事关重大,黛玉年幼不敢擅作主张,待回府禀明了父亲再亲自来王妃府上答复”话说了一遍,小小年纪,应答已经是十分得体,自然给众人留下了更加好印象。东平王妃一口应允,然后又道自己也预备禀明王爷亲自同黛玉之父林副都御史大人协商此事,以示正式。
她这里满心欢喜地定下来,一回头却见北静王妃犹自在那儿闷闷不乐,便过去笑道:“这事儿原是我急切了,但也请娘娘不要如此伤怀,万一过几日我当真有这个福分收了这孩子做义女,自然还是要好好感谢娘娘引荐,正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小郡主虽有王爷娘娘照料,但总归在府中无有年纪仿佛玩伴,想来多少也有些寂寥,届时若娘娘不见怪,我便会常常带着黛玉来北静王府叨扰,咱们母女几个一处品茗论诗,说笑玩闹,岂不乐乎?”
北静王妃听了这话,自己想了一回,倒也是这么个理儿,而且东平王妃既然抢占了先机说了这收义女话,她心里就算再不甘也不好当面翻脸,只有勉强笑着敷衍了几句,其他两位世子妃并一位将军夫人见了这场面自然也是赶紧上来跟着圆场,笑着抢白了几句“这两位娘娘好够偏私,巴巴地两对儿母女一处玩笑,竟也都不说带挈带挈我们一道儿”之类话。少不了又说笑了一回,至此,气氛才终于正常了,看看地也是该散时候了,这一回菊花,也总算是赏完了。众人便一道谢了东平王妃,告辞各自回府。
黛玉回去,连房也没回,衣裳都来不及换,便直接去了林如海书房,将此事一五一十地禀告给了林如海,不想,林如海竟面色平静,丝毫没有什么惊异之色,见了这情形不只黛玉有些诧异,就连邱凌都有点愣住了,黛玉方欲问时,林如海却含笑看向她道:“汝父年已半百,近来时感力竭体衰,又早已无续室之意,汝素来体弱,年又尚小,上无亲母教养,下无姊妹兄弟扶持,虽有外祖母及舅氏姊妹可依傍,终非万全,今既东平王妃有此雅意,虽不胜惶恐,若诸多推却,却反觉不恭,王妃系出名门,汝往来聆训,必获益良多,正可略减我顾盼之忧。”
黛玉听了这话,已然明了林如海心意,便是同意这一场认干亲事情了,她本就与东宁王妃甚为攀谈得来,原也是愿意,然又记起林如海前头说“年已半百,近来时感力竭体衰”等语,又只觉得十分刺耳,却也不禁想起上一次他那一场大病,心中顿觉悲戚,待要说上几句慰藉话儿,看着老父斑白头发,却怎么都开不了口了。
邱凌在一旁看着,倍觉揪心,暗自感叹自贾敏亡故后,这一对父女,过得确是相当地不易,虽然好不容易重聚在一起,勉力支撑起一个林府,但其中艰辛,她也是看在眼里。旁不说,这好好一个认干亲事儿,竟也弄做个多少有了些怆然模样,他们心酸隐痛便可见一斑。她原来不过是为了避祸安身才跟了黛玉,这些年相处下来,却再难保持淡然旁观,竟只盼着什么时候,林如海想开了找一个能干女子再成个家,好好享上几年清福,黛玉也风光大嫁了如意郎君,才得圆满,那么,到时候即使她已经不在林府,无论身在何处都好,便也可以稍微安心了罢。
那东平王妃是个讲信义之人,次日一早,果然专门送了帖子过来,正是东平郡王手书名帖,林如海赶紧拿了自己名帖回了,约了日子见面,共商认干亲事宜。荣府那边也是给了信儿,贾母少不了又把黛玉接到府中倾谈一番,又仍恐她失了规矩,还特意叫了熙凤过来协助。
既然是东平王妃要认义女,碰巧又是拥有三品大员之女、荣公之外孙女双重身份黛玉,事情自然办得极其隆重,专门请了人算了吉日,京中贵胄们大半都出席了宴席,认亲仪式上东平王府送给黛玉碗筷都是用上等玉石订做,按例还要送寄名锁和衣服,也都是少见稀罕物儿,黛玉也回了上品鞋帽给东平王爷、王妃,折腾了一整天下来,才终于结束,至此,黛玉终于初步摆脱了无人教养杯催境地,成为了东平王妃义女,闲暇时候,逢年过节,都须得多多走动,算是多了个尊贵而正经女性长辈了。
正文 35、重逢
/名^书 黛玉自成为了东平王妃义女之后,进出往来比之前更多了一重照拂,同京中贵眷交往自然就多了起来,东平王妃将她视为己出,没事儿就请她到王府中,陪着自个儿吟诗作画,闲谈小坐,当真是如获至宝一般,又因昔日答应了北静王妃,便也常常带了黛玉去北静王府上拜访。
北静王妃见了她们,自然也高兴得什么似,又找了一群贵妇来聚,倒也消磨了许多无聊时光。就连那小郡主也十分欢喜,她本就喜欢黛玉作陪,加上还时常有卫若雪,史湘云之流一处玩笑,更是欣喜非常,更常央求了她自己母妃并东平王妃多请黛玉等来玩儿。如此下来,黛玉日子便过得富贵闲散,甚为惬意。
黛玉先时还怕常常出府应酬,家中无人照拂,不想那余瑜自中举之后,也结交了一批同榜之人,或是聚在一处研读诗文功课,或是出去同游共赏,约着明年春天同赴春闱,一堆人里大半都比他年长,都喜他少年才俊,料定他必非池中之物,有些事务便也就会提点他一二,存着个长期交好意思。那余瑜自是聪明非常,如此一来,渐渐得了要领,愈发能干,林如海虽然公务日益繁忙,但这余瑜从旁支撑,竟也足以应付了下来。
待余瑜上手之后,林如海便愈见轻松,竟也开始有了些闲暇在书房中品茗小坐,有他在家中坐镇,倒也不怕乱了什么,他本就不乐见黛玉镇日里闷在家中,那东平王妃也是黛玉正经拜过义母,一同在京内女眷圈子中走动,自然是件益事,故而十分支持黛玉出行,于是黛玉便依着义母东平王妃安排,隔三差五地过去东平王府拜访几回,不出门日子便侍奉在林如海左右,奉茶磨墨,其乐融融。
因了黛玉外事活动增加,邱凌便也常常出入各王府,因着王府规矩讲究甚多,便常亲派了府内侍女们随侍,邱凌几乎就根本插不上什么手去,常常便被王府侍女们拉到一边玩笑,她闲着没事,倒是又同王府侍女们打成了一片,倒也因此充实了不少自己资料库。
这一日,恰逢北静王府上小郡主寿日,黛玉自然也是收到了帖子要出席,早又被东平王妃派人请到了府中,那边早已经替她准备了赴宴衣饰礼品等物,侍女们涌上来替黛玉更了衣,东平王妃便带了她径直去了北静王妃府中赴宴。
郡主寿日,虽然不比王妃华诞热闹,倒也是请了许多相熟官家女眷们好好乐上一乐,邱凌在黛玉身后伺候了半刻,待她们用完饭,一道往后园子里看戏去时,便被侍女们替换下来安排到外面用餐,饭毕,早有熟识侍女拉她去园中看戏作乐。
邱凌其实本来对这种热闹欢腾场面并不是十分感冒,勉强看了一出《八仙过海》便不想看了,她见上面王妃们带着黛玉、湘云等正谈笑得热闹,又见春纤已经过去伺候,正巧儿想起黛玉披风没有拿,想是落在了席上,她深知现下已经入了秋,虽然晌午这个时候天热,但过了这两个时辰就是会立刻冷下来,因恐黛玉着了凉,便同身边侍女们说了一声,自己一个人慢慢往园子里走了一走,预备去把那件披风拿回来,虽然说得冠冕堂皇,也不过是存着了个散散心意思。
已经入了十月,正是秋高气爽时候,小郡主生日过得热热闹闹,正是吃了饭大家休息耍乐时候,想是都去那边小园子里看戏去了,偌大北静王府后花园里便是一片静谧,走了半刻都没有见到几个人,邱凌不紧不慢地走着,一面看着沿路秋景,一面又忍不住开始浮想联翩。
近来贾府那边风平浪静,因着贾母派人来请,邱凌便也曾陪着黛玉回去过几回,故而也知道那边并无什么与她们相关事件发生,只是还是听说瑞大爷病了,蓉大奶奶也病了,想来除了黛玉,其他倒也还是在按着剧情走,她唏嘘了一回,终究还是放弃了同剧情做斗争,左右她不过也是个普通人,管好了黛玉已经相当费神了,足足搭了自己五年时间在里面,可没有那么多心力强行干涉其他事情了。
甄家姑奶奶这边也很平静,黛玉被东平王妃收为义女前后,正赶上她带着甄庆霆回扬州给甄友直报喜,并聆听教诲等事,想必会在扬州那边住到过了年才回来,这件事她想必也是通过北静王妃才知道,她真实心情如何,因为没看到她本人,便也无从知道,只是她虽然人没来,礼还是送到了,黛玉成为东平王妃义女次日,便收到了她从扬州托人带来贺信和一堆礼物,黛玉自是感动不已,就连邱凌也忍不住佩服这甄家姑奶奶厉害,真是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失礼与人,对这“留得青山在”真谛,理解颇深,倒也真是不愧是个人物。
不过想一想这一过了年,黛玉就虚岁十二了,虽然年纪还不算大,但是应该也到了可以定亲年纪了。她总觉着虽然早婚不是很好,但是若只是定下来,应该也不妨事,大户人家闺女,总是要到及笄之后才会出嫁,谁也不能保证中间有没有什么变数,总之贾家和甄家最好还是不要沾上边才好,现在虽然瞧着风光,按照剧情看,也没有几年好日子可以过了,不如找个实在人家合适,到那个时候,她就可以安心地退休了。
她正在那里东想西想,不由得就略略出了神,午后本就安静,故而她兀自神游了许久,直到脚都站麻了,才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刚转过身预备继续往内院中行进,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身边已经多了一个人出来。那人锦衣玉立,手中一把折扇,正站在离着她不远不近位置,斜挑着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是那水二公子,又是哪个。
邱凌迎头见了他目光,不知道为何,浑身便有些发冷,赶紧低头行了个礼,恭敬地道:“见过二公子。”那水二公子见了她这样,想是觉得十分有趣,竟不慌不忙地笑道:“这位姐姐有礼,不知姐姐可也是觉得府中这塘莲实甚美,竟也如同我一般看得流连忘返不成?”
邱凌大囧,这才想到,大约是自己方才浮想联翩时候,正好面对着荷塘发呆,倒似个凭栏赏荷意思,只是此时已近深秋,芙蓉残败,只剩一塘枯枝败叶,并几朵莲蓬,如果真有人喜欢看,倒也真是审美观大异于常人了。
她默默地擦了一把汗,转回身恭敬地道:“王府中景致巧夺天工,纵使是满塘莲实也有其独到之处,故而一时停步痴看,不想竟扰到了二公子雅兴,倒是我逾距了。还请二公子见谅,秋凌这就告退了。”
她匆忙地说完了这段官方套话,正想着赶紧告辞走人,还没等她抬脚,就听得那水二公子忽然笑道:“原来,你叫做秋凌。”
邱凌一愣,心道,怎么了,这不是很普通名字么,难道她叫这名字有什么不妥么?她面上虽然平静,但心中却不知道怎么地忽然涌起一种不祥预感,抬起头来看他时,见他脸上虽依然保持着那么一种似笑非笑表情,眼中却忽然多了一种奇怪神采,她正在惊异时,却见他一面死死地盯着她,一面缓缓地开了口,幽幽地道:“你这一回倒是说痛快,可怜我六年前便问了,竟到今日,才得知道。”
六年?六年……六年!不会是这么巧吧?不会是她想那样吧?邱凌一面在心中叫苦,一面慢慢地仔细地将那水二公子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终于从他那标志性桃花眼上勉强辨认了出来,原来这水二公子,竟然就是当年那个从拐子家里一起跑路正太,都说女大十八变,男孩儿却也是一样,几年不见,当年小正太一晃儿长成了英武少年,真真是应了那句“纵使相逢应不识”,若不是他说破,自己恐怕真得不敢相认了,怪不得她见了他总有一种熟悉之感,原来,竟也算是故人。
说实话,当年她得以顺利逃脱,还是很沾了这位二公子光,此时此地,巧得重逢,她心情也难免有些激动,但这激动才刚刚冒了个头儿,便给她瞬间苏醒理智压了下来,是了,虽然当年在那个大箱子里大家曾经同甘共苦、并肩作战过,但世易时移,今时今日,他贵为北静郡王二子,圣上亲封镇将军,而她不过是别人家里一个普通丫鬟,他们俩算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儿人,她还没有自恋到把他刚刚那句话理解成为“哥看上你了,非你不娶了”这个意思,而根据资料显示,很明显地这二公子看起来也并不像是宝玉和薛呆子之流人物,只是不知道他这个时候说了这句话,为是什么意思,总不是当真来叙旧吧?
一时间,她大脑空前高速运转,因可参考靠谱信息过少,结果却仍然是未知,她愣了半响,竟不知道如何答他才好,只怕万一答错了,会惹来不必要麻烦,弄不好会吃不了兜着走。
她这边不出声,那水二公子却也没说话,只静静地看着她,那双桃花美目宛转生波,怎么看怎么像个脉脉含情样子,邱凌心中发毛,又勉强想了一阵,实在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站了一会儿,那水二公子先撑不住了,微笑着道:“这么多年了,你这时不时就装哑子毛病,竟然还在,忽然有点怀念,当年在船上合力脱身时,你主动同我说话模样。”
邱凌冷汗忽然下来了,这说,愈发地露骨了,再傻站在这儿,可不知道会说出什么来,想想这被拐经历可不是什么光彩事儿,他这么试探来试探去,不会是要杀人灭口吧?她想了想,自己除了知道这个事儿,也确实没有什么其他威胁到他地方了,当下沉吟了片刻,还是决定将危机消弭在无形之中,不论这人说什么,她只当没听懂便好。
于是,她酝酿了一番情绪,做出了一副略略有些茫然样子,平静地道:“二公子说话似乎别有深意,只是我素来蠢钝,又是个不记事儿,恐怕无缘领会其中弦音了,现下时候已然不早,还请二公子恕秋凌先行告退了。”
她深深施了一礼,便断然转过身预备撤退,刚抬起脚,就听他在身后笑道:“我还没说完呢,怎么你就要走了?是急着去见你家姑娘了么?”
这句话成功地黏住了邱凌脚步,她将抬起脚轻轻放下,听得那人带着笑意继续道:“是东平王妃新收义女吧?听说叫做黛玉,好像是林副都御史家千金啊,据说是位才貌双全美人呢,这些年来,你便是一直给这位林黛玉姑娘做丫鬟么?秋凌?”
邱凌听他提到了黛玉,终于放弃了逃走心思,慢慢地转回身,缓缓地问道:“你想做什么?”
正文 36、缘起
想是见到了邱凌如临大敌模样,那水二公子带着一副觉得她颇为好笑表情,悠然自得地道:“看起来外头传言果然非虚,秋凌同自家姑娘感情果真是甚好。”他虽然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偏偏只说这么一句感觉便已经是相当地意味深长。再搭配上那么一副闲适表情,如此普通一句话似乎忽然之间便多了许多层含意,就好像分明就是在说,哥只说这一句,就已经足够了,哥相信你懂哥是什么意思,所以哥就停在这里,等你自己领悟了出来,然后自己看着办好了。
邱凌看着他笑异常灿烂脸,和满眼信心满满神采,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抑制住了想上去狂扁他一顿冲动,然后便集中精神开始冷静思考,这小子倒是很有一种能惹人生气能力,对付这种人,可绝对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看这样子,即使她有心想避开麻烦,也不是那么走运到每一次都可以成功,那么就不如索性一次性挑明了好,左右她也不是什么任人宰割性子,或许本就是她想太多了也说不定。
当下,她也在脸上堆起了自己招牌笑容,平静地道:“秋凌昔日落难,曾被姑娘搭救,此恩原是该好好报答,我做原也不过是分内之事。秋凌虽然是一介家仆,却也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有些恩当真是一辈子都还不完,二公子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那水二公子会用话里有话,她又何尝不懂含沙射影,说起来当初他们两人那场脱身大戏,虽然开头结尾沾得都是这位尊贵北静王二公子光,但中间若不是靠着她巧妙地成功令两人从木箱里脱身,恐怕他们早就被一道运往不知道什么地方,然后继续开始各自二奶和小倌养成训练了。就算他日后能脱身,恐怕也不知道能不能够有这么方便和快捷机会了。其中要多受苦楚不论,能不能顺利地回府当成镇将军,可就真是未知之数了。
在谁地盘儿,就要遵循谁游戏规则,既然这位水二公子这么喜欢玩儿猜谜游戏,她也不会乱了阵脚,姑且陪他玩玩儿好了,充分考虑到现在情形,左右大家又不会真得撕破脸皮,他一个王府公子同她一个丫鬟较劲,放到哪儿说也是个笑话。
当下两个人你来我往,如同打禅机一般,友好交谈了几句,当真也算得上势均力敌。半盏茶时间下来,彼此都已经知道了对方意思和底线,算是达成了互不干扰协议,至少,在邱凌单方面来看,是这样。
这个结果,对邱凌来说,根本就和之前她自己打算完全没有区别,这一场交锋在她来看来,除了听这位水二公子说了几句不知所云废话之外,其实毫无意义。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收获,那便是得知了这位水二公子大名,虽然说,这对她资料库完善很重要,也不是必须,即使这位水二公子本人,是那么正式、那么严肃地隆重向她宣告出来。
不过,水二公子这名字,确实是起很是朗朗上口,并且非常之有个性,很有引发瞬间爆笑特质。听完了之后,为了照顾这位二公子情绪,邱凌还是尽量维持着微笑,而没有当场大笑出来,但是想必她抽搐嘴角还是出卖了她,眼看着那位二公子眼睛又危险地眯了起来,邱凌赶紧正色说了两句旁废话,才终于岔开了这个话题。
看看地时候确实已经不早,也该回黛玉身边伺候了,邱凌便同此位水二公子恭敬地告了辞,然后飞快地离开了湖畔,一路冲到就餐阁中,将黛玉披风取在手中后,又小心地慢慢地退回来园子,才终于寻了个角落,趁着左右无人,大笑了出来。北静老王爷真是太油菜花了,竟然给这位二公子起了这么一个有意思名字,竟然叫做“潜”,水潜,还潜水呢,您老不是来搞笑吧?真不是来搞笑吧?
好不容易笑完了之后,邱凌抹了一把笑出来眼泪,便拿着披风直奔后面小园子而去,她一脚踏进去之后,正好听见最后一出戏刚刚唱完尾音,黛玉正扶着东平王妃从戏台上走下来,北静王妃在旁边陪着说话,想是戏唱久,很多人都提前回去了,东平王妃和黛玉,算是最后贵宾了。
邱凌一见这个场面,便赶紧垂手侍立,先跟王妃们见过礼,才静静跟在黛玉身后,找了个机会将那披风给她披上了。
又在雅厅中小坐了片刻,喝完一盏香茶后,东平王妃便带着黛玉同北静王妃告了辞,她本想留黛玉在东平王府中小住几日,因恰巧次日黛玉要去贾府探望贾母,便只好作罢,因同黛玉约定了再见之期,便吩咐底下人将黛玉好生送回了林府。
回府之后,黛玉照旧还是先去面见林如海,早有人回说老爷在书房见客呢,邱凌便陪着黛玉先回了房,唤过雪雁来帮着伺候着姑娘换衣裳,她见黛玉折腾了这大半天,似乎有些劳累样子,便寻了个借口要黛玉先在房中小憩片刻,自己先过去前面书房中打探打探来是些什么人,要耽搁多久之类,免得过去时机不对,反而在外枯等,就算是白跑一趟,也是费神。
黛玉本来也有些疲惫,听了邱凌此言,正中下怀,便由得她出门,自己歪在床上休息去了。邱凌便辞了黛玉,出了房门,慢慢地往书房走去,出了仪门,才拐过弯儿,远远地就见到余瑜正陪着几个人一起往花园子里走过来,她便侧身往旁边回避了,让他们先过去,晃眼一看,却都是些没见过人,想必就是他新近结交那一些同榜举人们了,这些举人们大部分都是三十来岁中青年书生,内中却也有一两个同他年龄相近举子,当真是凤毛麟角,十分引人注目,邱凌远远地看了一眼,正好看见同余瑜并肩而行那位年轻后生,面目俊朗,目光澄澈,看着比余瑜也大不了一两岁,虽是惊鸿一瞥,但已见之忘俗。
邱凌等这一行人都往园子里去了之后,方才从回廊后头转了出来,继续往书房行进,还没靠近,就听得里面隐隐有人声,却是林如海在同人倾谈,她本想找个小厮打探一番,偏偏没见一个人影儿,只有在门外停住了脚步,刚想转身回去,却恰好听见里面林如海说了句:“令公子却是极好,小女现虽年幼,但待上年余若果能有此洪福,也当真算是三生有幸。”这话倒似个有意,邱凌听了便愣了一愣,林如海这话莫不是竟是同黛玉日后婚事有关,再想仔细听时,里面虽然谈笑晏晏,却再也没有于此相关实质性内容了。
但听了那一句,她心中也多少有了点底,知道这林如海也确实是把黛玉婚事当成一件大事来看,看起来也已经开始行动了,想是心目中已经有了人选了,而且听这个样子,黛玉行情竟然还不错,竟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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