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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出格格闹京华-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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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怨她,父亲也不怨她,去吧,去吧……”

那声音是如此悲切温柔,致使曼君在以后的日子里,总会想起。犹在耳畔,如此真切。她也本想就这么苟且活下去,可是她忍不下这口气,看不得自己的至亲至爱含冤九泉之下。

她要博,博到最后一滴血一滴泪,也要博下去。于是她违背了母亲的嘱咐,又重新树起了凤翔绣庄的招牌。想到这里,曼君总会那样的愧疚,现下唯一能够救赎她的便是快些找到自己的姐姐。

当她本以为日子会这样的下去的时候,龙凤呈祥绣样却无端又出现在了她的手上。她震惊于沈凝心这个小姑娘的算计,却更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想都没想便收了这个等于是送给她的礼。谁知,正赶上圣上六十大寿。

龙凤呈祥的事情就这么被传开了,既然大街小巷都已经知道了,难道还有不做出来呈给皇上的道理么?思及此,曼君心中又满是悔恨。不禁会自问自己是否太过于雄心勃勃?自己是否太过于注重名利胜于自己的至亲骨肉?而今鸿儿就好像是站在刀尖支撑的独木桥上,一个不慎……便是万丈深渊……再之下,可是有千把利剑等着他啊!

正当曼君胡思乱想的时候,白云帆手中拿着一封信急急跑了过来:“夫人,夫人!”

曼君一看是自己的夫君,赶忙冲了出来:“如何?是鸿儿的消息么?”

“是啊,是啊!”白云帆笑着,将信递给了她:“这是八百里加急送来的,瞧你一夜未眠,便是在等这东西吧。”

“是啊……希望是好消息。”说着,曼君颤抖着拆开了信封,却没有勇气去读它。

“读吧,总要是知道的。”白云帆看到她这幅模样,上前便将曼君揽在了怀里:“是福是祸,咱们一家人一起扛过去。”

这话说的令人动容,也给了曼君无尽的勇气,她缓缓拆开信笺,细看之下,却已经泣不成声。

“成了……成了……龙凤呈祥……成了……”

正文 第十八章 龙凤佩(9)(10)

龙凤呈祥已成,灵凤绣庄至此名动京城,任谁都难以再撼动他们在绣庄业界的地位。这惊喜来势凶猛,让每一个人都欣喜若狂,其中苦涩而今全都化成了点点甜蜜喜悦,醉了每一个人。

勿返阁阁主云霜,其实也在静静等着这消息,她甚至在为玉宁打算起了后路,消息越没来,这种不安感就越强烈,正当她打定主意要变卖自己珍藏准备为玉宁的失败做打算的时候,捷报却传来了。

欣喜之下,云霜便做了一个决定。

勿返阁在绣样呈上户部之日,大办宴席,宴请各位绣庄之内劳苦功高的工作人员们。时日,便定在三月十四,专门为龙凤呈祥选定的良辰吉日。

此消息传到了内城,每个人都很是好奇却又有些妒忌。想这些人要呈上的珍宝哪个不是挖空心思弄来的?而今眼看着这风头都要被这突然冒出来的龙凤呈祥给抢尽了,怎么能让人平静?于是,在三月十四日之前,大部分人都将自己压在手中的压箱宝物提前报给了户部,算是先到先占先机的意思。这其中,作为太子的二皇子也沉不住气了,在三月十日龙凤呈祥宣布出炉的当天,他便急急派了个随从从赫那拉王府那里要将定制的东西给拿走。

允鎏刚从书房内出来,正要与母亲去说些体己话,路上却见一个神色匆忙的小厮正小心翼翼地双手捧着个大红礼盒直接往大厅奔,前头还有两个身材高大的护院护着,一路上为其开道。走到允鎏身边的时候,三位下人赶忙行了礼,不敢有任何怠慢。允鎏点点头,知道这是太子让自己阿玛准备的礼品,禁不住皱皱眉,摆摆手道:“你们去忙你们的。”

三个下人答应了一声,便又赶紧沿着回廊往大厅赶。允鎏站在走廊上望着灰蒙蒙的天,心中仿佛像是堵了什么一样,叹了一口气都没办法让自己舒服。刚抬脚要往自己母亲那里走,想了想,终究往大厅那里走去。

一路上,允鎏思绪万千,也故意放慢了些步调,等赶到大厅的时候,正好见到自己的父亲送走那名太子派来的随从,而今礼盒已经到了那人的手上。只见那人笑了笑,说道:“皇上这次,一定会对这礼品赞赏有加的。”

老王爷喜笑颜开,连连说好,便叫一个体贴的下人将那随从送了出去。直到那随从再也见不到了,允鎏才从一旁的耳房里头出来:“阿玛。”

老王爷一转头,瞧见是自己最爱的独子背着双手站在一侧,便笑道:“允鎏,何时过来的?”

“那下人与您道别的时候,儿子便在了。”允鎏淡淡答了一句:“刚才那下人捧着的东西,可是阿玛为太子殿下张罗的礼品?”

“哎,是啊。那可是我花了大价钱弄来的。当即一开,可谓是艳惊四座啊!哈哈哈。”说到这里,老王爷禁不住得意,用手缕了缕胡须。

允鎏皱着眉瞧着自己父亲得意的模样,张嘴想要提醒几句,却又怕扫了自己父亲的兴致,便也没再说什么,道了句请安的话,便退下了。

龙凤呈祥呈上的当天,甚是隆重。不仅灵凤绣庄的主店翻修一新,二位老板——小公子沈凝心与凤翔绣庄少主白鸿也都专门沐浴更衣前来,玉宁与白鸿都身着饰有金菊纹路的华服,以表吉利,率领绣庄所有绣娘已经绣样师父站在主店门口静静等待。那场面好不宏大。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当吉时快要到了的时候,只见内城方向缓缓来了一队人马,领头的居然还是个戴着三色朝珠,头戴顶戴华菱的人,那人骑着一匹黑马,不紧不慢地带领着后面一队步兵过来。白鸿看这架势,怕玉宁心生怯意,便私底下小声说道:“莫怕,怕是来宣读诏书的,到时你跟着我跪下听宣便是。有我在。”

玉宁自小在内城长大,自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可是没想到白鸿会细致到在那官员下马之前提醒一句,只觉得心中一阵温暖,却又有些说不出来的怪异感。

果然,那人拿着圣旨下将马来,走到玉宁与白鸿面前道:“皇上有旨。”

此话一出,呼啦一下玉宁等人,还有那些围观的民众都退下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年少之时,幸以龙凤呈祥为华服,与吾之爱妻成天地之礼。今朕已近天命之年,爱妻不复在,悲哉。承蒙上天眷顾,五谷丰登之际,亦使朕再得此物,睹物思人,朕甚慰。故,赐灵凤绣庄“天下绣庄”之名,钦此!”

听及此,玉宁与白鸿一下没有反应过来,互相望了一眼,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受宠若惊的表情,猛然才想起要谢恩:“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完,白鸿便站起来扶起了玉宁。只见那户部的官员已经没有了严肃的表情,满脸都是笑容道:“实在是恭喜二位,皇上亲自提笔写了天下绣庄四字,这牌匾,本官带来了。”话罢,两位兵卒便抗着一个用红布包着的大匾来到了玉宁与白鸿的面前:“沈姑娘,白公子,请揭开这牌匾吧,下官也好回去复命了。”

沈凝心与白鸿听罢,相视一笑,一起抓紧了红绸布,一下翻开。四个金色大字跃然于眼前,只听得绣庄的绣娘以及围观的人们一阵欢呼,这刻有天下绣庄的牌匾便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挂到了灵凤绣庄的主店之上。

是夜,勿返阁如约闭门谢客,专门宴饮那些为了龙凤呈祥作出辛劳的员工们,其中还多多少少请了些交好的商贾以及那将牌匾送过来的官员。

酒醉饭饱之间,便谈起了此次圣上的寿宴,席间一玉器店的老板说道:“今年多亏了圣上的洪福,咱们玉器业界的生意真是增色不少。”

灵凤绣庄的一些掌柜笑而不答,只是端着杯喝酒,却叫坐在一旁的双凤楼老板取笑道:“最得意的可是老板手下这些个绣庄掌柜了,你们瞧,现下都乐得说不出话了。”

话毕,众人皆是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前来领取龙凤呈祥的户部官吏叹道:“哎,要说这龙凤呈祥,我没见过,不过,在下的父亲是曾经见过的。那美丽,那神采,据说是炫丽的无法形容。不想在我有生之年有幸也能与这龙凤呈祥有个缘分,真是值得干杯。来来,都来喝了这一杯。”说着,大家又将杯举起。

前来斟酒的是刚从其他包厢客套完了的灵书,众人受宠若惊,端起杯子看着美人为自己倒酒,心中更是欢乐。包括那平常谨言慎行的官吏,也是打开了话匣子:“要说这能够与龙凤呈祥相媲美的礼物,据下官看……怕是……”说到这里,那人还故意地卖了个关子,瞧见在座的有钱人都伸长了脖子等他的下文,才得意洋洋地说了出来:“怕是龙凤佩了。”

“龙凤佩,那是何物?”其中一个商贾奇怪地问了一句,却遭来了同行的嘲笑。

“吴老板,您是专攻玉器没错,金器可也得知道点什么不是?”那人说的得意,摇头晃脑,却遭来吴老板的一阵轻蔑。

“你知道?你知道你倒是说说看?”虽然话说得轻蔑,可是可以看得出来并没有任何针锋相对的意思。于是那人便说了起来。

“这龙凤佩啊,其实就是头饰。真样品咱没见过,那可是数年前一工匠打造的。与龙凤呈祥一起是当年圣上行大礼的时候所用的御用之物呢。”

正准备出门的灵书听到这番话脑子一片空白,她实在是怕别人发现她的异样,便匆匆带着丫头小酒退出了这个厢房。刚出去走了几步,便在回廊上坐下了。小酒看到自家小姐脸色灰白,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也被吓住了:“小,小姐?您是怎么了?身子不舒服??”

“不,我没事……”灵书习惯性地搓着双手,突然想到了什么,这点想法让她犹豫却也让她看到了一丝希望:“小酒,你到其他厢房去瞧瞧,我去找凝心。”

说完,灵书便不由分说地将酒壶丢给了小酒,自己则像凝心的房间跑去。

“哎,哎!小姐!”可怜小酒没有一点犹豫的时间,见自家小姐已经跑远了,叹了一口气,只好认命地抱着酒壶往另外的厢房里头走去。

正文 第十八章 龙凤佩(11)(12)

灵书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当初半推半就极不情愿地迫于无奈仿造了龙凤佩,还以为少爷是拿着这东西去糊弄糊弄那些没眼力的人,赚些小钱。没想到这个东西居然到了皇宫,这就不是欺诈那么简单了,如果被圣上发现了,那便是欺君!

她一介女流,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想来那个少爷肯定是有脱身的办法,又不像她,说被卖就被卖了。无依无靠的,注定当个冤死鬼。自己倒是死不足惜,可是到时候连累了勿返阁,特别是连累了凝心,自己就罪过大了。

思来想去,总觉得这件事情是瞒不住也瞒不得了。灵书当即决定,趁着今天大喜的日子,凝心对谁都眉开眼笑的当儿,赶快过去把这事情给说了。也应该不会造成太大的负面影响了吧。

灵书一边思考着一边往前奔,廊上挂着的一排红灯笼快速地掠过她的眼前,形成了一条温柔的红色丝带,甚是好看。可是灵书现下根本就没有这个心情去好好观赏。

草草招待了来宾之后,白鸿见玉宁面露疲惫,便让她回房休息了,自己则靠着白杨这个坚强后盾挡着那一杯两杯排山倒海而来的水酒。

房内,醒儿刚扶着玉宁坐下,便私自窃笑起来。玉宁白了她一眼,问道:“又笑什么呢?”

“呵呵,小姐,您还瞧不出来么?白公子心里可有你了。”醒儿说到这里,更是乐得合不拢嘴。

“别瞎说。”玉宁脸一红,皱着眉头轻斥道。白鸿的异样,她当然是觉察出来了。可是她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反倒是第一反应想到了那个总是拿着把柄威胁她的允鎏大贝勒,这让她的心情更是烦躁。

“小姐,其他的事情您做主,醒儿都听您的。可这种事情啊……醒儿比您长几岁,瞧得多呢。”醒儿见自家小姐低头不说话,以为她是羞涩的,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看白公子还真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您可要放在心上,好好想想。”

“都叫你别说了。”玉宁本来为自己会不由自主想到那张冷脸万分不爽,醒儿又唠叨个没完,不禁有些气急败坏。

“好,好,我这就不说,这就不说。呵呵。”醒儿见玉宁不自觉地已经鼓起了腮帮子,更是笑弯了腰,拿着茶壶以泡茶的名义离开了房间。

玉宁见泄火的对象跑了,有些气恼地又重重坐回了椅子上。正在这时,屋顶上的一点声响,让她吓了一跳。她惊慌地瞧着房顶,还没有反应过来,房梁上就已经下来了一个人。

玉宁定睛一看,居然是无月!

“你怎么过来了?”玉宁压低声音小声问道:“今儿个龙凤呈祥庆贺,来了几个内城的官员就在外厅坐着呢,你还是早点走比较好,别被抓到了。”

虽然玉宁说了这么些体己的话,无月却一点反应都没有。玉宁奇怪地抬头一看,却见到无月正阴沉着个脸死死地盯着他,脸色十分不好。

“你怎么了?不舒服?”玉宁瞧见他这样也不知道害怕,还以为他又去做了些什么危险的事情,受了内伤只是她瞧不出来。

无月而今心中只觉得翻江倒海,从玉宁进来的开始他便蹲在房梁上等着她,没想到那个醒儿迟迟不肯走,还说些无聊至极的话,刺得他心中生疼生疼。再加上当初从无双会中闯出来,已经受了些内伤,不知道为什么,现下有些血气上涌,眼看着就要支持不住了。无月拼命支撑着,想让自己保持常态,即便是要走火入魔,那可怕的样子也不想让玉宁看到。他只不过是来报信的,说完他便离开。

良久,他觉得胸中那股邪气终于被自己暂时压了下去,有了说话的空荡,他才开口说话,嗓音很是暗哑:“…龙凤……有毒……”谁知话还未说完,一口鲜血便喷到了玉宁的衣裙上,人也晕了过去。

“无月!无月!”玉宁赶忙跑过去抱住了颓然倒下的这个男人,也不顾自己又被他染了一身血污。

站在门外的灵书本来是要进去的,却没想到醒儿刚走又凭空出现一个男人,正当他疑惑的时候,那男人说的那四个字不禁让她浑身一震。凝心不明白这四个字的意思,可是她仿佛瞬间就懂了。

“龙凤佩……有毒……?”灵书颤抖着在心里回忆着这句话,禁不住身心都剧烈地抖动起来。

慌乱之下,她唯一想到的去处便是少爷的忘忧庭院。

当晚,灵书慌慌张张地跑到忘忧庭院,一路撞得人仰马翻地杀到少爷卧房中的时候,正巧瞧见那妖媚的男人悠闲地斜倚在床榻上拿着他的那根精致的长烟杆。这等场景让灵书羞得差点都忘记了呼吸,当她好不容易记起自己来的目的,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屏风前头对少爷说出事了之后。那少爷却只是赐了她四个字,便将她打发回去了。

稍安勿躁。

安?这让她怎么安?自从那日从那陌生男人口里偷听到那惊人的消息之后,灵书就没有一天是睡得安稳的。半梦半醒间,总会被那血光冲天的梦境给惊醒过来,尔后便是长时间的头痛欲裂。

少爷的态度让她没有安全感,凝心那里更是让她诧异。不知道那个男人到底是谁,那个男人受伤之后,凝心居然就这么将那男人养在了自己房间的地下室里头。每天端茶奉水不说,一日三餐貌似也包了。

那人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凭空出现在凝心的房间里?更重要的是,他是怎么知道龙凤佩的事情的?莫非……他就是与那个神秘主顾有关的人?

不知不觉,灵书就在这胡思乱想中度过了余下的四日时间,当她从小酒口中得知,这一晚便是三月十八的夜晚的时候,灵书已经绝望了。

既然要来,就快些吧。

她端木娉婷已经随时做好准备为了勿返阁豁出去了。

这么一想,灵书本来沉重的心里反而一下轻松了。

而睡在玉宁房间内密室里的无月,也缓缓睁开了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他又瞧见了在一旁默默守着他打着瞌睡的凝心。无月静静地瞧着她,不禁有些恍惚。觉着自己便是个普通的男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突然有一天,自己病倒了,自己的妻子就这么担心又细心地照顾着自己,而当自己痊愈之后第一眼瞧见着的,便是自己心爱的妻子稚气未脱的可爱睡脸。

想到这里,无月的脸上又挂上了笑。他刚要起身想为他的小妻子盖上一些衣物的时候,胸口的一阵疼又将他拉回了现实。

不对,这不对……

自己不是什么普通人,自己是杀人不眨眼的阎罗无月。

那个在灯光下为自己守候的人也不是自己的什么妻子……只不过是……朋友……他无月愿意用生命去守护的人。

“凝心,凝心,起来……”无月忍着痛从*爬了下来,轻轻摇着正在打着瞌睡的少女。

少女迷糊地睁开了眼,瞧见一脸病容的男子,露出了一脸放心的笑容:“无月,你总算是醒了……可吓坏我了……”

“……先别说这个了。现下是什么时候,什么时辰了?”无月每说一句话,五脏六腑就会钻心的痛。但是他还是忍着一口气将话问了出来。

“三月十八,现下……怕是已经入夜了吧?”玉宁想了想,便站了起来说:“你先在这里歇着,我上去瞧瞧。”刚起身,却被无月拉住了。

只见他喘着气,额上都出了细汗,像是忍着极大的痛楚:“不,我们一起上去……我要去看看……”

无月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抓着玉宁的手,玉宁能够感受到,那双从来都不曾颤抖过的双手居然抖得厉害。于是她点点头,便将无月带出了地窖。

醒儿正在房间里头忙着,瞧见小姐居然将那个男人带上来了,赶忙出去站在房门口望风。无月艰难地从地窖中爬出来,好不容易适应了光线。

他急切地向外一望,心中却一片死灰。

窗外,夜已深沉。

正文 第十八章 龙凤佩(13)(14)

无月眉头紧皱着望着窗外黑如墨的夜色,一句话都没有说。玉宁偷偷瞧着他,觉得他的脸色又开始灰白起来,不禁有些不放心了:“不如……还是下去躺着吧?站这里,风大。”

“……我有事情,是要和你说的。没想到,还是晚了。”无月慢慢扶住玉宁搀着他的手说道:“既然你的丫鬟在外头守着,你就将我扶到一边坐下吧,这件事情很重要。”

玉宁听了无月的话,很是疑惑,不明白什么事情能够像他语气中间所透露的那么严重,也就听话地将他扶到了一边。

无月刚刚回复的身子本来就虚弱,刚坐下来,便咳嗽起来,好不容易能够稳定说话了,他才开腔,语调也是沉重得很:“你可知道,灵书是做什么的?”

“灵书?她怎么了?”玉宁蹲在无月身边,听到他贸然提到了灵书,更是觉得奇怪了。

“她在为八大胡同的少爷办事,你可知道?”无月叹了一口气,望着仍然一无所知的玉宁。他不愿,也不想,看到她受伤害。可是,他还是从玉宁的眼神中看出了震惊与慌乱。

“你什么都别问,就听我说吧……我们时间怕是不多了。”无月一手将呆愣的玉宁扶了起来,让她坐在了一边:“当今太子今天会向自己的父亲进贡一对龙凤佩,那对东西不是当年那个匠人做的,材料不一样,工艺也略有不同,可是不是行家是瞧不出来的。因为那对进贡上去的东西,是高仿品。”

“……灵书做的?”玉宁心下仿佛突然有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洞,空落落地让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望向无月,得到了他肯定的答案之后,她又有些气急败坏,禁不住咬住了自己的唇:“灵书怎么这么糊涂!”

“……我要告诉你的大事,不是这个。”无月看玉宁会错了意,便又补充了一句。玉宁听到他这句话也忘记了生气,她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事情是会比这个更大,更不可收拾:“如果说仅仅是个仿品,你可以不用担心。少爷出手的仿品,总归是行家货,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即便是看出来了,都会半信半疑,不敢说这东西绝对不真……只是,这对龙凤佩,它另有乾坤。”说到这,无月顿了一下,他发现,玉宁居然在发抖,可是这事情现今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他即便万分不舍,也还得说。

“那龙凤佩,龙佩有毒。”

内城大阿哥贝勒府书房内

正当大皇子被那些小丫鬟们伺候着更换衣服的时候,一个黑衣随从低头进来在大皇子身边耳语了几句。只见大皇子眼睛一亮,挥挥手让那些女眷都退了个干净。尔后他对着铜镜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说道:“叫他进来吧,记住,在门外守着,谁都不能靠近书房。”

“喳。”那人打了个千,刚出去不久。就见到一个瘦小的随从步伐稳重地进来了。这人脸上有着个刀疤,也不多话,只是就这么跪在了房内。

“爷,事情都办妥了。东西今日就会呈上去。”

“哦?你确认过了?”大皇子一转头,俯视着那人说道。

“确认过了。”来人声音沙哑难听,一直跪在阴影里,不仔细看,还真以为那里没有人。

“是从赫那拉王府拿出来的?”大皇子又走近了一步问道。

“是,奴才确认是从赫那拉王府那里出来的。”

“姓钟的商人呢?”大皇子得到这个答案心情很是愉悦,却仍然压抑着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在屋内走了一圈,才又回头问道。

“回爷的话,那人已经携家带口往东北方向去了。照爷的吩咐,将那人在京城的痕迹都抹了个干净。”

“好,很好。”大皇子一笑,正准备出门去紫禁城赴宴,突然想到了什么,又低声嘱咐道:“支给无双会那些人的钱,从我名下钱庄里头拿,不要让我舅舅知道,明白么?”

“是。”黑影一点头,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好,很好。二弟,我这就去宫里,看你的好戏。”大皇子抬头望了望月亮,很是得意地走出了府门。

勿返阁玉宁房内

玉宁完全地呆住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可是她还是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一个吓人的噩梦,她禁不住抓住了无月的手,颤声问道:“你说……什么?”

“……龙凤佩中的龙佩,有毒。”无月皱了皱眉,轻轻扶住了玉宁,而今的这个小女子,完全没有了当日的英气,留下的尽是脆弱与慌乱:“换句话说,这东西做出来便是用来弑君的。”

“不,不。灵书一定是不知道的!”玉宁猛烈地摇了摇头,为自己的好友即将承受的无妄之灾感到心惊胆战:“她若知道了,绝对不会仿制这东西出来的!”

“……不管她知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东西总是她做的,更何况……”无月瞧着天色,又禁不住叹了一口气:“现下大概礼物都呈上去了,皇上倒是沐浴焚香,一定会用上这对龙凤佩。一切,都不可挽回了……”

“……”玉宁觉得,无月的这句话道出了事实,也给她与整个勿返阁判了死刑。

“本来,我过来是想补救,没想到……”无月瞧见玉宁那苍白的侧面,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大胆地想法:“你跟我走吧。”

“什么?”玉宁以为自己听错了,吃惊地望着无月。那双眼眸还是如此的深沉,但是玉宁在他的那对眼某中看到的却是另外一个人。

“跟我走吧,这次如果东窗事发,凭你一个人,是保不住勿返阁的。与其被他们连累,不如保自己周全……我会保护你。”

这是一句承诺,一句发自内心的男人的承诺。玉宁听得心中复杂万分,本来依靠着的无月的|奇|身体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书|到了一样,让她不得不马上与无月拉开了距离。

“不……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一定,一定还有法子。”玉宁在房里乱转,口中念念有词。

“没有法子了。一点法子都没有。莫说是你,这回不仅仅是太子,就连平常与索相私交甚好的赫那拉王府都会受牵连。”无月站起身来,进一步打破了玉宁的希望。

“你说什么?”玉宁听到赫那拉王府的时候,动作一下便停住了,人也瞬间清醒了过来:“赫那拉……王府?”

“……这次,大概会是一场在所难免的大洗牌,你没办法力挽狂澜的。凝心,跟我走吧。”无月瞧见玉宁站在那,一动不动。刚要上前与她说话,却只觉得眼前一花。

玉宁已经跑了出去。

“凝心!”无月望着慌张跑出去的玉宁刚要去追,只觉得身上一疼,不得不又坐了下来:“凝心……”

心好疼,无月觉得现下的心疼让全身的伤痛都不算什么了。心痛到了快要麻木的地步,却偏偏不让他没有感觉。

凝心,你为什么要走?

凝心,你为什么不答应我?

你到底是为了勿返阁?

还是……赫那拉允鎏?

无月一声闷哼,觉得口中涌出一股浓烈的铁锈味。不甘、嫉妒与失望像是从心底发芽,破土而出的藤蔓,根根带刺,缠绕绞杀着他的灵魂。

“怎么?失望了?”良久,一个戏谑的女声从门外飘了进来。

“谁?!”无月条件反射地抽出挂在墙上的长剑护在身前。

“哼。”来人将门轻轻一推,将已经不省人事的醒儿推到了房间里头的地上。

无月发现那个冷嘲热讽的人居然是一直闭关的无明,当下便将佩剑放下了,沉默地坐在了椅子上:“你怎么来了。”

无明走进房间将房门关上,转过头来看着无月的眼神已经少了几分往日的活泼与兴奋,但是这明显的变化无月却并没有瞧出来。而今的他不仅身体状况不佳,思想上更是心乱如麻。

“我来接你回去。”无明倒是习惯了无月对自己的冷漠,虽然心还是会为他的冷漠感到疼,却已经减轻了不少。大概是这一个月闭关修炼的结果吧,所以无明也没有太在意。毕竟现在让自己不去太在乎无月,对她来说,是一件好事。

“接我?”无月冷哼了一声:“我就这么跑了出来,你母亲会放过我么?”

“……这点你不用怕。因为,我母亲不知道。”无明一笑,居然就坐在了无月身边倒了一杯茶饮下。

“什么?”无月糊涂了,自己明明当初跑出来的时候是那样的轰轰烈烈,无双会的当家怎么会一点都不知道?

“呵呵,无月哥哥,我替你把那些人……都杀了。”无明笑得灿烂,却让无月一阵激灵。

“……你说什么。”无月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要在平常,无明一定会嘟着嘴说他是狗咬吕洞宾,大大地倒苦水,现在反而冷静地继续喝着她的茶。无月第一次觉得,自己不认识这个一起长大的小妹妹了。

“无月哥哥,不要这么看着我。”无明低着头,轻轻说着这些话:“他们本来就该死,遵从母亲的指令居然真将你的功力暂时封住了。不是他们做的这么绝,你也不会冒险运功冲破禁锢差点丢了性命,不是他们守得那么死,你也不会拖着本来就已经受伤的身体又催发内力与他们打斗。他们使你伤上加伤,你却手下留情留了他们的性命。眼看着母亲只要开关出来,他们就定会去告你的状。”说到这里,无明抬起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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