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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医女-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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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也是,这么大的功劳就便宜了姓刘的一个人了。”
“也还好了,听说卢军医也升了一级。还有咱们姚大人已经是三品了嘛。”
“哼,卢大人和姚大人升官是因为他们冒着生命的危险去仙女湖采药,尤其是我们姚大人”
……
姚燕语站在后院的门口停着那些人叽叽喳喳的说,心里一阵阵的犯堵。
心情不好,自然脸色就不好。姚御医冷着脸进门,把闲聊的众人给吓了一跳,一个个赶紧的丢下手里的吃的喝的,跑过来请安。
姚燕语摆了摆手,让众人都起来,吩咐道:“把这儿都收拾干净了,然后大家回去准备一下。三日后考核。”
“是。”众人一起应了一声,心里松了很久的那根弦一下子绷紧了。
姚姑娘从医馆回来后很不开心。
这件事情姚府的门人到当家做主的宁氏都看出来了。
晚饭的时候,宁氏来到姚燕语的屋里看她,又见姚姑娘靠在凉榻上沉思,神色中自然带着一些怒气,便笑着问:“妹妹是有什么事情不开心?”
姚燕语请笑着摇摇头:“没什么,还不是医馆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师傅又随皇上去了避暑行宫,大事小事都落在我的身上,累啊!”
“你休沐的时间还没完呢,何不躲在家里休息几天,反正那些事情是忙不完的。”宁氏信以为真,便随口劝道。
姚燕语笑了笑,说道:“早晚还不都是我的事儿?我躲得过今儿也躲不过明儿。”
宁氏叹道:“其实我最担心的就是你这个。”
“嗯?嫂子担心什么?”姚燕语纳闷的问。
“你说你跟卫将军都是朝廷命官,他时不时的要去军营,甚至要去带兵打仗。你呢,一打仗你也跟着忙。你说你们两个成了婚之后,这日子可怎么过?你总不能把府里的事情都交给下人打理吧?”宁氏是真的很担心,自古以来男主外女主内,可姚燕语将来也是个主外的,那将军府谁来主内?
姚燕语轻笑道:“嫂子说的也是。不过冯嬷嬷是跟着我过去的,家里的事情她可以帮我打理。”
“她可以帮你打理府内的杂物,但各府之间的礼尚往来呢?难道也要别人替?”宁氏叹道。
“我也有休沐的嘛。”姚燕语觉得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各府往来自然是必要的,但也绝没有因为这个而放弃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身为一个有成绩的现代女性决不可能只围着男人转。
宁氏笑了笑,拍拍姚燕语的手,劝道:“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嗯。”姚燕语起身,送宁氏出去,然后转身回房。
第二日,姚延意刚好不用去衙门,姚燕语便来他的书房找他,问及军医刘善修连升三级之事他是怎么看的。
姚延意多么聪明的人,圣旨办法当日他就想办法去打听了。
现如今姚大人虽然官职不高,但也练就了一副火眼金睛,搭上了不少大人物。
其中就包括管着皇室宗亲内务的燕王。另外自然少不了国公府,长公主府,顺着长公主府,姚大人还跟安逸侯府周家建立了良好的私交,加上以前姚家在京城的人脉,说姚大人现在手眼通天也不为过。
姚燕语听了自己兄长的解释之后,自嘲的笑道:“原来这个姓刘的后台还挺硬。”
“他是剽窃了你的药方,尤其是你那个只有三种药材的汤剂药方,疗效很好,方子又简单。皇上曾跟燕王也亲口称赞,说军医里能有刘善修这样的人才,心里很是欣慰。”
“哼!”姚燕语只能默默地咬牙。这药方不是她从这边的药典中看到的,乃是来自现代的一剂成药方子,经过那么多年考验的,自然疗效好。
不过虽然这不是自己配制的药方,但被这样的人拿去博取名利,姚姑娘还是很生气。
“我知道你这口气咽不下,其实为兄我也咽不下。”姚延意说起这事儿也火大,但更多的是无奈,“只是燕王爷亲口告诉我,说这事儿现在不宜张扬,况且还牵扯到了慧贵妃和恒郡王,不看别的,总要看恒王的面子。况且,父亲前些日子来了书信,说我们在京城锋芒太露了也不是好事。”
姚燕语冷笑道:“好吧,既然父亲也这样说,那这事儿就先放一放吧。”
姚延意见妹妹脸上仍有怒色,便低声劝道:“现在你安心待嫁,别的事情都不用多想。若有机会,哥哥一定会为你报这个仇。”
“嗯,我听哥哥的。”姚燕语点头,她也明白刘善修身后有一股大势力,自己若是逼得太紧,就算把姓刘的给整下去,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这个炎热的夏天,姚燕语都在等待中度过。
等待新的玻璃场建成,等待出嫁,等待反手的时机。
苏玉平去凤城驻守的事情皇上很快批复下来,夺情起复的圣旨送到定候府,封氏压抑的心情终于复苏过来。而自从进定候府肚子一直没有起色的封岫云的脸却拉了下来。
侯府里的一个丫鬟都怀了孩子,而她这个大长公主临终遗言接进府的人肚子居然还没动静。
对了,说到怀孕的丫鬟,那日冬梅被姚凤歌接过去之后,便安排到了主院的西厢房。
当晚,姚凤歌还专门让小厨房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饭,还把苏玉祥身边的几个侍妾都叫到了一起,说一家子一起吃个团圆饭。
苏玉祥听说之后很是高兴,毕竟冬梅肚子里怀的是自己的儿子。
他事事都不如大哥,二哥,但如果这个儿子生下来的话,他就是儿女双全了。就‘儿女’这件事情上,他就把大哥二哥都压下去了。
当晚一顿团圆饭吃的还是很开心的,姚凤歌是调节气氛的好手,只要她愿意,可以让所有的人都开心。之后,苏玉祥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想在姚凤歌屋里睡,姚凤歌却推说自己身上不舒服,把苏玉祥推到琥珀的屋里去了。
当晚,苏玉祥跟琥珀颠鸾倒凤一夜恩爱,冬梅却在西厢一夜没睡。
之后的日子里,姚凤歌以冬梅养胎为由不准许苏玉祥睡在西厢,而且还找了个理由把之前打发出去的灵芝也接了回来。苏玉祥身边大大小小五六个侍妾围着转,反正都没有冬梅的份儿。
冬梅但凡有一点不乐意,姚凤歌便把怀着身子不能肆意胡来这样的大道理摆出来。冬梅也没有办法。
如此一来二去两个月过去,琥珀有喜了,琉璃也有喜了。祺祥院里居然有三个侍妾都怀孕了。
苏玉祥简直在云端,高兴地都快找不到北了。
于是姚凤歌便说要去寺里上香,求菩萨保佑这几个人都能一举得男,为苏家开枝散叶。并且放了话,这三个侍妾不管是谁先生下儿子,她都会把孩子养在跟前,视若亲生。
冬梅一听这话,顿时对姚凤歌感激不尽。主母要把庶出的儿子养在跟前,那意思就是当嫡子养啊!
封氏寻了个空儿悄悄地问姚凤歌:“你到底是打得什么主意?”
姚凤歌只是笑,说:“我自己不能给三爷生下子嗣,妹妹们若是可以为三爷开枝散叶,也是我的福气。”
封氏皱眉道:“你又不是不能生了,何必多此一举?”
“生孩子,有一次我就怕了。”姚凤歌笑了笑,这话她说的倒是实话。
生女儿的那一次,她已经用掉了这辈子最后的勇气。何况苏玉祥又是这样的态度,她为什么要冒着死去的危险去给他生儿子?如果自己真有什么意外,女儿将来怎么办?
姚凤歌现在满心都是自己的女儿,至于其他,她几乎都不放在心上了。当然,为了女儿的将来,她还是要做一番努力的。
姚凤歌去寺庙上香的那日,冬梅因为主母不在终于放松了心情,便高高兴兴的去花园子里散步,然后,很不小心的掉进了水里。经过一番抢救,大人无事,肚子里的孩子掉了。
据说的当时陪着冬梅散步的是她平时最要好的小丫鬟橘红。
冬梅掉进水里去的时候只觉得脚下一滑,别的什么都没注意。被救上来之后是昏迷的,再问橘红,橘红只是哭着说自己一把没拉住姨奶奶,都是自己该死,求姨奶奶责罚云云。
下午,姚凤歌从寺庙里回来知道此事,连声哀叹之余又扬言要把橘红这个没用的丫头卖了。这话传到陆夫人的耳朵里,陆夫人便过来把姚凤歌责备了一顿,又把橘红带回去自己使唤去了。
琥珀在游廊僻静的拐角处看着跟陆夫人去的橘红,忍不住笑弯了嘴角。
……
靖海侯府,萧帝师拿了萧霖和韩明灿的八字请钦天监的人择吉日。果然,九月十六日是上上吉日,最宜嫁娶。虽然时间紧迫了些,但因为这边的宅子本来就是新的,当时布置的时候就是为了给孙子娶亲用,所以一切都是现成的,倒也不算紧张。
九月十六这日,因为大云帝都有两家权贵要办喜事。
似乎天公也非常给面子,天气晴朗,碧空如洗,万里无云。大云帝都的权贵府邸都喜欢种桂树,所以一到秋天,云都日日都是秋风送爽,金桂飘香。
姚燕语和韩明灿两个人都在这一天出嫁,但定的吉时却不一样。
卫将军和姚燕语的吉时定在辰时,而萧霖和韩明灿的吉时是在巳时。是以姚燕语的花轿要比韩明灿的早出门。韩明灿可以比姚燕语多睡一个时辰。
这日,京城的百姓可饱了眼福。
先是从姚府到定远将军府的街道上排满了人,大家等着看当朝第一女医从三品姚御医的出嫁盛况。
姚延意跟镇国公府早就商议好了,自家姑娘出嫁这日,都以兰桂铺道。取桂子兰孙之意。于是兰花桂花今年的价格生生比往年翻了两倍。
卫将军府自然也做了充足的准备,长矛当时听了‘桂子兰孙’这个词之后,简直兴奋的都要跳起来了。他们家将军儿孙满堂,将来十个八个的小毛头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的闹,那将是多么开心的事情啊!于是长矛大总管光兰花和桂花准备了整整十箩筐。
将军府迎亲的花轿来的时候就是撒着兰桂花瓣来的,迎了新娘子之后因为不能走回头路,所以特意去绕了一圈儿。
路线自然是早就选好的,且来来回回走了十几遍,算好了时间算好了步子,赵大风和葛海两个人带着将军府的亲兵混在沿路的百姓里,生怕有哪个不开眼的再搞不痛快。
姚燕语的花轿必经之路旁边的一家茶楼上,云瑶和云琨兄妹两个对坐在床边喝茶聊天。
“哥,一会儿表姐的花轿也从这底下过吗?”
“不知道。”云琨的婚事已经由皇上赐婚,定的是敬候的嫡长女高雪姣。
高雪姣是什么样的人云琨没有印象,虽然皇后的赏花宴以及后来宫中几次赐宴敬候夫人都有意安排女儿跟云琨见过面,但云琨的心里装着韩明灿,对高雪姣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甚至是长脸圆脸完全没放在心上。
云瑶淡淡的撇开眼,转头看着街上喧闹的人群,陡然想起自己去年的所作所为,觉得实在是幼稚之极。
一曲热闹的《良宵引》由远及近,乐队吹吹打打的引着大红花轿从街那头走了过来。
前面六个清秀的小厮每个人手里都挎着一个贴了喜字的大红漆雕盒子,盒子里装的是桂花和兰花的花瓣儿,一路走一路洒,桂馥兰香飘出很远。
云琨看着妹妹平静的脸色,一时间也是感慨万千。妹妹的转变让他欣慰,但想起让妹妹转变的原因,却又觉得心疼。如果长大懂事一定要付出一些代价的话,他妹妹的代价也惨重了些。
坐在大红花轿里的姚姑娘对旁边茶楼上的事情一无所知,此时她正坐在花轿里打盹儿呢。
因为吉时在辰时,她半夜三更就被奶娘叫起来大妆了,而且头一天晚上奶娘拉着她叮嘱了许多事情,宁氏还专门找了两本春宫图来给她看,处于一种好玩的心里,姚姑娘翻春宫画本儿翻的入了迷忘了时间,可以说一整夜都没睡。
哎!色字头上一把刀啊。姚姑娘靠在轿子里闭着眼睛默默地后悔,真不该被那劳什子画本儿给迷住,耽误了宝贵的睡觉时间。
管弦笙箫的声音实在太吵,花轿又太颠,姚姑娘靠在轿子里也只是闭目养了会儿神,根本没睡着就颠到了地方。
轿子落地,鞭炮声声,然后一片喧哗之中,一只竹箭射到了轿帘上,众人哄闹着,轿帘被喜娘掀起来,一只粗壮有力的手伸到了面前。
姚燕语从大红盖头的流苏下看过去,缓缓地伸手搭在那只大手上,被他稳稳的握住。
“夫人,到家了。”卫章握着姚燕语的手把人从花轿里引了出来。
姚燕语下轿后,便有喜娘往她的手里塞了大红绸子的一角,于是姚姑娘便跟着卫章跨进了将军府的门槛。
接下来的礼仪十分的繁琐,每迈一步都会有规矩,姚燕语只得耐着性子被卫将军牵着在旁边喜娘的提醒下一步一步的来。最后被送入洞房坐在床上的时候,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恨不得立刻拉过枕头来美美的睡一觉。
“姑娘累了吧?”翠微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装了金银锞子的大红荷包把屋里伺候的人都打发出去,便上前来拿了两只大靠枕垫在雕花架子床旁一侧的架子上,又扶着姚燕语侧坐着靠过去,轻声叹道:“前面还没闹完呢,姑娘赶紧的靠一会儿吧。”
“嗯。”姚燕语靠好之后长长的吁了口气,低声咕哝:“累死了。”
“姑娘可别说这话。”翠微回头看了一眼,幸好冯嬷嬷还没过来。
姚燕语素来不在乎这个,便摆摆手,说道:“没事儿了,你去门口守着,我睡一会儿。”
“好。”翠微又把姚燕语怀里抱着的那支皇后娘娘赐的玉如意拿过来放在鸳鸯枕畔,才转身去了屋门口守着。姚姑娘靠在床边上几乎是秒睡。
就在她进入梦中的时候,萧侯爷家的大红花轿到了镇国公府的大门。
韩明灿的妆奁是九月初十那天进的靖海侯府的大门,这会儿随花轿走的也都是些贵重的古董珍玩以及田契地契等物。
韩明灿的花轿自然也是要绕路回侯府,然后好巧不巧的也要在云琨和云瑶喝茶的那家茶楼下过。
云瑶看着云琨沉静的脸色,淡淡的问:“哥,你心里难受吗?”
云琨不答反问:“刚刚看着姚燕语的花轿从街上过,你心里难受吗?”
“我不难受。”云瑶摇了摇头,“她足以配得上卫章了。而我……已经不配了。”
云琨又是一阵心疼,他以手背蹭了蹭云瑶的脸颊,低声说道:“不是你不配,是不合适。你放心,哥哥一定会为你找一个对你好的人。”
云瑶淡然的笑了笑,继续问:“你会不会恨表姐?”
“不恨。”云琨也淡然的笑了笑,“萧子润会让她一生幸福的。”而我只希望她能够幸福到老。
而此时的苏玉蘅,则安静的跪在定候府后花园静心斋的菩萨面前,双手合十默默地祈祷:愿菩萨保佑韩明灿姐姐和靖海侯萧霖,姚燕语姐姐和大将军卫章白头偕老,一生幸福。
*
姚燕语先是靠在床边上睡,后来觉得靠着睡不舒服,干脆把靠枕一推,转身躺到了床上。
后来卫章进来了一次,见她睡得正是香甜,头上的凤冠都歪倒了一边也不在乎,于是无奈的笑了笑,把人扶起来,凤冠和红盖头都拿到了一旁,床上的红枣栗子等物都推到了一边,然后把人放到枕头上,让她舒舒服服的睡。自己又回去前面陪酒去了。
其实卫章怂恿萧霖跟自己同一天成亲是有想法的,他知道虽然萧帝师多年不在京城,但只要他回来,京城那些文官多半都会去靖海侯府上喝喜酒,自己这边定多是女眷过来,有的甚至女眷也不一定会过来。只叫人把贺礼送来应付一下罢了。
而身为手握兵权的武将不与文臣结交,正是卫章心里的一道原则。
如此一来,贺熙唐萧逸等人陪这些武勋世家以及武职官员们喝喜酒的话也不费心费力,这样自己还可以保持一个清醒的头脑入洞房。
一辈子一次的洞房花烛夜,卫将军一定要认真对待,决不能醉醺醺的度过。
姚姑娘一觉睡醒,只觉饥肠辘辘。于是揉着肚子起身,迷迷糊糊的看着屋子里一片一片的大红。皱着眉头喊了一声:“唔……翠微?”
“醒了?”卫将军应声而入。
“呃?”姚姑娘赶紧的坐直了身子,“你回来了?”
“饿了吧?”卫将军至床前,伸手把人给拉了起来领到桌子跟前。
铺着大红绵缎桌布的雕花圆桌上摆着两盘喜饼,还有苹果橘子甜瓜等四样水果,另外还有酒菜。
“先吃点东西。”卫章拉着姚燕语坐下来,递了一双红玉雕龙凤呈祥的筷子给她。
姚燕语扫了一眼桌子上的饭菜,八仙贺喜(八个精致的凉菜装围碟组成),有白发齐眉(粉丝蒸扇贝),碧玉绣球(冬瓜鱼丸),一团和气(炸至麻团)。清贵入门(清蒸鲑鱼)。便有一点点的失望,低声说道:“我想喝点粥。”
新郎官儿轻笑着掀开一个汤盅的盖子,问:“八宝粥,好不好?”
“好。”新娘子立刻眉开眼笑。
卫章拿了绘粉彩百子图的官窑瓷碗给自家新夫人盛好粥放到面前,然后又拿了筷子给她夹菜。
“我要吃鱼,你帮我把刺弄出来。”姚燕语放下筷子拿了调羹吃了一口粥,开始使唤人。
“好。”挑鱼刺对卫将军来说简直小菜一碟,没一会儿就挑了半碟子鱼肉沾了酱汁放在新娘子的面前。
姚燕语吃了一碗粥半条鱼,终于心满意足,然后笑着问:“交杯酒还喝吗?”
卫将军好笑的看着身边的娇媚可人儿反问:“你说呢?你今儿是干嘛来了?”
然后两个人同时爆笑,新娘子笑道浑身发软靠在新郎官的怀里。
卫章一手搂着妻子,一手拿了酒壶倒满两杯酒,然后递给她一杯,自己拿了一杯,低声说道:“来吧,交杯酒是一定要喝的。”
“嗯。”新娘子举起手里的酒杯,微笑着跟新婚丈夫喝交杯酒。
喝了交杯酒,姚燕语靠在卫章的怀里问:“接下来该干什么?”
“该睡觉了吧?”卫章笑眯眯的看着怀里的如花美眷。
“可是我刚睡醒啊。”新娘子烦恼的很,“我现在精神着呢。”
“嗯,那我们去床上聊天。”新郎官一本正经的。
“噗——”新娘子终究是绷不住了,低头笑喷。盖着被子纯聊天?
“嘘——”新郎官警惕的按住自家媳妇的红唇,目光扫过窗口。
“有人听?”新娘子也警惕起来。
“嗯。”没人听才怪呢。兄弟们一个个儿都挤成了糖葫芦了。
新娘子笑了笑,伸手拿了一个苹果轻着脚步凑到了窗户跟前,轻轻地拉开窗户,忽然探出头去——果然有四五个人挤在一起蹲在墙角处。
“嘿!”新娘子忽然出现,手里的苹果在众人面前晃了一下,撒手。
“啊!”长矛大总管身手不如唐将军等人,不幸成了靶子,被苹果砸中了鼻子。
众人一哄而笑,四散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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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兄弟宴,回门宴
众人一哄而笑,四散跑开。
然后一身大红锦袍,头戴金丝冠的新郎官也从窗户里露出那张英俊的脸:“你们这些人真是没用,夫人都打开窗户了你们还没察觉,从明日起,每天加一个时辰的训练。”
院子里一片哀嚎声四散开来。
新婚夫妇心满意足的关上窗户,拉上了大红锦缎绣富贵平安如意图的窗帘。
姚燕语轻笑着靠在了窗边的榻上,想随手找本书看,却发现这屋子里根本没有书。
“找什么?”卫章在她身边坐下来,问。
“找本书看啊。”
卫将军顿时满头黑线。
“有没有?”新娘子不满意的瞪人。
“有。”新郎官点点头。
“拿来。”
“没在这边,你跟我来。”
新娘子被新郎官拉着去了床上,然后新郎官在床头的柜子里一阵翻找,拿出了三四本制作精良的彩绘书籍递到她的面前:“给。”
“!”这回轮到另一个人满头黑线了。
“看不看?”卫章的手再往前轻轻地送了送。
“看过了。”姚燕语抬手接过来随手丢到一旁。
“看过了?”卫将军很是诧异的把书本又捞回来,坐在她的身边随意的翻了翻——
嗯,比前几天长矛弄来的那些好多了,最起码做工精良,色彩也鲜艳明丽,一看就是正版货。由此可见人家娘家陪嫁的东西的确花了不少心思,长矛那狗奴才办事能力还是不行,必须多加调教。
饶是姚御医再抱着科学的态度对待房事这样的问题,此时也有些绷不住了。新婚丈夫就这么一脸严肃的当着自己的面翻小黄本儿恐怕是个女人都把持不住。于是她劈手把东西夺了过来,并低声啐道:“有那么好看吗?”
“挺好的。”卫章看她脸色绯红,娇嗔的瞪自己的样子,便觉得小腹处窜起一股热气,瞬间遍及四肢百骸。
之前还有顾忌,但今晚还怕什么?于是他一伸手把人搂进了怀里,低声问:“你说你看过了?那跟我说说可好?”
这有什么好说的?!姚燕语低声啐了一下,甩手把小黄本儿又摔回某人的怀里:“自己看!”说完,便要挣脱开他的手臂。
卫章低笑一声,一把把人翻到床上压住,低头吻着她的眉心,悄声说道:“既然你都看过了,我就不用看了。夫人精于学术,我信得过你。”
“你!”姚燕语羞到了极点,脸皮反而有些厚了,“怎么,将军的意思是要我教你?”
“嗯,也未尝不可。”卫将军的脸皮素来厚的很。
姚御医觉得比脸皮厚自己永远占不了上风,若想让这人服软,还得付诸行动,于是她轻声一笑,用手指轻轻地划过他英俊的眉眼和直挺的鼻梁,低声说道:“那你先把衣服脱了。”
卫将军的理智被这一句话轰的渣都不剩。
姚燕语只觉得眼前光影一暗,他的唇已经压了上来。
腰间一紧,被他死死地扣住。男人炽热的唇重重压住她的,舌头毫不犹豫的长驱直入,缠绕着她的,用力追逐。熟悉的男性气息完全侵占她的口腔,每一次舔舐吮吸,仿佛都带着强烈决绝的意味,像要将她的唇舌吞噬干净。
好像过了许久,他的唇才移开,不发一言的望着她。
姚燕语也有些恍惚的望着他。黑夜清冷幽寂,而他的脸俊美如雕塑,只为她而凝望。
空气里像是有燥热的气息在萦绕,在发酵。她的心突突跳得厉害,而之前心中的那些空旷,那些钝痛,仿佛都被他这个吻填满、抚平。
他的唇舌、他的触碰,就像一块磁石,吸引着她,想要更多、更多。
静默片刻,她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而他也几乎是同时眸色一沉,双手紧扣她的十指,唇舌再次欺了下来。
两颗心同样燥乱不安,同样压抑而渴望。
一开始,卫章的唇舌,依然只在她的脸颊流连,慢慢,就到了脖子。
而姚燕语脑子里是火热的,此时她根本没办法想什么,她只是凭着自己的本能去做。
她曾经是一个科学工作者,研究人的身体的每个枝节末梢,她比谁都清楚,其实男女之间那点事儿不外如是,不管那些文学作品里如何描述的天花乱坠,说白了也不过是一场**而已。
可今晚的感觉与她之前所了解的完全不同。某种陌生的冲动,埋藏身体深处许久的冲动,仿佛被点燃。
危险又吸引人的冲动。但她还没意识到,那是什么。
大红嫁衣被一件件剥离,她的,当然还有他的。最后只剩下贴身的茧绸裤褂。至此时,姚御医才深深地体会到这嫁衣一层又一层的好处。
然而,武将的手虽然粗大,但却永远那么灵巧。
姚燕语只能双手轻抓住他的手臂,在他肩窝里埋下滚烫的脸。
而此刻,卫章的长指轻揉,他觉得那充盈掌心的手感,简直是好极了。
感受着她或因为他的动作而微微颤抖的样子,他越发感到热血沸腾。偏偏在这种时候,他还有心情虚心请教:“夫人,接下来该怎么做?”
“你……”姚燕语羞红的脸倏地扭向一旁,没好气的斥道:“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耳边低哑一笑:“遵命,夫人。”
……
将军遵命的结果就是——腰酸背痛腿抽筋啊!
天亮了。窗外,虽然下人们都尽量的放轻了手脚,洒水扫地的声音依然清晰可辨。身后有宽厚火热的胸膛,腰上搭着一只长臂。轻而悠缓的呼吸拂在头顶上,有一点痒。
姚燕语咕哝一声往下缩了缩身子,继续装死。
“醒了?”低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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