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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库洛洛,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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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好一会,明洛才抽抽嘴角,最后勉强压低声音问:“你们真的……是那种关系?”问得有点像是做贼心虚,貌似什么超级禁忌的恋爱发生在身旁不知道该不该阻止一样。
我这个贼有些不安地转头四处看看,还好,提早将那群蜘蛛跟他们的蜘蛛头踢开,为了不让他们一上来就要杀要打的,我只好跟那群家伙冷战,要是明洛出了什么事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这场面还是很尴尬,我慌忙地点点头。就算我说不是那种关系也没人信了,就连那小子也觉得我们活该就得是这种男女关系。因为在他的观念里,一男一女如果不是伙伴就只能是他的女人之类的,他可没有女性朋友红颜知己之类的纯洁认知。
明洛有些怪异地抓抓自己满头金色的头发,语调因为故意压抑显得平静而偏低音,“安,那小子怎么看也不过二十出头而已,你怎么找个这么小的?就算觉得寂寞到没法子也要找个有人生阅历,大家有共同话题才生活得下去吧。年龄太小了会耽误人家,老牛吃嫩草说出去也不好听。”最后一句的声音压得非常低,怕被人听到自己占了便宜的不道德行为而心虚。
他人生阅历比我还丰富,基本上所有悬疑惊悚类的经历都挂在身上,话题从来不是问题,就怕他话题太多了我会被他吓死。不过……老牛吃嫩草?
我瞬间被打击到,摸摸自己还算光滑的脸,从来没想过要去做保养,所以看起来暮气沉沉很老吗?
“还……还可以吧。”我不敢抬头,闷闷地说。有时那小子比我还老成,完全超越了年龄的界限,见他在做坏事部署某些计划时,你会觉得你眼前坐着的是个两百岁的老妖怪,可比我老多了。
“这还可以?年龄不是问题都是扯淡,这交往对象小个三四岁还能勉强接受,毕竟男性的平均寿命比女性短。可这次的交往的对象实在太年轻了,你们这种关系怎么可能长久?沟通不良就是一大问题,要不我给你介绍几个优秀的中年钻石王老五,那类有文气有内涵的。安,寂寞也不能乱挑选对象知道吗?”
明洛一掌拍死我本来就摇摇欲坠的信心,他纵横商场自有说一不二的领导气场,说要给我换对象就立刻在想到哪里相亲比较好。“那小子冷面冷心的不像是个为了情爱要死要活的样子,大家商量一下好聚好散算了,实在觉得不好意思给他一笔钱也就打发掉。对了,你们同居多久,十天半个月?”
给他一笔钱打发掉……这是什么气魄?如果亲爱的团长大人能用钱打发,我至于混成今天这活似被监禁,连想在没有蜘蛛虎视眈眈的监视下会一会老朋友,都要厚着脸皮冒着被天打雷劈的危险去向他撒娇的地步吗?
说起来我真有很多次被他气到呕血的时候,想过给他一千戒尼将他踢出家门。当流浪汉去吧,兰斯,我要抛弃你。可是人家脸皮比我厚得多,压根就不甩。我又拖不动他,这鸠占鹊巢的家伙。
我头低得不能再低,蹲着数蚂蚁,好像做了什么坏事那样弱弱地轻喃,“十年,大概吧。”有一刻我多么想说我跟他不熟之类的,怎么想我都觉得年龄会让对方很吃亏,这让我生出自厌的惭愧感,我老牛吃嫩草了。
“十年!”明洛倒吸一口气,有些接受不能地吼出来。几片树上的叶子被震碎了茎飘到他头上,他伸出手用力抓抓满头金发,绿叶被抓飞。然后冷静下来有些犹豫地放轻声音说,“那小子十年前是未成年才对吧,这不是犯罪吗?”对于这个经商者而言,基本的道德底线还是有的,没道德感你怎么可能把生意做大做强做长久?
说得我好像是变态的诱拐犯一样,我看起来很像对未成年下手的老巫婆吗?
“而且性生活应该会不协调,你们是怎么调整的?很多男女就是这方面不协调才会不和,严重点会变态,例如**什么的。”明洛认真地弯起手指挨着下巴,满脸对于朋友的担忧。
手里的细树枝被我硬生生拗断在石头上,我突然觉得自己羞愧得没脸见人了。
“十年的话再分手总会痴痴缠缠,如果在一起习惯了你也能接受彼此年龄的差距,那也不是不可以,毕竟感情这种事很难说。”明洛用树枝在地上戳了戳,就像他前世在开会要掌控住气氛时的动作。
果然他接下来就是分析师的冷静口吻,“不过那小子一副小白脸的样子,我怎么瞅着他一派作奸犯科的架势?他什么职业,家庭状况如何,学历呢,财务状况还行吧,怎么也得供得起房买得起车养得起你银行账户有积蓄。还有你们同居这么久打算什么时候领结婚证?住在一起很不保险,不小心安全措施遗漏先上车后补票对孩子不好,如果不是打算玩玩这些总归要考虑清楚。”
明洛理智而现实的一大串问题砸得我毫无招架之力,我张张嘴突然不知从何说起。
他大名库洛洛…鲁西鲁,小名兰斯。流星街孤儿,无父无母没上过学,职业是抢人东西的幻影旅团团长。经常租房子住酒店窝废墟,唯一的固定居所是我家那栋二层小楼。交通工具各式各样不知从哪里弄来又说遗弃就遗弃。
常常口袋里不放半毛钱,出门见有好东西唯一的动作就是顺手牵羊。银行账户不明——我怕死了他动不动就将贼赃往我账户塞的鬼德行,别人是怕自己的存款莫名锐减,我最怕的却是账户里莫名多出个N亿N亿戒尼的。
至于结婚,且不说双方都没有这种概念。就算真要结,人家没出生证学生证户口证加单身证明,我要跟这个N无产品怎么结?兰斯倒是有身份证,不过那是假的。
这些……要如何开口告诉老朋友?今天我才发现库洛洛这个人还真拿不出手,没半点可以跟朋友炫耀的资本。
“安。”明洛皱眉伸手搭到我肩上,沉默了一下才很了解我地说,“见你这么为难,那个我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小子,这十年来该不是吃你的穿你的住你的,而且还是一无业游民不给生活费让你养着,更过分的是在同居的生活中只吃饭不干活,整天像是一大爷让你侍候他还觉得理所当然吧。”
……好像差不多是这样。我含含糊糊地嘟囔一句,“也没那么差,花开了他会帮忙摘摘。”饭煮好了不用我叫他也会自动走过来吃,看书也是自己拿,衣服自己穿路是自己走。没那么饭来张口茶来伸手,而且我巴不得他是无业游民在家当大爷。
“这还不叫差?他今天敢靠女人白吃白喝,明天就敢出去坑蒙拐骗烧杀抢掠。这种吃软饭的男人不靠谱,能分趁早分了,以你的条件值得更好的。”明洛脸色特别难看,他又将老是往下滑个不停的墨镜往上推,然后叹了口气拍拍我的肩膀,“安,你这次的品味实在是太差了。”
记得很久以前,旅团某些成员也曾在我面前抱怨过,“团长这次的品味太差了,怎么找这种女人?”历史真是惊人的相似。
“搞不好我的品位真的有问题也说不定,不过都已经选择了,明洛。”我双手交叉紧握着,低头静静地凝视脚边的溪水,清澈见底。真没那么差,不过他好的一面都拿去走他的歪道了,离得太近反而评价不了他,不过不是好人倒是没冤枉他。
“选了个劣质产品……好吧,我知道你一旦决定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我只是觉得那种面目阴沉的小鬼会不懂得怎么珍惜你的感情。”明洛无奈地摊手,然后很豁达一笑,“到了我们这个年纪,这一生都是赚来的,哪怕是肆意妄为也不算过分。只要是你认为对的就去做,安,这一切很荒唐不是吗?这一次醒来我们都活在别人的生命里,但能见你一面,确认你过得好我就不算白来一趟。”
那种拿得起放得下的气魄明洛从来就不缺少,他一向都是想到就要去做到,几个人中他的行动力排第一,强悍到不容退缩。
“很想念子苍跟小启,不过我知道你们一定能过得很好,无论失去了谁,我们都能努力地走下去。”这份能守着也能松手的勇气是时间沉淀下来的,我仰头望着树叶后的蓝天,一时有很多话哽在喉间。十指交叉的手似乎要抓着什么,指甲紧挨着掌肉,微微的刺痛提醒我这一切都是真的,而不是抽象的梦境。再荒唐也是人生。
“只要确定你还活着,我回去后也能了无牵挂地走自己路去。子苍那个糊涂鬼还是死抱着相机不松手,至于小启那个死小子天天跑到你病床前威胁你不起来就是罪人,我还真看不出来谁能比他们爷俩过得更充实的。”明洛中指微曲地扬了一下手,一个潇洒的打招呼动作,很无所谓地表示一切都没问题。
只要你过得好无论在哪个地方,无论是否隔着时空一切都不再是问题不是吗?
我们相信彼此的选择,也尊重对方决定的一切事情。所以明洛可以比谁都放手得快,只要确认我过得不错也绝不会死拖着我回去。
我抱着膝安静地坐着,明洛坐在突起的石堆前,树枝拨弄几颗炙烫发红的石头,专注地看着小窑里的火温,对于这种风味独特的烹饪方法驾轻就熟。比起考试,果然这种事有趣得多。
这里也许没有厚厚的布垫,没有冰冷的原木地板,也没有两把紫砂壶五个小茶杯。但我却有回到家里那种安心的感觉。阳光碎碎斑斑从树叶摔到我跟明洛身上,如果不是在猎人考试中,你会发现在这么熙和的阳光下世界是如此宁静。
这份静谧被明洛打破,他突然甩手一颗石头破开风声刺向我们后方一棵大树顶端,一群斑头雀被惊到飞离枝桠,接着他冷冷地说:“滚。”
一个黑影跟随着飞鸟离开树枝,敏捷地越跳到另外一棵树上快速远遁。也只有此刻才能清楚地感受出安静的戒备尔岛上处处充满陷阱,充满猎人者的危险气息。
明洛的表情明显变了,那种懒洋洋的倦怠又回来,墨镜后的眼睛里多了种在状态外的茫然。
我有些困惑地歪头看他,脚边的溪水缓流着,一尾小鱼从水里跃出,鱼尾带出美丽的水珠弧线,它也能感受到那一瞬间冰寒的杀气?
“你们冲着谁来的?除了在军舰岛上那一关,倒是很难见到这么多考生团结在一起。”明洛挥枝一拨小窑崩塌,所有裹了泥巴的食物都闷在火里。然后他拍拍手上的土灰,对前面茂密的林子咧嘴一笑,笑得让人有说不出的心寒。“想要什么?七十九号,还是一号?”
我静下心来听,旁边闷着食物的残余火焰还在吞噬着干树枝,微风招过树梢的细微响声都清楚地听在耳里。不过有没有人藏着的呼吸声之类的,就我这平常的听力实在爱莫无助。
“藏着没有用哦,再不出来我就要过去了。信不信无论你们全部人怎么挣扎反抗,我都可以在一秒内杀掉所有的人。你们想让我像那个四十四号的小丑那样舔着舌头,用扑克牌割断你们的脖子血溅出大动脉,还是像三零一号那样用钉子扎裂心脏,不然像十七号那个黑发小子一样将你们当垃圾,连手都不用动直接踩断你们的脊骨惨嚎完蛋好吗?”明洛语气风轻云淡,懒洋洋地走近林子,漫不经心的步调像死神爬上来招手般阴冷,让人觉得他说得出做得到的可怕。
我伸手捂脸,明洛……你怎么变态了?
“这样都不出来?”明洛又转身回来,神情转变特别快,刚才是死神现在又变成正常人。他像是没有招一样很遗憾地重新坐下来,接着对我露出一个恶作剧的笑容,“史跋,手榴弹。”
我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听到旁边某棵叶茂枝繁的大树上有一个带着倦懒的女声应着,“是,老大。”这应声刚落远远骤然传来“嘭”的一声巨响,好像是投掷出去的的炸弹很远,当成不伤人的警告的示威行动。说是手榴弹并没有飙出来杀伤力巨大的破片或者钢弹,反倒是我只感受到一阵灼热脸颊的劲风,头发被吹成海藻,似女鬼般张牙舞爪。
然后见近十来个考生不声不响从密林里冒出头来,他们抓着帽子提着裤子东窜西跳,一秒都不用这里除了空气里那种小型炸药留下来的火辣气味外,什么都没留下来。我甚至看到东巴也屁颠颠跟在别人身后跑,怎么哪里都能看到他的样子。远处还冒着浓烟,几棵大树缓缓倾倒下来。
“奇怪,就算要抢号码牌这么多人抢一个人也很不划算,他们怎么都像是秃鹰围着腐肉一样聚过来?”明洛边说边用脚踩实还在冒着火气的石头,比起有没有人来抢劫号码牌,他更在乎食物熟不熟。
我想了想才镇定地说:“大概是因为一号三分。”第三关的考官让我选择去留时就已经很明显地暗示过,本届试验唯一的一号,一般来说唯一都是比较值钱。呵呵,不过理伯所长你的指挥室真不是我想弄坏的。
“是三分,每张抽签牌上印有两个三分猎物,除了正面随机抽取的那一个,背面统一都写着一号。”史跋从一棵树上冒出来,她棕色的头发垂到树枝上如流水一般,整个人倒吊着拿出抽签牌子给我们看,背面印着墨大的“1”字。“我帮老大抽到的牌子也是这样,我想每个人的牌子都有。”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你实在抢不到你的猎物,又没本事聚集到三张号码牌,你就来打劫一号吧,她三分。
史跋像是应付公务一样说完话,又灵活地将倒仰的身体收回去,继续窝回树杈里擦她的枪,一点都不想打搅我们的样子。
“这样也行?安你得罪评委了吧,不过这考试还容忍这么明显的公报私仇?”明洛疑惑地看着溪对岸,又推推墨镜,“这么不公平的考试猎人协会竟然还没被人砸场?我都想朝他们扔炸弹。”
也只有你会带一堆现代火器来参加猎人试验吧,我有些累地直接躺倒在大石头上闭眼养神。不怎么在意被不公平对待地轻声说,“谁知道呢?这本来就是一个动漫世界。”虽然这个世界对我而言早已变成现实,但是很多异想天开的东西那么理所当然地存在着,我也会经常产生混乱感。
“什么动漫世界?”明洛可没接触过这方面的信息。
“十二岁阳光向上小男孩寻找不负责任爸爸的励志动漫故事。”这么多年了我竟然还记得这个故事,果然记忆这玩意就是这么诡异的。
明洛了然地出声,“我说这个鬼世界的结构怎么处处透着不合理呢,要真是被涂鸦出来的也不奇怪了。是上海美术电影厂的作品吗?我就记得中国只有这家在出产动漫,他们好像还画过个葫芦娃之类的东西。”
如果这里是葫芦娃,我是该开心还是该悲哀。
159、世界和平一万年
人果然要活得傻乎乎一点比较好,不然日有所思总会爬到梦里去,让你睡个觉都睡不安稳。
我竟然会梦见藤上七朵花结成七个彩色缤纷的大葫芦,然后葫芦里爬出一堆毛毛脚的蜘蛛……多脚怪的葫芦娃应该可以完胜蛇精跟蝎子精吧。
这个梦让我黑线,我是躺在百年大树的交叉树杆上睡觉的,纵横交错的树枝形成了一个隐蔽的空间,阴凉得很舒服。一睁眼就是满目翠绿的叶子,叶脉上滑落下晶莹的露珠。
我刚醒过来脑子很空白,鸟叫声热烈地唤醒整个戒备尔岛的生机,只觉得一堆小鸟的叫声如五线谱上的旋律具现化出来,从我左耳流淌到右耳。
有些迷糊地看着眼前的狙击枪枪口,黑色的枪管后,穿着简便白色衬衫外套黑色厚夹克的史跋半跪在我面前,端枪的姿势流畅沉稳,手与呼吸都不曾轻颤半分。
我本来想伸手揉揉眼,却又怕惊动眼前这滞凝的危险画面。黑洞洞的枪口离我很近,近到我一抬头就可以亲密接触。以狙击枪弹匣里的步枪子弹,这么近的距离一发就可以让我的脑袋彻底消失。
“你好,早。”一时不知如何开口,我呆呆地对她说,脑子里却在艰难地回想先前是不是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而不自知,这枪都被人架到头上了。
史跋的墨镜跟明洛很像,大概是同一款式的。不过史跋的墨镜比较大,又圆又遮脸。因为躺着又被一把枪阻隔开视线,所以除了她绑成小辫垂到肩下的棕色头发外,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也不知道面前这位心情好不好。
“你是安欣?”史跋的语气听不出太大的情绪起伏,声音清甜,带着几丝女性惯有的呢喃感,很倦懒,
这种懒洋洋的调子,跟明洛可真像。
我眨眨眼,头顶上嫩绿的新叶有碎散的光芒,看久了视线变得很朦胧。
“我叫安欣。”这不需要否认,这个世界上只有明洛认识这个名字,也只有明洛能质疑这个名字。而眼前这个端着枪摆明了来胁迫的年轻女孩子,似乎很想我否认自己。
“这几年我看过太多的假货,红色头发的、黑色眼睛的、会唱歌跳舞的、喜欢看书戴着眼睛的,就像你这么可爱的洋娃娃有很多很多。我不得不说你比她们都要可爱得多,我第一次看到这么漂亮的蓝色眼睛。”史跋将枪托搁在右肩上,左手轻轻抚摸着微声狙击枪的枪管,话语有些讽意,甜美的尾音尖锐起来。
我傻乎乎地看着她,原来我可爱啊,我照镜子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至于蓝色的眼睛,动不动就有人威胁要把我的眼睛挖去当工艺品,久了真对自己的眼睛什么美丽的都感受不出来。
“老大很有钱,他的经商天才迄今为止我从没在另一个人看见过,三年的时间他就可以在友客鑫创造出一个用金币堆垒起来的王国。他是那么令人迷恋的优秀,而所有人都知道他要的是什么。要造一个安欣出来不简单也不难,想巴结老大的人很多,想杀他的人更多。”史跋略歪着头,跟明洛同款式的墨镜也自行滑落到鼻梁中央,水绿色的眼眸里一片冷酷的杀气。
她是那么坦白毫无遮拦地表示,她质疑所有叫“安欣”的人。
我将涣散的视线重新聚焦回来,认真地看着眼前这位优秀的狙击手,端枪的手好像石化个十几二十年都没问题,只要摸到枪就不允许出错的认真。
看到她这么剑拨弩张的样子,虽然觉得气氛很不合适,不过我还是忍不住微笑起来。原谅我,我只是太高兴有人竟会为明洛这么着想。
“安欣不该是你这个样子,你永远无法想象老大为了找到安欣付出什么代价,他不计一切付出那么多怎么可能只是为了找到你,你弱到甚至无法为他挡住一颗最普通的子弹。安欣,不该是你这样。”史跋只是平平淡淡地将几句本该可以说得很激动的话念出来,可是她的神情却带上某种压抑的哀伤。
真正为了某个人着想,就会心疼他所有不公平的待遇。经商天才、忠实的追随者,满世界地乱跑。果然你们无论是谁来到这个世界,都能过得比我更精彩万分。
我支肘半起身,毫无惧意地伸出手抓住前端的枪身,然后像是做出承诺那样清楚地说:“我感动明洛为安欣做的一切,只要他肯开口要,我可以把命给他。”不计任何代价为对方付出,这么多年我们就是这样一路走下来的。
史跋无言一会,突然皱起眉将狙击枪收回去,拆卸装箱的动作熟稔丝毫不拖泥带水。我转头透过叶子的缝隙,刚好看到明洛从溪里的浅水区里冒出来,纯色的金发闪闪发光得很值钱,他手里各抓着一条大鱼嘿嘿笑得占了谁的便宜,野外的免费食物太合商人一毛不拔的胃口。
不会游泳还在水里瞎折腾,虽然是浅水区,不过抓鱼还是很容易溺水。
“我宁愿安欣是一颗马铃薯或洋葱,也不愿意是你这种人。”史跋重新戴好眼镜遮住大半边脸,接着提过箱子跳离大树,背对着我快步消失在深林里。
好像又被嫌弃了,我是不是长着一张很惹人嫌的脸?话说回来要是马铃薯洋葱长得像我这么讨人厌,估计会卖不出吧。不过想想也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挑还动不动就拖人后腿,我这种家伙还老在猎人世界的高手堆里瞎晃悠,想不遭白眼也难。
我看到明洛光着膀子湿漉漉从水里跳上岸,两条活泼乱跳的大鱼也被抛到溪边。我又适应不了一会,明洛是男的。
我突然想如果英雄或子苍变成女的……
拍了下自己的额头,将涣散的思绪拍回来,一大早想那么惊悚的场面来吓自己干嘛?
“醒了,头还痛吗?”明洛动作干净地跃上树,伸出手背碰了我额头一下,手背还带有溪水的清凉。我见他自然地将手收回又挨着自己的额头,温度交换来感受对方的体温。
我摇摇头,吃了药后升高的体温在睡一觉后恢复正常。近年来身体越来越不适应长途奔波,脆弱得像个蝴蝶壳子,所以家里那只的禁锢才会渐渐变得畸形明显,就像担心我哪天倒下去后再也起不来一样。
“你的身体为什么这么弱?一点多余的生气都没有,你躺着不动时心跳也会减缓得厉害,如果没有呼吸还以为是具尸体。”明洛眼里有明显的担心,“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你身上的气跟那个吃软饭的小鬼惊人的相似。”
他不是吃软饭的……
我无语了一会,才开口将部分实情说出来,包括太阳与月亮,与其说是相似,不如说是一模一样。
明洛听完沉思几秒,才很客观地说:“那个小子总算还有点可取之处,也可以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但从另一方面来说,他掌控你生命的做法对你而言还是太亏了,他没用你的生命威胁过你吧。”
我毫不犹豫地摇头,没有,他从没有用太阳与月亮来威迫过我。甚至除了一开始跟我解释过这个能力外,这些年来几乎不曾在我面前提起过,我看得出来他是真的不在乎……用我的命去胁迫别人那是另一回事。
“会一直这样下去吗?有没有方法可以改变身体状况,只是要健康一点。”
其实现在已经算是蛮健康的,我最严重的时候没人能预测我什么时候会死,我的所有乐观与希望在那不断折腾的两三年里崩溃了无数次,虽然告诉自己明天会好的,可是真的很痛苦。
“别担心,只要注意一点身体会越来越好。”我一直如此坚信着,努力养生到一百岁,当然是以那个腹黑的蜘蛛头没被人宰掉的前提下来进行。
“你永远乐观过头。”明洛掀了一下他那双懒洋洋而老半合的眼皮子,样子有些不以为然。“史跋呢?说没影就没影。”
“她狩猎去了。”如果没猜错的话,从那位狙击好手完全没想过要回头的离开来看,她应该打算去狩猎她手里的抽签牌。
整个戒备尔岛八成也只剩下我跟明洛在这里唠家常。
“话说我的抽签牌还在她手上,是几号呢?”
“三零一号。”我看着满目葱绿,阳光明亮的天气真好。
“那个整容失败的钉子怪?史跋会栽的。”明洛从树上跳起来,什么懒劲都收起来。他有些怪异地说,“有没有脑子,要揍敌客的家伙身上的东西至少带上金卡跟支票薄吧,那个满身铜臭味的家族就死认钱。”
揍敌客?我这才想起除了奇犽外,奇犽他哥哥也来参加猎人试验,如果那些不靠谱的记忆没出错,大概长得还蛮正常的,怎么是一身钉子?
明洛直接跳下树,动作灵巧得像猴子。他抬头突然对我露出一个比阳光还明亮的笑容,这种笑容跟他的纯粹的金发很搭配,没有一丝阴郁。
“安,等我回来。还有我回去的日子是你今年的生日,在你生日前你要一直陪着我。朋友,加油。”
明洛握拳捶了一下树杆,表示要有勇往直前的勇气。然后挥挥手头也不回就去追那个一直追随他的女孩子。
我双手撑着脸颊,笑着点头。明洛,跟我回艾斯米吧,我把这个世界的繁花之城介绍给你。藤玫瑰开了我给你做很多玫瑰糕,花祭节到了我为你许愿,那是一个特别美丽的城市。
笨手笨脚从树上爬下来,背着包小心翼翼落地时才松了一口气。我觉得自己真没用,连下个树都要用爬,别人都是直上直下的。
不过明洛是怎么炼成高手的?竟然连飞坦的速度都能压住,就算是念能力者没有一定的水平也不可能做到。
我伸伸懒腰在树下做早操,又走到溪边洗了把脸。明洛抓上来的两条鱼还在努力地吐着泡泡挣扎在石堆上,我拖着它们的尾巴又重新放生回水里,然后对那两条甩尾飙回水里的鱼说,“不用谢我,等到肚子饿时又会去抓你。”
放完鱼我在溪边发一会呆,朝阳初升,小岛被抹上一层浅红的暖色,远处潮声若有若无。
一个人孤单呆在这里不劳而获,跟猎人试验热火朝天的气氛实在不合。似乎一个人站在这里这么久也没谁要来抢我的样子,可能被明洛的手榴弹吓跑得差不多,剩下对我有意思的人也许是还没找到我。
至于我去抢别人就不必了,实在是高难度的活。
我卷卷裤管,挑浅水区涉溪而过,打算在附近走走参观一下岛上的风景,算是不白来一趟。
来到对岸后犹豫地绕几棵大树转几圈,最后在一棵长得比较抑郁的大树下叫了两声,“侠客,你在吗?”
昨天明洛时不时会将眼神飘到这边来,我也能感受到蜘蛛的气息。应该是侠客,因为最闲最有空吊我的尾就是他。
如果是侠客,一般我叫他都会出来跟我打招呼。可这次叫完竟然没人理我,我还是觉得蜘蛛就在附近,但是不能肯定是谁。如果是他们团长我就能清晰分辨出来。
不出来就算了,我心情不受影响地沿着溪边往上走,我要去探险,搞不好可以看到不一样的植物带回去研究。
走两步,一个东西凭空出现砸向我后脑勺,我立刻被砸得双手捂头蹲下飙泪,痛死我,这是哪个缺德的乱丢东西波及路人?
我回头,见一张号码牌正力势未减在地上转圈圈。拾起来一看,197号?
警惕地四处望望,其实再警惕我还是那废材实力,除了一堆树什么都没看到。我又叫了两声“侠客,侠客。”奇怪,玛琪的号码牌怎么掉到我头上?
没人应,我看着手上的号码牌有些不怀好意地低声猜测,“难道蜘蛛终于被灭了,所以号码牌不小心被丢到这来?”
猜测完,又一枚号码牌飙来,我明明看到了愣就是躲不开,还砸头。我捂着差点脑震荡的脑袋,见罪魁祸首是199号。
事实证明,只要实力过关小小的纸牌也可以杀人。武侠里那些拈花如刀化纸为剑的行为在这里仅仅是基础。
我有些委屈地将两张号码牌攥回口袋里,嘀咕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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