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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之钟响彻惑星-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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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菲岱尔和阿尔谢夫隔着榭卜拉兹山地相邻,两国并未特别缔结友好关系;尽管如此,关系倒也没有多险恶。桑菲岱尔的外交形式忠于吉拉哈到近乎谄媚的地步,只要阿尔谢夫和吉拉哈之间不起争端,桑菲岱尔会一直谨守单纯的邻国本分。

然而,这次的情况有些不同。

谣传吉拉哈以非公开的形式允许塔多姆侵略,此外,因吉拉哈的司教实际派兵镇压了佛尔南神殿,更引起国内高层一阵紧张。

桑菲岱尔虽然是蕞尔小国,却位于这三个国家的“中心”;若连南方的昆斐欧都算在内,其实是由不同的国家分别包围国土四方,地理条件相当不利。

正因为如此——桑菲岱尔才寻求吉拉哈的庇护,安于当其属国的立场。

也就是说,如果阿尔谢夫与吉拉哈开启战端,桑菲岱尔很有可能成为战场。

若吉拉哈并吞阿尔谢夫,确实能获得许多财富:所以桑菲岱尔国内也有许多人主张要是有个万一,就与吉拉哈并肩作战。

而相反地,也有人持反对意见,认为侵略“邻国”很可能种下将来的祸根。

塔多姆展开侵略后的半个月以来,桑菲岱尔王宫就很有趣地出现意见分歧的状况。结果他们尚未获得结论,吉拉哈就从佛尔南神殿抽手,而阿尔谢夫也击退了塔多姆。

于是桑菲岱尔也就没有做出结论的必要,而其中最感到松了口气的,就是桑菲岱尔国王艾德蒙了。

在一个小规模的晚餐宴席上——

这位个性温和的壮年国王带着叹息——对坐在身旁、归国途中的司教卡西那多·库格说道:

“唉唉,我还在想事情一时之间会怎么发展……对我国来说,能避免战争是最好的。不,当然若实际开战,我国应该会不惜一切协助贵国……但如果事态演变成南方那样漫长的内乱,可就本末倒置了啊!”

听了他这番毫不隐瞒的率直言语,卡西那多轻轻地点了点头。

对桑菲岱尔而言,吉拉哈是最高等级的同盟国;接待深获神姬信任而出人头地的卡西那多·库格司教,当然也比照一级国宾的规格。

在这种场合,卡西那多也以政治家的身份做出适当举止:

“我也认为这种结果很好。我们原本就无意将贵国卷入战乱——然而阿尔谢夫若是那种耽溺于和平而失去战斗力的国家,那么塔多姆理应很快就能将其并吞。关于这一点,我们虽然估计错误,但能去当地视察该国的状况,仍算大有斩获。”

阿尔谢夫和塔多姆两国的决战结果明朗化后,卡西那多还未见到菲立欧,就启程离开阿尔谢夫的领土了。

他已经表示吉拉哈将调停两国纠纷,并同时对吉拉哈和塔多姆送出调整行事方针的书信。虽然尚未确定吉拉哈本国会同意,但他们没有理由不认同调停纠纷的决定。

若塔多姆放弃侵略,稳健派的神官应该也会表示赞同;何况现在塔多姆已经败北,即使是主战派也不会执意出兵。主战派领袖卡西那多经过“视察”后,已经做出调停的结论——这个事实应该也会获得重视。

在某种程度上,卡西那多的判断在吉拉哈是受到信任的。

实际上,佛尔南神殿无法再生产辉石,吉拉哈特地出兵也没有意义了。

更重要的一点在于——现在是必须关注拉多罗亚动向的时期。

卡西那多是个政治家。

在衡量损益后,他若发觉“损失”较大,就不排除改变方针。

桑菲岱尔的国王艾德蒙也察觉了他的心意。

他小声地对卡西那多低语:

“卡西那多司教,神姬会支持您的决定吧?那位大人应该也不希望开战才是。”

可能是受到妹妹乌路可的影响,神姬诺爱尔确实对战争很消极。尽管她信任卡西那多,最后都会尊重卡西那多的判断,但也经常表示:若有可能希望避免战争。

卡西那多在脑海里描绘她的倩影,叹了口气:

“因为神姬是位温柔的人——但她太过温柔了,甚王温柔到没有战斗力,这样会让其他国家乘虚而入;对大多数人民来说,这结果会招致不幸。阿尔谢夫亦是如此。这次阿尔谢夫之所以招致战乱——远因便是前任国王为了与塔多姆缔结友好关系而表现得太过温柔,对方才会将温柔当成‘懦弱’,并看轻该国。就这层意义看来,阿尔谢夫根本是自作自受。”

卡西那多是如此判断的——他虽然几乎不了解阿尔谢夫前任国王,但塔多姆的主战派的确把其友好的态度看成懦弱。或许他是个人格高尚的人,然而一旦让对方下此判断,以站在国家顶点的政治家而言,可说表现得极不入流。

国王艾德蒙也寂寞地点点头:

“的确——倘若阿尔谢夫更强力地整顿军备,并将之明确地层现在外界眼前,塔多姆也不会轻易地决定侵略吧!只要‘拥有’保护自己的剑,不论使用与否,都可以发挥威吓对手的效果。军备若超出必要会拖垮国家的财政,所以如何拿捏分寸也是件难事……总之,阿尔谢夫让他国过低估自身的防御力量,可说是一大失策。”

听了这位一国之主的心得,卡西那多也坦然地点点头。

过度扩充军备会招致敌国的警戒和国内的不安,而过度的缩减军备又会引来敌国的侵略——这世上不经思索、搞错了其中分寸拿捏的愚蠢之辈,实在太多了。

外交真是困难。

从拉巴斯丹王的功绩来看,他绝非无能的君王;但身为一位王者,他“人太好了”。

招致战乱的起因,大致上就是因为这样的天真和大意。

“对了,听说司教明天就要启程了——”

卡西那多听了国王的话,点了点头:

“是的,我只是为了跟陛下打声招呼才顺道过来的,明天早上就要出发了。”

“那还真是可惜啊!明后天起有盛夏的祭典,所以现在各地的艺人都聚集到王都来呢!其中还有许多人会稀奇的技艺……”

国王似乎打从心底感到遗憾。

不知为何,桑菲岱尔人自古以来就以喜爱街头杂技闻名。王家也不例外,甚至会在盛夏祭典时举办杂技竞赛,并颁发奖金给优胜者。

说起桑菲岱尔工家举办的“皇冠杯”,对艺人来说是名利双收的大好机会,对观众而言也是能充分欣赏绝佳杂技的活动。

正因如此,这个季节的桑菲岱尔有非常多来自其他国家的旅客。

但是对必须回吉拉哈警戒拉多罗亚动向的卡西那多来说,根本没有闲暇观赏杂技表演,何况他还有调停塔多姆和阿尔谢夫的事要处理。

“很遗憾的,我现在实在无法留下来参加祭典。等西方平定下来后,我一定会来欣赏。”

卡西那多虽然不是很想观赏祭典,但仍以这种客套说法回答。

国王笑道:

“我就知道您会这么说……司教,其实我叫了一位不得了的艺人来这里呢!虽然您无法观赏祭典实在令人遗憾,但至少请您欣赏其中一项杂技。”

国王艾德蒙轻轻拍了拍手,早已准备好的众人立刻开门——一位以面具遮掩双眼的高大男子飘然走了进来。

那副眼角向上挑起的面具如黑夜般漆黑,造型也相当简单。尽管那熊熊烈火般的红发也让人印象深刻,但那面具却更为抢眼。

他身上所穿的长袍是标准的夏季款式,风格看起来并不属于艺人,简直就像个出席化妆舞会的贵族,让卡西那多看了大吃一惊。

身边的国王突然歪着头,询问一旁的随从:

“咦——他不是预定的艺人吧?明明是请在城下深获好评的女歌手过来啊……?”

就在他们交头接耳之际,戴着面具的男子已在房间一隅深深地行了一礼:

“初次拜见。我的名字是‘梅比斯’——今日有机会见到艾德蒙陛下和卡西那多司教,实在是无限荣幸——”

那声调一派悠闲,听不出一丝一毫的胆怯。

男子从面具下凝视着卡西那多:

“你就是威塔神殿的才俊、未来的大司教,传说中备受神姬宠信的大忠臣、也是绝不被世人允许的恋人——原来如此,果然俊美啊!我早就想见你一面了呢!能拜见你的尊容,还真是难得的机会哪!”

这番让人觉得有意挑衅的无礼言语,引发周围家臣一阵骚动。若说他是来表演杂技的,显然事有蹊跷。

卡西那多凝视着站在距离稍远之处的戴面具男子,不知何时手心已满是汗水。

他下意识地握住了剑柄。

直觉告诉他——眼前的男子并非艺人。

戴着面具的男子“梅比斯”嘴角浮现一派悠闲的笑容。

走廊响起仓促的脚步声。

“陛、陛下!不得了了!有人杀害了在休息室的女歌手和杂技表演者们……”

跑进来的壮年家臣凝视着站在卡西那多等人面前的面具男子,愣愣地张大了嘴——站在那个位置上的,本来应该是艺人们。

“你、你是谁!?卫兵,把这个可疑的人抓起来!”

听到他的号令,一直迷惑不已的卫兵们总算有所行动。他们拿起室内用的长枪,一起往前踏出一步。

戴着面具的男子嘴角挂着微笑:

“我的话还没说完呢!你们真是不解风情。”

说着就举起了一只手——

那只手上所戴的手环——发出模糊而淡薄的光芒,宛如具有生命般包覆住男子的手腕。卡西那多见到如此光景,立刻明显地蹙起眉头。

“准备神钢之剑!普通的武器对这个男人无效!”

卡西那多边喊边拔出自己的剑,并站到国王艾德蒙身前。

他带来警备的神殿骑士们也在其周围严加防备。

卡西那多亲身感受到——这名男子带来的威胁感不下于那些来访者,也不亚于获得拉多罗亚技术的间谍西兹亚等人。

很容易就可以推测出这名男子隶属于“哪一边”。

戴着面具的男子虽然受到众人包围,仍笑了起来:

“……不错嘛!卡西那多司教。没错,只有以辉石锻造的神钢才能对抗我的武器。你知道得这么清楚,想必是与在阿尔谢夫的西兹亚打过照面了吧?不过你不必担心,我今晚真的只是来‘打招呼’而已!只要你们不出手,我离开时就不会杀害任何一个人。”

尽管这名男子以一敌众,独自面对这种场面,还是表现得狂妄而悠闲。

这份悠闲并非出于演技。

他恐怕——拥有比在场“所有人”都强大的自信吧!若非有如此切确的自信,就不可能单独在这种场合现身。

卫兵们让国王先行避难。

在这段期间,卡西那多及神殿骑士们与可疑的男子对峙。

“——你说你名叫‘梅比斯’吗?你是拉多罗亚的人吧?来这里做什么?”

卡西那多以凶恶的口气问道。戴着面具的男子慢慢地指着卡西那多:

“我只是想看看你的脸啊!我一直想亲眼确认让那些‘无名氏’心服口服的年轻司教到底是怎样的角色——但一直没机会见到你哪!旅行至此碰巧听说你也来到这里,于是就突然兴起了玩心。我记住你的脸了——既然已达到目的,我马上就要走了。”

他以只是到好友家玩乐般的语气如此说道。

“那可不行。既然你是拉多罗亚的间谍——我有很多问题要问你。”

卡西那多高举起剑。

神殿骑士们看到他的信号,纷纷挥剑斩向男子。

梅比斯嘴角露出笑容,以发光的手腕挡住自己的脸:

“既然如此,我就陪你们玩玩也无妨——”

瞬间——在破裂音响起的同时,白色烟雾覆盖了四周,戴着面具的男子瞬间消失无踪。

卡西那多立刻掩住口鼻。那似乎是催泪性的气体,他的眼睛马上就感到不适;骑士们也因这烟幕而被迫停止了行动。

高亢的声音自烟雾中响起:

“……梅比斯大人,您是不是玩得太过头了呢?”

那是个稳重的少女声音,跟这场合不太搭调。

梅比斯则是苦笑着说:

“既然连艾美都阻止我,那就没办法了!卡西那多司教,如果现在是战斗之中,我就会杀了你。反正等你回到吉拉哈,我们总有一天还是有机会再相见吧!在那之前,请你准备好让我期待的戏码。‘我的部下们’和‘你的部下们’实力太过悬殊,以这点来说——还不知道你能不能保护神姬诺爱尔呢!”

那挑衅的笑声自窗边响起。

这最后的一番话,才让卡西那多注意到——

‘那家伙是西兹亚她们的“上司”吗——!’

如果只是间谍也就罢了,处于该立场的人像这样潜入王宫,实在是不合常理。

那名男子的气息随即自窗外消失,简直就像在嘲笑卡西那多。

“在城外敲响警钟!骑士团注意警戒周边!刚刚那可能只是声东击西,为的是在接下来引起事变!”

卡西那多一边因白烟而咳嗽,一边叫道,同时也觉得不可能抓到人了。

这餐厅位于三楼,面对从这里的窗口跃下还能平安无事、拥有惊人体能的对手,城里的卫兵们肯定束手无策。

卡西那多咬紧牙关。

毕竟警戒也有其限度,眼前几乎没有任何手段能阻止那些棘手的拉多罗亚间谍暗中活跃。他手下的无名氏,大多数也因这些人的妨碍或出任务而丧命了。

而那名男子最后说出“神姬”之名,更让卡西那多倍感忿怒。

(……那个男子是特地来宣战的吗——)

他们几个人潜入王宫,似乎只是为了这件事。如果在旅途中出手袭击,应该可以更简单地告诉卡西那多这些话,但他们特意潜入这警备森严的王城,一方面是藉此威胁卡西那多,另一方面也是夸耀自己的实力。

也就是说,可以解释成“被他们轻视了”。

“卡西那多司教,您没、没事吧——”

一位桑菲岱尔的官员胆怯地问着这一望即知的事。

卡西那多点了点头,依旧以凶恶的眼神凝视着烟雾消散后的窗边。

仔细一看,那些人在那里留下了礼物。

卡西那多一注意到那是“什么”,目光就被定住了。

那是一束缀满白色小花,雅致可爱的花束。

卡西那多出发前往阿尔谢夫前,曾送给神姬相同品种的盆栽。

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此事。

(那些家伙为什么会知道这花的事……?)

卡西那多的面容因忿怒而扭曲,背后瞬间有如淋了盆冷水般不寒而栗。

他确信——他们熟知神姬周遭的事情。

关于神姬与卡西那多的恋情,在吉拉哈也偶有谣传,但很少人知道这是“事实”——而他们竟然连卡西那多所送的花都知道。

卡西那多不得不承认,拉多罗亚的魔掌已经伸到神姬身边了。

在持续搜索可疑人物之际,卡西那多将副官维尔吉妮叫来,要她立刻准备上路。

隔天一早,在天色还未明之际,他们就急忙启程,踏上往吉拉哈的归途。

乌云覆盖着旅途的天空,仿佛在暗示前程的险阻。

四十.追忆、苦闷舆执迷

曾几何时,他被人称为“剑圣”。

“贵族们比较容易接受这种虚张声势的头衔啊。”

——虽然君主如此揶揄,但对他自己而言,那也的确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称谓。他并未超越老师奥兹马·贝赫塔西翁,所以那种夸大的称谓弄得他觉得自己像个小丑,一点都不有趣。

然而,他并非不明白阿尔谢夫的贵族们想如此称呼自己的心情。他所使用的拉多罗亚剑术,在这块土地上堪称神乎其技,跟闲暇时才磨练剑术的贵族相较之下,双方的实力差距确实有着天壤之别。

虽然部分对自己剑术有自信的贵族对这差距心存妒意,但大多数人并非如此;他们之所以称他为“剑圣”,是出于“对方是剑圣,那么自己比不上他也是无可奈何”的想法。

这对于他——威士托·贝赫塔西翁来说,实在非常困扰。

威士托是在剑圣的名号开始不迳而走,在王宫内无人不知晓威士托存在的时候,他与“她”相遇了。

威士托当时是国王的直属护卫,却受到客人般的待遇。国王对威士托的剑术着迷,并强硬地说服顽固的他出仕;对他的信任自是无人可相提并论。

但这样一来,就开始有不入流之人想奉承威士托,藉以接近国王。

而威士托则是极力疏远这些人。

那位女孩初次造访时,威士托也误以为她肯定是想透过自己接近国王。

“初次见面,还请原谅我突然来打扰。我想请求威士托大人您一件事——”

带着微笑造访他的女孩,自称芙丽雅·哈梅思。

她是式微贵族的千金,直顺的紫色长发和理性而温柔的眼眸,教人印象深刻。

她也是威士托至今所见过最美丽的女性。

威士托慌张失措,那狼狈神态跟他的身份完全不相称。她凝视着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可以请您教我剑术吗?”

这个可爱女孩所说的话太出人意料,令当时的威士托一时间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只能愣愣地凝视着她。

*

听见从自宅庭院传来、还非常生涩的吆暍声,让威士托眯起了眼。

挥舞着突刺剑的,是来访者少女丽莎琳娜。

与她对练的则是他的爱徒,菲立欧·阿尔谢夫。

这两个人从早上就持续不停地练剑。

可能是因为原本就拥有出类拔萃的体能,丽莎琳娜天分极佳,学得很快。若不使用手环的力量、纯粹以剑对决,她应该还比不上菲立欧,但比起骑士们已是毫不逊色。

两人汗流浃背地挥剑你来我往,但眼神都不是认真的,嘴角还浮现开心的微笑。

从窗口看着他们的威士托,也不禁面带微笑。

“团长,您要是再看下去,自己也会想上场挥剑了吧?”

骑士莱纳斯迪端来成分不明的药汤,戏谵似的说道。

威士托接过药汤,对自己的心腹部下报以苦笑:

“我也差不多可以自由行动了,但我无意打扰他们啊。菲立欧大人看来很开心呢!”

随侍在他身旁的黛梅尔担心地歪着头说:

“可是——这也许不是我们该在意的事,但菲立欧大人好像太不懂女人的心啊……”

“那也没办法。菲立欧大人身边没有年龄相仿的异性,何况他小时候还将乌路可大人当作同性哪……”

莱纳斯迪笑了:

“关于这方面,团长自己也一样吧?我听乌路可大人说了哟!”

“唔——这药还真苦啊!”

威士托一边啜饮着莱纳斯迪端来的药汤,一边把话题岔开。

这药汤是莱纳斯迪亲手调配的,据说对治伤很有效。虽然应该没加什么对人体有害的材料,但也并非可口之物。

“苦味就请您忍耐一下。这是来自我故乡西贝拉的药方,很有效的。”

莱纳斯迪摆出一副药师的样子,如此安慰威士托。

威士托被贝里耶砍伤,虽然还在疗养,但伤势总算稳定了下来,目前已回到王都。

菲立欧、乌路可和丽莎琳娜等人也与他同行。莱纳斯迪和黛梅尔虽然也与王宫骑士团一起到塔多姆国境支援,但在抵达战场前就大势已定,所以他们就直接返回王都。

与塔多姆的决战结束至今已过了十天——

这段期间,双方高层展开了几项关于休战的工作。

缔结议和条约的准备也确实地进行着。虽然还要视情况而定,但两国最近会派出使者,到主动提议调停的吉拉哈签定和约。

从国王突然死去到发生内乱,接着神殿出现异变、塔多姆又举兵入侵,如今日子总算暂时安稳下来。

菲立欧与丽莎琳娜在庭院专心练剑的身影,正是象征平静生活的光景。

在距离稍远的树荫下,抱着西亚的乌路可一边看着他们练剑,一边读着绘本。

她们本来应该留在佛尔南神殿——但菲立欧为了公务必须返回王都,当然绝对不会将乌路可留下。

从乌路可恢复意识并恢复记忆以来,菲立欧就片刻也不离开她。

乌路可似乎也对此感到开心,有时还会露出令人讶异的可爱表情。

因为乌路可和丽莎琳娜来到王都,来访者西亚也随之前来。她在神殿时曾将头发染黑,但染发剂随着时间脱落,再加上新长出的头发,现在已经完全恢复成金发了。如果她随着其他来访者们前往吉拉哈,应该会伪装成依莉丝的妹妹,但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其中一位来访者穆司卡现在还留在佛尔南神殿。他本来应该随卡西那多一起前往吉拉哈,但由于本身仍甚感迷惑,后来也为了治疗乌路可并观察其过程,因此判断自己目前还不宜离开阿尔谢夫。

即使如此,他也没有到王都来。

虽然他并非亲于杀害国王的犯人,却是凶手的伙伴,所以难以造访这座王城。

而威士托也了解到,他是真心想要“赎罪”。

威士托无意责备他这份心意,王于该如何赎罪,也应该由穆司卡自行摸索。

窗外的菲立欧和丽莎琳娜正准备结束今天的训练。

他们都使用神钢之剑,而且为了不要伤了对手,所以采取看在旁人眼里像是“互相玩要”的作战方式,毕竟丽莎琳娜现在还在“习惯”剑的长度和重量的阶段。

因为在盛暑的太阳下活动,两人都汗如雨下。

在窗户另一边,菲立欧脱掉上半身的衣服,以从井口汲起来的冷水当头淋下。

但丽莎琳娜就不能这么做了,她留意到衣服因汗湿透而贴在身上,于是匆匆回房更衣。

黛梅尔相当体贴地将水桶和毛巾送去她房间。

威士托目送她们的背影,在莱纳斯迪耳边说:

“黛梅尔也说过……的确,菲立欧大人已经十六岁了。如果是早熟的贵族,就算结婚也不足为奇。”

“问题是,‘哪一个’才是他的真命天女啊!”

莱纳斯迪的视线落到窗外——停在将毛巾递给菲利欧的乌路可身上。看着他们两人和乐融融的模样,威士托的心情也变得很好。

“以我看来,乌路可大人和丽莎琳娜大人很明显地都对菲立欧大人抱有好感,只是不清楚最关键的菲立欧大人心意如何——对了,莱纳斯迪……”

威士托一将目光转向他,莱纳斯迪就绷紧了脸。

“啊!团长……我怎么觉得您又要勉强我去做麻烦的工作啊……”

威士托笑了:

“你的感觉真敏锐哪!不过可不能这么说长官的命令喔!我不会要你去办做不到的事。你很适合去确认菲立欧大人的真正心意——因为够机灵,也深得菲立欧大人信任。去把他的真心话问出来吧!”

莱纳斯迪沮丧地垂下肩膀:

“您都这么说了,我就照办啦……去确认是很可怕的呢!丽莎琳娜大人和乌路可大人都是好女孩,我希望她们都能得到幸福……”

“那就要看菲立欧大人了。唉——还是早点进行比较好。”

威士托说着叹了口气:

“……以前送来千金肖像画的贵族们也差不多该开始行动了,我不希望菲立欧大人在不甘愿的情况下结婚。只要他还没有决定对象,就会有想拒绝也拒绝不完的相亲。”

听见这话,莱纳斯迪脸色一变:

“对了,也有好多人向布拉多大人推销呢!陛下没有许婚的对象,只要他中意,几乎任何人都有机会成为正妃。菲立欧大人也是——贵族之间似乎都谣传乌路可大人是他的未婚妻……”

“那也末获得乌路可大人府上的同意。就算为此事前去拜访,也要先看菲立欧大人的决定。”

威士托回答道,突然想起了命运的奥妙。

在内乱之前,因为政务卿与军务卿两派之争,政务卿达斯堤亚曾为了将菲立欧拉拢进自己的派系,而想帮菲立欧介绍未婚妻。

为了防范未然,那时威士托与乌路可共同设下一计。

就是让政务卿等人误以为身为吉拉哈神姬之妹的她与菲立欧是一对恋人。

只不过,当时威士托认为这最多是“逢场作戏”。虽然将来成真的可能性不是零,但如今状况已不同以往。

恢复记忆的乌路可对菲立欧表示好感,而菲立欧也很珍惜她。

经过风风雨雨后,菲立欧在阿尔谢夫的立场更加稳固,发言的力道也增加了。

所以,如今的状况是——甚至已经出现将目标锁定为“如果当不上第一夫人,就当第二夫人”的贵族。

威士托所担心的正是此事。

贵族的政治力量受到血缘左右。

拥有强大的权力,就可以坐享大量的财富和名誉;而且若能将女儿送入王家,也会是家族的骄傲。

特别是在阿尔谢夫,可能因为贵族们已然在各领地确立了自治权,甚至有人会委婉地向王室施加压力,而年轻的菲立欧和布拉多就被视为绝佳的目标。

换句话说,王族的婚姻不是好恶问题,根本该说是“政治”问题。

只是对威士托而言,他希望菲立欧能拥有无关政治的幸福婚姻。

那虽然是身为臣子的任性愿望,但菲立欧的母亲——第四王妃芙丽雅在九泉之下,一定也跟他有相同的想法。

“莱纳斯迪,这件事也孕藏着政治因素,只是我不想将政治情势强加在菲立欧大人身上。虽然不必着急,但说不定有稍微推菲立欧大人一把的必要。不管怎么说——他实在是个不解风情的人啊!”

莱纳斯迪也难得一脸严肃地点点头:

“嗯,菲立欧大人身为王室中人,如果像团长您一样孤独一生,也很伤脑筋啊!”

“是啊!菲立欧大人——似乎是在学我的生活方式,但我并不是那么了不起的人物。虽然目前还有点早,但他差不多也该思考将来的事了。”

菲立欧将威士托当作“范本”,这点是毫无疑问的。

威士托对此事感到开心,但另一方面也心怀忧虑。

威士托身为一介剑士,跟菲立欧的立场有所不同。没有贵族会半强迫地把女儿嫁给他,但这种人在菲立欧周围却不在少数。

这时如果以不当的方式拒绝,将会在王宫内部树敌。

为了委婉地拒绝那些贵族,菲立欧有“已确定的对象”会比较好。

在苦恼的威士托眼中,菲立欧本人正若无其事地擦着身体,还天真地与眼前的乌路可谈笑。

一瞬间——威士托将两人的身影,与那天的自己和“她”重叠在一起,微微皱起了眉头。

*

“——呼……”

丽莎琳娜以冷水擦拭肌肤,一边觉得凉爽的触感很舒服,同时也回想着刚才的训练。

她最近总算习惯了神钢制的突剌剑,菲立欧也夸奖她“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学得很好”。

比起修习剑术,能跟菲立欧在一起更教她开心。即使如此,使剑倒也不是那么无聊的事。

剑这种武器和她手环延伸出的刀刃不一样,感觉很有意思。

“不过,丽莎琳娜大人,您学得还真快呢!”

隔着屏风,女骑士黛梅尔在另一边感动地说道。

丽莎琳娜边擦拭肌肤边回答:

“没这回事……是菲立欧教得好。”

“就算他数得再好,一般人也无法学得那么快。‘战姬’这个称呼果然不是浪得虚名呢!”

听到黛梅尔这半开玩笑的话,丽莎琳娜不禁回过头:

“请、请别开我玩笑啦!用那么夸张的外号称呼我,让我很伤脑筋呢。”

这个由说书人戈达·托雷思散播出来的称号,似乎已经广为流传。

在内乱还有前不久的塔多姆之战中,丽莎琳娜都在菲立欧身旁作战,见识过其英姿的士兵棚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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