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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出格格闹京华-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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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凝心,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忽然,香儿的表情变得更加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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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要走亲戚,上午一定弄出第一更给大家先看着,这是第三十一章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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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草之心,君曾可知 第三十二章 一波未平一波惊(1)

玉宁这日刚踏进吴家钱庄的总号就愣住了。她看着正在台前忙碌的那个熟悉的身影,心里咯噔一下,又是满脸讶异与不信。

可笑的是,她的第一个反应竟然是退回去瞧瞧,退到大街上,看清楚,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或者是今日太过于匆忙,竟然是跑错了地方?

可是,没有错。

牌匾上赫然写着吴氏钱庄四个鎏金大字。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玉宁像一阵风似的冲到了柜台前,如若不是有木栅栏,她几乎都要直接跳过台子,抓着福生的领子质问了。

在打着算盘的福生抬眼望了一下她。

“进来说。”

玉宁皱紧眉头,呼啦一下掀开了翻板。伙计们低头称呼老板,玉宁一路点头过去,到了福生身边。

“你怎么在这里?!”

玉宁虽然极力压低了声音,却没有掩去话语中的恼怒。福生停下手头的工作,转头看去,却见这个他亲如妹子的女子眼中含着些泪水。

“来帮你。”

“谁让你来的?”

福生叹了一口气。回头去继续算账。玉宁见他沉默,心中更是没底,放眼这吴家钱庄现在谁作主,大家心里自然有数。平日里,如若要添置个人,还是少个人,没有她小公子点头,又怎么可以?

可是,福生却出现在了这里。而且,还接任了那个老掌柜的大掌柜的位置?!

“是谁让你到这里来的?”

玉宁只觉得四面楚歌,却不知道谁才是自己真正的敌人。或许,只有被弄到钱庄来的福生明白。

福生再次顿住,遣散了四周正在与他一道对账的伙计和副掌柜,找了个熟练机灵的管事暂时接了他手头的活。便将玉宁一把拉进了内屋。

“是吴老板。”

“他?”

玉宁愣住,吴老板对她多有不满,她自然是知道的。她却没想到,这么快,他就对她下绊子,剪她护着什么,就硬是要将什么的保护给撕开了,撕碎了,让她无所遁形。

可是,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被辞退的那个老掌柜可是吴老板自己的心腹啊!把自己的心腹退掉,用她沈凝心的心腹?

玉宁想不通,为什么有人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他……就这么恨我?”

玉宁恨声说道。

这不是鱼死网破,对于她来说,她倒是可以在左相面前更多一份信任,但是,这并不是玉宁想要的。对于她和勿返阁的所有人来说,能够利用得到这份天大的权力便好,其他更多的欲望与奢求,她本来就没有。福生的加入,只会让事情更复杂,更何况,他还在大掌柜这个位置上。

福生这以后肯定会接触到些她不想让他们知道的事情,而看福生的眼神,他仿佛已经知道了。

“……你都知道了?”

“具体是指什么。”

“为左相兑清白钱的事儿。”

福生点头。

“……所以,你就不该来。”

玉宁在黑暗里摇头。

“我不来,就不知道你竟然做了这么危险的事儿。我倒想问问,若我不来,你是准备瞒到什么时候?”

“……到死。”

因为,我不能让你们受伤害。

福生被玉宁的这股强烈的责任感和对他们安危的执着震撼了,震动之余,却又有些恼火。可是火气还没上头,却又被这话语里的无可奈何给消弭了。

宁儿,你这又是何苦呢?

“哎……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不过,既然我来了,你便不用一个人那么苦了。”

玉宁眼眶一红,更是低下了头。

“我就是不想让你们踏进脏水里,你们又是何苦呢。”

“……你还不明白么?”

福生摇了摇头,像在叹息她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明白什么?”

玉宁抬头,福生招手,让她附耳而上。

“吴老板,去找了左相,有了他的授意,才敢把我弄过来。”福生轻轻说着:“也就是说,让我来这儿,根本便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左相的意愿。”

福生站直身体,看到玉宁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原来,他们是要用福生来做绑在我身上的石头,有朝一日这船塌了,她与福生便是沉没水底的第一人,怎么也脱不了这干系。

玉宁苦笑。

看来,自己还真是要擒蛇自保,让歹人近不了身。却在不经意间,被这狡猾的蛇,反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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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因为在想这章该怎么开头,就只好先一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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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草之心,君曾可知 第三十二章 一波未平一波惊(2)

盼君楼内,花魁房中,静悄悄,没有一个人。突然花灯剪影伴着一片银铃的笑声推门而入。

盼君楼的花魁,琳琅姑娘,带着满脸欢快的笑意以及略微的醉意在香儿的搀扶下坐到了梳妆台前。

香儿见琳琅已经坐稳,回头便对那些跟来的小侍女道:“行了,姑娘这儿没你们的事情了,下去吧。”

“是。”

小侍女们轻轻答应了一句,关上房门之后下了楼。香儿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为琳琅拆卸满头珠玉,一如往常一般。只是她的脸上少了些平日里的欢笑,多了几分忧愁与严肃。

即便刚才的欢宴早已散去多时,琳琅显然还未从欢乐的气氛中解脱出来。云髻斜倚,脸上绯红,配上那如弯月一般的眉眼,贝齿在樱唇之间若隐若现,真是姿态撩人。

香儿看着小姐这一副浑然天成的美人模样,心中更是抑郁。眉头皱的更深。深到那模糊的铜镜之中,都深深烙下了她眉间的沟壑,想不注意都难。

“香儿,这是怎么了?”

琳琅问道,虽然没有笑得那么放肆了,却还没有抹去唇角的弧度。她一边解下那一对珍珠耳环,一边微微侧着头向着香儿。

“香儿没事。”

琳琅浅笑摇头,正是香儿将其云髻解开的时候,长发如银河落凡间一般散开,随着她低眉轻摇,却为这看似妖娆的女子平添了几分雅致的气质。

“我还不清楚你?”

每每露出这样的表情,琳琅心里就会怕,因为那不仅仅是香儿心事重重的标志,更是她在思量着什么她所不愿意知道的计谋的时候。只是,这些话琳琅一直藏在心里,没有说出来。

因为她知道,香儿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只是为了她而已。

“小姐。”

香儿沉默片刻,从琳琅身后走到她身旁,蹲下了身子,抬头与琳琅对视。

“你不该如此。”

“我不该如此?这是什么个意思?我不懂。”

琳琅轻叹。

“现下不是放松的时刻,您也看到了,沈凝心有意阻了您的前程。咱们可不能坐以待毙。”

琳琅一愣,扑哧笑开了。

“怎么阻前程了?香儿,你说的我越来越不懂了。”

说着,她拿起月牙白的象牙梳细细开始梳起长发,小心翼翼,动作轻柔,眼神总会有意无意地被那一手可握的小巧梳子所吸引。每看一下,嘴角便忍不住要向上扬起。

只是,这些香儿并没有注意,她现下万分着急。着急于为何琳琅还如此悠闲。

“小姐!”

香儿一把抓住琳琅在弄发的手,连带她手里的齿梳都被她握得死紧。

“您难道……一点也无所谓么?我说的是她推掉九爷要你的事情!”

“她也不是推掉吧?只是说要栽培新人,现下还得由我这个旧人撑上一段时间,等过了这时日,自然就会放人了。”

琳琅微笑,用空余的那只手轻拍了几下香儿的脸颊。

“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

“小姐,您真是想得简单了。”

按照九爷的性子,他又怎么会对一个女人关注那么久,现在是得不到,才有浓烈的兴趣。可是过了一个月,两个月呢?如果沈凝心一直选择拖延,拖延再拖延。那么到最后,输了这场拉锯战的一定是她与小姐。

九爷必定会在漫长的等待中失去兴趣,甚至于根本就不消到约定的日子到,他便可以转眼就忘记他欢喜的女人的名字,身段乃至长相。

就像他对梵音那样。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琳琅见香儿不依不挠,知道自己不看起来着急一些,她肯定会显得更加冷酷无情。琳琅不愿意见到那样的香儿。

香儿,还是像以前那样,开心得如同长不大的孩子一样。琳琅突然抬手,用指肚轻轻抚摸着香儿的双眸周围,似乎是想将她眼中与她的年龄不相符的老成都抹杀掉。

可是,香儿的双眼炯炯有神,潜藏在她眼下的寂寥与算计又是千丝万缕又怎么真正轻易抹得掉?

“小姐,香儿现下还没想到个很好的法子。也只好请小姐隐忍一段日子,不出一个月,必然会让您心想事成。”

“心想事成?”

琳琅无奈,嘴中玩味着四个字。

香儿拼命点头,见琳琅不说话,以为是心中还未消解忧虑,便起身出去为琳琅备些喜欢的菜肴去了,多少也可以让琳琅开心一些。

“心想事成?”

琳琅再念。

我的香儿,你又知道,你的小姐要怎么样才算是心想事成了么?

咱们所想,南辕北辙。

你做的事情,果真是会让我心想事成么?

这些话,琳琅几次想说,几次又生生咽下。望着香儿的眼睛,她说不出来。想起香儿那日因为她而受辱,她无言以对。

琳琅坐于清冷的花魁房间,这房间布置精巧,要比勿返阁里的羽阁富丽堂皇多了。可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突然又很想回到那个地方。

越是回不去,越是想回去。

琳琅低头,慢慢展开紧握着象牙梳的那只玉手。

因为握得太久,那上头的镂空花纹竟然就这么按在了她的手上,像是印记一般。琳琅用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手上的纹路,一股温暖从心底油然而生。

“子庭……”

这把象牙梳,正是子庭所送。

而今它的花纹到了琳琅的手上,让琳琅觉得,自己原来与张子庭是这么地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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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草之心,君曾可知 第三十二章 一波未平一波惊(3)

带着满腹心事,快到傍晚的时候,玉宁才面带忧虑地回到勿返阁。刚坐在屋内沉思,醒儿也不知道是从哪里跑了进来,慌慌张张,满头大汗。

“小姐,小姐,别院来人了,急着请您去一趟。”

“别院?别院出什么事儿了?”

“是,是宝儿!不知怎么了,琼儿慌得很,也说不清。”

玉宁一愣。

“那我娘呢?!”

“就是因为婉夫人出去了,说是出诊,所以,才会想到来找小姐先看看宝儿是怎么一回事。”

玉宁松了一口气。

没有乱跑就好。

这几日,她一直就心神不宁,本以为福生的突变是应证了自己不祥的预感,谁知,这事情已经发生,自己这种浮躁却不减反增。乍听母亲不在别院,着实让她惊了又惊。

“醒儿,随便收拾点东西,咱们多半是要住在别院了。”

玉宁稳了稳心神,当机立断,留下醒儿一个人忙着收拾些衣物,自己则一路走到勿返阁的后门,上了早在等在一边的马车。

……

刚踏进药庐就听到孩子的哭泣声,玉宁一抬头,瞧见云姐文清都在,暖冬在文清的怀里不知所措的哭着,呜呜咽咽地叫着宝儿。

宝儿,便是那个一个月前被丢在别院门口的孩子。

孩子只有一岁多,还不是很会说话,只是总叫唤着宝儿,大家估摸着这大概是他的乳名,便也这么唤着了。

玉宁赶忙来到床榻前,见孩子牙关紧闭,小小的身子在抽搐着,双眼紧闭,小手也是握成了拳。

玉宁皱眉,见宝儿面色发青,心里咯噔一下。看起来,根本就不似是生病。可是为了宽慰大伙,她却说了违心话。

“不用担心,多半是癫痫加上又感染了些风寒。”

刚说完,宝儿抽搐得更加厉害。震得整个小竹塌都在响。玉宁一惊,上前双手按住宝儿。却立马抽回了手。

好凉!

此时此刻,宝儿全身上下的肌肉又冷又硬,就好像是在冰天雪地中冻了好几个时辰的人一样。玉宁捂着被冻得麻木了的右手,眉头紧皱。

一旁本来只是在抽泣的暖冬见到这情形,又哇地哭了出来。仿佛是感受到了这股凝重的气氛。

“你们先都出去,琼儿,你去药房里头抓药,我等会给你写点方子,醒儿,你去弄棉被过来。”

“棉被?”

大夏天的,用棉被做什么?

众人都是一副疑惑的表情。

“叫你去就去吧。宝儿是在打摆子。”

玉宁说了个善意的谎言。

“这种病,我治不了。只能撑到母亲回来,咱们各自行动吧。母亲什么时候能回来?”

“哦,婉夫人说,夜半便回,有护院跟着呢,凝心小姐且放心。”

“好。”

玉宁点点头,将大家赶出了房门,待琼儿与醒儿将她布置的物品办妥之后,她也一并将之给赶了出去。

再次回到床榻前,宝儿已经被好几层棉被给团团围住,只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只是现下这被子的表层竟然出了一层薄霜。房间里的温度也骤降了许多,竟然让玉宁在夏夜里感到了些许寒冷。

看来,宝儿身上的毒性越来越重了。

玉宁想到这儿,赶快跑到内房熬起可以御寒的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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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草之心,君曾可知 第三十二章 一波未平一波惊(4)

忙碌了几乎一整夜,虽然室内的温度已经被宝儿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弄低了不少,玉宁却因为要从内屋到外厅之间跑来跑去,又要关心着熬药的火候,又要偶尔来瞧瞧宝儿的情况,等宝儿的病情真正暂时压下来的时候,玉宁早就已经是满身大汗。

她看了看宝儿不再青白的脸,忍不住长长吁了一口气。如此一来,大概自己是成功拖住了这个毒性的蔓延,可以等到母亲回来了吧。

玉宁想到这里,全身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放松下来,她一下重重坐到一边的椅子上,不过一会儿,因为身上都是汗水,竟然也感到了冷意。

可是,宝儿的情况不容乐观,她不敢回去换衣,更不敢走开。该怎么办呢?

无法,玉宁只好随便拿了放在躺椅上的薄被披在身上,只求能够暂时驱散些寒冷。她现在很累,就连起身去为自己熬一碗姜汤的力气都没有了。

“睡吧,宝儿……”

玉宁抚摸着宝儿的额头,不似之前那么冰了。孩子闭紧的牙关也渐渐松开,梦中似乎还呻吟了几句。玉宁淡淡一笑,觉得更困,不知什么时候,便抓着宝儿的小手睡着了。

……

朦胧间,有人轻轻拍起玉宁。玉宁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一个温润女人的轮廓,以为是母亲。却见她一身干练劲装,神情更是冷漠,比透过窗棂照射进来的月光还要冷。

“你!”

玉宁猛地清醒了过来,刚想说什么。那人出手一指,竟然在霎那间便点了玉宁的哑穴。玉宁张着口,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来,把这个吃了。”

玉宁一皱眉,倔强地偏过了头。拒绝了女子手上的那颗药丸。

那女人仿佛并没恼怒,见玉宁不吃,便将手上的那颗一点点掰碎了喂给宝儿。玉宁气极,不知道这女人到底是要做什么,想要去阻止,女人仿佛发现了玉宁的这个意图,轻轻一句话,便让她愣在那儿。

“我是宝儿的娘,所以我不会害他。”

玉宁满脸的不信,想问些什么,却又想起自己现在发不出任何音节,也只好作罢。

女子转过头来,轻轻坐在了竹塌上,轻拍宝儿,哄他入睡。宝儿吃了那不知名的药丸,果然是好多了,磨了一会儿牙,便带着孩童特有的笑容睡去。

你是谁?

玉宁用嘴型问。

女子淡笑。

“知道我是宝儿的娘,便好。你若不再叫唤,我便解开你的哑穴,我们慢慢谈。”

玉宁看看宝儿,又看看那个女人,思量了片刻,缓缓点了点头。只觉得身上一吃痛,自己可以发出声音来了。

“你也中毒了,吃了这个吧。”

说着,女子便将另外一颗药丸送到了玉宁口里。玉宁被迫吞下,没有一丝异样不舒服的感觉,反而身子暖和了许多。不似之前那么依赖取暖的物品了。

“宝儿……是中了什么毒?”

“千年寒。”

女子淡淡回道,见宝儿睡得香甜,便又将自己儿子扶起来,为他运功疗伤,毫不避讳有玉宁这个外人在场。

“你会武功?”

玉宁讶异,心里还是不太信任她。

“嗯。如若这点武功底子都没有,我们娘俩,早死了。”

“……恕在下愚钝多心,为何我就要因为你能解宝儿的毒就认为你是他母亲?”

是啊,随便跑来个人来示好,她又怎么辨认的清楚?如果说宝儿是中毒,那么放毒的人也可以解毒啊。

收功完毕的女人一愣,脸上竟然有了些笑容,玉宁发现,这女子笑起来还是挺好看的。

“这个宝儿自己最清楚了,不是么?”

说着,她便轻轻拍醒了宝儿。小孩子嗜睡,起先还不愿意睁眼,有人拍他竟然还很烦躁地挥着小手,到后头,无奈睁开了,见到女子,满脸的惊喜,转而又掉了眼泪水。

“娘,娘……娘……”

宝儿紧紧抱着女人,见到玉宁站在娘亲后头,又笑了。

“姐……姐……”

女人乐开了。

“宝儿,你到底是叫姐姐呢,还是叫娘亲呢?恩?”

宝儿皱眉,似懂非懂,眼角还挂着眼泪水。

“娘……姐……姐……娘……”

最后,他自己也弄不清楚了,索性嘟着嘴巴再也不说话。

玉宁扑哧一声笑,疑惑便也解开了。

她刚才有小心观察过,那女子的鬓角颚下君不见任何接缝,不可能是易容,宝儿又这种反应,多半便是了。

孩子认母亲的能力是谁都没办法消除的。

“请问,您是要将宝儿接回去?”

疑问已消除,玉宁对宝儿的母亲在言语上更显尊敬。

“回去……”女子听到这二字,脸上露出些苍凉,她默默摇着头,怀中抱着宝儿:“不,我们不是回去,我们已经无家可归了。我只是带他离开。”

“无家可归?夫人您这是什么意思?”玉宁从小便会察言观色,经验告诉她,这个女子所埋在心里的事情应该是多有危难的。大概这就是为什么她当初会狠心将宝儿丢在别院门口的原因吧:“既然无家可归,为何还要带着宝儿离开呢?”

既然你是想让宝儿活下来,为何还要带着他走?

女子抬起眼。

“你们对宝儿已经够好的了。不过,我不想给你们惹上天大的麻烦。那日我是没办法,被人追得死紧,带着他我们娘俩谁都逃不了,只好出此下策。如若可以,断然是不会麻烦你们这样的寻常人家的。”

女子轻轻叹了一口气。

“宝儿,莫哭,跟娘亲走,可好?”

宝儿犹豫地看了看玉宁,眼中多有不舍,却还是选择抱紧了母亲的脖颈。

“好孩子……”

女子轻轻拍着宝儿的脊背,儿子的懂事让她心疼,所以说话的声音便有些哽咽。回头刚想离开,女子又突然转过身来。

“有一件事,突然想起,或许交托与你,也不错。”

“什么事?”

“……孩子当日一起带着的那个大袄子里头缝了东西,那是妾身一生以来一直珍视的东西,也是这个东西,让妾身义无反顾,选择与它同生共死。”

女人越说,神情越是悲切。

“当日是妾身自私,为了儿子活命,便兀自将之放在了小姐您的别院里头,也不知会不会为你们惹来祸端。这个东西,说不定到时候会成你们的保命符。”

“那你怎么办??”

玉宁急了,这分明……分明就是……

“我?呵呵,这么多年以来,妾身已经看透了许多事。”女子说着,抚着宝儿的头,说不出的宠溺:“这都是命,逃,是没用的。只盼日后,有人能记住咱们的名。这位小姐,看您是谨慎机敏之人,可否完了妾身的这个心愿?”

玉宁忽觉鼻头一酸,喉咙似是堵了什么,哽咽地说不出话。

“妾身娘家姓丁,安徽琅琊人氏,本是一小镖局中的大小姐,却因为押镖途中遇了歹人,被灭了满门,自己也被抓起来卖到了河南的一个窑子里,妾身可惜一身武功,却只能以此来跳剑舞博取看客欢心,保得自己清白……后来,妾身夫君路过于此,他听了妾身的讲述,便为妾身赎身,纳为妾,虽然是妾,却宠爱有加……夫君死后,妾身选了这条死路,因为,妾身不愿意活在害死夫君之人的羽翼之下。夫君的正室与其他小妾都乐不思蜀,可是妾身却在那里活的心如刀绞,那不是安逸,那是苟延残喘。所谓安逸,自妾身失了夫君之后,就再也没有了……”

女子说到这,一颗晶莹落下了脸颊。

“这位小姐,妾身说了这么多,只望有个人能够明白妾身的心,只望这个世上有一人不会听信那些诽谤,心中可为妾身正名。”

玉宁听到这里,已是眼中含泪。这女子说的字字泣血,悲恸不已。

“妾身夫家姓氏为王,怀中孩儿本名为珍宝,字解愁,劳烦姑娘能够记住。还有,那个袄子,也劳烦姑娘记在心上,但最好不要告诉第二人知。”

女子说着,抱着宝儿深深鞠躬对玉宁,玉宁伸手想要扶起她,却被她躲开了。

“多谢姑娘伸出援手救了小儿一命,日后我们母子二人能侥幸活下来,定当回报。”

若是逃不过命运捉弄,那便等来世,也一定报答小姐您!

女子起身,抱着宝儿施展着空灵的轻功身法向月下奔去。玉宁靠在门框边,只觉得脸上热热的。用手一摸,却见满手的泪珠在月光下晶莹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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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草之心,君曾可知 第三十二章 一波未平一波惊(5)

无双会的议事大厅内,永远都是昏暗的色调。因为宫主不喜灯,故殿内装潢都是用黑晶或黑曜石打造。人踩在上头,依稀可以看到些扭曲的影子,却看不真切真正面目。

议事厅上有一宝座,可卧可斜倚,算是整个黑漆漆的大殿之中的唯一一抹亮色,因为这个宝座是用的纯金打造,看起来似乎纯度很高,再加上宝座背后镶嵌有夜明珠和绿松石,多少便有些光亮从这宝座上发出,通过黑晶和黑曜石多面的反射,让这无双殿也不至于太过昏暗。

此刻无月与无常二人站于宝座之下,无双一手端酒杯,另只手搁在酒壶之上,居高临下地望着这三位爱将。

或许,无双这种人就是爱上了这样唯我独尊的感觉,才会让无双殿昏昏暗暗,而自己的宝座是殿内唯一的光源吧。无月低着头胡思乱想着,并没太在意无常二人说了些什么。突然,几句有关他的话还是飘进了他的耳朵里。

“宫主,若不是这无月堂主总是手下留情,咱们早就抓得那个女人回来,怎么会到今日还是两手空空。”

说话者,是白衣少年。此刻他并没有戴那个怪诞的面具,令人惊奇的是,竟然是一幅稚气未脱的少年面孔,清秀可人不说,也会与其他孩子一般置气的时候微微撅起小嘴。

无月冷哼了一声,声音不大,却在寂静的环境下显得更加明显。

无双喝了一杯酒,听到这冷笑声倒是不怒反笑。

“我说白无常,无月堂主可是对你的话有异议呢。”

“无常对在下的指控,实在是不明白具体指得什么。若说在下手下留情是捉拿王老板五姨太的事情,无月可还真是冤枉。事先便说好的,在下去引走少爷底下的人,你们去拿那个女子。结果呢?”

无月双手一摊,结果自然不用他多说。

他与乌打得难分难解之时,却碰到了灵书与玉宁一行人,无意间,更是看到自己的兄长和玉宁在一块。那一下,他的心就乱了,只想早点抽离身子,离开战场。

所以,那时候他没等无常的信号传来便离开了。不过,这种事情他当然不能说,表面的事实便是,自己有尽力挡住少爷手下第一剑客乌的阻碍,他们那边办事不力,就不关他的事情了。

“你!”

白衣少年还想说什么,却被黑衣女子拦住了。她向前走一步,将自己的脸置在了光亮之下,这女子面色清冷,不似说话声音那般妖娆,竟然还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意味。只是她一转头,横跨了半边右脸的伤疤愣是将这浑然天成的美感给削弱了不少。

黑衣女子轻轻摇头。

“弟弟,别和他争了,你争不过的。哪次你与无月堂主吵架,吵赢了的?”

话说的诙谐,可是再诙谐却也不至于引人发笑。当事人都听得出来这真正的意思。这是一种默契。

我知道你为何会手下留情。

你也知道我们的某些秘密。

比如,你对那沈凝心是百般庇护。

比如,我弟弟对那个沈凝心更是有千般好奇。

若是被无双宫主知道了这些,我们这几人也不必自己斗自己了,她会一并将我们解决掉。

黑衣女子与无月首次默契地选择了沉默。无双在宝座上仰躺着喝着美酒,一双丹凤眼若有似无地看着他们,也不知道有没有看出其中玄机。

白衣少年愤然一哼,拂袖站到一旁。倒也是解了围,缓解了谁都不说话的尴尬局面。

“那你们准备怎么办?买家催得紧,价钱更是高,无双会既然拿了人家双倍的订金,也不好事情不了了之啊。”

无双云淡风轻地说着,慢慢地从宝座上坐了起来,斜倚在侧。

“是,回宫主的话,咱们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上次在跟丢了的地方,已经埋下眼线。估摸着就这么几日,总该会有消息了。”

“哦?何以见得?”

无双问的,也正是无月想知道的。只见黑衣女子狡黠一笑。

“那个千年寒是奴家下的药,又怎么不会知道它的发作周期呢?虽然奴家与白炽确实是跟丢了那贱人没错,不过,到了发作的时候,为了保自己儿子的命,她就不得不再现身那日咱们跟丢的地方,或者是这附近。”

白炽显然是说的那个少年,姐姐的话一出,他满脸丧气一扫而光,忍不住也拍了一下自己脑门。

是啊,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那日,自己与姐姐二人追她的时候,她就孤身一人。当时他与姐姐翻遍了这个女人过去曾经住过的所有僻静地都没找到那个小崽子,怎么就没想到,她是在逃跑途中,随意将自己儿子丢给了哪家哪院呢?

“哦,既然这么有把握,便依着你去办就行了。”说罢,无双倒了一杯满当当的水酒,坐起来洒在了地上:“买家说了,只要秘密,不要活人。问出来了,灭口便是,问不出来,照样是格杀勿论。大的,小的,一个都不能放过。去吧。”

“是。”

黑白无常二人领命之后,便转头走出了无双殿。无月微微皱眉,从这命令里他已经闻到了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见无常已经退下,微微鞠躬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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