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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之凡部-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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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玲，王飞的死不是我造成的，请你冷静，孩子是无辜的。”钱凡站在婴儿床旁，他的右手铐在床栏上，金属的手铐他自己铐上的，在他目光注视下的金玲抱着哭泣的婴儿轻轻地摇动，“小宝宝，你是无辜的吗？知道吗，你爸爸害死了我爱的人，还有，最可笑的是，我爱的人爱着你妈妈，那天我和他本应该一起离开的，我们好不容易摆脱了黑暗，我们有美好的光明等着，可他要去找你妈妈，我说我会在机场等他，我等了一天一夜，却等到了他被杀的新闻，我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他死了，他死了，小宝宝，你是无辜的吗？你是无辜的吗？哦，不哭，我不会伤害你，我本来想将你偷偷带走，将你养大，然后让你杀了自己的父亲，看你爸爸生气的样子，他在抓狂，他想杀了我，我说的对吗？钱先生。”
钱凡的右手勒出了红印，他的腿在颤栗，他的眼睛充血的可怕，左手的指甲已经扣入肉中，他不说话了，因为知道没有用，更怕自己控制不住，他不敢看妻子，听见她的哀求他就忍不住，忍不住要发狂。
“不说话吗？钱先生，放心，我突然不想那么麻烦了，我想他了，我想飞哥了，我想他。”金玲流下了眼泪，用拿着手枪的手抹去泪水，“小宝宝，我也哭了，我竟然流泪了，看到新闻时我都没有流泪，我竟然流泪了，飞哥等我，等我，我带她来见你。”
枪口指向地上的林欢，“不！！！！啊！！！！”金属手铐与金属栏杆激烈地碰撞，发出连续的咔咔声，他的手腕流血了，“啊！啊！！！”
乓！枪响了，一切的声音都消失了，钱凡闭上了双眼，金玲倒下了，一群警察冲了进来，“sir，sir，itissafenow。”钱凡睁开眼，看着屋内的警察，看着倒在血泊中的金玲，看着正被担架抬出去的妻子，看着被护士重又放入育婴箱的儿子，看着用纱布为自己止血的乐儿，他重又闭上眼睛，“哥，是真的，哥，是真的。”闭上的双眼流下了泪……
病房内，林欢靠坐在床上，脸色苍白，育婴箱放置在她的床旁，她不能在让儿子离开她的视线，昨天的事她还惊魂未定。钱凡站在窗前，他和妻子刚刚发生了第一次争吵。
“凡哥，求你，放弃吧，有第一个金玲，就会有第二个金玲，冤冤相报，受伤的是你的亲人，妈妈已经去了，几儿还小，凡哥，求你，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只要我们在一起就好，凡哥，我再也受不了这种生离死别的感觉，不要再让我经历了好吗？”
“你不明白，你不会明白，我妈是我的一切，我爸让我照顾她，我不能让她死不冥目！”
“你妈是你的一切！我呢！几儿呢。我们算什么！！咳咳咳！”
“不可以，欢欢，不要逼我。”
“你看一下几儿，你看一下他啊！他还活着啊！！！”
“欢！躺下！你还没康复，躺下，躺下，她是我妈，她比我的生命更重要，你和几儿也是，给我时间好吗？躺下，对不起，对不起……”
钱凡在窗前站了很久，直到落日余晖洒在他的身上，“福伯，晚上会打电话过来，他找到幕后黑手了，欢，就这一次，我只是想做一个儿子所能做的最后一件事。”虚弱的声音中带着不容商量的硬度，“你好好休息吧，我带乐儿去吃点东西。”“凡哥，我爱你。”“我也爱你，欢欢。”钱凡关上了门。
林欢转过头看着育婴箱里的小几儿，“几儿，妈妈做的对吗？”她的眼神没有丝毫迟疑，“妈妈，是为了你，为了爸爸，为了这个家。”小几儿似乎听到了妈妈的话，伸了伸小手，好像在给妈妈加油，林欢开心地笑了。
“乐儿，谢谢你了，想吃什么随便点。”“不想笑就别笑，很难看。我要一个儿童套餐。”“好，我去排队。”林乐跳坐上窗边的一个座位，昨天是她报的警，她向护士小姐求救时，护士小姐和她说了一大堆话，她都没听懂，她只是不停地说“nineoneone”，护士小姐还是在不停地说她听不懂的话，这时一个会说中文的护士走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于是林乐把她带到育婴室，让她从窗沿看到里面的一幕，林乐在她要尖叫的是候用小手遮住了她的嘴，后来的事就和她没什么关系了，她可能会忘记护士的样子，但她不会忘记自己在地上坐了很久，很久，她本可以做的更好的，可她忘了自己只是个六岁的小女孩。
“儿童套餐一份，还有精美小礼品哦。”钱凡摊开手掌，里面是一个可爱的卡通挂饰，林乐拿过挂饰，放在一边，“不喜欢吗？”“那是小孩子玩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快吃吧，哥你也一天没吃东西了。”
钱凡被乐儿说愣住了，傻傻地看着她吃汉堡，“哥，快吃啊，我知道我很漂亮，回去再看，好吗？我又不会跑。”“小丫头片子！”钱凡笑着拍了拍乐儿的头，乐儿没躲，“哥，你笑了。”
钱凡的手停住了，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吃东西吧。”“哥。”“嗯。”“我永远在你身边，乐儿会永远陪着你。”钱凡没有回答，乐儿听到了他和林欢的争吵。
医院的顶楼很空旷，钱凡在这已经站了一个多小时了，福伯按照约定打电话给他，本应该听到幕后黑手的消息，可福伯竟然也让他放弃。“为什么？福伯，小康，我妈，美莎，这都是血债啊！”“少爷，我不是我不想，是不能啊！老鹰安排我和他见面，看见他我就知道一切都不可能了。少爷，我害死了他怀孕的妻子。少爷，你说过不触及底线是不会杀人的，少爷我们触及了别人的底线。福伯对不起钱家，对不起。”
“爸，他的后台很硬吗？”“少爷，不要这样喊我，福伯受不起，我不能为夫人报仇，福伯该死。”“爸，一点机会都没有吗？”“少爷不要回来，老鹰说只有你不回来，他们不会再找你了，少爷，现在改朝换代了，时代变了，能保住钱家的人不多了，少爷，千万不要回来，你还有小几儿。”
“爸，妈和康弟的仇，我不能不报啊！”
“少爷！算福伯求你了，我已经死了一个儿子了，我不想再失去另一个，好好活着，没有不倒的树，好好活着。”
“爸，我不能，不能……”
“少爷，我要出家了，我会为夫人老爷颂经的。”“爸！你来美国，我们一家在一起。”“少爷，福伯在钱家待了一辈子，这是我唯一的请求了，我老了，累了。”“爸！爸！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回国，不回国，你要好好活着，二十年，二十年树还没倒我就放弃，爸，好好活着。”“凡儿，凡儿，凡儿……”“爸！”
天台的风很大，钱凡蜷缩的身体如此的微小，他不会放弃，即使福伯，即使林欢，即使现实，他会蜇伏，等待机会。
可这一切不足以使一个男人在冰冷的秋夜独自在妻子睡着后到阳台喝酒，“凡哥，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能放下吗？”“放不下又能怎么样？进去吧，外面冷。”钱凡站起来，将毛毯盖在妻子的身上，“我都快六十的人了，我只想和你过完下半辈子，今天的事不会再发生了。”
钱凡现在的已经有些佝偻了，两鬓的白发在灯光下反射着银光。林欢抓着丈夫的右手，这只手这些年一直陪着自己，即使主人的心都碎了，“凡哥，几儿回国真的没有问题吗？”“他只是回去经历高考，没事的。”钱凡的右手握紧了妻子的手。“他们呢？”大手传来的力度让她宽慰，但他们的记忆让她担心。“他们不敢的。”“凡哥”“放心吧，还有乐儿。”
“现在打电话给几儿好吗？”“欢欢，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这是他必须经历的。”“知道，只是几儿从小都没离开过我身边，他还是个孩子。”“所以才要让他离开你，不然会被宠的永远长不大的。”“他是我儿子，不宠他我宠谁？宠你这个糟老头子啊。”“宠我怎么了？我可是莎美传媒的CEO，很多金发美女等着投怀送抱呢。”“你敢！”“疼。”钱凡说着这些夫妻之间的小情调，眼睛却如死水一般，林欢低着头，欺骗着自己……
几之第四章 初种情窦
“一个月了，感觉怎么样？”“比美国紧张。”“呵呵，小几还知道紧张啊。”钱乐拿起汤匙舀了一碗汤，喝了一口，“嗯，不错，小几你的厨艺没紧张。”
“小姑，季然你认识吧？”钱几低着头，用前额的头发挡住眼睛。
钱乐放下碗，“季然，是李季然同学吗？”“嗯，是她。”“怎么？都叫季然了啊，小几行啊，才一个月就把这么个小美女泡到手，行啊！”
“小姑，你同意吗？”钱几没有抬头。
钱乐看着他，有些情感不应该存在，“抬起头，都有女朋友了，还害羞的像个小女孩一样。”
钱几抬起头，眼角底有点湿润，“知道了，小姑。”
“不过，不能影响学习。”钱乐重又端起碗喝起汤来，她不想看小几的眼睛，“哪天叫李同学来家里吃个饭，把她的胃牢牢抓住，让她永远离不开你。”
“小姑，以后我会一直为你做饭的。”“有孝心是好事，但你不怕女朋友吃醋吗？”“小姑”“好了，我去洗碗。”钱乐拿起自己的空碗跑进了厨房，钱几那双要流泪的双眼让她不知所措，她知道，她很早就知道，在父母消沉后，自己是小几的心灵港湾，小几对自己的依恋也渐渐地超越了亲情，只是这是不应该的，自己爱的是小几的父亲，凡哥哥，自己爱的一直只是凡哥哥，更何况自己，自己……
“小姑，对不起，以后不会这样了。我先睡觉了。”钱几看着熟悉的背影，他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成为这背影身后的依靠，他只是背影怀里的小男孩……
“我们真的可以做男女朋友了吗？这是真的吗？”“季然，你愿做我女朋友吗？”“愿意，愿意，愿意，我愿意！”李季然一下抱住了钱几，兴奋地又蹦又跳，钱几也被迫跟着跳了起来。
这是周末回校的傍晚，*场上没什么人，但还是有几个人的，李季然的惊呼将这些人的目光一下都吸引了过来，兴奋过后的少女娇羞在这些目光以及几声坏坏的口哨声的催促下很快就红的透出水来，“我们离开这吧，他们好坏。”李季然低着头，轻轻地拽着钱几的衣角，“季然，你是我女朋友了，和我在一起不用低着头。”“可学校是不允许谈恋爱的，尤其是我们高三的，抓的很严的。”李季然的反应恢复了乖乖女的正常标准。
“还有这个规定吗？怎么办，那我们还是不要做”“不行！”没等钱几话说完，李季然便堵住了他的嘴，李季然的身高只到钱凡的鼻子，伸手堵住他的嘴，脚就自然掂了起来，可这在远处人看来就好像她吻了钱几一样，“哦！哦！哦！”
这次李季然不再询问钱几，拉着他就跑出了*场，直到跑到小山坡，“呼呼，太久没跑步了，怎么了？”李季然看着面无表情的钱几直起了身子。
“我的恋爱不是这样偷偷摸摸的。”钱几不想再压抑自己，已经得不到自己的挚爱，为什么还要压抑，爸爸妈妈不在身边，为什么还要压抑。
李季然听得出钱几不是在开玩笑，可这不是美国，这是晋一，钱几可以不懂，她不可以，“几几，你一直在美国生活，在中国谈恋爱都要经过偷偷摸摸这一阶段的。”“真的吗？”“当然是真的，我在中国待了十六年了，你待了多久啊？”钱几不说话了，这方面他真不知道，李季然赶快称热打铁，“还有晋一的校规很严的，谈恋爱严重的会被开除的。”
“开除？”钱几想不到后果这么严重，他回来的唯一任务就是参加高考，要是被开除就完了。“就是，几几你不想被开除吧。”“不想，那我们还是不要”
李季然又一次堵住了钱几的嘴，“几几！你到底爱不爱我！”
“我，我”
“哼！”李季然转身就走，但步子迈得很小，在家里她是爸爸哥哥的掌上明珠，在学校她也是出了名的小辣椒，这一个月来却一直压着小性子，说实话她是有点委屈的，直到今天钱几才答应做她男朋友，她一个女孩子，第一个男朋友竟然是自己主动追求一个月才追到的，本来就很没有面子了，现在他还连续两次想反悔，如果再不有所行动的话，以后就完全处于被动了。
但她真的很爱钱几，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非常爱。一，二，三，叫我啊！快叫啊！四，五，几几，再不喊我停住我真的走了，真的。六，七，几几，求你了，求你了，快点叫住我，求你。
“季然，我会考H大，我们大学再做男女朋友，好吗？”
李季染能说不好吗，回过头，“好，不过到时候你要来追我。”
“季然，你是除了我妈和小姑，第一个让我有感觉的女孩，现在我还不知道这感觉是不是爱，但我很喜欢和你在一起，我不想随便说出那三个字，季然，你懂吗？”
“我懂，我懂。”已经走到钱几身前的李季然一把抱住了他，“我会等的，几几，我会等你爱上我的。”
钱几伸出双手，一直是他受着小姑的呵护，他的怀抱原来也可以呵护另一个人，这种感觉，让他真正觉得成熟了。
夕阳慢慢地退下小山坡，小山坡的影子慢慢地覆盖过相拥的二人……
“走吧，很晚了。”“嗯。”路两旁的路灯接连亮了，两个人，牵着手，慢慢地走……
“季然，快点交待，不要让姐动用满清十大酷刑。”“娜姐，我，我交待什么啊？”“哼哼，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姐妹们上！”顿时李季然的床铺上多了三个青春少女，欢笑惊叫声此起彼伏。
“好了好了，呵呵，我投降，我投降。”李季然的双手都被人抓住了，李娜还跨坐在她身上，还不时地挠她痒痒。“那快交待，你和我的小几几怎么了？”“娜姐，几几不是我们大家的吗？”抓着李季然手的陈凝儿不高兴地看向许娜，“啊！是，季丫头快交待，你和我们的几几怎么了？”许娜赶忙将枪口转移。
李季然看着三个女孩逼近的脸庞，心里不禁打起小鼓来，要是平时，她不欺负凝儿和雪兰就不错了，可今天娜姐不仅不帮她还是欺负她的主谋，更重要的是她和钱几牵着手回宿舍时被凝儿和雪兰看到了，钱几，像凝儿说的，那可是她们的几几，多少个夜晚是在对几几的幻想中度过的，如今这个幻想要是被她破坏了，可想而知所要面对的愤怒是多么可怕。
“不许转眼睛，小辣椒，你就快交待吧，不然我要进行新一轮攻击了。”“娜姐，我和钱几真的没什么的，别，别，呵呵，”“老实点。”“娜姐，晋一不允许谈恋爱，你又不是不知道，真的没什么的。”
许娜直起腰，示意凝儿和雪兰松开，跟着也离开了李季然的肚子，李季然喘了口气，坐了起来。
“季姐，可我和雪兰亲眼看到你和几几牵着手的啊？”“嗯，嗯，我们亲眼看到的。”“对，这你还没解释清楚。”
李季然看着重又逼过来的三人，刚平复的心跳又加速了，小脑袋在疯狂地转着，“啊！那是，那是他在美国的习惯。”“习惯？怎么他不牵我的手啊？”许娜才不吃这套呢，“那是因为，因为他不好意思。”“和我不好意思，和你就好意思，是吗？”许娜越逼越近，“那是，我主动牵他的，他不好意思松手，所以就牵着了。”
“哦”许娜停住了，看向另两个女孩，“你们相信吗？”陈凝儿摇摇头，王雪兰在李季然的注视下点了点头，“雪兰，这你也信啊？”凝儿怪叫道，雪兰本就是四个女孩中最弱的一个，她知道季然事后肯定会报复的，事情进行到现在也不可能再继续了，还不如为自己买张免死令牌，“嗯，季姐应该不会骗我们的，是不是啊，季姐？”“那当然，我怎么会骗你们呢，娜姐，你看不早了，明天马上快熄灯了，先睡吧。”许娜看了看手表，已经快十点半了，“先放过你。”
三个女孩先后下床，李季然这才松了口气，整了整床单，放好枕头，刚准备躺下，对床的许娜突然冒出一句，“凝儿，明天你去牵几几的手。”
“啊！”
“啊！”
“啊！”
第一声是凝儿叫的，为什么是我啊！
第二声是季然叫的，不要啊！
第三声是雪兰叫的，她是被吓到了，寝室的灯在第二声啊后熄灭了。
“叫什么叫！就这样了，睡觉。”许娜发话了，心里暗自道，小季然，你跟我斗，明天看你怎么办，哼！
季然呢，她一下子没了睡意，万一凝儿真去牵钱几的手怎么办？钱几放手了，自己就穿邦了，他要是不放手呢？哼！敢不放手！哎呀！完了，怎么办？怎么办哪！就怪几几，他要是早点放手，也就不会给她们两个人看到了，就怪他，就怪他，人家手是漂亮，捏着是软软的，但也不能牵着不放啊！真是的！讨厌！嘻嘻，几几的手好大好温暖哦，还嫩嫩的，握着好舒服。哎呀！明天怎么办啊！
凝儿呢，快睡着了，睡觉第一，不然明天哪有精神去牵几几的手，那可是很耗精力的。
雪兰睡着了吗？没有，为什么不是我呢？为什么要凝儿去牵呢？我也想牵几几的手的，为什么不是我呢？为什么呢？
钱几，这一切的导火索，再亲吻完全家福的照片后，已经睡着了……
几之第五章
晋一的生活很单调，钱几一直在追赶，回来后才知道H大是多么难考，尤其是在晋一，他也渐渐明白父亲的用意。经过三个月的努力，钱几终于上升到班上中游偏上的水平，这其中李季然有很大功劳，她本来一直是班上的第一，为了教钱几名次掉到了第六，这是她最差的成绩，有考试以来。
“然然，有什么事要和爸爸说吗？”“爸！在三个月我就成年了！”“这件事爸爸知道。”“爸！”李季然受不了了，拿起大抱熊将父亲往卧室门口推，“然然，爸爸要生气了哦。”李涛仍然笑着说。李季然放下大抱熊，她没有办法，父亲眼里自己永远是那个长不大的小女孩，需要细心细心再细心地呵护，“爸！我有男朋友了。”
“哦，然然有男朋友了。男朋友？”李涛的笑容和笑声突然凝固消失，“男朋友？你有男朋友了？”
季然看着父亲的眼睛，它在说你知道男朋友的意思吗？你才是个不懂事的小女孩。“爸，我不是小女孩了，我快成年了。”
“不是这个，你有男朋友了？”李涛依然不敢相信，“然然，你的意思是男的好朋友吗？”
“他叫钱几，我们说好了大学做男女朋友！男女朋友！”季然不敢想象自己最终还是说出来了，我说了什么！我在干什么！季然重又拿起大抱熊将父亲往门外推。直到门口李涛才反应过来，“男女朋友？他是谁！你们怎么认识的？然然！然然！”啪！门关上了，季然受不了父亲刻意的过度关爱，妈妈不喜欢她，她不在乎，他有父亲关爱，但每次父亲的关爱都让她忍不住与妈妈比较，那个不爱她的妈妈，那个甚至不愿多看她一眼的妈妈。更可悲的是，妈妈得到的关爱更多，比她得到的多的多。
她知道不应该和爸爸生气，爸爸一直在尽全力呵护她，但，但她就是看不惯爸爸在妈妈面前毫无尊严的样子！凭什么！她凭什么拥有父亲毫无保留的爱！她凭什么拥有！
“然然，然然。”李涛在门外敲着门，“你刚才是说到大学是吗？不回答？然然，大学爸爸不会反对，但高中不行，知道吗？然然？”
啪，门突然开了，“爸，我会重新拿到第一的，还有高中我不会谈恋爱。这样行了吗？”
李涛被突然出现的女儿吓了一跳，“啊，行，行。”“那我睡了。”季然又准备关门，“等等！然然，那个男孩叫什么？”“爸！我不谈恋爱，晚安。”啪，门又关上了。
“哎”李涛叹了口气，女儿的事算是解决了，他一直相信自己的女儿，她很坚强，不管什么她都会克服的。转身向主卧室走去。
“爸，小然没事吧。”李康健站在自己的卧室门前，他和父亲差不多高，相似的身材，相似的深藏忧郁的眼睛。“没事了，应该是交了个小男朋友了。”李涛一直不敢看儿子的眼睛，太像了，老天实在太残忍，为什么要让儿子承受理应自己全部承受的痛苦！“我回房了，你也早点睡。”
李康健看着爸爸消瘦的背影，关上了门。
主卧室前，李涛站了五分钟，调整好心情，打开门，“然然没事，好像还交了个小男朋友，现在的孩子都太早熟了，萍儿？”东方萍放下手中的书，脸上一如既往的冷漠，“是吗？她能考到大学吗？”李涛爬上床，钻进自己的被窝，“然然肯定会考到H大的，这一点不用担心。”“是吗？”“呵呵，她是无敌小然然，甚么都难不倒她的。”“希望吧。关灯睡吧。”“好，明早吃什么？”“桂圆莲子粥。”“嗯，知道了。”
李涛关上灯，两个人闭上眼睛，在同一张床上他们的梦显然不一样，因为他们之间还可以睡一个人……
“你就是钱几了？”李康健看着面前这个和自己一般身高的男孩，那稚嫩脸庞上唯有眼睛有点味道，“是，你是？”钱几有点发懵，他在校门口等小姑，突然被这个陌生男人叫住，上来就像审问犯人一样。“我叫李康健，李季然的哥哥。”“有事吗？”钱几毕竟是在美国长大的，很多事情还不清楚，比如大舅子。李康健听着钱几有点不耐烦地声调，不怒反笑，“季然没和我说过你吗？”
“小几！”钱几回过头，向在摩托车上的小姑挥挥手，转头对李康健说，“我走了，再见。”
李康健没有回应，他呆了，钱乐脱下头盔的那一刻，他第一次心动了，摇摆飘逸的长发，紧身皮衣下火热的身材，娇媚中冷毅的面容，呼喊钱几时上下翻动的红唇，微露的皓齿银光，一切都如此完美，一切都像是为他准备的，是上天将天使送到他的身边，是上天对他的补偿……
李康健站了很久，直到摩托车的哄鸣声在脑中绕了三回，直到黄昏与眼神将他淹没，直到妹妹拍醒他，“哥！发什么呆呢！”李季然又羞又恼，哥哥像这样傻站着被人指点了多久她不想猜，她只想尽快带哥哥离开，“走吧！”“哦。”
李康健对周围的一切毫无知觉，他的时间一直停留在摩托车声中，傻傻站着的近半个小时在他的脑子里只是一瞬而已，“天怎么一下暗下来了，不会是要下暴雨吧，小然我们快点上车吧。”说完赶忙拉着妹妹的手向路边的黑色奔向走去。
“哥！刚才是怎么回事！”李季然的怒火与好奇在门关上的一刹那暴发了，本来今天她因为值日不能和钱几一起回家她就很生气了，即使只是有一小段同路。李康健有点莫名其妙，刚才他在等她这个妹妹啊！“我在等你啊，怎么了？”“不跟你说了！肯定又是看到美女忘了魂。”李季然本是随便瞎说，却一下点醒了李康健。
“哥，怎么了？”李季然看着哥哥的眼神又变成傻傻痴痴的样子，她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了。“没事，不早了，回家再说吧。”李康健不想在没确定前就让他人知道，尤其是关爱自己的人。季然没有再问，长期以来的兄妹感情的让她知道哥哥不想再说了，她是个有分寸的妹妹，这样的分寸是在与妈妈的一次次接触中培养的。
“妈，怎么了？”“没事，快闭上眼睛睡觉。”“妈，是白雪公主死了所以你才哭的吗？不要紧的，马上会有王子来救她的。”“是吗？”“嗯，爸爸读了好几遍了。”“这一本不一样，白雪公主没有被王子救醒，她死了。故事完了。”“妈，不对，白雪公主没死，爸爸说白雪公主没死。”“我说死了就死了！听到没有！死了！死了！”
被撕碎的白雪公主让她第一次体会到停止的分寸，她那时才六岁，妈妈在她过生日那天第一次读睡前故事给她听，她却惹得妈妈大发脾气，因此一个六岁的小女孩开始观察爸爸哥哥说话的表情和语气，她开始逐渐掌握了停止的分寸，然后去妈妈那检验，她十二岁就可以和妈妈聊天了，哥哥都不行，她可以，情况好的话她们可以聊上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仅仅掌握停止是不行的，还需要掌握跳过，这是一门艺术。
“哥，今天怎么有空来接我。”“我是来看看你的小男朋友的。”“什么小男朋友，哥，你不要瞎说。”季然的脸咻的一下红了，赶紧偏过头看向窗外，心里暗暗责怪父亲大嘴巴。“他挺傲的，长得还不错。”“哥！”季然回过头，皱起小鼻子，用小拳头捶了一下哥哥的手臂，“哎哟，痛死了，小然长劲了啊。”康健夸张地怪叫，季然又捶了几下，“哥，真不是你想得那样的，我们还不是男女朋友，只是朋友而已。”
“最好是，否则”康健突然沉下脸，阴沉道。“哥！不许你伤害他，否则”“哈哈！还说不是，看你紧张的样子。”“讨厌！不和哥说话了。”季然重又偏过头看向窗外，他们兄妹很像，事情没确定前都不想告诉他人，他们都是现实的，因为幻想早已破灭。
餐桌上，钱乐的脑海里冒出一个男人的身影，“学校门口找你的男的是谁？”“季然的哥哥。”“来给你下马威吗？”“下马威？什么意思？”“好好学习吧，这都不知道，下马威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
“笑什么！这种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小姑，我知道下马威是什么意思，畏其下车作威，吏民竦息，语出汉书。”钱几坏笑着看小姑，他就喜欢看小姑气急的模样，像个小女孩，“看什么看！小坏蛋！”钱乐知道自己又被小几耍了，气急之余又有隐隐兴奋，女为悦己者容，小几喜欢她小女孩的样子，她又何尝不喜欢被小几欣赏呢，她的小女孩样只在他们父子面前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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