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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仙官路-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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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世道轻叹一声道:“朝廷的征粮令一下,下官早已派兵,把江宁所有大型米粮仓库全都监视起来了,但凡有点动作,都会上报过来,如果营田仓库的十万石官粮还在邓陈两家仓库内,那是绝非运不出去的。只是……只是找到了那些粮食也没有证据证明那些粮食就是营田仓储的失粮啊”
武公子闻言顿时一愣,愁容满布。
不过,刚才禹邵谦却注意到武公子竟然厉声的让王世道去追回粮食,言词之间颇有下令的味道,而王世道对着武公子自称下官,这位武公子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可以命令江宁府府尹?
禹邵谦其实是有办法把那十万石粮食弄回来的,‘官服’的补子内的‘练雀’能飞翔天地、能窃听、能偷窥、能防御还能运输。
要弄回十万石粮食,自然是要靠‘练雀’的运输能力,‘练雀’的腹部内有十立方的小芥子空间,能储藏米粮。多来回几次,就能把十万石粮食都运回来。
只不过这个方法是他的高度秘密,他断然不能说出来。
踌躇半响。
武公子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掏出一块暗金色的令牌,上面写着一个‘令’字,正举向王世道,下令道:“王世道,本王命你,立即出兵收缴下游邓陈两家的米粮”。
本王!!禹邵谦顿时瞪大了眼,来自河南的王爷?河南王武文冲!!!当今唯一的藩王!
王世道赶忙跪了下去,禹邵谦虽还云里雾里可也赶忙跟着跪了下去,这令牌是皇家令牌,见令牌如见圣上亲临。
王世道跪地道:“王爷莫要冲动啊,如今正是敏感万分之际,若然发兵收粮民间储量,会出大乱子的,万万使不得”。
现在大米价钱飞长,江宁乃至整个江南东西两道的百姓都在疯抢粮食,已显出乱象,官兵在此刻不维持治安还强行进入米商家抢粮,那是在给炸药包点火啊,一点即爆,后果不堪设想。
武文冲怒挥长袖,喝道:“本王管不了那么多了,本王命令你,立刻派兵追回那十万石粮食”。
武文冲已经孤注一掷,封地河南大旱,百姓流离失所,饿殍满地,若再不运粮回去镇灾,他的封地就成一块死地了,圣上想削藩,想控制各地宗门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若是江南筹粮赈粮失败,正好有借口让圣上削了他的藩王之位。反正都是个死,还不如搏一次。
王世道颤声道:“万万使不得,江宁会大乱的!”
禹邵谦的眼中也露出了祈求之色,江宁一乱,第一个遭殃的就是他们米商,到时候乱民冲进米铺,冲进农庄,杀人抢米,后果当真不堪设想,以他自己的修为自保断然没有问题,但他的家人呢?
禹邵谦赶忙插入道:“王爷莫急,小人有办法追回那十万石大米!!”
武文冲闻言顿时冷静下来,追问道:“你有办法,你有什么办法?”
禹邵谦自然不能告诉他,要靠‘官服’的特殊作用,斩钉截铁的道:“给小人一天的时间,小人一定追回十万石大米,不过,小人需要老师颁发一道官令,让学生暂时拥有营田仓储的使用权”。
“一天时间?你真这么有把握?”
武文冲有些不信。王世道也质疑的望来。
禹邵谦用力点了下头道:“小人愿意拿项上人头担保”。
武文冲沉思半响道:“也不差这一天时间,好,本王就信你一会,王大人,你给他颁发道手谕吧”。
王世道点了点头,长身而起,走至案前,下了一道手谕,低声对禹邵谦道:“邵谦,现今十万石粮食在江宁道上运输非常的危险,本官拨江宁府府尹的衙役供你调遣,沿途保护”。
这会在江宁城内运粮,就像美女穿着三点式挤公车一般,引人犯罪。
禹邵谦郑重的点了点头。
………【第四十九章 不嫁也得嫁】………
在离开王府前,禹邵谦特地前往花园与王夫人道了声别,而后拿着王世道颁发的手谕,径直去了江宁府衙门。
“请问,你们哪一位是王总捕头?”
禹邵谦进了府衙,府衙正门的大院子内,十几个身着衙役服饰,胸前大圆圈内绣着一个大大的‘衙’字,他也不知道哪一位是叶世道所说的王总捕头,随便找了个捕快问道。
“王头,有人找你!”
一个三十余岁的高壮男子,国字脸,皮肤黝黑,穿上暗红色的衙役服,显的一身正气不阿,竟是在小冰河下游有过一面之缘的衙差。
“是你!你找我有事?”
王总捕头显然也认出了禹邵谦。
禹邵谦从怀中拿出王世道的手谕,递了过去,道:“在下禹邵谦,这是老师王世道给你的手谕!!”
王总捕头接过手谕,认真的看了起来,一会后,递回给禹邵谦,说道:“王大人有令,让吾等配合公子行动,那,一切就听从公子安排”。
禹邵谦前世为官多年,虽然重生了,指挥起来也不生疏,很自然的吩咐道:“王总捕头,立即召集衙门内的三十名捕快,随我前往清溪里。”
“喏!”
王总捕头虽然不知道禹邵谦到底是何许人也,但见他称呼王世道为老师,又是气派十足,本能的行了下属之礼。
……
清溪里营田仓库。
李文拿私吞十万石官粮跑路的消息不胫而走,四方相邻纷纷赶到营田仓储,控状原清溪里司农官李文拿欺压百姓,苛收米粮。平日被李文拿欺诈的不敢吭声,现在他终于出事了,一个个落井下石,摆出不捉拿李文拿归案不罢休的手段。
“抓拿贪官李文拿”
“还我血汗粮”
“抓拿贪官李文拿”
“还我血汗粮”
突然马蹄轰隆,只见官道口,几十骑战马踏地齐驰而来,蹄声阵阵,地面震动,似千军万马追杀而至,天地色变,气势滔天。
清溪里的农夫们何时见过这等场面,顿时吓的鸦雀无声。
领头的赫然是一个十五岁的白面书生,他飘然于马背之上,神情肃穆,目光灼灼,赫然一派官家风范,身后几十骑簇拥而至,好不威风。
“那不是禹家的禹邵谦吗?”
“是啊,他这么快就当大官了?”
百姓们在这里闹的欢,清溪里所属的澜阳县县令与清溪里的里长根本就没有露面,只有几个营田仓储的管事在安抚闹事的百姓们。
禹邵谦带领衙差一到,百姓们顿时不敢造次纷纷让道,禹邵谦不由分说,一身令下,江宁府府衙几十余名捕快很快便把营田仓库封锁起来。
禹邵谦有十足的把握让‘练雀’把那十万石粮食运回来,但他不想让人知道他的秘密,于是就让王总捕头,把营田仓储的管事全都赶了出去,封锁进入营田仓储的各条道路,只待深夜秘密把粮食运回来。
……。
禹府。
禹邵谦刚进家门,小菊兰与小白灵这两个通房丫鬟便跑了过来,一脸崇拜的望着。
以前的禹邵谦是个纨绔子弟,自己没有能耐还要拿她们当出气筒,她们只能暗自垂泪,怪老天不长眼。可突然一转身,这个无能的主子成了状元,还变的对她们呵护有加,又没过几天,还当了大官了,这幸福来的实在太快了。
小白灵可爱的脸很快又拉了下来不乐意的道:“公子,少***娘家又来人了”。
中庭大堂内,坐了两位客人,一位是四十余近五十的富态男子,身旁是一位贵气的女人,赫然就是宋婉婷的双亲,宋相儒与他夫人。
所谓人以群分物以类聚,禹家是商贾,找的亲家也是商贾,宋相儒是做丝绸纺织类的,生意做的不算很大,但也算是有钱人家,也有一股自己的威严之态。
见到禹邵谦进来,他竟也不起身行礼,只是冷漠的望着他。
禹邵谦的眼力劲何等犀利,在宋相儒冷漠的眼神下,透着厌恶之色,顿时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冷哼了一声,径直往主家位子走去。
禹母与宋婉婷陪坐在侧,看到这幅光景,顿时愁上眉头。
宋相儒这般有恃无恐的态度,无非是杨松柏在他背后撑腰,江宁织造府的大公子,未来的江宁织造府府尹,何等样贵人那,还怕你小小的策生。
宋相儒的姿态摆的很高,坐在太师椅上,老神在在,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就像坐在自己大堂的主人位上。
禹邵谦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却见一旁的孀嫂宋婉婷投来祈求的目光,那神色带着的无尽的凄苦与哀怨,叫禹邵谦心一软,怎么说也是她的生父,关系闹僵了以后很难弥补。
强压下心头的怒意,客气的问道:“不知亲家公与亲家母所来何事?”
禹邵谦虽然还年少,但考上状元成了策生后,这个家自然由他来当,说话语态俨然已是一家之主的派头。
宋相儒冷笑道:“你会不知道?你既然知道我家收了织造府杨家的聘礼,婉婷自然要改嫁过去,你们禹家一直不放人,叫老夫如何跟杨公子交代。今天来,老夫就是要把事情说清楚,邵阳这个女婿,老夫是很满意的,只是他福薄去的早,但也不能叫婉婷给他守一辈子的活寡,难得像杨公子这样的贵人看上了婉婷,你们也该替婉婷想想,让她嫁过去吧……”
说到后来,宋相儒的语气也不像之前那么生硬,转而道:“就算退一万步说,婉婷不愿意改嫁,你们也不想她改嫁,可是……可是没办法啊,我宋家上上下下近百口人全是吃织造纺织的饭,得罪了杨公子,能有好果子吃吗?
实不相瞒,因为婉婷迟迟不能过门,惹怒了杨公子,他只一句话,我宋家就收不到棉花与纺织纱,整个作坊都已经停了下来,再这么下去,熬不过一个月,我宋家就要跨了”。
宋相儒并非危言耸听,事实确实如此,在江南东西两道做纺织的,得罪了江宁织造府,只有关门大吉一条路可走。
………【第五十章 练雀发威】………
宋婉婷不愿改嫁,实则压力最大的还不是禹家而是宋家,宋家的命脉是捏在杨家手中的,杨松柏一句话,足以让江南东西两道的所有棉商与纺织商都不出货给宋家,这就活活掐死了他的货源,宋家想支撑下去就绝无可能了。
难怪禹邵谦一进门,宋相儒的态度会那么差,想来是憋了一肚子火。
宋相儒一肚子的苦水倒了出来,大堂内鸦雀无声,本还有点火药味,如今却被悲苦与无奈所填满。
杨松柏若是明着来逼迫禹家让宋婉婷改嫁过去,不得落一个仗势欺人的臭名,若是对宋家施加压力,让宋家出面,那就是宋家背上了一个攀附权贵强逼嫁女的臭名,与他杨家无关。
如此一来,宋禹两家还真没办法。
宋婉婷水眸通红,泪水盈盈,凄苦不已,慢慢的眼神变的迷离,脸色苍白起来,以她的心智也已无计可施,一个弱女子终究抵不过命运的摧残。
看到她这副模样,禹母心疼不已,却又无可奈何,她的生母宋夫人已暗自垂泪,就连宋相儒的眼睛也变红了。
再狠心的父母,在命运急转时刻,都会散发出人类的光辉,宋相儒与宋夫人也不是铁石心肠之人,他们只是贪慕虚荣。
“我嫁!”
这两个字就像一道惊雷在大堂内炸开。
宋夫人好像没反应过来,问道:“闺女,你说什么?”
“我嫁!”
再一次说出这两个字,好似一下子抽干了她身上所有的力气。
可以看到宋相儒与宋夫人长松了一口气,禹母却是再也忍不住滴落两行清泪。
“慢着”
禹邵谦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面向宋相儒道:“你的绸缎庄加纺织作坊,一年能挣多少钱,一万两?二万两……你绸缎庄加纺织作坊一共值多少钱,二十万两?三十万两?”
宋相儒眉头一夹,问道:“禹邵谦你什么意思?”
禹邵谦道:“说白不就是钱的事,我禹家良田八千亩,还有这座院子,还有江宁城三家店铺,加起来近二百多万两,够了么……”
所有人都诧异的望向他,宋婉婷已惊骇的捂住了嘴,禹母却是擦去了眼中的泪水,神色高傲起来。
“二百多万两,你们宋家就算拼了命的花,几代人也花不完,够了么”
宋相儒与宋夫人面面相觑,这禹邵谦是不是疯了,倾家荡产也要把宋婉婷留在禹府么。
宋相儒已无话可说了,他的绸缎庄与纺织作坊是流水作业,从下家收到棉花与纺织投入到生产然后卖出,如此循环,实则是没有多少固定资产的,只有那几台纺织机,加加起来不过五六万两,远远不能跟禹家的八千顷良田相比。
宋相儒的眼光变的炽热,道:“你此话可是当真”。
禹邵谦道:“当然,我堂堂策士院策生岂会与你一个商贾耍滑”。
“无凭无据……”
“我们立字为据……”
……
签完字约,禹邵谦径直出了大堂,回到房中,紧闭房门。
他没有后悔,他说过,既然重生了,前世的一切遗憾都要弥补,哪怕花费更大的代价。
倩倩见他神情出奇的肃穆,也不敢打扰,只乖乖的蜷缩床榻上,望着他。
门外,宋婉婷踌躇不已,几经想敲开禹邵谦的房门都停住了,在禹邵谦长身而起说出那段话时,她只觉的心蹦蹦的狂跳,就快不受控制的蹦跶出来了,脑中一片空白,现在冷静下来,心中固然甜如浓密,可理智告诉她,这么做不值得,像她这样的商贾女儿几十、几百两就能娶一个。
禹母就在她身后,面上带着一种骄傲,比禹邵谦中了状元时还要骄傲,目光流转,她竟然笑了,笑的很开怀。
在禹邵谦的房内,禹邵谦开始算这笔账,变卖手里所有的产业,到底有多少钱。
一顷良田大概价值在三百两到四百两之间,姑且算三百两,家**有七千七百顷良田,那便是二百三十一万两,加上现在居住的府邸应该值个五来万两,还有江宁城内的三间米铺,可能也值个一来万,那便是二百三十七万两。
禹邵谦不算还好,算了一下,也被自己目前的财产吓了一跳,二百三十七万两,这还都是往少里算的,如果一顷地卖四百两的话,那家产可有三百多万两,太可怕了。
夜色渐墨,禹府的气氛很怪异,下人丫鬟们并不知道主子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公子把自己关在了房中,夫人与少奶奶也把自己关在了房中,连晚饭都不出来吃。
夜渐渐深了,清溪里又变的天籁无音。
倩倩如往常一般掠出房间落在中庭水榭开始吸收月之精华。
禹邵谦静立在屋内,红光闪闪‘官服’覆在身外,补子上的‘练雀’拍打着翅膀飞了出来,啪啪啪……从窗户口飞上天际,消失在漆黑的天空。
‘练雀’的飞行速度并不是很快,可从清溪里到江宁的下游不过半刻钟。
下游邓陈两家的仓库的大门都是紧锁的,‘练雀’像会缩骨功一般,从那一丝的门缝中钻了进去,在这种不设防御阵法的普通仓库,它完全出入自如。
仓库内堆积了一麻袋一麻袋的大米。
‘练雀’张开嘴来,一股淡红色的柔光照了出去,一麻袋一麻袋的大米被吞进腹内十立方的小芥子空间。
一个仓库差不多也是十立方,慢慢的整个仓库内的一麻袋一麻袋大米全都被吞了进去。
而后,它又拍打着翅膀从门缝中钻了出来,远方有几个手持火把的长工在巡逻,可他们如何注意得到这头小小的‘练雀’鸟。
‘练雀’拍打着翅膀,往清溪里营田仓储飞去。
江宁府府衙的衙役封锁了各条入口,可他们也料不到会有一头小小‘练雀’从天空飞落,传进仓储的仓库内。
‘练雀’张开嘴,一麻袋一麻袋大米顺着淡红的柔光吐了出来,一点声响的落在地上,还叠的整整齐齐。
堆满仓库后,它又拍打着翅膀往江宁下游飞去。
………【第五十一章 养个女鬼阴气重】………
次日。
河南王武文冲,江宁府府尹王世道,按照与禹邵谦的约定来到清溪里的营田仓储,澜阳县令与清溪里长听闻府尹大人到来,闻风赶至,可怜二人失了职,不招人待见,被武文冲的侍卫军拦在了官道入口。
王世道跟在武文冲的身后,走进了营田仓储,说实在话,他们根本不信禹邵谦能在一夜之间把十万石粮食运回营田仓储?也只是抱着试试无妨的态度,成全了禹邵谦。
禹邵谦已在营田仓储等候多时,见到二人到来笑吟吟的上前行礼。
看着笑容可恭自信满满的禹邵谦,武文冲与王世道是诧异万分啊,难道真的办成了?
“办成了?”武文冲轻声问道,在问出这句话时,他的心底竟然是紧张不已,这十万石粮食可是救命的粮食,不仅救河南道的难民,更是救他武文冲的性命。
“办成了!!!”禹邵谦答的很轻描淡写。
武文冲与王世道的眼神同时激动的扫来,轰隆隆,紧闭着的仓库大门,被两个衙差一左一右的缓缓拉开。
一麻袋一麻袋的大米整齐的把整个仓库堆的满满的。
武文冲缓缓上前,伸出白皙柔嫩的手掌,轻轻的抚摸粗糙的麻袋,随之猛的拔出藏于袖中的匕首,一把插进麻袋内,白花花的大米,沙沙沙的流了出来,他激动的低喃道:“真的,真的是大米,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哈哈哈”。
王世道也是震惊不已,大声吩咐道:“把其余粮仓全部打开”。
轰隆隆,轰隆隆……一个个仓库的大门都被拉开,里面全是一麻袋一麻袋的大米。
武文冲顿时开怀大笑,道:“好好,禹邵谦,你立了大功了,你说,你要什么奖赏”。
禹邵谦谦逊的道:“能为王爷办事,是小人的福气,哪敢要什么奖赏”。
王世道见禹邵谦立下如此大功还不骄不傲,满意的微微颔首,十五岁就有这种品质,这个学生值得培养。
……
在清溪里没有上得了台面的酒楼,禹邵谦这位东道主只要把武文冲与王世道请到了家中。
禹府在清溪里算是数一数二的大宅院,但在王爷与府尹眼中实在稀松平常的紧,再则他们身份高贵,禹府上下如临大敌一般准备起来。
不仅要招待好武文冲与王世道这两位贵客,他们的的随从也颇多,加加起来竟也有二十余人,使得禹府还得去别家借用伙食。
隔壁的禹家另外几房听说江宁府府尹来了老大家做客,眼红的不得了,却又耐不住寂寞的在禹邵谦府邸前偷偷张望。
十方乡里也好奇的聚集过来,看着平日趾高气昂的县令与里长都被拒之门外,忍不住啧啧称奇,对禹邵谦更是另眼相看了。
禹府内,乘着午宴会还未准备好,禹邵谦陪同武文冲与王世道在中庭的水榭走廊内,观欣了一圈。
王世道的面容出奇的肃穆,目光在水榭正中的荷花池面上流转,好一会才道:“邵谦,你府邸阴气很重,你平日可有感身体不适?”
禹邵谦闻言大吃一惊,难道王世道发现倩倩了?
王世道又道:“奇哉,你府邸阴气这么重,但你却面容泛光神采奕奕,毫无附阴之象,难道因为你是策修之士,没道理啊,你修为善浅”。
武文冲并不通此道,见王世道说那些鬼力乱神之事,一头雾水。
王世道却在水榭走廊上越走越吃惊,凌厉的目光扫向禹邵谦,吓的禹邵谦浑身一颤,心中担忧的想道,王世道若是发现了倩倩会不会动手收了她。
上道门传下的传统,策士有责任也有义务,帮人趋吉避凶,降妖伏魔。
“邵谦,你这府邸之前是什么地方?”
禹邵谦摇了摇头。
“此处阴气极重,却不凝聚,非命是有极阴之物在此出现过,没道理,实在没道理,就连池塘的荷花上都蒙上了一层黑气”
武文冲好像的像荷花望去,此刻正值正午,虽然烈阳被云彩遮住,但依稀有阳光散落在荷塘之上,六月芙蓉花开正盛,花瓣中白外红,娇艳无比,何来黑气,武文冲看的直摇头。
王世道看他这副模样,苦笑道:“王爷你‘通眼’未开,如何看的见…”
武文冲尴尬的呵呵一笑,他从小只对歌舞音律感兴趣,骨子内有一种艺术家的悲观情节,喜欢让自己沉醉在凄惨爱情的痛苦之中。别人喜欢沉浸于快乐之中,他却喜欢把自己沉浸在痛苦之中,而且还是别人的痛苦之中。实在是怪诞的很。
‘通眼’是‘观魂境’策士的一种特殊能力,能看到凡人看不到的一切东西,比如说阴神。
王世道‘通眼’已开,起码也是‘观魂境’的策士,甚至更高。
禹邵谦道:“还望老师出手相助”。
王世道轻轻摇头,浓眉紧锁,道:“本官至今还未弄清楚,这阴气从何而来,不过,这一池芙蓉花却要不得,叫人全都砍掉,一颗也不能剩”。
禹邵谦倒吸了一口气道:“老师是担心,这芙蓉花化妖?”
王世道正色道:“阴气极重,又正值芙蓉花开,大意不得。不过这也只是治标,治不了本,还得找出阴气汇集的原因”。
禹邵谦心中虽然清楚却是不能说出来。
这时,宋婉婷在丫鬟的陪同下盈盈走来,面容娇美,气质恬然,一副大家闺秀风范,估计是午宴准备好了,请武文冲与王世道去用膳。
王世道看到宋婉婷诧异万分的指着她呼道:“上官小姐,你怎么……你怎么会在这里?”
上官小姐?
禹邵谦与宋婉婷均是一愣,随之哑然一笑,禹邵谦介绍道:“武公子,老师,这位是学生的大嫂,宋氏婉婷”。
宋婉婷腰身下蹲,施礼道:“见过武公子,见过王大人”。
王世道有些不能置信的道:“像,实在太像了,禹夫人与本官认识的一位小姐长的几乎一模一样”。
宋婉婷面带微笑道:“贱妾怎么敢与王大人的朋友相提并论。武公子,王大人,无宴准备好了,请二位入席”。
………【第五十二章 出仕起点县丞】………
午宴上。
武文冲高坐上位,王世道在侧,禹邵谦、禹母还有孀嫂宋婉婷陪席。
酒宴上武文冲不禁又谈起了河南天灾的事,今年年初开始,河南大旱,接连五个多月没下过一滴雨,水稻全都枯死在田地里,颗粒无收。
河南是大周唯一的藩王封地,当今圣上一直有撤藩之意,只是碍于武文冲祖上的赫赫功绩,迟迟找不到恰当的理由,这一次河南大灾,却给了他一个天大的理由。
大灾后必然大治,河南道急需要人才、资金、各种物质的资助,这便让密不透风的河南道开了一个大缺口,圣上大可拿此大做文章,揪出河南道诸多问题,找个合适的时机,收兵权,撤藩王。
武公子本身就是悲观之人,此刻说起河南灾情,还有自己未补的命运,愁容满布,连胃口都缺缺了。
禹邵谦二世为人,如何不知道历史的走向,过不了几年,圣上确实撤了他的藩。叫武文冲绝难想到的是,削藩之后,就是他的好友王世道出任道领,统治他的河南。
武文冲抖擞精神,道:“此来江南一则是为了筹粮,再则是要进策士院挑选几个出众的策生让他们出任河南地方官员?”
禹邵谦闻言顿时眼睛一亮,河南大灾后大治,固然会很幸苦,但却给了他提前三年出仕的机会,这可是绝无仅有的良机啊。
宋婉婷一双美目也向他望来,经过昨日禹邵谦与父签字做实后,宋婉婷心底已把自己当做他的准妻子了,时时刻刻为他着想,禹邵谦的这翻反应自然逃不过她的眼睛,心中暗道:他想去河南当官吗?
武文冲问向禹邵谦:“邵谦,你可听说,你们策士院有哪些院生人品修为特别出众的?”
禹邵谦不由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说实在话,他进去才不过两天,而后又因为征粮令的事,跑了回来,对策士院内的风云人物还不甚熟悉。他道:“学生不敢妄自评论,一切等武公子进入策士院挑选”。
武文冲见他如此谨慎非但没有怪他藏拙,反而还很欣赏,为官之道首要便是谨慎,任何事都不能急于做出表态,需要再三权衡利弊,禹邵谦‘天生’谨慎,这是一种难得的好品质。
像策士院的策生还都年轻,虽然个个天资超群,兼之策修,在个人能力上绝对没有问题,但在心性上难免还够成熟,按照大周的惯例,如果出仕,一般是从地方开始,大多任职地方官员的僚佐职位。若是三甲之才可能破格为县令,主政一方。
禹邵谦若然前去,以他状元的身份,加之本就对武文冲做出过贡献,县令之位可是逃不掉的,县令可是正七品的官职,能让他连升两个境界,跨进策修第三的‘神机境’。
再则,在河南出仕,就算河南王武文冲被撤藩,任道领的却是王世道,现在跟王世道有了挂名的师生之名,自己在他治下做事,还不扶摇直上!
禹邵谦越想越动心。
这时王世道插口道:“江南策生大多都是官宦之后,从小耳熏目染,对政事已有所了解,也正因为这样,性情有点高傲不群,难以教化,武公子可是要早做准备啊”。
江南的策生特别的傲,有些甚至傲到没边,占着家事,天不怕地不怕的,连上官的话都当身旁风,如何一来还如何展开工作。
武文冲听了微微颔首,他如何不知道策生一贯高傲,王世道却再次强调,明则是在提醒武文冲江南策生的陋习,实则是另有所指。武文冲何等样人,岂能不明白,笑眯眯的向禹邵谦望去,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王世道这是在变向的提醒他,眼前有一个不是官宦之后,没有那一身的臭脾气,却也是江南的策生的禹邵谦。
武文冲暗道:看来王世道是真想培养他了。一拍大腿道:“是极,怎么把邵谦给忘了,邵谦是江南今科的状元,人才难得啊,可否愿来河南为官那?”
禹邵谦差点满口就答应了,很快意识到,王世道虽然没承认自己是他的学生,但自己却一直以学生自居,学生踏上仕途之初,一般都要听从老师安排的,转而向王世道望去,只见他微微颔首,禹邵谦便道:“武公子提拔,学生自然鞠躬尽瘁”。
武文冲大喜,连连道好。
禹母与宋婉婷听说禹邵谦要去河内当官了,也高兴不已,官家的家眷与商贾的家眷地位可是截然不同。在路上遇见,谁会给商贾家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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