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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之钟响彻惑星-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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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见的刺客与丽莎琳娜几度交锋,来访者那看起来只宛如光一般的刀刃,就像真正的剑一样相互牵制着。
“丽莎琳娜——!”
他们的动作太过迅速,实在难以轻松地加以支援——虽然敌人的身体看不见,但其两手上的刀刃其实在黑暗中发着光……
只不过,就算可以感觉得到他的刀刃和杀气,但想要完全捕捉他的动作却是非常困难。
于是,就在菲立欧等人正在为要如何行动而迷惑时,下一个刺客的身影又立刻出现了——
“喔!这真是——幸会幸会,真是吾人的光荣。”
——这突然现身、在窗框上屈膝而坐的——
就是菲立欧想忘也忘不掉的——戴着南瓜头的来访者。
他张开了细长的手,在夜幕的背景下现出了黑色的人影。
——那包裹着身体的细长袖子和长裤,看来就像旅人般的平常装束,只有那颗南瓜头显得特别突出醒目。
出现在窗边的南瓜头将脸转向菲立欧。因他头上戴着东西,让人无法确定他的视线焦点落在何处,但菲立欧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他正在看着自己。
而且,虽然他随意地坐在窗框上,却没有留给敌人趁隙斩击的余地。
南瓜头讴歌般地轻轻说道:
“汝乃菲立欧王子乎?前一阵子虽说非吾等所愿,但也算犯下极为严重的无心之过。如今已无法乞求汝原谅,是以,汝有报仇的权利。”
南瓜头这理性的说法,对菲立欧来说是相当意外的。他的声音跟诙谐的外表恰恰相反,带有真挚的意味。
那是已有觉悟的“战士”声音:
“尽管来吧!只不过——”
南瓜头交叉着细长的手腕。
“吾等也有生存的权利……就让吾等抵抗吧!汝等要退却亦可——若汝等退却,吾将跟卡多尔一齐讨伐丽莎琳娜。只不过,吾认为明知此事的汝必不会退却。”
南瓜头的手腕发光,嗤笑道:
“来吧!举起汝之剑。吾名叫邦布——”
“可恶的家伙!我要为陛下报仇!”
先挥剑的是在一旁的莱纳斯迪。虽然南瓜头还在说话,但他还是不由分说地突刺。由剑圣一手培育的他,突刺的威力在骑士团中也是屈指可数的。
而南瓜头——
“啊!”
发出了无力的一声叫喊。
为了避开突刺,他向后仰身,就这样头朝下落出窗外。
“……咦?”
这看似喜剧的发展,让菲立欧瞬间呆了一下。而莱纳斯迪也一剑落空,在那一瞬间感到困惑不已。
刹那间——风舞动着。
从窗户“上方”伸出来的细长手腕,不一会儿就将莱纳斯迪突刺而出的剑寸寸劈断。那钢铁制的剑,就像萝卜般被干净俐落地轻易切断了。
剑刃的碎片纷纷落地,发出清脆的声音。
原本应该落地的邦布金,此刻却在窗上。
假装落地的南瓜头,似乎是立刻直接沿着外壁,一瞬间又翻回到窗户上方。这种身手看来根本不像是人。
南瓜头在窗上倒挂着身体,左右摇晃着头:
“年轻骑士哟!要把别人的话好好听完。吾名为邦布金,乃支配万圣节的滑稽大王。虽想与导引死者的灯火一同、胸怀慈爱与汝等交锋——但骑士大人的剑刃看来已是无用了。”
邦布金以开玩笑的口气笑着;失去了剑的莱纳斯迪咬紧了牙关,握紧了拳头。
“莱纳斯迪!退下!”
菲立欧举刀斩向窗边的邦布金。莱纳斯迪听从他的指示,不甘愿地后退了几步,为菲立欧开了一条路。
另一方面,丽莎琳娜继续以卡多尔为对手交战中。菲立欧既不能期待她的支援,而现在要救她也更难了。
菲立欧心知自己居于下风,但一想到来访者是要丽莎琳娜的命,他就不能选择在此抛弃她。
南瓜头纵身跃到走廊一边。
菲立欧对准他的身体挥刀斩击。他拚尽一击得手的力道,将刀刃向横劈去。
邦布金以手上的光之刃,灵巧地架开了他的一击。
菲立欧的刀与莱纳斯迪的剑不同,是以手刀切不断的。
两个人均未能削弱对方的气势,擦身而过,保持几步的距离后回过头来。
邦布金笑道:
“噢!噢!这刀刃就是传说的神钢制品是吗?只有这种物质可以跟吾之光刀相抗衡——真是不可思议啊!”
菲立欧一点都不惊讶,这是预料中之事。
来访者们所使用的光之刃,其锋利程度是超乎常理的。在内乱时,丽莎琳娜轻松地切断士兵的铠甲和剑之场面,菲立欧也曾见过好几次,连莱纳斯迪的剑也才刚被邦布金一下子切得寸断。
但是,也有那种刀刃所无法切断的东西。
在国王被杀之际,菲立欧的老师威士托也在神殿跟邦布金交锋过,但他的剑是对方无法切断的。神殿骑士们虽也有死伤者,但只有他们所装配的神钢武具未受分毫损伤。
关于来访者所拥有的力量,虽然菲立欧未能掌握详情,但似乎只有经由火之辉石所锻制的“神钢”,是不输给这种力量的。
生产火之辉石的札卡多神殿位在塔多姆国内,因此在与塔多姆敌对的阿尔谢夫,神钢武器是很贵重的物品,并不太普及,莱纳斯迪运气不佳也正在此。若是他的武器再像样一点,应该是不会那么容易就被毁坏的。
菲立欧重新拿好刀,再次斩向邦布金。这次他放低身子,先刺出牵制的一击。
邦布金敏捷地闪身避开,回身以手刀反击。
菲立欧避开攻击,前进时同时抽刀,开始第二段突刺,这次剑尖掠过了邦布金身旁。
“嗅噢!真不错,以汝的年岁——”
邦布金发出感叹之声,但声音听起来还游刃有余。
对手是可以与剑圣威士托战个旗鼓相当、几乎势均力敌的战士。
如今,菲立欧对邦布金的实力依然抱持敬意。对手是可憎的敌人,同时也是来取丽莎琳娜性命的危险人物,这是可以确定的,但菲立欧不得不承认他身为战士的技术。
他很强。
邦布金的强,不只是从手环所延伸出的光之刃以及他的速度。
他的动作出入意料地洗练,看起来虽然有很多多余的动作,但实际上却是无懈可击。
不——虽然绝非无懈可击,但其空隙几乎全都是用来引诱敌人的陷阱。
若是敌人上了他的当并挥剑相向,反而会受到反击而吃大亏。正因为知道这一点,菲立欧才故意忽略这些空隙,反而对准邦布金所设陷阱以外之处。
这次他以惊天动地的气势,“假装”斜斜砍向邦布金的身体。
邦布金向后飞退,轻轻地避开。菲立欧再往前踏出一步,将下挥的刀刃直接打横斩出。
邦布金逃向天花板,避开了这对准脚踝的一击。菲立欧预料到他的动作,毫不犹豫地将横劈的刀转向天花板突刺。
——确实有劈中对方的触感。
*
刀尖贯穿了南瓜头。
但就算是伤到了邦布金所戴的南瓜头,刀尖却未触及内部他自己的头部。因为邦布金突然间转头,刀刃偏差了一点,偏离了头部原本应该所在的位置。
菲立欧重新突刺的瞬间,邦布金依旧保持倒立,发出沙沙的声音向天花板移动,动作让人联想到某种虫类。
邦布金与菲立欧保持距离,轻轻地吹起了口哨:
“——真令人吃惊哪!哎呀呀呀!真是太惊讶了——吾等暂时悠闲地休息了一阵子,战斗感就变得迟钝了,此乃千真万确,不过即使如此,吾依旧感到惊愕不已。汝真为人类之子?”
他就像虫一般贴在天花板上,发出高亢的笑声。
菲立欧不敢大意,还是举着刀、凝视着他。
邦布金摇摇头说:
“汝不陷入吾人的诱敌之计,反而看穿吾人的动作、加以利用,准确无误地突刺。那宛如对奕时洞烛机先的剑术,唯有出类拔萃可以形容。异国的王子哟!吾人对汝才华洋溢的剑术抱持敬意,虽然极想再与汝交手——然汝之前的突刺已使吾人的夜视系统故障,今晚就此失礼了。”
邦布金自天花板落地,弯曲双手,在黑暗中跳起了奇妙的舞蹈。那看来不似有意义的动作,实为无精打采的举动。
“卡多尔,今晚吾等已败下阵来。汝一人难以对付这王子和猫少女,而且也耗费太多时间,一齐撤退吧!”
邦布金如此说过后,就从身边的窗户一溜烟地逃出室外了。
而和丽莎琳娜斗得难分难解的卡多尔,隐形的身躯也随之退去。
丽莎琳娜还想追上去,菲方欧对着她叫道:
“丽莎琳娜!别追!你一个人是无法对付他们的。”
听见菲立欧的声音,黑发少女的身子颤抖了一下,虽然那反应极为轻微,但卡多尔也趁隙跟着邦布金消失在室外了。
菲立欧得知威胁暂时解除,总算安心地叹了口气。
现在冷汗才冒个不停。
让卡多尔跑掉的丽莎琳娜,终于回过头来。她以茫然而若有所失的眼神凝视着菲立欧,瞬间转变为满脸微笑。
“丽莎琳娜,你的伤势怎么样……”
他明知现在言语不通,却还是如此问。但就在此时——丽莎琳娜又往自己飞奔过来。
菲立欧才刚战完,措手不及,就这样被扑倒在地上。
面对这突发状况,莱纳斯迪也慌了:
“菲立欧大人!?振作一点啊!”
“没、没事——”
菲立欧没能阻止丽莎琳娜而滚倒在地上,抓住了她的肩膀,想先将她推开。但丽莎琳娜却靠在他身上,不想离开。
她那带着甜香的黑发贴拂在他脸上,嘴唇贴着他的脸颊。被这因战斗而带有热度的柔软躯体贴住,菲立欧不禁红了脸。
这不是第一次了,在菲立欧与丽莎琳娜第一次见面之时,他就被“变成这样”的丽莎琳娜给缠住,而度过了狼狈不堪的一夜。
丽莎琳娜自己把这种状况称为“升华”,她似乎不会保留这种状态下的记忆。
她完全变成了一只撒娇的小猫,开始舔起抱在怀中的菲立欧脸颊。
菲立欧拚命地抵抗:
“放开我!现在不是做这种事……莱纳斯迪,别站在那里看,快来救我!现在的丽莎琳娜不是本来的她!”
“……咦?啊,是!啊,可是……”
莱纳斯迪以困惑的表情俯视着他们:
“……我真的要救您吗?”
他不安地提出这在某种意义上相当体贴的问题。
“别胡说了!快点来帮忙!”
菲立欧生气地回答,想要推闻缓莎琳娜的身体。丽莎琳娜灵巧地一扭身,躲过了菲立欧的抵抗,缠住他嬉闹着。他有所反应,似乎反而让她更高兴了。
“虽然我听您提过……不过她还真大胆啊!”
莱纳斯迪以惊讶的口气说道,想要接近菲立欧。
那一瞬间——丽莎琳娜的撒娇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菲立欧才刚放下心中一块大石,此时看向她的侧脸,背上不禁冒出冷汗。
在从窗口照进来的蓝色月光下,少女抬起那张美丽的脸,凶狠地瞪着莱纳斯迪。
这射过来的视线,是在威吓他“不要靠近”。
莱纳斯迪发觉不对劲,犹豫着不敢向前:
“——菲立欧大人!要是我再靠近,情况只会变得更糟吧?”
他的音调并不像所说的内容那么轻松。现在丽莎琳娜的敌意,似乎是对准了菲立欧以外的所有人。
“是啊——唉!”
菲立欧依旧被丽莎琳娜扑倒在地,板着脸点了点头。
丽莎琳娜以视线吓阻了莱纳斯迪后,又再次俯视菲立欧。她的表情一变,像是非常开心——打从心底高兴地、无忧无虑地微笑着。
菲立欧觉得不可思议,“这种状态”下的她为什么会这么喜欢自己呢——他实在是不懂。
第一次见面时,她判断他是敌人而逃跑。后来他解救了被神殿骑士所袭击的她——从那时起,她的态度就有所转变了,也许是因为他救了她,而获得了她的信任。
菲立欧设法站起身,双手抱住正在与他嬉闹的丽莎琳娜。既然不能让她离开自己,看来也只能抱着她走,不然就不能好好地离开此处了。
“嗯——”
丽莎琳娜发出细微的撒娇声,将嘴唇贴近菲立欧耳边,开始轻轻地咬起他的耳垂。
菲立欧觉得这比起被舔还“好”一点,红着脸叹了口气。
莱纳斯迪保持着几步的距离说道:
“菲立欧大人,怎么办?要这样去夏吉尔人民的地方吗?”
“不,先治疗她的伤势。还好看起来并不严重,没有缝合的必要——在医务室消毒后,用绷带包扎吧!现在我们也很难去施疗院……”
施疗院在神殿之外,要走过大门,就必须经过神殿骑士面前,若是丽莎琳娜又狂暴起来,那就糟了。
“总之要先把她的衣服脱下来,去叫哪位女性神官……”
正当菲立欧如此说时,走廊上响起几个人的脚步声,奔跑而来。
“在这里!是菲立欧王子!”
男人的粗犷之声响起。刚刚还在撒娇的丽沙琳娜,瞬间变得浑身僵硬。
菲立欧焦急起来:
“不要过来!我正在忙!”
情况虽然不明朗,但他一心只想不要刺激到丽莎琳娜,所以才如此说。
但是脚步声还是陆续往这里接近,装备黑色胸甲的骑士团出现在眼前。
丽莎琳娜发出低吼,以威吓的眼神看着他们。
为了不要让她飞跃出去,菲立欧像抱着小孩子般地紧紧抱着她。
这约四十人的骑士团远远地包围住菲立欧,虽然他们还未拔剑,但当场的气氛再怎么样也很难说是友好的。
莱纳斯迪轻轻啧了一声,菲立欧为了阻止他,率先开口:
“你们是神殿骑士吗——有什么事?”
菲立欧如此一问,骑士们之间就探出一位青年的身影。
那人有着一头褐色长发、轻视人的眼神、微扬的嘴角……
——菲立欧见过他。
“好久不见了,菲立欧王子。”
这位青年骑士以带有笑意的声音说道。
“记得吗?我跟你们似乎有奇妙的缘分。之前我见到你时,你也吋确是跟‘这位少女’在一起呢!”
他正是驻守在佛尔南的神殿骑士团副团长——里卡德·巴杰斯。
也是被一部分的人视为女性公敌的骑士。
“——神殿骑士团找我有什么事呢?”
菲立欧想把手放在刀柄上,又放弃了。莱纳斯迪在跟邦布金作战中失去了剑,虽说如果丽莎琳娜可以行动的话,就算对方人数众多,他们也有可能强行突破。但若在神殿内引起事端,会给神官们带来麻烦的。
里卡德张开了双手,意思是“我没有恶意”:
“请放心。只要你听我们的话,我们会慎重对待你的喔!我们想暂时请你留在我们身边——以‘客人’的身份……”
菲立欧皱起眉;里卡德那令人讨厌的声音,带有浓厚的嘲弄意味。
“你是说要把我关起来吗?”
“不,是我们的客人。神殿的指挥体系刚刚已经完全切换了——卡西那多司教吩咐:‘要慎重地款待菲立欧大人。’
莱纳斯迪和菲立欧背贴着背,防范骑士们的举动。
“他们怎么做出这种事……菲立欧大人,对方好像抢先一步下手了呢!”
“好像是吧……神师雷米吉乌斯司教怎么了?”
他若是健在,是绝不可能允许这种暴行的。果然不出所料,里卡德抖着肩膀开始笑道:
“哈哈……他们已经被威塔神殿以谋反罪逮捕了。几位高官被护送到威塔神殿的军事法庭,其余的人也要离开佛尔南神殿。嗯……简单说,从今夜起,这佛尔南神殿已经纳入威塔神殿的管辖之下了。”
丽莎琳娜对里卡德的笑声起了反应,发出低吼。
菲立欧一边把她抱得更紧、以身体防止她变得狂暴,一边拚命在脑中整理当下的状况。
他在某种程度上也可以想像得出卡西那多等人危险的举动,但是他们竟采取了超乎预期的强硬策略。目的应该是在跟辉石有关的专利权,只是这手段也未免太粗暴了。
然后菲立欧发现了骑士们追捕自己的理由:
“你们想以我为人质,让阿尔谢夫这边闭嘴、不要介入佛尔南的这场骚动,没错吧……”
菲立欧以严肃的声音问道。里卡德摇摇头说:
“怎么可能?你是亲善特使对吧?这次的事是威塔与佛尔南之间的事,只是改变神殿的营运方针而已。至于特使大人,还是请善尽亲善之职就好。若您坚持自己的意思要退出,那也是可以的。这完全是威塔与佛尔南之间的问题,阿尔谢夫没有介入的余地,当然我们也没有拘禁菲立欧大人的理由。”
这回答完全出乎菲立欧意料之外。
“那么,我可以离开吗?”
“当然可以。若你要放弃你的职务,我们是一点都不在乎的。”
里卡德笑了:
“若要我说真心话,就是:‘你这碍事的人,为了避免引起骚动,还是趁早滚出去吧!’”
这挑衅似的说法,让骑士们纷纷讪笑起来。
菲立欧思考着,结果从以前西瓦娜所说的话里导出结论来。
威塔神殿与塔多姆在台面下缔结同盟。
塔多姆正企图进攻阿尔谢夫。
威塔神殿及宗教国家吉拉哈,打算与阿尔谢夫为敌——
在阿尔谢夫与吉拉哈之间还夹着其他国家,虽然他们无法直接进行侵略,但却想要佛尔南的辉石专利权。
卡西那多把这次的骚动界定为“神殿”之间的内部纠纷,并不打算让阿尔谢夫介入。
菲立欧总算正确地掌握了事态。
对阿尔谢夫来说,佛尔南神殿也是其命脉。若佛尔南对他们的辉石供应受到遏止,他们就很难与塔多姆战斗了。也就是说,若为了取回辉石而进攻神殿,反而给了周边诸国侵略的理由:“佛尔南神殿与阿尔谢夫的蜜月期结束”,也会因此失去国内众多信徒的支持!
他感到不寒而栗。
卡西那多并无意“让”阿尔谢夫和菲立欧等人抵抗。
他不让其抵抗、也不正面与其敌对,只是把结果导引到期望中的有利方向。
这就是佛尔南与威塔神殿之争。而尊重佛尔南自治权的阿尔谢夫,是无法坐视不理的——就是这么回事。
“我希望见神师雷米吉乌斯司教一面。”
菲立欧凶恶地说道。
里卡德耸了耸肩膀说:
“我刚刚也说过了,神殿的高阶神官今后将受到威塔神殿拘禁,因为他们有谋反的嫌疑。”
“威塔神殿是打算侵害佛尔南神殿的自治权吗?”
菲立欧明知这么说也是无济于事,还是如此争辩。
里卡德以舌头润了润嘴唇又说:
“王子你似乎不知道神殿的内规。再怎么说,佛尔南神殿也是威塔神殿的驻外机关,它既不是独立的国家,也不是阿尔谢夫所拥有的物品。若贵国想要镇压‘这里’,那就请便。到那时,为了保障身为伙伴的佛尔南神殿,我们也会与贵国战斗的。”
菲立欧咬紧了牙关。
里卡德看到他那悔恨交加的表情,露出满足的笑容。
“我们不能让有谋反征兆的神官们见菲立欧王子。而且……谋反的主谋,实际上是站在阿尔谢夫这边对吧?”
里卡德刻意地问道。
——王牌就在对手手里。吉拉哈大可以捏造出无数个对阿尔谢夫宣战的理由……
而他们之所以不这么做,应该是不想耗费兵力对阿尔谢夫举兵吧!战乱会造成两国国力疲惫,所以卡西那多一定是希望能避则避。
不过,若是有必要,他们还是可以有所行动。若阿尔谢夫对神殿掀起了战端,吉拉哈一定会立刻与塔多姆联手出兵。
然后——阿尔谢夫的历史将会就此告终。
菲立欧似乎可以听见卡西那多的声音——
你想争辩就争辩吧!如果你这样做,我也会有相对的回应——
一旁的莱纳斯迪绷紧了脸:
“……菲立欧大人,这个……”
“莱纳斯迪,你什么都别说。”
菲立欧制止了骑士的话,正面瞪着里卡德:
“明天早上,我想以‘亲善特使’的身份见卡西那多司教一面。”
在丽莎琳娜这样的情况下,菲立欧是不能去见他的。
里卡德苦笑着耸耸肩:
“当然可以呀!那么今晚就请你在房间里休息吧!只不过为了警戒,我会让神殿骑士守在你的附近。”
“没有警戒的必要,我自己也有护卫。”
“不是为了你警戒,而是为了保护‘神殿安全’的监视。从现在开始,随时都是这样喔!”
里卡德厌烦般地如此说道,扬了扬下巴。
包围在菲立欧等人周围的骑士们,也各自点头致意,他们似乎就是负责监视的人。
这也许是故意要让菲立欧不快——“你要是不喜欢被监视,就早点滚出这里吧!”但他们正在警戒菲立欧与神柱守护者和其他神官们的接触,应该也是事实。阻断他们之间的联系是有利而无害的。
接着,里卡德牵动嘴角笑了:
“还有——那边那位身为‘神殿神官’的小姐,也请交给我们。”
听到这话后,菲立欧重新抱紧了丽莎琳娜的身体,她虽然扭动了一下,但并没有特别讨厌的样子。
神殿骑士里卡德知道她就是来访者,也知道她有时会丧失理性的事。还有——他也知道依莉丝等人正在追捕丽莎琳娜。
照安朱所说的,将依莉丝等人拉拢到神殿这边的,正是这个男人。
菲立欧以锐利的眼神瞪视着他:
“这点我办不到。现在的她不是神殿的人,而只是我的随从,我没有理由把重要的家臣交给神殿骑士。”
“我是不是听见了‘什么’啊?也罢,今晚就放过你们!不然这位小姐在这种状态下,要是受到我们的刺激,说不定还会跑掉呢!”
里卡德淡淡地笑着,以手掌向走廊示意。
“走吧,王子!请回房里去。”
菲立欧隔着衣服按住丽莎琳娜的伤口。
“——请你帮我准备消毒药跟绷带。这点小事应该没问题吧?”
“你算是个大胆的人吧……剑术好,个性也好。”
里卡德一边讽刺道,一边指示属下的骑士,开始走在前面带路。
菲立欧和莱纳斯迪别无他法,只能跟在他身后。
这一个夜晚,佛尔南神殿就像失去了主人一样,分外寂静。
*
“……所以你们两个就这样厚着脸皮逃回来了?”
依莉丝以冷冷的眼神瞪着南瓜头。
依莉丝等人的房间在离神殿有一段距离、接近骑士团宿舍的位置。
追捕丽莎琳娜的邦布金和卡多尔回到了这里,依莉丝向他们问起了成果——然后怒气冲冲:
“两个人都解决不了她,这是怎么回事?你们的能力就只有这样吗?”
卡多尔不发一语,只是坐在当场,默默地承受依莉丝的怒气。
另一方面,邦布金骨碌碌地左右摇着头,轻松地辩解道:
“不不不,依莉丝哟!猫少女不用说原本就很强,而那位王子也是一样。因为我们很久没有实际作战,手脚都变迟钝了也是事实……不过这个世界的人可是不能小看的呢。”
“这是借口吗?”
依莉丝瞪着邦布金。南瓜头轻轻地笑着说:
“嗯,这是借口。不过,我有自信这是值得一听的借口。依莉丝哟!这个世界的战士身体能力,就算比不上经过改造的我们,但也远在我们世界的一般人之上。或许该说是留有野性,他们的直觉非常敏锐。在千钧一发之际展现的速度更是让人瞠目结舌,有时也能趁隙让对手败北。”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邦布金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很开心。
依莉丝以一声叹息回应。邦布金是个狂人,相当爱好战斗。更正确地说,他爱的是那种在战斗中所获得的充实感。
所以他有个毛病:若是在升华中,就可以集中精力在“解决对手”这件事上;但若不是在升华时,他则会专注在如何更快乐地战斗。
虽然依莉丝无法把这件事视为无可奈何,但也暂且收起了怒气。跟对丽莎琳娜的怒气相比,她对邦布金的怒气还来得讨喜多了。
那个女人似乎接触过乌路可,对她说了不必要的话。虽然依莉丝成功地在中途打断了她们的对话,但不能解决丽莎琳娜,直一是让人不甘心。
依莉丝望向邦布金——那被刀刃所贯穿之处,是在南瓜头的眼睛旁边一带。里面的头没事,是不幸中的大幸。
“——对了,那坏掉的夜视系统,可以修理吗?”
“因为我是南瓜,所以办不到。”
邦布金得意地回道。依莉丝无力地按着额头:
“少来这套了……现在怎么办?”
“嗯。若是有迦古伊的零件,教授应该就可以帮我修好了。因为他那个人是极为优秀的……才说他,人就到了——”
走廊响起脚步声。
在敲门声传来后,门口出现了两个人,就是以神宫衣饰变装的银发俊美青年凡尼斯,以及秃头巨汉穆司卡。
在图书馆学习了这个世界种种知识的穆司卡,已经离开依莉丝等人好一阵子;凡尼斯是去叫他回来的。隔了这几天后,来访者一行总算又到齐了。
“噢噢!我们学究之徒教授大人终于归来了啊?如何?汝所渴望的知识探求——”
穆司卡打断了邦布金的轻声细语,低声说:
“邦布金!对不起,我有话要跟依莉丝说。”
凡尼斯无言地进了房间,坐在隐形的卡多尔身边。
依莉丝站在穆司卡的正对面,两人谈话的内容大致上可以想像得出来。
“……依莉丝,你让西亚做洗脑了吗?”
穆司卡的声音里带有沉静的怒气。
依莉丝不为所动:
“是啊!我是让她做了。那又怎样?”
“——你为什么不先跟我商量呢?”
穆司卡那双平日温和的双眼,此时正严厉地瞪着依莉丝。
邦布金在南瓜头下笑着。依莉丝心里虽然也为穆司卡的顽固而感到困惑,但表面上还是一本正经地回答:
“因为那时教授你不在现场,我想应该没有必要刻意跑去你用功的地方通知你吧?”
穆司卡生气的,是牵涉到乌路可这位司祭的事。
以西亚的能力“损坏”这位少女的事——
那是穆司卡所不喜欢的。
穆司卡常为西亚担忧,还是个孩子的她,就被迫要担负这种“罪恶”,这让他很挂心。
现在的西亚只是遵从上司依莉丝的指示而已。不过,她也开始对自己的能力“会使他人变得不幸”这件事有所自觉。
这相当于洗脑的行为——会抹去对方至今的人生,并左右其今后的人生,这一点很容易对幼小的西亚造成相当大的创伤。
而从依莉丝来看,穆司卡的感伤只是一种“太过天真”。
“为什么——有必要洗脑呢?”
穆司卡压低了声音问道。依莉丝也毫不服输地回瞪着他: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她一见到我,就叫我‘丽莎琳娜’,而且她还是卡西那多司教的政敌。为了保护我们的安全,才会让她全部‘忘掉’的。还是说,当我的事被她发现时,就该杀掉她比较好呢?”
穆司卡为之语塞。
他的心思纤细,跟他那庞然身躯非常不相称;他对人的死亡是很敏感的。依莉丝看穿这点而说出口的话,理直气壮得足以说服他。
依莉丝又接着说:
“教授!我并不是因为觉得好玩才借用西亚的力量,而是判断无论如何都有‘那样做’的必要,才付诸行动的。若你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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