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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相许:部长夫人(全)-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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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谨慎的人,蒋董,这件事您似乎应该向我解释一下。”    顾宅无人,蒋顾两老不在家,一诺又不可能自己从楼梯上滚下去,问题的原因已经不言而喻,可那个始作俑者到现在还没有出现,让茗雪如何能不生气。    整个过程中雷恩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愣愣的坐在床前细细看着她安静的容颜,若时光能够倒回那个夜晚,他一定不会让自己轻易放纵,如今纵使他多想保护她,却切切实实都已经是茗雪的未婚夫了,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怎样的立场。    蒋英见这情形便拨通了顾北辰的电话,电话那边的他显然有些不耐烦,“妈,我现在很忙,晚点打给你好吗?”    “忙忙忙,你有什么好忙的,诺诺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从楼梯上摔下来,中心医院,你马上给我滚过来!”蒋英暴怒的对着电话吼道。    听到一诺从楼梯上摔下来,顾北辰的心没来由的一紧,从蒋凯丽病床前起身,眉头紧皱,眸中染上一抹深邃的暗色,“我马上过去。”    顾北辰到病房门口时见雷恩紧握着一诺的手,胸中的怒火几乎喷薄而出,他仍旧忍了下来。    蒋英迎上前一巴掌打在他俊秀的脸上,顾北辰垂眸,没有生气,只是浅淡的喊了一声,“妈!”    “这下你舒服了,诺诺的孩子没有了,你开心了是吧!”泪水从眼尾滑下,蒋英怒气冲冲的看着顾北辰。    顾北辰仍旧没有说话,听到孩子没有了这句话,他心里沉的好像被千斤巨石压住一般,无论如何也迈不开步子,这才记起他从家里离去时似乎是甩了一诺一把。    在众人的争吵声中一诺迷迷糊糊的醒来,麻药早已经过去,这会儿她全身疼的仿佛裂开了一般,纤弱的手从雷恩手中抽出来下意识的去抚摸腹部,可是那里微微隆起的弧度却已经没有了。    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眸,她紧紧攥住雷恩的手,“雷恩,我的孩子呢,孩子呢?”   见雷恩眼睛一直闪躲着不敢看她,一诺拔掉手上的针头,掀开被子就要从病床上下来。    雷恩只是紧紧的拉住她,制止了她下床的动作。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怎么告诉她这个残忍的事实,说她的孩子没有了。    见雷恩不开口,一诺这才看向身侧的茗雪,漆黑的眸中带着几近乞求的悲凉,“雪儿,告诉我,我的孩子是不是没有了,你告诉我呀。”一诺陡然拔高声音,双手握住茗雪的肩膀,将她孱弱的肩握的生疼。    “姐。”茗雪只喊出这一个字,眼泪却已模糊了视线,“姐你别这样,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茗雪这话一出,一诺登时怔在当下,再也没有半分力气看眼前的众人,只有眸中不停滑落的泪证明她确实还活着,一双手颤抖的抬了抬终究还是垂了下去。    绝望的半坐在床上,似乎没了魂魄一般,她静静躺了下去,将被子蒙住自己全身,闷闷的道,“你们都走吧,都走!”    唐静将她绊倒时,她想过如果这个孩子没了,她会离开顾北辰,顾北辰陪蒋凯丽去柏林时,她想过如果做掉孩子,她会离开顾北辰。她想过一万种离开顾北辰的原因,却独独没有想到,这个孩子会因为顾北辰而流产。    即使这件事已成事实,她还是无法接受,永远无法接受。    蒋英见一诺这般模样,便推着顾北辰上前,他人已到病床前,只得扬声唤了一句,“夏一诺!”    听到他的声音一诺疯了似的从床上起身双手抵住他的胸膛,将他推的踉跄着退了好几步,“顾北辰你滚,滚得远远的,我永远都不要再看到你,滚!”站直身体指着门口,她全身颤抖的厉害。    “夏一诺你发什么疯!”顾北辰皱眉,举步上前就要将她抱起。    一诺挣扎中顺势拿过桌上的水果刀正对着他的胸膛,“滚出去!”    蒋英见一诺眸中血红一片,慌忙拉开顾北辰将他从病房里推了出去,“你先好好反省反省,等一诺情绪平复一些再来看她吧。”    顾北辰喉结一动,心间上仿佛被谁捅了一刀,转身踏步从医院走廊里离去。    住院部后面花园的小池塘边,他点燃一支烟猛抽了两口,立秋了,天气渐渐阴寒了起来,心里那一抹不知哪里来的刀割一样的疼痛,让他说也说不出来。    方才见夏一诺那个样子,他心里忽然一冷,她拿刀尖抵着他的胸膛时,他从她眸中看到了无法补救的绝望和永不磨灭的愤恨。    靠在一株高大的落叶梧桐上,他眯眸看西天灰暗的斜阳,这一刻方觉得他原来是这么惧怕失去。    蒋凯丽的病房内,韩毅承行色匆匆的走了进去,近几天去江州解决韩氏的一场纠纷已经弄得他焦头烂额,却没想到前日蒋凯丽打电话给他,叫他帮忙找到了雀儿胡同那亡命之徒。    他人不在易州,只能给了她联系方式让她自己去找,可他没想到蒋凯丽为了顾北辰竟然出了下下策,设局让警察来抓人。    “凯丽,你这么做是自掘坟墓你知道吗?你以为现在的警察都是吃白饭的傻子,要想让他们拘捕堂堂夏家四小姐,没有切实的证据是不可能的。到时候他们细细追究起来,必能查到你。”韩毅承失望的看着她,他曾经那么喜欢的女人,如今怎的就这般疯狂。    蒋凯丽眸中的泪水瞬间滑落,“毅承,你以为我就不难过吗?我赔上了我的事业,赔上了我的孩子,我只是想让北辰回到我身边来,仅此而已。”    “可你的仅此而已已经让夏一诺间接收到了伤害,她的孩子没有了你知道吗?这样你还想把人往监狱里送?到时候动不了别人反而先搭上了自己。”韩毅承长叹一声,上前垂眸看着她。    蒋凯丽激动的想从床上坐起来,腿却疼的厉害,丝毫动弹不得,大惊之下她伸手摸摸双腿,“毅承,我的腿是不是不能走路了,是不是?”    眼睛睁的大大的,她恐惧的看着韩毅承,双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臂。    韩毅承轻叹,将她拥进了怀里,“别怕,你腿伤不重,休养两个月也就好了。”    蒋凯丽颤抖着靠在床头,一双手死死抓住韩毅承的衣襟,“毅承,你帮帮我,帮帮我。你去杀了那个司机,我不想坐牢!”瞳孔骤然缩紧,她狠戾的说道。    韩毅承将她揪着自己衣襟额手挪开,“凯丽,你太让我失望了。”那司机本是韩氏集团的人,在韩氏开车也有些年头儿了,可惜最近学人家赌钱,欠下了千万赌债,他本有心捞他一把,却不曾想蒋凯丽竟将人送到警察口中去了。    见韩毅承起身一副要离去的模样蒋凯丽慌了手脚,“毅承,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对不对?”    “蒋凯丽,你知道我喜欢你,所以才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利用我!”韩毅承转过身看着窗外阴沉的暮色,良久他才长叹一声,“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出事的。”之后迈着沉重的步子从病房里离去。    雀儿胡同里,那高耸着腹部的孕妇正一次又一次的张望着等待自己的丈夫归来,却始终没能等到。    韩毅承踏着惨淡的夕阳而来的时候她心里忽然一紧,知道必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韩少,阿显是不是出事儿了?”女人满眼期待的看着韩毅承。   韩毅承脸色一变随她进屋,破旧的厅堂里,他递给她一张支票,“今天你连夜离开易州,我保你丈夫无事,这些钱是给你的。最多三年,三年之后,你还能和你丈夫重聚!”    他问过局里,如果这次的事情量刑的话,会是什么结果。    那女人见支票上巨额的数字却丝毫都不动心,“不韩少,我不要你的钱,我只要你告诉我阿显是不是出事儿了!”    那女人流着泪跪在韩毅承面前,他心里忽然一软,若是蒋凯丽有这个女人爱她丈夫的十分之一在乎他,或许如今他们就都不会这么痛苦。    躬身将跪在冰冷地上的女人扶起,韩毅承再三向她保证,“你放心,阿显一定会没事,可是你留在这里会成为他的后顾之忧,你先暂时离开避避风头,等这事儿了了你再回来,否则后果会更加严重。”    女人听了这才流着泪点头,目送他从肮脏凌乱的雀儿胡同离去。    韩毅承看一眼渐黑的天幕,叫她离开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若是那帮警察查到了这里,蒋凯丽必然暴露,到时候事态闹大便不好收拾。    连夜将女人送上飞机后,他又去了拘留所见了阿显,那男人颓唐的脸上满是惊喜之色,“韩少,你终于来了!”    “说话小声点儿!”韩毅承瞪他一眼。“我来是想告诉你,明天你必须翻供,就说在中心医院撞上那女人是不小心,没有任何阴谋,也没有人指使你,你明白吗?”    “那怎么行,韩少你这不是让我背黑锅吗?”男人情绪有些激动。    韩毅承邪肆一笑,“那就看你愿不愿意为了你的妻儿背黑锅了,你应该很清楚,堂堂韩氏实业,杀个人埋个尸比吃饭睡觉可简单的多了。”    男人这才没了声息,一张脸上满是绝望,韩毅承一笑拍拍他的肩膀,“阿显你是个男人,这件事到底该怎么做你好好考虑考虑,若你做得好,我保你妻儿无事。”    一个星期后,此案了结,王显伏罪。    有韩氏实业集团的大少爷从旁点拨,而他们要查的人又是夏家的四小姐,顾北辰的夫人,权衡利弊后,公安机关决定无论真相如何,王显即已伏罪,此案纵使疑点重重也算是结了,再不提起。    一诺一身白纱裙靠在夏家大宅后花园中的紫藤架下,风吹过有些微的寒,她缩了缩身子,一件羊毛坎肩儿便披了上来,回头一看,正是夏茗雪。    苦笑一下,她径自看着紫藤发愣,夏天已经过去,这花仍旧开的正盛。一个人的时候她喜欢待在这里,九月藤比夏藤开的绚烂,直至荼靡香气方歇。    “姐,回屋吧,风冷了。”回来第三天了,她始终是这个样子,不说话,一个人发呆。    蒋英和顾北辰天天的来,她一见到顾北辰就大喊大叫,仿佛疯了一般,故此,顾北辰来了也不敢再靠近她。    “姐,我今天去了雷家一趟。”一诺仍旧没有任何反应。    茗雪擦擦脸颊上的泪,“姐,我要退婚,我不嫁给雷恩哥了,不嫁了。”    一诺这才转过头来,哀伤的眸中终于有了些反应,“傻瓜,不要为我做什么决定,都是不值得的,就算你不嫁给雷恩,我也不可能再回到他身边去,明白吗!”    强撑的泪水终于摇摇坠落,正正打在茗雪手背上,茗雪伸出手臂将她揽在自己肩头,“姐,对不起!”她放声哭了起来。    一诺拍拍她的后背,轻声安慰她,“姐知道你心里比谁都苦,雪儿,说到底是姐对不住你。”    茗雪喜欢雷恩的事,她是一早就知道的,可雷恩眼里心里却只有她一人,所以她一直没有将话挑明,这事一拖便拖了这么些年。    而茗雪也为雷恩等了这么多年,夏家门前争先恐后要娶这性子温和可人的姑娘回去的高富帅不在少数,她的脚步却从不曾为任何人停留。只因她心中藏着一个不可能的人,藏着那个深爱着她四姐的雷恩。    扶起一诺正要往别墅里走去,顾北辰却踩着午后的阳光大步而来,茗雪正要上前将他赶走,一诺却拉了拉她的手,“事情还是要解决的。”    于是三人便一起回了客厅。   夏家众人聚的满满一堂,顾委员长、蒋英和顾北辰则是在对面的沙发上坐着,大家面面相觑,都没有先开口。    白珊见这副要谈判的样子便拉着夏茗露转身上楼,夏茗雪的事情已经够让她心烦了,她才没工夫来听这个野种的事儿。    因为流产时宫内出血,夏一诺这些天是几经生死才捡回一条命,总觉得身子里一个劲儿的吸着寒气儿,冷的直打哆嗦。    拉过沙发上的毯子盖在自己身上,她虚弱的开口,“爸、妈,既然你们都在,我就把话挑明了说吧。”深吸了一口气,她接着道,“我与顾北辰之间,完了。”    她疲惫的闭上眼睛,斜靠在茗雪肩上,仿佛一个垂死的病人。    听夏一诺这话,顾北辰抬眸定定的看着她,“夏一诺,你说过,给我三个月时间。”韩毅承出面解决车祸案的事情他已经知道,真相再明显不过,爱一个人才会想尽办法的袒护她,此事若非蒋凯丽所为,又有谁能请得动韩毅承呢。    这些天,顾北辰细细想过所有事,心中不是不后悔的,可是孩子已经没了,后悔无济于事。  一诺抬眸往他这边看过来,滚烫的泪簌簌而下,烧的脸颊生疼,“顾北辰,我告诉你一件事,当日你叫我给你三个月时间,我确确实实想过,或许我们的婚姻还可以补救。”一诺顿声,忍住喉间的颤抖。    良久她接着道,“可是孩子没了,是你亲手毁了我们的以后,是你自己葬送了我们的未来,你如今是来求我原谅你的吗?我告诉你,不可能。”  扶着沙发艰难的起身,一诺拖着沉重的步子从众人面前绕过,往楼上走去。

21。你让我死,我也不让你活
   顾北辰望着一诺踉跄上楼的背影,有好几次她迈步时都险些被脚下的阶梯绊倒,他从沙发上站起身,眉头紧锁着想上前去扶她,可已经迈出的步子最后却无声的收了回去。    夏茗雪冷冷看着他,一副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的模样,夏苍峰虽没说什么,可脸上也没有笑颜。    而今他来夏家求她,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纤长的手指紧握成拳,顾北辰喉结动了动,眉头紧皱着,浓黑的墨眸中掩满心痛。    蒋英见状起身督促了他一句,“愣着干什么,还不跟上去?”    夏苍峰仍旧没有吭声,顾岩递给他一个快上去的眼色,顾北辰这才松开紧握的手,三步并作两步的上了楼梯。    蒋英慌忙对夏苍峰微笑着打圆场,“老夏,孩子之间哪能没有个磕磕碰碰的,我们都是过来人,再清楚不过了。这次的事儿是北辰不对,咱们长辈就再给他一次挽回的机会吧!”    夏苍峰眉头皱的死紧,手上的烟抽了一支又一支,顾岩见状也开了口,“苍峰,这事儿说起来还是我和蒋英的不是,我向你保证,从今以后北辰若是再敢欺负诺诺,我就把他绑来任你处置!”    “这事儿就到此为止吧,一诺向来不听我的,你们若是真心疼她,就早些把她接回夏家去。”夏苍峰将手中的烟蒂掐灭,眉目之中尽是愁容。    他不是个好爸爸,从来都不是。白珊本就厌极了一诺,如今一诺刚没了孩子,心神俱伤,她每日每日的说着风凉话,倒叫一诺心里更难过了去。    二楼卧室,一诺接了个电话,是谷建勋打来的。    听到电话那头熟悉的声音,她忽然哽咽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呜咽着唤了声,“姥爷!”    “诺诺,诺诺乖,姥爷这就从阿姆山赶回去,你答应姥爷要好好的,千万不能做傻事,好吗?”电话那头的谷建勋紧张的道。    一诺性子太像谷雨,看似柔软实则却刚硬无比,这次受如此大的打击,他能想象接下来她会做出什么事。    一诺半晌都没有说话,谷建勋这才提高声音道,“诺诺,快答应姥爷,你非要姥爷急死是吗?”    老爷子最近身体不好,新闻发布会后本以为一切已经步上正轨,不会有太大变故,不曾想他前脚刚飞阿姆山,后脚这边就出了事儿。    谷家怕一诺的事儿打扰了老爷子休养身体,便一直瞒着没告诉他,若不是他忧心一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时至今日他还不知道一诺到底承受了些什么。    从阿姆山飞回易州,就算坐他的专机也要十来个小时,他无法想象这十来个小时内能有多大的变故,所以才要求一诺答应他绝不做傻事。    一诺蹲身坐在窗口冰凉的地上,将自己偷偷藏起的小衣服拿了出来,鼻尖陡然一算,泪水如注般落下,她哽咽道,“我答应你姥爷,我答应。”    挂断电话,她怔怔看着面前这些花花绿绿的小衣服,从知道自己怀孕开始她就开始偷偷的买各种婴儿装,一个月的,两个月的,三个月的,五个月的,她买了很多很多。    心里也怕被顾北辰看到后笑话她,所以这些东西她买完后就让茗雪带回夏家,放在她房间的床头柜里,而今拿来看时,心中仿似被凌迟一样的痛。    午后天气本就不甚好,这会儿起了风,还阴沉沉下起雨来,冷风从窗口灌进来,夹着雨丝吹上她孱弱的身体,她失神的捧着那些小衣服,泪水大颗大颗的落下。    顾北辰在门口见她这般便上前从身后抱住她,“一诺,你心里委屈就打我骂我吧,不要一句话也不跟我说。”    他快被她逼疯了,前些日子他每每来看他,她总会一副跟他有深仇大恨的模样,一路将他从厅堂里推到门口,砰地一声关上门大声喊着让他滚。可今日她从始至终都平静的像一个垂死的人。顾北辰心中没来由的害怕。    一诺丢下手中的衣服将他环在她腰间的手掰开,“别靠近我,我觉得恶心。”    顾北辰眼睛一酸,半蹲在她身后的地上,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不让她这般的讨厌自己。    痛苦的闭上眼睛,睫毛下一片漆黑的暗影,顾北辰指骨被握的咔咔作响,他明白从他一甩手从顾宅离去,不顾从楼梯上跌下的她那一刻起,所有美好的东西灰飞烟灭,不复存在。    也包括,她年少时对他那一丝可怜的爱意吧。    他起身,给她一个高大的背影,抬脚就要从房间里离去,可最后关头心里却忽然有一个声音不停的大声疾呼着,顾北辰,不能就这么走了,顾北辰不能这么就轻易的放弃,夏一诺是你的,永远都是。   转过身来将她冰冷的身体从地上抱起来,强势的按在自己怀里,“一诺,你身体本就不好,地板上太冷,寒气入骨以后是会留下后遗症的。”    “你别碰我!”一诺挣扎着从他怀里下来,径自走向窗口凄迷的风雨里。    子宫内残留的血清不干净,主治医师怕不小心破坏了子宫壁,不敢再强行清理。    这几日她小腹总会一阵一阵的揪痛,仿佛被谁扯住肠子一般,痛的脚趾都无法伸直。    伸出手去接窗外冰冷的雨水,“孩子,一定是在怪妈妈对吗,怪妈妈没能力保护你。对不起,我也不想的。”    从楼梯上跌下来那一刻,她想过要叫住顾北辰,可是她没有,她清楚的看到他眸中的愤怒,排山倒海的要将她吞没。    她眼睁睁看着他从顾宅离去,眼睁睁看着孩子从她身体里化成一股血水流了出来,那一刻她怕极了,身体里每一寸神经都在拼命的收缩,血气凝聚着千钧之力往小腹下涌,仿佛要将她此生的血都流干一样。    顾北辰再度上前环住她的双肩,“不要这样,一诺,求你了,别这么折磨我!”他温热的声音在她耳边低低的响起,带着无边的悔恨与自责。    “顾北辰,你到底走不走!”一诺回身,于暗夜里冰冷的看着他。    顾北辰心中一窒,这样凉薄的眼神,是夏一诺不曾有过的,那么遥远,虽近在咫尺却无法靠近。    他心里害怕极了,怕这样的距离会终生横亘在两人之间,再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拉近。    猛地握紧一诺的腰肢,大手另一只手托住她的后脑,冰冷的薄唇肆虐的吻了上去。她的唇依旧温暖,却再也不会回应他。    一诺知道自己根本没那么力气挣扎,索性仍由他强吻,丝毫也不动弹,在将她推向大床的一瞬间,顾北辰放开了他,眸中跳跃着薄怒之色,“夏一诺,你能不能有点反应!”    一诺不语只是苦笑,在他身下笑的瑟瑟发抖,眼泪都笑了出来。    顾北辰怒极,一把掀起她的睡裙将手探进那一处敏-感地带,触手却是湿热的腥甜。眉头一皱他将她抱在怀里,“对不起,我不知道你……”    呵,不知道,他知道什么?一诺冷冷将他推开,换了件衣服抱着那些小衣裳,微微弓着身子下了楼去,顾北辰见状也便跟了上去。    客厅里,众人还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见一诺下楼蒋英笑着上前打招呼,“诺诺,这是要干嘛去?”    一诺不理会她,闪身要离开却被从身后而来的顾北辰拉住,手中抱着的衣服散落一地,茗雪眼中的泪登时就掉了下来。    她当然记得四姐让她偷偷带这些衣服回来的时候是多么欣喜,当初的四姐就算多恨顾北辰,可是她爱那个孩子,爱入心骨。    顾北辰强行将她带进怀里,“你要去哪儿?”    “呵,你看不出来吗,我要去埋了我的孩子!”一句话噎的顾北辰再也接不下去,一诺躬身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抱在怀里,抬头,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几滴泪珠,摇摇欲坠的模样让人不忍苛责。    顾北辰拉着她的手也终于松了开来,一诺那话一出,客厅里是一片死寂般的沉默,没有人再说一句话,她擦擦眼角的泪,推开门走进了迷蒙的雨夜里。    黑色宾利从夏宅急速冲了出去,顾北辰只得快步出门跳上他的车紧跟上去。    省会城市的夜比之白天更奢靡繁华,凄迷的雨雾中,整个城市犹如一片灯火海洋,白日里的躁动,扬尘都被这雨冲刷的无比干净,举目望去一路霓虹灯影,侧耳倾听处处笙歌燕舞。    这样的夜,无疑是美的,易州的夜色让帝都都黯然失色,而此时一前一后在外环疾驰的车内,夏一诺和顾北辰都没有欣赏夜景的心思。    两车一前一后在外环疾驰一个小时,最后在西郊的墓地停了下来,不顾还下着大雨,夏一诺打开车门抱着那些衣服走进了冰冷的雨里。    偌大的墓地里一个人也没有,在这样的深夜,冰冷而可怕,诡异而阴森。一颗颗小松树像鬼影一样整整齐齐的立着,若在平日里,纵是大气喘息也不敢。    可这一夜,她心中竟然脸一点惧怕也没有,拖着沉重的步子踩着脚下的积水,一诺一步一步往墓园里走去。    从来没有想过,有一日她会这样来看妈妈,脸上一阵冰冷一阵湿热,雨水和泪水交加,让她视线模糊的已经看不清前路。    许是久没人来过,路上有些青苔,她跌到了好几次,胳膊摔的生疼,顾北辰跟在她身后要来扶她,却被她冰冷的眼神逼退。    不知道在凄迷的雨里走了多久,二人终于到了谷雨的墓前,顾北辰皱眉,这是他第二次来这块墓地,第一次是谷建勋对他的审判,这一次,是夏一诺和那个死去的孩子对他的审判。    这样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受,眼看着一诺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他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心里痛的仿佛被针刺。    半晌,一诺嘤嘤的哭声响起,他上前将她抱进自己怀里开了口,“别哭了,你想招鬼来是吗,大半夜的。医生说你还要修养好一阵子,这就淋雨跪青砖,你是想快点死吗?”    “你说对了,我还真想快点死!”一诺嘲讽的扬唇,湿嗒嗒的头发黏在脸上,狼狈无比。    挣开顾北辰的怀抱,她重新跪在地上,将跌落在地的小衣服放在谷雨目前,“妈,都是我不好,是我没保护好自己的孩子,他是去陪你了吗,你要代替我好好照顾他,不要让他被人随意欺负。”哭的肩膀都在颤抖,她还是强忍住哽咽,不让顾北辰听到哭声。    雨越下越大她却仍旧倔强的跪在地上挺直脊背,顾北辰几次上前扶她她都一把将他甩开,地上青苔被雨水打湿,滑的很,他左手臂撞上了台阶一阵钻心刺骨的疼,似乎是摔的脱臼了。    冷风席地而起,叫人不禁直打哆嗦,他再度不知死活的上前去拉一诺的手,却发现她手心烫的厉害,她跪着的地方,拖在地上的白裙染上了一层血红。    慌忙将一诺从地上抱起顾不得还疼的刺骨的手臂,他匆匆往墓地外走去。在他的记忆里,夏一诺是从不穿白色的,除了结婚那日她一身白纱刺痛了他的眼,平日里,她对白色似乎没什么偏好,如今倒为那无福出世的孩子一身缟素。    车子停在中心医院时,走廊里还有家属哭泣的声音,在顾北辰听来不禁让人毛骨悚然。    值班的医生见顾北辰抱着白裙染血的夏一诺前来,心里都有些发毛,却也不得不迅速接过顾北辰怀里的夏一诺将她推进了抢救室。    灯光昏暗的走廊里,顾北辰抬头看着急救室一直亮着的灯,心中惧怕的紧。    左手臂刚在墓地里一摔,迅速肿了起来,手肘的地方青了一大片,人们常说,别的地方痛了,心里就没那么痛,而今看来是假的,手臂已经痛到麻木,可他心里还是搜筋剐骨一般的难受。    再也受不了急救室门口的压抑气氛,他转身往走廊尽头的窗口而去,拉开窗,他背靠着墙角一支接着一支的抽烟,从廊上看去,那模样,颓废的让人揪心。    许久护士们推着一诺往加护病房而去,顾北辰大步从走廊尽头跑过来,“王主任,她怎么样了?”    主治医师脸一黑,“顾部长,不是老王我说你,这夏小姐刚没了孩子,还是宫内出血,身体本来就极虚弱,你倒好,还让她淋了雨。别怪老王没提醒你,你先做好心理准备,以后落下了毛病那可是一辈子的事儿。”    蒋凯丽已经在医院里住了许多天,这样的雨夜闷的她心里阴沉沉的,拖着打着石膏的腿从病房里出来时,见护士门推着一诺进了隔壁的病房,她迅速闪进自己病房内,关上了门。    顾北辰听完王主任训斥后一直在病房里守着一诺,夜里她高烧不退,口中还迷迷糊糊的叫着孩子,我的孩子。    床头冷冷的小灯散着微光,照着她紧皱的眉头,顾北辰心里一揪伸手去抚她的眉她却在睡梦中呢喃了一句,“顾北辰你滚,别碰我!”    顾北辰牵起唇角苦笑,湿嗒嗒的头发搭在额上,“当真这么恨我吗?连做梦都这么恨!”    第二天清晨,值班的护士来给一诺换药时不小心碰到了顾北辰的左手臂,他痛的低呼了一声,护士拉开衣袖一看他的胳膊脸立即黑了起来。    “顾部长,你当自己是铁打的吗?这手臂都肿成什么样子了,快跟我去骨科看看。”肿起来的地方触手冰凉,一丝温度都没有,还有触目惊心的淤青。    这都过了一夜,若再不及时治疗,只怕后果十分严重。    顾北辰眯眸,看看病床上脸上一丝血色也无的夏一诺,“不了,我没事儿,我还是在这儿守着吧!”    护士杏眼一横,“你不要命了,顾夫人烧已经退了,好好养一阵子身体会复原的。你要想好好照顾她也得爱护自己的身体呀!”不由分说的拉着顾北辰往骨科而去。    二人从病房里离开后,蒋凯丽才从自己的病房探出头来,这才早上六点,只有各科的值班医生和护士在,大多都没有病人,不过是在办公室打盹儿,走廊里一个人也没有。    她拖着打石膏的腿,僵硬的快速闪进了夏一诺的病房。    妩媚的眸中透出入骨恨意,蒋凯丽一步步往一诺的病床挪着步子,美丽的脸狰狞无比,“夏一诺,都是你把我害到今天这种境地,都是你!你让我死,我也不让你活。一起下地狱吧!” “夏一诺,都是你把我害到今天这种境地,都是你!你让我死,我也不让你活。一起下地狱吧!”上前拿过床头上的枕头盖在一诺脸上,蒋凯丽染着血红色指甲油的手狠狠按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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