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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 镜中影-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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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他这样说过?我反而不想知道了。“那……”
“公子十三岁生日那年,太后与初登大宝皇上到府里为公子庆贺,这本来是一件天夫的荣耀!谁成想……”费得满一叹,“在席间,当着满堂宾客,太后忽然召唤公子,说要找个僻静地方说会话。可想而知嘛,太后找大苑公公子单独叙话,会给人多少猜想空间?但实则,太后找公子说的,只是要公子好好读书,以做朝廷的股脑之臣,更期有朝一日,可位列大陇皇朝名臣之册,并送了一本《孙子兵法》勉励公子。但时间未过一月,一个消息风传兆邑城大街小巷:大苑公公子手中握有先皇临终所拟的名册,其上所载,皆乃所有为过不法行径或龌龊事迹的王公大臣之名。”
喔哦,所以!许多人时秋长风又恨又怕?
“试想,那些位位极人臣的王侯将相,在官场沉浮多年,有几个敢说自己清清白白一尘不染?先皇又是那等精厉的君王,制造这样一本名册并非没有可能。由此,公子便开始了长年遭受刺客所扰的生活。”
“太后那样做,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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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得满点头, “当时皇上初登龙位,根基未稳,朝堂内多得是各方势力虎视眈眈。太后那一着,轻易就将所有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公子身上。”
“……”高啊。“太后和公子说话,必定是到了私密地方,又怎让人听了去?还听成那个模样?”
“唉,想大苑公位高权重,又岂会少了政敌?既有政敌,又岂能少在大苑公府派了耳目?太后私语,当然选在不易窥听之地,那些人听得必定不会完全。但如果在此时传出关于那名册的一些什么影迹小话,不就给了他们补充完整的机会?”
“……”累啊。“那些影迹小话,是太后差人放出去的?”
“除了咱们伟大英明的太后,还有谁能有这样双管齐下的筹谋呢?”
“……”狠啊。“但我看公子与太后还是很亲的哦。”至少,比和他的老娘亲。
“公子对夫人有些心结,幼时和太后就颇为亲近。在老太爷故去的那几天,太后更是在灵堂抱着公子待过一夜。以致后来,虽然太后为了自己的儿子做了那些事,但公子对她,仍是不改恭敬。”
“哼,也许在开始太后对他的好,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可用得上啊。如果太后一直时公子不亲,就算有了假名册的谋划,也不易取信别人是不是?毕竟,那些位大臣也不是傻瓜,那样重要的东西,当然要交给一个足以信赖又有能力保护它的人,方能让心里有鬼者趋之若鹜。”狐狸也有不狐狸的时候哦。我得意地撇撇嘴儿。
费得满轻笑!“这一点公子当然想到了,只是习惯难改不是么?”
习惯难改哦。这话,小海相信。当年在巫山,那么多年的忍耐承受,大多就是因为在沧海尚还没有分瓣能力的时候养就的习惯使然。
“小海,你竟然能猜得透太后的用心,你,不简单哦。”
“……还好啦。“嘿!无他,不过推及己身的感悟而已。苍天在开始对沧海的好,也是为了利用的方便……如此想来,生在豪门高宅里的臭狐狸,与长在阴冷巫山上的沧海遭遇!算是异曲司工嘛,彼此彼此。
“小海,好好留在公子身边罢。”
“好说好说啦。”我豪气地挥手,笑嘻嘻地,“怜星小姐何时会来西卫?”
费得满和蔼的面色上立时警意丛生,“你问这个……是为了什么?”
“想知道公子何时成亲,好多讨些喜钱啊,不然得满姐姐还以为什么?”我眨巴着眼睛,“是你说过的哦,小海要知道的事,得满姐姐都不能隐瞒。”
她仔细地察着我的脸!兴许没有看得出值得起疑的颜色,方道:“夫人来信催了几回,公子都以政务繁忙给推迟了。不过,以我了解的咱们那位夫人的脾气,几回过后就不会再催,索性将人给直接送来。说不定,此时将怜星小姐已经在路上。”
“喔。”已在路上了哦?还真是快呢。
“小海你不必想得太多。只要你留在公子身边,公子必定会疼你。你可知道你离开的那一年!公子有多难侍候,我还从来没有见着公子会为一个人那样费心过。其实,我何尝不知道你……”下面的像是不好出口,费得满顿了顿,“你那样的姿色,不会甘于为人妾室,我和得多就怕你想不到公子身分赌注意义,那日才会明知公子会骂,安排了别的人进去……”
“得满姐姐错了,不管什么样的姿色,为人妾室绝对不是一个女子该受到的最好尊重。”一个女子,无论相貌平凡还是出色,灵魂所渴求的皆是一份全心全意。难道观之平凡,别人就该自己的意愿强加诸于人家头上?那世上许许多多的平凡是合该命贱不成?
嗤,岂有此理!
我的话,无疑又让费得满受惊, “小海,你不会……”
“小海只是不认为同样灵魂的一个人只因相貌不同就要受人不同眼光啦,嘻嘻……宫女姐姐们这时快上点心来了,小海要去吃,昨天那个松穰卷好好吃,不知道今儿个还有没有?”话说间,我还不忘吸几口口水以示着实馋了。她释笑,“如果你爱吃,天天都可以有。”
但我不想天天吃啊……聪明地,这话不再出口,我只咧着嘴儿傻笑几回,等着点心上桌就是。
秋长风对小海,当真很好!好到不能再好。
上朝之前,就算叫醒官已在窗外叫醒到三轮,他也要把爱困的我吻过一遍才肯成行。
下朝之后,书房批阅政件!他硬把我拉去在旁作陪。有几回,我由瞌盹中睁眼!头顶是他一方坚毅下颚。他执笔未辍,而我,正陷在他腿上。
原来,他在宠一个女人时!会是那样的模样。
那张妖孽般的俊脸上!满布温柔缱绻时,就是为了让被他宠爱的女子溺在其内,困步难出的罢?
那清泉般的声音!压沉了下去,在耳边轻唤时,便是为了使被他呼唤的人积习上瘾,除戒艰难的罢?
愈和他缠绵!愈会难舍:愈在他身边停留,愈会难行。
我知道,我着实该走了。
而秋长风的狐狸思维没因宠爱一个女人变得迟钝。
每一次正在操忙公事的他突然将我攫过去,劈头盖脸一通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深吻时,我便明白,小海又在不自觉中拿惜别眷恋的目光望他了。而每至如此!他夜间的索要便更加疯狂,直到小海在那个还是陌生的辉煌境内颤栗过不知多少来回,他方拿一双幽深的眸凝视住我,将揉着他粗喘气息的话低低灌进小海耳中,字字清晰……
留下来。
他说的是这样的三个字。次次如此。但愈是如此,小海愈是害怕。秋长风是谁呢,如此骄傲的一人,会近乎哀求的去求一个人……哀求啊,他在重伤求救时,都不曾用过的语气呐,我无法承受这样的他,只有离去……,
“婆婆,咱们今天晚上就走!”我奔进冯婆婆的房内,将话喊出去时,方松下一口气,没有想象的那样难嘛。
但冯婆婆也没有小海预料中的欣喜,脸色凝重地,“小”的病又犯了。”
“……啊?”
冯婆婆叹气,“婵玉昨天在园子里玩耍,失足落进了湖里!小川救完了她,就倒下了。你想,这西地的气候不比江南,水只有面上是温的,他那样的身子骨儿!寒气一旦入体!怎么逃得过呢?”
这次第,我……很不适,很讨厌。那个“走”,是小海积蓄了恁多的力量才说出的一字,却……但又该如何呢?怨小婵玉的不解人情?怪小臭冰没有见死不救?
“这一次,复发间隔的时间太短,必须下重药了。好在秋夫人赏的珠子还有,去换几根千年人参来。”
“有了千年人参,他就能好?”
“时下也只能试试了。”
“买来人参!我替他疗身罢。既然天女可以让他几年都不曾犯病,小海想必也能做到。”
“也好。”
“婆婆……”看着婆婆的愁容,我晓得自己那些事不该再拿来烦扰,“我会治好他的。”
冯婆婆摸了摸我的脸!挤出一丝笑容,“对了,方才你进房时对婆婆说了什么?”
“……不重要的事,有时间再谈不迟。”
怎么可能不重要呢?只不过……如果是当年在巫山的沧海,甩下小臭冰掉头就走的事,必然做得出。但在经过这么多时日之后!他已成了小海“家人”,是一个仅次于冯婆婆的存在,我不能置之不理。
小臭冰的病!比婆婆诊断得还要严重,一日一根人参,十几天下去,仅把他的高烧退了,但额间仍有青黑盘踞。按婆婆的说法,这次落水是将他体内的病毒全数引了出来,如果身旁没有我这个巫术高手镇着,恐怕早已凶多吉少。
只是,我的施术!虽使病毒无法扩散,一时之内也无法根除。
“小海,你在做什么?”冯婆婆走到门口,恰见我把指尖上的一滴血滴入参汤。
“只有一滴。”的确只是一滴,一滴后我便封住伤口。“每日都要施术,小海也很累的是不是?这一滴,让他病势稍缓一下,再来慢慢调理不迟。”
“……小海!”冯婆婆厚厚实实地搂住我!“我的小海,是如此美好啊。”
我在婆婆怀内厮磨了少晌,才把那碗参汤喂进小臭冰青白的唇内。
“海姐姐,川哥哥喝了会好哦?”守侯床畔的小婵玉又开始了每日一问。
“会好,这一次保证他很快就会醒过来。”冯婆婆将泪巴巴的她环进臂弯,“小婵玉也该去睡了。”
“不要不要,婵玉要等川哥哥。”
这一回,她没有白等,他的川哥哥在服下参汤后约摸一刻钟的工夫,张开了眼。
“啊啊川哥哥醒过来了,川哥哥醒过来了!”小婵玉蹦跳哭笑着,抱住小臭冰,“原来海姐姐的血能治病哦,那海姐姐你为啥不早点为,哥哥治?”
甫醒的小臭冰一震,而冯婆婆,则是丕然变色。
至于,我……
除了懊悔自己低估了婵玉的洞察力不该在放血进汤时留她在此室外,更在扫见门口立着的人时——如遭雷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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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该相信秋长风不会拿我的血做任何噱头。
先前,他己经亲眼目睹了它使枯草返青的奇异,并不曾有过任何惊异不是么?
但是,为何这一次,看见他在门口站着的刹那,小海会有如人扼喉的窒息?会有属于灵魂深处的恐惧?
“你十几天没回宫里,我来看你,我……”他拥住我,此刻的我们,在回他王宫的车轿上,“我想你了。”
“我弟弟他……”他抬起眸,一丝令小海不解的怒意抹过眉间, 仍然低柔的语调道:“听说,你在买人参为为他治病。何必那么麻烦,到宫里的库房去拿就是了。”
“不要。”在我是他的丫头时,所拿到的,都是付劳所得!当然是多多益善。就算来自各方的赏赐,也只是为了让小海更好的侍候主子,当然欢喜接受。但如今,情形已变。
“为什么不要?”他挑眉!“十几天未见,敢情是生疏了么?”
哦……他就是为了这个生气?他说想我,我却没有回应?还真是……够小气!
“回到宫里!沐浴后先好好睡上一夜再说,你看你,眼圈都是黑的。本来就够丑了,再丑下去还能看么?”
“……好。”就让他拿些损人的刻薄话来平衡心境罢。虽然,那一份莫名的忐忑仍在小海心田作祟……
回了宫,仍然要出宫。小臭冰的病既然插手治了,当然不能半途放手。出宫后,在婆婆住的那栋小院里发现了宫里送来的几盒顶级人参时,我并不意外,秋长风从来不是只说不做的人。
小臭冰因为我那一滴血,自醒来就未和我说过一句话。每瞄见他又臭又冰的脸色,我都要忍不住怀疑:难道那日喂他的是鹤顶红?
直待他可以如常行走,冯婆婆放了心,我也不必和一块冰坐看两厌。知会了婆婆一声,晃到了大街上排遣心情。
西卫国首城就称西卫城,街上的热闹竟也不比京城兆邑逊色。我买了一些零零碎碎性在脖间,左摇右晃的,听那叮叮当当的声儿来娱乐自己,堆压在心上的那股莫名其妙的烦闷当真好像释轻了下去。
“你……”
依稀着,有人在跟前说话!我因为正对场子里的杂耍兴致勃勃,未去注意。
“你你……”小海的肩头被人轻拍,“小海,是你么?”
我撇过头,与一张应该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姓甚名谁的憨厚脸孔正面对上!“你是……”
“小海!”那人大叫!“我还以为看错了,居然真的是你!”
“……阿德哥哥?“我不敢肯定。一年过去了,一个不曾在记忆中占据主位的人,小海记得不会牢靠。
“可不就是我嘛!想不到,能在这里碰见小海!”
想起了这人是谁,与他相关的一些记忆便也随之而来,我不想浪费时间,“阿德哥哥,我还有……”
“真是太巧了太巧了,还好我替了阿荣上街为两位小姐买本地的特色吃食,不然也就碰不到小海了,嘿嘿……”
“两位小姐?哪两位小姐?”我不想问的,因为!我已经想到了是谁。可是,有些事情如果注定要有个结果,残酷的开始还是温柔的揭幕并没有分别。问问,也好。
“当然楚家的两位小姐啊,你还记得的罢?公子未过门的妻子和妻妹,呵呵……”两位小姐到了几日了?”
“我算算。”他掰了掰手了指,“有十天了罢。”
已经十天了么?我将手里的烧饼递到这位重逢的“故人”手里,“阿德哥哥尝尝这个,是西卫的特色小吃,用鸡汤和的面,放了椒盐、香棒、肉沫,很好吃。你尝得好的话,买去给两位小姐尝尝。”
“好啊好啊。”阿德大咬一口,马上大赞,“确实好吃,希望惜云小姐能喜欢!别再难为下人们了。唉!做下人不易呐。”
“阿德哥哥原来在府里不是侍弄的花草么?”
“说起来话就长了。有一日夫人出门,才一上车,那驾车的马不知怎地受了惊!拖着就跑。咱这人别的没有!一把子力气还行,以前又在马场驯过马,冲上前把惊马拦了下来。夫人好心,赏了阿德一个管事做。”
“阿德哥哥福气,高升了。”
“啥高升,都是为主子办事呗。这一回送怜星小姐来与公子完婚,夫人特地从府里挑选驾车的好把使,咱阿德为报夫人大恩,当然要请命了。”
“把两位小姐长路迢迢送来西卫,不易罢?”
“唉,怜星小姐很好啦,明白在路上一切事都不比家里,体谅下人的难处!最难侍候的还是惜云小姐,好在咱们未来的主母不是她……”本正说到兴起!兴许是意识到了谈论主子是非的不妥!戛然而止,且以满脸赧意彰示自己虽然话中有失,但仍是个秉性忠良的好奴才。“见了小海一高兴,话就说得恁多,小海你别笑阿德哥哥哦。对了,你怎么在西卫?是来找公子的?”
“不是。”的确不是我找的他。
“哦。”阿德见我无意深谈,含混应了声又道,“我记得你走之前是夫人的义女,和两位小姐好得很,要不要一起回去见见两位小姐?”
“两位小姐现下住在哪里?”
她们不在西卫王宫。这些天里,我虽全心扑在小臭冰的病上,但也被秋长风逮回去过两三回,若楚怜星这位未来的王妃已经住了进去,他断不会给她这份难堪。何况,宫婢们的掩饰功夫纵是再好,在多了一个未来女主子的情况下,也不可能在面对小海时毫无异色。
“城南的别宫里,离这里有十几里路,车就停在街角,小海要去,立马就可以走喔。”
我不要去。不管是别宫正宫,都是楚怜星的,小海去凑什么热闹?“阿德哥哥既然有事就去忙罢,小海不耽误你做事了。”
我抽身便走。这个地方,已不能久留。
“哎哎哎,小海,你……”为了省事,我拇、中二指并拢,在他眼前轻拈,“马车在等你,去。”
他乖乖颔首离去。适才的事与话,将为他事他人所替。
我匆匆举步。
楚怜星来了西卫有十几日了,而秋长风只字未提。他以为,他能瞒住多久?
我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所以从不奢望他的未来,但如今,他竟连坦诚也不能给予了么?
“简单打理一下东西,立刻就走。”
“……小海?”冯婆婆正喂小臭冰喝着参汤,诧异仰脸。
“婆婆,我们立刻就走。”我将房里的几样值些银子的小物放在桌上,连同那几盒人参,用桌布打成包裹,“事不宜迟!”
冯婆婆颔首!将参碗给了小臭冰,弯身自床下取了小海的钱筐放进包裹,又塞了几样衣物,“先去那个江南小镇,地契还在,将铺子买出去,也好多存些花头。”
我点头,听有人道:“要去哪里哦?婵玉很喜欢这里,不走不走!”
瞪她一眼,“不走也得走,不然,你一个人留下!”
“海姐姐好凶。”小婵玉抱住小臭冰,“婵玉和川哥哥在一起,川哥哥我们不走好不好?”
“不好!”小臭冰推开她,将还冒着热气的参汤一饮见了碗底,跳下床着履披衣一气呵成,并拿一件厚袍准备为小婵玉系上。
“不走不走!婵玉喜欢这个家,婵玉喜欢吃好吃的烧饼……”
“闭嘴!”冰哥哥一声大喝,吓住了小婵玉。那娃儿脸上准泪,噤瑟不止。唉,虽可怜!却无法心软。
我可以理解一个姓儿渴望安定的心思,她不像我和小臭冰,已经习惯了逃在路上。
而她的存在时我来说,谈不上重要,一切都以小臭冰的取舍定夺……
“小海,你们要去哪里?”
随一记砰声的破门重响,费得满领十几彪悍侍卫现身。
我扫一眼此时无声无语握着小臭冰手的小婵玉,是她的哭闹惊动了暗守在外的侍卫。
“得满姐姐!公子答应过我的,怜星小姐一来,我便可以离开。”
“是么?”
费得满稍怔,道,“我已派人禀报了公子,等公子人到了,你再向公子辞行不晚。”
“好。”我满口应承,迈前一步,“得满姐姐请坐下等。”
待他们“坐下”,不必经过那道被破坏的门,小海走了。
只是,走了的小海不敢动用缩地成寸的术法直到江南!千里之遥,惟恐惊动太多。与婆婆商定后的打算!先到城外农家买一辆马车代步,且走且换。
但,当由小院换到城外,脚足甫稳,便骤感巫力四来。
“云沧海,你还能逃到几时?”
我们……被巫人包围了。没错,不是蛊人,是巫人,是追辑沧海到此的巫人。为首者,正是自沧海六岁始十四岁止,每年生日都要一起度过的大巫师。
“云沧海,尔身为巫族逃犯,还不束手就擒!”
那蕴了术力的高喝,有强烈的催眠意味。我笑对上大巫师阴噬的双眼!“你凭什么要我束手就擒?”
84
“你凭什么要我束手就擒?”
当我吐出的话将那些蕴了催眠术力的字符尽数消退时,大巫师眼内的鸷毒之意愈发浓厚,“云沧海,你竟然私学巫术!”
“我既然是云家人,本生就拥有得天独厚的天分!何谓私学?”我向婆婆递过只有我们心领神会的眼神,施施然出列,“大巫师不会以为习练巫术是你们万俟氏独享的权力罢?”
事实上,万俟氏的确有这份野心。万俟家的大家长曾数度在长老会上隐透此意,无奈按巫族法典,天女只能出自云氏,既是天女,习练巫术自然天经地义!方才作罢。而万俟家这份强己弱他的野心,曾一度为巫族人口诛笔伐。
我的话,不会使这些围着我的族人对大巫师掉矛相向,但至少可以在他们心底种上一粒猜疑的种子。而种子,在碰到适合的土壤和空气时,便有可能长成参天的大树。长不成亦无妨,聊当对大巫师的消遣也好。
“大胆云沧海,身为逃犯,不知悔改,口出妄言!罪加一等!”
“万俟大巫师,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如此多话,毕竟,你们想要的只是我的血,那些可让你们所谓长生不老的血!”
“你……”
“所谓天女必需,所谓天命所在,也不过是你们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你,你,你满嘴妄言,着实可恶……”
“每年采集沧海血液的人皆是你,你敢不敢向巫神发誓,早在诸族人发现沧海之血另有妙用之前,那些采自云沧海的血,你皆一滴不剩的送进了天女口内?
大巫师脸上肉皮的抽搐,在在说明这位巫家高手已被激怒,吼如丧钟过境:“尔等还不上前将这妖女拿下!”
几名巫者群声喝应,围捕而来。
要的就是这个机会。在诸巫者挡住了大巫师视线的刹那,我对婆婆徵一颔首。而后,自是出手反击,使诸巫者族人砰声落地。
大巫师脸上的诧异令人发噱,但念及到会有更令他惊诧的事情等在后面,我先强自忍住。
“云沧海,你竟然偷习巫族上乘术力,罪不可赦!”这一回,他不再劳烦旁人!庞大身形似是乌云压顶!五指扣锁我的发心。
大巫师就是大巫师,出手即是锁魂术,取沧海之心可昭日月呢。我左手食指向天,右掌压左腕!双足后移……回!
轰——
四遭巨大的石木难耐无形气力摧残,石飞木碎。
大巫师稳住身形!“你……你……”
我不必再去欣赏他的精彩表情,双掌并拢,口决默成:对面皆强敌,不可掉轻心,出招致其伤,不使落网去,打!
那些位巫者族人先是茫然四顾,当望到对面之人时,脸上登逞凶意,或挥拳,或动掌,或披刀,互殴一气。
“住手!住手!本尊命你们住手!”
大巫师的每声咆吼,只能让每个人有短不过须臾的停顿,然后,照打不误。
“云沧海,如斯歹毒之法你用之族人!其心可诛。”
“比之尔等以捉我人吸食我血为目的的无耻恶行!此术已轻。”沧海必须感谢小海的艰难岁月,那些反唇相讥居然如此就熟驾轻。大巫师两掌向天,合拢出一排磅礴气流卷龚过来。我拔身避之。
他等的或许便是这个空当,以无形之手攫向“冯婆婆”颈喉:“尔非但有叛逃巫族之恶行,更有独占天女药人之居心……”
我想,这才是该笑的时候罢,在大巫师因攫住一缕空气难掩震愕惊怒时,那份快感足够小海笑上三天三夜的了:
冯婆婆他们,已在适才众巫者围来的当口,被小海移身到百里之外,原地呆着的,不过三抹幻影而已。
“妖女!”他叱声剧厉,袖内鞭影陡出。
降巫鞭。大巫师用来降服不羁巫者的利器,世代相传罔替之物,其意义,就如中原皇帝的玉玺!却比玉玺更具杀伤力。因巫者中它,皮开肉绽。凡人中它,魂消魄散。
面时这样令人闻风丧胆的东西,我不退反上,空手向鞭梢握去。沧海要毁了这个象征着大巫师威严与地位的物什,要它成为巫族的历史!
“不知死活!”大巫师不屑厉叱。
他的话,着实有几分道理。这条鞭,比我想象的要来得强大。一尾鞭梢甫握进手中,即有巨力如滚滚浪涛奔波而至。这力量,绝不止是大巫师的,还有属于这条鞭自身携滞的能量。那瞬间!我改了主意。
……强大的你,惟依附于更强大的主人,方能使你获得更强大的赋予!生生不息。
而非让软弱者一味撷取,依附于你而生存,让你终有一日无以为继……没错,我要这条鞭归我所有。沧海此生,从未主动为自己争取过什么东西!但这条鞭,却使我生了居为己有的执意。
“妖女,你也敢……痴心妄想!”大巫师察觉了我的意图,面色陡变,牙关紧阖,全力抗衡。
他持鞭柄,我持鞭梢,一条鞭,成了我和他的拉锯。
……遇弱者,惟让你日趋衰弱;遇强者,方使你逐日强悍。作为天地造化之物的你,可愿为弱者趋使!走向注定灭亡的未来……
这条鞭,且不管是何来历!它非同寻常的灵性却是无可推驳,且它的力量依情与主人的互动互补方才得以持续增强。大巫师……不止是他,怕是他的上任,上上任,都不曾再给过它力量!反是在日复一日的撷取中令它不复最初之神奇。这是鞭传递给我的信息。而我正用这信息说服它的归依。
“你的主人应该具有不可侵犯的威严,无与伦比的地位,方能捍卫巫族的神圣,巫者的神尊。曾为巫神神器的你,怎甘去做一个巫族逃犯下贱妖女的奴隶?!,大巫师犹作困兽之斗。
但他的念词也使我明白!原来,它是巫神的神器!无怪乎如此灵性十足,教沧海爱不释手。我,要定了。
……被弱者占有早已不耐的你,甩开那只无能的手,到足以给予你力量的主人怀里,来!
降巫鞭发出好似啸鸣的风响,挣脱大巫师的掌握,如一条游龙般缠到我的臂上。
我藉着它产生的那股风力!身形向后退去。
“小海,小海,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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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我者,乃费得多。
但当我身形着地,拥我者,是秋长风。
至于随后出现的无云大师与大巫师的那场对决,我没有机会观看,便被他带离了那处。
车上的我们,默然相时。
直到我从窗口看清了车子行驶的路径,才道:“你答应过的,怜星小姐一来,就放我走。”
“我没有答应。”
“你——”我怎么傻到与一只狐狸讲条件?那时,他甚至没有应过一个字,他……早就料到有今日!
“你的婆婆和弟弟如今正在别苑里,会有人好生侍候。”
“……不可能!”
“以无云大师的法力,拘固住他们的形影并不难。”
“秋长风!”我豁然立起,分不清此刻胸腔里炸裂开来的是怒是痛,“你不要让我恨你!”
“小海……”他倾身俯来,双眸迷朦,“对你动用心机,是我最不愿的一件事,如果不是没了办法,我仍然不会。但是,如果惟有心机才能留得住你,我必须如此。
即使那个结果是你恨我……你永远不会知道我在那个小院里寻不到你影迹时的心情,唉,小海,小海……”
听着他用那样焦焚错乱的语气叫我的名字,注视着他不掩伤痛几近脆弱的态容,我突生迷茫:在这场看不到未来的情爱里,我们到底谁是伤得最重的那个?
“小海,有时,我情愿没有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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