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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之钟响彻惑星-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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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你就是指挥官苏菲雅大人啊——”
苏菲雅吓了一跳:
“……你连我的名字都知道了……是从谁那边得知这里的?”
她这么一问,女子就嘻嘻笑道:
“就是你们派来让桥梁崩塌的伙伴唷!我们成功地保护了桥梁。你们好像也很努力嘛,真可惜啊!”
伙伴就算被捕,应该也不会说出自己这群人的事——苏菲雅是这么想的。恐怕是加以拷问,或是用了奇怪的药才问出来。
“不过,你们赚到了十天的时间,真是漂亮。到了这个时候,就请你们放弃吧!塔多姆主力部队明天应该也会抵达耶夫里德城堡,接下来——不用我说你们也明白吧?”
苏菲雅还是不发一语,连预备动作都没有,就射出短刀。
女子咻的一声横向避开。她的视线仅在一瞬间移动,苏菲雅没有放过这个空隙。
“突破!”
属下也对苏菲雅的声音有所反应,一起跑向同一个方向。
苏菲雅一边举刀刺向那个奇异的女子,一边加入属下的行列。
眼前——“绷”地响起了线拉紧的声音。
下一瞬间,跑在前面的人之中有四个人的头——一起飞上天空。
“啊!?”
苏菲雅吃了一惊,脸颊浴血的同时也勉强及时压低身子,部下的首级骨碌碌地滚落她身边。
穿过她头上那看不见的刀刃,立刻“切断”了除了苏菲雅以及几个人之外的伙伴身体。
“哦?你避过了我的风刃?真让我惊讶。”
这嘲弄般的声音,发自女子身边肌肉结实的青年。他戴着在阿尔谢夫罕见的眼镜,看起来没有特别摆什么架势,只是威风凛凛地站在那儿。
夜晚的月光反射了他的眼镜,让人看不清他视线落在何处。不过苏菲雅直觉他是在看自己。
“仔细一看,你还是个不错的女人嘛——杀了倒是有点可惜。”
青年的手上有着淡淡的光芒。
就在他的手微微移动的瞬间,苏菲雅叫道:
“向左右散开!”
属下忠实地执行其命令。有“某物”掠过了苏菲雅身旁。
虽然肉眼看不见,但可以预料到那是青年的武器。
“晓,别玩了!只有愚蠢的人才会大意。”
敌人中有位巨汉以粗犷的声音叫道。
“少啰嗦!吕岳你少出风头!否则我就把你撕碎!白痴!”
面对以满满恶意低语的青年,黑色装束的巨汉更加怒吼:
“好啊!你能杀我就来啊!你的什么风刃可伤不了我——”
“你们这时就别斗嘴了,敌人还好端端的。”
以冷静声音责备他们的,是个年方十四、五岁的少女,头发很短,并没有遮住脸。
“……哼!只会装乖孩子!”
“对、对不起,艾美……”
青年和巨汉表现出两个极端的反应,但两个人都没有再争吵下去。其声音也听得出对少女的畏惧。
接着,少女就往不知下一步该怎么行动的苏菲雅等人面前走去。
“西兹亚大人,这里就让我来——”
“这里没有你出场的必要,何况你也累了吧?”
女子若无其事地说着,手上延伸出细微的光之线。
苏菲雅以为是白己眼睛的错觉,那不可思议的线就像蛇一般移动,并缠上了想要抽身的苏菲雅的脚。
“呜——!”
“小姐!”
一位伙伴用短剑将线切断。
线一下子就被切断,让苏菲雅的脚重获自由。而线遭切掉的部分,就像融化在空气中般地消失了。
“哎呀?神钢制的短剑?你只不过是个间谍,却拥有很棒的东西呢!”
女子似觉有趣地说道。
其他刺客接着来袭。他们很明显地是以身为指挥宫的自己为优先目标。
苏菲雅为了脱身而叫道:
“提欧多!不要管我!由你去向拉希安卿报告这里的情况!这是命令!”
他们应该不会抛弃自己吧!只是她必须避免这里全灭的事态,一定要把这里所发生的事、敌人的事告诉阿尔谢夫的随便哪一个人。
遭点名的精锐间谍咬紧了牙关。其他存活下来的人,也茫然了一下。
苏菲雅立刻挥剑斩向女子。
女子微笑着摆出迎击的架势。
但她眼前闯入了另一个黑色装束的人,那是苏菲雅的一个部下。
“约翰!?”
他的身体弹跳了起来。刺客对准苏菲雅所抛过来的短剑,就刺在他身体正面。
“小、小姐——您要平安无事……!”
男属下拖着受了致命伤的身躯,就这样往前飞奔。他一边吐血,一边将双手所持的几根针向那奇异的女子一起抛出去。
在女子闪避的空隙,他向前一倒,但又有其他伙伴跑过来。
看到他们自己送上前去当箭靶的举动,令苏菲雅怀疑起自己的眼睛。
“埃……埃斯迪宾……!?”
“提欧多队长,帮小姐杀出一条血路!”
陆续向周围投出短剑并叫道的他,身体也被看不见的刀刃切断了。
同时,有人抱住苏菲雅的身体,让她的脚悬在半空中。
“小姐,我长年侍奉您——但只有这个命令我不遵从!”
忠实的部下提欧多拚命地叫着:
“洛贝尔、弗瑞兹、安纳托利!你们围起一道墙!”
他们连一瞬的迷惑都没有,就行动了。
只在那么一瞬间,三个人的行动快过了刺客们。
他们以肉身当作盾牌挡住飞过来的暗器,不但没倒下还加以反击。那些刀刃虽然未能接触到敌人身上,但也形成了他们无法接近的围幕。
抱住苏菲雅的提欧多,一瞬跑过了他们所开拓出来的血路。
在他们身后,如文字般形成“墙”的伙伴们倒下了。
“不要!?”
苏菲雅不禁高声惨叫。
刺客们接着也向苏菲雅投掷暗器,短剑、毒针、吹箭——这些都一同刺进了保护苏菲雅的提欧多背部。
但就算这样,他的脚下也没有停歇。
“提欧多!?”
“小姐,我们都觉得能在你手下做事很骄傲——失礼了!”
提欧多以沙哑的声音说道,拚尽最后的力气,将苏菲雅的身体“抛进”森林里。
“夜曲!把小姐……”
其后,一把短剑贯穿了提欧多的延髓,并从喉头穿出。不知道是谁射出这把从身后飞射过来的短剑。
在一瞬间还悬在半空中的苏菲雅,落在从黑暗中奔出的黑马背上。
“提欧多!不要!不要!”
苏菲雅不禁像无助的孩子般惨叫出声,在场除了自己以外,已经没有其他生还者。
马儿不等苏菲雅指示,就立刻奔出。
刺客们一阵哗然。
“笨蛋!都追到这里了,别让她跑掉!”
在污言秽语的青年身边,其他刺客射出吹箭。
那直线飞出的箭,刺中了逐渐消失在森林中的苏菲雅肩膀。随着尖锐的痛楚,毒液也进入苏菲雅体内。
但是这痛楚比不上伙伴们的死带给苏菲雅的冲击。
就算她回去,他们也不可能复生了。
苏菲雅明知如此,还是叫道:
“夜曲,不行!回去!拜托!拜托啊!”
听到主人几近错乱的声音,马儿也没有停下脚步,在没有疆绳和马鞍的情况下,它就这样载着苏菲雅如疾风般穿过树木间。
苏菲雅立刻感到晕眩,倒在马背上。
毒性似乎是立即见效,她的手指尖开始麻痹,视野变得极端狭窄。
“……不、不行……夜曲,大家——我……我……”
黑马不让无法动弹的苏菲雅落下,但脚下却一刻也不停歇地奔驰着。
刺客们的声音远去。
在完全听不到其声音时,苏菲雅早已经失去了意识。
黑马穿越了黑夜。
带着几个人的托付,载着有恩于自己的少女——
黑马穿越了森林。
第八卷 三十八.决战之刻到来
在城镇附近进行的大规模野战结束后,已经过了一夜,隔天早上——
塔多姆的军队在耶夫里德城堡布阵,为再次战胜而欢欣鼓舞。
拜从附近掠夺的农作物所赐,粮食暂时不虞匮乏。阿尔谢夫丰饶大地的恩泽,如今也魅惑了一般的士兵。
‘只要赢了这场战争,就可以获得这块土地了——’
这层认知使得士气更加高昂。没有人怀疑时势就站在自己这边。
“——运气之神好像很眷顾我们呢!”
塔多姆的总指挥官加尔拜·瓦伦伯格心情大好,他理性的眼神带着温柔地笑意,脸上更常挂着微笑。
他慢慢地啜饮烈酒。武将墨菲斯向他致上一礼:
“是,在接二连三的战胜下,士兵们也恢复了霸气。我方虽然也失去近千名士兵,但对手的损害应该比我们更大。只是,靠玄鸟得来的胜利也是不安的因素——”
“墨菲斯卿,他们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喔!至少‘目前’是如此。”
加尔拜微笑,并在墨菲斯的杯子里注满了酒。
面对主子的体贴,墨菲斯不胜惶恐。他对于因一只手无法使用而无法敬酒甚感过意不去。因为没有随从在场,现在这里成了加尔拜和墨菲斯两人可以密谈的场所。
撤退的阿尔谢夫的军势,在离这城堡稍远处布阵。
今天要前往追击呢?还是要往其他方向伸出掠夺之手呢——
然而,指挥官加尔拜却决定“休息”。如果要侵略,趁势驱散对手虽是常理,但他们也有不得不停下来的理由。协助攻陷城堡、也有参加之前野战的玄鸟似乎很疲劳,西兹亚的手下们也有必要休息,所以他决定今天一整天不要去调动无法攻击的士兵。
‘这样好吗?’的想法盘据在墨菲斯内心,确实,要不是玄鸟和西兹亚等人的力量,他们很有可能会耗费得来不易的兵力。但是,如果为了区区少数的他们,让全军的行动受到限制,他就无法理解了。
墨菲斯也对加尔拜进言这不合道理,但加尔拜反而说:“这对其他士兵来说也是休息。”让墨菲斯不得不遵从。
该休息时不休息,如果有个万一时就使不上力了。身为处于前线的军官,墨菲斯也相当了解这种事。以理想状况来说,如果能不让敌人休息、仅让我方休息当然是很好,但现实往往没有这么美好。
“对了,墨菲斯卿——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墨菲斯因中了敌人的陷阱而骨折,现在是以石膏固定,并用三角巾吊起来。
他立刻就察觉到加尔拜这么问的企图。
‘如果你需要疗养,也可以回国。’——他的问话更意味着如此。
“没什么大碍,马上就会恢复了。”
虽然在某些方面,这只不过是在逞强,但实际上,他的伤势也没有严重到无法留在战场。
墨菲斯还有不想回国的理由。
手臂应该还会花好些日子才会恢复吧——但他判断,以军官的身份留下来支持加尔拜,是臣子的义务。
就算他以骨折为由退出战场,在已攻陷耶夫里德城堡的现在,回到国内也会因“荣誉的负伤”而备受赞美。只是对墨菲斯而言,这些名声并不是那么有意义。他目前更想全力专注在实现“占领阿尔谢夫”这个人目标上。
主人加尔拜的想法应该也是相同的。所以只要加尔拜不退,身为忠实臣子的墨菲斯也不打算轻易退出。
“加尔拜卿。虽然说一只手派不上用场,但我还是可以指挥。如果您感到不安,让我在后方待命也没关系。请让我尽微薄之力,在侵略成功到来那天之前——请让我帮忙。”
“——原来如此。这么做确实很像硬派的你。那么,就暂时让你帮忙吧!”
加尔拜微笑着,同时叹了口气。他是在为墨菲斯的顽固而欢喜,但也感到忧心。
“我们的兵力虽然已经齐聚,但也很有多贵族身为指挥官,却还不习惯实际作战。在昨天的野战中,也被敌将玩弄,看起来相当危险,还好最后靠玄鸟获得胜利——墨菲斯卿,我期待你的指挥能力唷!”
墨菲斯并未参与昨天的战役,一方面是因为受伤,另一方面也因为才刚攻陷耶夫里德城堡,所以留在城堡里休养。
不过从明天起,他打算再度率领一支部队上战场。在札尔克城堡的部属将领们几乎都因受伤而撤退的现在,他对于没有足够的将官人数也心怀不安。
加尔拜抚摸着尖细的下颚:
“就算是这样。那些玄鸟还真可靠呢!我也明白父亲害怕这种东西,但能把他们拉进我们这一边真是太好了。就算不能永远依赖他们,但也多亏了他们,我们这次才能占上风。”
墨菲斯一脸严肃。主子的话是理所当然的。那些暗杀者建功是事实,而且要不是有他们帮忙,战况也不可能那么轻易地就扭转过来。
不过即使知道这一点,墨菲斯却又不能不说:
“不过,加尔拜卿——请您留意那些人。前不久他们不是也带了一些奇怪的人来吗?那个戴着‘南瓜’的男人,简直就像个表演杂耍的丑角。”
那些人就跟西兹亚一样来路不明,虽然看起来像是西兹亚等人的伙伴,但外表有点“奇特”。
一个是留着黑色短发的美少女,至少看起来并不适合战场。
另一个是像护卫一样跟随着少女的银发男子,他态度冷淡、对人爱理不理,另外,少女身旁总是有一位跟她同年纪的少年存在。
那个少年是最“正常”的。最后一个则戴着“南瓜”头套。墨菲斯内心感到十分惊讶,心想怪异也要有个限度,但加尔拜却允许这些人留在他们的阵营。
墨菲斯对这件事也很担心。
“我不喜欢进谗言,总之他们是北方民族——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背叛,恳请您不要太过信任他们……”
“墨菲斯卿,这些话还是下次再说比较好。他们现在已经到这里来了。”
加尔拜说道,表情依旧不变,并将视线转向帐篷的一角。
墨菲斯吓了一跳,缩起身子。置于暗处的屏风后有人的气息。
“……你注意到啦?我本来想说你有客人,先不要出声的。”
墨菲斯听过那谄媚般的女子声音。女子名叫西兹亚,虽然年轻,却是间谍中的核心人物。
加尔拜苦笑着迎接她:
“就算你偷听我跟墨菲斯卿的谈话,也没有什么有趣的内容啊!对了,你们都到这里了,要不要喝一杯?男人自己喝酒实在很苦闷哪!”
女子对他开玩笑般的话有所反应,迅速而不发出脚步声地来到他身边。
墨菲斯瞪了她一眼,并从席上站了起来。那女子来找加尔拜要谈的话应该是机密,自己如果加入谈话,就逾越了臣子的分际。
但加尔拜却把墨菲斯留了下来:
“墨菲斯卿,你留在这里没关系。西兹亚在昨天的战役里帮了我们不少忙,为了今后,你们也可多少结识一下。”
“不,我——”
“别这么说,请留下吧!我只不过是个间谍,不值得墨菲斯大人你这么介意。”
墨菲斯以怀疑的眼神看着这个说着柔顺言语的女子,虽然他无意把她的话当真,但还是先坐了下来。
“西兹亚,昨天辛苦你了。你们真是帮了大忙。”
不论耶夫里德城堡之战和昨天的野战,他们以玄鸟让阿尔谢夫军心生畏惧,成了塔多姆军胜利的契机。加尔拜对她大加赞赏也是当然的事,但对墨菲斯来说就很不是滋味了。
那并非嫉妒等单纯的感情,只是墨菲斯无论如何——都无法信赖他们。
他总觉得他们在隐瞒些什么,而且总有一天会设下恶劣的陷阱。
他那挥之不去的不信任戚在脸上表露无遗。
“墨菲斯卿,不要露出那种可怕的表情。我刚刚也说过了,他们站在我们这一边唷!”
听见加尔拜的话,墨菲斯默默地低下头去。
墨菲斯不明白,生性谨慎的加尔拜为何会信任他们到这种地步。加尔拜对西兹亚等人的态度与其说是面对臣子,更应该算是面对朋友。
西兹亚没有特别在意墨菲斯,只顾着往加尔拜的酒杯里倒酒:
“加尔拜大人,有件事请原谅我没能早点向你报告——”
“什么事?”
“从前天晚上到今天早上,我们把这次在暗中活跃的阿尔谢夫间谍几乎都驱离了。”
听见这话,墨菲斯瞪大了眼:
“西兹亚大人,您说什么?”
这位一身黑色装束的女子妖艳地微笑着。
“就是说我们找出了那些让桥梁崩塌、让墨菲斯卿的部队食物中毒、甚至让将宫们受伤的那些家伙,并杀了他们。虽然有几个人逃跑了,但在暗中活跃的两百五十人中,我们已经解决两百人了。”
看见她若无其事地如此说,令墨菲斯感到战栗不已,虽然早已听说她手腕高超——但从加尔拜委托他们调查间谍的事算起,也才过了几天而已。
“真是个好消息,你们做得很好。”
加尔拜露出伶俐而凶狠的微笑这么说着。主子此时的表情,就连墨菲斯也感到恐惧。
西兹亚一边点头,一边笑了。
“因为他们分成好几班行动,找起来有够辛苦,不过找到后要消灭他们就简单多了。只不过——抱歉。还是让指挥官逃掉了。”
“那是‘故意的’吗?”
听到加尔拜的问题,西兹亚又笑了:
“没那回事。我们是打算杀了她的,但对手们以身为盾挡在我们面前,就为了让那女孩逃走——他们虽然是敌人,但还干得真漂亮。不过,她中了我们喂了毒的吹剑,也有可能逃去某处后就死了,但这点我也没有把握。”
听见她说“那女孩”,墨菲斯瞪大了眼:
“等一下,西兹亚大人,难道指挥宫是个孩子吗?”
“是啊,是个女孩,她的年纪——应该不超过二十岁吧。我们对抓到的士兵下药问出来的,她好像是巴罗萨卿的千金。”
她若无其事所说出的事实,对墨菲斯而言相当难以置信。
“也、也就是说,一个小姑娘指挥的一群人就把我们玩弄成那样……”
“咦?女人出乎你想像得更加恐怖呢……墨菲斯卿,你不认识这种女人吗?”
墨菲斯瞪着眼前“怪物”般的女子,表情扭曲。
他虽然不认为会有像西兹亚这样的女子,但如果是“那个”巴罗萨的女儿,的确不能当作一般女子来小看。
“总之,我们已经解决掉大部分了,应该不必再担心他们会来夜袭或动什么手脚。你们是有必要加以警戒,但应该不会再被抢得先机了。”
西兹亚温和地说完,便站起身来就要离去。
“西兹亚,辛苦了,等我们回国后,会付你更多报酬的。”
“好,我很期待。”
这位女暗杀者大大方方地走出了帐篷。随后,墨菲斯也跟着离开帐篷。外面已看不见那个女人的踪影,就连负责警戒的士兵也一脸不可思议地凝视着墨菲斯。他们似乎没有注意到西兹亚的存在。
“这个怪物……”
墨菲斯一边在内心大骂西兹亚,一边快步走向囚禁俘虏的帐篷。
在严密警戒的帐篷内侧,关着在耶夫里德城堡被捕的敌将——巴罗萨·亚涅斯特。
这位小个子的老将以不可思议的剑术击倒了许多士兵,但结果还是败在敌人人数太多而被逮捕。更正确的说法是,在他达到支援同伴撤退的目的后,就弃剑投降了。
墨菲斯看出他并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他就算蒙羞也要活着来贯彻对阿尔谢夫的忠诚,也正是有这份自信,他才会投降。
墨菲斯将被捕的他完全当作军人来看待,虽然绝非高规格礼遇,但也没有加以虐待。只是除了用餐时间以外,都将他绑的动弹不得而已。
“巴罗萨卿,你觉得如何?”
他朝向帐篷的暗处问道,此时双手双脚都被绑在柱子上的老头子眯起眼、抬起头来。
正因为巴罗萨是被囚之身,模样相当凄惨,战争时流的汗水、溅到的血所产生的污渍都没有清洗,就像个流浪汉。不过他还是几乎毫发未伤,活得好好的。
“感觉倒还不坏哪!虽然不能自由行动说难过也很难过,不过对我这把老骨头来说,正好是个休息的好机会。”
他悠闲自在地说着,那豪迈的个性让现在的墨菲斯很有好感。
墨菲斯努力让自己面无表情地对老将说:
“我有个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你所培育的那些部下——好像几乎全遭歼灭,只有极少数活批了下来。”
当他说出此事,巴罗萨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僵硬。
墨菲斯只说了这些话,就马上转过身去,对他女儿的事则故意只字未提。墨菲斯也不知道她是否平安。
“——虽然我没有道义要告诉你——但为了对你先前的奋战表示敬意,所以先通知你。你也可以自杀,不过你的脾气应该是即使蒙羞也要苟延残喘,就算多杀了我军一名士兵也好吧……我就以军人的身份把事实传达给你。”
“——请等一下。”
巴罗萨的声音已经恢复正常。
得知亲手培育的部下死亡的消息,一定让他内心受到相当大的冲击,但他并不表露出来,这种姿态正是身为将领所应学习的资质。
“墨菲斯卿,我只是个俘虏,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件事呢?”
“我说过了吧?是为了向你的奋战表达敬意。”
对于墨菲斯的回答,巴罗萨似乎无法理解。
“……恕我失礼,墨菲斯卿——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见过面……?”
墨菲斯依旧背对着他,眯起了眼。
在墨菲斯还年轻时——因为某事怀恨在心,趁着酒意向他挑衅,结果遭干脆地教训了一顿。
巴罗萨不可能还记得这种“小事”,也不可能知道,从那一天起,墨菲斯就改变了自己的生存方式。
“没有。”
墨菲斯明确地回答:
“我跟你在之前的战场是第一次见面,以前没有见过。”
他这么强调后,就离开了帐篷。
墨菲斯完全不打算对巴罗萨挟怨报复。
是因为巴罗萨,才让墨菲斯懂得自省和自制,进而成了一位独当一面的军官。他把事实告诉巴罗萨,也是对这件事的回礼。
——还有另一个理由。
墨菲斯想要确认——他,巴罗萨·亚涅斯特,在得知失去部下后,究竟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结果,巴罗萨·亚涅斯特并没有表现出私情,强装平静而忍耐下来。
对于老将所表现出来的意志力,墨菲斯坦率地抱有敬意。同时也对拥有这种将领的阿尔谢夫加强了警戒心。
明天起的出击,就算有玄鸟的力量,也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他打起精神,并为了尽可能调整身体状况,而回到自己的帐篷去了。
隔天起,塔多姆军遵循着“掠夺”与“侵略”两个明确的方针开始出兵。
他们一边以压制阿尔谢夫主力部队的形式前进,一边以剩余兵力袭击附近的村落和城镇,如果阿尔谢夫要保护这些村落、城镇而进军,那塔多姆军也会反过来予以追击。
彼此的兵力逐渐减少,但来自本国的补充兵也已抵达,加上玄鸟的援助,这场战斗是在对塔多姆有利的状况下进行。
不管怎么说,阿尔谢夫面对从天而降的攻击可说是束手无策,而玄鸟的夜袭又奏效,更加打击了敌人的士气。
虽说战争原本就是人数和经济力量的战斗,但在短时间内,以这状况来说,操纵“玄鸟”的暗杀者清楚决定了两军的成败。
阿尔谢夫军即使获得来自附近的援军,也无法反攻,只能连日撤退。
相反地,塔多姆虽然得让玄鸟休息,但每一天都顺利地进军。
两军的战死者和负伤者持续增加,增援军力则以补充人力的形式加入。
而在这几天中,战场逐渐移动——
侵略正往下一个阶段进行。
*
阿尔谢夫的本营——
在诸侯列席的军事会议席上,今天也是一阵混乱。
“……塔多姆的动向如何?”
听见贝尔纳冯这么问,已接到侦察兵报告的克劳斯以不悦的表情回答:
“他们的主力部队还是以王都为目标,同时渐渐掌握北部地方——我虽然不认为他们仅仅掠夺国境就会罢手,但从这样子看来,他们大概是打算在冬季前将阿尔谢夫北部纳入辖下吧!”
国王布拉多以沉重的心情听着他这番分析。
从侵略开始算起第十八天——
被突破的国境附近几乎都纳入了塔多姆的管辖之下,敌军的势力甚至延伸到平原地区。
让他们侵略到这种地步,是阿尔谢夫建国以来很罕见的事。
事情发展至今,一直乐观地认为“侵略会在国境就被遏止”的地方诸侯也开始焦虑了。而国王亲自上前线的消息也在国内传开来,对增加援军大有助益。
如今阿尔谢夫本营所拥有的兵力高达五万名,在人数上还多于塔多姆。当初在内乱时,他们以尽早决胜为目标,并进而保存本国兵力的成果,也在此发挥作用。
只不过——现有的士兵几乎都是仓促间募集而来,还没有受过什么训练。虽然人数齐众,但如果不教导队形、并组织其采取整齐划一的行动,士兵也就派不上用场了,而目前的状况就是连这样的时间也不足。
现在,他们一面阻止塔多姆的进攻,同时也进行士兵的训练。
虽说希望阻止进攻,结果还是因为玄鸟而队形大乱,根本无法正式作战。他们拚了命攻击对手、拖延敌人的行动,但还是没有赢过任何一场战争。
虽然他们也给予塔多姆士兵打击,但开战王今折损的兵力已高达近四千名,负伤者的人数更远超过这个数字。其中也有并非战死、而是逃出的人,简单地说情况并不乐观。
但即使在这样的状况下,以贝尔纳冯为首的阿尔谢夫将宫们也绝对没有放弃。
如果放弃,敌人会更加强势,甚至有可能就此侵略至王都。他们正因为绝不允许此事发生而驻守在此,就结果来看反而证明了阿尔谢夫将官的能力。
面对“玄鸟”这个棘手的存在,他们在无法对其出手的地面持续顽强抵抗,拚命地调整阵形,并将战争拉回到双方地上部队的作战,有时甚至将对手逼到走投无路——但在空中观察的不速之客,一看到情势不利之处,就迅速地飞到那里将阿尔谢夫士兵驱散。
将领和士兵们虽然奋战不懈,但面对来自天空的对手就束手无策了。虽然可以用长枪或弓箭威吓对手,但几乎伤害不了它,而骑兵更完全是其囊中物。死于玄鸟爪子或嘴喙的士兵高达数百人,因为玄鸟打乱队形、进而遭塔多姆士兵所杀的人数也相当多。
原本——如果玄鸟没有出现,说不定就能守住耶夫里德城堡了。
在这状况下,还守得真好——
布拉多是真心地这么想,贝尔纳冯和克劳斯确实是很有才干的人。贝尔纳冯的指挥能带给周围士兵勇气,而克劳斯调整军备补给站、并确实运用各部队,其具有商人本色的理性本领也发挥的相当出色。
克劳斯绝不是那种使用锦囊妙计的军师,而是非常擅长处理实务、确实地掌握“战争”要领的军师。
士兵一旦高达数万人,就要花费相当的功夫来确保和运用其补给。克劳斯·桑克瑞得周到地安排这些杂务,简直就像在指挥商队一样,连指挥系统都在短期间内调整得有条不紊。
现在布拉多也深刻地体会到,为何外务卿拉希安要“刻意”拔擢闭门思过的克劳斯。说到能安心托付数以万计士兵的将宫,在这阿尔谢夫无人能出其右。
只是——
玄鸟的存在,对两军造成了决定性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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