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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出格格闹京华-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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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什么?”巧儿疑惑地问了一句,旋即恍然大悟道:“你是说……你是说花魁的事儿?这可了不得了……”巧儿自己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丫头性子太烈,不知道现下会怎么做。难道……她是有意在今晚离开?”

“不会,琳琅即便真的发现事情有诈,也不会这么驳自己的面子。失了客人,那可是给自己过不去。”云霜坚定地摇了摇头。

“她还有什么客人好失的?说来也怪了,这个月没过多久呢。捧琳琅的那些男人不知都中了什么邪,全都颇有默契地跑去专门瞧梵音的演出,您说,这不奇怪?”巧儿叹了一口气:“我看,就这事儿,就够伤琳琅了。她有多心高气傲,我们还不清楚。”

云霜本来是在冥思苦想琳琅失踪的原因,听巧儿这么一说,突然是脑中灵光一闪,却没抓住。这股不安让她更是心中像是堵了一块什么一样,禁不住微微喘起气来。

“小姐,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巧儿吓了一跳,凑上前一看,连忙扶着云霜坐下:“小姐,您这喘症犯了,快,快来闻闻。”说罢,巧儿便将随身的一个鼻烟壶打开来。

云霜使劲嗅了几下,呼吸终于平缓下来。苍白的面孔却依然没有几分血色。巧儿不敢怠慢,还在慢慢地抚着云霜的胸背,助她快些回复平常,又有些心疼地责怪道:“小姐您这又是何必呢?琳琅小姐多半是胡闹去了,您没必要如此搭上一条命吧。”

您已经够苦命了,为何还要总是想着别人在先?

巧儿心里想着,眼看着就要落下几滴泪。

云霜虚弱地笑了笑:“你这怎么又想落泪了?我不是好好的么?哎……琳琅的事情,便不要再想了。她若想回来自然便回来了,改天,我再找她去说说。毕竟,这事情是我出的馊主意。”说罢,云霜便招呼着一边的小丫鬟过来。

小丫鬟羞怯地跑了过来,低着头等着云霜的吩咐。

“你去主楼,便说今儿个是挂牌出了错,如若大家不反对的话,便让梵音与习琴今晚将演出做完吧,勿返阁就此送每个桌上一些新鲜瓜果,算是赔罪。”

小丫鬟点了点头,赶忙向主楼跑过去。云霜瞧着小丫鬟不一会儿就穿过元宝门,不见了身影。又微微向巧儿招手道:“巧儿,扶我进房休息吧,总觉得现下身子不爽。”

“是,小姐。”巧儿应了一声,默默地将云霜送进了卧房内。

此后几日,只要是琳琅出演的日子便轮流由梵音与习琴顶场,正当云霜万分焦急于琳琅的下落,几乎要去报官的时候,却收到了一个陌生人捎来的信件。

云霜打开一瞧,发现真是琳琅的笔迹,上书:

奴家欲在父母家中小住几日,望东家能够体谅。

云霜面色一沉,心中虽然疑问万千,但也只能等到琳琅回来以后再一一问清楚了。

身不由己,命比天高 第二十一章 恩断义绝(2)

琳琅睡在满目疮痍的木板床上,双眼紧闭,额头上尽是汗水。她的身体突然间有些略略抽搐,不安地双手乱抓着什么。仿佛梦中有鬼怪要抓她离开这人间,她在拼命抵抗着隐秘于黑暗中的这股力量。突然她大叫一声,猛地从床上坐起。

一旁本来趴在木桌边的妇人正在打着瞌睡,也被她惊醒。见到琳琅正坐在那简陋的床榻上,双眼茫然地望着周围的环境,正想上前,却又犹豫了起来。

琳琅呆愣地打量着周遭的摆设,这是一件简陋的茅草房,她睡着的破木板床正紧贴着用黄土糊成的墙壁上,窗台上放着一盏茶油灯,灯芯顶端正缓缓燃烧着一团小如黄豆的火焰。

这是哪里?

琳琅的思维还未回复,对着这些既有些熟悉却更是陌生的摆设兀自发起呆来。

站在一旁的妇人十分担心地瞧着她,却又不敢走近,畏畏缩缩之下伸出去的手差点就要抚上琳琅柔弱的肩膀。只听得琳琅一声短促的惊呼,却又将她吓了回去。

琳琅四处看着,终于瞧见了在房间的另一边睡着一个熟人,那是她的贴身丫鬟,香儿。她与香儿情同姐妹,瞧见香儿气息虚弱地睡在一边,早已经顾不得自己,想都没想便掀开被子要去探望。

疼,钻心的疼。

琳琅发现,自己的身下撕裂一般的疼痛,那痛并不是一阵一阵的,却更像是一波波没有尽头的浪潮,一次比一次更是汹涌。

怎么会这么疼?

琳琅的记忆瞬间便回复了,那个不堪的夜晚,那群不顾他们哭喊的人,那笑看她陨落凋零的天地。

“呵呵……呵呵……”琳琅呆住了,发现自己做的噩梦原来是真的,她一辈子都不会逃出来。禁不住自嘲的笑起来,这笑声越来越苍凉,直到最后,她的笑参杂着她的泪水,滴滴融入这愁苦的夜晚。

妇人见到琳琅这幅模样,眼睛一红,顿时也有了靠近的勇气,她一个箭步冲到了琳琅面前,一把抱住了琳琅,用那双布满老茧的双手一遍一遍抚着琳琅的发:“雪儿……你受苦了啊……娘亲知道你是受苦了啊……心里苦啊!”妇人哽咽地说着,自己的身体也禁不住与琳琅一起颤抖起来。

被抱在怀里的琳琅明显身体一震,却并没有止住哭泣。她记得当她从林子里悠悠转醒的时候,自己与香儿一样衣不蔽体,那些人早就已经不知所踪,草地上依稀残留着些血迹,琳琅知道,那是她与香儿的处子之血。

她恍恍惚惚地想起了很多很多,想到自己是怎样求饶,想到自己怎样去护着香儿,可惜自己也是个柔弱女子,除非那些人放手,她们怕是没办法从这注定的悲剧中逃脱了吧。

琳琅想到了报应,但是心中更多的却是不甘。自己永远都不是被上天眷顾的那个,甚至连累了稚气未脱的香儿。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被推倒在了草地上,揪心的疼一次又一次地从身体各个部分传来,身体被强迫接受一个粗大的异物,这让她既恐惧又感到恶心。忍不住便转过脸去干呕起来。转眼却瞧见,香儿的衣服四散在一边,偶尔从那高过膝头的草地的缝隙间,瞧见香儿白如凝脂的肌肤,那上面,不规则地绽放着些许紫藤花,那是淤青的颜色。

琳琅的心在那一刻便死了。她浑身都已经没有了知觉,渐渐眼睛也无神起来。她咬破了的唇渐渐也松开来,因为,一切都没感觉了,根本就 没有再去忍耐的地方。

如果这样死去也好,就这样死去也好。只是不甘心啊,为什么要我如此肮脏的死去呢?

琳琅想到此,呵呵地笑了起来。

正在糟蹋这主仆俩的男人们本性过后,突然被这凄凉的几声笑吓住了。停住手后看着两个已经晕过去的少女悔恨交加,不明白自己刚才是做了什么,又害怕那两个人是活活折腾死了,于是匆匆地跑掉了,就连银两都没拿走。

琳琅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转醒的,当她发现自己还拖着这幅残缺的躯壳活在这人世的时候,心里的苍凉涌满了全身。她本来是想等死的,所以只是躺在那儿。

郊外的夜里,寒风凛冽。冻得琳琅虽然满身都是伤,却也不知道痛了。这时,她听到了呻吟声。她浑身一震,知道是香儿还活着。

不,自己死了没关系,不能拖累香儿,不能再拖累她了。

琳琅一狠心,披上已经所剩无几的衣物一点一点向香儿移动。当她看到香儿的时候,泪水盈满了她的眼眶。

她的活泼的香儿,她那活泼无邪的香儿啊!

琳琅抽泣出声,找了些破碎的布料掩盖住香儿同样是伤痕累累的娇躯。

天下之大,她们该去哪里呢?

琳琅坐在那里想着,想了很久,居然硬是没有想出一个地点来。勿返阁,她们现下是没办法回去了,被人破了身的花魁,谁还会要?

自己的第一次,还是给了那么多个男人。

琳琅扯动嘴角笑了笑,嘴边的伤让她疼得撕心裂肺。

可笑的事情不止这一件罢了。

为了救香儿的命,她带着银两,背着香儿一步一步来到了自己原先的那个家,原先的那个自己要拼命逃开的家。

琳琅的回忆到了这里打止,此后的便是她在反复做着噩梦,梦里她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昨夜的场景。琳琅突然觉得后颈处滚烫滚烫,呆愣间,她抬起了头,几滴滚烫的眼泪又掉在了她的脸庞上。那位老妇人哭了,泪水填满了她脸上的沟壑,她痴痴地望着琳琅,用手抚着琳琅的面庞,颤抖的说不出话。做了几番努力,妇人终于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来:“雪儿……不要怕……有娘在,有娘在这里。”

这几句话很轻,却让琳琅再一次失声痛哭。苍天为证,她曾经是多么渴望听到这么一席话。如果当初娘亲早些说,自己就不会如此憎恶她;如果当初娘亲早些说,自己也不会走上那条不归路,害了自己,害了别人。她紧紧搂着她的娘亲,哭得像个尚在襁褓的娃娃。

妇人擦了擦眼泪,将琳琅又扶到床上说道:“你先好生休息。前两天你把那位小姑娘背来之后就一直晕着,那小姑娘倒是期间醒来了一会儿,可是你却一直没醒来,真是担心死娘亲了。”说罢,妇人黝黑的脸微微红了一下:“娘亲没用,家里没钱。只好用你带过来的银子给你们瞧了病,不碍事吧?”

琳琅默默摇了摇头,等了这么久,娘亲终于说出了那句话,她觉得,自己虽然丢失了很多,可是终究还是找回了最珍贵的东西,还有什么好求的,于是她安慰妇人道:“不碍事,那些银两娘亲就将就着用吧,也好给絮儿钱上私塾。娘,你且取些絮儿的纸笔过来,我想写封信与勿返阁的东家,总不好莫名其妙就失踪了吧。”

絮儿,是琳琅的弟弟。现下小弟弟很是懂事了,仿佛也知道自己以前是多么折磨这个亲姐姐,居然默默地站在一边端着琳琅的汤药。小脸在烛光的映衬下红扑扑的,甚是可爱。

妇人听到琳琅的吩咐,连连点头称好,取了纸笔给琳琅。絮儿则伺候着姐姐喝完汤药,便早早去睡了。第二天一大早,他还要去私塾好好念书。娘亲反复对他说过,他念书的钱财都是姐姐的血汗钱。

琳琅费了好些力气才将信给写完,托了弟弟第二天上学的时候找人捎过去。尔后才在母亲的搀扶下去休息。

此后几日,琳琅一直在家修养。家中一切都好,只不过香儿的性子变了,更加的沉默寡言起来。

转眼间,四月过了,五月来了。期间勿返阁三三两两也派遣过一些小厮来问过情况,琳琅都以得了重病为由请小厮们转告勿返阁自己还得多多休息几日。

小厮们望着琳琅甜美的笑,总觉得琳琅小姐变了许多。变得好像与其他小阁的小姐更像了,实在是让他们觉得惊讶。即便是他们告诉琳琅,五月的花魁是梵音,琳琅小姐也只是浅笑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或许大病之后性子会变,还真有其事吧。

这一天,琳琅看到勿返阁的五月花魁尘埃已定,觉得自己是时候回去了。便与娘亲话别,动身回到勿返阁。

琳琅的娘依依不舍的倚在农舍边,一直到看不到琳琅,才转头进屋。女儿对她态度的改变,让她很是欣喜,更何况琳琅现在对絮儿也是疼爱有加。

妇人带着笑容转动起屋内的纺车,这时候,一团阴影笼罩住了门框,接着一股酒味飘进了屋里。

“哟,你这娘们,想什么呢,这么开心?”那人大概是喝多了酒,进了屋里本来是想找张椅子,却坐到了地上:“哎哟!真他妈的晦气!”

妇人一惊,猛得抬头,过了好久才颤颤巍巍地问道:“当家的,你,你怎么今日回来了?”

此人,正是琳琅的父亲。

身不由己,命比天高 第二十一章 恩断义绝(3)

醉汉本来坐在地上,趁着酒性有些昏昏入睡,好不惬意。突然听到妇人的这么一句问话,火气便上来了:“他奶奶的,这是老子家,老子还不能回来不成?!”说着,噌地一下就从地上站了起来,吓得坐在纺车边的妇人更是往后退了好几步,最后更是跌坐在了紧贴着墙根的木板床上,发出嘎吱一声响。

醉汉摇摇晃晃地向前走,作势要抓住妇人一般,刚走了一步便险些跌倒,最后还是扶着桌子身子不稳地坐到了椅子上:“格老子的,婆娘!去哪儿了!老子这头晕着呢!”

静静坐在阴影里的妇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虽然奇怪自己丈夫怎么会这么语无伦次,但是还是不敢上前。过了好一会儿,趴在木桌边上的醉汉骂骂咧咧的声音越来越少,响起来的是如雷的鼾声。妇人才敢慢慢站起来,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到丈夫身边,仔细地查看。

刚走近没有多少距离,一股刺鼻的酒味混着饭菜发酵的味道扑面而来,妇人猛地捏住了鼻子,轻轻叹了一口气。

她也不记得自己的夫君是第几次这样烂醉如泥的回家了,她更是不记得有多少次自己用辛苦挣回来的银两从赌坊赎回这不知悔改的负心汉了。

她只记得,这人的贪得无厌是无尽的。

从压榨她到打骂儿女,直到最后他居然将主意打到了自己刚出落成人的女儿身上。

若不是这个无赖卖了雪儿,雪儿如今虽然不会大富大贵,却也不会受那样的苦。猛地,妇人的脑中又闪过半个月前自己女儿背着香儿晕倒在门口前的情景,不禁一阵心酸,掉下泪来。

她厌恶而又无奈地看了醉汉一眼,反过身又为醉汉拿来薄被盖上,才又开始做起纺纱的工作来。

说来也巧,琳琅自当勿返阁的小阁阁主以来,就和自己厌恶的那个家彻底断了联系。这些日子虽然是在家中逗留,却是因为要养伤调理,再加上刚与母亲与弟弟冰释前嫌,有聊不完的话,自然也没有问到母亲的生计问题。谁又能想到天下之小,琳琅的母亲便是为灵凤绣庄提供丝线的纺娘之一。

自从琳琅走后,絮儿也渐渐懂事起来,可惜年纪小,又要去读书,田地里的活便全都落在了她这个弱小的妇人身上。家里那个应该是支柱的男人大可以去忽略了,这个当家的除了吃喝嫖赌以外便是打骂自家妻儿,所以,妇人在心底里根本就不希望他在家中。

有时,她都会暗暗地希望,这男人最好是死在外边,这样,她和儿女便都轻松了。可惜,年复一年,这男人来来去去,拿了不知道多少家里的银两,最后见无钱可拿,便将主意打到了给絮儿上学的费用上。妇人懦弱惯了,可是自从雪儿走后她一直便为自己的懦弱作出努力,这一次,她是誓死护着那些钱财,抱在胸口一刻都不肯放松,任那男人打骂踢踹。

朦胧中,她只是听到絮儿的哭声,什么都不记得了。醒来后,自个是躺在床上,也是那郎中心地好,看到这苦命的娘俩并没有收取任何诊费,她从絮儿哭哭啼啼中得知,絮儿的学钱没了,她也险些被那人活活打死,还好那人抢了钱之后便没有继续再毒打下去,不然神仙也难救。

妇人听罢,心中已凉如坚冰。抱着小儿痛苦失声。哭声引来了邻里,大家也都是知晓这家丈夫的不仗义,纷纷出主意。更有邻里的内人说道,自己是灵凤绣庄的绣娘,现下正缺大量质量好的丝线,好些都得费力从江浙运来。妇人便动了心思将那些田地的一大半用来种桑树,开始辟了半间茅屋养起蚕来。

也许是老天爷终究是开了眼,妇人的蚕丝纺出来确实是出奇的好。灵凤便将之招进来做了纺娘,给的薪水也很是可观,至少她是可以供给絮儿读书了。

妇人一边纺着线,一边想着这些往事。脸上也现出了些许愉悦的神色,现下自己能够养活自己,雪儿与絮儿和我都和好如初了,自己还有什么好求的?要我多养一个醉鬼,我也认了。

思罢,妇人便一心一意地纺起线来。

琳琅走走停停从郊外回到勿返阁已经是傍晚了,期间香儿虽然仍就是伺候周到,可是却一直默默无言。琳琅心中早已一片坦荡,毕竟自己与母亲之间失而复得的情谊才是最重要的,经过这次大难,她倒也有些看开了。

“香儿,咱们去与云老板请个罪。”琳琅踏进大门后,便让小厮去代为先通报一声,尔后便转头轻声吩咐香儿。

“哼,何罪之有?”香儿沉默了很久,终于是说话了。语调却有些让人为止一寒的冷漠。

“……咱们莫名出走,本来便是不对。”琳琅心下一叹:“香儿,你是受苦了,是我太偏执,反倒是害了你我。”琳琅摇了摇头,便移步向云霜的宅院走去。

“小姐,你说的,香儿不明白,香儿也不想明白。”香儿一愣,震惊于琳琅这世事看透的语调,心中没来由的便烦躁起来:“小姐,咱们何罪之有。为何要去请罪,您以前不会如此,回吧,咱们回宅院去。”

“香儿。”琳琅停了下来,正巧是停在回廊外的一处供休憩的花园处:“莫胡闹了,咱们,有错,你不明白么?”琳琅望着香儿的双眼,轻声说道。话里有话,却有几分悲凉的味道。

“香儿无错,小姐也无错。”香儿眉头一皱:“不明白的是小姐。”说罢,她便拉着琳琅向云霜的宅院走去:“小姐,香儿的命是您的,您救了香儿两次,香儿想着的就只有小姐的得失,小姐的安危。小姐说什么,我便做什么;小姐若想去请罪,那便去吧。”

香儿的步伐极快,拉着琳琅有些步子不稳。幸亏这段路上并没有人,转眼间,云霜的宅院便到了。

身不由己,命比天高 第二十一章 恩断义绝(4)

琳琅回来以后便向云爽去请罪,态度之诚恳让勿返阁所有人,包括云霜本人都感到意外。本来还在想着是不是应该对待琳琅严厉一些了,瞧她慈眉善目的模样,一时又觉得如此一来自己未免太不近人情,于是琳琅无故失踪半个多月的事情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除了巧儿会偶尔想问出些端倪出来,其他的一切都随着时间悄然流走。

大家在这十几天的相处中,看到了琳琅明显的变化。再也不气焰嚣张,再也部颐指气使,这还是琳琅么?

下到奴仆,上到小阁阁主,大家心中都禁不住问了一个同样的问题。不过,疑问是有,欣喜更多。多了一个知己姐妹,少一个剑拔弩张难伺候的主子,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好事情。于是,大家也便将疑问埋在了心里,就这么欢欢喜喜地过着安稳日子。

玉宁打小便与琳琅相处,这两个人虽然在一起生活的时间很长,却一直都是互相生厌,实在是八字不合。可是现下,琳琅却主动与玉宁握手言和,玉宁本性纯真却也狡黠,刚刚开始实在是不敢应承下来,怕是琳琅给她的什么陷阱往底下跳。可是琳琅却一次又一次地伸出友谊之手,到最后,即便玉宁是将信将疑,却也承诺下来了。

毕竟,如果真的是伪装,能滴水不漏的撑过这半个月也不容易。多半琳琅的性子确实是被磨平了把,玉宁如是想。不自觉得也开心起来,平常的笑容也多了几分。

这日,五月眼看着已经到了月底,梵音对镜梳妆准备着当晚的行头。梵音的丫鬟浣纱是当初文清身边的丫头,家中多难,她见阁里的人对她如亲人一般,一狠心便签了终身契约,也算是个苦命人。文清嫁与福生之后,本来想将之托付给现在的灵书,酒儿。可是酒儿此时早就有了一个冒冒失失的小姑娘做丫鬟,于是,浣纱便当起了梵音的奴婢。

说浣纱是奴婢,也不尽然,至少对梵音不是这样。二十来岁的浣纱把梵音是从小带起,到现在,在梵音心里她与云霜是同等重要的。

“浣纱姐姐,你说这样可以了么?”梵音仔细地看了看自己的妆容,回身问道。

浣纱仔细瞧了瞧梵音的发饰,尔后从桌上拿了一只别致的金色发簪,和蔼地说道:“梵音,带上这个瞧瞧。”说着,便将那呈芭蕉状的金丝发簪戴到了梵音的头上。

梵音低着头,撅着小嘴,万般不愿意:“浣纱姐姐,我能不能不带这来历不明的东西?”

浣纱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头:“梵音,这可不是来历不明的东西。这是那位捧你的金主送的啊。”

梵音撇了撇嘴,她知道,她当然知道是那个陌生的陌生的金主送的。她现在穿的上等的丝绸衣物,金光闪闪的首饰,哪一样不是那金主送的呢?可是,她就是不喜欢。她不喜欢那种被人暗地里窥伺的感觉,更不喜欢这种被人理所当然地当作是所有物的感觉:“这些……又不是阿布托给的。”梵音小声地说道,可是,还是被浣纱听到了。

浣纱本来在收拾那个金主送给梵音的琳琅满目的物品,身子一顿,叹了一口气,转头便轻轻抱住了梵音:“梵音啊,你知道,你的每一场那个金主都在瞧着你,只是你不知道她到底是谁罢了。咱们这也是不得已,你就暂且忍耐一下把。”突然,浣纱又话锋一转:“你啊,别成天嘴上都挂着阿布托,若是云霜老板知道了你们两个的事情……唉……”浣纱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梵音小,自然是不知道当年勿返阁这里发生的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

那是出尘与内城公子的爱情,一段没有结果的爱情。即便现在勿返阁再没有人提起了,可是人人都是在不自觉地以这件事情为警钟,每个人的心里都挂着一道符,逼迫自己不要和有钱的人走到一起。正如当初云姐所说:他们的命与我们的命太不一样了,即便使劲抓着,也会被那两股分别来自两个方向的力量给扯断。这又是何苦呢?

可是,她的梵音,一天一天长大。出落得如此动人,她的心里本来是盘算着,或许梵音本来就是幸运的,可以平平安安地就这样嫁出去。那个阿布托的出现,搅乱了这一切。

梵音热切地喜欢上了这个莽撞的蒙古小王爷。她会聚精会神地听着小王爷用蹩脚的汉语讲大草原的故事,她会拉着小王爷的手,即便他不想写,却也硬逼着他与她一起写着汉字。她把自己觉得有趣的一切的事情与这个小王爷分享。

一切都走了样,等浣纱发现并且想要阻止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了。浣纱正在发呆想着这些事情,只觉得怀抱一松,她定睛一瞧,却看到梵音早就已经笑嘻嘻地将那个阿布托拉进了房里。浣纱叹了一口气,边走向门外边对梵音吩咐了几句:“等会儿就有小童引你去主楼了,可别让他们瞧见了。我去准备些点心。”其实,是浣纱要给他们二人一点私人空间。

阿布托愣头愣脑地瞧见浣纱丫鬟走了,完全没太听懂她是说的什么,却也不是很在意。转过头来抱着梵音,立马就发现了她头上的那个发簪,禁不住眉头一皱,慢吞吞地问道:“发簪,谁的?”

梵音楞了一下,尔后便明白他是指什么了:“这个发簪,是个捧我的金主送的。浣纱姐姐说,定要戴上。”

阿布托不高兴了,少年血性一下便冲到了脑门:“那,我给你的呢?”

“你给我的,可不是在这里么?”梵音脸一红,从脖颈处拿出一个项链,吊坠是由绿松石围着的一块上好的鸡血石头。阿布托瞧见梵音这么贴身地戴着,呵呵便乐了。

连忙点了点头,便又抱住了梵音。梵音闭着眼享受着爱人温暖的怀抱,过了好一会儿,她便恋恋不舍地从那怀抱中出来了:“阿布托,我要去演出了。你先过去吧。”

小王爷一听,心里又是一阵不快,站着好一会儿没动。梵音明白他的心思,于是又讨好地抓了他的手晃了晃:“去吧,被云姐姐瞧见了,我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阿布托本来是不懂俚语的,可是自从来京之后,自己的老子每次一生气就叫嚣着这句话,所以他也渐渐明白了,这是要遭罪受的意思,赶忙点了点头,便匆匆地向主楼走去。

梵音倚在门边,看到阿布托风风火火地模样,甜蜜地笑了出来。

勿返阁 主楼天字号雅座内

九爷依旧坐在那个正对着舞台的位置,惬意地喝着刚刚泡好的普陀,眯着眼若有所思地瞧着那些在台上做着演出准备的奴仆。

“爷,您看既然您这么喜欢梵音小姐。不如现下就与云老板去商量一下。”一旁的随从站在九爷身边轻声耳语道。

“不着急。咱们贝勒府还没有修缮完毕呢。再说了,梵音才当了几天的花魁?我便这么迫不及待地将她弄回去,岂不是惹人笑话?让人家以为我这个人,还真是个酒色之徒。”说完,九爷笑了一声,又喝了一口茶:“跟了爷这么久,也没学点东西。爷告诉你吧。”

九爷正要说点什么,却见梵音已经挑了帘子上来了。他饶有兴致地瞧着那位佳人,当他发现她戴着自己给的簪子,穿的也是自己送的衣物时,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边梵音点头致意乐手准备唱今天的第一曲,那边九爷靠在椅背上,慵懒地一边瞧着梵音的演出一边对那随从说道:“这花她再好看,再动人。如若不是人人都想要,如若不是名气儿顶大,爷是不会把它摘了的。”

听了这话,随从也恍然大悟地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此时的九爷并不知道,他最大的情敌就坐在隔着他不远的雅阁里,心里盘算着捷足先登的事情。

阿布托一手托腮状似很认真的在听梵音的小曲,这个举动令他的小随从也很是惊讶。要知道,即便是梵音小姐只给他一个人唱,他都能毫无干扰地睡着。

“少,少爷?”小随从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该回去了。刚要去提醒自己的主子,却被阿布托吓了一跳。

之间阿布托突然站了起来,大叫道;“我决定了!”

小随从后退了好几步,大惑不解地瞧着自家主子的背影。这个时候阿布托猛地一转头,眼里尽是坚定。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果不其然,阿布托的下一句话让他差点从凳子上坐到地上你。

“我要娶梵音做我的额基尼尔!”

身不由己,命比天高 第二十一章 恩断义绝(5)

额吉尼尔是什么个意思?在蒙语里头,就是夫人的意义。阿布托在勿返阁说出这句豪言壮语的时候,小随从心下便在不住地安慰自己说,少爷是在开玩笑,少爷只不过一时冲动,少爷是想什么说什么,当不得真的。

可是,小随从这一回完全估摸错了自家少爷的心思。蒙古小王爷阿布托这一次果真是当真了。不仅是当真,还真正将之作为一件头等大事来看待,在老王爷从兵部回来不到两天之后,便胆大包天地当着众家仆的面向自己老子提了这件事情。

“混蛋!”老王爷气极,用蒙语骂了粗口。好在这王府里头的奴仆多半都是在京城里头临时配着的,所以大家也顶多是面面相觑,知道老王爷是在骂人。却谁都没有往粗话那里想。

阿布托见自己父亲劈头盖脸地就赏了自己一个蛋吃,只觉得胸口里头一股怨气憋得慌,刚要发作,转念一想自己是要好好和父亲谈的,毕竟娶梵音的事情还是要家长点头,于是忍着脾气没说一句话。

坐在一边的老福晋是瓜果点心都摆好了,神情悠闲地准备看这场父子战争。这一对父子,脾气出奇得像,就是一大一小两只大炮竹,放在一起随便哪个吐个火星,就会噼里啪啦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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