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零开始的游戏异界-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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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傲原本设想甘波会反对，然后林傲再用各式各样的理由说服，将牌拿到自己的手上。

扑克，也就是卡牌游戏的一种，在gamecenter内偏向于休闲的一个区域。虽然与林傲的策略区有些不同，但大体基本相同，都是需要“智慧”和“策略”的游戏。

除了部分拥有收集元素的游戏，林傲基本都熟习了所有其他单纯比拼智慧的卡牌游戏。扑克也不例外，这个最传统的游戏，也是最容易作弊的游戏，从扑克当中你能看见各种各样的手法、战略，甚至是阴谋。

但其中，重中之重的必然是将牌握在自己的手里。只要牌在手中，就有各种各样的小技巧确保自己的胜利。其中就包括“记牌”。

为了防止轻易地“记牌”，gamecenter的系统也很聪明，这一副新的卡牌并非按照“鬼牌”、“黑桃一”、“黑桃二”等等的固定顺序进行排放。而是用完全随机地将这54张牌重新分布。

一般人无法加下这混乱的卡牌顺序，但是林傲可以。他将牌分成两份，左右手各拿一份，在台面上“哗啦啦”地洗了起来。这是最传统的一种洗牌方法之一，左右手两根大拇指压住牌，然后快速地、一张张牌地将它们放下来，扑克都像瀑布一样往下弹。

一瞬间，仅仅是一瞬间，由于扑克牌一张张地往下弹，每一张牌都有接近0。1秒展现出它牌面的时间，只要动态视力足够，就能准确记下所有扑克牌。加上双手灵敏触觉，仅仅三秒，林傲已经做到了接近人类的极限，记下了三分之一的扑克牌以及它们的位置。

啪！啪！啪！

林傲又将扑克牌随便打乱了一下顺序，然后放到了甘波老鱼的面前：“检查一下吧。”

“没事。”甘波老鱼只是将牌分成两半，将原本底下那一半放到了另一半之上，将其递回给林傲。“可以开始了。”

依旧是绝对的自信……林傲不由得紧皱着眉头。假设甘波是在人类世界学会赌博，那么他必定知道扑克游戏有着众多的猫腻。难道甘波有必胜的手段？

忐忑之下，林傲拿起扑克牌开始派发，一人五张，这场决斗正式开始。

第三十章　逆境

林傲拿起桌面上的五张牌，不由得一阵狂喜。三张“3”加上一张“方块k”一张“黑桃10”。现在至少已经是“三条”，要是再加上一对的话，就可以凑成“fullhouse（葫芦）”。

“fullhouse（葫芦）”在扑克游戏里也算是比较大的扑克组合，比他大的只有“fourwihtone（四带一）”以及“flush（同花顺）”。

就算林傲的葫芦比较小，但他记得甘波老鱼手中的三张牌，分别是“黑桃4”、“黑桃7”以及“红桃6”，根本不能凑成比“葫芦”更大的任何组合。换言之，林傲只要组成“葫芦”，那么他赢的几率就接近100％。

幸运的是，他确实能凑出来。

“我先弃牌，我选择弃一张‘方块k’。”林傲将那张无用之牌扔到了桌面上，随之将手伸向扑克牌堆上。林傲知道，另一张“梅花10”正静静地躺在牌堆正上方的第二张。

但林傲只弃了一张牌，按照规则，他能摸的只有牌堆上方第一张。所以，他决定作弊……

“secondcard（第二卡牌）”，这是扑克牌作弊的一种基本手法。当牌堆上第二张扑克牌才是自己想要的卡牌，作弊者便用最细致的动作同时压住牌堆上第一张扑克牌，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抽取顺数第二张扑克牌。

这样就会造成一种假象，让对方觉得自己是按照规则，抽取了牌堆上第一张牌。

林傲事实上也想这样干，但当他的右手触摸到牌堆的时候，他感到一股强劲的压力扑面而来。

注视……

是甘波老头的注视，那条河豚鱼已经没有刚刚掉下水的尴尬，他嘴角勾起着不太起眼的笑容，眼神正正盯着林傲的摸牌的右手。甘波不是那种正常的眼神，而是一种仿佛已经看穿林傲的心思，一直盯着第二张牌的眼神。

危险！

假若甘波老头真的看穿了一切，林傲就这样抽出第二张牌的话，甘波老头就能直接向神举报林傲作弊，直接判处林傲失败。

赌上一把么？不！为了一盘而断送了整场决斗的胜负，这是绝对不划算的。

“啧……”林傲一咬牙，按照规则抽取了第一张得扑克牌。是“梅花4”，毫无作用的牌，此刻林傲的手牌已经完全固定。三张“3”、一张“梅花4”、一张“黑桃10”。他手中的只有“三条”这个扑克组合。

轮到甘波老鱼，他并没有林傲那般紧张。不过他脸颊两旁的双鳃忽然不停地鼓动着，就像一般鱼类在水底呼吸一样。只是现在并不在水底，这样莫名其妙的动作显得相当的滑稽。

“那我也‘弃牌’。”甘波老头弃去手中三张牌，只留下林傲所知的“黑桃7”和“红桃6”，然后伸手去拿牌面最上面的三张。

全神贯注，林傲看着甘波老头，他也怕甘波使用作弊的技巧。可是，甘波一点也没有作弊的打算，他轻松地拿起了三张扑克牌。包括林傲所希望得到的那一张“梅花10”。

“黑桃7”、“红桃6”以及“梅花10”，最有希望组成的组合就是顺子。不过剩下两张牌同时是“8”、“9”的机会实在是太小了。林傲这一局的三条“3”应该能获得胜利。

于是，林傲耸耸肩，假装有些不甘地对甘波老鱼说：“老头，你盯得那么紧，搞得我都没机会抽到好牌了。你呢？拿到什么好牌了么？”

“没有，全是一手烂牌，我‘弃权’了。”

如林傲所料，甘波老头举起了一只手，使用了弃权的权力。一个界面瞬间在林傲的面前呈现：是否同意“弃权”？“是”和“否”。

心理战，林傲设下的规则三，本来就是为了这一点。

规则三：在双方在决出一盘胜负之前，有权力实行一次“弃权”。如果双方同时“弃权”，那么这一局将会重发。要是一方“弃权”，另一方不允许对方“弃权”，那么牌局将强制继续，直至决出“胜、负”或一方“投降”为止。

这条规则乍眼一看其实毫无用处，因为扑克牌双方的牌只能分为三种情况。第一：一方牌很烂，另一方牌不错，不错的一方肯定不允许“弃权”，牌局继续。第二：双方的牌都很好，这样双方都不可能进行“弃权”。那么只会剩下最后第三种，双方的牌都很烂，这样才有可能同时“弃权”，放弃这一局。

问题是，即使双方的牌都烂，但必定也能赢角逐出胜利的一方，拿着烂牌并不等于百分百失败。

这就回归到“心理战”这一点。不管林傲手上拿着的牌如何，只要甘波老鱼率先提出弃权，那么几乎可以肯定是他的手牌十分的烂。要是拿着一个必赢的同花顺，怎么可能“弃权”呢？规则三只不过是一个钓鱼的钩子，等着甘波这条老鱼自己咬上来。

好，非常好……

“啧啧啧。”林傲心底一阵欣喜，随即摇着手指对甘波老头说：“我拒绝你的‘弃权’，让我们开牌吧。”

“哈哈哈。”甘波老头没有一点失落，反而是大笑着翻开了它的牌。“可怜的孩子，我已经给了你机会，你居然不好好珍惜。那第一局，我就先拿下了。”

甘波老头将牌摊开，很整齐的一排数字“6”、“7”、“8”、“9”、“10”。是顺子……

“切……”林傲咬咬牙，迫不得已，也慢慢翻开了属于他的扑克牌，只有三张“3”，没有完整地组合搭配。

“顺子”击败“三条”，第一局，林傲输了，输得莫名其妙……

“为什么你会知道你能赢我！为什么你会知道我不会同意‘弃权’！为什么！”林傲心情忍不住起伏，他紧握着双拳，问道。“魔法？你使用了么魔法作弊了么？”

“没有。”甘波老鱼回答，“这一切不过是单纯的推理而已。”

“推理？”

“你从一开始就记住了一部分扑克牌了吧？用你那洗牌的手势。”甘波老头模仿着林傲的洗牌姿势。他缓了缓，见林傲没有任何回应，只是单纯地、恼怒地看着自己，便继续说道。“你手里原本是还没凑齐的fullhouse。你所要的是我手中的这一张‘梅花10’，这是你最后一张拼图。所以你才会打算作弊，使用‘secondcard’这种技巧。在我发现了你想要作弊之后，整个局势不就很明白了么？你的卡牌根本不成组合，我只需要用最简单的顺子都能击败你。”

“那你为什么要选择弃权！”

“没什么，只是教训教训一下年轻人而已。你以为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规则我看不透么？只要你对你的牌有一定的信心，你都不会允许我‘弃权’，你想要击败我。”

不！不对！完全不对！

林傲完全不相信甘波老鱼这一条的说辞，其中的漏洞多不胜数。就算甘波老鱼知道林傲的牌差一张才能组成组合，那也不能确定林傲手里到底有什么牌。是甘波老鱼先提出的“弃权”，要是林傲也选择了同样的决定，那么甘波老鱼不就放弃了一个唾手可得的胜利？

甘波老鱼到底隐藏着什么……

向神举报甘波老鱼作弊的台词。沉默之中，林傲在心中已经默念了好几次，可是眼前并没有出现任何状况。这证明，甘波并没有运用魔法，也不是林傲所猜测的几种扑克牌作弊手段。那，到底为什么甘波会一直挂着这种自信的微笑……

“年轻人，别傻坐着，继续发牌吧，现在你又可以记下多几张牌了。”甘波老头将他的手牌推到林傲的面前，两鳃依旧滑稽地一开一合。“三盘两胜，只要我再赢一盘，我就能赢下这一游戏。”

“嗯。”林傲故作镇定地点点头，将桌面上的扑克牌收拾了起来。

“记牌”那还是必须的动作，但是林傲现在已经没有游戏开始前那般的底气。他再次将各自五张牌发到了两人的面前。

没有任何作弊，他翻开了自己的手牌。“两对”，一对“10”，一对“k”，还有一张“4”。这算不上好牌，也算不上多烂。

“弃牌。”林傲平静地说着，一个多余的字也不想说。现在他能记下牌堆接近二分之一的牌，不过靠近顶部那几张对他毫无作用。他将那张单独的“4”换走，换回来是一张“8”，然后结束了属于他的回合。

这一回，他仔细地盯着甘波老鱼的一举一动，企图找寻着任何蛛丝马迹。毫无多余动作的“弃牌”，“抽牌”，甘波老鱼似乎没有做出作弊的行为。但他一拿起手牌，就立刻对林傲说道：“这一回，我也像刚刚那一局一样，‘弃权’。”

又来了，那谜一般的自信……

林傲看着手里并不保险的组合，点了点头：“我也选择弃牌。这一回，你该不会也是阴我的吧？”

“哪有，你看。”甘波老鱼翻开他的牌，乱七八糟的五张，连一对都没有。“哈哈哈，这回你又放弃了一个胜利的机会了。”

“切……”林傲没有多说，重新发了五张牌。这一回，他终于安心了下来。手里拿着一对“j”，一张“9”，卡牌堆最上面两张也是“j”和“9”。这就成就了无比简单的选择……

“弃牌。”林傲说着，扔走两张，没有任何作弊组成了一个“葫芦j”。这就成了完全保险的牌组。而甘波老头呢？林傲依稀记得发到他手里的有一张“k”还有一张“3”。

“到我了，弃牌。”甘波扔走一张牌，然后摸回一张，随即与林傲四目对视。“怎么了，年轻人，看起来手里的牌很好哦，是同花顺么？”

“谁知道呢。”林傲随口回答。

“那就是‘fourwithone’四带一？”

“我说，这回你怎么这么多话？老头，你要是不弃权的话，咱们就翻牌了哦。”

“弃。怎么会不弃呢？哈哈哈。我‘弃权’。”甘波老头乐呵呵地放弃了比赛。

可林傲怎么可能放过他，直接点下了拒绝：“翻牌吧！老头！这次我可不会让你戏弄了！fullhouse！”

林傲翻开了他的“葫芦j”。

“年轻人啊……年轻人……”甘波老鱼摇着头，鱼鳃一开一合之间，也翻开了他的牌。

“葫芦k”……林傲再次输给了甘波老头，原本就属于甘波老头的魔力筹码，重新回到了甘波老头的王座之上。

第三十一章　种族的优势

不可能！这不可能！林傲看着那筹码回到了甘波的手上，内心已经几近崩溃。这一场由他主导的游戏竟然完全被甘波所控制，甘波就像完全知道他手里的牌，知道他心中所想。林傲甚至没有反击过，就已经败下阵来，而林傲至此还没有想明白到底甘波用了什么手段。

这是林傲在gamecenter成为王后两年内都没尝试过的情况。就算他在gamecenter里面偶尔被击败，也不过是对方有着不错的实力加上偶尔爆发的运气才能从他手中赢下分毫。被对方彻底控制节奏的策略游戏，林傲几乎早已遗忘。

“怎么了？很懊恼是么？不过没关系，你或许能在下一个决斗游戏找到战胜我的奥秘。”甘波老鱼笑了，依旧笑得那么自信和轻蔑。“说实话，你真的是一个难得的对手，我自从回到原本的世界以后，就很少找到与你一样充满智慧的年轻人。所以，这一次决斗，我还是决定用一个筹码作为赌注。”

甘波举起一只手指，代表一个筹码：“我们这一次不如玩点轻松点的吧？扑克牌这种游戏实在是太费脑了，而且小动作不少，那种阴险的手段并不是我想推荐的。所以，我选择这个游戏……”

“icecorn（冰冻硬币）”

规则一：将一杯满溢的水放到桌面中央，杯中之水会随着魔力而缓慢冻结。而参与者可以将硬币投进去。

规则二：参与者轮流投入硬币，每个回合有三十秒。每次投入硬币可以投下八枚或以下的硬币，但是只能拥有一次投币的机会。

规则三：率先能将硬币投到水面，但不产生任何下沉的一方获胜。

规则四：不能移动杯子、触碰里面的液体，并且不能使用任何魔法。

这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复杂的游戏。林傲点头同意：“只要不能用魔力的游戏，我都能奉陪到底。”

“年轻人，你还真的是有斗志，希望你这一次能找到赢过我的方法。”甘波老头一挥手，他们之间的桌面上立刻多了一杯水。

拳头大小、全透明的水杯，水面几乎要满溢出来。在杯子上方不到三十厘米的地方，开始出现了一个机械圆球。球体呈蓝白色，其中一面上还有一个细小的长方形屏幕，上面居然投影出一个机械人的像素眼睛。

球体在缓慢地不停旋转着，像素眼睛也好奇地看着林傲和甘波二人，这多多少少有点智能机器人的味道。球体并没有这样就结束它的工作，它从底部深处一根小的管口，管口处源源不断地开始喷出一道又一道的冷气，让林傲那还没完全干透的身体瞬间又感受到一股寒意。

冻结，这也意味着游戏正式开始，智能机器人那一双像素眼睛也变成了倒计时的工具。三十秒、二十九、二十八……

“现在如你所见，我们玩的游戏十分简单。”甘波老鱼一点也不紧张，开始为林傲进行讲解。“只要谁将硬币放上去，放到已经冻结的冰上不沉，那么那个人就获得胜利。简单的是玩法，其实要赢的话，讲求的方面还有很多，运气、技术、心理素质。当然，最重要的是观察力。”

甘波老鱼指了指自己的双眼：“水面会缓慢地冻结，最终结成一层足以承接硬币冰层。谁能抓住临界点的那一个瞬间，并将硬币停留在水面上，就是胜者。在那之前，一切都是轻松地铺垫。”

说罢，甘波老鱼从桌面上由魔力实体化的硬币堆中，抽取了其中一枚硬币，直接扔到了水杯之中。扑通！硬币没有多少挣扎，一直往最底下沉去。

说是简单，但除了甘波所说的，林傲瞬间就明白这游戏还有许许多多的技巧。就例如这杯水的冻结，由于那球形的智能机器人是从上空放出寒冷气息。那么这杯水的受冷面主要是在最上方水层以及水杯四周的表面。换言之，这杯水的结冰是由外至内的。

这似乎是显然而见的现象，但是加上每人三十秒的时间限制，这就变得十分复杂。既然冰是从水杯的最上方开始凝结，那么每一次投入硬币都会破坏最上层即将凝结成的“冰层”，让结冰的时间不断往后推。

那么，猜测究竟什么时候水面上会结上一层厚实的冰就变得有了时间限制——“三十秒”。在对方投下硬币失败后的三十秒内，水面能结成一层冰，这是一个极严苛的游戏。

再加上……

根本就不单单是观察力那么简单……

林傲拿起一枚硬币，拇指大小的硬币很重，不像是一般人类硬币的材质。他将手伸向了杯子之上，智能机器人喷出来的那一团寒意瞬间笼罩起他整只手臂。不触碰到水杯，林傲的手在智能机器人和水杯之间，用双指紧紧夹着那一颗硬币。

五厘米……四厘米……

林傲的手一点点往下降，可寒风侵肌，他忍不住颤抖。本能促使他应该立刻把手缩回来。他内心也想和甘波老鱼一样随便将硬币投进去。但他不能，他有一项一定要做的实验——“压强”和水面张力”。

“压强”也就是整枚硬币的重量除以面积，这是硬币与水面接触时产生的压力。怎么才能用最薄的冰面将硬币托起，答案自然是平放，绝对的水平，将硬币的所有重量平均分配在每一点，那么才有可能比对面的甘波老头更快地取得胜利。而“水面的表面张力”，也就是液体表面所构成得一股特殊拉力，它与浮力不同，在不破坏水面的状态下，能托起意想不到的重量。

林傲所希冀的就是最低的“压强”加上“表面张力”。这样的组合或许就能在水面没有结冰的时候，将硬币放在水面上。

可是……

颤抖……

手上的颤抖让林傲无法时时刻刻保持硬币绝对的平衡，他需要精神高度集中，无比专注下，他几乎忘记了倒计时的存在。

十……九……八……七……

扑通……林傲终于找到了最佳的时间以及位置，放开了他的双指。可是硬币没有丝毫停留在杯子的水面上，而是一直沉到了杯子的最底端。

“哈哈哈，水面张力。”甘波老头看着，双鳃继续鼓动，向林傲投向赞扬的目光。“年轻人你确实有不错的头脑，水面张力这种事情我自然也想过。所以我们桌面上的硬币重量都是设计过的，不管你怎么放，水面张力都不可能将它们托起，我们只能靠水面结冰的那一刻将硬币放下去。”

说着，甘波又拿起了一枚硬币：“我不是说了么，在那之前，一切都是前戏，也就是让我们放松的时刻。”

扑通！又一枚硬币随意地被扔进了水杯之中，翻转着沉入到了水杯杯底。一点点的水从杯口处溢出，随着水杯的表面流到了桌面上。

“很好，听起来确实没有任何窍门、捷径以及陷阱。”林傲也从面前的硬币堆里拿起一枚，不过他没像甘波那般随意，继续用最专注的手势将硬币“放”上水面去。“但不管怎样，最后必定是要最完美的‘技巧’，才能将硬币放到冰面上。这是一个必要条件，不然失败以后只能让对方坐收渔翁之利。”

扑通……硬币依旧沉入水中，但与水面相碰的那一刻，已经完全持平。甘波老鱼看着，并没有回答，而是依旧随意将硬币投入水中。

一方随意，而另一方则早已集中精力。几个回合过去，杯面上轻轻地结起了一层薄雾——是冰花。极寒的气息将杯表面上的水，甚至连空气中的水分都凝结在杯上。

差不多了……水面上也有一层极为浅薄的冰，决战的帷幕也由此刻正式开启。

林傲聚精会神，紧盯着杯中的水面，水的变化极为细微，可是每一秒也与上一秒有所不同，林傲拿起一枚硬币，用最水平的方式将其放下。水面上那细如发丝的冰面立刻被破开，硬币无力地落到了水杯杯底。

还没到时机……但林傲这样做也是故意的。这个水杯有拳头那样大，破开的冰面不过拇指硬币那般大小。没有被破开的冰面会继续加厚，而已经被破开的冰面也会重新凝结成冰层，两者之间形成的差距就形成“对比”。

那破洞重新凝结成冰的速度也就是那些完好无缺冰面加厚的速度。林傲也能因此估摸硬币放上冰面的时机。

另一方面，林傲也看出甘波老鱼开始认真了起来，他再也没有随便扔下硬币，他手中也拿起了一枚，算准着三十秒倒计时最后的几秒，也用横放的方式将硬币放到了水面的一个边角。

扑通！硬币虽然掉落到了水中，可是那逐渐加厚的冰层也多出了一个洞。一个三十秒之前由林傲造成，另一个是甘波老头现在造成，还有那一直完好的冰层。三重的对比，林傲用肉眼都能看出当中的变化。

凝结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这是当然的。一杯原本处于室温下的水，也就是说这杯水连及杯形成一个整体。这一个整体原本都是二十多将近三十度。当杯子以及里面的水温度一点点往下降，直至出现冰层的时候，这说明这一个整体已经降到了“零度”。

在此基础上，“寒冷的气息”还在持续地、一点点地从这杯子里往外抽走热量。也因为原本已经到达了“零度”，那么杯中的“水”只能快速地凝结成冰。而这速度只会越来越快。

但“决胜时刻”不在接下来这三十秒内……四十秒，不，或许五十秒，这冰层就能足以承接硬币的重量。

林傲快速地将一枚硬币投入那原本破开的冰层洞口中。这一次，他不是随意，而是希望那决胜的时刻能绕过甘波老鱼，重新落到自己的身上。属于甘波老鱼的倒计时已经开启，同样地，林傲在心里也在为那决胜时刻倒计时着。

三十九、三十八、三十七……林傲眼见甘波老鱼迟迟都没有投下硬币，心中的狂喜自然越发增长。

是误判？还是他根本不知道决胜的时刻已经接近？三十……二十九……二十八……这是冰面凝结变厚的时间！现在，不管甘波还有什么打算，他剩下的时间只有十五秒，而我的回合还有三十秒！不管怎么计算，胜利都是属于我的！

林傲紧握着拳，他已经确信自己能赢下这个回合。但是……甘波老鱼干坐了二十秒以后，终于拿起了硬币。这一次，他拿起的不是一枚……而是八枚！

“什么？”

“没想到把，年轻人。你是不是差点都忘了。规则二：参与者轮流投入硬币，每个回合有三十秒。每次投入硬币可以投下八枚或以下的硬币，但是只能拥有一次投币的机会。这一次，我要放的正正是八枚。”

甘波老头将手中的硬币一个、又一个地投入到水杯之中。扑通！扑通！随着这清脆的声响，这水杯也出现了林傲意想不到的状况。

水！水杯源源不断地溢出水！就像缺堤一样沿着杯口往四周流出来，刚刚甘波老头都只放一枚硬币，这情况一直麻木着林傲，甚至让林傲都忽略了这一现象。原本就是装满水的水杯，再放硬币下去，水怎么可能不会溢出！更重要的是，这会扰乱着最上层冰面的凝结！

当甘波老头将硬币全部放入到水杯当中，那一层冰虽然依旧在水杯中央，没有随着水流滑落到桌面上，但林傲明显感觉到凝结速度已经减慢。他已经无法准确预测冰面的变化。

可恶！到底我的这个回合还能凝结起来么？！我是要等到最后一秒，还是让甘波先试一回合？！究竟是哪一个？！

林傲的心很乱，此刻的他难以决出最佳的选择。他拿捏着一枚硬币，手在颤抖。放？还是不放？鬼使神差下，他的手已经不由自主地递到了水杯的上方。扑通！林傲也不知自己为何松开了双指，压了之下，硬币离开了他的手，直奔到了水杯的底部。

完了……

即使游戏还没结束，林傲已经有这样的预感。这盘完了，他已经输了。在他松开双指的一瞬间，他脑海里便已后悔了。他为什么不像甘波老鱼一样多扔几枚硬币？他为什么要那么着急投下硬币？要投的话，为什么不尽早放下，又或者最后一秒才放下？

可一切都后悔莫及了。

坐在对面的甘波老鱼脸庞的鱼鳃忽然停止了鼓胀。他静静地坐着，专注在水面那一层薄冰，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甘波老鱼拿着一枚硬币，手也越来越接近水杯的水面。

在三十秒倒计时最后的一瞬间，他将硬币放在了冰面上。没有破裂，也没有沉入到水面之下。林傲，又输了一局……

但在这一局的最后，他看到了甘波老鱼的秘密。

第三十二章　人类的优势

种族差异，林傲在此前一直忽略了这一点。因为甘波老鱼的一言一行与人类几乎没有任何差别，林傲差点就将他完全当做人类来看，早已忘了他是鱼类。

“呼……”林傲深呼吸了一口气，头上那个属于他的筹码飞到了甘波的头上，“十年寿命”，就这样暂时转移到甘波老鱼的控制。他现在只剩下四个蓝色筹码，而甘波则拥有五个黄色、一个蓝色筹码，略胜他一筹。

甘波似乎没有收手的准备，准备要与林傲慢慢玩到底。他那副自信的笑容一点也没有变：“怎么了，年轻人。轮到你选择游戏了，我建议你选择一颗筹码作为代价，因为除了拖延时间，你现在还没有找到任何方法击败我。”

“你在享受么？”林傲此刻终于变回冷静。要是说人类最大的恐惧就是未知，那么林傲现在已无所畏惧，他已经找到对方击败自己的原因，现在需要的则是找到破解甘波老鱼的方法。

确实，再给他一点点时间，他就能酝酿出击败甘波老鱼的情绪。现在还不是时候……

“享受？”甘波老鱼对林傲此刻的改变有些不解。“你说我在享受什么？”

“享受与我决斗的乐趣。”林傲回答。“你一言一行实在是太像人类了，想来应该是在人类世界里住过一段不短的时间。住得还开心么？”

“不可否认，那的确是一段快活的样子。我所认识的人类世界虽然不像与鱼人世界那般和平和宁静，但是每一个人都有属于他的‘智慧’。在赌博台上就能确确实实看到这一点，千万种性格，千万种应对方法。‘三千世界’！这样形容属于人类的赌博也不过分！”

“没错。所以我才说你在享受与我赌博。回到鱼人的世界内，应该没多少鱼理解‘赌博’吧？一直保持全胜的你，面对那些单纯的鱼类，是不是有些厌烦？有些后悔呢？没有了最初那种心情澎湃，没有了那种命悬一线的感觉，平平淡淡地过了几百年，终于再次等来了一个理解赌博的人类。老头，你现在兴奋么？”

“年轻人，你到底想说什么呢？”甘波老鱼眯起了他的小眼睛，忽然觉得自己没有看透眼前的林傲。

林傲立刻从甘波老鱼的脸上察觉到了这一切，他回答说：“我意思，你是不是很久都没与人类当过对手了？”

“嗯？！”甘波老鱼一瞬间感到他被挑衅了。“那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