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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之钟响彻惑星-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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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乌路可则与丽莎琳娜、菲立欧不同,保持一如往常的平静:只是似乎因为拙劣的饮酒方式导致今早有点头痛。她现在正抱着西亚,带着微笑观赏丽莎琳娜和菲立欧练剑的光景。

‘真不好意思,我昨夜暍醉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没对贵族做出什么失礼的举动吧?’

早餐时,乌路可在饭桌前如此问道。菲立欧虽然一脸惊慌,但并没有说出发生了什么事。

另一方面,丽莎琳娜则是毫无干劲,甚至有点不安。

照菲立欧所言——

昨夜的刺客长得跟“丽莎琳娜的义父年轻时”一模一样。丽莎琳娜自己似乎是做了“是我认错了”的结论,但或许也因此让她回想起义父来。

菲立欧想为这样的她打打气才找她练剑,但现在看来双方都练得不是很起劲。

威士托暧昧地解释成:年轻人总是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事,时间早晚会解决问题。

受到刺客奇特攻击的莱纳斯迪和黛梅尔已经完全恢复,今天一早就与近卫骑上团一起在周边警戒。解救他们的是威士托的剑友巴罗萨·亚涅斯特。威士托对他老而弥坚甚感欣慰,但也听说他的女儿为了保护布拉多而受伤。

负责指挥贵族避难的贝尔纳冯和克劳斯等人平安无事,但也有好几个人在逃跑的途中跌倒受了伤,另外也有骑士和卫兵被刺客杀害。

尽管西瓦娜和戈达、赫密特等人为了追赶刺客而离开王城,但恐怕并末追捕到刺客。

威士托对潜入王城的刺客感到可恨,同时叹了口气。

“绝对”必须保护布拉多的安全,如今他几乎可说是已故拉巴斯丹王的唯一血脉。

威士托正在窗边沉思,来自王城的使者便在此时到访。

是外务卿紧急请他过去,但不知道有什么事。

威士托迅速地换上不致失礼的服装,搭上前来迎接的马车。

*

在上午清爽阳光照耀下的国王办公室里,拉希安和布拉多正以相当沉郁的表情互望。

“拉希安卿——你说的是真的吗?”

布拉多小声地问。拉希安闭上眼。

“……菲立欧本人不知道吧?”

“应该不知道。依他的个性,若是知道恐怕会——”

离开王室——布拉多如此觉得。

关于情报来源马格努斯·格瑞纳汀,报告说他已在今天早上辞世。

虽然验尸尚未结束,但至少他身上没有外伤,死因似乎是心肌梗塞。恐怕是暗杀预告对他身心所造成的影响。

实际上,暗杀者是出现在参加舞会的布拉多与菲立欧身边,而这危机也已平安渡过。

“他真的不是死于——暗杀吧?”

“我们已派遣近卫骑士严密戒备,他好像是在睡梦中断气的——”

拉希安如此回答,脸上有着浓浓的疲倦。

布拉多再次深深叹息。

当之前深信不疑的事被推翻时——人总是会感到不安。

敲门声响起。

“失礼了,威士托·贝赫塔西翁受到诏令前来觐见。”

布拉多与拉希安互换眼色,点了点头。

“啊!不好意思打扰你疗养,进来吧!”

布拉多说道。

拉希安亲自确认门外没有他人,虽然只要把门关上,外面就几乎听不见房里的声音,但还是小心为上。

“陛下,苏菲雅大人怎么样了——?”

威士托最先询问的就是此事。布拉多轻轻地点了点头:

“嗯,她巧妙地避开了要害,所以没有生命危险。她——好像救了我很多次。”

对布拉多而言,这是让他很不忍心的事。

不过他之所以叫威士托来,并非为了此事。

请他坐下后,拉希安先开门了:

“威士托卿——我想向你确认一件事。”

“什么事呢?”

“‘你的秘密’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威士托明显地皱起眉头:

“请问……我的秘密是指什么呢?我绝不算是清廉无私,所以也保有好几个秘密,您是指哪件事呢?”

布拉多注意到拉希安的眼神锐利了起来。

“恕我失礼,就我所知,很难有人像你那样清廉了。只不过即使是你,也不得不撒下一个漫天大谎。虽然我不清楚详情,但那是有关‘芙丽雅大人’的事。”

威士托歪着头,表情没有丝毫动摇。

拉希安再次问道:

“……我也了解陛下的个性,可以推测这恐怕是出于他所提议的处置。只是——这个问题非常敏感而麻烦。我再问一次:‘除了你以外,还有其他人知道那件事吗?’”

拉希安刻意含糊其辞,但威士托并未质问此事。

只不过——

他没有恼羞成怒,也没有丝毫动摇,只是望向远方:

“我身为陛下的忠臣,为‘保护’阿尔谢夫而活;陛下也信任这样的我,有几次让我便宜行事。关于‘发生’在这过程中的事,我没有什么好辩解的,但是——”

在这段笼统暧昧的发言之后,威士托的眼神突然充满了力道:

“拉希安卿和布拉多陛下又是‘为了什么’而询问此事呢?”

布拉多沉默地接受了威士托的提问。拉希安则是闭上了眼,然后小声地低语:

“——没有其他人知道吧?”

威士托的沉默就是回答。那沉默就像是在主张:“这个问题”本身就毫无意义。

而布拉多——在某方面总算松了口气。

他认为这件事只由在场的三人处理即可。拉希安甚至连马格努斯的名字都未对威士托提及。

“拉希安卿,威士托卿——两位对王室的历史十分了解——现在我身上所流的血统恐怕并非‘正统’。”

拉希安和威士托都没有反驳。

这是公开的秘密。约在数百年前,阿尔谢夫王室曾一度断绝,因此他们收养几乎没有血缘关系的贵族,让王室再度兴盛,直到今天。再加上还有暗杀、病死或离奇的意外等因素,结果让本来无望坐上王位的人登上了宝座。

拉巴斯丹王熟知此事,因此相当不在乎王室血统。正因为有这种想法,才能容许像雷吉克那样没有血缘关系的二王子出现。

接着,布拉多又指出了另外一点:

“芙丽雅殿下出身的哈梅思家在当时虽已式微,但追本溯源,其家系由来已久,数百年前也确实有阿尔谢夫的王室公主嫁入他们家。芙丽雅殿下所生的菲立欧,肯定就‘继承了其血脉’。”

威士托瞪大了眼。

布拉多站起身来:

“——姑且不提那个,菲立欧本来就是我的弟弟。不管谁说了什么,都无法推翻这个事实。我将菲立欧视为弟弟,而他也当我是兄长。这羁绊将来只会更深,绝不会变淡。”

“布拉多陛下——”

威士托茫然地说道。

“以上就是结论,今后不准再提此事。威士托卿,不好意思让你跑一趟,你可以回去了。”

威士托沉默地凝视了布拉多好一会儿。

那漫长的沉默,就像是他复杂的心情。

不久,威士托深深地——像是满载其心意般深深地低头行礼,然后退出了房间。

留在房里的布拉多与拉希安,彼此交换了视线。

“……这样就可以了吧?”

“……父王还真是做了很过分的事哪。”

布拉多凝望窗外,自言自语道。

“……父王确实有部分是单纯希望威士托卿和芙丽雅殿下幸福,不过我认为父亲——是利用美丽雅殿下的存在,作为‘让威士托卿留在这个国家的枷锁’。”

——拉希安也点了点头。

布拉多的这个想法接近确信。他并不清楚威士托怎么想,但对拉巴斯丹王而言,剑圣威士托的存在绝对有其重要性。

不论身为臣子或朋友,威士托都是拉巴斯丹王绝对不愿放行的人物——而这个想法,造就了空有虚名的第四王妃芙丽雅。

布拉多总算理解了讨厌女人的父王当时的行为,又叹了口气。

同时——他也可以想像得到,拉巴斯丹王应该也一直为自己的这个选择而自责吧。

已故的拉巴斯丹王就是这样的男人。

而威士托也对这样的国王抱持着友情,为了他成为这个国家的支柱。

布拉多以细微的声音低语:

“为了与父王的友情,也为了保护阿尔谢夫,威士托卿放弃当一位平凡的丈夫与父亲,选择成为这个国家的忠臣——我们无法责备他的选择。”

威士托是备受其他国家军方注目的难得武将。

曾与他交手的知名剑士都对他赞誉有加,他因此声名远播。随著名声远播,又吸引了优秀的剑士;而他们在与威士托交手后,亦使他的声名更广为流传。

至于精锐的王宫骑士团,成员也大多是受威士托的名号吸引而来的。在卫兵中,也有绝大多数人支持威士托。

这样的人气聚集了来自民间的优秀人才,成为团结他们的象征。威士托所扮演的角色职责绝对不小。

对于这样的威士托,国王为了“不让他私奔”所使出的苦肉计,就是第四王妃这个选项。

国王本来是想将威士托留在王宫,让他与芙丽雅结婚。只是当时威士托为官时日不多,地位尚不足以迎娶贵族千金。再说对方是有力贵族格瑞纳汀家,情况就更是明显了。

如果硬是让他与芙丽雅结婚——不只当事人格瑞纳汀家,恐怕连其他贵族也会与王室为敌。“比起代代相传的贵族,国王更信任这个流浪的剑士吗?”即使贵族们这样想也无可奈何。

为了不要无谓地惹恼贵族,更为了守护威士托与芙丽雅的关系,国王撒下漫天大谎——“四王子菲立欧”也随之诞生了。

布拉多不禁露出苦笑:

“——还真奇怪呢!在内乱时也好、塔多姆战役时也罢、救了这个国家的都是菲立欧;阿尔谢夫也等于是让父王所撒的谎给救了——比‘真实’更重要的事有时候的确存在,我很感谢父王所撒的‘谎’呢!”

拉希安无言地颔首。然后,布拉多走回他的办公桌:

“来,开始办今天的公事吧!我这个兄长要是太没出息,可是会被菲立欧讨厌的。”

布拉多开玩笑地说道,并转向成堆的文件。“这样的”工作,也许确实不适合菲立欧。

拉希安凝望着埋首工作的布拉多,开心又无言地点点头。

布拉多很珍惜弟弟,就算他与菲立欧并非亲生兄弟——这份心意也不会有所改变。

清净的空气包围着阳光照耀的办公室,光线明亮、空气清新,显得相当舒适。

*

在这一天的午后。

贝尔纳冯·李斯特霍克把克劳斯·桑克瑞得叫来。

尽管克劳斯在舞会中表现出社交举止,表情却始终犹豫不决。关于四天前贝尔纳冯所提到妮娜的事,他似乎还没有做出结论。

这位因心痛而日渐消瘦的好友,终于在贝尔纳冯面前吐露真心话:

“贝尔——我还是无法回应妮娜的心意……她应该多少有意识到我是‘哥哥’,呃——所以我们还是……”

贝尔纳冯相当惊讶:

“你怎么还在讲这件事啊?工作更重要啦。来,这是我们与桑克瑞得贸易的契约书,你确认金额后,在这里签名吧!”

克劳斯瞥了他递出的文件一眼。

贝尔纳冯递出的是关于神钢武器的交易文件,价格写在第一页,但下半部摺了起来,而第二页的下半部则有签名栏。

克劳斯就这样直接拿起笔签完了名。他之所以没有特别确认,是因为金额正确,更因为他信赖贝尔纳冯。

贝尔纳冯看了克劳斯交还的文件一眼,取下第一页,又交给克劳斯:

“这张也是,快签吧!”

第一页下半部摺起的部分,藏着签名栏。

克劳斯皱起眉头:

“咦?贝尔,等一下,那我刚才签的第二页是——?”

“喔!这个呀!”

贝尔纳冯将文件在克劳斯面前一抖。

那并不是——商品买卖的契约书。

克劳斯读着读着,脸色转为苍白。

贝尔纳冯仿佛在戏弄慌张地想拿走文件的克劳斯,瞬间将文件抽回自己手上。

“贝、贝尔,那是什么!?”

克劳斯用高八度的声音叫道。贝尔纳冯则是若无其事地回答:

“这是什么?看了不就知道吗?是‘让妮娜·桑克瑞得成为李斯特霍克家养女’的同意书。”

克劳斯无言以对,只能张大了嘴。

贝尔纳冯指着克劳斯的签名:

“能得到将来女婿的同意,真是再好也不过了。我还以为你会反对呢!”

“我反对啊!这种类似诈欺的签名是无效的!贝尔,把那份文件给我……!”

“那可不行。你看,这里也有妮娜小姐的签名。”

克劳斯绷紧了脸。在贝尔纳冯所指的部分,确实有妮娜·桑克瑞得的签名。

“难、难不成,三天前谈完后,你特地去疗养院……?”

贝尔纳冯若无其事地摇摇头说:

“不,这是在四天前就签好了的。”

克劳斯浑身僵硬:

“……什么?”

“我特地给了你一点时间烦恼,感谢我吧!”

贝尔纳冯取得妮娜的签名,是在责骂克劳斯之前的事。

就在他从国境回来、前往探望妮娜时,就半强迫地让她签了名,当时的状况跟刚才克劳斯的情况差不多。

克劳斯茫然以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贝尔纳冯则是不由分说地瞪着他:

“所以妮娜就成了我们家的女儿,接下来我会找机会‘让你负起责任’。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如果你说不明白,我可是会代替妮娜揍你喔!”

“可、可是,这——”

“闭嘴。”

贝尔纳冯的声音里带着杀气:

“老实说,我根本不想管你的事。不过,我不忍心看到妮娜不幸,因为她是个好女孩。”

好友的那双细眼不知所措地游移,贝尔纳冯却丝毫没有同情他的意思。

“虽然她配你这种人是有点可惜,不过既然这是她的心愿,那就没办法了。你所烦恼的世俗眼光,对我而言根本不重要。而且你也差不多到该结婚的年纪了!何况还是从刚崛起的李斯特霍克家娶妻喔!没有此这更好的良缘了。”

贝尔纳冯大言不惭地如此说完,就站起身来。

克劳斯只是茫然地站在那里。

“那我就把这个交给管理户籍的公务员了,你在那张买卖的契约书上签名吧!顺便也帮我做一些文书工作,这是你最拿手的吧?”

“我、我说,贝尔——”

“不需要向我道谢,我又不是为了你才这么做。我也不想听你发牢骚,因为是你活该。”

贝尔纳冯把克劳斯留在房里,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这样就又解决了一件事。

如此一来,克劳斯迟早得有所觉悟。

贝尔纳冯在王城走廊上走着,突然想到:

‘……在人背后推一把,还真麻烦哪!’

虽然有种“把人从悬崖边推下去”的自觉,他仍悄悄地露出微笑。

*

午后,菲立欧等人前往探视受伤的苏菲雅。

乌路可和丽莎琳娜、西亚也与他们同行。

苏菲雅为了保护布拉多而遭刺客刺伤,所幸伤势不重。

虽然她说:“我有特别配合短剑飞过来的路径,在护驾的同时也让自己不受到太重的伤。”但真实性则很可疑。

短剑刺中的是她肩头,而礼服的肩膀处有稍微膨起,也是让伤口很浅的主要原因之一。

被探望的苏菲雅正在床上很有精神地微笑。

她的肩头包裹着绷带,上面披着睡衣。

看了她的模样,菲立欧才放下心来。虽然听说她受的是轻伤,但毕竟不亲眼看到,就无法得知实际状况。

“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

“不,真的很感谢你救了皇兄。多亏有你在,阿尔谢夫才能得救。”

苏菲雅对菲立欧这夸张的话语感到很不好意思,但对菲立欧而言,这话绝非言过其实。在如今的状况下,布拉多若是遭人杀害,国家势必又要陷入混乱。

乌路可和丽莎琳娜说着慰问的话,更是让苏菲雅不胜惶恐地猛摇头。

菲立欧等人刚抵达,就另有一位客人到访。

“失礼了,国王陛下大驾光临。”

巴罗萨·亚涅斯特开玩笑地模仿侍者的口气,走进了寝室。

皇兄布拉多很抱歉似的站在他身后。

他一见到菲立欧,先是感到惊讶,随后微笑着说:

“啊!菲立欧你们也来了啊?正好,我一个人有点不好意思呢。”

菲立欧微笑着,行了一礼,把位子让给皇兄。

布拉多走到苏菲雅床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凝视着她:

“……苏菲雅,昨天真不好意思,你的伤势如何?”

苏菲雅坚强地微笑:

“我的伤不足以让陛下挂怀。您在百忙中还特意前来探视……”

苏菲雅可能是在意自己穿着睡衣,虽然有点害羞,但似乎仍对布拉多的到访感到开心。

但布拉多却是一脸担忧:

“都是我不好,害你受伤——真的很感谢你。不过——拜托你,希望你以后别再做出那种冒险的举动。”

“……咦?”

苏菲雅直眨着眼,一定是没想到布拉多会说这样的话。

“陛下,可是我们必须保护您——”

“这个我懂。不,怎么说呢……虽然我懂,但还是不希望你受伤。”

布拉多的口气相当真挚。

乌路可和丽莎琳娜——曾说过布拉多对苏菲雅有好感,而菲立欧也同意这一点。

所以,他们都能理解布拉多的话中有着“何种”意义。

不过苏菲雅却一脸困惑:

“那个——我自己当然也不希望受伤,但还是有不得已的时候——只要陛下安全无虞,我们就满足了。”

苏菲雅所说的话,以臣子而言是无可挑剔;但就一位少女而言——则有些微妙。

布拉多也有点困扰,又说道:

“苏菲雅,你这份心意我很开心,也很珍惜……你希望我平安无事,而我则是以有点不同的立场希望你平安。呃——非常确切地希望你平安。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菲立欧吓了一跳。

他没想到皇兄会在这种场合那么明白地将自己的心意说出口。

然而苏菲雅却难以明白这番话的含意,轻轻地歪着头:

“嗯,我知道陛下您很温柔,非常为臣子着想……”

“不,我是说——”

乌路可从旁微笑着说:

“苏菲雅大人,布拉多大人的意思是:‘我很喜欢苏菲雅大人,所以想好好珍惜你’——”

苏菲雅吓了一大跳——脸瞬间红了。其变化之快,就像葡萄酒翻倒在皮肤内侧一样。

“陛、陛下——这、我,呃……”

她立刻开始语无伦次,低下了头。

布拉多则是慌了手脚:

“对不起,我无意造成你的困扰!我真的只是希望你不要太拚命……”

巴罗萨在房间一隅频频眨着眼,即使是人生经验丰富的他,也对这个发展感到意外。

苏菲雅以发颤的声音低语:

“我、我只是个乡下的渺小下等贵族之女……”

——乡下的渺小下等贵族巴罗萨露出了微微的苦笑。

听到布拉多这番唐突的话,苏菲雅不胜惶恐地回道:

“所以不了解王室的规矩和生活,我平常都在山里跑来跑去,身份地位很低微……我、我不是值得陛下您说这番话的人……”

听到她这番自我否定的话——菲立欧突然以不同于先前的语气吼道:

“苏菲雅,你想变得坚强对吧!?那你就不该害怕,要勇敢面对!”

所有被这强烈语气吓到的人,都一同注视着菲立欧。

苏菲雅也惊讶到不行,抬起了泛红的脸。

菲立欧以唐突的忿怒口气改变房里的气氛,又干脆地露出笑容。以突然转换的气氛来让苏菲雅感到困惑,正是他的目的。

只要让陷入混乱的她转而对其他问题感到疑惑,就能恢复冷静——他正是为了这个目的刻意发出怒吼。

“苏菲雅,你冷静地听我说,不必管什么王室或身份这种没有意义的形式。问题只在于——‘你自己’有没有觉悟要跟皇兄一同踏上这条担负起国家重任的道路而已。”

“啊……”

苏菲雅无言以对。

布拉多也吃了一惊,看着菲立欧。

“我觉得你很适合皇兄,而我也认为,如果是你,一定可以做到让周围的人都认同你‘适合皇兄’。你这么害怕,情况是不会往好的方向发展的!现在就勇敢面对吧!我认为你很适合这种乐观向前的生活方式,皇兄一定也是喜欢这样的你……皇兄,对吧?”

菲立欧这么一问,布拉多虽然有点困惑,还是肯定地点头道:

“苏菲雅,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你的答案呢……”

他应该是想说——过一阵子再回答就好了。

不过他话还没说完,苏菲雅就低着头、小声但清晰地说:

“啊,呃……小、小女不才,请您多多指教……”

她羞红了脸,浑身僵硬。

——布拉多没想到会得到肯定的答案,也呆了一会儿才说:

“嗯、嗯,我才是——”

两人在床上交握双手。

丽莎琳娜和乌路可相视而笑,菲立欧也点了点头。

在房间角落的巴罗萨从刚才就独自苦笑,他身为父亲,看见这光景一定会感到不好意思吧!

接着,菲立欧一行人立刻离开了苏菲雅的寝室。毕竟她仍是伤患,他们也不好意思待太久。

布拉多也一脸安心的样子,一起搭上了马车。

马一发足,丽莎琳娜就放松地叹了口气:

“我还在想事情会怎么发展,担心得不知如何是好……菲立欧,真有你的。”

“真的。我也没想到事情会进行得这么快又顺利。”

乌路可也感动地如此说,开心地抱紧了西亚,最近西亚常被乌路可当作布偶般地疼爱。

菲立欧听了两个人的话,摇摇头说:

“不,我什么都没做,是皇兄的诚意感动了她。”

乌路可和丽莎琳娜一起点了点头,但布拉多仍摇着头说:

“不——菲立欧,多亏了你。我很不会说话,无法好好表达心意。能下定决心说出来——真是太好了,谢谢你。”

皇兄一副打从心底感到放心的样子。

菲立欧也对布拉多刮目相看,原本擅自认定他说不出口——但今天他却鼓起勇气告白了。

对菲立欧来说,这份勇气是很耀眼的。以他自己的状况,根本还没决定该怎么处理眼前这两个人才好。

布拉多突然表情一变,凝视着菲立欧。

他那深绿色的温柔眼眸中充满了慈爱。

“菲立欧——有你这个弟弟,真是太好了呢!”

他唐突地这么说,让菲立欧吓了一跳。

“皇兄,怎么啦?为什么突然——”

“没什么——仔细想想,我虽然一直这样想,却从来没有亲口告诉过你,所以才想说出口,没什么特别的意思。”

布拉多微笑道。不知为何,菲立欧——从他那微笑里感受到某些没有说出口的事物。

“我也觉得——有你这个皇兄真好。”

他这么一说,布拉多就眯起了眼,然后深深吸了口气:

“……菲立欧,谢谢你。”

布拉多看起来非常开心。

那表情比起以前更加充满生气。再过几年,病弱的三王子这个评价一定会被当作笑话。

看到皇兄这副模样,让菲立欧打从心底感到开心。

他确信,在辉石停止生产的期间——皇兄一定可以好好治理这个国家。

看到布拉多凝望自己的温柔眼神,他突然觉得很安心。

皇兄那一天的眼神,在菲立欧的记忆里停留了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

*

突然死去的马格努斯·格瑞纳汀的葬礼在舞会结束两天后举行。

他的亲戚大多还留在王都,况且其领地也离王都相当近。虽然安排得相当匆忙,但停留的多数贵族都出席了,葬礼之盛大超乎想像。

家属将会把遗骨带回位于王都附近的领地,于领地内再度举办葬礼后下葬。

结果,他的死亡并非暗杀或意外,而被判断为单纯的疾病发作。

在他过世前一晚,住处由近卫骑士团森严地戒备。骑士团本身并不知道戒备的理由,虽然这一点可能引来危险的揣测——但贵族们也注意到,马格努斯从好几天前开始就已经不太对劲了。

外务卿拉希安仅仅说明:“他因精神状况不稳定而要求加强警戒,所以我才派遣近卫骑士团保护他。”而贵族之间——甚至流传出非科学的解释:“他说不定是觉悟到自己的死期将至,才感到不安吧!”但菲立欧怎么都无法释怀,于是询问皇兄详情。

“该不会……是那些袭击舞会的拉多罗亚间谍暗杀马格努斯的吧?”

听到他这么问,布拉多沉稳地摇摇头说:

“他身上并没有外伤,也没有中毒死亡的迹象。毕竟他年纪也大了,在内乱时又耗尽心力,所以身心俱疲了吧。”

在葬礼过后,布拉多淡淡地这么说。

就菲立欧而言,他跟这位贵族本来就不亲近,但还是对他的死感到遗憾。

虽说从前任国王身亡后接连发生了种种不幸,但最近阿尔谢夫实在有太多贵族死去。倘若寿满天年还无可奈何——因此菲立欧诚心希望这是最后一个人因混乱的影响而死了。

其后,菲立欧等人终于有机会只与亲近人士们进行聚会。

地点是在威士托的自宅。

聚集在大厅的有外务卿拉希安、政务卿阿戈尔、军务审议宫贝尔纳冯,以及其好友克劳斯和贵族巴罗萨——

布拉多与苏菲雅,以及威士托也一同出席。

再加上心腹骑士们以及丽莎琳娜、乌路可、西亚,可以推心置腹的同志全都齐聚一堂。

另一方面,西瓦娜和赫密特、戈达等人仍在追捕可疑人物,现在仍无法联系上。

众人聚集在此,是为了帮即将在三天后踏上旅程的菲立欧等人办一场小型饯别会。

菲立欧将携带书信前往居中调停塔多姆纷争的吉拉哈。

本来他预计再过好几天才出发,但因梅比斯等人的出现而将出发日期提前了。给予敌人暗中活跃的时间并非很好的选项。

旅途上同行的有负责护卫的骑士们与乌路可、丽莎琳娜、西亚,以及目前人在神殿的来访者穆司卡等人,跟其他人将暂时无法见面了。

另外视情况而定,赫密特和西瓦娜或许也会同行,但菲立欧等人无法掌握他们的行动。

这是菲立欧出生以来第一次前往阿尔谢夫之外的国家。在与塔多姆作战时,他虽搭玄鸟越过榭卜拉兹山地,进入北方民族的土地,但那里与其说是国家,还不如说是个聚落。

关于旅行,他的兴奋好奇更胜过不安:但梅比斯之前的袭击却在这份好奇心上浇了盆冷水。

拉希安和布拉多等人,今天也略显不安。

“菲立欧,你还是将护送乌路可司祭回国的事延后吧?由别的贵族去签约也可以。如果在途中遇袭——”

布拉多如此提议。

在舞会中袭击的刺客,手段确实相当高超。

正因为阿尔谢夫王宫占地相当宽广,难免让刺客有机会入侵领地。但对方若能成功袭击有许多骑士戒备的大厅,就不得不佩服其能耐了。

菲立欧虽然了解布拉多的担忧,但还是打算前往吉拉哈。

“皇兄,若以‘那种程度’的人为对手,恐怕在哪里都一样危险。卡西那多司教说不定也知道那个名叫‘梅比斯’的男人,应该依照当初的预定计划,由曾见过面的我去才对。我也打算藉此机会与乌路可的父亲马汀司教见面。”

一旁的乌路可害羞地微笑。

从之前的舞会以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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