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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同人)[综]言溪笔谈-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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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花开两朵
白帝城的客栈，百里屠苏刚刚醒来，便发现了站在床边的尹千觞，忍不住瞳孔一缩，下意识的寻找佩剑。
“尹千觞！你怎会在此？！”
尹千觞到没有隐瞒的意思，直接道：“逃出来了，就来找你了，我之前在你们身上下了‘冥蝶粉’，一路寻来到也没费多少功夫。”
“……这里是何处？”百里屠苏摸到身边的焚寂，精神稍有放松，见尹千觞没有敌意，便也平静的问道。
“白帝城，你们怎会落水？”
百里屠苏抚了抚额头，“……我们……在魂之彼岸被少恭法力打入忘川……”
“这就没错了……忘川确是通向人间。听红玉说，晴雪被少恭带往蓬莱，我跟你们一起去救她。”尹千觞果断的道。
百里屠苏并没有马上答应，反而问道：“欧阳少恭带走晴雪就是为了让你自投罗网，你……是晴雪的大哥巫咸风广陌吗？”
“……”尹千觞没有回答，只是灌了一大口酒。
百里屠苏也不是个喜欢咄咄逼人的人，见他不答，也兀自沉默下来。
就在他们沉默的较量时，方兰生等人推开了房门，他们还是不放心让尹千觞一个人留在百里屠苏的身边，怕他会对他不利。毕竟他曾经帮着欧阳少恭监视他们，虽然他们好像决裂了，但谁知道是真是假？！
“喂，臭酒鬼，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方兰生没有因为尹千觞救了他们就客气，现在他一肚子火，急需发泄。
“目的……？怎么，怀疑我？”尹千觞瞥了方兰生一眼，在红玉，襄铃的面上一扫而过，发现所有人多凝重的看着他，不由得苦笑，“好吧……谁让我……诶！”
当下，尹千觞将自己和欧阳少恭的前因后果交代了下，他多年前曾失去所有的记忆，被欧阳少恭所救，后来两人便成了朋友，这次也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情才会为欧阳少恭办事，一路上监视百里屠苏，当卧底。
“但是，太子长琴、蓬莱国、巽芳……这些我却没有从少恭那里听过……只知道，他想自百里屠苏身上取回遗失的一半魂魄。哪里预料……他竟会做到这个地步……”尹千觞唏嘘道。
尹千觞的叙说并没能得到大家的谅解，方兰生甚至狠狠的一甩手，骂道：“混帐！事后再来假惺惺有什么用？！”骂完又想到欧阳少恭在忘川说的话，忍不住指着尹千觞问道：“你，究竟是否晴雪兄长？”
尹千觞环视一周，见所有人的定定的看着他，都不对方兰生的问话感到诧异就知道他们心中都有了数，如今问他也不过是最后确认罢了，只能苦笑道：“是或不是……有何重要？”
“什么？到现在还说这种话？！晴雪一心想找自己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方兰生生气的道。
尹千觞沉默了会，还是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原来他在乌蒙灵谷一战后就失去了记忆被带去了青玉坛，而雷严想要从他这里问出些什么，但是他记忆全失，见得不到想要的信息，雷严便想下杀手，但是欧阳少恭阻止了他，救下了尹千觞的性命。之后，他伤好后离开了青玉坛，遍访名山大川，发现自己对这个人间很陌生，却很喜爱，于是渐渐的也不再纠结过去，就像这一辈子醉饮千觞，江湖流浪也没什么不好。
只是，最近几年，他却渐渐开始想起一些往事。
……幽都……十巫……乌蒙灵谷的女娲神像……
这下子，所有人都知道他就是风晴雪的兄长了。
只是没想到，尹千觞竟然没打算和风晴雪相认，他不愿意做巫咸风广陌，只想当浪迹天涯的尹千觞。所有人都不能接受，纷纷指责他。
他却冷笑道：“呵呵……你告诉我，成为风广陌又能怎样？回到娲皇神殿，一辈子待在布满瘴气、只有无尽黑暗的地下？阳光、草木、星辰……人间司空见惯之物对幽都人来说根本遥不可及……”
甚至，他竟然对女娲心存怨恨，“哼，凭什么女娲族就一定要接受这样的命运？一定得效忠神殿里那位高高在上的大神？”
见所有人都被他这番话震住了，他才意兴阑珊的道：“那些遗忘之事……并不需要再回想起来……我……宁可永远都只是尹千觞。”
见他如此，其他人终究无言以对，只好将话题转到欧阳少恭的身上，一番讨论，方兰生等人总算答应尹千觞和他们一起去蓬莱阻止欧阳少恭。但在此之前，百里屠苏决定去天墉城解除身体里的封印！
……
在百里屠苏等人商议诸事的时候，一言在蓬莱苏醒了。
她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虽然行动无恙但却根本感受不到体内的真气，甚至连血脉里的力量都无法动用。
一言四处看了看，这里的建筑风格和中原迥异，似乎像是百里屠苏曾说的蓬莱建筑。
只是到底还是破败了，连一间完整的屋子都没有，她睡的地方都只是一个简易的石台，周围土地上长满了杂草，还有一些碎石块以及倒塌的石柱。
看来，她是被欧阳少恭带到蓬莱遗址了。
“呵呵，一言醒了，感觉如何？蓬莱正处于重建之中，怠慢之处，还需一言多多包涵了。”
一言从思绪中惊醒，转头一看，广袖长衫徐徐而来的男子不是欧阳少恭又是谁？！
“你把屠苏怎么样了？！”
欧阳少恭略感无趣，“一言见到在下，当头便问百里屠苏，莫非你就这般不愿见我？这委实令我伤怀。”
“你……！”一言气极。
欧阳少恭见一言总算露出了除了面无表情以外的表情，心情甚好，便将之前他逼迫百里屠苏去解封的事情和一言说了说，顺便分享一下心中的畅快，这又让一言更气，忍不住想打击他。
“你说你是太子长琴？你这般丧心病狂，又哪里像是太子长琴？！无非是行强盗之事，夺走了数之不尽的生灵魂魄，窃取那丝生机，又何尝不是苟延残喘，难看之极？！”见欧阳少恭总算维持不了假笑，一言快意的道：“你曾经相识的……上古大神女娲，都将屠苏视为太子长琴，你……除了你自以为之外，谁又承认你是太子长琴？！不过，你放心，屠苏根本不在意太子长琴的身份，你所在意的，他弃如敝履！”
“一言当真是……伶牙俐齿！”欧阳少恭没有发现一言那稍微停顿的地方，他完全被她的话刺激到了，藏在袖子里的手紧握成拳，“不周山一役，太子长琴被永去仙籍，堕入凡尘，又被角离剥去魂魄，只得一缕残魂，不断以渡魂之术转生。你可知，每一次渡魂俱是一次生死煎熬，即便最终存活下来………若至婴儿之体便罢，若稍年长些许，却不能立刻将新的身体操纵自如，哪怕微动手指，亦受万蚁噬身之痛……在能爬之前……只能躺……身旁无水无人，仍然唯有一死……在能走之前……只能爬……爬得再慢，手脚再痛……也不可停下，否则……你将永远等不到站起行走的那一天……”
“……亦有些许记忆……会在渡魂时烟消云散……牵挂之人、憎恶之人……皆有可能就此自你心中消逝……时时恐惧着……有一天……自己会变成一个没有过去的人……为何活着、为何悲喜忧欢……曾经说的话、做过的事都已不复记忆……”
一言：“……”
“一言为何如此冷漠，在下说了这么多都无动于衷？果然，你就如同你的血一般，是冷的。”欧阳少恭见一言面无表情的模样，根本没有因为他的话语而动摇，忍不住摇头。
“哼，这都是你自找的，我又为何要对你心存怜悯？！”一言面对着欧阳少恭，即使无力量在身，无长剑在手，她依旧气势锐利得如同一把绝世宝剑，“太子长琴犯错，弄得不周山天柱倾塌，我相信他是愧疚的，所以坦然的接受了天帝的惩罚。只是造化弄人，他没有及时去转世，反而在榣山留恋不去，给角离可趁之机，被剥魂铸剑。这才有了你，你不甘就此散魂，以渡魂之术存活，此间受的苦痛，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怨不得他人。”
“你夺取了他人的生命，却又怨恨被你占据躯体的亲人视你为异类，无情的打杀你。可是你又可记得是你杀害了他们的亲人，他们为何不能报仇？你一味只知道怨天尤人，却从不肯在自省，将错都推到他人身上。你不幸福，便要所有人都陪着你一起不幸福，何其自私？不仅自私，还偏执又懦弱。”
“为什么会这样？追根究底，你还是把自己当成了那个高高在上的仙人，你不允许其他人对不起你，那是冒犯；但你可以任意伤害他们，这是恩泽。何等可笑的双重标准！欧阳少恭，你不是太子长琴，太子长琴早就死了！”
“……为何，你把太子长琴想得那样好？”
一言抿唇，“因为神女笙儿钦慕之人，一定是个光风霁月，胸怀宽广，德行兼备之人！”
“……神女笙儿？”欧阳少恭疑惑，随即坦然，既然是神女那自然是神仙，而他上古时期的记忆早已全部消散，记忆中自然不会再有这个人。
将这点疑惑抛却，欧阳少恭冷笑道：“可笑，仅仅凭这点臆测，便否认在下太子长琴的身份，一言也只是个自以为是之人罢了。多说无益，百里少侠不日便会赴约，一言好生等候便是。在下还有些事务要忙，先告辞了。”
一言目送欧阳少恭离去才泄了气一样坐回石台上，刚刚直面受了欧阳少恭的气势，当真不好受，心中也更担忧起来。
如此厉害的欧阳少恭，他们真的可以敌得过吗？
还有云溪……不，是屠苏……屠苏他……
哀伤的闭上眼，一言不愿再去细想，她知道屠苏一定会去解封，到时候……到时候……她又该如何自处？！
☆、第七十五章 决战蓬莱之巅
五日后·蓬莱国宫殿。
百里屠苏一行人经过重重险阻，终于在巽芳公主的带领下，来到了蓬莱国最高处，见到了在里面等候多时的欧阳少恭。
“百里少侠，一路来此~可还游玩尽兴？”
百里屠苏直接无视他似得意似挑衅的话语，直接问道：“一言和晴雪呢？”
“既来之，则安之，少侠又何必急于一时？”欧阳少恭成竹在胸，便也有闲心和这些人多聊一聊，免得日后他们被制作成焦冥了，便聊不起来了。“千觞仍然风采不减~离开青玉坛后像是潇洒依旧。”
尹千觞肃容道：“……少恭，既然你要叙旧，何不看看谁与我们同来？”
欧阳少恭眉毛一挑，不以为意的笑道：“哦？莫非千觞还有令我惊喜之举？”结果在见到从尹千觞身后走出来的人时，笑容僵在了脸上，渐渐浮现出惊容。他一边看着巽芳，一边摇头，直到巽芳走到他身前，他才缓缓对她伸手，难以置信的道：“……巽……芳……？”
巽芳略带紧张的用手抚了抚脸颊边的黑发，这是她习惯性的一个动作，“夫君……”
欧阳少恭见到那熟悉的动作，便有些相信对面的人真的是巽芳了。原来巽芳并没有在天灾中丧生，而是因为去中原寻找欧阳少恭，逃过一劫。只是欧阳少恭记忆错乱，没能及时回去，让巽芳蹉跎了许多日子。
这对夫妻终于相认，只是巽芳还来不及阻止欧阳少恭，就被尹千觞打断了。
“少恭，你心爱之人既已回到身边，还不快停息玉横之力！速将晴雪放了！你把她关在何处？！”
这一打断，便让沉浸在与巽芳重逢的喜悦中的欧阳少恭惊醒了，他想到了自己现在在做什么，也没打算停止要做的事情，既然巽芳回来了，那蓬莱国便更要重建了，这是他们夫妻今后生活的地方！
欧阳少恭柔声对巽芳说：“巽芳，且等我片刻。待我将眼前琐事尽皆处理，再细听你说，这些年来究竟发生何事。”待到转向尹千觞一行人时，柔色不再，只余一抹冷厉，“雷云之海中蓬莱故土即将重见天日，此乃我心中大愿，为何~却要停下？”
方兰生愤怒的上前一步，两手向前摊开，“欧阳少恭！你明明知道撕裂空间将引起海上大灾，巨浪滔天、海啸侵袭！这样……会害死多少人？！怎么还能面不改色地讲出这种话？！”
“害人？”欧阳少恭哼笑道：“呵呵，小兰此言差矣。”
“不过是想重建故国，拳拳心意，又哪里称得上害人？”欧阳少恭眼里浮现出痛色，“你倒不如抬头问问上天，一场天灾便要夺去多少无辜性命？一句天上刑罚，又要改变多少人生生世世的命运？”
“数千年所见，我亦是……痛心疾首，由此发愿将蓬莱建成一个没有世俗烦忧的永恒乐土！”欧阳少恭眼中绽放某种近乎信教徒虔诚膜拜的异常光彩，“如今，巽芳也已回来，我更当尽心经营，令她过得快活无忧。”
巽芳：“……”
没有在意巽芳的沉默，欧阳少恭一能想像到今后的美好生活，便有些迫不及待了，“只是在此之前，须得取回属于我的那一半魂魄，方能~与心爱之人长相厮守。”
百里屠苏见欧阳少恭如此冥顽不灵，忍不住怒声道：“太子长琴，既是你的魂魄，给你也罢！但你万万不该屠我族人、毁我家园！如今更是倒行逆施，为心中私念，祸害无尽生灵！”
“你们倒是有趣，一言百般不愿承认我是太子长琴，百里少侠却轻易的这么唤我，若是她知道了，不知是何表情？！”欧阳少恭的眼里出现一抹复杂的神色，随即又隐去，冷笑道：“私念？何为私念？百里少侠当日远行海外，只为求得仙芝救回母亲，难道便不是私念？小兰逃离琴川，只为避开成亲之事，难道亦非私念？人欲无穷，渴念丛生，世间岂有例外？”
“一言……”百里屠苏没想到一言会这么想，随即又意识到可能是因为神女笙儿的缘故。一言对神女笙儿很有好感，大概不愿意见到心中女神思慕之人竟然会变得如此模样，才会拒绝承认吧。
只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他摇摇头继续道：“人欲无穷，七情六欲不可逃，尘心凡念不可避！然一己之事终究渺小，上天存好生之德，又怎能因心中欲念而罔顾生灵？！”
欧阳少恭轻蔑大笑，“哈哈！好一个上天存好生之德！”随即脸色一变，质问道：“那上天为何却不顾念太子长琴？为何要令他堕入凡尘，永受磨难？！”
百里屠苏：“……”
“你，是我的半身，种种痛苦，想必感同身受！虽然仅仅是梦境偶至，其中滋味~是否也令你终生难忘呢？”欧阳少恭突然低沉了音色，这句发自内心的话让百里屠苏也忍不住目录哀愁。
欧阳少恭见此，微微闭目，将那些不该有的思绪按下，“可惜……你我二人终归不能成为朋友，我必须~夺你性命、取你魂魄，唯有如此，我们……太子长琴~才能成为一个完整之人！”
“我见百里少侠虽解开封印，却未免言行无拘了些，可是~不再顾及一言和晴雪的性命？”
长袖一甩，一言和风晴雪便被束缚着出现在大殿里。
“一言！”“晴雪！”
“屠苏……”一言张张嘴，还是没能好意思将苏苏两个字叫出口。
“苏苏，你没去天墉城吧！”风晴雪一脸关切的问。
百里屠苏沉默了，沉默就是默认，一言和风晴雪都明白这点。
一言暗道“果然如此”，缓缓闭目将眼中的泪意忍下，默念经文，让自己尽快冷静下来，想想如何破局。
“呵呵，游戏之举差不多也该到此为止。”静静的欣赏了一下其他人几个人悲伤绝望的样子，欧阳少恭轻笑的说：“百里少侠若想留她性命，便立刻以焚寂自刎当场，亦不必待到三日散魂之期了。”
“欧阳少恭你——！”一言怒目而视，“休想拿我威胁屠苏！屠苏，莫要听他的，若你自刎，我即刻便自绝筋脉！”
“一言……”百里屠苏对着一言缓缓摇头，“我相信你是懂我的。”
一言张张嘴，从他的眼神里她看出了某种决意。
他自知自己必死，想要她好好的活下去……
一言与百里屠苏四目相视，最终一言败下阵来，低下头不再说话。
百里屠苏看向欧阳少恭，“你……放了一言和晴雪，停息玉横之力！我即便自刎当场亦无不可！”
风晴雪和红玉他们自然是百般不愿，纷纷出言劝阻。
见百里屠苏身边朋友如此护他，欧阳少恭忍不住冷笑道：“哼，自刎之说，不过是顾念昔日与百里少侠的些许情份，封印既解，直接将你杀死，我一样能取到魂魄，你又凭什么与我说这些？巽芳回到蓬莱，一言和风晴雪再无他用，少侠对她们有如此爱惜之心，我定会记得将你们化为焦冥，置于一处，也算得予以成全，功德一件了~”
百里屠苏见欧阳少恭根本没有放人的意思，忍不住大怒，“你——！！”
方兰生也怒指，骂道：“卑鄙无耻！”
就在这时，一直默默无声的巽芳竟然出手化解了一言和风晴雪的封印，两人不约而同的赶紧跑向百里屠苏一众人。
在欧阳少恭质问巽芳的时候，百里屠苏好好的将一言扫视了一番，见没有伤着的地方才放下心来，从背后取出一把剑来递给她。
“自霄河剑被收回后，你无称手兵器，在我离开天墉城之时，师尊命我将此剑予你。”
一言接过剑，忍不住赞道：“剑气清明，灵气逼人，当真好剑！”
“此剑是师尊年轻时亲手铸与一位友人的佩剑，它历经劫火后，师尊再次重铸而成，起名寂剑·涅盘。”
“历经劫火，浴火重生，不愧是涅盘！”一言的确喜爱这柄剑，可是想到如今的情景，又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而此时，欧阳少恭也终于知道原来一直在身边照顾他的老仆寂桐，就是他一直在寻找的妻子巽芳，她因为时间的关系，已经老了，丑了，不敢以那样的面容出现在他的面前。她现在恢复容貌，是因为她服用了有毒的雪颜丹，只有几日可活了。她是来阻止他的，不想他继续错下去，只想和他一起度过最后的几日。
“……巽芳，我自然不会恨你……你记住，无论你做了什么……永远都是我最爱的妻子……”欧阳少恭突然神经质一般的挥了挥手，“你且等着，待我杀了百里屠苏，取回魂魄，再设法解你身中雪颜丹之毒，一定会有办法！”
“少恭！”巽芳忍不住唤道。
欧阳少恭却不理会，径自亮出的九霄环佩琴，道：“既是巽芳身体抱恙，我就不陪你们多玩了！百里屠苏！若你仍要苦苦挣扎，我便直接将你杀死，取到魂魄！你们，所有人都是！就此……乖乖变作焦冥！”
众人都摆出架势，百里屠苏拔出背后的焚寂，黑红的煞气比以往都要来的浓烈……
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作者有话要说： 【寂剑·涅盘：攻＋480，非常容易招架敌人攻击
劫火焚尽，灵剑重生。此剑剑气清明，灵气逼人，乃剑中君子】
我脑补了一下，此剑的前身是紫英给云天河铸的那把天河剑→_→
之后这把剑不是在天河射落琼华时，坏了吗？紫英说拿回去看能不能重铸，于是就……
我还找到了焚寂的属性，来给大家看看，很有意思的。
【古剑·焚寂：攻＋550，防…130，运…140
上古龙渊所铸的七把凶剑之一，带有焚毁一切的邪煞之力】
运…140啊！这……谁拿着谁倒霉啊！堪比枪兵幸运E！
我记得打欧阳BOSS的时候，晴雪归位是可以趁机换换装备，吃点小药零食，调整阵形什么的……只不过坑爹的是战斗是连续两场……我第二场没过得去，（没去刷侠义榜升级╮（╯▽╰）╭）于是就一直搁浅到现在也没能通关TAT
☆、第七十六章 琴心剑魄今何在
欧阳少恭很强！
所有人早就明白了这点，毕竟是仙人半魂，及时已经不及当年强势，也比他们这些凡人厉害许多。真的打起来的时候，他们还是低估了欧阳少恭的战力，他们几乎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只是在他将百里屠苏怀里的一片龙鳞打出来的时候，情势逆转了。
他突然想起了一些太古往事，想起了龙鳞的主人，他昔日的好友——悭臾。
他开始自言自语起来，念的都是与悭臾有关的往事，他想起了曾经他们在榣山水湄边弹琴奏乐；他想起了悭臾曾经与他约定待它修成应龙，便让他坐在它的龙角旁，乘奔御风，看尽山河风光……
众人趁着这段时间，狠狠的攻击着欧阳少恭，给他添了不少伤口，也将他唤醒了。
“……多谢……百里少侠让我忆起一些……过去美好之事……但你们当真以为，我会就此耽于往昔，丧魂失智？！……往事……俱如烟云，如今我已不再是那个擅弹琴曲的仙人，而即将成为蓬莱国的永恒之主！”
“你们，都将化身焦冥！作为我永远的臣民！”
双手一挥，一阵金光闪过，欧阳少恭穿着华丽的战衣，背后的双翼让他浮在半空中，将手指按在琴弦上，琴弦一阵流光划过，隐隐的，蕴含着恐怖的灵气。
见欧阳少恭要发出全力，百里屠苏也不再隐藏，全力催动焚寂，强行压下身体经脉的痛苦，眉目坚毅，“焚寂之力！足以令你形神俱灭！”
“呵呵，明明是同一个人，如此相残，倒也有趣！便让我们看看，这一出旷世奇谈究竟要如何收场！”欧阳少恭当先一道沧海龙吟发出，众人的元神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
百里屠苏怡然不惧，在被打飞吐血之后，使出一招至今为止最强大，代价也最大的焚焰血戮，这是一招他以伤换伤，以命换命的招式。一次性释放焚焰之剑所有的戾气进行非常残忍的攻击，会让施术者本身失去理智，是极为可怕的绝技！他受伤越重，发挥的威力也就越大，当初他就是用这招让比他强大得多的陵越伤重差点不治。
自此之后，这招他不到万不得已，他不再动用。
而这也是欧阳少恭从未见过的一招。
所以他大意之下被焚寂击中，倒在了废墟之中。
“……想不到……想不到竟会败在你的手下……自己……被自己……打败吗……这种感觉……真是……奇妙……”欧阳少恭手抚胸口，忍不住咳了好几口血。
“……难道……我所追求的……注定毫无所得……这个世间……固然有令人欢喜之事……但实在太过短暂……徒然余下无尽哀伤……化为焦冥……无喜无悲、得到永恒……又有……什么不好……”到了这个地步，他还坚持自己是对的。
方兰生一听到焦冥就忍不住了，“欧阳少恭！不要一厢情愿了！这样……也叫永恒？！无知无觉、情感尽丧！只是一具空壳而已！假如……真的那么好，你自己为什么不去变作焦冥？！”
一言恨不得为方兰生鼓掌，“不错，假若真有那么好，那么你为何不把自己变成焦冥？”见欧阳少恭摇头，她抢先道：“你是否想说，你是不一样的？我告诉你，你没有不一样，你也是凡人！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可还能高高在上如同神明一样俯视众生？你恨天庭一句刑罚，毁灭太子长琴生生世世，但你一念之间，亦是亡去别人生生世世，与天庭有何不同？！”
“有何不同……有何不同？”欧阳少恭眼神迷茫了。
百里屠苏这时候也吃力的站起来，对欧阳少恭道：“……欧阳……先生……你看清楚！你和我，既不是怪物，也不是神！我们，都只是一介凡人！生老病死，无可逃避，这才是人之所以为人。”他竟然还愿意唤他一声先生！
欧阳少恭惊讶的神色一闪而过，随即淡淡的笑道：“……呵呵……屠苏……你当真……令我吃惊……”
“可惜……你我……注定为仇……”
“哼……你们几人亦是元神俱伤……不可……再使用腾翔之术……就让这焚寂之火熊熊燃烧！焚毁一切！……将所有人……所有人化为……灰烬……”
一言冷哼道：“简直冥顽不灵！到这一刻，还想让人陪你赴死！”
“……我……不甘心……怎能……甘心……永生永世……被命运……所束缚……”
一言听着欧阳少恭不甘的呐喊，看着周围的大火，以及和欧阳少恭依偎在一起的巽芳……这一刻似乎与曾经的某个场景重合了，这父亲抱着母亲葬身火海的那一刻何其相似？这……是不是报应呢？
可是她心中却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意，反而空落落的。
“罢了，冤冤相报何时了……”一言闭目片刻，终于放下了心结，修为竟因此有了突破。“蓬莱是你心中仅剩的美好之地，你便……葬身此地吧。”
玉横从空中落下，落入一言的手中，她看了看即将死去的欧阳少恭和巽芳，还有打算陪伴欧阳少恭一路的尹千觞，最终还是收入了袖中，不让它有机会吸纳魂魄。
终于，蓬莱摇摇欲坠起来，在它即将坍塌之际，百里屠苏催动仅剩的法力，在众人脚下结下传送法阵际，将红玉，方兰生，襄铃，风晴雪依次传送出去，之后他气力不继，半跪下来，想强行催动真气却被一言用手抱住了掌心，阻止了他。
“屠苏，你是不是要散魂了？”
“一言，你为何阻我？”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怔住。
“我感觉到了，刚刚玉横在我手中，你的魂魄差点被吸进去。”一言静静的看着百里屠苏，微微笑了，笑容带着苦涩和悲伤，“屠苏，我的母亲，父亲都死了，我只有你了。若是你也死去，我怕是也活不下去了……与其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不如让我与你作伴。”
“……胡……胡闹！”百里屠苏吃力的掏出悭臾的龙鳞，坚定的道：“……我不会……让你死……”
不多时，一条黑龙从远方极速飞来，不过几息时间到了蓬莱顶空。
一言和百里屠苏被悭臾接到它的背上，一言坐在上面，百里屠苏躺在她的膝盖上，静静的看着天空流动的白云。
“……悭臾……要去……哪里？”
悭臾苍老的声音响起，“不周山龙冢。几日之后……便是吾的死期。”
百里屠苏虚弱的道：“……这样……也算实现了……你与太子长琴的……远古之约……吧？”
“哼，小子，到现在才召唤吾……差一点就等不到了……”
突然，有水滴滴落在他的脸上。百里屠苏勉强睁眼看去，却见一言已经不知何时，满面泪痕。
“一言……对不起……我要失约了……”百里屠苏颤抖着想抬起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却有心无力。“……我的魂魄……快要散了……哪怕……化作荒魂……也想陪在你身边……”
一言已经泣不成声，百里屠苏还在说，只是声音渐渐变低了，“…………韩云溪……太子长琴……焚寂……百里屠苏……这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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