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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之钟响彻惑星-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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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布鲁曼一边注意不要显露出动摇的神色,一边在沙发坐下。
那位年幼的小女孩瞪大了眼,站在他正对面。
李布鲁曼不解地歪着头。
依据西兹亚等人所说,依莉丝是来访者,还有另一位跟她非常神似、名型丽莎琳娜的少女也是来访者。
同行的巨汉和小女孩,也符合李布鲁曼所听过的来访者特征。
因为李布鲁曼埋头于神灵研究,所以没有听说更详细的内容,但他不明白赫密特为何和他们在一起。梅比斯也没有特别对李布鲁曼说什么。
(他们有事瞒我啊……果然还是不信任我——)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李布鲁曼无法完全背叛他的学生,他们很清楚地掌握了他的弱点。
“……爷爷,您好。”
坐在丽莎琳娜腿上那个年幼的小女孩,以可爱的声音怯生生地向他问好。
李布鲁曼被她吸引,便温和地对她说:
“啊,你好,你——”
李布鲁曼的声音突然中断了,而那并非出于他本人的意愿。
*
赫密特眼神游移,听着恩师“自白”的话。
“——李布鲁曼,你知道‘死亡神灵’在哪里吗?”
来访者穆司卡以粗犷的声音慎重地问道。
“……我知道。”
李布鲁曼以茫然的口气回答。
西亚站在李布鲁曼正面,与他相互凝视。
西亚的“辉之眼”,是一种能够轻易间出对手知识的特殊能力。
只要跟她的眼眸对望数秒,接下来就只能老实地回答周围所问的问题。
赫密特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形,但西亚的这个能力在来访者中也相当特别。
“神灵在哪里?”
“——在尼尔威路西侧——第八开发局地下的钟乳石洞……”
——赫密特颓然垂下肩膀。
西瓦娜察觉此事,便轻轻地抚摸他的背部。
对想要相信恩师的赫密特而言,李布鲁曼知道“死亡神灵”所在地这件事,实在令人遗憾。
即使得知神灵所在地应该是件值得开心的事,但赫密特真的高兴不起来。
当赫密特知道无名氏怀疑李布鲁曼时,还曾反驳“那是不可能的事”。
无名氏似乎也没有确切证据。
但他们推测,身为拉多罗亚知名考古学者的李布鲁曼在辞去大学教职后,学术成就突然减少,那他可能是在“从事非正式研究”。
他们跟踪了李布鲁曼一阵子,还是不知道其外出后的去向,而跟踪的无名氏又下落不明,因此今天才会采取这种行动。
赫密特握紧了双拳,低下头去。
“老师他……为什么会跟秘密警察那些人扯上关系……”
事到如今,他也不得不放弃透过李布鲁曼促使报社报导的念头。
穆司卡不管浑身发抖的赫密特,在待客室继续询问李布鲁曼。
他问了几个切中要点的问题,李布鲁曼只是茫然地、毫不犹豫地回答。
主要操纵死亡神灵的,毕竟还是梅比斯·弗仑岱特。尸药也是死亡神灵在偶然下开始生产,并交给西兹亚等人。
接下来,穆司卡确认设施指标和警备体制、进入路径。
所谓第八开发局,似乎是国家主导“炼金术”的研究机关。这个设施并未对外公开,就连赫密特也不知道其存在。
李布鲁曼和梅比斯等人并不从正面进入,而是随机使用从好几处场所延伸出的地下通道,以骗过那些无名氏的耳目。
被囚禁的高司教也在那里。
在穆司卡结束询问后,赫密特走到恩师身旁。
穆司卡机灵地以眼神允许他发问。
赫密特以沙哑的声音问道:
“……老师,老师您为什么要帮助杰拉得那些人呢?”
其实他并不想用这种手段来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李布鲁曼眼神迷濛,喃喃说道:
“因为我想……继续研究死亡神灵。”
这回答简洁到有点残酷。
赫密特屏住气息,接着问道:
“那么,老师您……是否曾向秘密警察密告学生和朋友的事?”
赫密特抱着最坏的打算预测李布鲁曼的回答,并闭上了双眼。
但是——
“……没有。”
李布鲁曼的答案是否定的,与赫密特的预测恰恰相反。赫密特大感惊讶,冲动地问道:
“您从不曾对秘密警察泄露情报吗?例如说,被他们要求而……”
“……没有。我无法出卖我的学生,可能对方也觉得若强硬提出要求,我恐怕会逃避吧!我是纯粹地想要研究神灵,而对方也只把我当作一位研究者——我所做的协助工作并未超出这个范围。”
透过西亚的能力,李布鲁曼讷讷地说出这些话,他毫无说谎的余地。
西瓦娜轻轻拍了拍赫密特的肩膀:
“——赫密特,太好啦!看来你的恩师只是输给身为学者的好奇心,但并没有失去身为人的良心。”
赫密特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的心境很复杂。
恩师李布鲁曼跟死亡神灵有所牵连,此事完全出乎预料之外,让人感到很遗憾。
但另一方面,李布鲁曼并未把灵魂出卖给秘密警察,这还是让赫密特感到很开心。
赫密特无法再像以往那样跟老师来往,虽然他打算将此事告诉达古雷等人,但应该仍会在心底某处继续相信李布鲁曼。
最后,穆司卡又问了一个问题:
“——今天赫密特·埃鲁与来访者们来此处的事,你会跟梅比斯等或杰拉得等人说吗?”
他这么一问,李布鲁曼就茫然地回答:
“……我不打算刻意说出此事。”
赫密特松了口气。
就算李布鲁曼泄露此事,赫密特觉得那也是无可奈何。而且如果他说了,赫密特等人再拟定对策来因应就好。既然是对手是梅比斯那些人,赫密特等人也料到可能会或多或少地暴露行踪,因此事先加以防范。
但李布鲁曼所说的完全是另一回事,“我不打算刻意说出此事”——这个回答,让赫密特很开心。
穆司卡抚摸着西亚的头,暗示她可以结束了。
她一转开视线,李布鲁曼就突然回过神来:
“咦……?啊……小妹妹,你要不要喝点什么甜的饮料,比喝红茶好呢?”
有那么几秒,李布鲁曼虽然一脸困惑,但意识已经回到了说出种种事情“之前”的状态了。
现在的他完全想不起来自己已说出重要秘密的事实,赫密特等人也必须以此为前提,继续与其交谈。
西瓦娜装作不知情,巧妙地说:
“李布鲁曼老师,请勿费心。我们只是想知道赫密特以前所持有的那幅‘画’在哪里。我们是认为在老师这里,所以才来访……”
“画?赫密特所拿的画……”
李布鲁曼似乎是一下子想不起来,默默思索了一会儿。
但他立刻又瞪大了眼,将视线转向丽莎琳娜:
“……原来是这样啊!‘丽莎琳娜的肖像’……你也叫‘丽莎琳娜’吧?难道说……”
李布鲁曼茫然地紧盯着她:
“你——你就是埃尔西翁·埃鲁的——‘女儿’吗?”
李布鲁曼一脸认真地如此问。
*
在李布鲁曼宅邸中的某个房间——
丽莎琳娜来到这个房间,在她眼前的,是那幅可能是父亲所绘的画。
那位身穿可爱礼服、留着一头黑发——与自己相当神似的少女,却让她觉得那不是自己。
这幅一百多年前所画的画已略为褪色,但还维持着很好的状态。
站在一旁的西瓦娜等人,也默默地凝视那幅画。
赫密特在藏身时所借住的房子,也是李布鲁曼的资产之一。赫密特离开后所留下来的行李并未交给埃鲁家,而是由李布鲁曼来保管。
“很棒的一幅画,跟你很像。在我刚见到你时,就应该要注意到的。”
李布鲁曼喃喃说道。
就在刚才,当李布鲁曼还不清楚丽莎琳娜的来历前,就先问她“你是埃尔西翁的女儿吗?”
埃尔西翁是一百多年前的人,一般人应该不会认为他的女儿活在现代。
对于李布鲁曼轻而易举地看穿这点,丽莎琳娜也颇觉不可思议。他也跟西瓦娜、穆司卡一样,靠自己的力量看出“两个世界之间有着时间差距”这一点。
他的研究兴趣不只是死亡神灵,更包括与来访者有关的各种领域。
赫密特也查丽莎琳娜身后无限怀念地看着那幅画:
“孩提时代的我在埃鲁家仓库发现这幅画后,就因为喜欢而要来暂时挂在自己的房间。当我因剑术的事跟父亲大吵一架,为了独居而离家时,就一起把它带了出来……能够像这样跟画中模特儿一起看这幅画,还真是不可思议的缘份呢!”
丽莎琳娜一边听着赫密特的话,一边再次凝视画中的少女。
画中的背景是海边,少女坐在窗边幸福地微笑。
那笑脸绝不夸张,应该说是给人梦幻的印象,但又具有让观看者感到安心的魅力。
(我……没办法笑得这么幸福吧!)
丽莎琳娜突然这么想。
所以,她对于这幅画的模特儿是“自己”这点,仍觉得很奇怪。
义父一定是一边思念着丽莎琳娜,一边画下这幅画的。也许在他眼中,这就是丽莎琳娜的模样吧。
丽莎琳娜想像着描绘此画的义父身影,按住了自己的胸口。
站在她身旁的李布鲁曼递出了一本书。
那本书的封面和封底都紧紧锁住,让人无法轻易翻阅。
泛黑的皮革表面已经变脆、变质,却仍一尘不染,可见受到相当慎重的保管。
“这是……?”
“这是埃尔西翁·埃鲁的日记。”
丽莎琳娜瞠目结舌,而赫密特也大吃一惊,直盯着那本书看:
“老师您为什么会有这本……”
李布鲁曼温和地笑着:
“这是我为了研究而向你父亲借来的。在我归还之前,他就过世了,我本来想交给拉杜卡,他却要我当作遗物保管——所以就一直这样放在这里。不过,我想这本日记很适合交给他的女儿丽莎琳娜小姐。”
丽莎琳娜战战兢兢地接过李布鲁曼所递出的日记本。钥匙虽然用线挂在日记本上,但却是全新的。
“刚开始这本日记上了锁,但钥匙却弄丢了……所以我请锁匠另外配了钥匙,你要不要打开它?”
“等、等一下……!”
丽莎琳娜情不自禁地制止李布鲁曼。
——不知为何,她有点害怕打开这本日记。
那里面有着义父在这个世界的幸福生活。
而那里并没有自己的存在。
如果那本日记里写有义父完全遗忘她的过程——丽莎琳娜一想到这,就觉得需要勇气才能阅读它。
“啊……我自己独处时再来读。”
她这么一说,李布鲁曼就眯起了眼:
“也对,你有时间再慢慢看吧!对了,赫密特,关于那幅画,是不是应该还给你……”
赫密特慌张地摇头:
“老师,真对不起。能再寄放在您这里一阵子吗?我也有很多事……呃,我现在过着到处漂泊的生活。”
李布鲁曼不再多问,深深地颔首:
“我懂了,那我就继续帮你保管。不过,赫密特,请你不要涉足太过危险的事。我之所以藏匿你、帮助你逃到国外,并不是为了让你太早送命。杰拉得和秘密警察那帮人的危险程度远超过你所想像,所以你一定要——”
为赫密特担忧的李布鲁曼,语气里真情流露。
他们才刚用西亚的力量确认过,李布鲁曼的话没有半点虚假。
“请您不必担心。我会再暂时离开国内——今天真的只是想让丽莎琳娜大人看看那幅画而己。”
在丽莎琳娜耳里听来,赫密特的话明显是谎言。
接下来,丽莎琳娜一行人将为夺回“死亡神灵”而展开行动。
赫密特应该会与西瓦娜一起行动,而是若是有什么万一,这也将是师生最后一次见面。
但是,赫密特对此却只字末提,李布鲁曼似乎也稍稍察觉到了,不过并没有再说些什么。
当一行人告辞前,李布鲁曼对赫密特小声地低语:
“……最近我也被秘密警察盯上了,接下来他们说不定会跟踪你们。回去时千万小心。”
这番话里,可以强烈的感受到他那虽然背叛了学生,却又无法背叛到底的苦恼。
*
留宿在元首杰拉得·梅森宅邸里的来访者们,过着安稳而自由的日子。
这天的早上,卡多尔也看着睡眼惺忪的上司茫然伫立。
最近这一阵子,上司依莉丝经常外出。
她似乎是跟安朱一起去逛街,在卡多尔眼中这很明显地是在约会,但本人却坚称“我只是去视察”。她最近甚至擦起了淡淡的桃色口红。
邦布金下了这样的评语:“依莉丝总算也懂得恋爱滋味了。”并无限感慨地笑了起来,但他绝对不会在依莉丝面前说出这种话。
卡多尔也想像得出,要是邦布金说出口,闻言的依莉丝会有多激动。
扮成街头艺人的邦布金非常有模有样,连着几天都进行奇怪的公演。前几天终于受到来自报社的采访,相关新闻更刊在娱乐版的一角。
新闻标题是“真人大小的万圣节南瓜,于广场大受孩童欢迎”,新闻内容很短,但客人却因此而增加了。
邦布金把赚来的零钱偷偷地交给了安朱。
依莉丝的口红,恐怕也是透过安朱的手用那些零钱买来的。
这三个人几乎都只顾着玩乐,只有凡尼斯自告奋勇要担任与梅比斯等人联络的工作,并与其一起行动。
他昨晚并未回来。
依莉丝也颇觉不对劲,但凡尼斯偶尔出现时,表情却比以前更充满活力。她虽然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工作,但如果那工作能让他充满干劲,也是好事一件。
不过,对毫无生存意义的卡多尔而言,这些事都与他无关。
除了不久前发生的亡国派占领议会厅事件外,在来访者等人的周围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大的问题。
在那次事件中,卡多尔也发挥了很大的功用。
隐形的他事先潜入议会厅,详细地调查敌人的配置和人质囚禁的状况。
根据他带回来的情报所制成的草图,正是突袭作战成功的关键。
救援部队之所以能分别从好几个方向突击,并且几乎在同一时间救出许多人质,也是拜该情报所赐。
从对手的角度来看,他们是在不知情的状况下被人看得一清二楚。
元首虽然也对卡多尔致谢,但他只是遵照依莉丝的指示,并不是为了杰拉得而行动。
总之,他们也因为这事件加深了与元首的友好关系,使得生活更加如鱼得水。
最近连依莉丝也完全放松了心情。
在早餐桌上,依莉丝一边在面包上抹奶油,一边对卡多尔说:
“卡多尔,今天我没有什么命令,你就随意度过好了。”
“随意度过”虽是很熟悉的命令,但听她这么说的卡多尔却没事可做。
因为他并没有什么可以“随意”的事。
邦布金将面包深深地塞入南瓜头的嘴部,并对卡多尔说:
“嗯,卡多尔哟!那么汝来协助吾人之技艺可否?有汝在,吾人即可完成以念力令人体飘浮的奇异技术。吾人原本就不打算只表演杂技或说书,更欲开始永无止尽地挑战全新领域。”
“……你有出色的事业,还真是件好事。”
邦布金对依莉丝的讽刺也充耳末闻。
安朱凝视卡多尔所坐的椅子,微微歪着头说:
“对了,卡多尔。昨天跟依莉丝走在街上时,我看见悠蒂耶了喔!侍女帮她推轮椅。那孩子会外出,还真是难得哪!”
卡多尔无法说话。
所以他即使听见这种闲谈也无法回应,只能听听就算。
“我跟依莉丝只是恰好经过,所以没有打招呼就离开了——听说,那孩子以为卡多尔是圣灵?”
安朱边咬着面包轻轻笑着:
“……我啊!小时候也相信有圣灵呢!虽然我看不见圣灵,但它就在身边——我的眼睛比一般人要好得多,所以不明白那孩子的辛苦,不过我很能理解那孩子相信卡多尔是‘圣灵’这件事。我不是在勉强你,不过你有空时不妨多去看看那孩子。”
听见安朱这番话,邦布金窃笑道:
“安朱哟!此事无需汝挂怀。卡多尔连日皆出现在悠蒂耶眼前——基本上他并未现身,但从未忘记向那小女孩问好。”
邦布金多嘴地说着,卡多尔则是不理他,飘然起身。
邦布金发现他站起来,也跟着站起身来:
“卡多尔哟!汝欲至悠蒂耶处?今朝吾人亦与汝同行。咦?不需言谢,此因吾人亦为圣灵之友。”
邦布金故意如此说,便蹦蹦跳跳地跟在卡多尔身后。
卡多尔之所以想到悠蒂耶身边,并不是因为安朱叫他去的缘故。
但如果问他为什么要去,他自己也没有答案,不过硬要说的话,是因为他“就是想去”。
就像是卡多尔心中的某种东西擅自驱使他的双脚朝向那个方向移动。
领着南瓜头,卡多尔走向那熟悉的场所。
他才走了一小段路,就响起狗的吠叫声。
“米哈耶尔,安静……我不是一再跟你说不可以叫了吗?”
坐在窗边的盲眼少女,以一贯温柔的方式斥责爱犬。
狗儿受过训练,见到陌生人便会吠叫,即使受到悠蒂耶温柔喝斥便会暂时停下来,但明天、后天肯定仍会继续吠叫。
邦布金一走向她所等待的窗边,就迅速地对她问好:
“日安,悠蒂耶小姐。汝今日一如往常地可爱,然那狗儿向来无法记住吾人之脸孔,诚然可叹!”
卡多尔也明白,以邦布金的情况而言,狗儿应该已经记住了他的模样,只是因为他的奇形怪状才吠叫,但卡多尔心底觉得怎么样都无所谓。
“卡多尔大人也跟您在一起吧?其实我有件东西想交给卡多尔大人,可以请您过来吗?”
悠蒂耶以开心的口气说道。
卡多尔依言走到她身旁。
小女孩以手摸索桌边,递出了一个美丽的小瓶子:
“前几天在议会厅的事件中,父亲受您关照了——这是我的谢礼。”
卡多尔接过瓶子。
瓶子淡淡地散发出清爽的柑橘系香味。
“喔?香气扑鼻,此乃香水乎?”
邦布金窥看着卡多尔手上的瓶子。
“我本来一直很伤脑筋,不知道该送您什么礼物才好。但因为卡多尔大人您是隐形的,装饰品并不适合您——啊!您不喜欢这个吗……?”
憋蒂耶不安地问道,卡多尔则是轻轻地抚摸她的头。
对无法出声回答的卡多尔而言,这已经是他竭尽所能的回礼了。
邦布金从旁对悠蒂耶低声说道:
“悠蒂耶哟!卡多尔极为欣喜,他很喜爱汝之赠礼。礼物当然自不待言——但他更为汝之真心而欢喜。”
邦布金机灵地代替卡多尔回答。
悠蒂耶开心地露出微笑。
卡多尔将小瓶子收入光学迷彩制的小口袋。
“啊!我也有小礼物要给邦布金大人——”
悠蒂耶胆怯地递出了另一个小袋子。
“嗅!吾人亦获礼?然吾人并未涉及议会厅事件——”
“这是感谢您总是为我传达卡多尔大人的话,听说您喜欢南瓜,这是南瓜糖。”
悠蒂耶交给邦布金的袋子里,装了好几个可爱的南瓜形糖果。
邦布金摇晃着脑袋,向悠蒂耶行了一礼:
“无与伦比!感谢汝之盛情,致赠如此厚礼!期盼汝亦有幸运降临。”
邦布金说过祝福的话语后,便转过身去:
“那么,吾人另有要事,先行失礼。卡多尔,汝可在此久留。悠蒂耶,卡多尔就托付汝——”
悠蒂耶一边点头,一边以看不见的双眼目送邦布金离去。
卡多尔一直凝视她那稚气的侧脸。
在凝视她的脸时,他突然觉得有谁的脸和她的脸重叠了。
但现在的卡多尔,却想不起那张脸是谁。
恐怕对以前的他来说——对自愿参与巴克莱德上校人体实验前的他来说,是很重要的某人吧!
他并不觉得怀念,甚至并不觉得空虚,他老早就已经抛弃了这种感情。
卡多尔依旧沉默,轻轻抚摸着小女孩的头。
悠蒂耶安心地微笑着,开始单方面地对卡多尔说话。
她所说的内容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像是昨晚晚餐吃了什么、有人为她念了什么故事,或是她在想些什么——而卡多尔只是倾听她的话。
悠蒂耶也并不期待他有所回应,她只是诉说着,并希望圣灵卡多尔倾听而已。
这两个人在旁人眼中甚为奇妙,一个是肉眼不可见,另一个则是眼睛看不见,他们就这样交流直到有佣人前来为止。
第十一卷 五十五.创造时代的意志与遗志
五十五.创造时代的意志与遗志
菲立欧与乌路可一行人按照预定抵达了首都拉波拉托利。
不论是菲立欧或乌路可,都对这初次造访的拉多罗亚光景感到新鲜又充满了惊奇。
光是建筑物的外表,就跟吉拉哈和阿尔谢夫给人的印象大不相同。
拉多罗亚有许多砖瓦砌成的大型建筑物,但装潢却十分简朴,醒目的外观近似一个个简单的箱子。
另外,神殿的梁柱、墙壁和门扉上大多有雕刻纹饰,但拉多罗亚则是省去这些装饰,装潢较为适切,这一点也很引入注目。
菲立欧一行人光是看到这些建筑物给人的印象,就先感受到两国在文化上的差异。
在进入首都拉波拉托利后,这种印象就更为显著了。
往来行人的相貌和体格与神殿的人并没有多大的不同。
但他们的服装都颇具个人风格。与神殿的人都身穿类似的衣服相反,拉多罗亚人则是各自摸索自己喜爱的装扮。
这种气氛让街头显得相当热闹,路经的商店里,商品的种类也相当五花八门。
菲立欧等人的马车经过时,街上行人纷纷惊讶地让出一条路。
因为这支队伍是由全副武装的骑士所保护。这串马车队伍的长度、以及戒备森严的气氛,都让许多路人不禁停下了脚步。
队伍进入城镇后,因为有达古雷所安排的官僚队伍在前引导,自然地散发出一种难以接近的气息。
就连一手包办这趟旅程的能干商人洛西迪,背影看来也略显紧张。
“这——我们能就这样直接进城吗?不需要经过许可之类吗?”
菲立欧对同车的修奈克·巴托鲁问道。
这位少年以慧黠的眼神回望他,露出了微笑,并大大地点头说:
“您不必担心许可的事,两位是主宾,而这方面的事务是招待者——也就是我父亲的工作。”
他如此回答后,便将视线转向车窗外:
“不过,报社似乎还不知道使者前来的事。等人们把马车队伍的事传开后,新闻也就不得不加以报导——拉多罗亚人对东方人抱有偏见,所以如果能有助于化解偏见也是好事。”
骑士们的动作整齐划一,确实给人不同于“蛮族”的印象。他们所使用的神钢制剑闪闪发光,在拉多罗亚也是难得一见的高级武器。
菲立欧和乌路可从马车车窗向外眺望,见到一群孩子正天真地对马车挥手,那群孩子有男有女、约有六个人,似乎正好在附近的广场玩耍。他们一发现这奇妙的马车队伍,就好奇地前来观看。
他们那满脸微笑的模样,跟吉拉哈和阿尔谢夫的孩子并没有什么不同。
菲立欧和乌路可也一起朝他们挥手。
修奈克开心地看着这副光景:
“拉杜卡舅舅已经准备好各位要住的地方了,在距离此处不远的地方,那是在埃鲁家的本邸,所以不必担心会有其他人闯入。”
从接近首都时起,修奈克和达古雷就已经数度透过快马取得联系。菲立欧等人也有旁听其对话,总之并没有什么大问题,一行人就这样顺利地进入首都。
他们今天预计先在准备好的地方落脚,并与达古雷·巴托鲁和拉杜卡·埃鲁两人见面。
“——菲立欧大人,我们终于到了呢!”
乌路可开心地以她蔚蓝清澈的双眸望向菲立欧。
这虽是一趟长途旅行,她却没有半点疲惫的样子。也许是因为有在路上进行马术训练,她肌肤的光泽看起来更健康也更可爱了。
虽然菲立欧本来就知道她不是在温室里长大的花朵,但看到她这么坚强,还是觉得很感动。
“乌路可,你真了不起。哪像我在从阿尔谢夫到吉拉哈的路上,还因为不习惯旅行而发烧呢!”
菲立欧回想起前不久自己的窘况,苦笑了起来。
乌路可楚楚动人地微笑:
“就算是已经习惯旅行,若发起烧来也没有办法啊。不过——如果我病倒,菲立欧大人您一定会寸步不离地照顾我。这点倒是有点可惜。”
乌路可双颊泛红地开着玩笑,菲立欧听了则是吓了一跳。
修奈克看到他们两人这样,笑着说:
“我希望在首都时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不过万一两位真的生病,我会为你们献上给莱纳斯迪一样的药。”
菲立欧也听说过莱纳斯迪喝药的感想。
修奈克所调配的药,味道似乎非常可怕,但它的确有效,喝下它的莱纳斯迪就恢复了健康。
但莱纳斯迪自己也说:“一定是因为身体不想再喝第二次那种药,而释放出了隐藏的治疗力量。”让菲立欧希望自己不要有机会领教。
就在他们一边从车窗眺望街景、一边谈笑中,马车不久便转进大马路旁的一片土地。
敞开的铁门比人还要高,左右的围墙延伸至远处。
“这里是埃鲁家的本邸,现在是拉杜卡舅舅的家。有很多空房间,所以我想各位骑士应该可以住得很舒适。”
他们所造访的埃鲁家,占地确实十分辽阔。
这里距离城镇中心稍远,因此可以游刃有余地利用土地。
因为时序接近冬天,广阔的草地已经变成干枯的咖啡色,夏天时应该是漂亮的绿色。
菲立欧等人所搭乘的马车略过连接其他宅邸的路,在石板路上笔直前进。
“赫密特也是在这里长大的吗?”
菲立欧这么问,修奈克就轻轻地点头:
“是啊!不过赫密特舅舅在十几岁时就跟鲁思塔外公意见不和,在几乎等同断绝父子关系的情况下离家出走了——后来就几乎没有回来过。所以我在吉拉哈见到舅舅前,也几乎不了解他的事……只有在外公的葬礼上稍微打过招呼而已。”
从修奈克的话中,菲立欧也稍微窥见埃鲁家复杂的情况。
埃鲁家跟王室不同,问题并没有那么复杂,但也许正因为如此,家人才会发生冲突。
而菲立欧本身除了稳重温和的三哥以外,并没有像“家人”的家人,因此他对这种事也不怎么了解。
菲立欧等人的马车停在古老砖瓦建筑本邸的玄关前。
一群佣人站在宽广的阶梯下方列队欢迎,其中心是一位气质优雅的青年,以及一位非常豪迈洒脱的巨汉。
菲立欧已事先听修奈克解释过情况,因此一眼就知道这两人的身份。
修奈克率先打开马车车门,下了车:
“父亲!我回来啦!”
听到他那充满少年气息、快活的声音,魁梧的议员达古雷·巴托鲁满面笑容地回答:
“修奈克,你平安回来,再好不过了!你做得很好!”
达古雷轻轻抱起年幼的儿子,把他的头发抚摸得乱七八糟。
修奈克开心地眯起了眼,但又立刻将视线转向菲立欧等人。
菲立欧一边扶乌路可下车,一边转向他们。
“菲立欧大人,乌路可大人。这位就是邀请两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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