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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库洛洛,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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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早餐弄上桌子后跑到客厅,发现他坐在沙发上,旁边是一捆散开的白色绷带,在晨光中他将绷带往头上缠绕,也许是第一次手生,所以绑起来完全无规律可言。

    我无奈地笑了笑,头发本来就够乱,把绷带往头发上这么弄更像捆扎起来的鸡窝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的头伤得多严重。

    我看不下去他自行摸索的动作,走过去来到他身后,伸手搭上他的肩膀,将一团糟的绷带拿起来,他微仰着头望了我一眼,表情很可爱。没有异议地放开那些绷带,将其余交给我。

    “早安。”我笑着说,将他放手的绷带整理好,然后慢慢顺着他的额头重新帮他缠绕,黑色的十字架被温柔地覆盖住,有那么一秒钟的错觉,仿佛那个幻影旅团的团长消失在这条白色的绷带下。

    他坐姿懒散,眯着一双幽黑的眼睛没有表情地望着光线下,我们的影子。

    我帮他把绷带打好结,然后像以前的习惯一样,将手放在他肩膀上,弯身低头轻轻在他侧脸上留下一个早安吻,“吃饭了,别发呆。”喜欢无目的的发呆游神,是他自己也控制不了的小毛病,这种时候也是他最真实最可爱的一面。

    “恩,早安。”他刚刚发呆完回来,微微抿起嘴角,一抹放松的笑痕,“对了,我最近得到一种很有趣的能力,米露要不要看看。”

    看着他略带得意的表情,我忍不住想,真是小孩子习性,抢回来的东西至于那么高兴吗?

    “什么能力?”我没兴趣地问,跟他兴奋的情绪完全相反。

    “是一种在密室里才能发挥作用的念能力。”他右手瞬间具现化出来那本蓝色的厚厚书籍,开始哗啦啦翻开,“叫密室游鱼,这种能力的特殊性我很喜欢,那两条鱼很漂亮。”

    “哦……”我刚哦完猛地想起什么,惊恐地扑上去双手伸过他的肩膀死抱着他就差没尖叫,“不要把那种东西随随便便放出来啊。”

    “唔……看来米露也知道这种能力啊,除了库洛洛…鲁西鲁的盗贼秘笈外,就连里面的能力也知道。”他的笑容可怕起来非常让人想跑,“我们来做实验好了,如果米露不告诉我库洛洛是谁,我就让那两条鱼出来游一游,你说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欲哭无泪地看着自己的手被他死拽住,他笑得是多么天真无辜。我撇过头去那么不情愿地说,“兰斯,你再欺负我试试。”

    “算了,你还真固执。”他将书籍翻过一页,然后继续笑着说,“看看而已,不用那么怕,它们不吃人的。”

    我听你瞎掰,被他死握住的手冷汗直冒,我看到两条具现化出来的白色游鱼,就这样突然出现在客厅里,那么怡然自得地游啊游。

    如果不是知道这玩意的习性,你绝对会认为这些鱼很无害。

    “没有我的示意,它们不会攻击人,米露对我真是不信任。”

    他头缠着白色的绷带,黑色的刘海长长盖住一半的绷带,黑眼圈因为睡饱消失了,可是那种恶魔似的笑容,在头顶上那两条鱼拖着流畅形的鱼尾巴游过时,却是那么让人清晰地回忆起,未来,十年后,那个该死的蜘蛛头子。

    我将头搁在他肩膀上,很不乐意地对他说:“喂,欺负我,你就这么开心吗?”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长大,幼稚的小鬼。


恋爱百分百

    我捧着一本各代遗迹总汇的大块头书籍,眼巴巴地看着……看着书本后面那几个正坐在地板羊毛毯上,打扑克的小伙子跟姑娘。

    “富兰克林好像要回流星街一趟,他说他不放心留在流星街的垃圾箱,窝金可能还会留在天空竞技场,他一直想要跟那些楼主打一架,库哔跟剥落裂夫结伴去寻找奇怪的乐谱了,等等,为什么又是我输?”侠客瞪圆绿油油的眼珠子,不爽地将手里的扑克纸牌洒掉,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在垫底。

    “少罗嗦,戒尼拿来。”玛琪伸出戴着黑色的半截露指手套的手,一脸不打折扣的没商量。

    “这么说来派克跟飞坦会一直跟在团长身边,我们旅团还有空席吧,这次解散后我看能不能顺便找到新伙伴好推荐给团长。”信长盘着腿坐在地板上,伸出手指抚着开始冒出青胡渣的下巴,笑得特别像不良大叔。

    “我的戒尼……之前一直压在窝金跟团长身上,团长还好,窝金那个大个子竟然跑去缠电梯小姐忘记去比赛,害了我输掉一大笔,我还打算把钱存成满满一屋子折飞机玩。”侠客从口袋里掏出几张一万戒尼,心疼地递给玛琪。

    “我也有压,从没输过。”玛琪将钱攥回自己兜里,开始重新洗牌,“我都压自己赢。”

    “侠客的赌运一直很烂,对了,你们解散后有什么打算,我想每个人手上都要弄份地图比较保险,我可不想老是迷路。”信长单手将牌拿起,垂着三角眼用很有深度的表情看着自己手上的纸牌。

    “我要跟着团长。”玛琪认真地说,然后打下第一张牌,“一。”

    “玛琪要跟在团长身边吗?那我不用跟了,我要去旅游,这个世界上可是有许多地方很有意思的。”侠客双手抓着纸牌,犹豫不决地将牌看了个遍,不知要下哪一张比较好。

    “这样啊,那我们结伴好了,我也要去旅游,哪里有武道馆就游到哪。”信长丢下一张牌,继续深思,这种表情让他变得更成熟,成熟得更猥琐。

    我脸埋在书本后面,露出一双眼睛渴望得眼巴巴地看着,这群坐在羊毛毯地板上打扑克的姑娘跟小伙子们。

    “喂,团长的女人干嘛用那么奇怪的眼光看着我们,从我们进来一直看到现在,她不累吗?”信长眼角抽了抽,虽然没回头,不过可能也是很受不了,身后突然出现的这种眼巴巴的背后灵。

    “她想看就看,又不会少块肉,只要她不突然死掉就好了,团长总是对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感兴趣,这个家伙从头到脚都很奇怪,算了,团长喜欢就好。”玛琪连眼都没往我这边瞄过来,对她而言可能她手上的纸牌,比我这个窝在沙发里发呆的大活人还要重要得多。

    “你们不知道吗?小仓鼠想回艾斯米,不过团长不准她回去。”侠客挪挪位置,笑眯眯地说出真相。

    玛琪立刻将自己的牌举高,对挪过来的侠客说,“赢不了就想偷看吗?一边去。”

    “废话,回艾斯米那个鬼地方干嘛,那里就是花的地狱,我这辈子都不想踏进那个鬼地方。”信长伸手抓抓喉咙处,很怕痒地咳起嗽。

    “我觉得那个地方很漂亮,每次看到那一大堆开得很繁盛的花朵时,我就在想如果一把火烧掉它们会是多么赏心悦目。”侠客笑脸不变又挪回原来的位置,对于自己手上的烂牌无计可施。

    我渴望的眼巴巴马上变成凶巴巴,一个两个一看到值得珍惜的东西就是想毁掉,不是一种人都不进一个团。

    “那女的,瞪我干嘛?”信长懒懒地抬眼,似乎很想瞪回来,可是又觉得回头看我是一件很掉价的事,所以一时间表情很纠结。

    “她瞪的是我们,团长怎么还没把她的眼睛挖下来,她的眼睛的颜色很有收藏价值,泡在福尔马林液里当作工艺品也是顶级的吧。”玛琪冷冷地斜着眼望过来,精致的脸上冰雪覆盖,金色的大眼很有威慑力。

    我抖着手指将书翻过一页,然后低下头看书。

    “可能是团长觉得眼睛自己会转来转去比较灵活好看,你们不觉得小仓鼠瞪着我们时特别可爱吗?我也想收藏一只。”侠客拈出一张牌丢下去,“不过小仓鼠越是想回艾斯米,团长就越不会让她回去,某方面来说她还真够迟钝的。”

    我不解又抬头露出眼睛看向那个一头金发,笑得特别假惺惺的少年,就连信长跟玛琪也好奇地望着侠客。

    “这是很简单的,因为对团长来说艾斯米是个可有可无的地方,而对小仓鼠而言,艾斯米却很重要,这本身就是一个冲突点。因为只要是男人,都无法忍受自己的女人眼里只有一个无关紧要的地方而没有他,男人的嫉妒心其实很可怕,他们要求自身的伴侣对自己百分之百的忠诚,不容一颗沙子,一个破地方难道比得上我重要吗……玛琪你干嘛?”侠客身一闪,手里抓到一张破空而来的纸牌,一脸惊讶。

    我黑线地将书本抬高,继续研究遗迹学,会那么认真去听他的话真是傻瓜。

    “你念的都是什么玩意,这种东西跟团长有什么关系?”玛琪冷着脸咬着牙说,手指间一闪一条细细的丝线出现,侠客手中的牌又被她拽回去。

    “你说我手里的书吗?叫《恋爱百分百》,在书店弄来的,这本书的作者是有名的恋爱专家,他的另一本畅销书《哄好你的女人》我也有买,写得不错吧,拿来哄哄小女生最合适。”侠客一手拿着书,一手拿着纸牌满脸笑容。

    “侠客,你弄这些书干嘛?”信长一副恨铁不成钢,对他手上的书很鄙视。

    “泡妞。”侠客一本正经地说,“而且我看的算是很正常的,飞坦弄了一箱特雷弗·布朗。”

    我转过头轻叹一口气,真是早熟,现在已经在想怎么泡妞了,至于飞坦看的书我接受不能。

    “侠客,你刚才换我的牌对吧,就在我把牌拽回来前你换了。”玛琪拿着那张皱巴巴的纸牌,眼神越来越冷。

    侠客冷汗滑过额角,有些尴尬地将书垫回自己的臀部下坐着,然后假笑得很明显对她说:“哪有,我才没换。”

    “你换了,刚好换到我最想要的那张牌,戒尼拿来。”玛琪将牌全部摔下,阿然后手一摊,特别面瘫地说,典型一副讨债鬼的德行。

    “我就说你赌运非常烂,我也赢了。”信长哈哈一笑,特别得意地摊开牌面。

    “为什么我又输,这没道理,我都计算好每张牌的位置及拿到的成功率,不该我输的。”侠客翻翻口袋拿出一捆戒尼,肉痛得受不了地撇过头将钱丢出去。

    “我六你四,你从来没赢过一次,估计把最好的牌给你也是垫底的。”玛琪将钱扫到手里,然后数都没数抽出好几张递还给信长,剩下又塞回自己兜里。

    “你们……要留下来吃午饭吗?”

    “午饭?谁去买,我要六个大汉堡两杯可乐,一客牛排。”玛琪头都没回就自然接下话。

    “谁先开口谁去买,刚才是谁要我们留下来吃午饭的?”信长意犹未尽数了数到手的票子,赢回来的戒尼就是让人有一种成就感。

    “不是我说的,我肚子也饿了。”侠客低头将散乱的纸牌收拢到一块,从头到尾一块钱硬币也没赢到的倒霉鬼。

    客厅里的自然光线透彻的明亮,几个人有几秒的安静,然后个个阴沉着脸回头望向沙发。

    我愣是被他们看得缩缩身体,将书拿开有些紧张地笑着说:“你们要留下来吃饭吗?我去做。”午饭时间到了,我总不能一直坐着发呆吧。

    温暖的阳光里似乎有那么一瞬间阴风阵阵,小伙子跟姑娘与一只小仓鼠冷静的目光交汇处,安静得连阳光都想爬到角落里装忧郁。

    “原来她不是哑巴啊。”玛琪手指间互相压了压,一句话总结这次冷场的原因。

    “对呢,团长的女人好像会做饭。”信长摸摸下巴,说出了冷场的重点。

    “小仓鼠,我要薯条。”侠客立刻点菜。

    我将书合上转过脸不高兴地想,小仓鼠不会炸薯条那么高深的技术。

    民以食为天,只要是人都是一日三餐这么吃下去,可是对于旅团成员来说,他们连吃饭的方式都特别与众不同。没有一个人肯规规矩矩坐到餐桌前吃饭,侠客捧着一大盘子什锦饭坐在电视机前,用电视节目当下饭菜。

    玛琪倒是坐在桌子上,她坐在客厅里摆着花瓶的桌子上跟侠客一高一低吃饭看电视。

    信长把锅端走,跟侠客背对着直接手抓饭,他不仅不用筷子,连勺子也懒得用。

    我看着这几个吃饭姿势极其不标准的问题儿童,伸手捂着脸叹气,没法纠正。

    回头看到餐桌前他们家团长安安静静正在吞饭,我突然觉得他的姿势好标准,好优雅,好文气。人果然不能比,一比本来很邋遢的小子立刻变成可爱的绅士。

    他吞完一勺子饭,眯了一会眼睛,然后手抬起就想将过眼的刘海往后顺,我连忙走过去按住他的手说:“吃饭不要老是抓头发。”这种不卫生的吃饭习惯可不能落下。

    “嗯。”他眯着眼放弃。

    我见他额头上的白色绷带有些松,伸手将绷带先解下来,他继续安静地吃饭,很习惯我的动作。

    我感到背后突然凉飕飕的,疑惑回头一看,见大伙吃饭的吃饭,边吃饭边看电视的看电视,是我太过神经质么?为什么总是觉得有谁用很诡异的眼神望过来。

    将绷带缠在手上,我伸出手顺顺他黑色的刘海说:“又长了,下午我帮你剪掉。”他的头发特别容易长,几个月不去剪短打理就一团糟的乱,别说刘海老是会挡住眼睛。

    “好,味道变淡了。”他舀了一勺子饭递过来,面无表情地说。

    我低头将饭含到嘴里,嚼了嚼同意地点头,“刚才煮太多没把握好调味的量,是有些淡,不过味道还过得去,不准挑食,把它们都吃光。”少了一点盐也挑剔,你是看准我一定会帮你煮你要吃的东西才越来越任性。

    “下次不要煮别人的量。”他完全不甩客厅里那几个捧饭狂吃的人,冷冰冰地说。

    “下次再说。”我也冷冰冰地回答,哪有客人上门不能招待,何况那是你的团员,你好歹也照顾照顾。

    背后又一阵莫名其妙的凉飕飕,我快速回头,没有,那些诡异的目光哪来的?

    我奇怪将头转回来,然后想起什么地问他,“兰斯,你不让我回艾斯米,是因为你嫉妒艾斯米对我而言很重要吗?”

    这个问题一出口,我发觉客厅那边的空气似乎凝固在灿烂的阳光里,因为那边扒饭的声音消失得很突然。

    我站在他椅子边,并不觉得这个问题有什么不对,他已经懒得骗我,我也不喜欢拐弯,所以我们越来越习惯直来直往。

    他停下吃饭的动作,抬头望我,好像对着个问题有什么听不懂的地方,想了一会后他轻抿起嘴角露出一个微笑,“米露知道了,我确实不喜欢你将艾斯米看得很重要。”

    原来是这样吗?我突然想去书店买一本《恋爱百分百》,感情这东西一向是不分智商,最大的问题是得想法子让他的感情不跑偏,这种青春期问题真难搞定。

    我觉得客厅变得太安静,慢慢回过头,玛琪跟信长抓着自己的饭锅饭碗挤到电视机边,跟侠客坐的特别近,然后我看到他们正在翻那本一开始拿来垫坐的书籍。

    客厅里夏天的阳光明媚,明媚到想蹲回墙角装忧郁。


今天天气真好啊

    风撩起我的头发,我坐在地毯边有些好奇地抬头仰望,这座世界上第四高建筑上的天空。

    今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鸦鸟齐飞。

    “这里的落地窗也太危险了吧,原来是可以打开的。”整片玻璃是垂降式设计,我打开时手脚肌肉止不住颤抖,因为高度的本能恐惧。

    坐在离这面空荡荡的窗子旁,我发呆了很久,久到体温因为吹进来的风而冰冷,久到本能的恐惧感也沉淀下来,颤抖停歇。

    我深深地呼吸几次,感到颈部后面的鸡皮疙瘩都平息回去。我必须借助某些刺激来清空脑子里所有的烦杂,有些事情没人能为我自己决定,我看着窗外的天空,浅蓝色的空无。想要彻底的冷静,我只能先恐惧,而这个房间里最让人能感受到死亡恐惧的,就是这面无遮无拦可以自由关降的落地窗。

    “要不要告白?”我对着窗外远处迷你拥簇的城市轻声问。

    高度带来的只有风声的回答。

    自从想起贝贝街存在的原因后,我就知道这一生这一世,米露…西耶娃,还有安欣的根只会存在于艾斯米。我知道自己多热爱这个城市,谁都不能剥夺这份爱恋。

    我想起那个放在艾斯米纪念碑头一行的名字,那个曾经是所有艾斯米人的偶像的男人。

    “久石一莲,如果你活着,也许在这个猎人世界里我会像爱艾斯米一样去爱你。”我笑得有些不好意思,话语里带着一种敬意对着那片无边无际的蓝天说。

    可惜,你走得太早。

    我捶捶有点僵硬的腿站起身,旅团解散了,当然以后他们还会在他们团长的任性示意下再度聚集。库洛洛这个任性妄为到极点的小子,能安安静静地看书却无法安安静静地活着。我已经想得够明白,无法改变的人与深根固蒂的信念,就算了。我并非来自流星街,所以打从一开始我就没有任何资格去扭转他一条道的黑。

    很简单的道理不是吗,毕竟在他眼神瘫痪时,在他身边的不是我。

    不过他还是不打算放我回艾斯米,这是流星街人的独占欲吗?真是自私自利的笨蛋,被他这样硬拽着走迟早会悲剧。

    他的下一站又是以哪个地方为终点?不管了。我转过身来对刚进门的人轻笑着说:“回来了,兰斯。”

    风从身后掠进来,将窗帘撕扯得咧咧有声。我伸出手指将乱掉的头发顺到耳后,头发长到肩旁,我只是觉得这个身体算是开始进入女人的成熟期,一个女孩子总要有女孩子的样子,例如将头发留长,穿衣服也许该注意注意裙子装,不再像个野小子一样无所谓而且毛毛躁躁了。

    “米露,你不怕吗?”他走到客厅里,顺手将外套丢到沙发上,眼睛深邃的黑暗里有种不再掩饰的冰冷。

    “嗯,有些怕。”我不在意地后退一步,快要挨到那块三十公分来高的玻璃边沿,头发又乱在风里,只要不回头往下望,我的心跳能一直正常跳动,人有时可以很自欺的。

    我将双手背到身后,十指相交。带上一些有趣的情绪看向他,衬衫的袖口边沿又断裂了,领口的扣子也不知道跳到哪个角落里给清洁人员添麻烦,连裤脚也脏兮兮的。从我认识他到现在,他其实真都没没变过。

    只要不在意的,就会随随便便得要命,这种粗枝大叶的家伙,没人看着生活只会一塌糊涂,我从不怀疑这一点。

    “过来,米露。”他眼里的冰冷开始凝固,口气温和轻柔,白色绷带下的表情已经带上他常有的阴暗沉郁。

    这种含蓄得特别杀气腾腾的神情,我很少见他向我展露。

    “兰斯,我要回艾斯米。”这个话题再一次提起,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认真,我说得没有退路的义无反顾。

    行李都整理好了,就放在门边,所以他一进门看到的一瞬间就能猜到我的企图。

    一开始,路就偏道,而且是在我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时候偏的。我能说你这个小子很厉害吗?那么不择手段地想把我拖到你的世界里,却还能笑得那么坦然无害地哄着我。蜘蛛网都织好了,还不让猎物有任何的醒悟。

    “你觉得你回得去吗?”他慢慢伸出手,黑色的刘海被风吹散开,手掌后面脸上的笑容天真微怯,仿佛只是一个天真清秀的少年。

    真喜欢装无辜,我看着他那双一点笑意都没有的眼睛,不仅道偏离,连感情都偏得及其离谱。我一直忽略这件事,因为我对流星街的感情没有真正的认识,等到发现不对劲时,已经是他外露得十分明显的时候。

    这小子,脑子到底是什么东西构造而成的?普通人会对自己喜欢的人这么偏执吗?而且行为越来越极端,真把我小仓鼠?说剥夺自由就剥夺。

    “只要有地图,我就能回去。”地图我很早就买好,搭什么车坐什么飞行船也计算好路费。只要回到艾斯米,不论在艾斯米哪个地方,我都可以走回贝贝街。

    兰斯,这样关着我是不行的,我的青春哪能全都浪费在你这个不懂感恩的笨蛋身上,我跟米露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

    “可是,只要我不同意,米露明明哪里都去不了才对。”

    他笑着走前一步,我皱着眉后退,脚跟挨到玻璃,这场面真是有够糟糕的,这家伙要抓狂了。

    “过来。”比我更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命令口气,他却是笑着说的,笑得让人胃疼的阴冷。

    一个不肯接受任何拒绝的自私自利混蛋,我不禁有些悲哀地想,虽然已经下定决心,可是一想到这小子只会越来越阴险黑暗的性格,我就对未来一片头痛。

    “库洛洛,对我来说艾斯米是最重要的,哪怕你杀了我,我也要回去。”我露出一个温柔至极的笑容,繁花之城,所有艾斯米人都有严重的恋家情结,因为我们相信,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城市比得上艾斯米美丽。

    我们是艾斯米的孩子,我们热爱艾斯米盛开的每一朵鲜花。这种感情你懂吗?兰斯。

    “那米露可以告诉我,当我还站在这里时,你打算怎么经过我走出这个房间?”他轻轻地将额头上的绷带解下来,笑得特别残忍,他只要不假装,从来都无法笑得跟天使一样,“难道你想跳下去。”

    真是獠牙尽露,我感觉自己的掌心的汗湿又在风中晾干,也许旅团所有人中,这个小子才是最难搞的一个,只要你让他不乐意了,他真的不怕做出任何事。

    我温柔的笑容不变,无语一会,交叉于背后的双手解脱似地松开,然后双手掌心向上,伸出食指轻在面前转了个圈——今天天气……

    然后我双手灵活地握拳竖指,他没有表情地看着我手势,我有些伤脑筋地将乱七八糟的银灰色头发往后顺了顺,看不懂吗?真逊呢,小子。我都不想跟你说话了,可是你又看不懂手语。

    我知道他的速度能阻止我的一切动作,可是我也知道他不屑冲过来,因为他老是那么自信,猎物一旦陷入蜘蛛网内就绝对跑不掉。

    太自大了可不好,这种又疯狂又自信过度的鬼个性是什么环境造成的?得改改才行。

    “今天天气真好啊,兰斯。”我将食指竖起挨到唇上,对他笑得特别可爱,偶尔装装女孩子也不错。

    几乎没有任何预警,将右脚抬起放到玻璃沿上,轻轻一用力,刚顺好的头发离开耳边,扬到眼角一阵刺痛。背后无尽虚空,心跳漏了一拍,我看到窗帘咧咧狰狞,天空一下子就摔到我眼眸里,干净得不染一丝尘埃。

    在这里掉下去一定要尖叫很久才会落地吧,我清晰地在蹭痛皮肤的风声里,听到明洛特别无拘无束的笑声,“安,你知道吗?我们几个中最没心没肺的是英雄那混球,可是我们中公认最疯子的一个,却是你。因为只要是你决定去做什么事时,哪怕要你的命你也要走下去。

    明洛,你真了解我。

    我伸出手,突然想摸一摸近到可以拥抱的天空,无论那件事我是否能做到,可是哪怕要我去死,我也要去做。

    我想回艾斯米,谁都不能阻止,就这么简单。

    兰斯,我不允许你关着我。

    伸出去的手还没来及触碰到虚空中的微蓝,就传来一阵剧痛,我瞪大眼睛,一条白色的绷带忽然从窗子里急撇下来,柔韧的布条死缠住我的手臂。我急速下坠的速度迟滞半秒,绷带一松,一个黑影从掠起的窗帘后窜出,直接跃下来。二百三十多层高的风可以撕裂你的衬衫,怎么能有人能这么视死亡为无物没有一秒的犹豫就跳下来?

    他脸色阴沉,眼神却出奇的平静,眼瞳里那一淌黑色一点光芒都不见,死水一样浓稠的黑暗淹没下,是他永远肆无忌惮疯子一样的行为。

    我发现自己无法闭上被上扬的发丝刺痛的眼睛,眼睁睁地看着他快速逼近的身影,白色的绷带缠在他手掌里抓得紧紧毫不放松。

    我想,我们都疯了。

    他冷静而不动摇一分加速自己下坠的速度,在计算好的距离里很快就抓住我,我还没来得及看清,这座在下落时扭曲的天空竞技场的景色时,就已经被他勒到怀里,白色的绷带依旧死缠着双方的手腕不肯放松半点。

    怀抱窒息得让我喘不过气来,耳边只有风声的尖哨,我感受到他温暖得发烫的体温下,平稳得比死人还安静的心跳。

    突然莫名其妙就明白流星街那一句话的含义,“我们不会拒绝任何东西,所以也别从我们手上夺走什么。”

    如果我是没有后悔的执着,那你们是不是仅仅只是不懂得什么叫放手。

    这座楼的高度可以让我们停滞在空中多久是物理问题,我难得去算。困难地抬头望他,风力让他黑色的头发散乱地向上扬起,露出洁净的额中央那个美丽的十字架,哪怕现在,恐惧这种情绪也不曾出现在他脸上。

    我伸出手揪住他少了扣子的衬衫,微弱的声音被风割裂成粉末,我只是突然想笑而已。

    “库洛洛,我们这是要……一起殉情吗?”

    白色的绷带在撕裂一切的风里,依旧死不放松那种窒息的禁锢。


库洛洛,你喜欢我

    我承认,念能力者不是天才,是超人才对。

    我紧搂着他久久回不过神来,有些无奈地伸出手拍拍他的背说:“非得这样,你才肯听我说话吗?如果我真死了你就是大混蛋,兰斯。”

    拼了命地死拽着我往你的道上跑,不声不响的死不悔改,完全不肯回头听听我的意愿,如果不是我直接从楼上跳下来,你肯再次诚实地问我“米露,你想要什么”吗?

    你怎么可以这样逼我,逼人太甚。如果我死了你就是混蛋。

    “你不会死。”他仰望着刚才下来的那座拼接奇特的天空竞技场,音调没什么起伏地实话实说。

    确实,你就差不会飞而已。我觉得这家伙缺少人类某些该有的情绪,例如恐惧跟惊讶,这些会影响他理智判断方面的东西他摒弃得特别彻底。

    你能想象一个人在几百层的高空坠落时,心情像是走在平地上那样冷静无所谓吗?念能力者再强也不是逆天,一个人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差个一点半点就会完蛋,他在掉下来的那段以秒为单位的时间里,就已经把一切降落的路线计算个滴水不漏。

    我想到刚才我们在空中的处境才后知后觉颤抖起来,在离地三四层楼高前,他愣是一点措施都没做。在那种令人崩溃的紧张处境下,直到坠地前一秒的千钧一发,那条白色的绷带才离开我的手腕,俐落地缠上一根接近地面的楼层横亘出来的铁架。

    “你现在才怕吗?下次要玩这种游戏记得先告诉我一声,虽然你身体比较弱,不过我不会阻止你。”他轻呼出一口气,倚靠着身后碎烂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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