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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双龙传 黄易-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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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他躺卧沉思瞑想的大树下多了一高一矮两个黑衣人,因是背着他,所以看不到样貌,不过只看他们都站得渊亭岳峙,气势雄强,便知非是一般庸手。风声响起,树下又多了一个人,道: 搜过了,鬼影都没有半只。 此时徐子陵嗅到一股奇异的幽香,接着是微不可闻的破空声,心中懊然,知是有人从后接近,而且是个女子,身体的芳香被海风先送进他灵敏无比的鼻子里。徐子陵忙伏到地上去。一把剑子刺进草丛来,在他上方掠过,接着一连四剑,又快又狠,若他学刚才般蹲着,早已中剑。幽香远去,女子显是移到别处搜索。徐子陵心中暗笑,盘膝坐好,心想寇仲也该回来了。不片晌三个敌人聚到一起,两男一女,低声商议。另一人则可能去了附近搜索。先是一把雄劲的声音道: 这或者是最好一个截着他们的机会,看情况他们是想逃往海外,以躲避李密的追杀令。 另一人粗声粗气道: 那小子究竟到了哪里去呢? 先前的那人道: 大总管和韩帮主早从他们的路线猜到他们要到这一带来。大总管对此事非常重视,否则怎会劳动到我们的谢仙子的大驾呢? 说话的是个年青男子,语带谄媚,蓄意讨好那女子。一阵银铃般的娇笑声后,那被称为谢仙子的女子道: 照我看是他知机溜走了,我们就在这里布下陷阱,假若寇仲那小子能侥幸逃过韩帮主的天罗地网,就由我们来收拾他。只要能生擒其中一人,';杨公宝库';就是我们江南军的囊中物! 徐子陵心中一震,这才知道寇仲为何迟迟仍未回来,那还有心情听他们闲扯,悄悄退了开去。徐子陵刚退出密林,眼前人影一闪,已陷进重围中,有人在后方大笑道: 小子果然嫩得可以,给我们一诈就诈了出来。 另一人道: 也非全是骗他,另一个小子说不定早给擒下了。 徐子陵夷然不惧,借点月色冷冷打量敌人,除原先的四个外,还多了两人,人人生相特异,可见均非平凡之辈。截他去路的是个颇有几分潇洒之姿的文士,手提长剑,遥遥指向他。左侧是个粗壮如牛的秃子,左右手各持一巨斧,教人不须推想就知他擅于外功,乃冲锋陷阵的勇将。右侧远处是个白发萧萧的高大老者,他的剑仍挂背上,气度沉凝,若他估计不错,三人里数他武功最高。身后风声骤响,刚才以言语诓他出来的两男一女,由林中扑出,封死了他所有退路。其中一人笑道: 小子你错过最后的机会了!若你刚才反身逸回密材内,说不定可给你溜掉。 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全是攻心之术,务要徐子陵感到自己的愚蠢,扰乱了心神。白发老者抱拳道: 老夫沉法正,乃江南道大总管的亲兄,假若徐兄弟肯随我等回去,沉某保证以上宾之礼款待徐兄弟。 徐子陵卓立重围中,虎目隐含一种深不可测的异芒,容色静若不波止水,修挺的躯体则如崇山般使人生出难以动摇的感觉。文士双手握剑施礼道: 在下鄱阳派李昌恒,我们对徐兄都好生爱惜,若能化干戈为玉帛,就是最好不过。 接着介绍秃头壮汉道: 屠力兄乃黄山派高手,乃大总管的左先锋,而在下则是右锋将。 娇笑由后面传来,那被称为谢仙子的美女道: 奴家叫谢玉菁,可不要忘了! 叫沉法正的微笑道: 剩下的两位是祈山派连氏昆仲凡兄和楚兄,都是江湖上著名用鞭的好手,他们的流云鞭依老夫看不须多久就可登上';奇功绝艺';。 徐子陵淡淡道: 说完了吗?若没话说就动手吧! 六人大感愕然。要知他们六人无不是江湖上响当当的好手,随便一人走出来,便很少人敢不给他面子,现在因沉法兴志在必得,所以把他们全派出来对付两人,当时他们觉得沉法兴是小题大做,岂知徐子陵竟敢说出这大言不惭的话来。其实在徐子陵心中,由于惯见高手,除了杜伏威、东溟夫人、东溟公主、跋锋寒等级数的高手外,怎会随便把其它人放在心上。屠力暴喝道: 不知好歹的家伙! 话尚未完,肩手一扭,两把巨斧平胸往他斜斜劈出,两斧先后有致,迅若疾行的车轮,一出手就表现出他并非只凭勇力,而是内外兼修的高手。同一时间,一点寒气从后直刺脊椎。徐子陵见他们如此厉害,精神大振,更知两斧只是分自己心神,真正的妙着是后方暗算自己的指风。对方如此费周章,说到底都是想将他生擒。徐子陵倏地横移,来到屠力右侧,不但避过背后的暗袭,还纯凭移位逼得屠力要仓皇变招。众人同时动容。这就叫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屠力正扭腰坐马继续追击,沉法正大喝道: 暂且停手! 徐子陵立时静止不动,对劈来的巨斧更不闪不避,泰然自若。屠力骇然收斧后退,记得了沉法兴要生擒两人的命令。其它人都看得抹了一额汗,心想天下间竟会有人对敌人这么有信心。沉法正客气道: 老夫有一事相询。 徐子陵不置可否的轻耸肩膊,无论动作神情,都满潇洒好看。众人都心中一动,感受到这新近崛起武林、震惊了整个江湖的年青高手独特的秀气。沉法正见他没有说话,只好自己继续说下去道: 徐兄弟难道不想知道你另外那位兄弟的收场吗? 沉法正外号 攻心刃 ,顾名思义,可知此人最擅攻心之术。来前他们早商量过,要杀徐子陵不难,但要生擒他却是不易,于是沉法正设计了种种攻心之法,配合施展,早先连凡、连楚和谢玉菁三人引他入彀,便是他的诡谋。沉法兴能挣到今天的地位,这堂兄的助力实非常重要。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徐子陵不但没有露出丝毫骇色,嘴角还首次露出一个动人之极的笑容,其动人处是那种自然流露,令人绝不敢怀疑的真诚。看得面对他的三人都出奇异的感觉,彷佛可接触到这年青高手优雅隽逸的内在美。徐子陵淡然道: 有劳关心,除非我见我那兄弟尸横地上,否则绝不会相信有人能奈得何他…… 连楚性情暴烈,又看不到那令人感动的笑容,怎忍耐得住,健腕一翻,手中长鞭毒蛇般冲怀而出,点往徐子陵耳后要害,若真点中的话,就算有护体神功,都包保足令中鞭者晕厥。祈山派鞭法之所以能名传江湖,正因这种 鞭穴 的独门手法。要知运鞭妙者,可从任何角度进攻对手,更令人防不胜。连凡与连楚兄弟同心,见乃弟出手,也便了个手法,一手拏着鞭子中段,变成一减半长度,但亦足有八尺长的鞭棍,从左后侧抢前,往徐子陵背脊猛抽下去。沉法兴的右锋将李昌恒亦配合发动,挽出十多朵剑花,令人眼花撩乱之际,其中一朵突然电疾激射向徐子陵的咽喉,凶毒无比,完全是没有保留的进手招式。左锋将屠力从喉咙发出 呜呜 的低吼声,两把巨斧上下作势,虽没有出手,却造成了很大的威胁,至少可使徐子陵不敢避往他那个方向。沉法正虽毫无动静,但却令人生出高深莫测的感觉。还有个威胁就是正后方的谢玉菁,谁都不知她会否出手?何时出手?徐子陵尚是首趟同时对上这么多实力平均高手,不过对方凌厉的攻势和天衣无缝的配合,却有一个弱点,就是要将他生擒,所以真正的一着仍是连楚点向他耳后的鞭梢,其它人只是分他心神。若非对方有此存心,确拥有杀死他的实力,但亦须付出沉重代价。徐子陵心灵化成井内无波的水,清楚反映出周遭的发生,半点不漏的洞悉一切,精确的把握到对手的动静,进袭的手法和时间的先后。他将眼、耳、鼻的灵觉提升至极限,至乎皮肤隔着衣服都可生出感应协助他达到 知敌 的高手层次。一声低吟,徐子陵也不见如何作势,双脚猛蹬,箭矢般笔直冲空而起。这一着大出各人料外,要知人在空中,一口真气尽时,就要往下落,而在空中变招或防守的灵活性都会大幅减弱,又成了最明显的攻击目标,若被围攻,更没多少有人敢尝试,故此沉法正等无不大惑不解。连楚的鞭梢像有眼睛般往上拔的徐子陵追去,由于连楚正处于前冲之势,一时难以上拔,只好追至徐子陵脚底下,凭长达丈半的鞭子追击这年青的对手。李昌恒的剑和连凡的 鞭棍 同告落空。在后方有 飞仙 之称的谢玉菁一阵娇笑,一溜烟的破空斜飞,往不住疾升的徐子陵追去,手上一对短剑上划下扎,攻向对方的颈腰,凶毒无比。刚才徐子陵察敌时只发现五个人,独漏了她,可见她的轻身功夫何等高明。后来亦只是嗅到她体香送来的微风,始知有人从后潜来,故 飞仙 之号,实非侥幸得来。连楚的长鞭眼看可点中徐子陵脚底的涌泉穴,他已准备透鞭送出劲力,哪知徐子陵使了下简单的脚法,不偏不倚的用足尖把迎上的鞭锋。 啪! 的一声,两股劲力猛撞在一起。连凡感到一股灼热无比的真气,沿鞭透手而入,化作丝丝气劲,自己的护身真气似乎没有半点用处,闷哼一声,差点震倒地上。徐子陵却借连楚鞭梢传来的反震力,在空中换了另一口气接着凌空横移,投往重围外,谢玉菁著名的 飞仙短刃 完全落空。连凡兄弟情深,忘了除子陵,扑上去扶着连楚,问道: 怎样了! 连楚整张瘦面生出不正常的血红色,急喘道: 快助我行功! 众人见连楚只一招就吃了大亏,均感骇然,不过此时已无暇多想,沉法正、屠力、李昌恒三人急起追截。徐子陵在空中再一佪翻腾,落在一道山丘斜坡时,谢玉菁已盘翔而至。徐子陵露出一个充满男性魅力的微笑,两手探出,忽然变成千百指影掌影,迎上她那对飞仙短刃。两人这才有机会打个照面,只见谢玉菁年在二十许间,头挽高髻,身穿彩绘宫装,打扮得就像杨广的妃嫔,玉脸如花,体态娉婷,极具风韵,姿色绝不逊于云玉真。谢玉菁亦看到徐子陵的容貌,俏目亮了起来,手底下却毫不容情,借凌空下扑之势,两柄剑互为掩护,忽先忽后,剎那间变招多次,连环往徐子陵攻去。 叮叮当当! 徐子陵的手像神蹪般或点或扫或拨,将谢玉菁的凌厉攻势完全封挡,最厉害是他每指每掌,都送出灼热无比的先天气劲,逼得这美人儿不断弹起,无法落到地面来,还要不断和他凌空硬拚。这时沉法正的长剑首先杀到,徐子陵一声长啸,使出屠叔方教他的截脉手法,趁谢玉菁被他震得血气翻腾之际,画在她左腕脉处、左手中指,却点在另一短刃的锋尖。谢玉菁娇呼失声,双手麻痹,左手短刃立时在徐子陵手上,然后另一股热劲透右刃而入,她当然可逞强硬拚,但那和自尽没多大分别,无奈下只好提气后翻,远远飞退,好化去对手凌厉的真劲。故此当沉法正杀至时,屠力和李昌恒仍在七、八丈外,变成两人独对之局。徐子陵双目寒芒闪闪,冷哼一声,硬撞入沉法正罩头而来的剑网去,竟施出埋身搏击的凶险战术。屠力和李昌恒赶到时,都有无从入手之叹。只见两道人影在斜坡上此追彼逐,缠作一团,刃剑交击之声,不绝于耳。沉法正至此才明白为何徐子陵可以败退宇文无敌,气走李子通,又能从宇文化及的叛党手下逃出皇城,因为这年青高手最厉害处就是所有招数均无成法,完全是天马行空的临时创作。人影乍分。沉法正跄踉跌退。屠力和李昌恒骇然下由左右攻去。徐子陵右手一扬,飞仙短刃直取李昌恒面门,人却迎往屠力。 蓬蓬! 无论屠力如何改变角度,但徐子陵就像预知他双斧所有变化,掌缘猛切在斧身处。屠力惨哼一声,硬生生被他劈得往后急退,一时忘了是斜坡,差点滚了下去,狼狈之极。李昌恒避过掷来的短刃,正要扑上,沉法正按着右胁鲜血泉涌的伤口喝道: 昌恒退下。 李昌恒不忿地止步,怒视卓立坡顶的徐子陵。其它人亦团拢过来,但已无复先前围堵之势。徐子陵冷冷看着敌人,自有不可一世的逼人气概。沈法正道: 今天之事就此作罢,后会有期。 他们来得突然,退得更突然。徐子陵当然知道事情只是刚开始,收慑心神,朝码头方向驰去。
第十章 表白心迹
徐子陵奔上一个小丘,便看到丘脚处的寇仲,这家伙脱剩短裤,口咬不知从哪里得来的一把钢刀,正浸在一道清溪里洗擦身上的多处血渍。在月色下,他的肌肤闪闪发亮,完美的体型就像一头刚成年的豹子,浑身充盈着力量和某种合乎天道的超凡美态。他神情专注,似乎一点不知徐子陵的到来时,忽地抬头朝他瞧来,咧嘴一笑,笑容像阳光般灿烂和充满摄人的魅力。嘴上的刀落在手上,随手一挥,插在溪旁一棵大树的粗干处。徐子陵几个纵身,夷然坐在寇仲前面溪中突起的一块大石处,凝望着仍在颤抖的刀柄,没有说话。寇仲把整个头浸进了冰冷的溪水里,喝了几口,探出来又以水拨脸,叹道: 我杀了很多人,也受了伤,较严重是胸口这一拳,不过那家伙却给我打得骨都碎了。哼!想要我的命,自然要拿命来博。 徐子陵心中一阵感触,首次想到他和寇仲均已成为能独当一面的人物。寇仲整个人浸进水里去,笑嘻嘻道: 好在我们的内功功效神奇,任何伤口都会天然愈合,不留丝毫痕迹,否则脱了衣服就糟了,满身伤痕,怎见得人哩!嘿!到这里浸浸好吗?会使脑筋清醒很多的。 徐子陵摇头拒绝,问道: 是谁袭击你。 寇仲若无其事道: 是海沙帮的人,由那风骚道姑率领,又绳又网的,当足我是野犬般来捕捉,数百人来打我一个,真不知有害羞这回事,幸好我且战且逃,最后借水遁走。游秋雁还以为我仍是以前那不争气的小子,从水底追来,给老子制着。幸好我寇仲一向怜香惜玉,只捏了她胸脯几把就放了她。今趟说得够坦白了,该不会疑我向你陵少撒谎吧。 徐子陵叹道: 你这风流的家伙,道姑兼敌人都不肯放过。 寇仲淡淡道: 这叫惑敌之心,这骚货见到我便两眼生光,我顺手抚慰了她,将来说不定会有别的好处呢。 徐子陵默然不语。寇仲哗啦一声从溪中站起,溪水来到腰际处,伸个懒腰道: 我的好兄弟啊!你近来似乎对我很多作为都不同意,是吗? 徐子陵哂道: 讨女人便宜乃每个男人都想做的事,我这作兄弟的怎会怪你。只不过你对她们根本只是出口戏弄和肉欲之念作祟,又事事都从功利去考虑,使我心中有点不舒服吧了! 寇仲点头道: 这正是有求和无求的分别,我们追求的是不同的目标,所以才会出现分歧。这都是长生诀累事,你热我冷,不但把我们的气质改变,连性格都改了。我杀人时心中竟可没半点激动波荡,现在也不觉得是什么,否则可能早给人宰了。 徐子陵忽道: 你可有什么打算? 寇仲坐到岸旁,看着自己在水中轻松踢着的双足,微笑道: 我们不是说好要做好我们这单盐货买卖吗?到没有人敢来惹我们时,我们就成功了。 徐子陵道: 我不是想问这件事,而是想问你如何去争天下。 寇仲往他瞧来,眼中射出前所未有的异采,问非所答道: 若我真要得到天下,必须求你一件事,并去杀一个人。 徐子陵剧震道: 李小子! 寇仲仰天大笑,说不尽的豪雄气概,拍腿赞道: 这叫英雄所见略同。在我们见过的人里,论气度魅力,谁能胜得过他。兼且他先辈累世为官,深明统御管治之道,又是如此年青,实是我寇仲最大劲敌。 徐子陵道: 不怕秀宁伤心吗? 寇仲双目寒光一闪道: 一个女人怎能左右我的大计和大业。 徐子陵苦笑道: 但为何要求我呢? 寇仲嘴角逸出一丝笑意,道: 我什么人都不怕,惟只怕你一个人。而我知你对李小子很有好感,只要你不阻止我,李小子除非向我称臣,否则终有一天要丧命于我寇仲之手。我可对任何人无情,唯有你和素姐是例外。 徐子陵眼中射出锐利无比的神色,盯着他道: 假若有一天,你为了一统天下,必须把我除去,你下得了手吗? 寇仲一掌虚按水面,登时激起一道水柱,照头照脸将徐子陵冲得浑身湿透,大笑道: 这是绝不会发生的,快向我道歉赔罪! 徐子陵凌空下扑,将寇仲扯下溪水里,两人就像以前仍是孩童般扭打厮斗起来,全无高手的风范。当寇仲将徐子陵的头锁在臂弯内时,喘着笑道: 小子可知我们头上又多了道追杀令。 徐子陵一呆道: 什么鬼令? 寇仲道: 是那个骚道姑说的,发令者就是对你因爱成恨的单琬晶,酬劳是千两黄金和东溟派的镇派神器之一的东溟剑,非常吸引。一千两金足可养一队百人的军队两、三年了。 徐子陵苦笑道: 臭公主是何苦来由。只不过是一本毫无用处的帐簿吧!嘿!不要把我的口浸到水里。 寇仲将他的头挪起几寸,笑嘻嘻道: 人心难测,女儿家的心事更难测。哈!因爱成恨,投降未? 徐子陵将寇仲整个抱起来,拋往后方,别头看着寇仲四脚朝天的跌进水里,骂道: 去你的因爱成恨,由始到终,她看得起的是李小子,甚或跋锋寒,却非我们两人。 寇仲故作狼狈的爬起来,抹着脸道: 横竖都湿了,我们这就去偷船,迟点才和你算账。 两人回复了当年时的没无机心,嘻嘻哈哈你追我逐的朝大海奔去。※※※两人从海水里冒出头来,只见岸旁码头处,泊满了大小船只近百艘,无不***通明,还以铁索连起来,不但船上有人放哨,还有快艇穿梭于其中巡逻,很多海沙帮徒均配备弩弓劲箭的远程攻击武器。寇仲笑道: 我们累得海沙帮人人今晚都没得好睡哩!韩盖天本身是自高自大的傻瓜,手下什么';胖刺客';尤贵,';闯将';凌志高都不是人物,这种弄巧反拙的部署都可以做出来,若我是主持者,就命所有船舰驶离码头,教我们有力难施。 徐子陵道: 这十多个码头全是海沙帮的吗? 寇仲道: 该是如此,由于余杭位置好,兼之韩盖天又与沉法兴结为兄弟,所以海沙帮的船舰集中在昆陵和余杭两地,负起为江南军运载粮草物资之责。若我们一把火将这些船全烧掉,江南军会立陷窘境,算是我们报答他们的照顾好了,来吧! 两人潜进海底,往敌舰游去。再冒起头来,已在敌舰群中处,避过了一艘快艇,两人躲在舰身暗黑处再研究策略。寇仲道: 这些船舰每艘相隔过丈,纵烧着其中一两艘,却很难波及其它的船。 徐子陵道: 这个容易,只要我们凿沉其中一、两艘特大的船,船往下沉时,由于彼此有铁索相连,自会把其它船都扯到一块儿,烧起上来就方便多了。 寇仲笑道: 果然好计,我去找火种,你去凿船,记得用你那把断玉,不要用手去挖,哈! ※※※三更时分,海沙帮的码头忽地乱成一团,两艘最大的船同时往下沉去,把其它船只扯得都挤到一团。明眼人一看船沉的速度,便知有人在船底造了手脚。游秋雁、尤贵和凌志高三人率领大批海沙帮的好手扑出来,前者娇喝道: 快解索! 寇仲出现在其中一艘船的船头处,赤着上身,右手持刀,左手高举火把,大笑道: 迟了! 游秋雁等给他杀怕了,而尤贵和凌志高两人给劈伤处更仍火灼般痛楚,见到他来势汹汹,一时都慌了手脚。火焰冲天而起。只看烈火蔓延的速度,就知船上必倒了火油,故一发不可收拾。游秋雁大叫道: 杀了他! 寇仲哈哈一笑,跳到另一艘船上,右刀左火把,把冲上来的海沙帮徒打得叫苦连天,纷纷掉下海水里。游秋雁等朝寇仲扑去时,远方一艘船上,火箭一枝接一技地连续射出,落往其他船去,一时火头四起。此时寇仲已不知影踪,游秋雁定神看去,原来发箭的是徐子陵,守在船上的帮徒,早给他赶到海里。尤贵大喝道: 快救火! 这时斩索也不能起作用,所有船缠作一团,寇仲先前烧的那一艘船的火焰,已蔓延往附近的船只去。船上喊声震天,但海沙帮徒都不知该先救火还是该去追截敌人,乱成一团。寇仲和徐子陵两人由一条船跳往另一条船去,到处赶人放火,大肆破坏,只避开了敌人的主力。游秋雁等本该分头截敌,但想起两人的厉害,怕落单时连小命都不保,只好穷追寇仲一人。夜风吹来,火势更盛。十多艘船陷在火海里。寇仲忽然回过头来,迎上游秋雁等人,余杭分舵堂主冷球首当其冲,忙运棍便打。寇仲虎目精光连闪,挥刀反劈,竟破入冷球的棍势内,先一步砍往他左肩去,幸亏冷球能当得上舵主,亦有真实本领,骇然下棍尾回挑,同时往后退去。两把刀直劈寇仲,要为冷球解困。寇仲哈哈一笑,仍在冷球棍尾挑上刀锋前,画在冷球左臂处,这才退往船端。冷球痛哼一声,溅血退开。众人都心生寒意,为何寇仲又像比刚才一战时更厉害了。 当! 寇仲同时架着两刀,双脚闪电般连环踢出,两名海沙帮平日横行余杭的好手,立时吐血仰飞,使得游秋雁等一片慌惶。寇仲横刀喝道: 好了!今日我再不想杀人了。你们想要我们的命,我们兄弟就烧你们的船,互相扯平。叫韩盖天和沉法兴来找我们吧!若敢追来,别怪老子刀下无情。 众人被他声势所慑,一时人人只敢虚张声势,却不敢上前动手。刚才一仗,他们死伤达三十多人,折损甚钜,此刻对方加上个徐子陵,己方实力又大幅削减,谁还敢上前捋虎须。寇仲哈哈一笑,腾身而起,两个筋斗,落在徐子陵解索驶来的中型风帆上。看着风帆远去,游秋雁猛地跺足,娇嗔道: 还不去救火,气死人了! ※※※风帆全速前进,两人轮流高歌,快意之极,彷佛把近来的不如意事,都发泄净尽。寇仲笑道: 海沙帮也是八帮十会之一,排名尚在美人儿师傅的巨鲲帮之上,却给我们兜脸掌了个大嘴巴,硬是烧了他们十多条船。 徐子陵道: 不要这么得意,现在我们和江南军结下深仇,运货时绝不会有甚么好日子过。 寇仲挨坐船沿,看着徐子陵操舵,欣然道: 这不是我们的本意吗?我敢保证古往今来从没有高手会学我们般日又打架,夜又打架,三个月的经验可比得上别人三年。这样下去,十个月便足有十年功力了。哈!真划算! 徐子陵笑道: 你这小子好象愈打愈兴奋,不过你倒说得对,只有从实战中,才能真正学到好东西,至少见到刀刀枪枪砍来时不觉得是什么一回事。 寇仲自顾自笑了一会,竟然睡了过去。徐子陵只好撑着眼皮子,操着风帆往渐明的天水交界处驶去。※※※三天后,两人重回旧地,小心翼翼把船靠岸系好,坐在沙滩时,都百感交集。两人各自想自己的事,想得疯了。到太阳快要沉进大海去,寇仲抓起一把沙子,看着它们从指缝处泻下来,叹道: 小陵!你曾想过我们有今天的日子吗?以前我们常自夸自己是高手,其实心知肚明自己是什么九流角色。现在我们真正成为高手了,但又怎样呢?还不是一样奈何不了宇文化及。 徐子陵哑然失笑道: 仲少怎会说这种话,定是另有原因,快说吧! 寇仲摇头叹道: 这世上像是只有你一个人怎都不会被我骗倒。好吧!直话直说,我的意思是天下就等若一块大饼,谁有本事,谁就可分得一份。那代表了实力和权势,有了这两样东西后,我们才有资格做自己欢喜的事,造福万民也好,快意恩仇也好,总之舍此再无别法。就算我成了毕玄,你变了宁道奇,想杀死宇文化及仍非易事,说不定还要赔上小命,明白我的意思吗? 徐子陵落寞地道: 我刚才正在回想昔日在这里度过的每一个动人时刻,你却在想如何去争天下,不怕错过了生命中很多美好的东西吗?每天想的只是如何去杀人,或者提防被人杀死。 寇仲大眼放光道: 这才够刺激,这才有味道。若终日无所事事,岂非要闷出鸟来。我也曾经想过将就你一点,只做个有良心的奸商算了,但想想又觉不值。放着最精采的事不干,怎对得住自己。现在万民需要的是一位真主和救星,有志者怎可错过。 徐子陵苦笑道: 说到底你都是要我相助你。 寇仲移到他身前,单足跪地,两手抓着他肩膀,眼中射出深刻的感情和炽热的神色,肃容道: 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你的才智和气魄,若有你这好兄弟助我,其它人都要退避三舍。 徐子陵伸手反抓着他的宽肩,沉声道; 说得好!亦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你,只你一个人,就可将整个天下翻转过来,根本不须我帮忙。 寇仲颓然松手坐倒沙滩上,叹道: 我怎能看着你离开呢? 徐子陵探手将他拥紧,低声道: 我们已长大成人,各有各的理想和目标,再不是以前的寇仲和徐子陵。以后你再不用担娘的大仇,放手去做你的事吧!和你分手的一天,就是我动程去刺杀宇文化骨的一日,若不能手刃此獠,我内心永远都不能得到真正的平静。
第十一章 送上门来
两人只一个时辰工夫,就将四十多包盐全搬到船上去,想起当年搬了整晚,还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真正感到自己的进步。天尚未亮,他们便扬帆出海。寇仲道: 我们试试由大江逆流西行入内陆,如若不行,才再走陆路吧! 徐子陵皱眉道: 我和你都是操舟的低手,连个普通的船夫都比不上,在大海还没有问题,当然!这只是指风平浪静的情况下而言,若进入河里…… 寇仲笑道: 想那么多干吗?船若在大江沉了,我们就去捞他娘的上来,那时改走陆路也不迟。别忘了我们同是水陆两路的高手。 徐子陵把他的手放到船舵处,笑道: 该轮到你了,我要入舱睡觉。 寇仲苦恼道: 早知抓起几个海沙帮的小儿,逼他们驾船,那现在就不用捱苦了。 ※※※徐子陵被战鼓声醒过来,一时还以为在战场上,抢出舱外时,寇仲正谜眼瞧着前方品字形驶来的三艘船,这些船比他们那艘还要尖窄一些,长度则多了丈许,在机动性上占了上风,他们的船载上盐后更不是对手。己船正朝敌船迎去。在充沛的阳光下,只见对方甲板上每船站了数十人,人人弯弓搭箭,或持着投石机蓄势待发,又或持着钓竿等锁船的工具,来回奔走,声势汹汹。船上飘扬着写上 高 字的旗帜。徐子陵来到寇仲旁,皱眉道: 究是何方神圣? 寇仲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欣然道: 只听鼓音,便知他们斗志高昂,但看他们行动的散乱无章,更知只是乌合之众,他们定是随处掠夺的海盗,最适合拿来当水手。 徐子陵失声道: 什么? 寇仲道: 一切由我来应付,现在先往舱内躲躲箭矢,待他们登船才显点手段给这些毛贼看看。 砰!砰! 两声,在钜钩的牵扯下,两艘贼船左右靠了过来,众贼一拥而上。其中三人扑进舱去,其它查看一包叠一包放在甲板和舱中的盐货。另一艘贼船则领前航驶,一时间海盗似乎控制了大局。其中三人该是海盗的头子,立在船尾处指挥众贼的行动。最高壮的那名大汉目如铜铃,长发披肩,满面胡须,形态颇为威猛,背上交叉挂着两把长约五尺的短缨枪,更添其威势。令人想不到海盗中也有这种人物。这时他 咦 的一声道: 儿郎进舱这么久了,为何还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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