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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福妻实-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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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该歇个晌午觉再起来,我瞧着你这些日子早晨起得极早不说,晚上还挑灯看书的,又不要你去考状元”沈母看着叶依蓉似乎有些瘦下去的面孔心疼地说,“这才刚来家里几日,怎么就眼见着瘦下去了”

“我一捧起书就搁不下,等到再抬起头来,都已经是更深露重的时候了”叶依蓉有些不好意思地揉着衣角道,“虽然小时候就跟着义父识字,但家里条件不好根本买不起纸笔,都是在沙土地上写字,至于书本更是想都不敢想的奢侈物件儿,所以如今一看见书就什么都抛在脑后了似的。”

沈母满脸怜惜地看着叶依蓉,叹气道:“你这孩子,着实让你吃苦了你若是喜欢看书就看吧,不过也还是要注意身体才是”

“娘放心吧只不过我看书房内的书大多都是兵书,其余的很少,不知家里别的院儿可还有书房?”叶依蓉问道。

“这边院里的书都是老爷在世时候看的,这么多年一直维持原样搁着,你若是不耐烦看这些书,就去昊儿那边的书房看书就是,他那边各式各样的书多,苏礼也是个喜欢念书的,她爱看的你许也能爱看。”

“哥嫂都不在家,还是算了吧”叶依蓉一听要去苏礼那边,就赶紧摆手说,“其实兵书细细看来也挺有意思的。”

“你这孩子,既然都叫了哥嫂,怎么还这般见外。”沈母嗔怪道,“她那边又不是锁门没人,昱安和青蔷都在她们那边念书,你若是怕自己去不好意思,就找青蔷或是若双陪你去就是了”

“行,我自己去借几本回来看就是”叶依蓉将窗扇撑开一半,这样能进来些微风,但是却不会直接吹到沈母,“娘歇着吧”

从沈母的屋里出来以后,叶依蓉随便拉住个丫头问道:“可知道哥哥的书房怎么走?”

“叶姑娘,您沿着门口的路直走到底,穿过垂花门,出了夹道就是大爷的宅子,让门口的婆子领您去书房便是”那小丫头指着西边道。

叶依蓉按照她的指点朝西边走去,穿过花园树林边的时候,被人伸手拦住了去路,她定睛一看却是沈青原,正笑嘻嘻地背靠在树上看着自己。

“沈家二哥”叶依蓉敛裾行礼,想绕过去走,但却被他站直身子又挡住了路,正好开口问,“二哥可有事吩咐小妹?”

“没什么大事儿,只不过想咱们哥哥妹妹的叫了一场,总该多沟通沟通感情才好,依蓉妹妹,你说是吧?”沈青原明显是有些喝多了的模样,面颊潮红浑身酒气,眼中也满是红丝,呼吸声粗重混乱。

“二哥,您喝醉了,小妹去叫人扶您回去吧”叶依蓉说着就转身往来路走去。

沈青原追上前两步,一把扯住她的衣袖往回拉,嘴里还不干不净地说:“妹妹,有你扶着哥哥我就行了,还叫什么人啊这儿没有外人在,咱们才正好说话呢”

叶依蓉一直在强行地忍耐着,好言好语地劝说,但是见沈青原非但没有清醒过来,反而更加变本加厉,甚至开始想要动手动脚起来。她终于忍无可忍,抓住他的手腕猛地一扭,把他的胳膊直接拧到身后,抬腿在他的腿弯处狠踹,轻而易举地就把他制伏在地。

沈青原疼得杀猪一般嚎起来,但还是yin心不死地说:“啊好、好妹妹,你手轻、轻着点儿,难道妹妹喜欢这样的调调不成?”

叶依蓉气得七窍生烟,眼中杀气渐起,化掌为刀刚要朝沈青原的脖颈劈下,忽然停手看着南边儿的树丛,冷笑一声把沈青原推倒在地,伸脚在后脑处踢去,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沈青原闷哼一声直接晕倒在地。

“出来吧”叶依蓉冷冷地看着那丛茂密的灌木。

树丛后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片刻后,三太太不急不慢地从后面走出来道:“本来是来采几支花回去插的,竟这么巧遇见叶姑娘”

“你少跟我来这套,这莽汉虽说好色,但素来都有分寸,今个儿怕是让你灌多了加料的酒,所以脑子不清楚了吧”叶依蓉瞪着她没好气地说。

“哎呦,叶姑娘,这娘可以乱叫,话却不能乱说的。”三太太丝毫不在乎她的态度,“再说我又不是你的敌人,咱们是站在同一边儿的不是?我也不过就是来帮人传个话,有人让我问你,是不是这大家闺秀的富贵日子过的太舒坦了,连自个儿是来干什么的都不记得了?”

“你也用不着激我,我做事自有分寸,此事需要徐徐图之,不可贪功冒进,否则就前功尽弃了”叶依蓉对三太太似乎并没什么好感,说话的语气都是冷冰冰的生硬。

“看了这么多天的书,还真是长学问啊一张嘴都四个字四个字地往外蹦,不过这个你跟我说没用,我不着急,我一点儿都不着急,但是外面有人着急,而且他若是真的急了,后果是什么样的你比我清楚,所以在我身上,你就省省那伶牙俐齿,留着气力做你自己该做的差事吧”

叶依蓉面色有些难看,紧紧地抿着嘴唇,半晌才说:“劳烦你出去转告一声,我会加快进度的。”

“转告就不用了,你自己去跟他说吧”三太太抬手理理鬓发,“那人让我跟你说,十五那天去了法寺进香,到时候他自会想办法找你的”

第二百九十四章 七月半(一)

晚上吃饭的时候,叶依蓉装作无意地问:“娘,京城附近有什么寺庙有名吗?明个儿是十五,我想去寺里进香,给亲爹娘和义父义母供奉几盏长明灯,也算是我聊表孝心。”

“我的儿啊,还是你想得周全,我竟是都没想起来这般,明个儿咱们一起去,给你义父义母也做个法事,保佑他们来世享尽荣华。”沈母闻言只道自己太大意,竟把这早该做的事儿都没留意。

“娘,明个儿是中元节,家里要祭祖,城里也要拜忏、放焰口,晚上还要烧包袱、放灯,哪里有空去寺里啊”沈青蔷原本一直在埋头吃饭,听到沈母说要去寺里,这才开口道。

“对啊,七月半……”沈母叹气道,“自打这回病后,这脑子是越发的不好使了。我怎么一点儿也没瞧出准备,咱家祭祖的事儿是谁在操办?”

“二叔不是回家了,本是说查那丫头淹死的事儿,这都查了许久半点儿有用的都没查出来,反倒是积极地准备祭祖的事儿呢”沈青蔷说起这事儿就觉得没了胃口,筷子在碗里胡乱扒拉着,“如今咱家就哥哥一个男丁,偏生还不在家,祭祖什么的,也没咱们什么大事,跟着在外头拜一拜就是了,自然没什么值得准备的。”

沈母闻言沉默片刻,忽然不悦地说:“你嫂子还在庄子上住着?不管怎么说她也是嫡长孙媳,即便是你哥不在家,她也该回来祭祖才是。”

沈青蔷闻言将筷子往桌上一摔起身道:“娘,早晨书雪来请安的时候已经说过,嫂嫂傍晚就回家,你如今心里眼里都是你那干女儿,连我的事儿都不搁在心上了,你哪里还有时间记得嫂子的事儿”

“你,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跟娘说话?”沈母闻言也气道。

“左右你也不在意我们,我说什么你也不会搁在心上,我自然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沈青蔷气急败坏地说,“以后你少管我的事儿,也少说嫂子的不是”说罢把身后的凳子踢倒,径直就跑了出去。

“你……”沈母被气得一口气没上来,呛得止不住地咳嗽。

叶依蓉忙上前帮沈母拍背,神色黯淡语气酸楚地说:“都是依蓉给娘惹来的麻烦……”

“不关你的事,那孩子被我宠惯得太不像样子。”沈母气闷地说。

严若双忽然道:“我记得青蔷小时候乖巧的很,哪里有这么多的心思,这两年也不知是怎么了,越来越喜欢挑刺儿。”

沈母闻言深以为然,她也觉得青蔷最近是越来越不懂事,时常顶嘴抱怨不说,还动不动就说嫂子如何如何,她皱眉道:“都是跟你嫂子那边呆的,如今越来越不好管教”

严若双趁机道:“姑母,依我看如今青蔷年纪也不小了,再过几年就该到了找人家的时候,不该再让她这样随心所为,该请个妈妈来家里教她女红厨艺和一应的礼节才是,不然总这样跟着昱安那边听先生讲课,还不越来越学得像男孩子一般淘气不安稳了。”

“呸”沈青蔷将手帕落在屋里,本是回来寻的,结果正听到严若双的这番话,登时火冒三丈,推门进来指着她怒道,“表姐,我素日对你还算尊重,我也知道自己女红厨艺都不好,可再如何也轮不到你来说我,你自己哪一样能拿得出手的?我看你除了跟别人抢男人有本事,其余的也都不怎么样嘛却不知这是跟哪家的妈妈学的,还是无师自通的哦?我宁愿一辈子嫁不出去,都不会上赶着倒贴人家刚定亲的男人,做那种给家里丢人现眼的事儿”

严若双没想到自己的话会被沈青蔷听了去,本来还想开口解释,但是听了她后面的话,登时气得伏在桌上嘤嘤地哭了起来。

沈母被沈青蔷一番话说得头晕脑胀,手哆嗦着指着她喝道:“你个不孝女,还不给我闭嘴”

“娘,你好好管管你的侄女吧自己身歪影斜的还好意思指摘别人,以后老实在家呆着,别出去招惹是非,不然弄出点儿什么不好听的名声,耽误你自己倒还算是自作自受,若是耽误到旁人,你负得起责任吗?”沈青蔷进屋抓起帕子,头也不回地跑了。

沈母本就心烦意乱,见严若双还趴在桌上哭个不停,更是觉得闹心不已,也忍不住道:“好了,别哭了,虽说你妹妹说话难听,可当初你做的那事儿也着实是不合适。”又冲她身后的丫头道,“都是死人啊?还不赶紧把人扶回去,梳洗干净去歇着吧”

严若双见沈母也说她,还是当着叶依蓉的面儿,更觉得此番丢人丢得不轻,哪里还有脸再多呆,甩开丫头的手,哭着跑会自己的房间,扑倒在床上哭得昏天暗地,父母如今还关在牢内音信皆无,虽说平日看着姑母疼惜,但寄人篱下终归不是常事,真不知自己将来该怎么办沈青蔷从沈母的院子里跑出来,不想回房也不知该做什么才好,干脆把丫头们都打发开,自己跑去苏礼的院子,原本想寻个清静的去书房看书,没想到刚穿过夹道,就听苏礼那边的看门婆子道:“呦,大姑娘来了,我们奶奶刚回府,刚还说打发人去请您来呢”

“嫂子回来了?”沈青蔷一听,拔脚就往屋里跑去,进门就瞧见苏礼正坐在花厅里,指挥着一众婆子丫头在分捡东西,她看到苏礼之后就觉得鼻子发酸,满心的委屈都涌上心头,上前直扑到苏礼怀中就开始放声大哭。

苏礼被她的模样吓了一跳,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见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根本也说不出话来,只好把她搂进怀里,打颜色让屋里的人都先退出去,自己轻拍着她的后背哄着:“好了,没事了,哭过就没事了”

沈青蔷直把气闷都哭出来以后,才觉得心气儿稍稍平复,有些不好意思地从苏礼怀中抬起头来,用帕子胡乱擦拭着脸上的泪水,抽抽噎噎地说:“早知道还不如跟嫂子去庄子上的好,在家呆着平白地惹气。”

“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苏礼当真是被她哭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似乎也没听说家里出了什么事儿,“谁欺负你了?”

“表姐和新来的那个叶依蓉。”沈青蔷绞着帕子恨恨地说。

苏礼闻言笑道:“你跟表妹原本就不对付,这也就罢了,新来的叶姑娘又如何招惹你了?我可是听说那叶姑娘人很是温柔体贴,最近天天贴身儿照顾娘,很是得众人夸赞的一个人儿呢”

“不知道,反正就是不喜欢她”沈青蔷嘟着嘴道,“总觉得她假惺惺的,说话做事都假惺惺的,闲着没事不是想起爹娘,就是感伤身世的,动不动就眼圈红红的。”

“青蔷,叶姑娘的身世的确是很可怜的,她自幼家里遭逢那么大的变故,但是她当时并不记事,所以有她义父义母照顾,日子虽然苦却也过得安稳开心,但是人渐渐长大以后,先是义母病死,然后是义父重病,这些在她眼中都是琴爹娘的人,就要相继的离开她身边,这已经是一个很大的打击。然后她义父还将这样一个身世的秘密对她和盘托出,让她知道原来自己的爹娘早已经不在人世,而自己却甚至都不记得他们,这又是一重严重的打击。若是放在寻常人身上,说不定早就伤心过度、卧病不起。所以说其实叶姑娘已经很是坚强。她把对亲生父母以及义父母的感情,全都转嫁到娘的身上,她对娘好,其实不过是用这样的方式,来给自己那种“子欲养而亲不待”的痛楚找一个发泄的渠道,不要因为这样就觉得她是故意讨好卖乖,其实不过是个可怜的人儿罢了”

:“我只是在心里这么想想罢了,也没出去说什么的”沈青蔷被说得垂下头去,揉着衣角道,“听嫂子这样说,当初爹的死讯传来的时候,我也是伤心得很,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只要想到爹、看到爹给我买的东西,我都忍不住要哭一场,有时候做梦梦见爹,自己都会从梦中哭醒过来……叶姑娘心里肯定比我当初还要难受好几倍的,我应该多安慰她,而不是不理睬她。”

“这样就对了青蔷长大也懂事了,知道站在别人的立场去想问题了。”苏礼闻言笑着揉揉她的头发,“不过这点事儿就值得你哭成那样?是不是觉得她们把娘对你的疼爱都分走了?”

沈青蔷把刚才吃饭时候的事儿讲给苏礼听,然后还是很愤愤不平地说:“嫂子,你说说看,表姐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装得她好心好意似的,其实根本就是不想见我过得舒坦,她自己女红厨艺也都不会,早就到该嫁人的岁数都不着急,凭什么就要给我找个妈妈管着我学这学那?”

“你这孩子”苏礼闻言哭笑不得,“就这也值得哭鼻子?以后嫂子教你就是了,娘身子刚好起来,别为这点儿不值当的事儿惹娘生气”

第二百九十五章 七月半(二)

“我也不想惹娘生气,我只是气不过,她看表姐和叶依蓉就觉得人家什么都好,一见到我就觉得哪里都不好,东挑西捡,当着人家的面儿把我说得一无是处,我是她女儿,把我说得没脸她自己就好看?”沈青蔷想起来还是觉得气哼哼的。

苏礼闻言也有些无奈,这其实并不是什么罕见的问题,似乎当初在现代,也总是有这样的亲子矛盾发生,几千年的传统文化造成的客气和谦虚,使得人们都已经习惯于在别人面前隐藏优点,甚至变本加厉地发展为刻意贬低自己和自己人,以显示自己的谦虚和对别人的尊重赞美。

但是当这些被用到小孩子身上的时候,由于小孩子对这其中的深意不甚了解,所以只会觉得自己怎么做都得不到大人的认可,得不到夸奖,严重的会在一次又一次地被打击中,渐渐丧失信心,失去进取和探索的动力,变得平庸而碌碌无为。

也许是苏礼的现代教育观念,她对沈青蔷和严昱安都是表扬为主,发现问题才跟他们一起分析,找出问题的根源,肯定好的一面,然后讲明白为什么这样做是错的。所以在这样的环境下,沈青蔷就对沈母的“贬低”谦虚反应十分强烈。

“青蔷,我这么跟你说吧虽然严表妹和叶姑娘都住在咱家,跟娘的关系也都很是亲厚,但是她们毕竟还是外人,你见到谁在外人面前拼命夸自家孩子特别好的?不都是说自家孩子不好,然后去夸对方家的孩子好?”

沈青蔷寻思片刻,点点头承认道:“似乎的确是这样,我每次去亲戚朋友家玩儿,她们的父母也都是说自家孩子笨,淘气什么的,然后一个劲儿地夸我聪明,懂事。但是……她们当中有人比我更聪明懂事。”

“对,这就是问题的关键”苏礼笑着说,“娘并不是看你不顺眼或是不喜欢你了,只不过如今家里有外人在场,娘不好意思去夸你,而且还会经常叫你去做事情,但是就像你能看出来,你朋友其实很聪明懂事一样,其他人也不会觉得你就是什么都不会做,什么都做不好的对不对?但是如果当着外人的面儿跟娘闹别扭,那不是正好让人看看见你似乎真的不太懂事?”

“我知道了”沈青蔷觉得苏礼说得有理,在心里反省了自己的行为,然后道:“我一会儿就跟娘赔不是去”

“这样才是乖孩子”苏礼拉着她起身道,“走,去廊下看看,我给你带了好东西回来”

廊下放着个小巧的柳条笼子,透过并不算大的空隙,沈青蔷瞧见里面似乎是个白绒绒的东西,还时不时地动一下。她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嫂子,这是给我的?”

锦之蹲在旁边挪过另一个笼子道:“姑娘,这个才是您的,里面是两只小白兔,是庄子上的姜管事在山里抓的”

沈青蔷指着她刚才看的筐子问:“那这里是什么?”

“这里是只小狐狸,这玩意儿东钻西跑,还会咬人,可不敢给你养”沈可坐在廊下的美人靠上,伸脚踢踢那个筐子,里面就传出来哼哼唧唧地叫声,看样子还是个狐狸娃娃。

沈青蔷很是不甘心地盯着装狐狸的筐子,但是她也明白苏礼说得不假,犹豫半天,还是转过去逗弄着两只小兔子,“那这个我可以拿回去了吗?”

“让锦之拎着送你回去,去厨下弄点儿菜叶喂着就是”苏礼一路颠簸有些困乏,也就没留她,“平时可以把兔子抱出来玩儿,但是不许拎进内寝,更不许抱到床上,晚上必须把兔子关起来,抱过、摸过兔子都要换衣裳洗手以后才能吃东西,若是让我知道你不乖乖听话,那我可就差人去把兔子拎回来。”

将沈青蔷打发走之后,她才进去靠在榻上,问书雪道:“你瞧着那个叶姑娘为人如何?”

“奴婢也说不好,都说她人漂亮性格也好,平时一点儿架子都没有,也不仗着老太太宠她就为所欲为,若是遇到谁在做事,还会搭手帮一把什么。反正太太院子内外的人,都对她赞不绝口的,若非要说有什么问题,奴婢只觉得这人总归是有缺点和脾气的,各方面都好得没话说,反倒是让人觉得太不真实了”

“就想青蔷说得,假惺惺的?”苏礼将头歪靠在床栏上,“你可安排人去查她的底细了?”

“派是的确派了人,但是到目前为止,半分异常的事儿都没有。”书雪轻轻摇头道。

“那边继续查,我有空先会会她再说其他。”苏礼的目光落在床头放着的木头娃娃上,伸手抓起摩挲着,叹气道,“也不知道青昊在边境处如今怎样了”

“奶奶就放心吧爷在后面保护主帅,压根儿也不会上阵冲锋,而且听说最近传回来的都是捷报,自然更不会有事!”书雪开口安慰道,“再说若是真的有什么,四爷也定然会来信儿的”

“嗯”苏礼抓着那木头娃娃,心不在焉地应着,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收到这个包袱之后,她就觉得自己静不下心来,总害怕要出什么事儿,她摇摇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开,问书雪道,“家里七月半的东西准备的如何了?你再去问问底下的人,若是有想回家跟父母一道祭祖的,尽量给他们上午、下午的把当值错开,这样就都能回去,毕竟也算得是每年一次的大事”

“奶奶放心,锦之姐姐老早就叮嘱过了,明个儿的当值是早就排出来的,都已经安排好了”

“你们去把带回来的东西都给各房送去,让人都在外头候着,我先歇会儿”苏礼的手指勾画着那玩具上的笔画,心里默默地惦记着如今不知身处何方的沈青昊。

此时的沈青昊倒还真的没遇到什么危险,他这会儿赤luo着上身,下身穿着灰布裤子,腰间缠着青色的腰带,小腿上用白布打着绑腿,脚上一双黑布鞋,正抡着斧子劈柴。明个儿就是七月半,若是平时在家,早就该开始准备斋戒,第二天要祭祖,这么多年他头一次在外过七月半,却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再得以回家祭祖。

“苏大哥,累了就歇会儿,先来喝口水吧”一个十五六岁模样的少女从屋里端着一碗清水出来,肩头还搭着条毛巾,上前把水碗递给沈青昊,然后踮起脚尖用毛巾帮他擦拭额头的汗珠。

沈青昊有些不自然伸手接过毛巾胡乱擦拭几下,然后将水一饮而尽道:“小云,你进屋做饭吧,我把这点儿柴禾劈好咱们就开饭。”

“好”小云端着水碗,站在门口看着沈青昊健壮的身躯,不禁有些羞红了脸颊,她登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抬手遮着已经快要落山的太阳,嘴里下意识地嗔道,“这都快傍晚了,太阳还是觉着烤人呢苏大哥快些劈好柴禾进来歇着吧”

沈青昊已经在这个边陲的小村呆了好几天,他划过沼泽之后足足歇了一日,才算是恢复了体力。沿着司南针的方向继续前行,无意中救下了这名叫小云的女孩儿,当时她被捕猎的绳圈悬在半空,已经憋得满脸涨红似要渗出血来,若不是他听到响动及时赶到,怕是放下来的就得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他没有急着离开,对小云谎称自己姓苏,是在璟朝犯案后潜逃来此,打算找个地方借住些日子。

小云是个很朴实的乡下姑娘,她很爽快地接纳了沈青昊的到来,并且翻找出家里的旧衣,对外称是老家的表哥寻来,让沈青昊在这个偏远的小村有了一个栖身之所。

小云对村里人说,沈青昊是自己母亲的娘家侄儿,家里从小就跟自己的父母定下婚事,但因为自己的父母因故去世,而自己并不知道这件事情,所以他在约定婚期过了之后,等了半年还不见自己一家,就动身来这儿寻找自己。

在村里人眼中,沈青昊是个壮实而且十分有责任和信用的小伙子,跟小云更是非常般配,大家都对他很是友好。

沈青昊恢复了体力之后,没有急着离开村子,而是每日跟着村里的年轻人去打猎、砍柴,努力地学着他们的一切习惯,也许正是他这种全身心地融入,让村里的年轻人都很快接纳了他的存在。

为了不暴露身份,他不敢练武,只得每天早晨和傍晚都拼命地砍柴、劈柴,以此来保持着身体的最佳状态。

每天饭后的休息时间,沈青昊都会坐在院里的树下刻木头,而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的心是完全平静而没有任何杂念的,手中的木像还没有雕刻细节,但是已经能看出大致的轮廓,是个长发的女子。

每到这个时候,小云都安静地坐在他的身边,借着还不算暗的天光,一针一线地纳着鞋底,她见沈青昊的鞋子破烂不堪,早就开始着手想帮他做一双新鞋。

看着沈青昊手指灵活地舞动刻刀,细细地雕琢着人像的头发,她忍不住伸手摸摸自己的辫子,心里满是羞涩地想,等这人像雕好的时候,鞋子也该做好了,到时候自己把鞋子送给他,他就把人像送给自己。

第二百九十六章 七月半(三)

“娘”苏礼晚饭后来到沈母屋内,见她身边坐着个面生的姑娘,想必应该就是叶依蓉,就笑着上前道,“这位一定就是依蓉妹妹了吧?”

叶依蓉忙起身儿行礼道:“依蓉见过嫂嫂。”

“妹妹果然生得好容貌,让人看见就打心里喜欢。”苏礼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着,只见她皮肤并不算莹白,但很是紧致细腻,手不算柔滑但是也修长纤细,眉眼清秀中带着些许的柔媚,“只可怜这天不怜惜,妹妹才这么小的年纪,就经历了这许多的坎坷和磨难……”说着就有些伤感似的,喉头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嫂嫂……”叶依蓉听了她的话似乎也有些动情,反握住她的手道,“万幸如今还有娘收留照料,不至于流落街头、飘零于尘世。”

“正是这样说呢是我不该勾起妹妹的伤心事,不管怎么说,如今就等于是一家人了,凡事都往前看往好处想,在这儿就跟自己家一样”苏礼说着就岔开话题道,“我这次回来的匆忙,也没特意去准备什么太贵重的见面礼,我寻思着如今左右都是一家人了,弄些华而不实的东西也没什么意思,还不若弄些能用得着的。”

她说罢示意丫头们捧进来,搁在沈母面前的炕桌上道:“这儿是一套福运金铺的头面首饰,还有撷芳斋的胭脂水粉,另外还有几匹料子,是大婚时候宫里给出的陪嫁,虽然说不上多稀罕,但好歹是宫中的东西,妹妹拿去裁几件衣裳穿穿”

叶依蓉见这么多的东西,又听得苏礼说得都是数得上名号的老店,还有宫中的衣料,加起来肯定要不少的花销,忙开口辞道:“嫂嫂的一片心意依蓉心领就是了,东西这般贵重,依蓉可实在当不起。”

“妹妹,你这样岂不是就外道了?既然如今你唤太太一声娘,唤我一声嫂嫂,那在我们眼里心里,你就跟青蔷是一个样儿的,疼你爱你都来不及,这点儿东西算得上什么”苏礼说着扭头去问沈母道,“娘,您说是吧?”

沈母先前对苏礼本有些怨言,但见她回家后就来看自己,有在叶依蓉面前这般周全大方地给自己长脸,心气儿顿时顺了不少,见她扭头来问自己,就微微颔首道:“你嫂子说的是,都是一家人分什么你我,既然给你那拿着便是了”

“那依蓉多谢嫂嫂费心”叶依蓉见沈母也发话,这才不在推辞,屈膝行礼收了礼物。

苏礼这会儿又从袖子里掏出一串不知是什么珠子穿成的串珠,搁在沈母面前的桌上道:“娘,您以前说过想要一串菩提子的串珠,这是天竺僧人亲自采摘挑选,又在佛前受香火供奉的凤眼菩提子,媳妇新手串成念珠,人都说持凤眼菩提子念诵**,能使功德增长千万倍,媳妇只愿娘能身体康健,咱们全家都平安喜乐。”

沈母低头看桌上的念珠,大小均匀、花纹清晰,圆润光泽,也心软地说:“这都过去多久了,我当初随口说起的你倒还记得,难为你这一片孝心,找这些菩提子怕是花了不少心思吧?”

“只要娘喜欢,花多少心思都是值得的”苏礼接过丫头手里的茶放在沈母手边,“公爹过世的早,都是娘辛苦拉扯夫君和青蔷长大,做晚辈的自然要好生地孝敬您才是”

沈母被这几句话说得心里很是熨贴,笑着说:“明个儿你依蓉妹妹想去庙里礼佛,给她父母和义父义母立长生牌位、点长明灯,她对京城不熟悉,咱们明个儿又脱不开身,你看着给安排几个稳妥的人,陪着她一道去”

“娘放心,就交给我便是了”苏礼笑着应道,“当初我还去寺里住过些日子,身边儿几个大丫头对哪儿都很是熟悉,指定给安置得妥妥帖帖,娘就放心吧”

回房之后苏礼查看了严昱安这几日的功课,允诺下回若是再去庄子,也带他一起去玩儿。这才回房卸妆拆开头发,靠在软塌上歇着。

身子歇着脑子却是没有歇着,她手里把玩着扇子随口问道:“半夏,你今个儿瞧着那叶依蓉如何?”

“若是论模样,比不得咱家的三姑娘,连表姑娘都比不得,但是她那种很柔的感觉,说不定会更吸引男人呢”半夏似乎还真细细地观察过了,听到苏礼问张口就答。

“……”苏礼被她搞得无语,嗔道,“谁问你这个了?我是说,青蔷说她人假惺惺的,你可瞧出来了?”

“今个儿她总共也没说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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